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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有些詫異,但是一聯想到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金燕西和柳春江那針鋒相對的樣子,心裏頓時明白了幾分。這金燕西還真是小孩子脾氣,心裏在想什麽,一眼就能望到底。難怪白雄起放任他和白秀珠來往,跟他隨便套兩句話,不用聽他的回答,就看他的臉色皆知了。昨天才碰見,柳春江就實打實地聽了如萍的話上門來,人家為的是可雲。你金燕西來湊個什麽熱鬧啊。如萍想到這裏,臉上卻沒露出半分,差人去請陸振華。

金燕西把一大束花遞給了如萍,笑著道:“如萍,我剛才路過花店,見今天的花還帶著露珠,顏色也好,也不知道你喜歡哪一種,就做主選了玫瑰。你看看怎麽樣?”

如萍接了過來,笑著說道:“真是有勞金七爺了。我很喜歡。不過。”她故意拉長了音,接著笑得十分的燦爛,“如果是菊花的話,就更好看了。”

菊花?金燕西一楞,如萍已經回過身去,上去扶著陸振華的胳膊:“爸,你下來了。”

“我來看看我的秘書怎麽吃東西吃了這麽久,原來是家裏來了客人。還不去幫我把明天開會的東西給整理出來,讓你爸爸我明天出醜不成?”陸振華說著,作勢揚起巴掌要打。如萍巴不得了,連忙道:“爸,我這就去。只是這客人……”

陸振華眼睛一瞪:“你個丫頭,難道我們家只有你一個人是主人不成?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

如萍得了令,開心地上樓。金燕西肖想中自己跟如萍促膝長談,推心置腹的那種情景沒有出現,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如萍上樓去。

在金家坐了一下午,金燕西再沒有見到如萍,心裏不由地煩躁了起來。陸振華在一旁看著,也不開口,只和下屬說些無關緊要的兵上的事情。金燕西實在坐不住了,站起身來。陸振華突然開了口:“李副官,你上去看看如萍那邊完成了沒有。如果她做完了,就讓她下來陪陪客人。”

李副官得了令,上去找如萍了。陸振華這時才慢悠悠地擡起頭來,臉上一楞:“燕西,你站起來這是做什麽。你瞧,我只顧著忙著手邊的工作,也沒好好地招待你。你別這麽急著走,留下來吃晚飯吧。”

金燕西嘴角暗暗地抽搐了一下,腦筋也轉地很快:“陸伯伯,我有點私人問題想要解決。”

陸振華眉一挑,煙鬥指了指方向。金燕西要出去的話,要從他的旁邊。他剛掠過陸振華的旁邊,只聽陸振華壓低的聲音:“小夥子,想娶如萍,這定力,可不夠啊。”金燕西一楞,腳下差點踩空。

去衛生間裏走了一趟的金燕西心裏豁然開朗:原來陸振華知道自己的心思啊,而他的那句話,是在敲打自己了嗎?金燕西嘴角瞬間露出了一抹笑容,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晚上吃飯的時候,如萍看著興高采烈地和陸振華說話的金燕西,頓時覺得腦袋懵了:怎麽一下午的功夫,金燕西像脫胎換骨了一樣?她又懷著同樣的疑惑看向了柳春江,見他仍舊是時不時地偷偷瞄一下旁邊上菜的可雲,心裏更奇怪了:這個看起來沒什麽長勁,另一個卻一下子就變了,發生了什麽呢?

如萍的疑惑並沒有得到解答。相反,金燕西酒足飯飽告辭的時候,他對著如萍說道:“如萍,後天就是禮拜六,我來你家接你。”

如萍想起自己答應了金燕西的話,點點頭:“好。早上十點,我在門口等你。”

“下回送你菊花。”金燕西湊近如萍的耳邊低聲道。

如萍的表情頓時像便秘一樣,從牙齒縫裏擠出一句話:“不,是你的菊花。”

金燕西一楞,怎麽是自己的菊花呢,分明就是送給如萍的嘛。如萍卻兩只手推在他的肩膀上:“天晚了,等會兒回去晚了,你爸爸媽媽會說你。早點回去吧。”這個話題就此打住,打住。

他只覺得自己肩膀上的觸感暖暖的,暖到他的心頭去了。金燕西也就沒再追究到底是誰的菊花這個問題了,只是暗暗地下定決心,禮拜六一定要讓金榮去弄多點好看的菊花回來布置家裏。

