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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如此,便只覺得自己那日讓洪應文當著沐昭璇的面承認他喜歡她,然後很識時務的留下兩人相處一事,此舉果然很是英明。因此,這幾日裏,祈玨看見洪老太爺的時候,也不免表現的很是得瑟。

在說洪老太爺自那日跟寧元寶密談了一次以後,卻好像是多年來一直隱懷於心的事情終於看開了些,心情變得爽朗了,再看見祈玨得意的模樣,便也扭頭以表示他的淡定,然後便揚長而去了。

倒是一旁的周福周大管家,看著大半輩子都在鬥不休的兩人,依舊是一副常年平靜無波的表情。無奈,誰讓他攤上了這樣的主子,也就只能淡定了,還在他一早也就看開了。只是,心中有時候不免還是很想很是帶些鄙夷的對他們兩個說句,兩個加起來快百歲的人了,居然還這樣,真是幼稚。

對於這些,洪大少爺自然是不會留意到的。只是,此時,心情原本很是愉悅的洪大少爺卻是有些郁悶了。

原因無他,只是因為他一早就已經在太陽底下紮了小半個時辰的馬步了,實在是有些吃不消了,雖然少爺他是懷有立志練武成為一代大俠的雄心壯志,可是那卻也難改他首先還是一個多年被嬌生慣養的富家子的事實啊。

此時,洪應文只覺得自己的雙腿已經酸疼不像是自己的了,很想偷懶,只是此時沐昭璇就做在一旁,礙於大少爺的面子,牙一咬,怎麽樣他也要堅持下去,誓不能讓沐昭璇有說他是廢柴的機會。

一旁,風輕輕,吹起練武場不遠處花圃的繁花簇簇,青絲維揚,素手輕擡將發撫下,沐昭璇正細細看著手中的書籍。

這是前幾日洪應文看過的書,正是之前寧元寶千辛萬苦為他尋來的秘籍。因著洪應文之前練武有過走火入魔的情況,所以當沐昭璇聽見他想要練武的時候,對那些秘籍便也多留了些心思。

書籍裏面的招式很奇特,看似每一招的走向都很簡單,可是這簡單的招與招之間連起來,卻又好像有著很多不同的變化,似乎是暗暗契合了五行之術,因而使得每招都能攻亦守。

看著沐昭璇依舊聚精會神看著手中的書,實在有些吃不消了的洪大少爺,饒是再想堅持,也覺得所謂男人就是要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便也是重重嘆一口氣,暗示著一旁的女子,少爺他真的很累了。

靜默中,忽聞一聲嘆息,沐昭璇淡然一挑眉看向一旁的洪應文。那邊洪大少爺看著沐昭璇看來時,也早已收起面上的疲倦,做一副“我很好、我沒問題”的表情。

合上手中的書,沐昭璇斜靠這椅子,悠悠的看向洪應文,縱然他面上表現的一切安好,只是他隱隱有些打顫的腿卻已經告訴她,洪大少爺已經快堅持到極限了。

望著男子一襲的紅色衣衫在金燦燦的陽光下仿若泛著一層淡淡的金光般,竟是有些耀眼晃目的感覺,縱然此時他額上微微的薄汗,明明都已經很累了,卻也依舊不見一絲狼狽。

面若冠玉,修眉俊眸,此時相貌俊美無雙的男子,正睜著一雙黝黑深邃的眼眸幽幽看著自己,隱約的帶著點很是無辜,他累了,想要休息的感覺。

雖然之前對於洪應文在練武上的天分超過自己一事,讓沐昭璇很是不願意承認,不過看著那如玉皎潔無暇的男子,想著以後他就是自己的人,再怎麽樣也都逃不出自己的五指山,沐女俠便是心情很是爽朗,帶著幾分莫名顯得過分親善的笑容,為洪應文拭去薄汗,還很是善解人意的問道:“洪應文,你渴不渴,要不要我給你倒杯水喝?”

