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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如萍,你說,我聽著呢。所以你說的意思是,有人想借此排擠我?”說到這末一句,金燕西鼻間忍不住帶出了不屑的濃重鼻音。

如萍順勢就坐了下來,見他這樣忍不住托腮看著他:“總理大人的少爺被人陷害了,你預備怎麽辦呢?”

“還能怎麽辦,當然是不……”金燕西幾乎是脫口就要把不幹了說出口,見到如萍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的模樣,終於還是把那兩字咽到嘴裏,但是又覺得這樣太滅自己威風了,故意清了清嗓子:“當時是不要放過他了。”

如萍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眼睛裏流露出可疑的了然:“我還以為總理家的少爺連這點風波都經不起,就要撂挑子不幹了呢。”

金燕西沒想到如萍這麽直接地說中了自己的心思,心裏微微有些窘,面上只是咳了兩聲:“我們邊吃邊聊吧。”

“我也不吃了。”如萍仍舊是那番打量他的捉狹表情,見金燕西耳後有可疑的紅暈,這才饒過了他,反而是笑得更厲害了:“其實,要說到被排擠後應當如何,說句不太中聽的話,其實,總理大人是最能忍辱負重的一個。”

金燕西看見如萍明亮的眸子,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說了一句:“不行。”但是如萍的話在他的腦海裏過了一遍,他也覺得如萍說得分毫不差。只是,他再不和金銓說這樣的事情的,一下子貿貿然開口,就是自己栽了跟頭,會很丟自己的面子。金燕西的臉色陰晴不定,拿不定個主意。

如萍見他這樣,也知道他把自己的話都聽了進去。她收起了臉上的戲謔表情,目光灼灼地看向金銓:“有些事,你不一定要安在你的頭上。可以假裝是自己瞧見了這樣的事情,當成一樁笑話,閑聊的時候說給自己的父親聽。”如萍就僅僅說到了這裏。雖然,她覺得,以金銓那只老狐貍,金燕西耍這點手段是瞞不過他的。但是金銓是金燕西的父親,金燕西有事找他,正是上進的表現。再說了,金燕西若是明說,他可能真會嗤之以鼻,金燕西臉上也掛不住。這樣遮掩著,雖然他知道金燕西是出了什麽事情,但是他不能肯定具體是什麽,定會詳細地給金燕西分析到位。說不定,背後還會派人去打聽一下到底情況如何呢。

金燕西看著如萍的目光,終究是沈默了下去。

當天晚上,金燕西回家反常地沒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在客廳裏陪眾人說話。等到眾人都散了,他還意猶未盡地要陪金太太。正值金銓走進來,金太太站起來道:“老七今天晚上找了你一晚上了,偏到這時候才回來。你們父子兩說說話吧,我倒是乏了,就先進去了。蔣媽,給我預備下浴室,我去洗個澡。”

“媽怎麽知道?”金燕西被說中了心思,眼裏不由地就流露出了一絲慌亂。

金太太都走到了房門口,聞言笑道:“你雖然人在我這裏,每個小時都往屋門口瞧上好幾遍。除了你爸爸,誰都來我這裏走了一圈了,你還在這裏不走。我連這個都瞧不出來,這個媽媽,我就當得太失敗了。”

金銓是金太太打發人去請來的,聽了這話,倒覺得有些新鮮。他坐了下來,把煙鬥放了下來,臉上難得的和顏悅色:“老七今兒這麽有空,倒是難得了。你和如萍沒出去玩?”

金燕西坐直了身體,臉上的笑不由到收斂了不少,帶上了淺淺的笑:“她今天放學早,我下班也早。我們去吃了飯,她家裏有事,我就送她回去了。”

金銓點了點頭。金燕西在心裏掂量了一下,做了一會兒心理建設,終於開了口:“爸,我今天倒見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然後,金燕西開始說了起來。開頭兩句還磕磕巴巴的,見到金銓逐漸嚴肅起來的臉色,不由地心一凜,話倒是越說越順的,把事情盡量說圓滿了。

幾乎是只聽了幾句,金銓便明白了金燕西遇到了什麽事情。聽完了金燕西的話,金銓心裏早已有了數,拿起煙鬥吸了一口:“這事,可大可小……”

時鐘指向了十一點,金燕西回到了房裏,金老爺進了房裏。金太太雖然早就說自己累了,倒是還坐在床上翻雜志。聽見門口的動靜,金太太擡起頭來,取下眼鏡:“燕西回去了?”

