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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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思慮片刻說：“黑鷹組織的頭號殺手孤鷹，也就是原江海市公安局刑偵處處長方曉越獄你們應該都聽說了，我懷疑殺害蕭局長的兇手就是方曉。我想公安廳副廳長靳偉也會參加市委的常委會，他親自去過現場，應該會在會議上向你們介紹案情，等你們了解了現場勘查的結果，就會相信我這個判斷。”
王敏和柳巖畢竟是女人，而且對偵查破案這一領域非常陌生，聽完我的介紹臉上已經是一臉的心驚肉跳。王敏喃喃自語道：“真是太囂張了，簡直是駭人聽聞，難道這些人是要向我們的國家機器宣戰嗎？”
我說：“那他們倒是沒這個膽量，他們之所以敢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就是吃準了公安機關破不了案。即便是破了案，那也是方曉個人的報覆行為，與他們無關。只要抓不到方曉，這個案子就是個無頭懸案，沒有證據誰能定他們的罪？退一萬步講，即便公安機關能找到方曉，他們也會在我們抓到方曉之前將他殺人滅口，來一個死無對證。”
王敏駭然地望著我，問道：“你說的這個黑鷹組織，真的有這麽大的能量嗎？這都是一群什麽人，竟然有上天入地的本領？照你的形容，這個組織幾乎可以媲美廈門遠華案的遠華集團了。”
我點點頭說：“如今是經濟社會，一些實力強大的集團的確用金錢和美色賄賂官員，用經濟杠桿綁架政府。黑鷹組織的確跟華遠集團很相像，這個組織的強大超乎我們的想象，在這個組織的背後是一個巨大的黑洞，隱約還有洪門的幕後支持。只要黑鷹組織一天不被消滅，他們就有操控政局的能量。”
柳巖插話道：“唐局長，你是不是有點誇大其詞了，華遠集團當年也輝煌一時，可後來不也被徹底打掉了嗎。他們囂張是不知道共產黨的厲害，只要政府下決心要幹掉他們，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王敏嘆了口氣，說：“我黨當然不會允許這樣的組織一天天坐大，不論是什麽社團，只要危害到我黨的統治地位，都絕不可能姑息。只是一個遠華案，牽連了多少人，整個廈門海關幾乎一掃而空，多少高管落馬，這都是歷史的教訓啊。”
我給王敏和柳巖喝空的茶杯裏再次斟滿茶，說：“是啊，這其實也是代價。很多犯罪行為之所以大行其道，而起免受處罰，正是因為幕後的保護傘在起作用。據我所知，省裏馬上要開展一次全省範圍內的掃黑風暴，希望王部長能向省委建議，將這個黑鷹組織列為重點打擊對象。”
王敏安靜地聽完我的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一臉若有所思地沈吟片刻，未知可否，沒有表態。她擡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站起身說：“時間不多了，我得先走一步去市委了。”
我連忙站起身說：“既然王部長要參加常委會，那我就不挽留你了。那開完會如果你沒有其它事情，中午一塊吃頓飯吧。王部長百忙之中到我們局裏來調研，我們怎麽也得表示表示，一頓便飯總是要管的。”
王敏擺擺手說：“不必了，不過是例行公事，用不著這麽鋪張。”說完這句話，王敏扭頭對柳巖說：“小柳，你就不用跟著我回市委了，留在這裏協助王科長把調研工作搞好。”
柳巖點點頭，應了一聲。王敏說完意味深長地瞥了我一眼，然後大步往門口走去。我忽然想起來王敏剛才說有什麽事要交代我，到了辦公室可能因為柳巖在身邊，不太方便說，想到這一點，我趕緊尾隨在她身後送了出去。
柳巖去了綜合會議室，我陪著王敏下樓。來到停車場，看到四周無人，王敏忽然很古怪地笑了一下，眼睛盯著我，一臉的似笑非笑。
這種眼神看得我有點發毛，不明所以地問道：“王部長，你……我……有什麽問題嗎？”
王敏冷笑了一聲，低聲說：“你還真行啊，自從上次從清水回來，到現在一個電話都沒打給我。”
我詫異地說：“這……不是你讓我沒事不要隨便給你打電話嗎？我怕你工作太忙，打攪到你。”
王敏撇撇嘴，不屑地說：“狡辯，我讓你少打電話，沒說不讓你打。你倒好，搞得好像跟死絕了一樣。”
王敏說這句話時的神情，身上那股領導的架子沒了，又表現出一臉的女兒態，讓我腦子裏感到一陣恍惚，分不清楚哪一個才是最真實的她。
我不知道說什麽，只好嘿嘿地幹笑了兩聲。王敏往辦公大樓上望了一眼，幽幽地說道：“算了，我也不想為難你，回去忙你的吧。”說這話王敏拉開車門，側身坐進後車座，在拉上門之前，她又遲疑了一下，說道：“如果你有心，今晚找個僻靜的地方，請我吃頓飯唄。”
這種機會自然求之不得，今天白天考核小組調研一天，到晚上會將調查情況匯總向王敏匯報，吃飯的時候她或多或少會向我透漏一點內容。我用力點點頭，欣喜地說：“好，那等我找好地方給你發短信。”
王敏點頭笑了笑，未作多言拉上車門。司機發動車，車子緩緩開出了財政局。
