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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報仇心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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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雲月跟著菱香再次回到葉婉若的房間,似是生怕葉婉若會拒絕她的請求一般,眸光中透著膽怯與謹慎,對著臺案前正臨摹字畫的葉婉若怯懦的開口:“小姐…”

葉婉若沒有答話,直到將最後一筆落下,這才不緊不慢的放下手中的筆,看向菱香:“去告訴迎香,挑幾個機靈的丫頭送到岑玉那邊去,告訴她,這雲月本小姐看著歡喜,就留在聽雨閣伺候吧!”

“是,小姐!楞著做什麽?還不快謝謝小姐將你留在身邊,以後免受挨打之苦?”

菱香笑嘻嘻的應承著,還不忘提醒著呆楞在一旁的雲月,誰知雲月的神色間卻沒有半分的歡喜,反而不解的望向葉婉若。

“小姐,這…”

遲疑間,雲月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

“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你暫時還是留在我身邊的好!”

葉婉若擡步來到軟榻前坐下,語氣輕柔的開口。

“小姐不相信奴婢?”

雲月步步緊逼,顯然留在葉婉若身邊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葉婉若端起茶盞,微抿一口,搖了搖頭,還沒開口便看到雲月來到葉婉若的面前,利落的解開上衣,這一看,更加令葉婉若心驚膽戰。

緊貼在身上的肚兜掩飾不住雲月傲人的身姿,只是裸露在外的皮膚卻打破了人所有的遐想與悸動,隨處可見的靴傷,燙傷,還有幾處像是用手掐的痕跡。

大小傷痕,隨處可見,青紫的瘀痕、印跡,灼得人眼眶生疼。

放眼望去,竟沒有一處完好的肌膚,只是看著都令人覺得心疼。

原來,剛剛手臂呈現出來的,只是極少的一部分而已。多少個日日夜夜,承受如此折磨,葉婉若簡直無法想像是怎樣的意志力在支撐著雲月挺了過來。

看懂了葉婉若眸光中的震驚,雲月也適可而止的將衣服穿好,再次撲通一聲跪在葉婉若的面前,平靜的說道:“小姐現在可以相信奴婢了嗎?奴婢身上全部都是這樣的傷痕,岑玉於奴婢是如惡魔一般的存在,奴婢之所以能夠撐到今日,就是在等著看岑玉的下場。奴婢願意做小姐的眼睛,只希望有一天能夠看到岑玉不得善終,還請小姐三思。”

直到此時此刻,葉婉若才終於理解了雲月對岑玉的恨,是那樣的真切。那身上的傷痕,每加深一分,便代表著雲月對岑玉的恨便深切一分。

“所以,現在你更應該留下醫治身上的傷…”

葉婉若遲疑著開口,只是還沒等她的話說完整,便傳來雲月更加急迫且堅定的聲音:“不…小姐,這點傷雲月不在意,雲月在意的是心上的痛。雲月即使留下,卻每日看到仇人活得愜意,這比殺了雲月還要難過。小姐既然疼惜雲月,那便依了雲月,即便是以雲月的命來換岑玉的命,雲月也認為值得了!”

那樣贏弱的身體卻有著一顆如此堅定且強大的心,哪怕是葉婉若再對雲月感到心疼,拒絕的話也是如何都開不了口的。

“既然如此,便如了你願!切記不可莽撞行事,我自會派人與你私自聯系!”

半晌,葉婉若才緩緩吐出一段話。

即使是來自21世紀的她,有著強大的內心,可面對雲月的遭遇,還是沒有辦法做到心如止水。在這裏呆得越久,也更加理解身為女子的無奈與痛楚。

官宦家裏的千金小姐如此,出身貧寒的女子亦是如此,弱肉強食自古以來從未發生過改變,要想改變命運,首先改變的就是自己。

似乎是得到了葉婉若的首肯,令雲月竟激動的流下了淚水,跪在地上的身體直直的朝著葉婉若磕了三個響頭。

直到雲月離開,葉婉若的心情都遲遲未能平靜。

相隔一夜,看似平靜的公主府,實則守家護院的侍衛全部大換血,府內隨處可見陌生的面孔。他們身穿盔甲,手握長刀,面容剛正不阿、一絲不茍,實際聽命的只有葉玉山與葉婉若。

接下來的幾日,岑玉費盡心機想要與葉玉山見上一面,可每每卻被攔至書房門外。當葉婉若聽到雲月傳來的消息時,也只是嫣然一笑。

在葉婉若的授意下,岑玉收到消息,得知葉玉山去軍機大營練兵,恐怕月餘都不能回府。聽到這個消息,岑玉面如死灰,這樣下去,面對她的只有一個結果。

岑玉心有不甘,心中暗自做著決定,如若葉玉山一直不回府,最後也只能選擇挺而走險!無論如何,這公主府姨娘的位置,她岑玉勢在必得!