金老爺又洗了把臉,刷了牙後,回到了床邊。他一邊脫鞋一邊說道:“回去了。我們兩竟聊了一個小時。”

金太太試探著問道:“燕西,可是有什麽為難的事情?難道是手頭不寬裕嗎?”這話一說,金太太立刻住了口。以自家這幾個孩子對金銓的畏懼程度,平時手頭緊了,也不會向金銓開口,反而會向自己開口的。

金銓已經坐進了被窩裏,笑著道:“我之前還當燕西是去那邊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過是為了接近如萍做個樣子罷了。如今看來,倒真是有幾分上心了。”

“偏你就把你自己的孩子想得那樣不思進取。有你在前頭,他們只有越來越好的。”金太太幫著金銓除著外面的大衣服,聽到金銓提到孩子,自然要說兩句。

金銓臉上卻帶了幾分意味深長的笑:“說起來,我家的兒女們,還真就被別家的女兒給比了下去。我才終於知道,為什麽陸振華竟會放棄自己那麽多心腹,單單挑了如萍來當他的秘書。這孩子,燕西如果真能把她娶進門,當真是我們金家的福氣了。”以金燕西的性子,哪裏會跟自己說這些事情,又哪裏會想得到這樣的虛虛實實的法子。金銓的話裏就帶了些自嘲:“我們家這幾個孩子,見了我只有老鼠見了貓似的。說起來,也是我的疏忽。”不然,如萍也不會煞費苦心地讓金燕西來問自己,這背後的用意,金燕西估計也領略到了些,只是還需要時日。

金太太見金銓臉上一會兒滿意一會兒惋惜的樣子,大約有了些思路,難道金燕西今天來找金銓,竟是如萍的主意不成?她不由地開口:“老爺快睡吧。若是你想,也盡可以讓自己的孩子也幫幫你。”

“我們家的幾個孩子,還是算了吧。只是陸家的口風,你有空再去探探。”金銓笑著躺了下去。金太太見金銓這樣,不由地對如萍也有了一絲好奇,按了燈,也歇下了。

次日如萍見金燕西的嘴角隱隱有笑容,就知道他肯定和金銓談過了,撂開這事不管,挽了他:“我今天想去看電影。最近有什麽新電影看嗎?”

金燕西嘴角的笑更深了:“那倒沒怎麽關註過。我們去電影院門口看看吧。”

兩人坐在車上,金燕西跟如萍商量著吃什麽,忽然如萍看見金燕西的目光一變。她忍不住回過頭,正好看見了潤之和浩然,似乎兩人還在說著什麽,潤之在哭。金燕西下意識地喊了句:“停車。”

金燕西的手被如萍握住了。如萍看向金燕西:“如果今天吵架的人是我和你,你希望有人當面來指手畫腳嗎?”

當然不。金燕西的目光已經洩露了他的答案。他沈默了片刻,點點頭,對金榮說道:“繼續開車。你們剛才看到了什麽?”

“回七少爺,我們什麽都沒有看見。開車。”金榮十分上道,連忙道。

金燕西的手握住了如萍的手。如萍想起了冷清秋的事情。再好的朋友,再好的兄弟姐妹之間,總還是希望有一點自己的私密空間。就包括,自己和金燕西。

“我們不會。”看著電影,金燕西突然靠近了如萍,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如萍有些疑惑地側過頭。黑暗中,金燕西的眸子被電影的光亮映照地分外明亮:“我們不會這樣吵架,不會的。”

如萍的心驀地被撥動了一下。雖然這個承諾她知道就只是句承諾,可是他的認真,還是讓她不由地心動了。她握住了金燕西的手,輕輕地笑了笑,對著他點頭。

可是時局卻不像他們兩人的關系那麽穩定,新內閣雖然組織了起來,可是各地的反抗情緒仍舊是只漲不減,再兼之各地紛紛獨立,更有中華革命黨在各處接連不斷地起義。如萍從陸振華那裏得到的消息是,總統已經好幾天沒有出現在總統府了。應該是病了吧,如萍對總統的生平有些了解,離那個日子,不遠了。

