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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開始釣魚的第六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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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嘲風這天晚上生生被他的噩夢給嚇醒了,一個猛子,就從寒家客臥的架子床上坐了起來,以手撫膺,茫然四顧,綢緞料的被子帶著地龍的溫熱氣息從肩膀上滑落,徒留他一個人體會那份“原來是個噩夢”的心有餘悸。

自從龍音開始似有若無地出現,聞嘲風已經許久不曾體會到這樣的午夜乍醒了。

說實話,還有點不適應了。

聞嘲風用手抵著額頭,哭笑不得地感慨,寒武侯可真是個大殺器啊,各種意義上的。

今天晚膳之後,由於天色太晚,山遠路滑,聞嘲風就沒有回行宮,而是在寒家姐弟的熱情邀請下,選擇了留宿山莊。盛情難卻啊盛情難卻。不過,這本來就是聞嘲風計劃中的一部分,如果沒有大公主和伴讀們的突發事件,他後面也會讓秦覃和羨門幫他搞點小動作的,他連他常用的安神香都帶上了。

聞嘲風想留宿,倒也沒什麽特別深的原因,就是機會難得,想要體驗一把和喜歡的人同住一片屋檐下的感覺。一整晚!

計劃前期很順利,就是結尾略顯“驚悚”。被喝醉的寒武侯拉著非要拜把子的人生體驗,可以,但沒必要。

如果是在《帝路》的原文裏,聞嘲風說不定會欣然答應,再好好利用這件事做做文章。但是如今的他,只希望一覺醒來,寒武侯能夠把昨晚的事通通遺忘,讓他們的好感度重新刷過。他和寒江雪本來就因為先帝認子的事有點差輩兒,可不能再進一步被坐實了。

當時的場面混亂極了,聞嘲風一度都在考慮自己到底是該裝暈還是裝泉先。

幸好有寒二仗義相幫,她對處理此事好像已經習以為常,就像提小雞崽子似的,一手一個,就幹脆利落地分開了他爹和聞嘲風。然後,寒二哄著滿臉絡腮胡子的老爹道:“拜拜拜,但總得等你清醒了再拜吧?萬一神仙覺得您心不誠呢?”

寒武侯喝醉之後,腦子就有點不太能轉得動,女兒說什麽是什麽,緩緩地點點頭,乖得不得了。

“而且,您不提前問問二叔、三叔、四叔、五叔……的意見?”

嗯,寒武侯喝醉了就愛亂拜把子的這個毛病,並不是一日長城,有些把子笑笑就過去了,有些卻也是不能再取消的,不然那可就得罪人了。

簡短節說,寒二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語重心長:“你之前失憶了,有些話我就沒著急和你講,但眼瞅著我的婚事和年關都要將近,你也該知道了,咱們家的人口比你想象中的,要多了那麽一點點。”

宋栗:???那是一點點?

您怕不是重新定義了“一點點”這個量詞。

每年過年的寒家都是最熱鬧的時候,哪怕今年有可能寒夫人和寒老夫人回不來,家裏也只會因為無序狀態而變得更鬧騰。這也是寒二特意請假回來的原因之一,她覺得她爹和她弟搞不定。她得未雨綢繆,回家幫襯。

寒江雪莫名想起來了以前看《動物世界》時,東非大草原上成群結隊的獅子聯盟。大貓不只是群居動物,有時候還會以家庭為單位地組成一個又一個的攻守同盟。

什麽“壞男孩聯盟”、“保衛者聯盟”的。背後的套路五花八門,動作大的舉世皆知,甚至有些還以一己之力讓草原上的獅群在短短幾年內少了四成。

“猛獸總是獨行,牛羊才成群結隊”這話在獅子身上是完全不應驗的。

寒江雪以前單知道他爹沒有兄弟,還以為他爹只能當一匹來自北方的孤獨黑獅,需要通過幾代人的不懈努力才能發展壯大自己的獅群家族。

現在看來……

是他太天真了。

有什麽是寒起走不出來的呢?

而聞嘲風從寒武侯身邊“死裏逃生”時,聽到這些龐大的叔伯兄弟群更是大受震撼,不斷的和寒二反覆確認,你爹明天起來真的不會記得吧?

