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是善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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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是善是惡
這下那頭白狐是真的急了，它在這邊一個人無聊了數百年，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合適的玩耍對象，怎能讓其說走就走。
它一邊追趕過去，一邊喊道:“你別真的走啊！大不了我再把速度放慢一點，讓你追上一兩次嘛！”
林子衿聞言一樂，雖說狐族多善變，但是這頭白狐很明顯屬於心思單純一類，恐怕很少跟外界接觸，空有一身修為而已。
林子衿故意不理它，反而將速度再次提高了幾分，直奔大澤之外而去。
白靈從林子衿懷裏鉆出來，趴在他肩頭，對著後面的白狐使勁做著鬼臉。
白狐著急的在後面直追，果然如林子衿所料，這白狐先前都是戲耍於他，真實速度遠遠不止。
不過數十息時間，白狐便已追趕了過來，攔在了林子衿面前。
林子衿也不出手，只是一臉奇怪的看著它，直到現在林子衿才看清楚它的完整模樣。
這頭白狐通體雪白，眼睛湛藍，妖艷異常。
身後還豎著六條狐尾，十分曼妙。
林子衿氣定神閑道:“我說你這頭小狐貍也是奇怪，我都不計較你搶我烤肉，嚇我徒弟的事情了。你還想怎麽樣。”
那白狐用前爪撓了撓頭，十分人性。
它有點不好意思的開口道:“我這不是太無聊了，才會故意搶你東西，引你來陪我玩玩。”
白靈這時候鉆出來，一臉不可思議道:“你都活了多大歲數了，居然還跟小孩子一樣，幼不幼稚啊！”
那白狐一聽這話，立馬搖身一變，變成了一位穿著粉色長裙，身材嫵媚，面容嬌艷的少女。
白狐少女惱羞道:“我們天狐之族少說可以活個五千年，我今年才三百餘歲，換成你們人族，不過才十六七歲，怎麽不能幼稚了。”
這句話似曾相識。
林子衿眼中神光一閃，驀然想起了當年的龍葵。
與龍葵初相遇時，她也說過一句類似的話語。
一別三十多年，不知道她現在蘇醒了沒有，找不到自己，或許會很緊張吧。
想到這裏，他眼光柔和了許多。
白靈還以為林子衿看上人家美色了，在那嘆了一口氣，嘖嘖作響。
林子衿一看就知道白靈那小腦瓜裏沒想好事，直接賞了他腦袋一下。
白靈痛呼一聲，揉著腦袋，不敢在作怪了。
“那你希望我怎麽陪你呢？”林子衿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白狐似乎對於林子衿話風突變有些驚訝，不敢相信他真的願意陪自己。
它環抱著自己，試探的問道:“你該不是對我什麽圖謀吧？”
林子衿頓時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
那白狐連忙攔住他:“我錯了我錯了。這樣吧，這雲夢大澤內有一處禁地，我一直想進去看看，但是我母親不讓，說是只要我敢進去，就罰我五百年不能出門。你幫我進去看一眼，看看裏面到底有什麽東西，出來說給我聽好不好。”
林子衿倒還沒覺得有什麽，白靈臉上直接露出一幅看白癡的表情，嚷嚷道:“你當我師尊是傻子啊！既然是禁地，必然是兇險異常，你都這麽高修為了，你母親還不讓你進，可想而知裏面得有多危險。你還想誆我們師徒二人進去送死，門都沒有，不去不去。”
白狐臉上頓時一僵，想想這小家夥說得好像也有道理。
既然這個小願望滿足不了，白狐正猶豫著那要換什麽好。
沒曾想林子衿笑了笑開口道:“沒事，我幫你去看看。不過醜話說前頭，如果有危險，我第一時間就會逃出來。而如果裏面有什麽寶貝，我拿了可不會分給你。”
白狐喜出望外道:“那是自然，我才不稀罕裏面有什麽寶貝，我的寶貝多得數都數不過來。你就幫我進去看一眼，馬上出來都行。”