望著笑得和善的沐昭璇,洪大少爺只覺得背後一陣涼意竄起,蹭的精神緊繃,洪應文帶著幾分戒備的看向沐昭璇,道:“不……不必,我自己來就好。”

笑一笑,洪應文就倒了一杯茶趕緊喝下,然後看著沐昭璇笑一笑,表示,他已經喝完茶不渴了。

知道洪大少爺的小心思,沐昭璇卻只是輕哼一聲,扭頭便坐回椅子上,再次看起手中的書。

倒是一旁的洪應文見狀才長舒了一口氣,終於可以休息了,懶懶的靠在椅子上,讓全身放松一些。

仰頭望天,首先入目的湛藍的天空,淡淡的白雲,幾縷偶爾拂過視線的碧綠絲絳。

練武場上靜悄悄的,只聞偶爾翻書的聲音。洪應文伸個懶腰,望著這樣靜謐美好的天空,悠悠的白雲潔白一片,就好像那日那人一襲的銀白衣衫,明明那麽近,卻又好像很遠,遠到明明觸手可及卻永遠都碰不到。

“應文啊,元寶那孩子對你可是真心好,若是有機會,你就多勸勸他吧。解鈴還須系鈴人,心病還需心藥醫啊。”這是那日見到寧元寶時,當天晚上洪老太爺對他說的話。

只是,寧元寶到底是誰,每個人都說他們認識,可是他卻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而,就連平素最沒個正經的祈玨,居然也是一臉嚴肅的給他說,作為一個惡名昭彰的紈絝少爺,能有寧元寶那樣的朋友,他真是好運氣。

天知道,每個人都說寧元寶對他多好多好,可是到底怎麽好,他這個當時人自己卻都不知道。

“那天的那個人……竟是寧元寶麽?”

洪應文問得莫名其妙,而沐昭璇卻是知道他在問什麽。

點一點頭,沐昭璇道:“對,那就是寧元寶。”

擡頭看向沐昭璇,像是無意識的一般,洪應文忍不住問道:“沐昭璇,你也覺得寧元寶對我很好麽?”

看著洪應文怔然出神的模樣,沐昭璇點一點頭,肯定地道:“嗯,他對你確實不錯。”

“就算我差點因為他被別人殺了,你也還是覺得他對我很好麽?”

“是,他對你很好。而且,他從未想過要讓你受傷。”

聞言,洪應文微微垂眸看著青石板的地面,大家都這麽說,那看來,寧元寶那家夥確實是對自己不錯了。

看一眼洪應文,沐昭璇問道:“為何忽然問到他?”

“唔,就是忽然想起他了。”洪應文托腮悵然回答道:“老頭說姓寧的那小子有些死心眼,要我找機會勸勸他。”

“讓你勸勸他?”沐昭璇眸間微閃,悠悠望向遠方低喃道:“他是需要找個人來勸勸。”

在洪應文看來,寧元寶的功夫很不錯,雖然沒有小爺他長得好看,可是卻也長得不賴,想來也有不少姑娘是喜歡他的。既然如此,他又有什麽想不開的呢?

就拿他自己來說,洪應文只覺得,他自己不記得以前的一些事情了,據說還失去了曾經很牛掰的武功,對此他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麽遺憾和後悔,那寧元寶就更不應該有什麽想不明白的了。

想起寧元寶那日帶著淡淡溫淺的笑,洪應文眸間微閃,看向沐昭璇問道:“沐昭璇,你說,寧元寶他活得開心麽?”

開心麽?聽見洪應文的這個問題,沐昭璇腦海中浮現的是寧元寶一直以來都一個人孤然靜立的身影,一臉的冷淡,渾身的落拓而疏遠,想到此,心中不由有些沈悶道:“他,應該是很累吧。”

“很累?”洪應文不解的反問道。

“是,很累。”沐昭璇悵然一笑,幽幽道:“因為讓自己肩負了太多的責任,不敢為自己活著,所以,很累。”

聽到這裏,洪應文沈默了。多年前的一樁滅門慘案,血海深仇,如何能輕易放下。雖然他不記得寧元寶了,可是,聽了自家老頭子說起那些往事以後,洪應文只覺得,他依舊願意幫助寧元寶。

只是……他要如何做呢?