如萍再上課的時候,就有點躲著歐陽於堅了。舒小雙還想要拉如萍去詩社裏坐坐,如萍都拿自己的幼弟搪塞了過去。這天放學,舒小雙家裏有事先走了,冷清秋和如萍兩個人結伴往家走。

“如萍,你最近,好象變了。”冷清秋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帶著些許疏離。

如萍停下了,看向冷清秋,心裏一沈:難道自己連這個朋友也會失去嗎?她看著冷清秋白地幾乎透明的臉色,面色沈靜,並不發一言。

冷清秋也看著如萍。幾天沒見,如萍的臉瘦了一圈。冷清秋突然嘆口氣,說道:“只有你這個性子,還是沒變的。有什麽話,都藏在心裏,並不告訴我們。你若是有什麽為難的地方,盡管告訴我和小雙,我們都會盡力幫你的。哪怕,就是多一個人幫你分擔也好啊。”

如萍在心裏苦笑了一下,自己說不出口的苦惱,多半都是在陸振華那裏看到的軍事國家機密。最近總統有些反常,而所有的反常,全指向了如萍知道的那一件事情。她能跟誰說?這件事情現在不過是一點子影兒,連陸振華都不知道。再說了,這種事情,知道地越多,不是死得越快嗎?上回那兩槍,如萍真是怕了,這個要怎麽對冷清秋說?有人想殺我爸,結果殺成了我?如萍腦子一轉,抿了抿嘴,斷斷續續地輕聲道:“清秋,我家裏的事情,實在是不好啟齒。你也知道,我爸爸,不只我媽媽一個姨太太。”

冷清秋的眼光一下子就變了,她一把抓住了如萍的手。她是去過陸家的,見識過陸家的那些姨太太和他們的兒女是怎麽樣的。如萍的媽媽剛剛生了一個小兒子,如萍現在肯定不好受。這件事情,自己的確是無能為力。冷清秋握緊了如萍的手:“如萍。”

如萍沖著冷清秋淡淡的一笑,眼裏卻有堅定。冷清秋怕她不自在,轉移了話題,拖了她去看新開的那百貨商場。如萍暗暗地松了口氣,好歹這一關是過去了。清秋,對不起,有些事情是的確不想說,有些事情是的確不能說。家裏的難處,也是她的心病之一,所以,也不算是假話。

兩人在百貨商場裏面逛著,經過一家男裝店,冷清秋突然問如萍:“你最近,是不是和那金七爺走得很近呢?現在學校裏面,好多人說前兩天看到你和他一起坐車去吃飯。”

“正常的交友,交友。”如萍清了清嗓子,也壓低聲音道,“你還說我呢,上回那個等在校門口的男學生是誰啊?”

冷清秋頓時紅了臉,一拳砸在了如萍的肩膀上:“如萍你太壞了,老是扯到我的身上,和小雙一樣,太壞了。不理你們兩了。”冷清秋說著,便快走了幾步。

如萍幹笑了兩聲:不是你先提起的這件事情嗎?怎麽反倒是我壞了?雖然我是有那麽一點點嘿嘿。

周六一早,如萍就起來了。王雪琴穿著睡衣就過來了,手裏提著一套嶄新的洋裝:“這是我前兩天訂的洋裝,新的款式。這個顏色正襯你的膚色,穿上我瞧瞧。”

如萍一看,是天藍色的底,白色的蕾絲點綴在其間,但是並不繁覆。她穿上,那洋裝著合身,竟有一股清新的感覺。如萍一向對王雪琴的穿衣打扮心得抱有佩服態 度,從小戲子出身,而後能夠保有寵愛這麽多年,如果她都不會打扮,那如萍就更不敢說會了。

王雪琴拉著如萍坐在梳妝臺前,頗為遺憾地幫她梳了梳頭發:“可惜你現在是短發,本來這洋裝有一個一套的頭花。現在就這樣吧。這串項鏈是我才買的,也正好合適。耳環就不帶了,看著累贅。鞋子的話……”一直絮叨了接近一個小時才算完。

如萍一一仔細地聽著。穿衣打扮雖然看著簡單,確實是社交禮儀上面應該註意的。王雪琴的經驗,她可以再在裏面總結創新一下嘛。這樣一弄完,時針已經指向了九點半。如萍下去吃了早餐,正好就到十點了。

