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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所以惠秋放棄了小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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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喜歡所以去努力,而是努力說不定能喜歡上。”

這句動漫臺詞來可以十分形象地形容惠秋一開始對於小提琴的感情。

那時候,惠秋才剛來日本,學習的也是鋼琴和繪畫。為了方便惠秋練琴,林汐女士可謂是花重金買了一臺非常好的鋼琴。這臺鋼琴即使在惠秋放棄鋼琴之後,也被好好地保養在田町的家裏。偶爾,兩姐妹也會去彈一彈。

不過對於當時的惠秋來說,她並沒有時間去胡思亂想,因為從早到晚都有滿滿的課程等著她去學習。早上是日語補習,下午幼兒園放學後要學繪畫和外語,晚上練鋼琴。為了讓惠秋學好外語,父母甚至專門重金請來了一位老師,對惠秋進行一對一指導。放假的時候,惠秋就更忙了。不止是文化課,偶爾也會有社會實踐。

精英式教育,這就是惠秋從小所受到的教育,凡是上流社會的孩子需要學的,林汐女士都會讓惠秋去學一學。自然,花錢也多。

於是當家裏第二個女兒靜出生時,父母對靜的教育無疑寬松了許多。錢不夠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靜的身體不太好,不能消耗太大。

在這樣的情況下,惠秋學了一年的鋼琴。直到她去看了一場音樂會。

在臺上的那位姐姐挽著古典發髻,身上穿著漂亮的銀藍色禮裙。她拉著小提琴,身體隨著節奏擺動,全身心沈醉在音樂的世界裏。那把漆紅色的小提琴在燈光下反射著光波,如此優雅又如此熱烈,十分耀眼…

那場演唱會結束後,一向令父母省心的惠秋提出了一個請求:

“拜托了,爸爸媽媽,我想學小提琴。”

父母答應了惠秋的請求。

“聽說你最近在學小提琴?那個好像很難啊——”同班的太刀川同學感嘆。

“可是拉小提琴真得很有氣質。”惠秋憧憬地說。

當時,惠秋的日語已經補得差不多,交流也沒什麽問題了,因此日語補習便停止了。所以,惠秋有了更多的空閑時間。不過,同時學習兩件樂器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負擔還是太大了。經過考慮,林汐女士決定讓女兒在兩件樂器之間選一個,作為主要的學習對象。

惠秋選擇了小提琴。

小提琴真得很難。

一開始,惠秋連音都拉不準,更別提什麽沈浸在音樂的世界裏、優雅地拉小提琴了。而且要拉好小提琴真得十分辛苦,每天都要花大把的時間去練習。時間一長,惠秋的手上和頸部因為練琴都生了繭。

一開始對於舞臺上那位姐姐的憧憬完全被辛苦、痛苦所取代。惠秋產生了逃避的想法。

點醒惠秋的人是媽媽。

“惠秋,小提琴是你自己選的,任何學習都不容易。你才學習小提琴多久?如果一件事情的樂趣那麽容易可以體會到,那麽世界上也不存在困難了。惠秋,堅強一些。把小提琴努力學下去,三年以後再看看自己對於小提琴的感情。”

“想得到些什麽,首先就不能逃避。只要堅持下去的話,就一定能收獲幸福。”

從那之後,惠秋一直很認真地學習小提琴。

因為光丘的恐怖襲擊事件,父母搬家到田町,惠秋也跟著在田町小學入學。在這裏,他們遇到了本地有名的天才少年——一乘寺智,也是他們的鄰居。

起先,父母還憋著一口氣,把惠秋和一乘寺智相比,但天才就是天才,漸漸的,父母意識到惠秋的確無法和智相比,於是也就釋然了。不過,這些事卻讓惠秋對一乘寺智起了好奇心,剛好他們又念同一所學校,一來二去兩人竟然成了朋友。

“搬家已經花了很多錢了,教育上的錢要不要減減?惠秋將來又不是真的要去混上流社會。”

“這點我當然知道。但是多學一些對惠秋還是有好處的,至少以後她能有更多的選擇。”

……

二年級時,惠秋曾經學過兩個月的劍道,然後在兩個月之後,毫無進步地退出了道場。

對不起,火田老師,給您丟臉了。

但是在告別的時候,火田老師並沒有責怪惠秋,而是說道:

“學習劍道最重要的不在於招式,而是為了讓自己的內心更加堅強。只要你能領悟這一點,那麽這兩個月的劍道你就不是白學。每個人都有不擅長的領域,不用太擔心,比如你的小提琴不就拉得很好嗎?”