可是不管外面怎麽亂,北平城似乎還是那麽太平,除了幾次零星的學生上街。這天是禮拜六,如萍正把整理好的資料抱下去歸檔,被金燕西抓住了,拉了她在走廊盡頭膩歪著。忽然,兩人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都不由地回頭看。只見潤之臉上滿是焦急地跑過來:“老七,如萍,浩然被抓進去了。”

如萍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金燕西卻冷了臉,一把拽住了兩人進了旁邊的空屋子,把門砰地一聲關上了。潤之臉上滿是擔心:“就是昨天,他和歐陽帶著學生們上街,誰料到,誰料到就被巡邏的警察給抓進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我偏偏不讓七少這麽快娶到如萍……啦啦啦

48、金家姐弟

“姐,你前幾天是怎麽跟我說的。”金燕西突然開了口。

金潤之的表情楞了一下,隨後帶上了些許淡淡的執著:“我前幾天不過說的是氣話。老七,這個忙你幫我,我一定會好好地感謝你的。”

金燕西搖了搖頭:“六姐,我不能幫你。”

金潤之看看如萍。如萍一直低著頭沒有說話。金潤之又把目光投向了金燕西:“燕西,難道你還不明白嗎,現在我們國家已經到了很困難的時候了,我們必須振作起來。浩然他們是為了國家,為了百姓才被抓的。他們沒錯!”

“所以,姐,他就可以在爸爸剛起覆的時候,就領頭鬧事嗎?”金燕西望向金潤之。

金潤之搖搖頭:“不,他不是反對爸。他是反對總統對外對內的做法。我們學生,如果不能把我們所學所知為老百姓,為中華而用,那我們學那些東西又有什麽用呢?”

“潤之姐!你和燕西最好找個偏僻的地方或者回家去講。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如萍及時地打斷了金潤之的話,目光如炬。

金燕西拉住了如萍:“去我住的房子那裏吧。”說著,金燕西領頭就出來了,一眼瞧見了在走廊那邊探頭探腦的一個人。金燕西的目光微瞇,這人不是和自己同在王主任手底下辦事的那個人嗎?想起金銓的話,金燕西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轉頭對著如萍大聲地道:“如萍,你不忙的話,就跟我出去逛逛吧。”

如萍雖不忙,但是她實在是不想去摻和金家的事情,尤其是,金潤之說的這件事情。如果,如果她的父親不是陸振華,金潤之的父親不是金銓,可能,她會支持金潤之的決定。只是,現在的局面,確實不是金潤之或者金燕西一個人就可以改變的了。

金燕西不撒手,如萍也只能被他抓上了車。車子拐進了一間胡同,金燕西拉著如萍走進大門,徑直走向書房,頭也沒回:“金榮,關好門,我沒說話,誰也不準進來。”

“姐,我不能幫你!”書房門關上以後,金燕西松開了如萍,轉過身的第一句就是這句話。

金潤之看著金燕西:“老七,我們有榮華富貴,可是全天下那麽多的百姓還在水深火熱之中。現在的當局一味妥協,各地都已經鬧起來了。”

金燕西緩緩開口:“姐,上回爸是怎麽給你說的。你一直沒有斷掉跟那些人的聯系,是不是?你知不知道爸為了各地的鬧事,現在已經多煩了。白雄起就是在費盡心思抓我們金家的小辮子,你倒好,送上門去等人抓。浩然他們為了百姓著想,難道爸做的事情就不是嗎!”

金潤之的臉上浮現出堅定:“不,爸只是在粉飾太平。如今的中華四分五裂,列強不斷地侵略,現在的當局太過軟弱。或許,我們應該換一批人來挽救我們的國家。”

“憑你們幾個學生嗎?就對著書上的那些知識,你們扛過槍嗎?你們打過仗嗎?你們就用你們的可能,你們的應該,指導這麽多士兵和百姓,去送死嗎!”金燕西一下子指向了如萍,“你可知道,當年倭寇進了北平,如萍的父親,遭受了多少次危險嗎!你告訴我們,那些人打來了怎麽辦,難道你就跟他們講道理嗎!”

金潤之一巴掌打在金燕西的臉上:“你什麽意思,說我們紙上談兵,棄百姓的生死於不顧嗎?你不過就是貪圖權力貪圖名利,怕丟了你這個總理家少爺的名號嗎!”

