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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受敵。
大大小小的打鬥，予旋已經見識過不少。此時十幾個人在她看來倒也不多了。她顯得很鎮定。紅色軟鞭往手上一繞。
鞭子長。適合進行遠攻。
這對予旋大大有利。
況且她也沒有荒廢。一直都有勤勉練習。沒有辦法，在這個隨時都有可能送掉性命的亂七八糟江湖裏打滾。沒有兩下子，怎麽活得下去。
如果只是當個平凡的小農民也就算了。
但是掉進孔慈這個註定要被雄霸利用的苦命女身體裏。當平凡小老百姓的想法只能嘴上說說就罷了。行動是萬萬不得的。
就算她想。雄霸那只老狐貍還不讓。
一鞭擊中一個弟子的胸口。
那個弟子倒飛出門外。大概是暈死過去，躺在地上不動了。
予旋一邊在心裏念罪過，罪過。一邊手下不停。
第二鞭回身甩中了想從後面攻上來的弟子。
就這樣。
來一個打一個。
末了。
予旋也幫了步驚雲很大的忙。讓他盡快的能招呼青布衫獨眼老大。而那個獨眼老大也有兩把刷子。以一把怎麽看怎麽都覺得破爛的掃把當武器和步驚雲打。
亂躥的小嘍啰很快解決掉了。
只剩下了老大。
由步驚雲對付已經足夠。予旋在一邊看著。考慮要不要趁獨眼老大不備，扔塊鉆頭，或直接手刀劈上去，直接敲暈省事。
劍與掃帚碰撞在一起的聲音傳出。
左攻右擋。
剛跳出來氣勢驚人的。和步驚雲真刀真槍的過上幾招。很快落了敗。掃把被步驚雲一劍砍斷。麒麟左臂撞到他胸口。
青布衫獨眼老兄跌在地上。
步驚雲下手狠又快。眼看刀要直接貫穿獨眼老兄的身體。另一把劍橫空隔來。
已經走掉的劍晨又返了回來。
他攔住步驚雲：“劍下留人。”
“他是奉雄霸之命來的，若我不殺他。將來他也會殺我。”
“凡事太盡，緣分勢必早盡。”劍晨勸：“步兄臺，你就是因為殺孽太重，因此才惹來一連串的殺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步驚雲握著劍。保持姿勢不動，想了段時間後，還是收了劍。劍晨對趴在地上的獨眼老兄道：“還不快走。”
獨眼老兄趕緊爬起來走了。
55Chapter55
天快亮時。離開破廟去了鎮子上投宿。
因為下面還不知道去哪。所以就在客棧裏先住了下來。劍晨告別去找無名了。雄霸與劍聖比武結束,以劍聖的死亡收場，雄霸負傷閉關修煉。
秦霜暫掌天下會。領雄霸的令。凡異己者,格殺勿論。一時間弄得江湖小幫小派人心惶惶。好在秦霜暫時並沒有做出什麽舉動來。
這一天。予旋站在二樓的護欄裏。遠遠的看見一個背影很像聶風。身後背著樣東西。她心一喜，趕緊沖下樓,往那方向跑過去。
追上後。看見他扛著個棕色布包著的物體進了家酒樓的門。灰色的門匾上書‘中華閣’三個楷體大字。予旋站在門口往裏張望。
白色背影在櫃臺前停了下來。將背著的包裹往桌上一丟。
“掌櫃的,這鹿值多少錢？”
背對著她。男子說。
予旋臉上大喜。這聲音，果然是聶風。於是輕手輕腳的走到他背後，然後掂腳用雙手捂住他雙眼，故意壓低,粗聲粗氣的問：“猜猜我是誰？”
聶風楞了會。顯然沒料到會有人從後面突襲。手心溫暖的觸感，告訴他，這是一雙女子的手。
隨即聽他有些不太確定的聲音問：“你是幽若？”
“切。”
予旋松開手。
聶風轉過來。先是眨眼看她,繼而雙手一起揉了揉眼。確定不是幻覺後，緊接著是狂喜。
“孔……孔慈……你，你……”
“我沒死。我還好好的。是步驚雲找大夫救了我。”予旋對他笑得燦爛。
“真是太好了。我一直以為……”
嘣嘣……
桌面被手指敲響的聲音。
掌櫃的站在後面等得不耐煩了。催促道：
“餵，敘舊的往旁邊站站。這個鹿啊，我給你五兩八文錢。”
聶風笑笑：“我看該值七兩銀子吧。”
“我看該值十兩。”予旋雙手一抱，學酷酷的步驚雲。
“十兩？”掌櫃雙眼一瞪。仿佛予旋是個怪物：“哪裏值十兩，小丫頭不懂就不要胡說。這樣的鹿，我們店裏還有好幾只呢。”
予旋也跟他卯上了。
雙眼瞪得比他還大的瞪回去，咧咧嘴：“誰說我不懂了。我就懂，你怎麽著？”
“你……”
掌櫃氣得兩撇胡子直往上飛。
予旋得意的撇撇嘴。
掌櫃的氣到最後。直接揮揮手趕人。
予旋用力一哼。
拉聶風打算去別家。
這時樓梯上傳來一個聲音喊：“老張。”
“誒，老板。”掌櫃的立馬收起了他的囂張氣焰。恭恭敬敬的。
