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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開始釣魚的第二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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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秦覃就帶隊來接“龍爺”了,不是徹底把魚接走,而是據說龍爺這條世間罕見的神魚,必須得每天泡聖泉之水,才能活得更健康,總之就是非常嬌貴。

昨天還是嬌氣,今天就是嬌貴了。

無夷王殿下對此不想做任何評價,他只是一條住在蓮缸中的魚,他又能知道什麽呢?

寒江雪本想對秦親衛長說,既然如此,與其每天折騰魚,不如直接給魚缸換成聖泉裏的水。但話到嘴邊,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說。畢竟他也不知道這聖泉有沒有什麽不能外流的講究,這種蒙上神秘色彩的事物,講究和規矩好像總是格外多。

又或者聖泉一旦離開了原地還具不具備神奇的功能,至少那條據說連著聖泉的山溪,看上去就很普通。

秦覃頗有眼色,哪怕寒江雪忍著沒問,他還是看了出來,並主動答疑:“聖泉越靠近泉眼,才越具有神力。這種事,一般的外人,我是不會告訴他的。”他算是稍稍越禮試探了一下,看看寒虛銜能不能懂——您就不一樣了,您是我們王爺的內人。

但寒江雪的理解卻是……他小心翼翼地湊過頭,謹慎地點了點,小聲保證:“你放心,我肯定不外傳。”他可會保守秘密了。

秦覃:很好,看來他家王爺不是兩情相悅,還沒有表露心跡。真是不可思議啊,殿下竟能忍這麽久。果然是真愛!

王爺泡在缸裏,聽了全程,覺得這個親衛長指定哪裏有點毛病。

聖泉的事雖然確實沒有大張旗鼓地公之於眾,但該知道的都知道啊,寒家一家六口,估計也就只有寒江雪不知道了,這還很可能是因為他失憶了才不知道的。皇室根本不怕秘密外洩,因為他們泉眼可多啦,行宮這邊只是離京城最近的一處而已。

每年的幼龍歸巢結束,很少會有小龍選擇從是鞍行宮這條水道回來。百姓在潛淵節上看到的小龍自聖山而下的盛景,只是一些老古董文臣想要大眾看到的罷了。

說是這樣會壯出一種皇室多子多福的聲勢。

聞嘲風也不知道他們到底什麽癖好,管好自己的後宅不好嗎?每天盯著後宮那一畝三分地,誰生了孩子,誰沒生孩子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要和送子娘娘搶生意。

“還請虛銜連著龍爺的外貌一並保密。”秦覃繼續給昨天的劇本打補丁,生怕王爺翻車,“龍爺的身份不一般,您懂吧?”

寒江雪再次把頭點得如搗蒜,他懂他懂,他當然懂。如果說昨天他還能信這龍爺只是無夷王的愛寵,那在經歷了龍爺大半夜開嗓的事件之後,他就明白此魚絕非池中之物了。他再缺乏常識,也不覺得一條會吟嘯的動物是尋常的。

1114則終於找到機會,再次弱弱地表示:【我可以掃描,能夠幫宿主分析龍爺到底是什麽生物。快來吧,簽到抽獎啊,使用我!】

寒江雪:【……我倒也沒有那麽想知道。】

知道龍爺的神奇之處,明白它很可能是此間的獨一無二,不就足夠了嗎?說不定這條銀魚的學名就叫龍爺呢。龍族的爺爺。

寒江雪對秦覃道:“對了,我昨晚聽到龍爺唱歌了,這對它會有什麽影響嗎?”

秦覃一楞,都沒反應過來這是他家王爺的心音,因為所有人都默認聞嘲風病弱,已經弱到不足以擁有這份龍族之力。他怔怔地問:“唱的什麽啊?”

他家王爺自爆身份了?不能吧?

寒江雪也被問懵了,龍爺唱的只有曲譜,沒有詞啊。他昨晚研究了半天才得出結論,這很可能不是在唱歌,而是只在古代流行過一段時間的吟嘯。吟是心曲,嘯是情緒,是不受禮法約束下的一種曠達自然。龍吟虎嘯,鶴唳鶯鳴。

寒江雪兩輩子都不會唱歌,是個五音不全,硬著頭皮給秦覃勉強哼了一下,還哼得支離破碎,一句也沒在調上。

秦覃真的很想說,唱得很好,下次別唱了。

誰能想到呢,外表就像個仙童下凡的寒虛銜,唱歌竟能如此要命。

不過,秦覃還是通過極強的記憶力,對上了曲調的出處,是龍族之音,第一卷 的開頭。

龍音既心音,是大啟龍族特有的一種情緒表達,亦是龍族體內的力量即將達到質變時傳出的信號。皇室內部一直有傳言,稱只有內心幹凈光明,充滿愛與希望的龍,才能吟出心音。因為只有當一條龍明白了何為善惡,不會隨便動用力量肆意妄為時,他們才能真正扛起引導蒼生的重任。