白靈委屈巴巴的看著林子衿，一臉不情願。
眼神中分明寫著:“師尊，你不能被美色迷昏了頭腦啊！”
林子衿懶得搭理他，開口對白狐少女道:“你說的禁地在哪，帶我去看看。”
白狐少女開心的嗯了一聲:“那禁地離這裏大約八百多裏，我這就帶你過去看看。”
說完轉過身去，在前方帶路，林子衿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沿途都是泥濘的沼澤地，裏面暗藏著不少妖獸。
不過一看到飛馳而過的白狐少女，所有妖獸都下意識的鉆進沼澤之中。
林子衿的眼中，有一絲異樣神色閃過。
那白狐少女依然一臉天真無邪的表情，在前方給林子衿介紹這大澤之中的奇妙之處。
兩個時辰後，白狐少女與林子衿一前一後，來到了大澤深處一個奇異的深坑處。
眼前的這個深坑猶如一座懸崖，四周的大澤泥漿都源源不斷的往那深坑中流進去，那深坑不知到底通向何處，吸收了這麽多泥漿，依然沒有被填滿。
白狐停下身形，指了指這深坑處道:“喏，這就是我說的那個禁地。從我有記憶開始，就經常來此好奇的觀看這個深坑。這都已經一兩百年了，還沒被填滿。我就想知道這深坑到底通向什麽地方，那些被吸走的泥漿去哪裏了。”
林子衿看著眼前這氣勢磅礴的深坑，萬頃泥漿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卻沒有任何聲響，實在是詭異非常。
那白狐少女看林子衿猶豫不決的樣子，弱弱道:“你方才答應我的，現在該不會反悔吧。”
林子衿似有深意道:“這些年來，失足跌入這深坑中的妖獸，應該不少吧。”
白狐少女楞了一下，輕笑道:“這怎麽可能，這深坑禁地聲勢浩大，那些小妖再蠢也不會跌入這裏。”
“那如果不是失足跌落下去，這裏面怎麽會有這麽多妖獸的骸骨，難不成還是被你扔進去的？”林子衿指著深坑一角處，疑惑道。
白狐少女啊了一聲，下意識的往林子衿所指的方向看去，口中道:“不可能啊！我明明從來沒見過它們的屍骨浮上來。”
話音剛落，白狐少女頓覺不對，轉過頭看著林子衿。
林子衿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笑容中蘊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第276 天狐後裔
那白狐少女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那天真爛漫的神情，也漸漸收斂起來。
隨之換上的，是一幅冷艷的表情。
她以完全不符合外表的聲音冷冷道:“倒是不蠢，我還以為世間男子都是一幅德行。”
白靈剛想譏諷她兩句，白狐少女一眼瞥來，眼神中的殺意令人心顫。
白靈渾身一哆嗦，嚇得趕緊鉆回林子衿懷裏，一時不敢再出來。
林子衿聳聳肩道:“你的表現，過猶不及。敢獨自在這雲夢大澤生活數百年的狐妖，又豈會是易與之輩。若是真如你之前那般天真爛漫，恐怕早已死了不知多少回了。更何況，你所經之地，妖獸盡皆蟄伏，若真是一位品性善良的小狐妖，又怎會有如此待遇。”
白狐少女略微思索了一下，點點頭道:“確實如此，看來是我之前遇到的對象都太色太蠢，才讓我誤以為所有雄性生靈都這麽好騙。”
林子衿不置可否道:“那現在呢？我不願意下去，你待如何。”
白狐少女展顏一笑，這次是真心的笑容:“不想如何，對我來說，捉弄這些小妖和過往的妖修，本來就只是樂趣。既然騙不到你，那就算了，你想走就走便是。”
林子衿也笑容不減道:“原來對你來說，坑殺生靈便是一件趣事。若是放在九洲界，你早就是我劍下亡魂了。”
九洲界？一聽林子衿提到三個字。
白狐少女頓時眼睛一亮，驚喜道:“你說什麽？你來自九洲界！那你知不知道有個地方叫青丘原！”
林子衿楞了一下，他當然知道青丘原。
那是離骨洲上，狐族生活的聖地。
他還曾經為了搭救一對婆孫，邂逅過一只前來報恩的小狐妖。
林子衿皺眉道:“你問這個幹嘛？”