剛回到辦公室，常務副局長文能敲了敲門進來，走到我面前說：“唐局，中午招待考核小組的宴席已經準備好了，就訂在皇朝大酒店，總共整了四桌，作陪的人都已經安排到位，你看你要不要出席？”
我想了想，反問道：“你覺得我出面合適嗎？”
文能說：“從考核程序上來說，你是應當回避，不過如果你不出席的話，考核小組的人會不會認為你故意端架子，反而造成不好的影響？”
文能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下面這些辦事的人雖然職務不高，自尊心卻很強，到哪都希望別人給自己面子。這事就有點難辦，我去也不合適，不去也不合適。
我想了想說：“要不這樣，中午的招待還是由你全程作陪，你在隔壁包房再給我訂一桌，我中午想約公安廳的靳廳長吃頓飯，間隙過去坐一坐，如果他們喝酒的話，我敬幾杯酒就是了。”
文能眉開眼笑地說：“這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我怎麽就沒想到呢，行，就這麽整，我馬上就派人去辦。”
文能說完興高采烈地出去了，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心裏開始琢磨，這個老家夥這些天為我忙前忙後的，也不知道是真高興還是假高興，難道有人跟他許諾過什麽？
我在辦公室處理了一會手頭積壓的文件，忽然聽到敲門聲，擡起頭看到柳巖正笑瞇瞇地走進來，一邊走一邊說：“呵，唐局長還真是勤於公務啊。考核小組已經開始找你們局裏的人分別談話了，這個節骨眼上你竟然還能坐得住，當真是令人佩服呀。”
我站起身指了指沙發，笑著說：“瞧你這話說的，不坐在這裏辦公我還能去哪？難不成我還能跑去聽門縫不成。”
柳巖在沙發上坐下，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剛才我和嚴科長分別找了你們局裏幾個人談話，你想不想知道他們是怎麽評價你的？”
我從辦公桌後走出來，在柳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點燃一根煙說：“那你說說，大家是怎麽評價我的？”
柳巖搖了搖頭，嘆息著說：“哎，情況不容樂觀呀，你們局裏的人對你的評價可不怎麽高哦。你肯定想不到，平時這幫對你笑臉相迎的下屬背後原來對你意見這麽大。”
20、羨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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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慮片刻說：“黑鷹組織的頭號殺手孤鷹，也就是原江海市公安局刑偵處處長方曉越獄你們應該都聽說了，我懷疑殺害蕭局長的兇手就是方曉。我想公安廳副廳長靳偉也會參加市委的常委會，他親自去過現場，應該會在會議上向你們介紹案情，等你們了解了現場勘查的結果，就會相信我這個判斷。”
王敏和柳巖畢竟是女人，而且對偵查破案這一領域非常陌生，聽完我的介紹臉上已經是一臉的心驚肉跳。王敏喃喃自語道：“真是太囂張了，簡直是駭人聽聞，難道這些人是要向我們的國家機器宣戰嗎？”
我說：“那他們倒是沒這個膽量，他們之所以敢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就是吃準了公安機關破不了案。即便是破了案，那也是方曉個人的報覆行為，與他們無關。只要抓不到方曉，這個案子就是個無頭懸案，沒有證據誰能定他們的罪？退一萬步講，即便公安機關能找到方曉，他們也會在我們抓到方曉之前將他殺人滅口，來一個死無對證。”
王敏駭然地望著我，問道：“你說的這個黑鷹組織，真的有這麽大的能量嗎？這都是一群什麽人，竟然有上天入地的本領？照你的形容，這個組織幾乎可以媲美廈門遠華案的遠華集團了。”
我點點頭說：“如今是經濟社會，一些實力強大的集團的確用金錢和美色賄賂官員，用經濟杠桿綁架政府。黑鷹組織的確跟華遠集團很相像，這個組織的強大超乎我們的想象，在這個組織的背後是一個巨大的黑洞，隱約還有洪門的幕後支持。只要黑鷹組織一天不被消滅，他們就有操控政局的能量。”
柳巖插話道：“唐局長，你是不是有點誇大其詞了，華遠集團當年也輝煌一時，可後來不也被徹底打掉了嗎。他們囂張是不知道共產黨的厲害，只要政府下決心要幹掉他們，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王敏嘆了口氣，說：“我黨當然不會允許這樣的組織一天天坐大，不論是什麽社團，只要危害到我黨的統治地位，都絕不可能姑息。只是一個遠華案，牽連了多少人，整個廈門海關幾乎一掃而空，多少高管落馬，這都是歷史的教訓啊。”
我給王敏和柳巖喝空的茶杯裏再次斟滿茶，說：“是啊，這其實也是代價。很多犯罪行為之所以大行其道，而起免受處罰，正是因為幕後的保護傘在起作用。據我所知，省裏馬上要開展一次全省範圍內的掃黑風暴，希望王部長能向省委建議，將這個黑鷹組織列為重點打擊對象。”