“不會不會,您就放心吧。”寒二對照顧幼小還是有那麽一點刻在骨子裏的使命感的,哪怕已經知道無夷王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這麽嬌花,但還是耐心安撫了一下,“他哪怕真記得,我們家也不能認啊。”

和無夷王拜了把子,不等於是認了今上當兄弟嗎?這可不行,還不得被禦史參死?

那些禦史總想搞個大新聞,寒二都快被他們煩死。

在寒二帶著人把他爹給壓回房的路上,寒二腳步輕快的對宋栗說:“看來這無夷王真的沒有什麽其他心思啊。”

宋栗正抱著一個栗子在啃,這就是她的夜宵了,百忙之中抽空擡頭回話:“怎麽說?”

“這可是和我爹拜把子,無夷王卻這麽唯恐避之不及,你再想想以前那些想趁著我爹喝醉來搞事的人,明顯就不一樣。你可以直接和寒大說,讓他少操點沒必要的心。我已經給他測試過了。”寒二覺得自己可真是棒棒噠,正好今晚有酒,又有她愛亂拜把子的爹。

拜把子也不代表了寒家就一定會占無夷王的邊,可一旦無夷王借坡下驢搞了這層身份,那必然肯定能搞不少小動作。

可是無夷王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寒二對這個結果滿意極了。

宋栗晚上為了吃飯方便,換了個丸子頭,此時就是圓圓的丸子頭下,一張圓圓的臉,以及一雙寫滿了懵逼的圓眼睛。這事……應該是這麽解讀的嗎?

“不然呢?”寒二聳肩反問。

宋栗沈默不語,她好像也確實找不到更好的理解角度了,可就是覺得哪裏不對,無夷王當時那麽急迫,真的只是不想占寒家便宜嗎?

寒武侯在第二天起來被告知此事後,也對聞嘲風的好感度有了真正意義上質的飛躍。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說回這一晚聞嘲風的噩夢,他不只夢到了寒武侯押著他拜了把子,還讓寒江雪鄭重其事地給他端茶喊“小叔”,他更是夢到了在許久以前,自己剛剛被寒江雪釣起,寒起又沒有發現他不是一條魚。

他在夢裏就知道這個邏輯不通,寒起不可能認不出幼龍,可夢就是這樣發生了。

他只能一圈又一圈地在魚缸裏焦急地轉動,但怎麽都轉不出這個怪圈。耳邊只聽得寒江雪一邊眼巴巴的看著他,一邊開心的表示:“今晚加餐~我到底是清蒸呢,紅燒呢,還是炸了呢?”

然後,寒武侯就大步流星地出現了,嘴上和兒子說著最近有親王擺駕行宮,讓他兒子註意一下,不要去招惹了招惹不起的大人物。夢裏的寒江雪滿不在乎的揮揮手,他怎麽會和這種貴人產生交集呢?安心啦,安心啦,與其杞人憂天,不如來看看他今天釣上的魚。

寒武侯果然湊過頭來,端詳半晌。

明明知道那是個夢,但聞嘲風還是感覺到了一種心臟都要崩到嗓子眼的緊張感,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的想法,是希望被寒武侯發現並解救,還是不要讓寒武侯發現他堂堂一條白龍裝帶魚的黑歷史。

直至寒武侯看了半天,才揉了一把兒子的腦袋道:“吃魚補腦,挺好。”

聞嘲風:“???”你再說一遍?

結果寒江雪還在一邊雪上加霜:“可是這條帶魚好像不是很聰明的樣子欸,很容易就被我釣上來了,真的不會越捕越傻嗎?”

聞嘲風:!!!你都想拿我泡餅了,你竟然還嫌棄我?嫌棄我?