白狐少女激動道:“你真的知道是嗎？你能不能跟我說說，那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湊上前來。
林子衿神色一冷，無塵仙劍出鞘三寸，淩冽的劍氣頓時嚇得白狐少女一個激靈。
她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太過激動，差點靠林子衿太近。
不過由此白狐少女也能看出，林子衿並不想殺她。
否則的話，剛才自己情緒失控下，林子衿如果暴起出手，說不定自己就要身首異處了。
一念於此，白狐少女恢覆鄭重神色道:“多謝少俠不殺之恩。”
林子衿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些什麽。
白狐少女也不敢言語，靜靜等著林子衿開口。
許久之後，林子衿才緩緩道:“其實我也沒有親眼見過青丘原，只是在古籍中見過形容。
書中寫到，那青丘原位於九洲界離骨洲上。連綿數百座丘陵，橫跨足有數萬裏之遙。
青丘原中花草成茵，瓊珍玉釀如山堆積，期間有大小狐洞無數，生活著數十萬頭狐族，其中的上古神獸九尾天狐，傳說已是歸真境的妖仙，於人族先祖有大恩。
所以青丘原狐族一直以來，也被尊為九洲界除卻龍鳳兩族之外，實力最為強大的族類。”
白狐少女靜靜聽著林子衿形容，眼中流露出期許又失落的表情。
她環視一圈，喃喃道:“果然如此，那青丘原果然是我夢中想象的模樣，不似這雲夢大澤，只有無盡的灰色天空，還有泥濘的沼澤。”
林子衿疑惑道:“怎麽?你想去九洲界青丘原？”
白狐少女點點頭道:“實不相瞞，我的真身，便是九尾天狐後裔。
只是如今年紀尚淺，只修出了六尾而已。
我的母親，自我年幼時便已離去，她只告訴我，若將來有一天，我能修成上五境狐仙，便可以破開這座天地的封印，前往九洲界青丘原尋她。
在此之前，不允許我離開雲夢大澤方圓百裏之內。
我自幼生長在此，根本從未踏出外界半步，應該說，我想跑也跑不出去
所以只能每日以捉弄和坑殺這些過往的妖修妖獸為樂。或許你覺得我生性殘暴，但如果我有機會可以走出這座雲夢大澤，定然不會如此行事。”
白靈默默探出了個頭，露出了個深有體會的表情。
被親生母親關在這麽一個小地方三百多年，是誰都會變得性情詭異吧。
林子衿對此不置可否，只是沈默不言。
原來竟是九尾天狐的子嗣，卻不知為何會淪落至此。
這白狐少女說話亦真亦假，林子衿也不知道能信她多少分。
白狐少女反倒十分相信林子衿所言，神色中似乎多了幾分期許，伸伸懶腰，嫵媚動人。
她接著道:“聽你這麽一說，我覺得修煉起來更有動力了。謝謝你告訴我關於青丘原的事情，將來等我能離開這裏，找到我的母親，我定會好好報答你。”
林子衿聞言苦笑道:“報不報答的就算了，不妨告訴你，這邊距離九洲界還有不知多少億萬裏。
曾經有個人告訴我，如果按我現在的速度，想回九洲界，起碼還得再飛兩百年。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回去，更不用說指望你報答什麽了。”
那白狐少女嘴巴長得大大的，似乎也被這個數字嚇到了。
林子衿雖然速度不如她，但是也絕對算得上同境之內的頂尖人物。
他都要飛兩百年的話，自己豈不是起碼也要飛一百多年。
白狐掰著手指在那默默算著。
林子衿懶得理她，只是指著東邊道:“我沒有那種能力助你現在脫困，若是將來你真能修成狐仙，脫離這雲夢大澤，便可直直往那東方而去。直到你看到一座雄偉的九洲城，那城後，便是人族的世界。你的母親，也在那裏。”
“一直往東是吧…好，我記下了。”白狐少女看著東邊，鄭重點頭道。
林子衿語帶嘲弄道:“這禁地我是不打算鉆了，我看你也沒有別的事，我們就此別過，將來若是都有命回到九洲界，再行相見吧。”
白狐少女嗯了一聲:“我名為白淺。不知道少俠尊姓大名。”
“你叫我林子衿就好，就此別過吧。”林子衿轉過身，揮了揮手，不再去看她。
那白狐少女輕舒一口氣，也不再多言。
