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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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遵醫囑，修養三天的秦浩重新去了公司，跟沈玉暫時分開。
秦氏集團總裁辦公室，管家很早過來等候。
“老板，這是老校長背後的利益鏈條。”周秘書把文件放到桌上，翻開第一頁是錯綜覆雜的關系圖。
秦浩盯著圖，趙家和白家位置很偏，卻被一眼看到。
“白家現在什麽情況？”
管家接話：“涉及到的賽事，組委會出面發聲，取消了成績和資格。”
“沒有追究責任？”
管家沈默，答案分明，都想息事寧人。
“查查組委會都有哪些人。”
多年主仆默契，管家沒有多問，恭敬退下。
想必這些人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秦浩重新把註意力回到關系圖，手指轉了轉，最後定在了教育局局長上，“從這裏開始。”
“是。”
周秘書匯報完特色小鎮的最新進展和國外合作項目的情況，才轉身去處理其他任務。
另外一邊，沈玉也沒閑著。
他先去了CC書咖，從王助理口中得知，白辰的導師被停職查看，正在接受調查。
想起手機上的錄音，他主動給白辰發了信息，依舊約在SKH。
這一次，沈玉先到，並且穿上了黑色西裝。
三七分的劉海被發膠固定在額頭兩側，軟發有了支撐在空中飛揚。
胸口一枚小鳥胸針，展開翅膀，自由飛翔。
鑲嵌寶石的眼睛，烏黑發亮，無論是自然光還是燈光，都能讓它充滿光澤。
沈玉優雅舉著一個高腳杯，吞下一口剛運回國內的美酒。
酒味醇香濃郁，層次分明，沈玉閉著眼睛細細回味，被突然的開門聲打擾了雅致。
客人到了。
跟上次不同，白辰把自己包裹的很嚴實。
帽檐低到看不見路的程度，圍巾一邊長一邊短，圍住了口鼻以下的位置，牛仔褲加衛衣的裝扮，稍重的喘氣聲讓他看著像一個逃亡的人。
“恭喜啊。”沈玉倒了一杯紅酒，推到對面的位置。
白辰看到與上次著裝截然不同的沈玉一楞，再看看自己被狗仔追趕後的狼狽，羞憤道：“有話直說，沒必要轉彎抹角諷刺。”
沈玉聳肩，“你不是想要流量嗎，這次不是得償所願？”
掩飾在桌布下的手死死地攥著，要不是這家店進出名人很多，蹲守的狗仔也多，他真想掀掉桌布，狠狠地揍沈玉一拳。
這一切都是因為沈玉！
沈玉看見白辰脖子上凸起的青筋，不走心地安慰：“禍福相依，事已至此不如看開點，今朝有酒今朝醉。”
沈玉不按套路出牌的性子，讓進屋三分鐘的白辰還摸不準今日一見的意圖。
“沈少約我，不會只為了說這個吧。”
沈玉顧左右而言他，盯著白辰的裝扮，“人靠衣裝這話真沒錯。”
“你......”白辰錘了一下桌子，杯裏的酒跳了會兒舞又安靜下來。
白辰越著急和生氣，沈玉就越慢條斯理，磨著人的性子，遲遲不肯說重點。
大度地說：“音樂家嘛，有點脾氣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你到底想幹什麽？”
沈玉壞笑，擡起頭時一副純良：“信息說了啊，請你吃飯，快點菜吧，我餓了。”
服務員在沒有召喚的情況下進了屋，白辰立即收起猙獰的面孔，隨意指了指菜單。
當一道又一道的菜被端上來，白辰見了，啞口無言。
龍井蝦仁，鐵觀音燉雞，綠茶豆腐，茶香排骨，鮮茶炒雞蛋，加上抹茶蛋糕，可謂茶香四溢。