嗯,最終不出意外的,夢裏的寒江雪果然還是決定拿聞嘲風泡餅了,寒武侯還不斷的煽風點火:“一會兒咱們活魚下鍋,保證湯鮮味美。”

然後,聞嘲風的噩夢就醒了。

生生把自己給嚇醒的。

有過類似經歷的人都知道,這種大半夜驟然清醒,再想入睡可就難了。聞嘲風很了解自己的習慣,也不勉強著非要重新躺下在床上大眼瞪小眼,他選擇了穿衣起身,推開門扉,去呼吸一下天光即亮的新鮮空氣。

聞嘲風的客臥就安排在寒江雪的小院不遠處,中間有一套假山流水的小花園,只要閉上眼,用心去感受,仿佛寒江雪就在眼前。

然後,聞嘲風再一睜開眼。

寒江雪果然就在他眼前。

聞嘲風:“!!!”他還在做夢嗎?

藍衣的少年,穿著長衫,站在冬日的花園廊下,美得就像是一幅工筆畫。他的眼睛,就像是閃爍在夜幕上的群星,仿佛哪怕只是不經意的一眼,都會情不自禁地被吸引,再難自拔。又一如少年身上獨特的橘綠氣息,帶著海風的自由。

不等聞嘲風開口,寒江雪已經先說了個老段子:“長夜漫漫,我以為只有我一人無心睡眠,沒想到嘲風你也是。”

說完,寒江雪就自顧自地笑了,這大概是只有他懂的段子。

聞嘲風想的卻是,涼風有信,秋月無邊……我們在這樣的情況下都能邂逅在假山流水之後,你告訴我這不是命中註定的緣分?

內心千回百轉,但聞嘲風最後說的卻只是:“你怎麽也沒睡?”

“做噩夢嚇醒了。”寒江雪已經幾步上前,來到了聞嘲風的身邊,與他並立。略矮了一些的個頭,正好到聞嘲風的肩膀。寒江雪借著整理長發的空暇,遮擋住了眼神裏的尷尬。他都不能確定自己做的是不是噩夢,只能說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夢。

說起來,寒江雪和聞嘲風沒睡的原因還挺相似的,他也被他爹一言不合就拉聞嘲風拜把子的事給驚住了。

夢裏又夢到自己喊聞嘲風小叔……

不是那種正兒八經的小叔,是帶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拖尾長腔,存著蓄意的溫存與綿長。總之就是很不適合出現在午夜夢回裏的暧昧。

寒江雪不明白自己突然如此禽獸是怎麽了,因為快要春天了嗎?

“那,走走?”聞嘲風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因為與寒江雪的默契相逢而振奮,又十分不舍得就這樣分開,可是真當他試著開口留人時,又發現自己竟不知道在何時變得如此拙舌。還帶著一絲絲的矯情覆發,他希望寒江雪留下是因為寒江雪想陪著他留下,而不是因為他開口對寒江雪進行了挽留。

“好啊,我們去哪裏?先去看看我建的陽光房吧。唔,現在是晚上了,那就是月光房?希望這個光不要太陰間,真的,白天可舒服了,你明天要來一起感受一下嗎?”

讓我們聚眾吸貓!

寒江雪用他一系列的積極與熱情,打消了聞嘲風全部的顧慮。從寒江雪嘰嘰喳喳的語調,輕快的步伐中,聞嘲風就無不感受到了那份真心實意,寒江雪是實實在在喜歡著這個一起走走的提議的,他也像他一樣,期待著與他在天光破曉裏漫步。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兩人的身上照過,他們本來還有些分開的影子,在走過又一個長廊時,已經變得再難分你我。

感情可以是轟轟烈烈的,也可以是細水長流的。

而對於聞嘲風來說,也許就只是在這個白夜將明的早上,他約他的心上人一起走走,而對方以十倍、百倍的熱情回應了他。

***

第二天,他們依舊沒能玩成游戲。

因為陛下召見。

皇帝聞雲幛自從來了是鞍山,那就算得上是徹底放飛了自我,今天搞個投壺會,明天整個夜游詩賞,要不是有潛淵節之前的幾日要盡量不殺生來給龍嗣積德的傳統,他怕不是連冬狩都能給搞出來。