簡單來說,龍族有兩種意義上的成人。一種是人形外表的長大,一種則是龍族力量的提升。

用龍族的衡量標準來說,聞嘲風此前一直只能算是個未成年龍,哪怕他的人形外表已經是青年了。

與聞嘲風同輩的龍族,都已成年。哪怕禦醫一直沒有放棄,不肯松口無夷王大概此生都無緣巔峰,但其實大部分的皇室成員都是這麽默認的。

甚至連聞嘲風自己,都不曾對此有過什麽希望。他一直在謀求的,是讓所有人明白,他哪怕一輩子無法“成年”,也已經足夠把所有的龍族都踩在爪下。他生而強大,不需要什麽會不會吟唱來評估他的能力。

在《帝路》原文裏,聞嘲風窮其一生,也真的沒有完成吟嘯。

肅王兵臨城下時,聞暴君選擇了一把大火,了此殘生。書裏說他之所以會這樣做,是因為他已經半瘋,早就不再留戀人世。但野心家懂野心家,聞嘲風看到這裏的時候,幾乎一目了然,他確實早就瘋了,但重點不是瘋,而是這樣的他不是全盛戰力下肅王的對手。

與其輸得難看,不如體面離開。至少不會有人用看熱鬧的語氣說,看啊,他就是那個因為無法唱歌就無法成年的龍。

這個種族設定,真的太荒誕了。

聞嘲風永遠都忘不了,先帝在病中口諭讓文臣替他寫下遺詔時,看向他的那一抹遺憾眼神。他好像在同情他,又好像在說,這是多好的一條繼承龍啊,他聰明,能幹,武力值還高,就是可惜,他無法成年。

聞嘲風拒絕接受這個理由,但凡先帝說個什麽他性格暴戾,難堪大任,他都不會如此不甘。

那一日,他在金鑾殿外失去的,他一定會親手把它再奪回來。他會拿著傳國玉璽去先帝的靈位前,叫他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他到底能不能當這個皇帝!

***

秦覃在接聞嘲風回行宮的路上,捧著魚缸的手都在顫抖,他不敢問,也不敢表露,因為他知道王爺對心音一事的敏感與在意。

可是,話又說回來,這可是龍族之音啊。他真的太想知道了,王爺是不是真能吟嘯了。

秦覃知道寒虛銜不懂這些,也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可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以前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做到的事,只因為在寒家住一晚上就解決了?不太可能啊。

聞嘲風看著秦覃沒出息的樣子,嗤笑一聲,頗有些看不上眼,但他還是在最後對他說了:“我確實吟嘯出來了,但你別激動,只有第一卷 的前幾句而已。能不能唱全,誰也不知道。我覺得最好別抱希望。”

這樣便不會失望。

聞嘲風始終覺得,不管會不會吟嘯,他都一樣能夠幹翻所有人。他始終都是他,不會因為一個吟嘯就改變。

書裏他會輸給肅王,很大的原因還是他沒能控制住自己的瘋批,天真地以為歷史真就只是勝利者書寫的歷史,不願意相信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這確實是他決策上的一個失誤,但他如今已經明白了啊,他覺得他能補上這個漏洞。

至少不會比那個張口為了大義、閉口為了百姓的肅王差!

“你接我出來,是發生了什麽嗎?”聞嘲風終於想起來問秦覃。秦覃做事一向有分寸,不會無緣無故地整這一出。

秦覃趕忙回稟:“王禦史見陛下不為所動,便把您封鎖四衣市的事,添油加醋地捅到了太後那邊。”

太後是先帝的皇後,當今聖上和聞嘲風等一眾王爺名義上的養母。整日素衣朱襮,吃齋念佛,仿佛沒有世俗的欲望。

但怎麽可能呢?她有家族,有兒子,親兒子,又怎麽可能甘心沈寂。

太後唯一的兒子得封淮王,久居京城,歲數比聞嘲風要大上很多。元後嫡子之尊,卻沒有成為儲君,他覺得是因為他的原型隨了太後,不是一條龍。但聞嘲風卻覺得哪怕淮王是條龍,以先帝的性格,他大概也是看不上這個媽寶兒子的。