看著洪應文沈默不語的樣子,沐昭璇輕嘆一聲,走到他的身邊,看著他的眼眸,似乎對他的心事早就有所察覺,握著洪應文的手,道:“洪應文,你不用太過於擔心,我會幫你的。”

“幫我?”望身前的沐昭璇,洪應文又道:“那天,禦瑩說你喜歡寧元寶……”

輕輕一笑,沐昭璇握緊洪應文的手道:“是,因為他是很重要的朋友。但是,我喜歡的人是你,因為你想幫他,所以我願意跟你一起。”

聽見沐昭璇這樣說,洪大少爺心中頓覺一松,軟綿綿的,望著沐昭璇淺笑看著自己的模樣,他回握住沐昭璇的手,嫣然一笑,“你給我說說他的一些事情吧。”

他曾經的摯友,曾經的兄弟,在他忘記他的時候,他究竟是如何過的呢?

既然洪大少爺想聽,難得見他這麽正經的模樣,沐昭璇便也坐在洪應文身邊,將一些事情給他徐徐道來。

聽著沐昭璇說起寧元寶的一些往事,洪應文卻是一直都靜默的聽著,又像是在想著什麽。

一整天,洪應文都是若有所思的模樣,看著這樣的洪大少爺,沐昭璇則是笑稱,某廢柴少爺也許正在慢慢長大吧。

晚上的時候,當洪應文躺在床上的時候,想著如何才能讓寧元寶將仇恨看輕一些,讓自己活得輕松點時,沈思許久,洪大少爺猛一拍掌,似是恍然大悟。都說男人成家立業後就會改變很多,所以,他要給寧元寶相親,給他找個溫婉賢淑的美嬌娘,讓他開始過正常人的生活。

想著自己在認識沐昭璇前後的不同,洪應文越想越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很是不錯,當下便是忍不住哈哈笑出聲來。

笑聲在屋內回蕩著,原本就安靜的房間裏,卻忽然聽見吱呀一聲,洪應文還未反應過來,就見一抹灰色的身影忽然站在自己床前。

作者有話要說:咩,昨晚寫了一些,終於改好了。

這幾天要回家了,心情小小激動下~~~(≧▽≦)/~啦啦啦☆、117故人(重覆部分已替換)

orz網渣的停了好幾天…原來重覆的部分已經替換了…

看著忽然出現在床邊的黑影,洪應文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想要大叫出聲,可是來人卻是像早就想到了他的反應,在他剛張開嘴巴的時候就捂住了他。

“別出聲,只要你乖乖的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我保證你不會有事的。”來人的聲音微微低沈,依稀的讓洪應文覺得有點耳熟。

小命此時都在別人手裏,自然是要乖乖聽話了。洪應文點一點頭,示意配合,來人果真如他所說的將洪應文松開了。

“你……”壓低了聲音,洪應文很是警戒的往後微微縮了縮,問道:“這位大俠,不知你深更半夜來訪,有什麽需要我效勞的。”

夜色裏,黑暗中,聽著洪應文如此配合的話,來人卻是有些出乎意料的輕笑了一聲,道:“洪少爺,我不須你做什麽,我只要你告訴我,尉遲沁嵐,她在哪裏。”

尉遲沁嵐……相對於洪府裏的金銀財寶有多少,值錢的東西都放在哪裏了,這樣的一個問題,卻是出乎洪應文的意料。

如果可以,洪應文絕對是不會介意回答這個問題,以換取自身安全的,只是……尉遲沁嵐顯然與沐昭璇之間的關系很是不錯……這個問題讓他著實有些為難。

幹笑兩聲,洪應文訕訕道:“尉遲沁嵐……那是誰?這位大俠,你好像是找錯人了。”