沈玉瞅見白辰不可置信的眼神，努力憋笑道：“沒想到你這麽喜歡茶。”
“我沒有！”白辰立刻反駁，說完又不知道如何解釋，正合沈玉的心意。
“你故意的？”白辰拋出最初的猜測。
沈玉裝無辜，“我一個游離在圈子邊緣的小少爺，可沒這麽大本事。”
想到這家店的神秘，白辰很快打消了沈玉使壞的念頭。
人們天生對神秘的事物好奇，同時又充滿戒備。
SKH背後老板是誰，倚靠哪家生存？
這些問題白辰一無所知，很多人查無所獲，明面上就一個經理人代為打理。
但每次都能從各大八卦的漩渦撇清關系，可謂背後的人不簡單。
白辰不敢輕舉妄動。
沈玉津津有味吃起“茶宴”，見白辰遲遲不肯動手，關心道：“不合胃口嗎，要不重新點幾個新菜？”
菜是白辰自己點的，顧及面子，拒絕了沈玉的好意，艱難伸出筷子。
一頓飯結束，食不知味。
白辰去衛生間，沈玉有事先行離開。
白辰到停車場，恰好看到經理跟先離開的沈玉在不顯眼的位置聊天。
經理慣常的面容展露著恭敬的微笑，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麽，沈玉突然綻放笑容，點了點頭。
兩人融洽的關系，讓白辰第一次產生懷疑。
沈玉一早就認識SKH的經理？
借用車身掩蓋自己，白辰偷偷靠近，想聽清內容。
店裏的服務生走向兩位，把一箱東西放到了沈玉車上。
“這是特意給您留的。”經理解釋。
“小酌怡情，今天的酒口感確實不錯。”
沈玉察覺到不遠處的白辰，眼神示意經理，“我先回去了，感謝你的酒。”
經理無奈一笑：“感謝老板的信任，那您慢走。”
白辰楞在原地。
事實遠比猜測殘酷。
“老板？”
當著老板的面裝模作樣、耀武揚威，白辰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愚蠢。
又不死心地返回店裏確認菜單，上面並沒有關於茶的任何一道菜。
“茶宴”是沈玉作為老板，對他這位“客人”的特別招待。
偶然的諷刺不過是刻意的安排，他才是小醜。
憤怒終於不受控制，沖破了臨界點，白辰把菜單狠狠摔回前臺，臺面上孤獨的單支高腳杯一個沒站穩摔落在地。
餐廳的安靜被打破，引來客人的圍觀。
無禮的舉動讓人唾棄，白辰被不友好的眼神註視著，迅速壓低帽子，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剛轉身，便被直接的話語叫停。
“摔壞了店裏的東西，不道歉不賠償就準備離開，怎麽這麽沒禮貌。”
白辰來不及探索這道聲音的出處，附和的聲音已經將他包圍，經理優雅紳士地緩緩走過來，先對受到驚擾的客人表達了歉意。
兩相對比，白辰的無禮更加突顯。
面對人群的指責，白辰緩過神來，“不好意思，我會負責賠償的。”
經理彎腰撿起殘骸，遺憾道：“這是本店開業時定制款的最後一支，本想留作紀念，可惜了。”
聽到這話，最惶恐的是前臺，“經理，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沒把杯子保管好。”
看到白辰表態，準備散去的客人，聽到這話又留了步，跟著遺憾：“說不定是我五年前接到第一部 電影時，來吃飯慶祝用的那個杯子。”
旁邊有人說：“也可能是我工作忙碌，被前女友甩了之後，過來借酒消愁的那個杯子。”
一個杯子引發眾人的猜想，每個人都有很多往事可以回憶。
白辰掏出的卡懸空半久，無人理睬，收回也不是，直接放下也不是。
經理收拾好情緒，“先生不用了，杯子本身不值什麽錢。”