金燕西緩緩地直起身子:“你口口聲聲你多麽為百姓,多麽不貪戀榮華富貴,可是,你現在不也是想用你厭惡的權力來救你高尚的浩然嗎!”

金潤之的臉上全是震驚,倒退了兩步,跌坐在了椅子上面。金燕西閉上了眼,感覺到自己的臉頰還是火辣辣地疼。他深吸了一口氣:“姐,我承認,你比我們都有勇氣。我無法說你是錯的,可是我也不覺得我是錯的。救浩然這件事情,我不能幫你,你找別人吧。”說完,金燕西拉開門,就走了出去。

如萍看著靜靜流淚的金潤之,心裏說不出的覆雜。就是因為金燕西和金潤之的立場和矛盾,所以當時如萍才會遠離歐陽於堅他們。穿越之前,她對這一段歷史的了解只是歷史書上那冰冷的幾行字。可是穿越後呢,她一直安慰自己,這是個架空的世界,可是那些熟悉的人名,那些熟悉的事情就在她的身邊上演著。如萍並不覺得自己有多偉大,當時金燕西保護自己而被槍傷了的事情,仍舊時不時地出來刺激她的神經。自從那一次後,她更明白這是一段怎樣的歷史,會有怎樣的驚心動魄。金潤之做了她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金燕西做了身在這個家庭應該做的事情。她在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如萍緩緩地走到了金潤之的身邊坐了下來,握住了她的手。金潤之將頭靠在如萍的肩頭:“如萍,我真的很自私嗎?”

“不,你不自私。”如萍輕輕地把她的頭發別到耳後,“我們都沒有你的勇氣。可是,你也要記得保護你自己。畢竟,你並僅僅是金潤之,更是金家的六小姐。有些事情你牽扯地太深,,你為難,家裏的人也為難。”

金潤之擡起頭來看著如萍:“如萍,我打了燕西。他現在心裏一定會怪我。”

“潤之姐,我去看看他。”如萍安慰性地拍拍金潤之,起身道。

金燕西正在後院裏面修剪花木,雖然如萍覺得他更像是在辣手摧花,那一盆蘭花的葉子基本上要被他給剪完了。如萍走上前去,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另一只手接過了剪子:“你這是改行想當園丁了嗎?”

金燕西悶悶地一個人坐在石凳上面的,不說話。如萍放下了剪子,走到了他旁邊,低頭去看他的臉:“我看看,要不要給你煮個白水蛋。”還好,沒有腫,也沒怎麽紅。

“煮白水蛋來做什麽?”金燕西詫異地擡起頭。

如萍臉上露出一抹捉狹:“不然愛俏的金七爺,可是怎麽出門啊。”

金燕西聽了如萍的話,臉上的表情便輕松了許多,拉了她的手:“我還以為,你出來就會說我一頓呢。”

“你們兩姐弟的事情,非要拉我當個和事佬,我也只能跑跑腿動動嘴皮子了。”如萍挨著他坐了下來,“你六姐讓我來看看你,害怕你以後再不理她了。”

金燕西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她前幾天才和那個浩然吵了架。那個人最近和一個女學生走得近,結果出了事情,又想起六姐了。我為什麽要為這樣一個朝三暮四的男人去惹父親生氣。”

如萍心裏雪亮一般:“你這個弟弟也忙啊。又要幫姐姐出頭,又要保護姐姐,還要跟她吵了架再來心疼她。”

金燕西自己也覺得好笑,湊近了如萍,攬著她的肩,輕輕地在她的耳邊說著悄悄話。如萍推了推他:“別鬧我了,怪癢的。”

金潤之和金燕西的這一番爭吵,很快就揭過去了,可是這件事情的餘波,卻是久久沒有平息。禮拜一如萍去上學,課間的時候,冷清秋突然開口道:“如萍,等會兒中午吃飯的時候,你先陪我出去買樣東西吧。”

如萍點點頭,轉頭去看黑板,把剩下的筆記抄完,只是心底卻有些疑惑,有一種隱隱的感覺。

“如萍,我們兩是朋友,可是我們也有我們自己的生活。如今金七爺和你這麽好,為什麽他非要為難歐陽老師呢?”冷清秋看著如萍。

果然如此。如萍只覺得自己的心不斷地沈下去。難道友情一接觸到了愛情,就會變質嗎?如萍看著冷清秋:“清秋,你把話說清楚。”

