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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這章的蟲子不少,我明天再抓,不出意外的話,明天雙更喲~~大家多多撒花支持吧~~阿橋會加油的,對了,告訴大家哦,陳雙喜老師,有原型的哦,O(∩_∩)O~

5非常骨感的現實

陳雙喜的毛筆字寫得差強人意,所幸這身體還留有賈政的某些常識,筆走游龍,一張折子並沒有費多少時候就寫好了,擱起筆,吹幹折子,笑了笑。

只是陳雙喜這廂還沒有歡喜完,那邊王夫人已經在房中垂淚等著他了,待他回轉看到的便是王夫人哭哭啼啼地樣子。

“你這是怎麽了?”陳雙喜並不是秉承紳士做派的人,他可是見識過形形□彪悍女人的新一代天朝男人,加之各色小說影視的熏陶,早就對女人的眼淚免疫了。

王夫人早就讓一幹伺候的丫頭們都退了下去,她花了這麽多功夫,付出了這麽多才掌住了府裏的管家大權,現在還回去她如何舍得?“老爺,我知道你素來是疼惜元春這個女兒的,但若是因為她的緣故,而牽累了你甚至是這一大家子,就算她真的留在家中結了一門好親,她的心裏也不會好過的……”

王夫人自持了解賈政,她的這個丈夫說著守規矩,其實最好面子,只要不揭破,順著他的想法去說,一般而言從來就不曾有過意外。只是這次她註定要失望了,因為今日的賈政,竟然只是皺著眉頭盯著她瞧,半句話也不曾說。

“老爺……您怎麽這樣看著我?我方才從元春那丫頭的屋子裏過來,她一直在不安呢。而且老爺您想過沒有,咱們元春都十五歲了,這個年紀說親著實有些晚了……”王夫人有點不安地說。

陳雙喜冷笑一聲,他就說,繞了這麽大的圈子,這王氏是幹什麽呢?原來是擔心女兒做不成娘娘呢。“虧得你還是元春的親娘,不然我還真懷疑她是你抱來養的,那個做娘的想看著女兒不嫁人卻是去做丫頭伺候人?我當著老太太都將話都說明白了,元春是絕對不能進宮!”

“老爺!我何嘗不心疼元春,但是我們除了元春這個女兒,還有珠兒還有寶玉呀!還有這麽一大家子……老爺,難道您就忍心看著珠兒、寶玉沒有半點助力嗎?”王夫人捏著帕子擦著眼淚,眼眶紅腫一片。

陳雙喜看著王夫人這樣,他確定王夫人說得是真心話,但是這樣的見識,讓陳雙喜一句話都懶得和王夫人說。“你這就是頭發長見識短!我懶得和你多解釋,你只需要記者著,咱們姑娘不進宮,明日開始她就要裝病,讓上下一幹人等的嘴巴放牢固點,若是哪個多嘴了,就打板子趕出去!”

王夫人看著丈夫這樣,知道他是已經拿定了主意了,心中又氣又惱,總算是體會到白日裏老太太氣得厥到的感受了。這老

爺真是魔怔了!她想說的可不止元春這一件事兒,還想二房住在正院的事兒,想到那小丫頭偷聽來的話,她的心中就是一陣陣的不安,她擦著眼睛看想丈夫,只見他的雙目幽深無底,和他平日的神色半點也不相似,她的心中一動,自午後起老爺就突然胡鬧起來,是不是午間小睡的時候他撞邪了?

王夫人心中這樣想,越想越覺得是老爺撞邪了,不然怎麽突然就性情大變,還頂撞起老太太來了,揚言舍下這麽多年掙來的局面?她面上卻是半點不顯,就怕驚著老爺身上的“臟東西”,只是元春的事兒,卻是半點也不能拖了?這可怎麽辦呢?