怕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客人，經理拂去眼角的酸澀，又撿起和藹可親的笑容說：“讓大家見笑了。”
客人往來，跟經理都是熟人，沒有在意，反而安慰起了經理。
再度被忽視的白辰，在經理說完話後，趁著大家不註意，離開了氣氛詭異的餐廳。
沒蹲到大料的狗仔，把註意力分散到了白辰身上。
處在風口浪尖的人物，不需要太多的物料，只要一個名字足矣。
早已離開店的沈玉買了些營養品，回去探望了母親，並把美酒留給了父親和大哥最後在天黑之前回到公寓。
秦浩拿著份文件，坐在一眼就能看到門口的位置。
“回來啦，吃飯了嗎？”秦浩放下文件，去門口迎接，盯著沈玉身上眼熟的西裝思考，屬於他的東西還沒討要回來。
沈玉看秦浩走神，桃花眼緩緩逼向深邃的眼眸，“又在想哪個小賤人？”
“我只喜歡你。”秦浩順勢要了個吻，“上次拍的照片，什麽時候發給我？”
“經過你同意拍攝的照片，又不商用，由我保管好像也沒有什麽問題。”沈玉不打算輕易給秦浩。
秦浩攔住沈玉的去處，“我也有分享的權利。”
“但我不想給你怎麽辦？”話說得趾高氣昂，一副想把人惹生氣的樣子。
秦浩單手摟著沈玉的腰，笑地略帶危險，“得不到想要的，我不會善罷甘休。”
沈玉同意地點了點頭，開始給男朋友出難題。
“這樣吧，我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你掂量一下這些照片在你心裏的分量，提出你能夠為之付出的最多努力。如果我同意的話，就按照你說的來。”
照片，沈玉終究會給秦浩。
他不過是想讓兩人的生活多點情趣，順便找些事兒做。
誰知秦浩相當上心，打開空白文檔，迅速記錄自己的想法。
重新回到客廳的沈玉，看到密密麻麻的文檔，覆雜地看向秦浩：“就幾張照片而已，你會不會太誇張呢？”
秦浩奪回電腦，一本正經地說：“等我，很快寫完。”
“別寫了，夠了夠了。”沈玉牽著秦浩的手，順勢坐到懷裏，一目十行掃描文字，從一堆金子裏面找到了純粹的愛好。
“這個不錯，你就陪我打籃球吧。”
“這麽簡單？”
沈玉不滿：“我打籃球可是很厲害的，你不要小看我。”
“照片在你眼裏只值這點價值？”
沈玉無語，換了個方向，重新坐到秦浩身上：“你不做奸商，我也要做良民。又不指望幾張照片發財。”
“你在我心裏很重要。”秦浩飽含深情，看不出半點玩笑的意思。
“會說你可以多說點兒，東西我是不會要的。我喜歡的是你，又不是你的錢。”沈玉玩弄著秦浩的頭發，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知道小少爺不差錢，就不能給我個表現的機會？”
秦浩糾結送禮物已經很久，想送車被沈玉賣車的豐功偉績勸退，想送房子被沈玉名下驚人的不動產數量勸退，想送首飾可沈玉本人很少佩戴。
有一個什麽都不缺的男朋友也很讓人愁。
“我什麽都不缺，只缺你給我的愛。”沈玉的手已經移動到鼻子的位置。
秦浩抱著人說：“我把心都寄送到你這裏了，還不夠？”
“不夠，永遠都不會滿足，我很貪婪。你的心還給你，這副令人滿意的身軀，必須承載著愛我的心，才能稱之為完美的戀人。”沈玉的手停留在秦浩的上臂，隔著衣服感受有力的肱二頭肌。
半真半假的說辭，配上沈玉得意的表情，秦浩吻上了沈玉的唇。
“我跟你不一樣，我希望你的唇、你的眼睛、你的耳朵，你身體的每個部位都只屬於我。我比你更貪心，不僅想要占有你的一切，還想把你隨時隨地帶在身邊。希望我不在的時候，你能無時無刻都能想著我......”
