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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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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來不知道,我妻善逸的三味原來彈的這麽好,好到任何曲子,只要聽一遍就可以絲毫不錯的再彈出來。

但是該怎麽說呢……總覺得對於宇髄天元不是賣掉他而是把他直接送出去的行為相當不滿意呢。

就連三味裏都有濃濃的不甘和怨念,簡直要化作實質性的壓迫給予宇髄天元。

然而渣如天元,他看也不看善逸哀怨的眼神,只就給他一個無情的背影。

距離炭治郎他們潛入已經過了兩天了。

白天宇髄天元獨自來花街,晚上夏天就跟上,反正她已經和產屋敷說過了,對方也表示如果有宇髄天元陪同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坐在一處屋檐上,夏天一張臉都要皺成包子模樣了,一看就非常痛苦,“總覺得,有特別讓人難受的氣息。”

宇髄天元皺眉:“是上弦嗎。”

夏天被這股氣味熏的頭昏腦漲:“說不清楚,但這個氣息真的是太討厭了。”

宇髄天元沒有再接話,臉色不太好看,直接拎起夏天前往之前指定的聯絡地點。

對於這個動作夏天已經完全不會掙紮了。她自我安慰,拎著吧,拎著拎著,她竟然已經習慣了呢。

到集合地點的時候,伊之助正在張牙舞爪面目猙獰的向炭治郎說著什麽,卻不見善逸的身影。

夏天問,“善逸呢?”

兩人也是一臉茫然的樣子,宇髄天元站在一旁,沒看他們道,“善逸大概不會來了。”

夏天更加茫然,“???”

“為了救出我的老婆,至今為止,我已經誤判了很多次。”宇髄天元聲音低沈,臉色也黑的嚇人,夏天第一次在他臉上看見如此自責的表情,“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們,善逸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已經失去了聯系。你們離開吧,如果這裏的鬼是上弦,你們的等級差的太多了。失去聯絡的人視為死亡,從現在開始,由我一個人開始行動。”

初見之後,夏天再沒有從宇髄天元的臉上看見過如此冷漠的表情,柱的威壓展現,宇髄天元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疏離感。

不知道是安慰還是單純的陳述事實,宇髄天元道:“你們回去吧,不必為此感到羞愧,活下去才是勝利。”

留下這句話,宇髄天元一個躍起,他們甚至都來不及阻攔,對方已經不見蹤影。

被留下的夏天、炭治郎和伊之助大眼瞪小眼。

“不是……”夏天不敢相信的出聲,“他就這麽走了?他是個人???”

“我們還什麽也沒說的吧?啊?!”夏天提高音量,“宇髄天元他太狗了吧?”

“他看不起我們嗎?!啊?!”

炭治郎和伊之助還有點狀況外,夏天已經先下嘴為強,痛罵出聲。

思考片刻,伊之助右手握拳,手背上突然浮現一個“庚”字,這個字浮現後,伊之助認真的反駁剛才宇髄天元,並對夏天的話表示讚同,“而且我們現在級別也提升了,不是那麽低了。”

夏天覺得應該是,「我們也能上了」這個意思,伊之助竟然會繞著彎,讓她甚至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少見伊之助如此認真的模樣,但夏天還是看著那個莫名浮現的字,又看了看自己一片光潔的右手背,誠實的發問,“這是什麽?”

“這是什麽?”炭治郎皺著眉頭,也是一臉疑惑發問。

伊之助臉前出現了片刻的空白,不敢置信,“夏子那個家夥不知道就算了!你為什麽也不知道!你手上明明也有啊!”

夏天忍無可忍:“……是夏天啊!”

然而炭治郎看起來比他還要驚訝,伸出自己的右手,震驚道,“我也有嗎?!”

伊之助更大聲的吼回去,“試煉結束的時候啊!不是有人在手上劃來著嗎!”

炭治郎卻越發的無辜和茫然,“我完全沒有印象了!”