陳雙喜看王夫人眼中神色轉變,知道她心中在打什麽主意,當即起身道:“你也不要想些沒有用的了,我既然已經決定了便不會再更改了,好了,你早些歇著吧。明日裏家中的下人那邊,你好生交代一聲,且莫要傳出些不中聽的流言來。”

陳雙喜甩手回了書房自個睡下了,他從來不是神經纖細到換個環境就睡不著的人。不過這一夜他還真沒有睡好,不是因為突然穿了,而是因為這一夜裏,他夢到了賈政的三十四年的歷程,等到寅時中刻他就自個醒了——賈政三十多年的人生,還真是乏味至極,而且這小子果然是後人說的“假正經”,完全是個道貌岸然的家夥,不過現在他是賈政了,這以後怎麽做,他說了算!

“老爺,這是太太吩咐人特地做給您一會兒轎子裏頭吃的。”一個仆婦端著一碟子冒著熱氣的八色糕點進來了,恭敬恭敬敬地道。

陳雙喜有了前一晚賈政的“夢”,他知道這賈政並不是天天需要去朝堂上應卯的,十天裏頭去兩次而已。而賈政也習慣了每次在轎子裏頭用些點心墊下肚子。不過他可不是真正的賈政,前一天才將老娘氣厥倒,反駁了王夫人的話,雖然不至於讓這兩女人下毒害自己,但是讓自己拉肚子不能遞折子上去也是有可能的。

“這點心賞你們吃了,來,吃吧。”陳雙喜笑瞇瞇地說,看見這端著仆婦的手顫抖了下,臉色也變得蒼白了,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只是不知道這點心裏加料,倒是是賈母吩咐的還是王夫人讓人做的了。

“沒聽到嗎?老爺我賞你們吃了!還不動作麻利點?”陳雙喜看著兩個仆婦跪倒在地上求饒,說什麽糕點是太太讓人準備的,他們不敢動雲雲。

陳雙喜冷笑一聲,指著門邊瑟瑟發抖的小丫頭道:“你去將林之孝家的找來,將這幾個謀害老爺的家夥都給我綁

了,等老爺我回來再發落!你們只管去做,誰若是不聽,老爺就賣誰!”

陳雙喜懶得和這些人啰嗦,他相信自己只要出門了,依著賈母的心智,該知道讓元春老老實實地裝病才是最好的法子了。他連帶微笑施施然取了前一晚寫的折子就出了二門,來喜幾個小廝已經在候著了。

“老爺,今日個您倒是比往常早了一刻鐘呢。”來喜諂媚道,引著陳雙喜上了官轎子。

陳雙喜雙眼一瞇,笑得意味深長:“老爺我再不早點,這一輩子可就真的完的。”他心中卻也知道,等他下了朝回來,這家裏頭的事兒還有得他磨的呢,竟然連在吃食中加料的事兒也想得出來,哼,果然是半點情義也不講了。

陳雙喜在路上吩咐隨從去一家包子鋪買了幾個包子來,等他在轎子裏頭吃完,已經到了神武門前。他一下轎,才發覺前後馬車轎子不絕,他想了想,紮進了同他一樣身著綠色官袍的一堆人中。

“賈大人,今日個倒是奇怪了,怎麽到我等這邊來了?您往日不是都往那邊去的嗎?”一高瘦留著山羊須的男子不懷好意地道。

陳雙喜瞇著眼看了下他,這人名程頊,科舉出身。和賈政一樣是五品的小官兒,不過人家是吏部的員外郎,比他這個工部員外郎那是紅得多的,又是正經的進士,一向是瞧不上賈政這個靠著萌蔭出身且沒啥本事的同僚的。故而看陳雙喜過來了,當即就忍不住噴出聲了。

陳雙喜看周圍一圈人就沒有一個人出身給他解圍,眼中都是閃著看好戲的樣子,心中暗道,這賈政的人緣還真不是普通的差,平日裏都幹什麽吃的去了?難道他以為結交了勳貴,他也能紮進去麽?