少言的秦浩，話匣子被打開，提出了無數個“希望”和“想要”。
“你要求真多，不過我有段時間確實就是你說的這種狀態。結果就是我瘦了，所以以後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看到秦浩明顯低落下去的情緒，又說：“我還是會抽空想你的，希望我們的喜歡不要給彼此負擔，停留在健康的範圍。”
“什麽是健康的範圍？”
“以健康為前提的戀愛，我離開你不會胡思亂想，你離開我不會不安。”
“這是安全感的問題，不是占有欲的錯。”
“好吧，你說得對。”
“安全感可以慢慢建立，只要你不刺激我，我的占有欲也不會出格。”
“放心吧，我保證這次絕對不逃跑了。只要你的愛不消失，我打算跟你生活到成為七十歲的糟老頭子。”
“就算你逃了，我也會把你抓回來，下次一定不會像這次這麽溫柔。”
沈玉點頭，拍了拍秦浩的肩膀：“保持好這種認真的態度。”
“放心吧，你絕對逃不過我的手掌心。”
沈玉還想反駁幾句，嘴巴已經沒有說話的閑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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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這是老校長背後的利益鏈條。”周秘書把文件放到桌上，翻開第一頁是錯綜覆雜的關系圖。
秦浩盯著圖，趙家和白家位置很偏，卻被一眼看到。
“白家現在什麽情況？”
管家接話：“涉及到的賽事，組委會出面發聲，取消了成績和資格。”
“沒有追究責任？”
管家沈默，答案分明，都想息事寧人。
“查查組委會都有哪些人。”
多年主仆默契，管家沒有多問，恭敬退下。
想必這些人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秦浩重新把註意力回到關系圖，手指轉了轉，最後定在了教育局局長上，“從這裏開始。”
“是。”
周秘書匯報完特色小鎮的最新進展和國外合作項目的情況，才轉身去處理其他任務。
另外一邊，沈玉也沒閑著。
他先去了CC書咖，從王助理口中得知，白辰的導師被停職查看，正在接受調查。
想起手機上的錄音，他主動給白辰發了信息，依舊約在SKH。
這一次，沈玉先到，並且穿上了黑色西裝。
三七分的劉海被發膠固定在額頭兩側，軟發有了支撐在空中飛揚。
胸口一枚小鳥胸針，展開翅膀，自由飛翔。
鑲嵌寶石的眼睛，烏黑發亮，無論是自然光還是燈光，都能讓它充滿光澤。
沈玉優雅舉著一個高腳杯，吞下一口剛運回國內的美酒。
酒味醇香濃郁，層次分明，沈玉閉著眼睛細細回味，被突然的開門聲打擾了雅致。
客人到了。
跟上次不同，白辰把自己包裹的很嚴實。
帽檐低到看不見路的程度，圍巾一邊長一邊短，圍住了口鼻以下的位置，牛仔褲加衛衣的裝扮，稍重的喘氣聲讓他看著像一個逃亡的人。
“恭喜啊。”沈玉倒了一杯紅酒，推到對面的位置。
白辰看到與上次著裝截然不同的沈玉一楞，再看看自己被狗仔追趕後的狼狽，羞憤道：“有話直說，沒必要轉彎抹角諷刺。”
沈玉聳肩，“你不是想要流量嗎，這次不是得償所願？”
掩飾在桌布下的手死死地攥著，要不是這家店進出名人很多，蹲守的狗仔也多，他真想掀掉桌布，狠狠地揍沈玉一拳。
這一切都是因為沈玉！
沈玉看見白辰脖子上凸起的青筋，不走心地安慰：“禍福相依，事已至此不如看開點，今朝有酒今朝醉。”
沈玉不按套路出牌的性子，讓進屋三分鐘的白辰還摸不準今日一見的意圖。
“沈少約我，不會只為了說這個吧。”
沈玉顧左右而言他，盯著白辰的裝扮，“人靠衣裝這話真沒錯。”
“你......”白辰錘了一下桌子，杯裏的酒跳了會兒舞又安靜下來。
白辰越著急和生氣，沈玉就越慢條斯理，磨著人的性子，遲遲不肯說重點。
大度地說：“音樂家嘛，有點脾氣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你到底想幹什麽？”
沈玉壞笑，擡起頭時一副純良：“信息說了啊，請你吃飯，快點菜吧，我餓了。”
服務員在沒有召喚的情況下進了屋，白辰立即收起猙獰的面孔，隨意指了指菜單。