夏天:“……不是,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啊。我們沒有回去的意思吧?那接下來要做什麽?我可不信善逸和宇髄天元的三個老婆已經死了!”

兩人被夏天拉回思路,炭治郎點頭,道,“我也不相信他們會死,他們一定活著,我們也會以這為前提而行動的。”

“宇髄先生和夏天晚上都在外面監視的對吧?”

夏天點點頭,這兩天她和宇髄天元確實一直在外面監視,然而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那麽善逸就不可能突然消失,屋子裏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通道。這裏的鬼扮成人類的模樣生活,至今沒有暴露,一定很謹慎才對。”

伊之助:“沒錯沒錯!”

短暫商量過後,最後三人還是決定分頭行動,炭治郎和伊之助先回到兩個人隱藏的地點,夏天去找善逸,如果能找到宇髄天元告訴他們的發現最好。

無頭蒼蠅似的找了半天,兩個人誰都沒有找到,夏天卻聽見了什麽東西坍塌發出來聲音。

楞了楞,她才反應過來,這是誰和鬼打起來了?

宇髄天元剛才推測這裏的鬼應該是上弦級別,他的推測應該沒錯,這條街上的氣息也確實讓她感到很不舒服。

顧不上再無頭蒼蠅似的找人,這場戰鬥就是集合的信號。如果他們能聽見,肯定會趕過去。不再猶豫,黑暗中,夏天藏匿身形,飛快的向著方才發出聲音的地方過去。

到了目的地,眼前的情況卻實在出乎夏天的意料,局面完全是一邊倒。毫不留情、兇殘的把對方踹在地上,完全不給對方有爬起來的任何機會。對方身上冒著火焰奮力的掙紮,禰豆子臉上卻帶著爽快的笑容。

額角冒出了尖角,身上也浮現出奇異的花紋的禰豆子笑容越發暢快,動作也越發的狠厲。

這不對勁,禰豆子為什麽會鬼化的這麽厲害?夏天完全不明所以。但能肯定的是,照這樣下去,禰豆子肯定會完全喪失理智。

“禰豆子!禰豆子停下!”

夏天嘗試著叫了兩聲,奈何禰豆子完全聽不到她的聲音。

空氣中散發著大量的人血的味道,夏天一眼掃過去就看見好幾個受傷的人蜷縮著瑟瑟發抖,身上的傷口流出的血不斷刷新著空氣中血液的濃度,夏天惡心的難受,根本沒辦法大聲的呼喊。

她一喊,血的味道就往她嗓子鉆。

童磨的血鬼術裏含有大量的毒素,她不能對禰豆子動手,哪怕是用來阻止也不行。

夏天自己沒辦法出手,只能焦急的搜尋著炭治郎的身影,禰豆子在這裏,炭治郎肯定不會離得太遠。

好在沒過多久,她就發現了炭治郎,但是炭治郎這個情況也相當糟糕。渾身大大小小的傷口,整個人像在血裏浸過,氣味相當難聞,夏天惡心的厲害,但現在也沒時間替他包紮傷口。

“炭治郎!醒醒!禰豆子她情況不太好啊!”夏天用力拍打炭治郎的臉,幾乎要趴在他耳邊吼,“快醒醒!”

炭治郎猛然睜開眼睛。

夏天安心的跪地上吐了。

吐完之後她擡頭一看,情況依舊糟糕。禰豆子鬼化的實在是太厲害了,已經到了認不出炭治郎的程度。空氣中充斥的血腥味越來越濃,被人血迷惑的禰豆子,甚至要對人類下手。

“冷靜點啊禰豆子!”炭治郎的日輪刀卡在禰豆子嘴裏,用盡全力往後拉。

差點被禰豆子襲擊的女人跌在地上,恐懼的往後退。

夏天趕緊過去抱住禰豆子一根胳膊,試圖喚醒一點禰豆子的理智,“禰豆子!那是你最喜歡的哥哥啊!”