“程兄說笑了,我和程兄一樣身著綠色官服,自然該來這邊的。不如程兄弟說說,兄弟我該往哪邊站著去呢?”陳雙喜笑吟吟地道,堵得這程頊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眾人心中有異,這賈存周今日倒是和往日有些不一樣了。只是不及細想,便聽見了大朝會開始的驚鞭聲,紛紛站定,跟著前頭品級更多的人後緩緩進了大殿,而陳雙喜自然也不例外。

作者有話要說:我在繼續碼一章~~嗚嗚嗚,眼睛好了許多,但是手指好冷……

6女人心如海底針

卻說陳雙喜上朝去了,但是榮國府裏頭卻因為他上下都炸開了窩。不說前一晚上大多無法成眠,這一早聽人說二老爺讓人綁了送點心的兩個丫頭後,自然都是有一番計較的。

大老爺賈赦知道後,更是樂不可吱,他用力地親了美妾一口,隨即讓人去準備車馬。賈赦整了整衣袍準備出門去,恰巧賈璉過來給父親請安,看到一向宅在家中的父親要出門去,先是詫異後是擔心——二叔突然變得奇怪了,自己老子不是也一樣變得奇奇怪怪的吧?

賈璉憂心忡忡地去了老太太院裏,穿過郁郁蔥蔥的小花園,他才進了院子,叫過垂手守在廊下的才升上大丫鬟的鴛鴦,避到僻靜處問了起來:“老太太那怎麽說?二老爺這次可是真的不想大姐姐進宮呢。”

“我的二爺,快莫要說了,老太太還氣著呢。今日早上二老爺不是讓林之孝家的綁了送點心的兩個丫頭嗎?那點心裏頭是加過料的,虧得二老爺有心,竟然看穿了。讓人綁了那兩說,說回頭發落呢。”鴛鴦低聲道,看著面前俊秀的賈璉,耳根子上一片紅暈。

“鴛鴦,你可莫要哄我,讓人在點心裏頭加料的,是二太太還是老太太?我看二太太沒有這大的膽子呢。”賈璉摸著下巴道,他也不笨,猜出是老太太的主意。

“老太太這不也是沒辦法嗎?也不知道二老爺是怎麽想的?若是不想送大姑娘進宮去,之前就不該答應的。”鴛鴦低聲抱怨道,隨即目中含情地道看著賈璉低聲道:“若是大姑娘真的不進宮了,其實也不是壞事的……”

賈璉卻有些不解,隨即笑道:“大姐姐是個好的,又生在大年初一,說不定有做娘娘的福氣呢。不過現在被二叔這般攪合,還真是不好說了,也不知道親事如何,她可是快十六歲了呢。”

鴛鴦還待再說,卻聽見前頭玻璃喚她,當即沖賈璉欠欠身子就過去了,而賈璉再多等了一刻鐘這才進了老太太的屋子。

賈母的年紀雖然大了,但是越發愛熱鬧了,又因寶玉如今住在她的院子裏,故而屋子裏的布置並不見老氣。向陽的窗下擺著一張雕花的羅漢床,羅漢床上擺了一個圓形的雕漆小幾,幾上擺著幾碟子的點心,北邊的窗下是一個博物架,架上放了好多名貴的金石玩物,博物架邊擺著齊人腰高的越窯青瓷圓肚大花瓶,瓶裏插著一大捧的時鮮花枝。靠西放著一張書案,案邊各兩張紅木椅子。

邢夫人、王夫人坐了上首兩張椅子,賈珠坐在另一邊的椅子

上,李紈站在王夫人身後,而賈母則摟著寶玉坐在羅漢床上。賈璉才進屋請了安,在剩下的一張椅子上坐了,賈母就開口問道:“你老子呢?怎麽不見他過來?”