當一道又一道的菜被端上來，白辰見了，啞口無言。
龍井蝦仁，鐵觀音燉雞，綠茶豆腐，茶香排骨，鮮茶炒雞蛋，加上抹茶蛋糕，可謂茶香四溢。
沈玉瞅見白辰不可置信的眼神，努力憋笑道：“沒想到你這麽喜歡茶。”
“我沒有！”白辰立刻反駁，說完又不知道如何解釋，正合沈玉的心意。
“你故意的？”白辰拋出最初的猜測。
沈玉裝無辜，“我一個游離在圈子邊緣的小少爺，可沒這麽大本事。”
想到這家店的神秘，白辰很快打消了沈玉使壞的念頭。
人們天生對神秘的事物好奇，同時又充滿戒備。
SKH背後老板是誰，倚靠哪家生存？
這些問題白辰一無所知，很多人查無所獲，明面上就一個經理人代為打理。
但每次都能從各大八卦的漩渦撇清關系，可謂背後的人不簡單。
白辰不敢輕舉妄動。
沈玉津津有味吃起“茶宴”，見白辰遲遲不肯動手，關心道：“不合胃口嗎，要不重新點幾個新菜？”
菜是白辰自己點的，顧及面子，拒絕了沈玉的好意，艱難伸出筷子。
一頓飯結束，食不知味。
白辰去衛生間，沈玉有事先行離開。
白辰到停車場，恰好看到經理跟先離開的沈玉在不顯眼的位置聊天。
經理慣常的面容展露著恭敬的微笑，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麽，沈玉突然綻放笑容，點了點頭。
兩人融洽的關系，讓白辰第一次產生懷疑。
沈玉一早就認識SKH的經理？
借用車身掩蓋自己，白辰偷偷靠近，想聽清內容。
店裏的服務生走向兩位，把一箱東西放到了沈玉車上。
“這是特意給您留的。”經理解釋。
“小酌怡情，今天的酒口感確實不錯。”
沈玉察覺到不遠處的白辰，眼神示意經理，“我先回去了，感謝你的酒。”
經理無奈一笑：“感謝老板的信任，那您慢走。”
白辰楞在原地。
事實遠比猜測殘酷。
“老板？”
當著老板的面裝模作樣、耀武揚威，白辰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愚蠢。
又不死心地返回店裏確認菜單，上面並沒有關於茶的任何一道菜。
“茶宴”是沈玉作為老板，對他這位“客人”的特別招待。
偶然的諷刺不過是刻意的安排，他才是小醜。
憤怒終於不受控制，沖破了臨界點，白辰把菜單狠狠摔回前臺，臺面上孤獨的單支高腳杯一個沒站穩摔落在地。
餐廳的安靜被打破，引來客人的圍觀。
無禮的舉動讓人唾棄，白辰被不友好的眼神註視著，迅速壓低帽子，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剛轉身，便被直接的話語叫停。
“摔壞了店裏的東西，不道歉不賠償就準備離開，怎麽這麽沒禮貌。”
白辰來不及探索這道聲音的出處，附和的聲音已經將他包圍，經理優雅紳士地緩緩走過來，先對受到驚擾的客人表達了歉意。
兩相對比，白辰的無禮更加突顯。
面對人群的指責，白辰緩過神來，“不好意思，我會負責賠償的。”
經理彎腰撿起殘骸，遺憾道：“這是本店開業時定制款的最後一支，本想留作紀念，可惜了。”
聽到這話，最惶恐的是前臺，“經理，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沒把杯子保管好。”
看到白辰表態，準備散去的客人，聽到這話又留了步，跟著遺憾：“說不定是我五年前接到第一部 電影時，來吃飯慶祝用的那個杯子。”
旁邊有人說：“也可能是我工作忙碌，被前女友甩了之後，過來借酒消愁的那個杯子。”
一個杯子引發眾人的猜想，每個人都有很多往事可以回憶。
白辰掏出的卡懸空半久，無人理睬，收回也不是，直接放下也不是。
經理收拾好情緒，“先生不用了，杯子本身不值什麽錢。”
怕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客人，經理拂去眼角的酸澀，又撿起和藹可親的笑容說：“讓大家見笑了。”
客人往來，跟經理都是熟人，沒有在意，反而安慰起了經理。
再度被忽視的白辰，在經理說完話後，趁著大家不註意，離開了氣氛詭異的餐廳。
沒蹲到大料的狗仔，把註意力分散到了白辰身上。
處在風口浪尖的人物，不需要太多的物料，只要一個名字足矣。
早已離開店的沈玉買了些營養品，回去探望了母親，並把美酒留給了父親和大哥最後在天黑之前回到公寓。