一邊說著,洪應文一邊左瞄右瞄的想要尋個機會能夠逃脫出去。

而來人卻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只見黑暗裏銀白的冷鋒劃破夜色,長劍鏘然出鞘橫在一側,來人掏出懷中的魚形的手鐲,冷沈了聲音道:“這個東西她從不離身,可是今天卻從你這裏找到了,所以,你一定知道她在哪裏。”

暗夜裏,黑黑暗暗中,魚形的手鐲似乎放著淺淺的瑩光。

“是你!”認出來人手中的東西正是被冉簫搶走的手鐲,洪應文驚呼一聲,心驟然一緊,暗叫不好,今夜恐怕自己小命休矣。

冉簫聽著洪應文的驚呼,輕哼一聲道:“原來洪少爺還記得冉某,如此也不說廢話,只要你告訴我沁嵐她們的下落,今夜我就饒過你的性命。”

雖然知道了知道冉簫已經打定了註意要從自己這裏套出尉遲沁嵐她們的下落,可是,沐昭璇與尉遲沁嵐他們母子倆之間顯然也是頗有淵源。冉簫今晚只身前來,顯然是不想別人知道他一個人來過,所以只要他咬定了不承認,量冉簫也不敢真的將他怎麽樣。

如此想著,洪應文倒是稍稍放下心來了,嘴硬道:“這位……冉大俠,你說的尉遲沁嵐我是真的不認識,至於你手上說的那個手鐲,那是我從一個當鋪裏看著它很特別所以買下來的。”

“當鋪……”冉簫蹙眉低語,下一瞬卻怒道:“你胡說!這東西無論如何她也不會當掉的!”一邊說著,冷森森的劍身更是一邊緊緊貼上了洪應文的身上。

感受著冉簫此時的混亂,洪應文縮一縮身子盡量避開點長劍,急中生智道:“如何不會。我聽那當鋪的掌櫃說,那是一個老人拿著這手鐲去當錢,給一對陌生母子葬身用的。”

洪應文一邊這麽說著,一邊在心裏懺悔著,尉遲姑娘我可不是想要詛咒你們的,只是這冉簫看著就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若是能騙得他相信你們已經不在這世上了,也許還能讓你們避過一劫。

而一旁的冉簫聽著洪應文的話,卻是一怔,霍然一把抓起洪應文的領子將他提起來,問道:“什麽葬身……你是說他們怎麽了!”

“他們……就是如你想的那樣……”洪應文被冉簫晃得,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

像是忽然安靜了下來,冉簫放開了一直抓著洪應文的手,整個人被怔住了,只是靜靜站在那裏。黑夜裏,洪應文看不清冉簫的表情,忽然的靜默讓他覺得有些詭異,沈默肆掠,無聲的悲涼仿若如水隨著沈沈的夜色靜靜彌漫開來。

悲涼……洪應文還正是詫異著,為什麽自己此時會從冉簫身上感覺到了悲涼,他不是他們的仇人麽。正想著著,只聽見噗的一聲輕響,洪應文便感覺到有一股溫熱的液體濺到了自己的受傷,瞬間,一股血腥味彌散開來。

卻是冉簫心頭一震氣血亂湧,便一口血噴了出來。

“不可能……你不可能會……”冉簫喃喃自語著,一時裏瞬間思緒亂作一團,無數往事的畫面飛快滑過,冷然一笑,冉簫又道:“為什麽不聽我解釋……最後,卻是我害了你們麽……”

話語淩亂,冉簫越想胸中的氣血越是翻湧的的猛烈,心中一陣劇痛似是無法抵擋,便直覺心驟然一緊。

透著夜色裏的微微淺光,洪應文便依稀看見面前的灰色身影左右搖晃著,下一瞬冉簫竟堪堪退後兩步直直倒在了地上。

看著面前忽然倒下的冉簫,洪應文卻只覺得古怪,剛剛還喊打喊殺的人怎麽會忽然就倒下了呢。可是看著躺在地上的冉簫又不似作假,依稀的,躺在地上的冉簫似乎在喃喃說著什麽,只是聲音有點小,聽起來有些模糊。

小心翼翼地下床移到冉簫的身邊,便聽見冉簫正低聲一直說著,“沁嵐,你說過相信的的,可是你為什麽要離開我……”

輕輕一蹙眉,洪應文卻是納悶了,難道他不是要找尉遲姑娘他們麻煩的麽?