冷清秋的眼裏隱隱帶著晶瑩:“歐陽老師和浩然他們一起被抓,潤之姐說她去找金燕西幫忙。現在浩然他們都被放出來了,惟獨留下了歐陽老師。我聽歐陽老師說過,金燕西曾經誤會過歐陽老師和你的關系。如萍,我知道你的為人,可是金燕西,他家裏是總理,歐陽老師只是一個普通的老師。如果是對我有不滿,請他沖著我來;如果是他對歐陽老師和你有誤會,如萍,也請你跟他說清楚吧。”

如萍越聽越覺得心涼了下去。當著冷清秋,如萍不可能把金燕西跟金潤之之間的爭吵給洩露出去。她輕嘆了口氣:“清秋,在你眼裏,金燕西是這樣的嗎?”

冷清秋遲疑了一下:“如萍,我知道你現在和他在一起。”

其實也是人之常情,金燕西平時的確在這些事情上,是占有欲太強了一點。如果自己不是和金燕西接觸了這麽久,自己站在冷清秋的立場,會懷疑金燕西嗎?如萍深呼吸了一下:“清秋,我向你保證,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具體的情況,估計他們一起被關進去的人比較了解。”

冷清秋抿了抿唇,面上仍舊是那樣淡然。是不是,在她的心上,也這樣淡然?如萍低頭:“如果沒有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歐陽老師那邊,你還是勸他平時當心些。”如果不能當知心朋友,就泛泛之交吧。

“如萍,小心!”如萍剛轉身,忽然後面傳來了一陣驚呼。如萍擡頭,看見面前的一輛飛馳而來的車,往旁邊一跳,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冷清秋也往旁邊去。那輛車擦著冷清秋的背過去。冷清秋著急地拉住如萍問道:“如萍,你有沒有什麽事?”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人都是覆雜的……哎

49、搖擺不定

如萍也忙抓著冷清秋的手,問她有沒有什麽事。兩個人當下一楞,心底都暈出了絲絲縷縷的情緒。雖然剛才針鋒相對,可是他們在出事的時候,她們想到的仍舊是對方的安全。冷清秋略微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如萍,我其實心裏也清楚這件事情跟你們沒關系。金燕西救不救,都是他的事情,我不應該責備到你們頭上。再說,如果他要使手段,大可正大光明,也不會私底下做這樣的事情。我剛才是太急了,所以才說出那番話。如萍,對不住。”

“清秋,其實我也有不對。我一直擔心我和金燕西在一起後你心裏會有芥蒂。”如萍也大方承認了自己心裏所想。

冷清秋笑了笑,對著如萍道:“齊大非偶,門當戶對這句話流傳了千百年,自有它的一番道理。他並不是我的良人。”

其實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誤會,只是自己的心緒變了而已。誰說只有愛情需要經營,友情,也是需要經營的。冰釋前嫌的感覺,真好。

如萍下課回去以後,托了陸振華幫自己打聽歐陽於堅的事。陸振華十分訝異,仍舊讓李副官去打聽了。半個小時後李副官回了話,歐陽於堅已經被放了出去。陸振華看著如萍坦然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

陸振華想一個人安靜一下,如萍和李副官都出來了。可雲走上來,對著李副官道:“爸,我可以出去玩玩嗎?”

“不是快吃飯了嗎?怎麽還到處跑?”李副官不由地皺了皺眉。

可雲看了眼如萍,低下頭去:“爸,有朋友邀我出去走走。我七點之前就回來。”

李副官的臉色不怎麽好了。如萍看到可雲的耳後的一抹紅暈,心念一動,想起等會兒自己也要出去,便笑道:“李副官,我也正要出去走走,讓可雲跟我一塊出去吧。”

李副官為難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如萍給可雲使了個眼色,可雲高興地沖著李副官道:“謝謝爸。那我先回去換衣服了。”

“如萍小姐。”看著可雲走遠的背影,李副官突然開口叫住了如萍。如萍回頭,李副官似乎斟酌了一下,才說道:“如萍小姐,以前可雲很不懂事,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特別是爾豪少爺。還請你們不要介意。”

如萍的目光瞄到李副官的鬢邊都有了些許白色。她突然正色道:“李副官,你是爸爸的副官,是爸爸的下屬,並不是我們家的下人。可雲,她和我們一樣,都是平等自由的。”

李副官顯然是對如萍的這一番平等自由論弄得有些懵了。如萍加了一句:“其實李副官想的,也不過是可雲開心,不是嗎?”