從那之後,惠秋拉小提琴更起勁了。學習和保養小提琴所需要的錢也快速上漲。

最近惠秋有一個煩惱。是有關靜的。

靜從小體弱,雖然隨著長大體質也慢慢改善了不少,但內向害羞的性格卻沒有變。直到現在,靜都還沒有交到一個朋友。隔壁的賢有時會帶靜一起玩,可長此以往也不是辦法。父母最近越來越忙,甚至彼此間見面的機會都少了。

怎樣才能讓靜更開朗一些?

“不如親手制作個禮物?比如泡泡水之類的。”一乘寺智提議道。

於是,靜在6歲的生日收到了一本手工制作的立體繪本,裏面還有一張冒險地圖。冒險的終點是靜所在幼兒園的班級,惠秋正在裏面給其他小朋友拉小提琴。

“生日快樂!”惠秋和幼兒園的小朋友們對靜說。

那一天,靜主動交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個朋友——寒川雅。一同被銘記的還有姐姐演奏的小提琴曲。

雖然靜因為身體原因還是常常請假,但從那之後,靜開始逐漸變得開朗起來,也開始嘗試著打羽毛球。

現在的惠秋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他人,自己真得很喜歡小提琴。

新年來了,全家聚在一起,聽著惠秋拉的小提琴曲。附近的商業街傳來了放煙花的聲音,煙火在空中綻放,釋放著炫目而又短暫的美麗。

因為父母工作太忙,而惠秋又不放心靜一個人在家一整天,所以將她帶到了畫室。

“對不起,老師,這孩子很乖,不會給您添麻煩的。請您允許她在畫室裏看繪本吧!”惠秋請求道。

“沒關系的,但是要註意安全。”畫室老師和善地笑了笑,同意了惠秋的請求。

為了讓靜不至於太無聊,惠秋分給了她一些顏料和畫筆,讓靜也可以畫畫。

無意間,老師看到了靜的畫,誇讚道:“這孩子和你一樣,在繪畫上都很有天賦呢。”然後她問靜:“有興趣來學畫畫嗎?”

“可以嗎?不過我的夢想是成為羽毛球運動員。”

聽完這句話後,本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情,惠秋退了繪畫課程,全身心撲在小提琴上。況且家裏的財政也不允許兩個人同時去學繪畫了。

三年級的夏天,惠秋和家人一起去參加夏日祭。參加夏日祭自然需要穿浴衣。

惠秋很少穿這種傳統的日式服裝,因為實在太麻煩了。哪怕浴衣比和服要簡便很多也還是不太喜歡,感覺太束手束腳了。相比之下,她更喜歡襯衫喇叭褲的搭配,即整潔又有明星氣質。不過,為了爸爸媽媽能高興一點兒,她還是仔細地穿上了。

夏日的氣氛熱火朝天,到處都很熱鬧,各種各樣的小吃攤上冒著熱氣,有不少人聚在撈金魚的攤子前,金魚輕盈地游動,不遠處還有一個套圈攤子。雖然是久違的一家人一起去玩,但爸爸媽媽顯得很不開心。不一會兒,他們就吵了起來。

“聽說你上司最近很危險,可別被他拉下水。”

“我只負責整理資料。”

“什麽?我不是說過很多次別摻和那件事嗎!”

“可他畢竟是我上司,如果成功的話——”

“你是想升職想瘋了嗎?”

“這還不是你的錯,老是在我面前說什麽升職加薪,比我小的後輩現在的職務都比我高了。”

“不升職加薪是你自己沒能力,再怎麽樣也不能——”

“要不是為了你在香港浪費了五年,我現在早就!而且東京物價那麽高,還是收起你以前花錢大手大腳的習慣吧。你已經不是那個大小姐了。”

“但是我不能委屈惠秋和靜的教育,而且我現在這樣是為了誰?你以為我父母能看得上你這個日本人嗎?”

“當初戀愛的時候你可說過不在乎。”

“那也比你去幹那種事情強!”