伸手戳一戳地上的冉簫,冉簫動一動,洪應文才問道:“你與尉遲姑娘他們有什麽恩怨,你可是要找他們麻煩的?”

“什麽找他們的麻煩。”地上冉簫一揮手,卻是悲聲道:“那是我的娘子和兒子……”

聞言,正戳著冉簫的手指一頓,洪應文只覺得自己像是出現了幻聽,剛才冉簫說什麽……

“你說,尉遲姑娘他們是你的娘子和兒子?”洪應文問得有些茫茫然,所得的只是一片安靜,而冉簫此時已然昏了過去。

“餵,你醒醒啊。”伸手推一推地上的冉簫,洪應文心中只覺得無奈,他不該是前來逼殺自己,然後問出尉遲姑娘母子倆下落的惡人麽。

“餵,冉簫,你別暈過去啊,你剛才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其實我剛才是騙你的,尉遲姑娘他們現在都還好……”

而昏倒的人卻依舊是毫無反應。

昏黃的燈光剎那一亮,微微照明了黑色的夜,無奈的望一眼地上的冉簫,洪應文長嘆一聲,取了一旁祈玨留下的藥瓶,從裏面倒出一顆餵冉簫服下後,洪應文便起身準備去叫明墨和明修過來。

走到門口,洪應文卻是腳步一頓,便又折回冉簫身旁,擡腳便輕輕踢了下他的腿,甕聲道:“之前你把我擄走,害得我和沐昭璇險些喪命,今日這一腳真是便宜你了。”

討回了點便宜的洪大少爺這才甘願地不出屋子,又將睡的正沈的明墨和明修叫醒,一行三人,將冉簫擡進一間空置的客房,又將他綁起來,待明修探了下冉簫的脈搏,確認他無性命之憂以後,三人才又散了開去。

待到第二日一早,洪應文便派人去淮南王府將沐昭璇請了過來,好商量一下,到底要如何處置冉簫一事。

待到沐昭璇來了以後,洪應文將昨晚的事情大略給她說了一下,沐昭璇沈默了一會,問道:“他當真說,尉遲沁嵐是他的娘子?”

“應該是那樣沒錯了。”洪應文點一點頭,道:“只是,早上我再去問他的時候,他卻是什麽話都不說了。”

聞言,沐昭璇微微蹙眉,便是使人又去將秦牧笙請了過來。

前些日子裏,為了清除尉遲沁嵐體中畫相思的毒,秦牧笙與她換血醫治,因為使得視力受損,好在白日裏陽光好的時候,秦牧笙倒也能看看一些事物。

秦牧笙聽完洪應文的話以後,沈默一下後,便是去掛著冉簫的屋子外看了看。

有些人,縱然沒有看清楚他的相貌,可是只要你一看見他,你便知道,那就是那人無誤了,因為他早就被你深烙在心底。

對於這個昔日搶走自己未婚妻的情敵,縱然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秦牧笙也知道,那就是杜昇無疑了。

當年假稱為“杜昇”的男子,誘得尉遲沁嵐逃婚遠走,最後又拋棄了她們的男子,原來果真是屋子裏的冉簫。

而沐昭璇雖然對當年三人之間的恩恩怨怨並不是了解的很清楚,卻也知道一些大概,於是在洪應文很是好奇的詢問下,她便也將尉遲沁嵐、秦牧笙與杜昇之間的往事大概說了一下。

聽沐昭璇說完三人之間的恩怨,洪應文卻不由想起昨晚自己欺騙冉簫尉遲沁嵐他們已經不在了時,冉簫的反應,“看他那時的反應卻不像是假的,而是真的很悲傷。”