在寒江雪和聞嘉澤“崛起”之前,淮王才是京中最大的紈絝,黃賭毒俱全。

《帝路》裏,濟王奉旨整改風俗行業,最大的阻力便來自淮王這位皇叔。淮王沒什麽本事,但他買一贈一,有個當太後的親娘打輔助。太後還算有些手段,不是絕頂聰明的那種,但勝在足夠狠毒,手上掌握了不少人的黑料,可以供她驅使。

不過,禁娼一事,最終濟王還是會成功的。也是因為此事大功一件,又兼之後面出的一些破事,濟王才年紀輕輕被破格封王,如今他還是個在海裏暢游的光頭龍呢。

濟王是當今聖上的親兒子,如今還未封爵,只是大皇子,他身份上唯一的小瑕疵就是他並非皇後所生。

皇後也已經懷孕了,據說是龍的概率極大。是男是女還看不出,卻已經先被禦醫診斷出是一條龍了,呵。

哪怕不知道《帝路》的原文劇情,只看這錯綜覆雜的關系,就足夠聞嘲風猜到未來他們會內鬥成什麽樣子。人人都覺得自己才是正統,至少是有一爭之力的,那幹嘛不去再努力一把呢?當今陛下的能力根本不足以擺平。

不過是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對於聞嘲風來說,不管是太後、大皇子亦或者是皇後和她肚子裏的那個,都不足為懼。

甚至,太後若此番出了手,他才會更加期待。

那個虎姑婆不會以為他看不出來他當年在宮裏飽受欺淩,暗中就有她的推波助瀾吧?聞嘲風之前之所以沒有著急動她,一是因為他還需要她來給其他王爺找麻煩,二是明面上他沒有理由對養母動手。大啟對孝之一道,還是十分重視的。

一旦太後動了,那就是她自己在主動給聞嘲風遞刀子。聞嘲風若不笑納,多對不起她的這份拳拳母愛啊。

等把王爺放回聖泉裏任由他開始搞一些小陰謀小詭計之後,秦覃就準備去對刺客案繼續進行審訊和調查了。

在此之前,他還私下裏先和羨門溝通了一番。

“我此前也和你一樣,不能理解王爺對寒虛銜的另眼相待,但是如今……”

“那哪裏是另眼相待,根本就是情根深種。”羨門覺得他肯定不會看錯,他家王爺是心悅寒虛銜的。

秦覃對此持保留意見,倒不是不認同,只是也不那麽完全認同,他總覺得這裏面還有什麽他們不知道的事。但他想說的重點是:“我覺得這也許是一種冥冥之中的註定,老天指引王爺找到了他的心之音。”

羨門:“啊?”緊接著他就想到了什麽,激動得差點尖叫出聲,哪怕再努力壓抑,也還是能感覺到那份藏在聲音背後的顫抖,“你不會是說,說,咱們殿下、殿下……”

秦覃點點頭:“只有第一卷 的前幾句。”

“但已經足夠了啊。”羨門一拍大腿,恨不能原地起跳,他從不會因為自己失去了什麽而難過,只會替他家王爺遺憾。如今,老天爺總算是開眼了,“有一就會有二。咱們王爺晚了些,自然吟完全部也會慢一點。這沒什麽的,肯定能成功!”

沒有龍說過,當他們吟唱完全部的龍音時會發生什麽,但有目共睹的是,在第一次全部唱完的那一刻,會有巨大的能量散發出去。

因此,大家也都默認,力量越強大的龍,在成年那一刻威懾的範圍就會越廣。好比北疆的肅王,他當年在禦花園完成吟唱的剎那,差不多整個京師的人都感覺到了心悸與惶恐。說是連河內那邊,亦有餘波。

秦覃一直覺得,若是他們家王爺能夠吟嘯,肯定會把肅王比下去。

但現實就是,震懾範疇的記錄保持者,至今還是肅王。當年所有人都覺得如此強大的肅王,必是儲君的不二人選,但先帝卻選擇了派肅王去鎮守北疆。

也不知道先帝是不是也從肅王身上感覺到了威脅。

“先帝不是那樣的人。”雖然羨門與主子同仇敵愾,但他也有自己的堅持,好比對先帝的理解,他覺得先帝是個明主,一如他覺得當今聖上是條很可愛的龍,只是今上的性格並不太適合當皇帝。他是先帝沒有辦法的選擇,只能被迫架在那裏。