看著林子衿的背影，逐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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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衿聞言一樂，雖說狐族多善變，但是這頭白狐很明顯屬於心思單純一類，恐怕很少跟外界接觸，空有一身修為而已。
林子衿故意不理它，反而將速度再次提高了幾分，直奔大澤之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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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著急的在後面直追，果然如林子衿所料，這白狐先前都是戲耍於他，真實速度遠遠不止。
不過數十息時間，白狐便已追趕了過來，攔在了林子衿面前。
林子衿也不出手，只是一臉奇怪的看著它，直到現在林子衿才看清楚它的完整模樣。
這頭白狐通體雪白，眼睛湛藍，妖艷異常。
身後還豎著六條狐尾，十分曼妙。
林子衿氣定神閑道:“我說你這頭小狐貍也是奇怪，我都不計較你搶我烤肉，嚇我徒弟的事情了。你還想怎麽樣。”
那白狐用前爪撓了撓頭，十分人性。
它有點不好意思的開口道:“我這不是太無聊了，才會故意搶你東西，引你來陪我玩玩。”
白靈這時候鉆出來，一臉不可思議道:“你都活了多大歲數了，居然還跟小孩子一樣，幼不幼稚啊！”
那白狐一聽這話，立馬搖身一變，變成了一位穿著粉色長裙，身材嫵媚，面容嬌艷的少女。
白狐少女惱羞道:“我們天狐之族少說可以活個五千年，我今年才三百餘歲，換成你們人族，不過才十六七歲，怎麽不能幼稚了。”
這句話似曾相識。
林子衿眼中神光一閃，驀然想起了當年的龍葵。
與龍葵初相遇時，她也說過一句類似的話語。
一別三十多年，不知道她現在蘇醒了沒有，找不到自己，或許會很緊張吧。
想到這裏，他眼光柔和了許多。
白靈還以為林子衿看上人家美色了，在那嘆了一口氣，嘖嘖作響。
林子衿一看就知道白靈那小腦瓜裏沒想好事，直接賞了他腦袋一下。
白靈痛呼一聲，揉著腦袋，不敢在作怪了。
“那你希望我怎麽陪你呢？”林子衿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白狐似乎對於林子衿話風突變有些驚訝，不敢相信他真的願意陪自己。
它環抱著自己，試探的問道:“你該不是對我什麽圖謀吧？”
林子衿頓時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
那白狐連忙攔住他:“我錯了我錯了。這樣吧，這雲夢大澤內有一處禁地，我一直想進去看看，但是我母親不讓，說是只要我敢進去，就罰我五百年不能出門。你幫我進去看一眼，看看裏面到底有什麽東西，出來說給我聽好不好。”
林子衿倒還沒覺得有什麽，白靈臉上直接露出一幅看白癡的表情，嚷嚷道:“你當我師尊是傻子啊！既然是禁地，必然是兇險異常，你都這麽高修為了，你母親還不讓你進，可想而知裏面得有多危險。你還想誆我們師徒二人進去送死，門都沒有，不去不去。”
白狐臉上頓時一僵，想想這小家夥說得好像也有道理。
既然這個小願望滿足不了，白狐正猶豫著那要換什麽好。
沒曾想林子衿笑了笑開口道:“沒事，我幫你去看看。不過醜話說前頭，如果有危險，我第一時間就會逃出來。而如果裏面有什麽寶貝，我拿了可不會分給你。”
白狐喜出望外道:“那是自然，我才不稀罕裏面有什麽寶貝，我的寶貝多得數都數不過來。你就幫我進去看一眼，馬上出來都行。”
白靈委屈巴巴的看著林子衿，一臉不情願。
眼神中分明寫著:“師尊，你不能被美色迷昏了頭腦啊！”
林子衿懶得搭理他，開口對白狐少女道:“你說的禁地在哪，帶我去看看。”
