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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副CP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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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副CP們

鳶尾幫此時淒慘的樣子倒是與賀刀的心境相得益彰。

幾天過去,?這裏似乎已經沒有活人了,裏文本就是個做生意的,如今基地被毀,他手下那幫混混自然是瓜分了囤積在此的武器,?能跑就跑,?誰也不是什麽忠心之人。

廢話,頭頭生死未蔔,?他們出來混都是為了錢,?誰也沒想搭上命。

可是,如此一來,?季紗等人的處境就更加危險,?群龍無首之時,她們聯系不上只有兩種可能,要麽已經死於非命,要麽……被那些混混綁架勒索了。

“有人嗎!”

偌大的鳶尾幫成了新一處垃圾場,?廢墟角落裏,?一道微弱的聲音從瓦礫縫隙中傳來。

那人喊了幾次,徒勞無功,?聲音消失了。

瓦礫之下,?重重疊疊的廢棄垃圾竟被一截橫梁架住,?搭出了一個狹窄的空間,林印拿著一根從病床折斷的把手,?用力敲擊橫梁,然而,?聲音似乎依舊沒有被任何人接收到。

“小心點,弄不好會造成二次塌方的。”季紗坐在角落裏,幾天過去,?她變得更瘦了,微微凹陷的臉頰讓她的眼睛顯得大得過分。

在她身邊,是蜷縮著的若可。

爆炸發生時,她還在給林印例行檢查身體,變故發生在一瞬,火熱的光芒照耀過來,林印比她先一步意識到危機。

季紗只覺得手腕一痛,接著整個人被扯著朝床底滾去,下一秒,她剛剛站過的地方被轟然倒塌的墻壁夷為平地。

基地不斷晃動著,墻體倒塌,地面開裂,季紗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這場天塌地陷之中。然而,半晌之後,一切平靜下來,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林印緊緊按在懷裏。

昏暗的廢墟底部,僅有的一絲絲光線透進來,她看到林印死死咬牙,額頭沁滿冷汗——他的傷口掙開了。

“忍著點。”季紗來不及害怕,治病救人仿佛刻印在身體裏的基因,她忙碌起來,用這種方式讓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

這空間過於狹窄,兩個人的動作都有些施展不開,只能讓林印半靠在墻上。

他掙開的傷口在腹部,血腥味充斥著空氣不流通的空間,季紗脫了他的上衣,團成一團用力按壓在傷口上。

“唔……”林印頭頂的耳朵都在發抖,季紗嚴肅道:“沒辦法,這裏沒有醫療條件,只能先止血。”

昏暗廢墟中唯一的光線斜斜照在季紗身上,照在她打卷的發梢,林印吸著氣,微微擡起眼皮,少女神情認真,仿佛在做一場精密的手術,他看見對方發梢上掛著一滴汗,疏忽低落在自己胸前。

“你怕不怕死?”林印問,“也許你好不容易幫我止血了,我們最後卻被困死在這裏。”

季紗聞言看了他一眼,接著,她固執地低下頭:“不對,只有你不死,我活下去的幾率才會大些,只靠我自己才是真的永遠出不去了。”

她不知是給自己打氣還是想要安慰誰,開口道:“放心好了,這點傷,我閉著眼睛都能給你治好。”

一轉眼,已經過去三天了。

第一天兩個人還大聲呼救,有時明明感覺有人跑動的聲音就響在頭頂,呼救時卻無人應答,次數多了難免當成自己的幻聽。

第二頭他們開始保存體力,尋找其他出去的通路,也就是這一天,季紗在這片廢墟摸索其他醫療用具時,一堆碎墻壁忽然嘩啦啦地掉落下來,林印連忙將季紗扯到自己身邊,還以為是她亂碰東西導致第二次坍塌。

然而兩人抱在一起盯著墻壁緊繃了半晌,從那個小洞裏忽然冒出一對白白的耳朵。

“……若可?”林印遲疑地喚了一聲,回應他的是一聲開心的“汪!”

現在是第三天。

三個人靠季紗搜刮出來的、醫務室僅存的六瓶葡萄糖度日。

“林印,過來我看看傷口怎麽樣了。”季紗招呼道。聞言,林印放下隨地撿的病床扶手,聽話地面對季紗盤膝而坐。

他不愧是當過軍人的,即使在這樣破破爛爛的地方、在這樣毫無希望的時刻,仍然坐得脊背挺直。兩個人都坐著,他比季紗高出一大截。

季紗看著他頭頂豎起的黑色耳朵,忍不住手癢地摸了摸,這個動作一出,兩人俱是一楞。

“對不起……”季紗嚇得縮回手,眉毛撇成八字,她連忙去檢查傷口了。

耳朵上殘留著被撫摸的觸感,林印不太自在地撇開實現。

若可湊到哥哥身邊,仰著小臉問:“我們什麽時候能出去呀?”