金燕西看了看如萍,見她托腮微笑的模樣,不由地有些奇怪。他不由地將勺子在她的面前一晃:“想什麽呢?”

如萍這才回過神來,看向了金燕西:“你認識可雲吧。”

“認識啊,不是你李副官的女兒嗎?她怎麽了?”金燕西一聽不是男的,立刻放下了心,優雅地切了一小塊牛排放在嘴裏。

如萍突然湊近了金燕西:“你覺得柳春江是什麽樣的人?”

金燕西的眸色瞬間就暗了下來:“柳春江?你怎麽突然問起了他?”他話音剛落,忽然想起如萍的上一句話,眼睛頓時瞪大了:“你的意思是,柳春江和可雲……”

如萍若無其事地夾了一塊豆腐來吃,看了金燕西一眼:“下回你再這麽莫名其妙地對人有敵意,我可不理你了。”

金燕西忙坐到如萍的旁邊,攬著她的腰,笑著道:“如萍,等兩日我們再去城外郊游怎麽樣,就我們兩人好不好?”

如萍想了想:“我們去釣魚吧。我以前吃過一種魚,倒是很好吃。”金燕西眼睛都彎了:“那這次我可要第一個吃了。”

可是事情往往不如他們所料,本來他們都興致勃勃地去城外,如萍手上接到的消息卻是總統的身體一天比一天更差了,恐怕就在這幾天了。陸振華四處忙著聯絡各地的勢力,簡直是腳不沾地,身為他的直接秘書,如萍肩上的擔子,自然是更重了。

這天如萍剛走出書房準備回自己的房間,迎面看見了爾豪。爾豪氣急敗壞地拉了如萍就往房間走去,咚的一聲關上了門,倒驚醒了正在裏間睡覺的夢萍。夢萍從屋裏揉著眼睛走出來,如萍莫名其妙地打了一個哈欠,忍不住道:“爾豪,你這是怎麽了?”

“什麽我這是怎麽了。我也想問我這是怎麽了。”爾豪一把甩開了如萍的手,轉過身紅著眼睛,“你老實告訴我,可雲這些日子出去見的那個人是誰?”

如萍看了一眼夢萍,喝了一大口涼開水,腦袋這才清醒了不少:“可雲自然有自己的朋友。你這麽氣急敗壞的做什麽。”

夢萍點頭,挨著如萍坐了下來,拿起一罐零食吃了起來:“如萍說的沒錯啊。可雲是可雲,關我們什麽事?”

爾豪狠狠地咬著牙,看著如萍:“如萍,你明知道可雲她……那個人分明就是上回你生病的時候那個醫生,你還要瞞著我嗎?”

如萍冷笑一聲,心裏一陣火起:“你別忘了,你現在的女朋友是方瑜。”

夢萍睜大了眼睛。爾豪像是猛地驚醒了,但是眼裏仍舊是不甘心的目光:“可雲是李副官的女兒,我擔心她被人騙,難道也不可以嗎?”

“爾豪,別讓我看不起你。”如萍只說了這麽一句話,就趴在了床上,“到底誰騙了誰,你自己心裏清楚,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爾豪聽了這話,忍不住心裏就火了起來:“自欺欺人,如萍你有資格這麽說嗎?你被依萍搶了男朋友,你就裝鴕鳥。杜飛對你的一片心意,你也裝作看不見。我看你才是在自欺欺人!”

如萍心裏也冒起了火。這個男的是怎麽回事啊,自己搖擺不定,非要把自己拖下水。如萍頓時就坐了起來:“陸爾豪,你把我拖下水,是想把局面弄多亂。別說何書桓從來沒有是我的男朋友,就算他沒和依萍的在一起,我也不可能會和他在一起。是,我知道杜飛是怎麽想的,但是我和他坦坦蕩蕩,從來沒私下裏有過什麽聯系。我可曾逃避過什麽,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收起你的自以為是,你的一意孤行,只會毀了爸爸和李副官這麽多年的情誼。如果你想可雲被媽媽對付,你盡可以現在就出去,愛怎樣就怎樣。夢萍在這裏,就讓她做個見證,你們那些人的糾葛,以後別拉扯上我!”