……

人流越來越密集,惠秋和靜在後面拼命叫著父母,但父母只顧著吵架,完全沒有註意到走在後面的孩子們被人群沖散了。

她們和父母走散了。

“姐姐,我想要那個。”靜勉強打起精神說。她指著旁邊套圈攤位的靛青色發帶。

“嗯。”惠秋也勉強笑著說。

過了一會兒,靜的手上拿到了兩條紫色絲帶。

“對不起靜,我沒能套中。”

“沒事的,姐姐,這個就足夠了。回去以後幫我編麻花辮吧。”

“嗯。”

突然,有一個人攔住她們問:“小朋友,你們是和父母走散了嗎?”他和藹地說。三個月後這個人會因為拐賣兒童進監獄。

“沒有哦。我們的爸爸媽媽就在附近。我們要去找他們了。”惠秋說完後立刻拉著就靜走,她總覺得這個人不懷好意。

但那個人似乎並沒有放棄,而是跟著她們走。

怎麽辦?離夏日祭的工作服務站還有很遠的距離——

“媽媽,你看那個人為什麽老是跟著別人走?”一個女孩忽然指著跟蹤的那個人大聲說,那個人瞬間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

“難道是跟蹤狂?”

“跟蹤小孩子?”人群看著他竊竊私語。意識到自己暴露了,那個人立刻就逃走了。

“你好,請問你們迷路了嗎?”一位看上去威嚴又端莊的女性走過來問,旁邊還跟著一個留著短發的帥氣女孩,看上去似乎比惠秋大一些。剛剛就是這個女孩大聲說的話。

“嗯,現在我們想去夏日祭的服務站。”

“那麽我們先把她們送到服務站吧。空,沒問題吧?”

“沒有,”帥氣的女孩顯得有些別扭,但很快友好地對她們說:“放心吧,壞人已經逃跑了。”

“對不起,惠秋、靜……”那天,以父親流著淚抱住姐妹兩人而結束,母親隨後也抱了上來,一家人久違地卻是最後一次抱在了一起。

惠秋剛升入四年級時,爸爸的上司因為貪汙受賄被捕了,爸爸也受到了牽連。雖然最後因為證據不足,爸爸平安無事,然而他卻選擇了辭職。

爸爸辭職後,家裏的收入銳減,惠秋不得不從一對一的輔導換成了補習班,媽媽變得更忙了。

“要不是當初你——惠秋怎麽可能——你還要消減她學習小提琴的費用?!你知道那孩子多喜歡小提琴嗎?”

“可是這樣下去,我們都會忙得無法參與她們的成長吧?上次的夏日祭我就完全忽視了……而且我也不是讓惠秋放棄,只是暫時——”

“小提琴一旦錯過合適的年齡,惠秋的音樂之路就完了!”

“音樂之路和你的女兒那個重要?”

“當然是女兒!要不是這樣我怎麽可能花大價錢讓惠秋學小提琴?”

“強詞奪理!你知道惠秋為了練小提琴還有你給她報名的課程浪費了她多少時間嗎?她甚至沒輕松地過一個周末!”

……

又是一場激烈的爭吵,惠秋背著小提琴盒站在門外。現在靜還在畫室學習繪畫。父母吵架總是會盡量避著靜,但靜其實早就發現了……

不一會兒,媽媽生氣地摔門而出,沒註意到站在門口的惠秋。

“爸爸,我、我回來了…”惠秋讓自己看上去像往常一樣。

但爸爸只是坐在沙發上沈默地喝酒。

“爸爸…?”惠秋嘗試著推了推他,結果爸爸立刻扇了惠秋一巴掌。“別煩我!”他大聲說。但扇完之後豐海龜洋就立刻後悔了,他抱住惠秋,說了一遍又一遍的對不起。

“沒事的,爸爸。”惠秋的眼裏閃爍著淚花,依然勉強自己掛起一個難看的笑容,“我給你拉小提琴吧。”

“不,不用了。”惠秋聽到爸爸這樣說。

……

“聽說了嗎?她的父親因為牽扯貪汙案差點被抓進監獄裏……”

“怎麽會,好惡心——”

“真不知道她怎麽還有臉來上補習班……”

又開始了,惠秋一開始還很憤怒,但最近已經開始習以為常了。不過有人還不打算就這麽放過她。

“喲,看看是誰的小提琴?”一個人一下子提起惠秋桌子旁邊的小提琴盒。

“還給我!”

“你爸就是因為要給你買這麽無聊的東西才貪汙——”

“……”

“你那是什麽表情——既然這樣你也不需要它了吧?”說著,那人直接把小提琴從樓上扔了下去。

“你幹什麽!!!”惠秋忍無可忍,沖上去用椅子狠狠打了那個人。

“救命啊!豐海打人了!!”

……

“到底是誰先動手?”補習班的老師問。

“老師,是豐海!我只不過是說了幾句!”

“的確是豐海先動手打人的!”

“是豐海!”