被困幾天,他原本白色的小耳朵也被染黑了,臉上沾了不知何時蹭上的灰,肚子咕咕叫了一陣,若可更加垂頭喪氣:“好餓。”

在這幾天裏,他倒是更會說“人話”了,礙於他一學狗叫林印就要打手心,兩天下來,他“汪”來“汪”去的次數越來越少。

“若可乖。”季紗一邊給林印塗藥,一邊安慰小朋友:“你就把現在當成是一場考試,只有意志堅定的人才能活下去,若可已經努力了這麽久,就為了逃脫拍賣會和哥哥一起生活,再多等兩天也沒關系吧?”

“姐姐,你會治好哥哥的對嗎?”若可坐到兩人之間,毛茸茸的小尾巴甩來甩去,撲撲地沾上更多灰塵,他一會兒看看季紗,一會兒看看林印,說道:“真希望出去後我們三個都能在一起,這樣哥哥受傷也不用怕了。”

季紗不知想到什麽,臉色一紅,她道:“請我治病可是很貴的。”

“沒關系,若可會打工!”小博美驕傲地挺起胸膛。

三個人擠在一起,相依為命,竟然還顯出幾分熱鬧。

處理完傷口,季紗摸出最後一瓶葡萄糖,她摳門地倒出一瓶蓋,遞給若可:“來,乖小孩先喝。”

“謝謝。”若可一飲而盡,連味道都沒嘗出來,喝完咂巴砸巴嘴,茫然地甩了甩尾巴,見狀,林印道:“我體力還好,把我那份也給他喝吧。”

“哦。”季紗沒有多說什麽,又給若可倒了一瓶蓋。

哄人的時候個個都是行家,然而此時,季紗看著剩餘的半瓶葡萄糖,心裏也難免焦灼起來。

她們真的能得救嗎?

“若可從來沒有上過拍賣會。”幽靜的空間裏,林印忽然開口,他目光落在騰起的灰塵上,像是在喃喃自語。

“他從小接受心理暗示,因此改造得比其他人更加徹底。”林印不知在說給誰聽,一字一句,在這狹窄安靜的地方分外清晰,“如果認真算起來,若可應該是紐蘇倫歷年來最優秀的改造人,可是,為什麽他沒有被送到拍賣會上呢?難道不是改造得越徹底越能滿足某些人變.態的欲.望嗎?”

季紗一怔,不由得皺眉:“你說這些幹嘛?”

她捂住一臉懵懂的若可的耳朵,柔軟毛茸茸的耳朵耷拉在她的手心,季紗看著若可小狗一般濕潤委屈的眼睛,哄道:“別聽你哥胡說,我們若可是最棒的小孩,將來也會成為一個優秀的大人。”

林印像是進入自己的世界,他不管她們交流了什麽,徑自分析著:“紐蘇倫唯利益至上,不存在什麽對未成年人的優待,他們連我都敢拍賣,可見也沒什麽禁忌了,那究竟是什麽讓他們遲遲沒有對若可動手?”

“也許……若可除了自幼被洗腦,還有其他地方與我這樣的改造人不同,而正是這份不同才成為了紐蘇倫的顧忌。”

“哥哥?”若可耳朵豎起,疑惑地看去:“我們不同嗎?”

聽著林印的念叨,季紗終於忍不住:“夠了吧,你分析這些有什麽用?只會讓若可傷心,我都說了,大家沒什麽不同,都是平等的、一樣的。”

“是嗎?如果我不是改造人,沒有被改造成黑背犬,你還會摸我的耳朵嗎?你也會撫摸其他同齡人的耳朵嗎?”林印話鋒一轉,忽然對準了季紗。

後者遲疑了一瞬,委屈道:“我不是已經道歉了。”

空間裏沈默了一瞬,林印轉過頭去,聲音低沈:“所以還是不一樣。”

見狀,季紗抿了抿唇,她看出來了,若可對於自己是小狗改造人這件事並沒有太在意,他在意的是哥哥、是活下去、是和誰一起活下去。而林印呢,雖然他身為軍人,擁有更強的意志力,但是……他始終都難以接受自己不倫不類的樣子。

換成是誰又能受得了呢?