※※※

自從尉遲景曜墜崖後生死不明的消息傳回朝廷之中,南秦皇多次派人前去尋找,卻依舊一無所獲。曾有大臣諫言稱五皇子既已歸西,應早日入土為安才能令死者安息,卻沒想到一怒之下被南秦皇以玩忽職守之罪責直接砍了腦袋。

那大臣本是太子黨羽,不過是剛好想要讓南秦皇斷了念想而已,卻沒想到遭來殺身之禍。即便尋找尉遲景曜需要大量的兵力、物力,也不敢再有人規勸。

快馬加鞭的密報每一次都傳來同樣的消息,使南秦皇的脾氣便愈加的暴躁起來,一時之間,朝廷上下沈浸在壓抑與忐忑不安的氣氛之中。

自從尉遲景曜遇險的消息傳回宮中,南秦皇再沒去過任何嬪妃處,每日忙完國事便去宜妃的藍月閣。

對於尉遲景曜的事,宜妃雖心痛難忍卻從未埋怨南秦皇半句,只說人各有命,既能為國效力,也算是死得其所。可話雖如此,尉遲景曜卻是南秦皇最疼愛的兒子,暗自後悔當初做的決定,也同時深深的覺得對不起宜妃。

這段時間葉婉若每日為尉遲景曜摘抄佛經,即便以前的葉婉若並不相信這些,可卻還是希望以此寄托期盼,可以保佑尉遲景曜平安無事。

岑玉那邊也還算安分,或許出於岑玉的防備心裏,雲月也只能傳來一些片面的消息,並不足以對岑玉構成威脅。

對此,葉婉若也並不太意,網已經編織好,至於何時收網,就看岑玉了。

七天的時間悄然過去,轉眼間便到了與談天約定的時間,對於這個見面,葉婉若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心中想著:或許所有的疑惑在今日便會得到答案。

葉婉若早早的起床換了衣服打算出門,只是這一次並未換上男裝。景遠的身份敏感,又為沈亦舒帶去如此情傷,葉婉若不可能傻到再去自找麻煩。

本想一個人悄悄離開,卻沒想到斂秋竟已然守在房門外,不顧葉婉若的拒絕,堅定的跟在葉婉若身後。即便葉婉若並不希望這件事過多的人知曉,卻也拗不過斂秋的固執,獨自帶著她出門。

再次來到這條熱鬧繁華的街道,葉婉若已沒有了第一次來這裏的欣喜,想到一會兒要與談天進行的話題,葉婉若便沒由來的緊張。

辰時,葉婉若如約來到仁德茶樓,遠遠的便看到離疏那一身標志性的火紅身影。媚眼如絲,美得妖嬈,一只手負於身後,另一只手正閑散的扇著手中的玉扇,眸光四處飄蕩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沒有想像中的玉樹臨風,展現出來的是更加妖異的姿態,惹得來往人群,不斷投來探究的眸光。

美得如此妖孽也就算了,還不懂得低調,葉婉若在心中暗自菲薄著,眸光隨之轉向別處,擺出一副好似不認識他的模樣。

離疏當然不知道他躺著也中槍,無形之中居然遭了嫌棄。

當看到葉婉若一身羽藍色月白蝶紋煙雲蝴蝶裙,祥雲髻上隨著的插著一只蝴蝶金釵,正朝著仁德茶樓走來。

較之前幾日相比,葉婉若此時的面色明顯圓潤了不少,可見經過這些時日的調理,葉婉若的身體恢覆的不錯。

只要想到葉婉若此時的體內流動著他一部分的心頭血,眸光中竟透出無比滿足的神色。

不再猶豫,離疏收了手中的玉扇,朝著葉婉若笑意吟吟的走過去,腦海中浮現出第一次與葉婉若初見時的情景,嘴角的笑意隨之更加燦爛了幾分。

可誰知走到葉婉若面前時,葉婉若竟如同沒看到他一般,從他身邊繞了過去,並未與之打招呼。

原本的笑臉轉而變得哀怨了起來,只得再次快速追上葉婉若的腳步,委屈的嘟著粉唇,幽怨的說道:“婉婉,我在這冷風吹了一大早就為了等你,難道你就這麽對我嗎?好心痛…”

“呦!還真是請恕小女子眼拙,您要不說話,我還以為門口站在茶樓門口的是哪家妓院的花魁正在招攬客人呢!”

葉婉若擡眼將離疏從上到下打量個通透,眸光中滿是驚訝,令離疏盈盈眸光中神似更加委屈了幾分。

聽到自家小姐的腹黑言語,就連一直面色清冷的斂秋,也低垂下眼斂,眉眼中滿是笑意。

“婉婉,人家對你一片真心,你不拿人家的真心當回事也就算了,居然如此說…我…我沒臉見人了!”

說著,離疏竟作勢掩面而泣,像極了矯揉造作的青樓女子,令葉婉若不免更加惡寒了幾分。

只見葉婉若掩去嘴角的笑意,看向離疏的眸光中透出幾分警告:“再這麽惡心的和我說話,別怪我真給你賣去青樓,想來那些斷袖之癖的男子定會非常憐惜你的,怎麽樣?要不要試試?”

葉婉若的威脅令離疏竟也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腦補的畫面簡直不敢想像,似乎是真的被嚇到,委屈的撇了撇嘴,乖乖的義正言辭道:“老頭子在等你,我帶你過去!”

說著,離疏竟率先擡步朝著仁德茶樓裏走去,難得看到離疏如此吃癟模樣,葉婉若難掩嘴角的笑意。

“斂秋去幫我買一些望香樓的桂花糕,一會兒我們去看父親!”

轉而對著身邊的斂秋吩咐著,故意將斂秋支開,然後不假思索的跟上離疏的腳步。

葉婉若並沒有註意到在轉身離開後,不遠處的角落裏出現兩道身影,當看到葉婉若與離疏看似有說有笑的情景時,神色間明顯一頓,眸光卻如影隨行的看著葉婉若走進茶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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