……

“豐海,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

“既然這樣,那麽……”

“渡邊老師,我是六年級的城戶丈。”一個戴著眼睛的男生突然走進四年級的教室。

“現在六年級不是在上課嗎……”

“是關於您剛才要處理的事情。剛才我偶然向窗外看,結果看到那位同學把這位同學的小提琴扔下去了,然後樓下才傳來很大的聲音。”他指著那個人和惠秋說。

“是這樣嗎,角田?是你先扔人家的小提琴,所以豐海才打你?”

……

事情的最後以惠秋和角田的互相道歉而結束。

雨淅瀝瀝地下著。

林汐一邊為惠秋撐傘一邊訓斥:“惠秋,說過多少次,不要惹事好嗎?我很忙的。而且要修小提琴還要花不少錢。最近兒童交響樂團要招人,你——”

惠秋心裏只覺得莫名地委屈,她打斷道:“那麽媽媽你呢?老是說很忙,完全就沒陪過我,只會給我報一堆課程!小提琴那麽貴,那我幹脆就不要學了!”

“你說什麽!”林汐撐傘的手垂了下來,“如果不是為了你能學好小提琴,我何必那麽忙呢?”話音剛落,連林汐都楞了一下,隨後她立刻說:“對不起,惠秋,媽媽不是那個意思……”

但最後母女兩人只是沈默地站在雨中。

“對不起,惠秋,我不該這樣說。”良久,媽媽說道,這時她的手機也響了,她看了一下手機,將傘塞到惠秋手中,“別感冒,先回去吧。抱歉媽媽有事要先走了。”隨後,她一步一回頭地消失在雨中。

直到看不見媽媽了,惠秋手中的雨傘才掉下來。她就這樣坐在雨中的臺階上哭。

“是、嗯——豐海君嗎?在這裏哭很容易感冒的,我們先去室內吧。”剛才為惠秋辯解的男生撐著傘走上前,然後拿起地上惠秋的傘為她遮雨。

這個男生的名字好像叫……城戶丈?

“我們先回室內吧。”他繼續說。

“請別理我,城戶前輩。”惠秋依然不為所動。

“叫丈就可以了,反正也沒多少人把我當前輩……”丈嘆了一口氣,說道:“算了,如果你要繼續哭的話,我就留在這裏陪你好了。一個人也不安全。當然,最好還是回去吧。”

……

禦臺場,繁花鈴樂器店。

“靜,現在你就保持這樣就好,這是你的特權。”惠秋哄著正在哭的靜。出來之前,父母又吵架了。

“那姐姐呢?你有什麽方法阻止他們嗎?”靜問。

這時,店長打斷了她們:“這把小提琴短時間是修不好了,先用這把吧。而且,最近旁邊的店出了一款很好吃的冰激淩,要不要去看看?”說到這裏,店長向惠秋眨了眨眼睛。

“姐姐,我們去看看吧?”靜期待地問。

“沒問題。謝謝你,店長先生。”

惠秋拉著靜轉身離開,一個金色頭發的高個子男生拿著一把吉他走向櫃臺。

“是大和君啊,上次吉他還保養不錯吧?”

……

靜出車禍,傷到了手臂。

然後父母又是無休止的爭吵、指責。

小雅死了,智君還在搶救。

夜晚,只有惠秋陪在靜的身邊。

她已經很累了,真得好想放棄啊…可是不行的吧?

……

我為什麽要拉小提琴?

沒有人來看我的演奏。

“惠秋,馬上就到你了,別緊張。以你的實力一定能行。”教惠秋小提琴的老師說道。

現在她正在會場,參加兒童交響樂團的招人比賽。

“下一位選手,32號,豐海惠秋。”

惠秋穿著銀藍色的禮服裙,走上了舞臺。就像昔日她看到過的那位姐姐一樣。

無數的聚光燈照射在她身上,炫目得刺眼。

在無數人的註目中,惠秋只覺得呼吸困難,腦袋也暈乎乎的。恍惚間,她想起了早上發生的事情。

和平常一樣,父母又吵架了。什麽時候吵架成為了他們的日常?

對了,是她說“我不學小提琴了。”

然後……

“可生活費用怎麽辦?學習費用怎麽辦!我不能讓惠秋放棄最喜歡的小提琴!!”

別吵了……

“這樣下去,我們什麽時候能好好陪他們?靜的內向多少和我們也有關系吧?!”

“正是因為這樣,我才不能讓惠秋放棄她的夢想!”

“靜呢?我甚至不能滿足和她一起去賞櫻的願望!”

別吵了……

惠秋看向手中的小提琴,只要她拉小提琴的話…爸爸媽媽一定會註意到她,然後停下吵架的。

“你其實就是在針對我工作忙吧?你也不看看誰的工資高!”