賈璉忙起身回道:“回老太太的話,老爺一早就出門了,說是有事兒,待事兒辦完了再來給老太太請安。”

賈母冷笑一聲,摸著手腕上墨色的佛珠串子,看向兩個兒媳道:“平日裏不見這兄弟倆齊心,如今對我這老婆陽奉陰違上倒是齊心得很!”

邢夫人神情一變,忙起身低聲道:“老太太,昨日的事可半點也沾不上大老爺的。”邢氏看老太太耷拉下的眼皮子,知道這老太太被二老爺氣狠了,她心中一陣舒爽。自她嫁進賈家這幾年裏,一開始還為老太太偏心二房爭過,後來看大老爺和二老爺比起來差了不是一星半點,也知道老太太這裏爭也無用,但是這心裏頭還是不服的,她才這是府裏的名正言順的大太太,卻讓弟媳王氏處處壓她一頭。現在二老爺頂撞了老太太,她心裏是樂開了花,只要二老爺繼續這樣,那二房是沒指望了,老太太是不是也會重用大房呢?

王氏抹著眼淚道:“老太太,二老爺如今已經上朝去了,元春那兒,媳婦要去布置一下了……”

賈母嘆了口氣,她也可以現在將元春送去老姐妹北靜王太妃去,只是這樣一來,兒子賈政的前程可就真的沒有了……想不到這麽多年的打算,如今反倒被兒子拿捏住,她心中的氣就很是不順,她擡眼看向王氏,眼中盡是不滿:“你們是夫妻,二老爺昨日做的事兒,你事先真的半點也不知曉?”

“老太太,媳婦昨日個也是懵了呢,二老爺怎麽就突然頂撞您,我也實在想不明白啊……”王氏抿了抿唇道,隨即擡頭看向賈母堅定道:“媳婦兒有些話兒想單獨和老太太您說說。”

賈母擡了下眼皮,看向捏著點心玩兒的粉妝玉砌的寶玉,點了下頭。邢夫人雖然不願意這樣走開,卻不敢違拗老太太的意思,當即和賈珠夫妻以及賈璉向賈母行禮後便退了出去,至於寶玉,自有他的乳母李嬤嬤進來抱了出去。

“老太太,二老爺素來孝順,但是昨日裏兩次三番地頂撞您不說,見您暈厥了還不見緊張。還有,大老爺和二老爺雖然是親兄弟,但是志趣不同,素來很少說話的。但是昨日裏大老爺來瞧二老爺,兩人竟然在屋子裏說了好一會子的話。昨日夜裏,二老爺更是將服侍的丫頭都給趕了出去……這麽多反常的情形,老太太,兒媳懷疑二老

爺撞了不幹凈的東西。”王夫人憂心地道。

賈母神色大變,沈聲道:“這種話可不能胡說的。”

“媳婦自然不敢拿這等事體信口開河的,只是這樣的性情大變,實在是匪夷所思啊!”王夫人低聲啜泣道。

“這樣,咱們家素來供奉著鐵檻寺的師傅,你一會兒就讓身邊信得過的人去寺裏走一趟,再訪訪這京城內外有能耐的人,若是真的中邪了,得及早除掉才成!”賈母定聲吩咐道。

“是,老太太放心,下午裏頭就讓人給偷偷地請回府裏頭。只是元春那裏,只能真的絕了進宮的路麽?老太太您這麽多年的□豈不是白費心血了?”王夫人想到女兒做不成貴人,心裏猶自有些不甘。

“不管二老爺是撞邪了還是真的無事了,元春那一頭勢必得放下了,不然豈不是害了二老爺?好了,今早那兩個丫頭,你給點銀子打發去莊子上吧,記得敲打一下,讓她們的嘴巴緊一點。”賈母深深地看了王夫人一眼,這個老二媳婦,如今還想著送元春進宮,半點也不擔心老二,也難怪老二寵愛趙姨娘了。