雖然金燕西一再地強調只是自己邀請如萍去家裏玩玩,而如萍從王雪琴那裏得知並沒有什麽大的事情,打電話給金潤之,也沒問出什麽來,但是如萍仍舊是在自己的手袋裏裝了兩樣禮品以備不時之需。

金燕西看著旁邊端坐的如萍,只覺得她又和自己平時所見略有不同,似乎,更有那麽一點女人味了。他嘴角不由地咧開了,對著金榮道:“開慢點,註意安全。”

如萍看了他一眼,因為對即將到的宴會的未知,所以她心裏有些擔心,也就不去管金燕西心裏的那些小九九了。

汽車停下來以後,金燕西下車,回身欠身來扶如萍。如萍的手緩緩地放在他的手上,一下車,看見張燈結彩的大門口,像是坐實了自己心裏的想法:果然如此,金家的確是有什麽喜事。

作者有話要說:喵。親們的每個留言我都看了的……但是比較忙,沒來得及一一回覆……鞠躬感謝所有親的支持……我會盡量都回大家……再感謝給我霸王票的親們……麽麽……太喜歡大家了

33、金家眾人

如萍站在門口,看著紅地毯以及旁邊的花團錦簇,不由地怔了怔。雖然金家日常就鋪著紅地毯,但是,這種架勢,為毛她的腦袋裏閃過三個燙金的大字:奧斯卡。

嚴肅點,現在不是演電影。諒金家也不是那樣的宵小之家,還沒有過明路,就設計什麽訂婚宴,然後被求婚的女主角被傻乎乎地拉上臺,被霸道的男主角吻了一下,從此情訂終生。拜托,這可不是童話。面對金燕西請的動作,如萍笑著微欠了欠身,大大方方地朝裏走去。

因為金燕西刻意地拖延時間,又因為司機無意間走錯了路,把車拐到公園去了,但是如萍一臉可憐地指指自己穿高跟鞋的腳。金燕西瞬間想起了自己曾經在滿月宴見過的如萍痛苦的樣子,立刻讓司機調頭去了鞋店,給如萍選了一雙舒服大方的腳。又很湊巧的,鞋店旁邊有一個花店,金燕西要送如萍花。如萍本來想由他去的,突然想到自己今天是去赴宴,如果他真的抱一束菊花回來,被金家人看到,那她可就死得更慘了。所以如萍又很巧地表示自己最近喜歡了向日葵這個顏色鮮艷喜慶的花,總歸是放大的菊花,也算合了自己的小心思。

所以這一番耽擱,到了金家,就是吃中午飯的時候了。如萍比金燕西走快半個身位,目光漸漸看清了廳裏的境況。極大的客廳裏面,擺上了好幾桌,下人都穿插在裏面。小憐見到金燕西,忙上來道:“七少爺回來了。”

正在沙發上坐著的眾人聽到小憐的通報,都擡起了頭。如萍加快了腳步,剛走到茶幾面前,就聽到三嫂玉芬的話:“母親剛還在說呢,我這個過生日的小兒子怎麽還沒回來?這客人都上門坐了許久了。七弟,你這個大壽星公,怎麽倒跑出去了呢。我們一家子就等你一個人說開席呢。”

“母親。”金燕西先是給金太太點頭算是請了安。如萍乖巧地叫了一聲金伯母,將手上的向日葵遞了過去。金太太上下打量了一下如萍,笑著站起身來:“陸小姐可是好久沒見了,你爸爸媽媽可好?你弟弟可有多大了?”

說著,眾人就起身了,金太太攜著如萍的手往席間走去。三嫂玉芬見到金太太不斷地輕輕拍著如萍的手,忍不住癟了癟走,挽住了白秀珠的胳膊。白秀珠卻是沒什麽表情,目光不自覺地望向走在如萍身邊的金燕西:可有多久沒見了呢,一個月,兩個月。他真的這麽狠心嗎?白秀珠低下頭,眼裏的光黯淡了不少。

他們正好遇到金銓從樓上下來。金太太松開了如萍,如萍上前去給金銓問好。金銓笑道:“如萍,可是好久不上我們家來了。潤之啊,整天整日裏都念叨你的名字。”

“爸,念叨如萍的才不是我呢。”說著,滿臉是笑的潤之往金燕西那邊擠了擠眼。金燕西偏一副什麽都沒聽見什麽都不知道的表情,給金銓點了點頭:“爸。”