“你的意思是說我吃軟飯嗎?沒有你,我一樣能活下去!”

小提琴的聲音優美又和諧,但是卻根本沒人在聽,吵架的聲音甚至蓋過了小提琴。

“你這是什麽意思!當年為了和你在一起,我可是徹底和家裏決裂了!”

“但我也為了你也放棄了東京大好的前程,在香港待了五年!否則我早升職了!

“你不升職是你沒能力!”

爸爸、媽媽……

惠秋一邊哭著拉小提琴一邊看著父母摔東西。

求你們看看我啊——

“啊!”是靜的尖叫,剛剛媽媽推了去勸架的靜。

對了,剛剛靜讓她別拉小提琴去勸一勸爸爸媽媽,可是她沒聽到。她和父母一樣只顧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完全沒理靜。

靜摔倒了,惠秋去扶靜,但是卻被甩開了手。

“爸爸媽媽總是說為了我們好,真為了我們就別吵架了!”靜喊著。

“還有姐姐也是。姐姐只會一直拉小提琴!逃進小提琴的世界裏就可以不管不顧了吧?我討厭你!”

說完那句話後,靜就跑回房間,關上了門,再也沒有對惠秋打開過。

……

在會場上,在聚光燈之下,惠秋忽然感覺一陣陣惡心。

拉小提琴是為了什麽?

媽媽你不是說過只要堅持下去的話,就一定能收獲幸福嗎?為什麽三年後的今天我卻這麽痛苦?

是不是因為我學習小提琴,所以爸爸媽媽才會那樣?

拉小提琴真是太痛苦了——拉小提琴什麽都做不到——

如果可以什麽都不管的話就好了……

惠秋哭了起來,扔下小提琴跑下了臺。

從那以後,惠秋就再也沒有碰過小提琴,也沒再管過家裏的事情。

……

**

深夜,惠秋忽然坐起身來。盧娜獸正在一旁熟睡。

“真沒想到會夢到以前的事情。”惠秋輕聲說。

小惡魔獸騙了她們,那裏根本就沒有什麽徽章和日冕獸,反而有一片流沙。惠秋和盧娜獸陷進流沙裏差點出不去。但恍惚之間似乎是有人救了她們,當時惠秋當時好像聽到了空的聲音……

“對不起,惠秋,我太沖動了。”逃出流沙後,盧娜獸道歉。

“沒關系。我也有責任。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同樣的事情發生第二次。”

想起夏日祭的事情,惠秋感嘆道:“好像又被空救了一次。”

惠秋看著洞穴外的黑夜,那個空無一人的世界,卻又是非常識的神奇世界。經歷過如此奇幻的冒險後,認識夥伴們之後,更重要的是和盧娜獸的相遇,還有這裏的一切——惠秋再也不會逃避了。她已經邁出了嶄新的一步,帶著她的情感、思念,惠秋已經不會因為外在因素而放棄她喜歡的事情了。

而且,那或許並不是她的錯……就算沒有小提琴,他們也…無法回到從前了。

想得到些什麽,首先就不能逃避。只要堅持下去的話,就一定能收獲幸福。

停在原地的話或許可以避免不幸,但同樣也得不到幸福。

但是豐海惠秋卻永遠記得這兩句話,她現在正註視著前方、向前走著。

“這次回去以後就給大家拉一首小提琴曲吧。”惠秋想,“還有就是守護他們,面對自己的家庭。哪怕父母之後會分開,即便父母雙方不再是親人,但對我來說,他們和我的聯系不會斷。爸爸、媽媽、靜還有大家,無論何時都是我要必須守護的人。用丈前輩的話來講,大概就是‘責任’吧。一切都還沒那麽糟糕……”

這時,那殘缺的半塊徽章隱秘地亮了亮。只是,那並非月亮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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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就是惠秋來夏令營之前發生的事。

本章有重要伏筆。另外,前文提到拐賣事件是在商場,這是個BUG,全文更新完畢後會修文。

————小劇場————

“豐海”此姓氏是我瞎編的,現實中是否有此姓氏未經考察,大家隨便看看就好。

空:說起來,“豐海”這個姓氏比較少見呢!

丈:的確,惠秋是我知道的唯一姓“豐海”的人…當然要除了惠秋的家人。

空:我也是。【可是為什麽我好像對這個姓氏有印象?】

惠秋:這麽一說的話,我確實沒遇到過和我同姓的人。“豐海”大概算是個稀有姓吧?

空:【果然,我應該在什麽地方看到過“豐海”這個姓氏……】

(答案是夏令營的小組表,原本是恰好與空同組的“豐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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