當然,未免向閣老真的被氣出個好歹,皇帝的小活動都舉辦得比較低調,分批召見不同的臣子,各司其樂。

也算得上某種意義上的雨露均沾。

今天對於皇帝來說,就算得上是家宴,只有他和他的兒女、後妃以及後妃的家人聚在一起嬉戲,進行龍族內部的一種祈福活動。

聞嘲風是知道這個活動的,因為皇帝也私下搖了他,但沒有搖河王和河王世子。

這是一個很明顯的信號,聞嘲風已經進入了皇帝更進一步的關系劃分領域,聞嘲風也答應了會出席,只不過他當時的打算是在第二天暗搓搓地帶上寒江雪。

家宴,對吧。

哪裏想到,皇帝比他還會整活兒,還臨時喊了寒家的所有人。

不用問,這肯定還是大公主事件的後續,小姑娘覺得自己做得天衣無縫,無人發現,但大人們心裏肯定是門清的,不然不會在昨天當天就把流水一樣的禮物送到寒家的山莊。而今天則該是皇帝的感謝。

他把一個家庭內部的活動,又稍稍擴出了一個角。

主要也是為了鄭貴妃一個理由見見寒二。大公主對寒二這位女將軍的好感度,很大一部分都來自她母妃給她念的女將軍話本。這些話本無不是以寒二為原型撰寫的,哪怕不是,也會被鄭貴妃帶入為寒二。

鄭貴妃沒怎麽讀過書,也不懂史,她能夠帶入的就只能是眼下她所了解到的有限內容。

而在鄭貴妃看來,寒二就已經是她能夠想象出的,最瀟灑、最厲害的姑娘了。她自己沒本事,一輩子就是這樣了,運氣好嫁給了皇帝當小老婆。但她的女兒不行,她希望她能過上全天下小姑娘所能夠擁有的最幸福的生活。

可是,什麽樣的女兒家生活才是最好、最幸福的呢?

鄭貴妃琢磨了許久,才在某年無意中於城墻上看到了寒二,著一身紅裙,明艷如驕陽,她追著她爹在十五的燈火中肆意大笑,哪怕被人嘲笑一點女兒家的樣子都沒有也渾不在意。因為都不需要她去說什麽,就有的是人替她反駁,她是武侯家的女兒啊,她當然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這話幾乎是直擊了鄭貴妃的內心。

她對女兒全部的所求不就是這樣嗎?她也希望別人用這種又氣又酸又無可奈何的語氣說,那可是天子的女兒啊,她當然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不是大公主變成公主的模樣,而是大公主是什麽樣,公主就是什麽樣。

鄭貴妃以寒二為女兒的學習目標,那是日日講,夜夜誇,在這種不間斷的教育中,她對寒二的感官也不自覺地在不斷被洗腦拔高。尤其是昨晚聽女兒說,寒二特別帥氣的幫了她。

天哪,鄭貴妃覺得哪怕窮盡她的想象,她也想不到比這更完美的與自己崇拜的人相遇的橋段了。

她一定要好好謝謝寒二,也……暗自希望著女兒能夠因此多一些與寒二親近的機會。

而在鄭貴妃的身邊,這次隨駕常伴的鄭家老夫人,也在盤算著大公主一事。她送自己的孫兒青鸞來給大公主當伴讀,意圖是很明顯的,就是想親上加親。一如她另外一個孫兒在大皇子身邊當伴讀一樣,都是為了讓兩家變得更親密。

可是,都這麽幾年了,她的孫兒越來越大,而眼瞅著大公主也快要到了可以談婚論嫁的年紀,但鄭貴妃卻始終無動於衷。

鄭老夫人在忍無可忍之下,終於還是在前不久鄭重其事地問了鄭貴妃的意思,鄭貴妃也直白地回了她,大公主年紀還小,婚事不急,哪怕真的到了年紀,也該是公主自己做主,她一個沒什麽見識的宮婦,哪裏知道誰是最適合公主呢?

這話的意思,在鄭老夫人看來,不就是鄭貴妃根本沒看上大公主身邊的人嘛。

大公主身邊都有誰呢?她的孫兒鄭青鸞。

明明是那樣好看的孩子,怎麽就學不會吸引大公主呢?唉。

鄭家無可奈何,又很清楚他們每年試圖送入宮中的女眷起不到作用,目前只能繼續依靠鄭貴妃。便心想著那不如趁著鄭貴妃還好哄,及時止損,給他們青鸞結一門其他親家。

尚公主自然好,可公主他娘實打實拿你當親戚,你又能怎麽辦呢?