原本他明明是那麽優秀的軍官。

“沒什麽大不了的。”季紗悶悶道,她似乎很有底氣地扯了扯林印的袖子,讓他看向自己:“只要我們能出去,我立刻著手改造人研究,你知道我的研究方向嗎?生物技術,我專攻這一領域。”

少女一本正經地說著,大大的眼睛幾乎能映出她心底那汪最清澈的湖,她幾乎是在對林印發誓:“我一定能讓你們變回正常人,沒有耳朵、沒有尾巴、沒有任何人類不該有的東西,我說到做到。”

她太認真了,瓦礫縫隙投射的那點天光,成了她舞臺上的追光燈,仿佛她正在進行人生中一場重要演說。

季紗拉住林印的手,又拉住若可的手,三人手掌交疊:“我們約好,一起活下去,等離開了這裏,一切都會變好的。”

“汪!”若可高興得再次脫口而出。

“啪”林印就著手掌交疊的姿勢用力打了小狗的手心。

“誰再叫誰是狗。”林印沈聲道。

若可揉著手委屈:“那你也不許晃尾巴。”

聞言,林印忽然一頓,臉上漫延不易察覺的紅,他一把抓住自己身後蓬松的尾巴,皺眉道:“誰晃了。”

……

半個廢星都在重建,唯獨莫蘭的娛.樂.城入夜還燈火通明。

從前裏文家大業大,如今這娛.樂.城倒是成了廢星上最有人氣兒的地方。

“姐姐姐姐,來玩我嘛!”

“跟我玩吧,我比他們都像O~”

“討厭,你都看人家了!”

門口,三五個衣著寒酸的“假Omega”嬉笑著與路人打情罵俏,莫蘭拖著麻袋過去,那些上一秒還“風情萬種”的Alpha們、Beta們立刻站好,恭恭敬敬地朝莫蘭行禮:“老板,您回來了。”

“嗯。”莫蘭眼高於頂,哼了一聲便徑直朝裏走去。

拖行了一路,就連她自己都有些吃不消了,麻袋裏那位更是早就沒了生息,不知是不是暈過去了。

鴇父見到人,連忙狗腿子一樣湊過來,笑瞇瞇地朝莫蘭打聽:“呦,這是什麽好貨?竟然由您親自帶回來,哎喲,這包裝可不怎麽樣~”

“廢話這麽多,我帶回來的當然是極品,廢星上數一數二的人物,就怕一般人還不敢玩呢。”莫蘭說著,心情似乎不錯的樣子,竟然還沖著那討好地鴇父笑了笑。

這可把人驚著了,鴇父呆楞半晌,又三步並作兩步趕忙跟上去,他開口遲疑,一雙眼珠子滴溜溜亂轉:“這……這到底是誰啊?咱這兒數一數二的人……可沒幾個。”

“哼。”莫蘭冷哼一聲,拖著麻袋進了一間單獨開出的小屋。

裏文雙目緊閉,昏昏沈沈,忽然,冰冷的水灌入口鼻,紮入肺腑,他驟然嗆咳著醒轉過來。

“咳咳!唔……”

再次被按進浴缸,他在水中睜開眼睛,波光粼粼的池底映著他驚惶無措的臉,幾秒鐘像半輩子那麽長。

他被抓著頭發拽起,空氣爭先恐後地湧入鼻腔,他咳得臉色漲紅。

“清醒了嗎?”莫蘭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翹著腿,手中端著一桿長長的煙鬥,她手腕上的鎖鏈早已去掉,此時穿了一件修身顯腰的紅色旗袍,火紅色的長發高高盤在頭頂,懶散地靠在椅子裏。

水滴自裏文發梢上低落,他被兩個人按著跪在地上,恨恨看向莫蘭,冷笑:“你還真是說到做到,竟然真的把我帶到這個骯臟的地方來。”

“哦?花狐貍你覺得我這裏骯臟?”莫蘭回以同樣的冷笑,“好啊,那我就把你變得比骯臟更骯臟就行了。”

“你要幹什麽!”裏文臉色鐵青,用力掙紮起來,可惜他雙手還被綁著,根本掙紮不脫。

莫蘭倏忽板起臉,往後一靠,吩咐道:“把他給我洗幹凈,等下叫上娛.樂.城裏的所有客人,全都過來開派對。”

“瘋女人!你敢!”裏文咆哮著被兩個人拖著朝後走去,一位伸手去脫他的衣服,不當心被一口咬住。

“哎喲!”那人疼得嗷嗷叫,裏文眼底通紅,不肯松口。

“你放開!”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把他按下去,那人對著他的肚子踹了一腳,裏文悶哼一聲,嘴角鮮紅的血色也不知道是誰的。