秦覃無意和羨門爭這個,反正他一向是沒什麽三觀的,他家王爺的想法就是他的想法,王爺討厭誰,他就討厭誰,王爺喜歡誰,那他就會去喜歡誰。

“我之前就覺得那什麽讓善與愛充滿心田,龍音便會自然而然地發出是在扯淡。”這種話,秦覃覺得自己三歲之後就不會信了,“你看看那幾個橫肉癡肥的,哪裏像是心地善良,具有美好品格的樣子?結果還不是都成年了。”

如果美好才是成年龍的標準,那在如今的皇室裏,幾乎都不會合格。

羨門和秦覃就像是聞嘲風的一體兩面,羨門還留在無夷王幼年時少有的溫情裏,但秦覃已經被長大後的聞嘲風影響得怨恨橫生。平日裏秦覃不會表現出來,只在自己人面前偶爾井噴,因為他生怕別人覺得他對其他皇室的怨恨,是他家王爺的授意。

羨門不想說皇室的壞話,倒也同意秦覃的觀點:“殿下能夠吟唱的關鍵,目前來看,只能是在寒虛銜身上了。”他是唯一的變量。

“沒錯。”

救苦救難活菩薩。

如果說過去秦覃對寒江雪的善意只是因為他家王爺,那麽如今秦覃就是發自真心地想對寒江雪好了。既是感謝他,也是希望他能幫助王爺更進一步。他對他們王爺真的很重要。“就是不知道為什麽,王爺好像不怎麽想提此事。”

羨門有了一個更大膽的猜測:“你覺不覺得,咱們王爺不想提,是怕寒虛銜誤會他親近他的原因啊?”

秦覃一怔,他對情愛其實不太敏感,可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洗腦,又會覺得好像也沒什麽不對。他仔細帶入想了一下,他家王爺之前對寒虛銜是投懷送抱(聞嘲風:……),近乎碰瓷。在不知道寒虛銜也許可以幫到王爺時,他們的理解角度肯定是,王爺愛慘了寒虛銜,願意為愛做魚。可一旦帶入寒虛銜的特殊性,寒家肯定會覺得王爺別有目的。

好一條心機龍。

羨門那邊,卻已經被他腦補的愛情,感動的不要不要的了:“我們家王爺一定是愛慘了寒虛銜啊,他寧可不吟唱,也不想寒虛銜誤會他的一片真心。”

秦覃就說不上哪裏不對,又說不上哪裏對了。

他家王爺真就這麽戀愛腦嗎?

不可能啊。

下午,秦覃才把遠程部署完任務的無夷王,給送回了寒家山莊。一路上,他幾次想說,又沒敢開口,像極了一個有苦難言的老父親。既希望自家孩子能沾沾學霸的光,又怕孩子受到大人汙濁思想的影響,玷汙了那份純潔的友誼。

就還挺讓熊為難的。

聞嘲風直接無視了屬下的偶發性抽風,秦覃和羨門真的……要不是書裏說這倆人最後都選擇了以身殉主,他早就不會忍他們了。

龍爺回來時,寒江雪正在風雨廊下吹泡泡。

肥皂泡。

這是寒江雪最近發展的又一個新興趣。

他從一開始用小圈吹泡泡,到用銅線繞出來的大圈,開始研究可不可以學現代的街邊藝人那樣,帶出一個又一個巨大的泡泡。在經過多次調試後,已是頗具規模。

泡泡在陽光下閃過彩虹般的色彩,寒江雪像個二傻子似的找回了自己的童年,或者準確地說,他在彌補他曾經過於早熟的童年。

人的心理就是這麽一種神奇的東西,越是成熟的,反而越幼稚。

越是壓抑的,就越會更大地爆發。

寒江雪在現代是個孤兒,一直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而為了得到那個什麽,他就必須需要舍棄掉天真與玩樂。他逼著自己不斷地去學習,去努力,去工作,就像是一臺上滿了發條的機器。他時刻緊繃,事事上進,並不斷催眠自己,你不累,你很開心。

一直到這輩子,真正過上了隨心所欲的生活,他才終於敢停下來,去體會他曾經錯過的人生風景。

用幾季的時間去看花開花謝,用幾周的時間去溪邊只釣一條魚,甚至也許只是像這樣閑坐廊下,在各色小貓小狗毛茸茸地圍繞下,去吹幾個泡泡。

五光十色的肥皂泡,穿過簡易的圓環,打著旋兒,輕飄飄地飛向了太陽。侍從三臺控制著力度,在一旁輕輕地扇著羽毛扇,想要幫少爺的泡泡飛得更高、更遠。一個又一個的肥皂泡,就這樣忽高忽低地飛過廊檐,就像是一個又一個的夢。