爾豪氣得臉色鐵青,砰的一聲關上門就去了。如萍只覺得心裏憋了這許久的話都說了出來,一陣暢快,反過身去趴在床上:“夢萍,我睡一會兒。如果天沒塌地沒陷,你不要喊我。”

夢萍看著如萍,忍不住心裏生出了一種親近感,趴下去在如萍的耳邊說道:“如萍,我才知道,你這是真人不露相啊,爾豪居然被你說的啞口無言了。太精彩了。”

如萍無奈地翻了個身:“我只是覺得,我天天都幫著爸爸做那麽多事情,累得跟頭牛似的,他居然為了這些事情而糾結。想到這裏,我就心理不平衡,他到底算不算個男人,還不如切了當女人。”說完如萍翻身就睡了

夢萍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滿頭黑線:餵,你要不要這麽直接這麽彪悍。

爾豪的事情,終於沒瞞多久。這天陸振華的虛銜又升了一級,照例也是有人要上門來慶賀的。陸家就在花園裏擺了宴會,該來的人都來了,柳春江也來了。如萍照例被金燕西拖進了小樹林,咳咳,純聊天加反調戲神馬的,大家懂的。金燕西湊近了如萍,正說著最近自己看的一首新詩,忽然聽見池塘邊傳來一陣吵嚷聲。這可是陸振華的升職慶功宴,怎麽鬧到自己家這邊來了。如萍帶著金燕西走了過去。

還沒走近,如萍看見那裏面圍著的那一群深深蒙蒙的主角,忍不住想拔腿就跑。可惜她慢了一步,爾豪的手往如萍這邊一指,一聲斷喝:“如萍就在那邊,你盡可以問她!”

如萍心理建設了好久,不斷地安慰自己陸如萍和陸爾豪是同一個祖宗,這才沒有在心裏把他罵個狗血淋頭。她看見周圍人的指點,看著依萍風風火火地往自己這邊走。她一時情急之下,突然急中生智。她往前走了一步,突然身子一歪,回頭看了一眼,還沒等人看清怎麽回事,整個人往池塘裏撲了下去。

咚的一聲,巨大的水花讓所有的人都震住了。金燕西立刻將外套一脫就跳了下去。李副官連忙喊道:“還不快下去救人。”

池子的水不怎麽深。如萍本來想撲騰兩下就起來的,結果計算失誤,那池子看著清澈,下面全是青苔,一踩就滑。如萍根本就站不起來。幸虧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胳膊。如萍擡頭,正好對上金燕西的眸子。她微微一笑,然後心滿意足地靠到他懷裏,任憑他抱著自己上岸。

金燕西走到池邊,剛把如萍托出水面一點,突然如萍覺得腰上一緊。金燕西擡頭道:“有點冷,拿件衣服來。”

一件毯子拿了來,金燕西一把拽過來,飛快地給如萍圍著,往上一舉。金燕西自己撐著池邊跳了上來。如萍早已經打了好幾個噴嚏,往自己房間去了。

等到回了房間,如萍揭開毯子,不由地臉暴紅:她忘了自己今天穿的是件白色的洋裝啊,幸好被裹著啊,不然她就基本上是真空上陣啊。難怪剛才金燕西的目光一直往下瞄。混蛋!

作者有話要說:喵……親們還在嗎……在的吱聲……

PS:新文再次吆喝下:《嫡女不愁嫁》

50、如萍出手

如萍打開門,臉上還有淡淡的紅暈。金燕西看著她新換上的從頭到腳都包地嚴嚴實實的深色衣服,不由地松了一口氣,故意伸出手去要探她額頭的體溫:“生病了嗎,臉上還紅著。等會兒叫個醫生來幫你瞧瞧吧。”

“我沒事。”他的手一觸碰到如萍的額頭,如萍頓時像是觸了電一樣往後退了一步。她略微有點尷尬,目光不住地往旁邊瞄:“那個,我去上個洗手間,你,你自便就好。”

如萍剛要走,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一股張力靠近了她。她的腰被人從身後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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