一家子人都懂潤之的話是什麽意思,三嫂玉芬見狀,心裏不由地一陣火起:“這念叨如萍的不是六妹,那可是誰呢?怎麽交個客人還藏著掖著不讓我們大家知曉呢。”

如萍聽這話明顯是針對自己來的了。只是,見慣了陸振華政治上的那些背地裏玩的把戲,第二天還要與人握手言和的場面,再說,如萍的媽就是這樣家鬥出來的,三嫂玉芬的層次果然是算不上什麽。如萍不由地露出沮喪,看向潤之:“潤之姐,原來你是假意和我好啊。我還說,金家就潤之姐一個和我最要好呢,可是我做錯了什麽嗎。”

潤之本來在三嫂玉芬說了那話後就要發難的,聽了如萍的話,明知道這個小姑娘心裏是怎麽想的,偏要自己去哄。敏之笑了笑,拉了拉金燕西的衣角,金燕西往旁邊挪了挪,敏之挽住了如萍的胳膊:“別聽她的,整天跑到我房間裏念叨如萍怎麽樣,她是個刀子嘴的人,就不慣當面說出來。她不跟你好,五姐跟你好。咱們不理她,來,跟我一塊坐。”

如萍心裏松了一口氣,偏還回頭瞧了潤之一眼,做出一副神秘的表情:“那我可就把送潤之姐的禮物,轉送給敏之姐好了。”潤之聽了,笑著上去要擰她的腮,幾個人鬧得一團和氣。

金銓和金太太心裏了然地看著敏之攜了如萍而去,自己也落座了。鵬舉看了玉芬一眼,偷偷地給她指了指老兩口的位置。玉芬這才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當時如萍翻了臉,或者是潤之或者燕西真的就發難了,打的可是金家的臉,自己可是得不償失了。多虧如萍那句話,玉芬懊惱不已,卻是再不敢多言什麽了。

如萍已經完全明白今天金家這麽熱鬧的目的了,卻是金燕西的生日。她的手袋裏有幾樣女兒家的首飾,卻是沒有適合送金燕西的。如萍還在想自己應該補什麽樣的生日禮物呢,飯已經吃完了,敏之和潤之拉了如萍往金太太屋裏去了。

大嫂佩芳提議打麻將,二嫂慧廠笑道:“我倒是對這個沒什麽耐性,就給你們端茶送水好了。”

說話間,大家已經坐上了牌桌子,玉芬把白秀珠按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面:“秀珠妹妹,你幫我打打。前天我腰傷了,今天還沒好呢。我們兩個算一邊的。”

“表姐,我實在是不擅長打牌,十打九輸。剛才喝了酒,現在我腦袋有點暈,想休息一下。”白秀珠一只手扶著額角,臉上帶著紅暈,眼神裏都有些迷離。

二姨太見狀,便道:“不如讓白小姐先休息下吧。這酒的後勁兒大,若是沒有喝習慣的人,可能是有點醉了。”

從日本回來的道之笑道:“媽,三嫂,你們就放心吧。我帶秀珠妹妹,如萍妹妹他們去那邊坐坐,趁著太陽好,等會兒我們去外面打打網球。”

金太太點頭:“也好。你們年輕人玩你們的。道之,好好招呼兩位小姐。老七,今天你是主人,還不快去陪客人嗎?”

敏之扶了白秀珠,潤之拉了如萍跟著道之去了。金燕西眼角看到如萍的裙擺劃出的美麗弧線,心裏早癢癢了,偏又在金太太的身邊坐下:“我陪陪母親。如果不是母親,就沒有今天的我。”

“你這個猴兒,平時怎麽沒見你這麽孝順。得了得了快去吧,今天你是主角,老陪著這個老太婆做什麽。快去陪陪你的客人,別耍少爺脾氣,怠慢了人家。”金太太叮囑道。

金燕西點頭道:“是,母親。”嘴角的那抹笑偏叫三姨太瞧見了。三姨太打了一張牌出去,笑道:“老七啊,我且問問你,若是白小姐要去賞花,陸小姐要釣魚,你可是陪哪一位啊?”