王夫人應了聲退了出去,卻沒有回榮禧堂,反而去了後頭倒坐的廊屋裏頭,那一排五間房子正是元春的住處。

抱琴、暖香兩個大丫頭正在外間相對發愁,看見王夫人進來了,忙起身行禮,抱琴更是小聲地道:“太太來得正好,姑娘方才在屋子裏頭流了好一會子淚呢。”

王夫人點了下頭,留下丫頭們,自己進了內室,便看見淡粉色的散花帳下美人榻上的女兒,容貌清麗嫵媚至極。想到這般動人的女兒伴不得貴人,她的心中就是一痛。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第二更,我終於碼好了,這章才找到了一點點感覺……嚶嚶嚶,大家多多支持啊,雖然一章有點短~~

7小看女人要吃虧

元春身穿著桃紅色的衣裳,雖然是在屋子裏,她的妝飾卻和在外面一般無二,發髻上橫插著一根赤金嵌紅寶石的蝴蝶簪,耳朵上金鑲玉的耳環一晃一晃的,映得面容都似在玉暈之中一般。她的手裏捧著一本唐詩集註,露出半截皓腕來,手腕上戴著一對青玉手鐲,也不知是玉更光潔些還是那肌膚更細膩些。她一見著王夫人進來了,忙從美人榻上下來迎了上去:“太太來了?”一邊引著王夫人也在榻上坐了,一邊瞧出王夫人的不高興來,忙喚了丫鬟去倒茶,才挽著王夫人的手道:“太太您這是怎麽了?可是為了女兒的事和老爺置氣了?”

“我的兒,我真是為你心疼啊!老爺昨日一鬧,你這要受委屈了……”王夫人看著花容月貌的女兒,滿臉的惋惜之色。

“太太,老爺既然決定了,您也不必為了我和老爺生了嫌隙。這都是女兒的命……”元春不過十五六歲,要說她對進宮半點想法也沒有也不是。畢竟賈母這麽多年的□,不是讓她如何做大家當家奶奶主母什麽的,管家理事什麽的學得極少,大多是教她如何做一個合格的妃子。雖則她也曾偷偷幻想過同俊俏的少年公子邂逅的情景,但是想到了皇家的富貴榮華,那些小兒女的心思便多熄了。

“我的兒……”王夫人見女兒神色間的黯然,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元春心中又苦又澀,勸了好半天才勸好了王夫人:“太太,娘,老爺這般做也是因為他疼女兒,進不了宮也好,能夠多些時日陪著您,多些時日教導寶玉呢……”

“乖女兒!”王夫人擦幹凈眼淚,沈聲道:“你放心,縱使進不得宮去陪王伴駕,母親也定要為您尋一門極好的親事。”

“嗯……”說到親事,元春心中有些迷茫也有些羞澀,頓時低下了頭。

“老爺這些天反常,倒是要累得你受苦了,自今日起,你便在房中裝病吧,等事情過去了,再出房門就是了。丫頭們那裏也敲打一番,讓她們謹慎些,不要傳出些不好的話去。”王夫人知道事到如今她只能依著賈政的意思來了,只是心中依然不忿,神色淡漠地吩咐道。

“是,女兒知道了。倒是寶玉那裏,老爺昨日說將寶玉抱回太太處,只怕老太太那裏又是一番風波了。”元春有些憂心地道,她是在賈母跟前長大的,祖孫情分深厚,但是王夫人畢竟是她的生母,這母女之情是割舍不斷的。老太太和太太若是因為寶玉而起了爭執,她這個晚輩還真是難辦呢。

“放心吧,老爺也不

過是隨口說說罷了,寶玉是老太太的命根子,滿府裏誰不知道?”王夫人當然疼愛小兒子了,但是老太太疼愛寶玉對於二房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寶玉給老太太養,自己才徹底得了老太太的首肯,完全接過了府裏的管家大權的,現在若是抱回寶玉,老太太那裏要是鬧起來,老爺是老太太的親兒子不會有什麽,只怕自己要得埋怨了……