只能轉換目標了。

不只是寒二看上了鄭青鸞,鄭家也是非常向往寒家的。

先不說鄭青鸞自己本人的意見,只鄭家就沒覺得這事不好的。全大啟又有幾個比寒二更有前途的姑娘呢?自己獨掌一軍,哥哥是有名的清官才子,弟弟與無夷王交好,親爹寒武侯更是聖眷正隆,再不會有比他們家更欣欣向榮的參天大樹了。

最主要的是,鄭家敢起這個心思,也是因為最近隱隱聽到了風聲,說是寒二確實有意結婚了。

雖然他們也覺得他們家的青鸞有點配不上寒二吧,但,這不是有鄭貴妃嘛。枕頭風的威力,誰用誰知道。

“我們也是想為娘娘盡一份心,出一份力的。”鄭老夫人已經盡可能地直白了,生怕鄭貴妃聽不懂。“若鄭家能與寒家結個兩姓之好,那寒小將軍可就是大公主的表嫂了,大公主不就一直能在寒小將軍的照拂下了嗎?您想想寒三,多……快樂啊。對吧。”

鄭貴妃:“!!!”真的很難不心動。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京中有罵寒江雪紈絝的,但也有那麽一部分人覺得寒三才是真正快樂的。好比鄭貴妃,她就覺得寒三的生活簡直是神仙日子。

“那青鸞……”

“那孩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有什麽能不願意的呢?”

“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想一想。”鄭貴妃雖然是這麽說,但熟悉她的人,基本都知道,這事是十拿九穩了。她需要想一想,不是真的自己想,而是需要去和皇帝商量,皇帝答應了她才會進一步籌劃,皇帝不答應,那這事就只能止步了。鄭家也無意得罪皇帝。

總之,就這麽大家各懷心思到了第二天。

祈福活動更像是一場遠冬的游玩,大家每個人都會發一個荷包,荷包裏寫著半行的祝福詩詞,兩兩或者四四才能湊雙。好比“一年強似、一年時節”、“占得歡娛,年年今夜”、“故人萬裏,歸來對影”。想要贏,就是盡可能地尋找到能與自己湊對的詩詞,不一定非要出自一首詩,但必須說得通。

至少不能上一句還在講兄弟,下一句就跳頻去了愛情。

也可以通過玩小游戲得到別人的荷包,但風險也是有的,因為有些荷包裏並不是祝福語,那就沒有辦法湊雙湊對了。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誰拿到了都要想盡辦法給送出去。還有定時定點,由皇帝叫停的時間段,那個時候就必須得有一部分被抽中的人進行荷包交換。

總之就是一個想盡辦法聯絡大家之間感情的小游戲。

連皇帝皇後手上都是有荷包的。

只不過基本每年他們能夠討到的彩頭都是固定的,那就是保佑龍嗣一切順利,聞氏繁榮昌盛。要不就是國家太平,河海清宴,極特殊的時候還會有希望戰事能夠盡快平息之類的話語。可操作空間很大。

寒二沒想到他們能來參加,不過既然來了,那就不如順勢利用一下,她對皇帝提議,我們來搞個彩頭啊。

皇帝也正有此意,兩人一拍即合。

彩頭就是一棵珊瑚寶石樹,上面掛滿了叮叮當當的錦囊,裏面寫滿了可以實現的願望。人人都有機會來抽,但只有贏下了祈福活動的人,可以得到一個“心想事成”的錦囊。

在寒二和皇帝激情互演的時候,寒武侯則拉下老臉,不情不願地走向了人群中的鄭家人,他們一家很好找,長得最好看,穿得最華麗的那一撥就是。就是人人看起來都不太像有腦子的樣子。寒武侯不得不開始進行女兒給他布置的試探任務了。

這可太為難獅了,他該怎麽說呢?

你們家有沒有意願賣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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