金燕西仰著頭,想了一下,說道:“這個可為難了。都是我的客人,怠慢了誰都不得。那我就不帶他們賞花釣魚了,這事不就解決了嗎?三姨太,贏了可要請我吃飯啊。”說完,金燕西便跑了。

留下的這一屋子太太嫂子都笑了。二姨太笑道:“瞧著老七這模樣,恐怕這未來的七少奶奶,就在眼前了呢。”

佩芳本是個中立派,笑道:“我瞧著都好,只是不知道母親心裏怎麽想的。”

金太太卻似不想提這話,說道:“這事自有老七他爸爸做主。”

三姨太打出了一張牌,笑著說:“怕只怕老爺即使想做主,這老七啊,也像只脫韁的野馬,拉不回來。照我說,他就該娶一個能管著他的媳婦兒,省得天天出去瞎逛。”

金太太聽了這話,心裏一動,卻什麽也沒表露出來。

幾位小姐們在花園裏面轉著。因為是冬天,倒是沒什麽好景色,只是靠近網球場的地方,有一小片臘梅花,還沒走近,先聞到了一陣幽香。潤之深吸一口氣,念出兩句詩:“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六妹妹如今也是才女了。”道之笑道,“我還記得我出國的時候,六妹妹最不喜歡念的就是詩了。”

敏之笑道:“六妹啊,這是耳濡目染呢。天天和一個大詩人一道,怎麽能不成詩人呢。”

潤之臉上頓時飛起兩朵紅雲,仍舊是嘴硬地道:“哪有,我們只不過瞎玩罷了。如萍的一個好朋友,那才叫作詩作得好呢。我只不過念了兩句詩,怎麽叫詩人呢。”

白秀珠突然開了口接了話茬:“既然如此,陸小姐想必是作詩高手了,不如給我們露兩手。”

如萍臉上的笑瞬間就斂了不少:“私以為,白小姐這話其實不然。交友,正是因為可以取長補短,互相進步,才有積極的意義。如果都是一樣的人,那就像是整天照鏡子看自己,可有什麽樂趣呢?我不會作詩,而且國文也不是特別好的。我本不擅長於此,也就不強求了。”

“好!說的好!”金燕西的聲音從梅林裏傳來。眾人回頭看去,金燕西手插在褲袋裏面,笑著走出來:“我覺得陸小姐這番話說得很是。若是一個人只知道詩詞歌賦,整天都是在詩裏面尋找我們古代有什麽,而不看看現在有什麽,那麽他存在的意義是什麽呢。詩詞歌賦只是玩樂,如果到了 國家危難,百姓流離之時,除了哀嘆幾句,可有什麽實際意義?學而無處用,可又學什麽呢?”

道之暗暗驚訝,目光看向如萍。潤之笑著拍拍金燕西的肩:“老七自從謀了職後,這見解真是一天勝似一天啊,我這個做六姐的,可是要自嘆不如了。”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表示我其實……對白秀珠沒有壞印象

34、與金燕西攤牌

白秀珠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看,她一向也是由著性子做事。如萍猜想,金燕西這話,她應該是翻臉走人才對啊。轉念一想,是了,今天是金燕西的生日,白秀珠的眼裏只有金燕西,她又不會作什麽詩,自然也就不認為金燕西在說她了。

年輕男女在一處,無非就是打打鬧鬧。梅麗興沖沖地抱了網球拍來,數了數人,道之姐妹四個,金燕西加上白秀珠如萍,若是雙打,恰恰有一個人沒有搭檔。梅麗眼睛一轉:“七哥,你力氣大,比我們都打得好,你就當裁判吧。”

如萍倒是無所謂,網球她打得一般,這個一般可以說是一般地只能把球發過網,至於球再回來,除非角度碰對了,否則那球幾乎是不能再回去那邊場地的。如萍很謙虛地表示自己在一邊看就行了,潤之哪裏會同意,挽住她的胳膊:“那不行,說好了陪你和白小姐的,哪能放了你們走。不若八妹和七弟一隊,我和你一對,五姐和白小姐一對,四姐最厲害了,我們不和她打。”

第一盤就讓如萍上。潤之很謙讓地讓如萍先發球。如萍想想,也好,第一板就不用自己回了,至少能打兩個回合嘛。她沈了氣,將球高高拋起,以十分帥氣的動作,直接將球打向了白秀珠——身後的鐵網上面。如萍清咳了一聲:“那個,發揮失誤,失誤。”

幾個球下來,金燕西在一旁憋笑憋地痛苦極了。潤之看到如萍跑得紅撲撲的臉,主動提出休息。如萍這才舒了一口氣,跑得累死了,還一點不討好。為嘛學功夫的時候就是紮再久的馬步自己都不覺得累,打這個網球都讓她眼花繚亂了。