王敏安靜地聽完我的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一臉若有所思地沈吟片刻，未知可否，沒有表態。她擡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站起身說：“時間不多了，我得先走一步去市委了。”
我連忙站起身說：“既然王部長要參加常委會，那我就不挽留你了。那開完會如果你沒有其它事情，中午一塊吃頓飯吧。王部長百忙之中到我們局裏來調研，我們怎麽也得表示表示，一頓便飯總是要管的。”
王敏擺擺手說：“不必了，不過是例行公事，用不著這麽鋪張。”說完這句話，王敏扭頭對柳巖說：“小柳，你就不用跟著我回市委了，留在這裏協助王科長把調研工作搞好。”
柳巖點點頭，應了一聲。王敏說完意味深長地瞥了我一眼，然後大步往門口走去。我忽然想起來王敏剛才說有什麽事要交代我，到了辦公室可能因為柳巖在身邊，不太方便說，想到這一點，我趕緊尾隨在她身後送了出去。
柳巖去了綜合會議室，我陪著王敏下樓。來到停車場，看到四周無人，王敏忽然很古怪地笑了一下，眼睛盯著我，一臉的似笑非笑。
這種眼神看得我有點發毛，不明所以地問道：“王部長，你……我……有什麽問題嗎？”
王敏冷笑了一聲，低聲說：“你還真行啊，自從上次從清水回來，到現在一個電話都沒打給我。”
我詫異地說：“這……不是你讓我沒事不要隨便給你打電話嗎？我怕你工作太忙，打攪到你。”
王敏撇撇嘴，不屑地說：“狡辯，我讓你少打電話，沒說不讓你打。你倒好，搞得好像跟死絕了一樣。”
王敏說這句話時的神情，身上那股領導的架子沒了，又表現出一臉的女兒態，讓我腦子裏感到一陣恍惚，分不清楚哪一個才是最真實的她。
我不知道說什麽，只好嘿嘿地幹笑了兩聲。王敏往辦公大樓上望了一眼，幽幽地說道：“算了，我也不想為難你，回去忙你的吧。”說這話王敏拉開車門，側身坐進後車座，在拉上門之前，她又遲疑了一下，說道：“如果你有心，今晚找個僻靜的地方，請我吃頓飯唄。”
這種機會自然求之不得，今天白天考核小組調研一天，到晚上會將調查情況匯總向王敏匯報，吃飯的時候她或多或少會向我透漏一點內容。我用力點點頭，欣喜地說：“好，那等我找好地方給你發短信。”
王敏點頭笑了笑，未作多言拉上車門。司機發動車，車子緩緩開出了財政局。
剛回到辦公室，常務副局長文能敲了敲門進來，走到我面前說：“唐局，中午招待考核小組的宴席已經準備好了，就訂在皇朝大酒店，總共整了四桌，作陪的人都已經安排到位，你看你要不要出席？”
我想了想，反問道：“你覺得我出面合適嗎？”
文能說：“從考核程序上來說，你是應當回避，不過如果你不出席的話，考核小組的人會不會認為你故意端架子，反而造成不好的影響？”
文能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下面這些辦事的人雖然職務不高，自尊心卻很強，到哪都希望別人給自己面子。這事就有點難辦，我去也不合適，不去也不合適。
我想了想說：“要不這樣，中午的招待還是由你全程作陪，你在隔壁包房再給我訂一桌，我中午想約公安廳的靳廳長吃頓飯，間隙過去坐一坐，如果他們喝酒的話，我敬幾杯酒就是了。”
文能眉開眼笑地說：“這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我怎麽就沒想到呢，行，就這麽整，我馬上就派人去辦。”
文能說完興高采烈地出去了，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心裏開始琢磨，這個老家夥這些天為我忙前忙後的，也不知道是真高興還是假高興，難道有人跟他許諾過什麽？
我在辦公室處理了一會手頭積壓的文件，忽然聽到敲門聲，擡起頭看到柳巖正笑瞇瞇地走進來，一邊走一邊說：“呵，唐局長還真是勤於公務啊。考核小組已經開始找你們局裏的人分別談話了，這個節骨眼上你竟然還能坐得住，當真是令人佩服呀。”
我站起身指了指沙發，笑著說：“瞧你這話說的，不坐在這裏辦公我還能去哪？難不成我還能跑去聽門縫不成。”
柳巖在沙發上坐下，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剛才我和嚴科長分別找了你們局裏幾個人談話，你想不想知道他們是怎麽評價你的？”
我從辦公桌後走出來，在柳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點燃一根煙說：“那你說說，大家是怎麽評價我的？”
柳巖搖了搖頭，嘆息著說：“哎，情況不容樂觀呀，你們局裏的人對你的評價可不怎麽高哦。你肯定想不到，平時這幫對你笑臉相迎的下屬背後原來對你意見這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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