白狐少女開心的嗯了一聲:“那禁地離這裏大約八百多裏，我這就帶你過去看看。”
說完轉過身去，在前方帶路，林子衿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沿途都是泥濘的沼澤地，裏面暗藏著不少妖獸。
不過一看到飛馳而過的白狐少女，所有妖獸都下意識的鉆進沼澤之中。
林子衿的眼中，有一絲異樣神色閃過。
那白狐少女依然一臉天真無邪的表情，在前方給林子衿介紹這大澤之中的奇妙之處。
兩個時辰後，白狐少女與林子衿一前一後，來到了大澤深處一個奇異的深坑處。
眼前的這個深坑猶如一座懸崖，四周的大澤泥漿都源源不斷的往那深坑中流進去，那深坑不知到底通向何處，吸收了這麽多泥漿，依然沒有被填滿。
白狐停下身形，指了指這深坑處道:“喏，這就是我說的那個禁地。從我有記憶開始，就經常來此好奇的觀看這個深坑。這都已經一兩百年了，還沒被填滿。我就想知道這深坑到底通向什麽地方，那些被吸走的泥漿去哪裏了。”
林子衿看著眼前這氣勢磅礴的深坑，萬頃泥漿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卻沒有任何聲響，實在是詭異非常。
那白狐少女看林子衿猶豫不決的樣子，弱弱道:“你方才答應我的，現在該不會反悔吧。”
林子衿似有深意道:“這些年來，失足跌入這深坑中的妖獸，應該不少吧。”
白狐少女楞了一下，輕笑道:“這怎麽可能，這深坑禁地聲勢浩大，那些小妖再蠢也不會跌入這裏。”
“那如果不是失足跌落下去，這裏面怎麽會有這麽多妖獸的骸骨，難不成還是被你扔進去的？”林子衿指著深坑一角處，疑惑道。
白狐少女啊了一聲，下意識的往林子衿所指的方向看去，口中道:“不可能啊！我明明從來沒見過它們的屍骨浮上來。”
話音剛落，白狐少女頓覺不對，轉過頭看著林子衿。
林子衿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笑容中蘊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第276 天狐後裔
那白狐少女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那天真爛漫的神情，也漸漸收斂起來。
隨之換上的，是一幅冷艷的表情。
她以完全不符合外表的聲音冷冷道:“倒是不蠢，我還以為世間男子都是一幅德行。”
白靈剛想譏諷她兩句，白狐少女一眼瞥來，眼神中的殺意令人心顫。
白靈渾身一哆嗦，嚇得趕緊鉆回林子衿懷裏，一時不敢再出來。
林子衿聳聳肩道:“你的表現，過猶不及。敢獨自在這雲夢大澤生活數百年的狐妖，又豈會是易與之輩。若是真如你之前那般天真爛漫，恐怕早已死了不知多少回了。更何況，你所經之地，妖獸盡皆蟄伏，若真是一位品性善良的小狐妖，又怎會有如此待遇。”
白狐少女略微思索了一下，點點頭道:“確實如此，看來是我之前遇到的對象都太色太蠢，才讓我誤以為所有雄性生靈都這麽好騙。”
林子衿不置可否道:“那現在呢？我不願意下去，你待如何。”
白狐少女展顏一笑，這次是真心的笑容:“不想如何，對我來說，捉弄這些小妖和過往的妖修，本來就只是樂趣。既然騙不到你，那就算了，你想走就走便是。”
林子衿也笑容不減道:“原來對你來說，坑殺生靈便是一件趣事。若是放在九洲界，你早就是我劍下亡魂了。”
九洲界？一聽林子衿提到三個字。
白狐少女頓時眼睛一亮，驚喜道:“你說什麽？你來自九洲界！那你知不知道有個地方叫青丘原！”
林子衿楞了一下，他當然知道青丘原。
那是離骨洲上，狐族生活的聖地。
他還曾經為了搭救一對婆孫，邂逅過一只前來報恩的小狐妖。
林子衿皺眉道:“你問這個幹嘛？”
白狐少女激動道:“你真的知道是嗎？你能不能跟我說說，那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湊上前來。