王夫人又叫過幾個丫頭婆子仔細囑咐了幾句,讓好生服侍姑娘,這才起身離去的。

抱琴看大姑娘送走太太,坐在榻上低頭思量的樣子,目光閃動,心裏頭卻也為不能隨姑娘進宮去而黯然起來。

而王夫人自回了榮禧堂裏日常起居的三間耳房裏,也不叫丫頭們上來伺候,只吩咐了周瑞家的進來細細囑咐了幾句。那周瑞家的聽了心裏有些害怕,卻礙於自個是王夫人的陪房,只得聽令行事,出了榮國府找了男人周瑞說了,那周瑞自帶了兩個機靈小子出城往鐵檻寺去了,而周瑞家的則叫了輛騾車去尋馬道婆了。

待得下午未時剛過,陳雙喜才回了府進了院子,便被一個婆子攔住說是老太太正等著他。陳雙喜腳步一頓,他今日可是有些累的。

原來這古代的官兒也不是那般容易當的,先是站在大殿的外頭等著前頭皇帝和閣老、六部尚書們議事。班兒站完了,沒事的話得去堂部坐班……陳雙喜不知道元春的事兒報了病後上頭是個什麽回應,他是不準備當皇家的取款機的。再則在工部堂屋裏頭,他這個員外郎只比書吏高了那麽一點點,雖則他感覺到眾人待他的態度很奇怪,只稍微一想他就明白了,賈府此時在這些人眼中還是很有含金量的,作為賈府的二老爺賈政同志在工部裏頭雖然得不到升遷,也不大得同僚的好感,但是也沒有人來找他的麻煩。陳雙喜其實也可以和真正的賈政一樣,找本什麽書消磨過一個多時辰的,但那也就不是他陳雙喜了。

“瞿侍郎,可有事兒交代下官做的?”陳雙喜看見工部右侍郎踱了進來,忙微微躬身出聲。

瞿橋有些驚訝,打量了往日只知道混日子的賈政一番,在他眼裏,賈存周從來是不出聲不幹活的,整一個閑人大老爺,礙於榮國府的勢,便是這幾任工部尚書都睜只眼閉只眼的,他這個侍郎自然也是不好出聲的。且他也知道,這賈政說是會讀書,但是卻半點實務也不懂,給他分派事兒,沒得還出了問題讓其他人惹來麻煩。便推脫道:“咱們這兒沒什麽大事兒要忙,賈大人若是無事可作,便去協助馬大人核查上平安府等地送上來

的驛站修葺的冊子吧。”

陳雙喜看瞿橋的神情,也知道是從前這賈政太不會做人了,在工部十幾年竟然混成這樣子,暗罵了一句無用之後,他便在瞿橋等人詫異的目光下當真跑去和那個同是員外郎的馬大人一起做事了。

同僚們見狀心中雖然詫異,卻無人多嘴,心中卻是各有想法的。而陳雙喜對著繁體豎排由右至左書寫的冊子發了片刻的呆才慢慢騰騰地看了起來,慢慢騰騰地看了一個半時辰,等他出了工部的廊房回家時,只覺得腦袋都暈暈乎乎的。心中更是將賈政給狠狠地唾棄了一番,尼瑪得多無能啊,能夠忍受工部之中人的異樣目光,難怪一心想著謀賈赦的家業。陳雙喜覺得自己得好好打算一番,等和大房各歸各位之後,將一幹拖後腿的人和事兒都給擺平了,一定要想個法子外放才成,哪怕是小小的縣令,也比這和賈家人窩在一處,天天在工部裏熬日子強……

陳雙喜乍一聽是賈母喚他,猜測是為了早上那兩丫頭的事兒,腳步不停,邊走邊打發小廝來喜去看賈赦回來了沒有,才進了賈母院子裏,竟然不見了丫頭婆子的影兒,出奇地安靜。他覺察出有什麽不對,腳步微微頓了下,嘴角勾起淡笑就踏步進了屋。