秦浩拿著份文件，坐在一眼就能看到門口的位置。
“回來啦，吃飯了嗎？”秦浩放下文件，去門口迎接，盯著沈玉身上眼熟的西裝思考，屬於他的東西還沒討要回來。
沈玉看秦浩走神，桃花眼緩緩逼向深邃的眼眸，“又在想哪個小賤人？”
“我只喜歡你。”秦浩順勢要了個吻，“上次拍的照片，什麽時候發給我？”
“經過你同意拍攝的照片，又不商用，由我保管好像也沒有什麽問題。”沈玉不打算輕易給秦浩。
秦浩攔住沈玉的去處，“我也有分享的權利。”
“但我不想給你怎麽辦？”話說得趾高氣昂，一副想把人惹生氣的樣子。
秦浩單手摟著沈玉的腰，笑地略帶危險，“得不到想要的，我不會善罷甘休。”
沈玉同意地點了點頭，開始給男朋友出難題。
“這樣吧，我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你掂量一下這些照片在你心裏的分量，提出你能夠為之付出的最多努力。如果我同意的話，就按照你說的來。”
照片，沈玉終究會給秦浩。
他不過是想讓兩人的生活多點情趣，順便找些事兒做。
誰知秦浩相當上心，打開空白文檔，迅速記錄自己的想法。
重新回到客廳的沈玉，看到密密麻麻的文檔，覆雜地看向秦浩：“就幾張照片而已，你會不會太誇張呢？”
秦浩奪回電腦，一本正經地說：“等我，很快寫完。”
“別寫了，夠了夠了。”沈玉牽著秦浩的手，順勢坐到懷裏，一目十行掃描文字，從一堆金子裏面找到了純粹的愛好。
“這個不錯，你就陪我打籃球吧。”
“這麽簡單？”
沈玉不滿：“我打籃球可是很厲害的，你不要小看我。”
“照片在你眼裏只值這點價值？”
沈玉無語，換了個方向，重新坐到秦浩身上：“你不做奸商，我也要做良民。又不指望幾張照片發財。”
“你在我心裏很重要。”秦浩飽含深情，看不出半點玩笑的意思。
“會說你可以多說點兒，東西我是不會要的。我喜歡的是你，又不是你的錢。”沈玉玩弄著秦浩的頭發，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知道小少爺不差錢，就不能給我個表現的機會？”
秦浩糾結送禮物已經很久，想送車被沈玉賣車的豐功偉績勸退，想送房子被沈玉名下驚人的不動產數量勸退，想送首飾可沈玉本人很少佩戴。
有一個什麽都不缺的男朋友也很讓人愁。
“我什麽都不缺，只缺你給我的愛。”沈玉的手已經移動到鼻子的位置。
秦浩抱著人說：“我把心都寄送到你這裏了，還不夠？”
“不夠，永遠都不會滿足，我很貪婪。你的心還給你，這副令人滿意的身軀，必須承載著愛我的心，才能稱之為完美的戀人。”沈玉的手停留在秦浩的上臂，隔著衣服感受有力的肱二頭肌。
半真半假的說辭，配上沈玉得意的表情，秦浩吻上了沈玉的唇。
“我跟你不一樣，我希望你的唇、你的眼睛、你的耳朵，你身體的每個部位都只屬於我。我比你更貪心，不僅想要占有你的一切，還想把你隨時隨地帶在身邊。希望我不在的時候，你能無時無刻都能想著我......”
少言的秦浩，話匣子被打開，提出了無數個“希望”和“想要”。
“你要求真多，不過我有段時間確實就是你說的這種狀態。結果就是我瘦了，所以以後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看到秦浩明顯低落下去的情緒，又說：“我還是會抽空想你的，希望我們的喜歡不要給彼此負擔，停留在健康的範圍。”
“什麽是健康的範圍？”
“以健康為前提的戀愛，我離開你不會胡思亂想，你離開我不會不安。”
“這是安全感的問題，不是占有欲的錯。”
“好吧，你說得對。”
“安全感可以慢慢建立，只要你不刺激我，我的占有欲也不會出格。”
“放心吧，我保證這次絕對不逃跑了。只要你的愛不消失，我打算跟你生活到成為七十歲的糟老頭子。”
“就算你逃了，我也會把你抓回來，下次一定不會像這次這麽溫柔。”
沈玉點頭，拍了拍秦浩的肩膀：“保持好這種認真的態度。”
“放心吧，你絕對逃不過我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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