對於這個結論,沐昭璇卻是不置可否。

而要不要讓冉簫見尉遲沁嵐一面,秦牧笙卻是坦然否定了,道:“你們說我自私也好,無情也罷。如今沁嵐好不容易開始又慢慢接受我了,我是不會讓她再見到他的。哪怕當年的事情有誤會,我也寧願就這樣一直誤會下去,因為我要守護我的愛情。”

聽見秦牧笙的一席話,洪應文卻是有些吃驚。雖然他對尉遲沁嵐與冉簫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事情並不是很了解,可是他卻也曾聽尉遲青桐或多或少提起過一點點關於自己父親與母親之間的事情。

“雖然娘親從來不在桐兒面前提起爹爹,可是桐兒卻知道娘親這麽多年來一直都沒有忘記過爹爹。”

“桐兒想問一問,爹爹為什麽要離開我們?”

這麽多年來,就連沒有見過親生父親的尉遲青桐都能察覺到自己母親對他父親的感情,秦牧笙那麽愛尉遲沁嵐,必然也會知道這一點。原本洪應文還以為按秦牧笙對尉遲沁嵐的一片癡情,必然會讓冉簫與尉遲沁嵐見面,以解開她的心結的。沒想到,秦牧笙卻是一句“他愛得有些自私”就拒絕了。

對於秦牧笙的決定,沐昭璇卻是沒有一點異議,但倒是很鼓勵的拍拍他的肩,道:“牧笙啊,你若是一早就這樣,你和沁嵐又怎會是今日這般的局面。”說罷,沐昭璇便也不再過問,就揚長而去。

而,原本就對秦牧笙、尉遲沁嵐、冉簫三人之間的事情毫不知情的洪應文,此時見沐昭璇走了,便是也不再八卦。他也學著沐昭璇的樣子,象征性的拍一拍秦牧笙的肩膀,留下一句“秦兄,我看好你。”便也追著沐昭璇而去。

看著洪應文追上沐昭璇,兩人並肩而走的和諧模樣,秦牧笙卻是忍不住笑一笑,可是一想起還被綁在屋內的冉簫,笑容逐漸淡去,深邃的眼眸變幻幾分清泠。回首佇立,望向關著冉簫的屋子,秦牧笙卻是沈默了。

不讓他們見面,他這樣做,真的對麽?

靜站片刻,秦牧笙眸底一沈,終是擡腳走向門扉緊閉的屋子。

吱呀一聲,被綁倒放在床上的冉簫聞聲立即擡頭,便看見一雙清冷的眼眸,看見一張熟悉的面龐。

“秦牧笙。沒想到我們竟然又見面了。”

屋外,清風靜靜而過,便是拂過樹葉也是悄然無聲的微微晃動兩下,只有屋內兩人思緒翻飛。

此時,庭廊下,沐昭璇與洪應文正並肩走著。回望一眼身後的院落,洪應文忍不住擔憂問道:“昭璇,放他們兩個在一起,真的沒有問題麽?”

皺一皺眉,洪應文又道:“我看他們兩個與尉遲姑娘的關系都很不一般,這件事情真的不要讓尉遲姑娘知道麽?”

相較於洪應文的思量,沐昭璇卻是並沒有想太多,“你盡管放心吧,牧笙那麽愛沁嵐,我相信他的決定,一定是對他們都好的。”

“可是桐兒好像一直都想見到自己的爹爹。”洪應文蹙眉,想起尉遲青桐那是一臉殷殷期待的樣子,“恐怕,他們父子倆要相見真的是遙遙無期了吧。”

聽著洪應文哀聲嘆氣的調子,沐昭璇輕笑一聲,擡手便敲了他一個爆栗,道:“你現在還有時間去關心其他人的事情,昨晚若是冉簫他對你稍動殺念,此刻哪裏還輪的你在這裏長籲短嘆。”

看著洪應文微微吃痛,卻還是笑得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沐昭璇便是忍不住蹙眉,洪府裏那麽嚴格的守衛,就算是她想要潛進來也不可能完全做到不驚動一個人,冉簫,他究竟是怎麽混進來的呢?