“嘩啦——”陳雙喜才掀開簾子踏過門檻,一片血紅色當面潑來,他臉上的笑完全凝住了,他擡眼看向羅漢床上坐著的賈母,再看賈母身邊站在的王夫人,目光落在了一穿著青色道袍手執拂塵的道士身上。

陳雙喜緩緩伸出手在臉上一抹,一臉的血。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婆媳倆個道士來潑黑狗血給他驅邪呢!他冷冷一笑道:“老太太喚兒子過來就是為了潑兒子一身狗血的?我看這位大師要好生給我們老太太、太太看看了,這是老糊塗了還是中邪了。”

王夫人神色有些尷尬,微微低下了頭,倒是賈母,這麽多年從賈府的重孫媳到高高在上的老太太熬過來,那城府不是王夫人可比的,神色不變,只是看向那張道人道:“大師,二老爺現在回來了,你方才說二老爺是昨日午歇時邪祟入體的,現在就看你的能耐了,希望能夠還我們二老爺正常。”

張道長細瞧了陳雙喜的神色,心中納悶,半點異處也沒有瞧出來,只是他在賈政午歇的地方發覺了一些不尋常,思量了一會兒才道:“老道瞧著二老爺這般該是被是被陰穢之物影響了心智,須尋一血氣正盛八字極重之人來守護幾日,在此期間,府裏的陰人女眷尤其是有孕的者切記不可近身,再帶著一個貧道祖師傳

下來的靈符,待過了七日便沒有大礙了……”

“大師還真的高,我身上有邪祟之物,你來說說那是個什麽玩意?說不出來吧,我看你就是個滿口胡言的騙子,驅邪?”陳雙喜冷笑一笑,當即走近那張道士,一個拳頭就招呼了過去,又聞著自己一身的狗血腥味兒,心中的怒氣便全部發洩在這張道士身上了,一陣拳打腳踢,將圍觀的賈母和王夫人也給嚇得不輕。

“住手!快收手,這你孽障,還說沒中邪?你平日裏最是講君子之風,從不和人動手的。”賈母利目射向兒子,這個時候她更加相信兒子是中邪了,她的次子最是孝順的,眼前這人,絕對不是她的兒子!

“來人!將二老爺縛住。”賈母說著,當即有四個高高壯壯的婆子進來圍住了陳雙喜。縱使陳雙喜從前的身手不錯,但是現在的身體是賈政的,不過是幅花架子罷了,不多時就被幾個婆子給壓制住了。

賈母又給了王夫人使了一個眼神,王夫人看向丈夫,接觸到他冷厲憤恨的目光,心中一顫,只是想起了這國公府的家產想起了三個兒女,她還是拋開了猶豫,將馬道婆給的一張符紙取了出來燒成了灰撒入了一盞茶盞中,這才給陳雙喜端了過去。

“混賬,你這是不將我這個丈夫放在眼中了,放開我……”陳雙喜用力地掙紮起來,卻掙脫不得,只得看著王夫人端著那茶盞越走越近,心中才急了起來,暗自後悔自己小看了這兩個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陳老師,你節哀~~

明天見了,我去捉蟲,希望明天可以雙更··然後看著上面的章節都是兩個留言,我淚奔了~~o(>_<)o ~~我寫得真的好差麽?留言呢?嚶嚶嚶,你們你們不要吝嗇留言啦~~~~

8男人報覆心如鐵

陳雙喜知道掙脫不得,那符水一定會被強灌進自己的肚子裏去,也不知道喝了之後肚子會不會痛。想到天朝人飽經各種添加了三聚氰胺、瘦肉精之類毒素的食物摧殘後,還活得活蹦亂跳的,他也不掙紮了,只冷冷瞪著王夫人,待符水遞到嘴邊,他冷笑了一聲毫不猶豫地仰頭喝了下去!

