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寵你，也很想愛你，但是我卻做不到。

唐日耀是個薄情的人，這一點，他自己一直都知道。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睡得安穩的女子，唐日耀溫柔拂過對方的鬢發。

月死了，星也死了，辰沒有動手對他怎麽樣，似乎在撕心裂肺的叫喊之後就恢覆了正常，那樣的悲傷過的太快，快的讓他有些無法置信，好像他做的那一切都沒有意義一般。他做了那麽多為的不就是讓辰的心裏防線脫落，好一舉殺了他嗎？但事實上，辰就算是失去所有活下去的意義，依舊可以活得很好。與星和月不同，唐門一直都是辰的責任。

一直以來，唐門的生活對於日曜來說都是一種難以放下的情感，14歲以前，他以為他會守著那個叫唐月弦的女孩一輩子，但是事實是在14歲加入國家暗組之後才知道自己和他們不一樣，他們不會被教導要愛國，然而他必須接受這樣的教育甚至是洗腦，一切以國家為主，這是他受到的教育，這和近十年來在唐門受到的教育完全不同。然而同樣的時間裏，他們受到的教育不過是一個殺手該有的而已。不是愛國，而是服從命令。

16歲那年他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國家機關的重要人員，因公殉職。然後表面上得到了父母的遺書，但事實上，從四歲進入唐門開始他就有一封貼身的信，即使那時候的他並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在慢慢的長大的過程中他也就明白那信的意思，要愛國，這樣的教育唐門並沒有過，太多的時候他們把唐門當做一個家，自然會有保護它的心——之所以日曜擅長的冷武器就是因為日曜知道，或許有一天他會對不起唐門。是的，日曜很聰明所以在成長的過程中就明白了政府和唐門的矛盾。同樣聰明的辰自然是明白，但是星和月不明白，月不食人間煙火有怎麽會明白這樣世俗的事情，而星的世界裏只有月。

唐門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和利益裏，沒有善惡觀，沒有是非觀，唐門在國家機器的運行中承擔著一部分，但是終究不是政府控制的，這樣組織對於政府來說過於危險。既然不能掌控，那麽就毀掉。日曜知道這是必然的結果。對於日曜來說唐門和國家，16歲的他還無法真正的選擇。

遇到純是在18歲那年的夏天，陽光下幹凈而不帶一絲雜質的笑容，這和月弦溫柔的笑完全不同，然而17歲的月弦也早就沒了那樣的微笑，17歲的月弦，冷漠高傲，帶著幾分妖孽的般的笑，17歲的月弦早就不是他曾經喜歡過的那個女孩了。

唐日耀的手輕輕的拂摸著女子的臉，帶著淡淡的眷戀，純那幹凈幹凈透徹的笑似乎成了他唯一可以守護的東西。

最終還是放棄了月，那個曾經立志想要好好保護的女孩，終究抵不過時間的流逝，那些感情淡了，薄情也似乎是他的天性，曾經在斑駁的樹陰下那些以為可以永恒的誓言早就在改變中化為烏有。

18歲那年，他終究是被純的笑容所迷惑，那樣的幹凈透徹似乎成了他唯一可以守護的東西。那不是愛情，卻是他失去已久的純真。

純是高幹子弟，不屬於暗部的成員，那是一個有些天真的女孩，明明出生在高官的世家但是卻被保護的像白紙一樣。就像曾經的他們。

20歲那年他終於在唐門和國家之間選擇了國家，他幾乎將他所知道的唐門的一切都告訴了國家，生命和友情，那樣自私而薄情的他最終還是選擇了自己。

真正讓他動手是25歲那年發生的事，那一年純的父母被猜忌，因為賣國而被抹殺，動手的正是月，日曜不是不知道那是分化他們的手段，只不過他知道就算他原諒月，月還是沒有生存的價值，那時候的日月星辰早就已經是國家的心病了。況且那時候的純已久沒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國家懷疑那些將要買給外國的資料在純的手上。所以那日曜必須給純一個身份，在那些高層中美有見過他們的人太多，而他們的身份也太好證明，所以他才會選擇讓純代替月，月和星，就算他不動手還是會有其他人動手的，日曜覺得就算是死在他的手上總是比死在他人的手上要好，雖然這個世界上已經少有能動她們的認了。而他早就和最高層的人達成了協議，只要給純一個合適的身份就不追究，但是條件的殺了唐門的繼承者，滅了唐門，這大概是那些人最想做的。其實那時候的日曜覺得讓月活著不如死了，站在他身邊等著他守著他的女子終究是太累了。

最終辰還是活著，不再參與那些糾紛，不再殺人。

“曜，怎麽不多睡一會，今天沒有任務。”躺在日曜身邊的女子慢慢的起身，打開燈。

日曜嘆了口氣，已久是那樣的容顏，只不過，眼中的透徹去慢慢的消失了，他讓他代替月究竟是對是錯。不過是幾天的訓練而已，純卻似乎歷經了滄桑那般，如果那單純若是消失了，那他做的這一切還有什麽意義，其實讓她隱退也不錯吧，她終究不是月，也不必做到一日當殺手一輩子都當殺手吧。

“恩，再睡會吧。”日曜關上燈，閉上眼睛，眼前浮現的卻是一張溫柔微笑的容顏。如果那一年我們都沒有加入暗部的話，我們是不是會一輩子在一起。

其實那時候我想寵你愛你，但是那個我愛的你早就消失不見了……

其實純只是習慣了黑暗我終究忍不住向往光明……

其實薄情卻是我們的天性，只不過我表露無遺，而你總是在念念不忘而已……

其實……

其實曾經的曾經，我那麽愛你，只是我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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