林子衿神色一冷，無塵仙劍出鞘三寸，淩冽的劍氣頓時嚇得白狐少女一個激靈。
她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太過激動，差點靠林子衿太近。
不過由此白狐少女也能看出，林子衿並不想殺她。
否則的話，剛才自己情緒失控下，林子衿如果暴起出手，說不定自己就要身首異處了。
一念於此，白狐少女恢覆鄭重神色道:“多謝少俠不殺之恩。”
林子衿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些什麽。
白狐少女也不敢言語，靜靜等著林子衿開口。
許久之後，林子衿才緩緩道:“其實我也沒有親眼見過青丘原，只是在古籍中見過形容。
書中寫到，那青丘原位於九洲界離骨洲上。連綿數百座丘陵，橫跨足有數萬裏之遙。
青丘原中花草成茵，瓊珍玉釀如山堆積，期間有大小狐洞無數，生活著數十萬頭狐族，其中的上古神獸九尾天狐，傳說已是歸真境的妖仙，於人族先祖有大恩。
所以青丘原狐族一直以來，也被尊為九洲界除卻龍鳳兩族之外，實力最為強大的族類。”
白狐少女靜靜聽著林子衿形容，眼中流露出期許又失落的表情。
她環視一圈，喃喃道:“果然如此，那青丘原果然是我夢中想象的模樣，不似這雲夢大澤，只有無盡的灰色天空，還有泥濘的沼澤。”
林子衿疑惑道:“怎麽?你想去九洲界青丘原？”
白狐少女點點頭道:“實不相瞞，我的真身，便是九尾天狐後裔。
只是如今年紀尚淺，只修出了六尾而已。
我的母親，自我年幼時便已離去，她只告訴我，若將來有一天，我能修成上五境狐仙，便可以破開這座天地的封印，前往九洲界青丘原尋她。
在此之前，不允許我離開雲夢大澤方圓百裏之內。
我自幼生長在此，根本從未踏出外界半步，應該說，我想跑也跑不出去
所以只能每日以捉弄和坑殺這些過往的妖修妖獸為樂。或許你覺得我生性殘暴，但如果我有機會可以走出這座雲夢大澤，定然不會如此行事。”
白靈默默探出了個頭，露出了個深有體會的表情。
被親生母親關在這麽一個小地方三百多年，是誰都會變得性情詭異吧。
林子衿對此不置可否，只是沈默不言。
原來竟是九尾天狐的子嗣，卻不知為何會淪落至此。
這白狐少女說話亦真亦假，林子衿也不知道能信她多少分。
白狐少女反倒十分相信林子衿所言，神色中似乎多了幾分期許，伸伸懶腰，嫵媚動人。
她接著道:“聽你這麽一說，我覺得修煉起來更有動力了。謝謝你告訴我關於青丘原的事情，將來等我能離開這裏，找到我的母親，我定會好好報答你。”
林子衿聞言苦笑道:“報不報答的就算了，不妨告訴你，這邊距離九洲界還有不知多少億萬裏。
曾經有個人告訴我，如果按我現在的速度，想回九洲界，起碼還得再飛兩百年。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回去，更不用說指望你報答什麽了。”
那白狐少女嘴巴長得大大的，似乎也被這個數字嚇到了。
林子衿雖然速度不如她，但是也絕對算得上同境之內的頂尖人物。
他都要飛兩百年的話，自己豈不是起碼也要飛一百多年。
白狐掰著手指在那默默算著。
林子衿懶得理她，只是指著東邊道:“我沒有那種能力助你現在脫困，若是將來你真能修成狐仙，脫離這雲夢大澤，便可直直往那東方而去。直到你看到一座雄偉的九洲城，那城後，便是人族的世界。你的母親，也在那裏。”
“一直往東是吧…好，我記下了。”白狐少女看著東邊，鄭重點頭道。
林子衿語帶嘲弄道:“這禁地我是不打算鉆了，我看你也沒有別的事，我們就此別過，將來若是都有命回到九洲界，再行相見吧。”
白狐少女嗯了一聲:“我名為白淺。不知道少俠尊姓大名。”
“你叫我林子衿就好，就此別過吧。”林子衿轉過身，揮了揮手，不再去看她。
那白狐少女輕舒一口氣，也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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