莫蘭皺了皺眉,朝他走過去,裏文癱軟在地上,濕漉漉的發絲淩亂,微微喘息,視線卻緊緊盯著朝自己走來的瘋女人。

莫蘭在他面前蹲下,捏住他的下巴:“反抗有什麽用?人多勢眾懂不懂,當初你們人多,把我抓去,我願賭服輸,現在不過是風水輪流轉,你,落到我手裏了。”

“我可沒你這麽齷齪!”裏文失卻了一貫的圓滑冷靜,變得針鋒相對起來,他此時不像狐貍,像是炸了毛的刺猬,眼底猩紅。

莫蘭聞言卻哈哈大笑:“齷齪?什麽是齷齪?如果沒發生意外,我不信你們就會好好對我,這一戰我折損了那麽多兄弟姐妹,多年辛苦淘來的機甲軍艦全他媽被你們繳了去,就連雲寧那個慫貨也不知道逃到了哪去!拿我當冤大頭嗎?這麽多損失,總要找個人償還!”

“是你自己站錯隊!”裏文甩開她的鉗制,眉頭緊鎖道:

“你現在就是叫上整個廢星的人論劍我也換不回你的武裝和軍隊!為什麽非要與我為敵?你知道嗎?當初三公主之所以沒有殺你,而是將你生擒,就是因為她覺得你不算無可救藥!她能與我結盟,也能與你結盟,只要你願意誠心投奔。”

“結盟?”莫蘭頓了一頓,忽然冷笑:“什麽結盟?把人關在鐵籠子裏結盟嗎!”

“啪!”一道鞭子狠狠抽在裏文身上,頓時將他的上衣抽裂了一道口子,血跡洇了出來。裏文咬牙抗住,恨恨看向莫蘭。

莫蘭握著鞭子柄部的手下意識緊了緊,又緩緩搓了搓,她微微抿唇,將鞭子扔給手下:“楞著幹什麽,我說了,好好調.教.調.教,等會兒還要開派對呢。”

“你!”裏文臉色刷地白了。

莫蘭坐回椅子裏,一條腿踩在椅子上,深深吸了一口煙,她眉心微皺,不去看那個掙紮的男人,不知為何,明明應該是大快人心的時刻,她卻覺得有些焦躁。

結盟……三公主真的打算過與自己結盟嗎?還是裏文為求自己放過而編的謊話?

那個男人,嘴裏沒有一句真言,她真是一句也不願相信。

但是……莫蘭也早就有離開雲寧的打算了。

二公主這個女人,野心大,能力不足,為人又膽小自私,空有一股莽撞的熱情,當然,是讓其他人替自己賣命的熱情。莫蘭從早些時候就隱隱感覺這根基不穩,怕是雲寧要敗在雲緒之下。

人往高處走,像她這樣搞廢星黑.產、雇.傭.兵.幫.派的,從來都是腦袋別在褲腰上,可是她這顆腦袋也不想隨隨便便拱手讓人呢。

話說回來,狐貍的話萬一是真的呢?

在鳶尾幫基地的時候,她除了被關起來,好像也確實沒有遭受什麽虐待,只是裏文那張嘴氣人,說什麽是來羞辱她的……等等,如此說來,當時他拷問自己雲寧的下落,似乎確實不太上心。

如果不是為了知道二公主的下落,那麽抱住她這條命的原因究竟是……難道真的是想結盟嗎?

片刻時間,莫蘭腦子裏來來回回打了好幾個結,她有時候蠻羨慕裏文,腦子轉得快,不像她,要靠拳腳、靠不要命,才能在廢星爭得一席之地。

正想著,她朝剛剛刻意避開的角落瞥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脫衣服洗澡好像要了裏文的命,幾個人都按不住他,他撲騰得水花四濺,於是又被掐著脖子按進水池,不知淹了他多久,裏文耷拉在浴缸外的兩條長腿掙紮抽搐著,膝蓋都撞破了。

“餵!放手!”莫蘭呼啦一下站起來,三步兩步沖過去,一把將那個按著裏文的人甩了出去。

沒了桎梏,裏文幾乎栽倒進浴缸裏,莫蘭眼疾手快,一條腿踩進水中將人撈了出來。男人滿臉都是水,似乎嚇得夠嗆,一邊嗆咳一邊不住發抖。

莫蘭單手撈著人,臉色登時黑了幾度,她沖人吼道:“我讓你們殺人了?不是說好了嚇唬嚇唬嗎!你們在幹什麽!”