一想到嚴密的守衛下不知道哪裏存在著漏洞,沐昭璇便是忍不住一陣煩躁。再看一眼半點危機意識都沒有的洪應文,沐昭璇就更是覺得頭大了,看來要想真的做到完全安全,還是要抓緊時間將他的武功提上來才好。

於是因為昨晚的一場變故,在練武的時候,洪應文便是明顯可以感覺到今日沐昭璇對他的要求似乎更是嚴格了。

做完了習武前的一些準備活動之後,沐昭璇便丟了一把劍給洪應文,“你拿著劍來進攻我,讓我看看這幾日那些書上的劍法你練得如何了。”

下意識的接過沐昭璇扔過來的劍,洪應文抽出劍本來還想擺出一個帥點的造型,可是一聽見沐昭璇的話,握劍的手卻是忍不住一抖,訕訕道:“我……我拿劍攻擊你?可是……璇兒,那幾套劍法我只是在書上看了幾遍,還從來沒有練過……不然我今日先練一練那些劍法,待練熟了,我們再過招好不好……”

長劍劃空,利刃出鞘,沐昭璇握住手中的炎煉劍,道:“哪來的那麽麻煩,你若是不出招,那就換做我去進攻你了。”說罷,便也不給洪應文任何調整的機會,便迎面洶湧攻去。

冷光冽冽,似乎帶著刺骨的寒意殺機迫近眼前,第一招攻來就帶著強猛之氣,讓原本以為沐昭璇不會太認真的洪應文瞬間駭了一跳,冷鋒逼近,心中還在為迎面而來的劍勢所壓迫,可是手上,洪應文卻已經下意識的提劍迎上、隔開擋下。

鏘一聲,金戈相撞,竟是都帶著出乎意料的狂猛之氣。

“接的好。”對於洪應文能接下自己的第一招,沐昭璇兩人便是在招來招往間不停的變幻著招式,一時間練武場上劍光四射,冷鋒芒芒,一紅一碧的身影淩饒交纏,招招都顯淩厲,劍劍都是高深。而若是對劍術頗有了解的人,細細一看,便不難發現,那看上去兇猛的招來招往間,卻也多時碧色的輕影在引導著紅色的流光變化招式,可是偶爾的,紅色流光下的招式卻會忽生變化,竟讓碧色頗費心力才能堪堪阻住。

於是,當寧元寶再次踏入洪府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樣的一副景象。

細細盯著練武場中的兩人,寧元寶清冷的面上神情微動,便又很快恢覆淡然的深深望向洪應文,只有眸中微光一晃,才顯示出他那一刻瞬起波瀾的心情。

一場所謂的“比試”下來,洪應文只覺得自己有些精神恍惚,仿若剛才出招的人並不是自己,可那分明就是自己,因為此時他的腦海中似乎依稀還浮現著剛才是使出的所有招式。

而沐昭璇亦是同樣察覺到了洪應文的情況,本還欲繼續練下去,轉眸間便看見一旁站著的銀白色身影,兩人便停了下來。

看見沐昭璇停下來,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洪應文同樣看見了站在一旁的寧元寶。

清風拂過,吹起碧色的樹葉颯颯而響。

久未見面的兩人,本該如多年未見的兄弟一般親密相逢,可是,此時一紅一淺的身影各占一邊,卻是物是人非。一個依舊記得往日的兄弟情義,而另外一個卻早已將一切忘得一幹二凈,只在此時此刻,驀然的徒增幾分傷悲。