賈母和王夫人見狀,雖然有點詫異,更多的卻是安心——賈政沒中邪。隨即生出了疑惑,老二為什麽就突然性情大變呢?而那張道士心中忐忑,難道自己這會真的遇到了個厲害的東西?就在幾人都有些呆楞的當兒,賈赦撞了進來,他瞧見弟弟竟然被幾個婆子綁縛住,張道士也在屋中的,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敢情是老太太和二太太以為老二中邪了呢。想起她們倆要的是平日裏“正常”的老二,眼中閃過冷光,走近兩個婆子一腳踹了過去,“死奴才,竟然敢對二老爺無理!還不快放手!”

賈赦這一番行動,陳雙喜暗讚了一聲,這賈赦也不是個笨蛋嘛!等婆子們被賈赦踢開後,他起身掃過神色尷尬的賈母和王夫人冷聲道:“今日我算是明白了,若不是事事順著老太太的意思來,那就是撞邪了!虧得老國公去得早,不然他氣恨不過,好心夢中點醒了兒子,但是讓老太太和太太以為我中邪了!我看就由著賈家敗落得了!”

賈母老眼中難得閃過一絲心虛來,她深知若是老國公賈代善還在世,還真不可能由得自己的意思來安排府中事務的,尤其是至今還讓襲爵的大兒子一家住在偏院裏頭,而小兒子一家住在正院裏……但是自賈代善去世至今十六年了,她做了這榮國府裏頭的老祖宗十八年,對兩房兒子這樣安排自來是她最為得意的一件事兒——無論是當初大兒媳張氏管家理事,還是現如今王氏當家,任誰也越不過她去!

“政兒,你這是抱怨我這個老婆子多事了?你這個不孝子啊不孝子,是不是要我和你老子一樣去了,你才甘心啊……”賈母擦著眼淚大哭起來。

王夫人見丈夫喝了符水之後半點反應也沒有,心中有些擔心,只是卻也不懼什麽,她和賈政成親十幾年了膝下兩子一女,娘家也還得力,夫妻感情從來沒有情濃之時,如今就算賈政惱了她,為了名聲,他也不敢拿她如何的。況且這叫道士進府驅邪可是老太太的意思呢。心中主意拿定了,她才不急不徐地勸起賈母來了:“老太太,老爺定不是這個意思的……”

陳雙喜懶得理會這唱作劇作的婆媳兩人,對著賈赦抱拳謝過道:“幸好大哥來得快。這家裏頭的

奴才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竟然連我也敢蹬鼻子上臉了。”

賈赦往日裏在賈母面前,就好像他是小妾生的一樣,只有挨罵的份兒,這次不一樣了,弟弟賈政站在前頭了,有了同盟了果然比一個人不受待見舒服啊!“你這才知道呢,咱們家這些個奴才往日裏也從來沒將我給放在眼中呢,也就是老太太支使得動呢。”

陳雙喜冷笑了數聲,掃過幾個婆子,看幾個婆子也不過是一個人稍微有點害怕地退了半步低下頭,其餘幾個人那是半點也不怵的。也是她們幾個是賈母的人,平日裏就是王夫人幾個都是言語上奉承居多的。陳雙喜指著幾個婆子對賈赦道:“大哥,我們既然是這府裏的老爺,發落幾個奴才誰也阻攔不得的,你說是不是?”

賈赦摸著半撇胡子點頭道:“那是當然的!你想怎麽發落這幾個奴才?”

“以下犯上,奴大欺主,這四個婆子和早上的兩個丫頭,各打了十板子後一並趕了出去就是了!”陳雙喜冷冷地說,他可是知道的,這賈家的奴才個個油水不少,比之一般的鄉下莊戶人家都有錢的,自然也不怕趕了這些人出去會逼得人家沒了活路。

賈赦的眉頭動了動,老二竟然真的發作老太太的人?看來他昨日說的話不是作假了。賈赦瞧了老太太一眼,假意勸道:“趕出去是不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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