剛剛動手的人這下都成了小綿羊,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裏文似乎還沒緩過來,身體冰冷不住痙攣,莫蘭心下莫名煩躁,擺了擺手將人都轟了出去。

“行了。”她松手,男人登時腿軟得順著浴缸坐下去,他雙手還反綁在身後,屈膝靠墻坐在水裏,不住打著冷顫。

本來放的就是冷水,經他一折騰,水只沒過小腿和腰,莫蘭幹脆也不顧弄濕衣裙,在浴缸邊沿坐下,她拍了拍裏文的臉:“差不多得了啊,根本沒有什麽論劍,我嚇唬你的。”

裏文不理她,眼眶發紅。

花狐貍倒成了小綿羊了,莫蘭覺得好笑,又湊近一些:“我說你平時不是挺囂張的嗎?碰到我那些歪瓜裂棗的手下你就沒轍了?手被綁了你不會用信息素啊?”

危急時刻,Alpha會自動釋放信息素,通常會有壓制、驅趕敵人的作用,可是剛剛裏文掙紮那麽激烈,莫蘭楞是一點味道都沒聞到。

聽了這話,裏文眼底更紅了。

似是註意到他的反常,莫蘭眉梢微挑,忽然來了興致,她湊近裏文脖頸,深吸了一口氣:“不對啊,花狐貍……你身上怎麽沒味兒啊?”

裏文下意識朝後躲,然而身後是墻,他眼中露出一瞬慌亂:“離我遠點!”

“你怕什麽?”莫蘭偏要靠近,她一只手撐在裏文臉側,攔住了他逃跑的路,另一只手去捏他後頸的腺體:“我還想跟你比比呢,究竟是你我誰的Alpha信息素更強?別這麽吝嗇嘛!”

“為什麽要拒絕?你只要釋放你的信息素我就放了你,這筆買賣誰虧誰賺裏文老板應當看得出來才對!”

“別動!你該不會不是Alpha吧!”

隨著莫蘭最後一句話音落下,裏文背對著莫蘭,被徹底按趴在浴缸邊沿。

莫蘭整個人壓在他身上,感受到身.下.人強烈的拒絕,然而她今天非要得出個結果,她不相信,自己與花狐貍明爭暗鬥這麽多年,難道她一直在欺負Omega嗎?O裝A的故事她聽得可多了!

三下五除二,莫蘭一把扯爛裏文的衣領,他向來禁欲系的西裝外套下——後頸腺體上——竟然文著一朵鳶尾花。

“這……原來如此……原來你是……”莫蘭一時間結巴得說不出話來。

裏文努力克制也抑制不住顫抖,脖頸緊繃得青筋畢露,他急促呼吸,聽著像要斷氣了一樣,莫蘭燙手一般松開他,卻在他轉身得瞬間捕捉到一滴落入水中的眼淚。

鳶尾花只是為了遮擋,那裏原本應當是個傷疤,十字星形狀的傷口,那是……強制摘除腺體的標志。

銀河帝國一些Alpha犯人會被執行無性別刑罰,摘除腺體,去除性征,一般來講都是犯了重罪的。

從前莫蘭只聽人說過,還當是個樂子,畢竟這種毫無人性的處罰與當今的文明社會實在格格不入,帝國那些老古董就算為了裝一裝也不會真的搞這種變態的處罰方式。沒想到,今天卻讓她親眼看見了。

怪不得裏文那麽抗拒被脫衣服洗澡,那樣的話,就會看到了吧。

“你……”他開口,嗓音嘶啞,“你滿意了?以後……你盡可以拿這一點來羞辱我。”

“這……”莫蘭腦子空白一瞬,不知該說什麽,她幹咳一聲,抓了抓頭發:“老娘也是有底線的好嘛。”

裏文一怔,遲疑地擡頭看去,那個瘋女人難得露出一點撞破別人秘密的無措神色,她尷尬地瞪著他:“看什麽看?以為這樣我就會羞愧啊?我跟你說,你對我做的那些事兒比這惡劣得多!這幾年你騙了我多少地盤?去年我從星盜那兒囤的一批量子槍,是不是最後全叫你給獨吞了?我那都是實打實的損失!你這……這……反正也只有我知道了,又沒有人盡皆知的……”

莫蘭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幹脆煩躁地拎著衣領,一把將裏文懟在墻上:“告訴你,老娘可不會因為這點事就讓著你了,這次我給你機會放過你,你他.媽別再落到我手裏!”

裏文:“……”

這就完了?

……早知道這樣就能被放過,他也可以不那麽要臉的。

……

鳶尾幫基地。

雲緒把睡熟的洛伊抱回床上,然後穿戴整齊,下了機艙。

廢星上仍然刮著幹燥的風,在瓦礫間嗚咽,她環顧四周,看不到一個人。

賀刀去哪了?

雲緒沈著臉,打開事先放在賀刀身上的追蹤儀,她覺得賀刀此人似乎有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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