回應夏天的是暴力的反抗,夏天整個人都被輪起來狠狠砸到了墻上。她甚至聽見自己的胳膊撞墻上發出的清脆骨裂聲。

……禰豆子你和我的骨頭是不是有什麽仇。

現場一片混亂,兩個人光是阻止禰豆子都用了全部的力氣。

“這個傷口還真是難以愈合呢。”被燒的半邊臉都血肉模糊的女鬼不知何時陰惻惻的站在了他們身後,“又一只小老鼠?竟然幫助人類,你果然是背叛者嗎?”

“雖然無慘大人並沒有交代過你的事情,但既然是背叛者,就一起殺了吧。”

夏天終於明白讓自己感到不舒服的氣息是怎麽回事了。

這個鬼近期一定見過鬼舞辻無慘,而她身上還殘留著鬼舞辻無慘的氣味。

夏天不得不松開禰豆子,拿出鐵扇,擺出迎戰的姿勢,確認了一下對面女鬼眼裏的數字,笑道,“不巧,前不久還有人告訴我被上弦遇見的話,一定得下殺手呢。”

女鬼的目光停留在她手中的雙扇,在她的發色和瞳色之間來回掃了幾眼,若有所思,“這雙鐵扇看起來有點眼熟……”

話沒說完,頭先掉了。

血鬼術又差點發動的夏天陷入沈默。

為什麽要用又呢,因為總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啊。

看看她說什麽來著,打嘴炮果然還是要不得。

宇髄天元幹凈利落的收刀,完全沒有把那個女鬼放在眼裏,反而是看到炭治郎和禰豆子的情況很驚訝,“這不是竈門禰豆子嗎?怎麽會鬼化的這麽嚴重?”

炭治郎吃力的抱住妹妹,腿和手都用上盡量封鎖住她的動作,看見宇髄天元,連忙求助,“禰豆子她聽不進去我的話。”

宇髄天元盯著禰豆子的尖牙看了一會,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不確定道,“你讓她趕緊睡覺吧,唱個搖籃曲?”

雖然女鬼被斬首了,但夏天的視線卻沒有離開過她。

因為那個女鬼並沒有死去,反而是捧著自己的腦袋一雙眼繼續看著夏天。

夏天:……這究竟是什麽鬼故事情節,為什麽我總要經歷這種事情。

“宇髄天元,”夏天艱難的呼喚,“你要再來補一刀嗎?她還會瞪人哦?”

宇髄天元回頭看了一眼,面露嫌棄,“你怎麽還沒死?你不是上弦吧?”

夏天:“……可是她眼睛裏不是有字嗎?”

宇髄天元:“上弦會這麽弱嗎?腦袋這麽輕易就被人拿掉,是腦子進水了嗎?”

夏天恍然大悟,讚同:“說的也是。”

宇髄天元嫌棄的看著捧著腦袋的女鬼:“這也沒你什麽事了,趕緊死了算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讓女鬼徹底憤怒,氣的女鬼邊哭邊解釋,“我可是上弦之陸!我的數字也會不斷地上升的!我是真的很強的!”

宇髄天元:“——我信了你的邪。”

夏天想了一下童磨,果斷的回答,“不可能。”

一直在哼搖籃曲的炭治郎也在兩人身後驚喜道,“媽媽啊!禰豆子她真的睡著了!”

無縫銜接的言語侮辱讓面前的女鬼徹底崩潰,夏天凝神靜氣小心防備著她的動作,然而女鬼沒並沒有把頭接回去也沒有進行下一步的動作,而是嚎啕大哭起來。

“我的腦袋被砍下來了啊哥哥!把他們都殺了都殺了都殺了!!!”

夏天一臉問號的看她哭,打架的時候喊哥哥是個什麽騷操作。要是喊人就能贏,她喊童磨是不是贏的更快一點。

然而事實證明,人家喊哥哥真的有用。

因為她哥哥,竟然從她身體裏爬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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