坐在旁邊的吊椅上看著他們對打,如萍喝著果汁,十分愜意。白秀珠打了一會兒,也體力不支了,她和敏之也下來了。道之和沒盡興的潤之搭檔,和金燕西他們打了個平手。梅麗年齡尚小,雖有那熱情,球技卻是只比如萍高那麽一丁點兒,從如萍的慘不忍睹提高到了勉強能看,所以他們那邊基本是金燕西一個人在打。如萍看了一會兒,目光不自覺地被金燕西吸引住了,不禁有些驚訝了:自己打他的時候,感覺他那麽弱不禁風,卻原來體力還不錯,打了這麽久,呼吸什麽的竟也沒有亂。她看得出神,連身邊有人坐下也沒註意到。

“燕西就好象是一顆金子,放到哪裏都是奪人眼球的。”白秀珠的話裏帶著淡淡的憂傷。

如萍這才註意到了自己的身邊坐著白秀珠,她正在環顧,白秀珠道:“我鞋壞了,托敏之姐借雙鞋給我。陸小姐,我一直很想找機會,跟你聊一聊。”

“白小姐客氣了。”如萍嘴上語氣淡淡的,心裏卻一凜,瞪了金燕西一眼:都是你惹的爛桃花,偏偏這朵還是任爾東西南北風的。

白秀珠放下了手裏的杯子:“我從小和燕西一起長大,我們一起玩,一起上學,一起偷偷不睡午覺溜到花園裏面。他為了保護我,主動承認了錯誤,還挨了金伯伯一頓打,硬是眼淚都沒掉一滴。

“當時的金府和白府是鄰居,我們常常去對方的家裏玩,也正是如此,燕西的三哥才認識了我的表姐,兩家結了親。後來,我們長大了,白府搬到了現在的地方,我們也都在各自的學校上學,但是,每當節假日我過來,燕西總會抽出時間陪我。

“陸小姐,你覺得,你們認識的短短半年,能抵得過我二十年對他的了解嗎?”白秀珠結束了自言自語,目光灼灼地看著如萍。

如萍嘴角含著笑,拈起了一顆糖,放在太陽下面。白秀珠定睛看去,只見那一顆果汁糖在太陽光下竟像是半透明的一樣。如萍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我從沒想過替代誰在誰心裏的位置,誰在誰的心裏都不是唯一。你們兩家是世交,情分自然是誰都比不上的。不過,這番話,你似乎找錯了訴說的對象。如果你想回憶童年,金七爺就在那裏,我想,不光是他跟你有這樣共同的回憶,道之姐到梅麗他們,你們都有共同的回憶。”如萍在共同二字上面重重咬了一下。

敏之從身後趕了上來,看見如萍和白秀珠並肩而坐,忍不住在心裏咯噔了一下:剛才自己大意了,竟讓兩人單獨地待在了一起。她加快了步伐上去,還沒走攏,金燕西已經走到她們兩人面前了。

剛才一個球打了好幾個回合,潤之突然一個大力,梅麗沒接到,球飛出了網。梅麗去揀,金燕西一眼瞧見如萍和白秀珠兩人坐在一邊,白秀珠似乎還在說著什麽,他心裏頓時警鈴大作,連忙往兩人那邊走去。漸漸地走近了,正聽見了如萍最後的那句話。他心裏一沈:白秀珠究竟說了什麽。

金燕西走過來,臉上的表情並不好。如萍一眼瞧見了這位七爺的表情,立刻反映過來他生氣了。如果是以前,如萍也許還想息事寧人,但是今天她偏偏不想,反而眼珠子轉了一下,站起來道:“七少爺,你來得正好,白小姐在這裏說你們以前的趣事呢。”

金燕西眼睛微瞇了瞇。潤之也已經走過來了,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冷了冷,並沒打算接話。道之有點不明真相,梅麗揀球未回。好在敏之趕了過來,說道:“七弟,小憐他們到處找你呢,說要送你生日禮物呢。”

“四姐,如萍來我們家裏,還沒逛過花園,我先帶她去逛逛。”金燕西把網球拍塞進了敏之的手裏,一把拉過如萍就往花園深處走去。

白秀珠立刻站了起來:“金燕西,你一定要這麽對我嗎?”