看著對立而站的兩人,沐昭璇輕咳一聲,擔憂已然都知道了對方身份的兩人,此時會有些尷尬,她笑一笑正欲說點什麽緩和一下此時的氣氛,卻見一旁的紅色身影一動,正朝著靜立銀白色身影走去。

“寧元寶,好久不見了。”洪大少爺哈哈笑兩聲,一臉和善地拍一拍寧元寶的肩膀,舉止氣密自然得仿若兩人就是相識多年的密友。

而看著洪大少爺忽然的親密舉動,一旁的沐昭璇和寧元寶俱是一驚,兩人很是詫異地對視一眼。

“應文,你……你記得我了?”寧元寶的聲音微顫,帶著幾分他自己都為察覺到的緊張。

一旁的沐昭璇亦是同時問道:“洪應文,你都記起那些事情了?”

聽著兩人的問話,洪應文卻是哈哈幹笑兩聲,訕訕搖頭道:“我……我什麽都沒有想起來,你們誤會了……”

誤會……聽見洪應文的話,寧元寶眼中原本淡淡的希冀瞬間一暗,幾分失落難掩,幼時,除了他的父親與母親,洪應文就是像他親兄弟一般的存在,而如今,就連著唯一的親人也將他徹底遺忘了。

看著寧元寶黯然的模樣,雖然他是不記得寧元寶了,可是他相信自家老頭子說的那些話,相信如果他還記得以前的事情,他也絕對不會希望自己忘記寧元寶,而且為了他的武功,寧元寶一直都付出了很多。

想到這裏,洪應文便是朝著寧元寶笑一笑,道:“雖然我現在還不記得你,但我們一日是兄弟,就一輩子是兄弟。縱然記憶不在,感情卻還是在的。”

聽了洪應文的話,看著他一臉誠摯的模樣,寧元寶心中一怔,才微覺釋懷的笑一笑。是啊,縱然洪應文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他們也依舊會是一輩子的兄弟。

一旁的沐昭璇看一眼寧元寶釋懷的模樣,亦是欣慰的一笑,扭頭看一眼洪應文,便見他朝著自己眨一眨眼,一副求誇獎的模樣。見他一副無賴的模樣,沐昭璇便是無奈笑看他一眼,便扭頭不再看他。

此時練武場上一片寧靜正好,沐昭璇靜靜站在一邊看著洪應文與寧元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細細看著淺笑輕談的洪應文,只覺得此時的洪應文卻好像與她一開始認識的洪應文有了很多不同。

似乎是察覺到沐昭璇的視線,正與寧元寶聊著天的洪應文,偶一擡頭,便看進沐昭璇深色的眼眸中,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正是安靜時,卻忽聞內院裏一聲淒厲叫聲響起,仿若痛入心扉,令聞者驚心。而叫聲傳來的方向,卻正是洪應文的院落處。

三人互望一眼,便身形急縱往聲音傳來之處飛去。

寧元寶一人當先,沐昭璇帶著洪應文隨後而至,起落間,洪應文只聽得風聲自耳畔呼嘯而過,眼前景物飛速急閃,頃刻間,三人便到了院落處。

此時,院落裏之間明墨和明修站在院落中,分別守住關著冉簫的屋子的兩側,而兩人神色亦是有些異常難辨。兩人看著洪應文等人出現,面上神情一松,連忙迎上去。

“少爺。”

望一眼屋裏的方向,此時裏面依然有哀嚎聲傳開,雖然沒有剛才那一聲淒厲的驚人,可亦是讓人聞之便覺心顫。

“裏面發生什麽事情了?”環視四周不見秦牧笙的身影,洪應文心中驀然生出一種不好的感覺,忍不住蹙眉問道。

想起冉簫與尉遲沁嵐之間的種種恩怨,再想起秦牧笙對尉遲沁嵐的癡情,以及此時冉簫被縛,毫無反擊之力的模樣……秦牧笙他莫不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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