當然,也有直接墜機的,還沒起飛,就落下了。剛好落在一只奶牛小貓濕漉漉的鼻子上。小貓好奇地睜大一雙滾圓的眼睛,伸爪一夠,啪,夢就醒了。小貓被嚇了個後仰。

寒江雪笑得前仰後合,放下肥皂泡,去彎腰抱起了小貓,順毛安撫。

他已經初步記住了他爹給他聘的幾只小貓,保證不會再認錯。這只奶牛小貓就被他取名叫陸司令,因為它生氣的樣子像極了依萍他爹。

陸司令是只很有個性的小貓,脾氣炸,不好惹,每次只會允許寒江雪抱三秒,三秒之後立刻翻臉不認人。揮舞著小爪子就要給寒江雪好看。

寒江雪一點也不介意,假意用手指逗著小貓,和陸三秒你來我往了起來。

聞嘲風卻沒控制住龍氣,嚇軟了一院子的毛茸茸。寒江雪一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龍爺回來了。一擡頭,果不其然,他看到了正對他行禮的秦覃,以及熟悉的蓮花缸。

“大家都該幹什麽,就去幹什麽吧。”

隨著寒江雪一句話,頃刻間,小院裏的生物就作了鳥獸散,但凡能喘氣的,一個也沒留下,他們真的很怕龍沒錯了。

寒江雪掀開缸上黑布的一角,和裏面特別漂亮的龍爺打了聲招呼:“哇,一上午不見,我們龍爺又變漂亮了。今天有沒有乖乖聽話啊?”

龍爺沒理他。

但寒江雪卻還是很開心,和寵物自言自語已是鏟屎官的傳統藝能,他換了個腔調,就自問自答道:“有哦,我超乖的。”

秦覃:“……”就,我覺得我再不走,怕不是真要被王爺謀殺了,他真是見證了殿下太多、太多的黑歷史了。

秦覃剛走,方伯就來了,寒江雪趕忙把黑布重新蓋上,他一直有記得秦覃告訴他的,龍爺認生。

方伯一臉的喜氣,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想和寒江雪分享,頂著龍氣也要來。他大腹便便,跑起來噸噸的:“成了,成了,少爺終於成了。”

方伯最近一直在給寒江雪改良甜飲子和果飲子,就是奶茶和果茶。配方是宇宙百科上有的,方伯只試驗了幾次,便找到了合適的配比,把味道覆刻了個九成。

然後,真正的難點也就來了——珍珠、椰果、布丁等小料的制作。這才是奶茶的靈魂。

方伯被攤派到了這個任務後,就一直在兢兢業業地研究。珍珠說白了就是木薯粉團子,把握好水和粉的比例,人人都可以模仿。椰果反而更難些,因為它並不只有椰肉,而是一種生物合成的凝膠。在古代搞化學,就有點太為難伯勞鳥了。其他小料也各有各的煩惱。

不過,最難的還是奶茶、果茶味道的統一性,很難做到完美覆刻,杯杯相同。不同廚子熬制出來的,更是天差地別。

方伯還在各種改良,想著能不能先搞個簡易版的茶粉出來,或者茶膏也行,就像渴水飲那樣。

聞嘲風在魚缸裏聽到了全程,他之前還以為寒江雪只是閑著無聊突發奇想,但如今看到他如此大動幹戈,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又覺得也許這事沒有看起來那麽簡單。不然寒江雪為什麽要研究儲存、運輸,還有不同的廚子?

事實也一如聞嘲風的推測,寒江雪搞這個是真的另有目的,甚至包括之前的香皂,玻璃,以及如今的肥皂泡,既是滿足他自己的研究樂趣,也是他的一種嘗試。

他對方伯說:“我想開店,請一定要助我一臂之力,分紅和原始股都不會少了你。”

然後,寒江雪就對方伯簡單介紹了一下他的規劃,以及迄今為止他都做了什麽。

從第一家店,到連鎖店。產品幾經折騰,最後還是回歸了奶茶和果茶。很幸運的是,寒江雪在暗中初步嘗試搞推廣計劃時,拿的也是奶茶和果茶當範例。也就是他之前供稿給書局出版的測評,以及送給無夷王品嘗的新飲。

聞嘲風:???

測評是軟文,無夷王就是當紅代言龍。

所以,他才會對羨門說,無夷王的意見對他很重要,真的重要,他還指望無夷王能幫他打開自上而下的宣傳通道呢。

聞嘲風:“……”艹,老子當初為什麽要被你釣起來啊?我當時果然是失了智吧,肯定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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