金燕西的腳站住了,轉過身來,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白小姐,我想你誤會了,金白兩家是世交,也是親家,你一直是我家很要好的朋友,對我們每個人來說都是。你既是三嫂的表妹,也就是我們家的親戚,哪裏有怠慢親戚的道理。如萍是我帶來金家的,自然我這個主客有照顧她的道理。既是我惹了白小姐生氣,那就請幾位姐姐妹妹幫我美言幾句吧!”金燕西說完,腳下的步伐邁得很大。

身後隱約傳來了敏之的安慰聲,白秀珠應該是哭了。如萍的手腕被金燕西拽地都快被捏斷了。繞過一棵大樹,金燕西驀地回身,一拳砸在她耳朵旁的樹幹上面:“她說的話,你都別信。我之前,我承認,我之前是覺得她漂亮,加上周圍人的攛掇,我,我的確是有和她繼續交往的意思。可是後面,我發現她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我也不過就是她的一個玩具,因為太習慣了,誰都不能搶。我只要和女的一說話,她就會充滿敵意。我跟她說清楚了,她嫂嫂找我談話,我也都說清楚了。爸爸媽媽那邊我也說了,可是三嫂是她的親戚,我沒辦法在我家不見她。”

如萍擡起頭來,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在你的心裏,我和她是一樣的嗎?”

“當然不是。你怎麽能和她一樣!”金燕西急忙否認,想去握她的肩膀,想起被她打的那一次,還是不敢造次。

如萍笑道:“既然如此,你這麽急著撇清什麽呢。每個人都有交友的權力,我難道叫你遠著她了嗎?”

金燕西語塞:“可是你上次不是說,如果不能徹底斷了和她的聯系,那不能來找你嗎?”

“我只是說招惹了一個女孩子,如果沒有理清,就不要招惹下一個女孩子。”如萍臉上的笑逐漸地深了,“所以,你看,其實我們很多時候,想法是不一致的。你理解的招惹和理清,只是斷了和她的聯系。可是,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自己娶回家的那一位氣質如天仙的姑娘也是需要吃飯穿衣上廁所,也是會為了家裏瑣事跟你吵架,而白小姐,突然回到了你的身邊,不再高傲,卻是充滿了一種成熟的風情,你的心,是不是會一如既往地不受影響呢?”如萍不自覺地就想起原著裏面金燕西結婚後是怎麽樣對冷清秋的,有感而發。

金燕西整個楞住了,他下意識地想否認,卻發現,自己不知道答案。如萍看著他的模樣,輕輕地開口:“所以,有人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再美麗的紅玫瑰,都有幹枯的一天。總會有其他的花兒開放。弱水三千,你是只取一瓢的嗎?”

回去的路上,如萍看著周圍的樹在窗外一閃而過,心裏亂糟糟的。她本來以為,自己在對待金燕西的態度上,是非常理智的。可是,看到他真的猶豫了,她一方面有慰藉:他沒有欺騙自己,一方面卻有著淡淡的失落。老公不好可以教,待人接物可以磨礪,唯有這三觀,是他從小就養成的,怎麽能隨著一個穿越來的稍微不一樣的女人就變了呢。所以,當金榮跑來告訴如萍陸振華來電話找她了,如萍立刻告辭了。如萍閉上眼,誰能不動心啊,面對一個高富帥的整天追求,她也不過是一個憧憬著愛情的膚淺小女人罷了。金燕西,金燕西,為什麽你是金燕西。

這一天註定不太太平,如萍回家忙到淩晨。幾天之後,那件震驚中國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面對雪片一樣飛來的各地的密函,如萍腦袋都大了。陸振華現在完全閉門不出,任憑總統府門口和總統辦公之處被這些游行示威的人給攪成什麽樣,他是一點兒也不過問。所以,如萍忙瘋了,他只需要翹著二郎腿聽她的匯報,優哉悠哉地喝茶看報紙。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寫到七少體力不錯的時候,突然微妙地想歪了……話說……頂鍋蓋跑走

35、來歷不明的女人

從如萍手上的密報來看,各地手握兵權的人還沒動,可是百姓們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如萍往往在最忙的時候還要嘆息一聲:何必呢,皇帝,這個位置本就是個惹人眼的位置。取消了好幾年,現在又恢覆,你這不是跟全國的人對著幹嗎?總統難道還不是皇帝嗎?如萍用自己淺薄的歷史知識和心理知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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