來人走下來。一身藍布衫，雖然穿著樸素。但氣質一看就是不凡。予旋和聶風同時轉頭看向他。他也打量了他們。目光最後落在聶風身上。
他打量了聶風很久。予旋差點以為他那兩只眼想要在聶風身上戳兩個洞。
“老張，就用十兩銀子買他的這頭鹿。”
大老板發話。
掌櫃豈敢不從。
忙應：“是，老板。”
包了銀兩給聶風。 聶風接了，對老板謝了。
予旋想了想。記不得這麽個大人物會是誰了。但還是對他禮貌一笑。然後跟著聶風一起走出去。
“小兄弟，尊姓大名？”
走到門口。那人問。
“別人都叫我小馬。”聶風半側頭回答。這也不算欺騙，別人確實都叫他小馬。予旋看電視時，那個隱身天下會的容婆就這樣叫他的。
“如果以後還有什麽奇珍異獸，都可以送過來。”
那人等他們走出門口後又說。
“謝了，告辭。”聶風頭也不回道。
“老板。”
走到一家路攤面前停下。聶風熟悉的招呼。
“小馬來啦。”老板擡起頭。
“誒。”
“還是一樣，獨沽一味。”老板搶在聶風前頭說。
聶風笑呵呵應。繼而問予旋：“孔慈，想吃什麽。我請。”
“恩，獨孤一味……名字挺特別的。我也嘗嘗。”予旋一手支著下巴說。
“好嘞，兩碗獨孤一味。”
找個空位坐下。
予旋與聶風閑聊起來。
“上次碰上斷浪。他說在淩雲窟遇到你。說你變了個人。而今看到你的樣子，倒是過得挺閑適。”
“我以為我害死你，那時候一直心灰意冷。現在見你安然無恙，我也放心了。”聶風腦中一閃問：“雲師弟還好嗎？”
予旋撥弄著筷子玩。嘆了聲道：“不算好，也不算不好。他對雄霸恨之入骨，一心想著報仇。心裏負擔沈重。整日被仇恨充斥著，要怎樣快樂呢？”
見聶風有些茫然的表情。予旋便將步驚雲的身世詳細說了遍。聶風這才恍然大悟過來。
“來，面好了。兩碗。”老板的適時出現，打破了兩人低落的氣氛。
予旋呵呵一笑。捧過面碗，將剛才沈重的話題拋諸腦後。她開始後悔把低落的情緒帶給聶風。他現在閑適自在，不是挺好的。
雖然閑適的日子也並不會長。
“真好吃。”予旋喝了口湯。
聶風很快被她感染。扶過自己的那碗，埋頭大吃起來。
擡頭望見聶風邊吃邊開心的搖頭樣。予旋情不自禁的咬住筷子，唇角也漾起抹開懷的笑來。一下子心情變得很舒暢。
“孔慈。”一聲喊將予旋拉回現實。
予旋猶自咬著筷子盯著聶風像孩子般開心的樣子發呆。
擡頭看步驚雲握著無雙劍走來。目光瞥到聶風後，神色一楞，隨即變成敵視的冰冷。
予旋站起來。
傻笑著，企圖糊弄：“你餓了嗎？這裏的面很好吃，要不要來一碗。”
“我不餓。”
步驚雲還是看著聶風。
聶風從座位上站起來：“雲師弟，這麽巧。”
“以後別叫我雲師弟，我們早已不是什麽師兄弟關系。少跟我套近乎。”
“雲……”
聶風不知該說什麽了。
予旋扯住步驚雲的手晃了晃。
“聶風他因為上次的事已經很難過。錯並不在他，不要跟他慪氣了。”
步驚雲抿著唇不說話。
良久。將她一拉，就往來時的路走去。看也不看聶風一眼。
予旋回頭沖聶風喊：“風少爺，謝謝你的面。下次我請你。”
聶風沖她如沐春風般一笑。
予旋這才轉過頭。任步驚雲拉著走。
56Chapter56
予旋在這邊算了算日子。天下會即將覆滅的期限似乎也不遠了。她爬到凳子上晾衣服。想得出神,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
提著空木桶回去時。
聽到步驚雲房間裏撞翻東西的聲音。便走過去瞧瞧。經過窗口，正好瞧見文醜醜的臉。他被步驚雲掐著脖子,臉色漲紅。
瞥見窗外的予旋，趕緊咋咋呼呼,又叫又嚷：“孔慈,孔慈，救我。”
予旋推門進去。
打量他的目光有些好笑。
“你來了？”
這話說的。好像她早知道文醜醜會來。
文醜醜忙點頭。
其實予旋只是知道。聶風、秦霜、步驚雲、斷浪很快要聯手對付雄霸了。卻沒想過先是文醜醜來找步驚雲。文醜醜掙紮了幾下。
步驚雲想了想還是放開了他。
文醜醜捏著喉嚨連可幾聲。喘著解釋：“步驚雲，我可不是來殺你的。步驚雲，我現在和你一樣,都是天涯淪落人。我早已經背離了天下會。就不要再互相殘殺了。我今天來找你，是一塊報仇的啊，我也恨死了雄霸。”
“一派胡言。”步驚雲一掌要打過去。
予旋扯住步驚雲,看著他道：“聽他把話說完吧。”
步驚雲冷瞧他一眼。放下手掌。
文醜醜如獲大赦，再不敢多話。從懷裏掏出封火漆信件。解釋道：“你看，這是秦霜給你的信。”
信遞到步驚雲那邊。
步驚雲擡手不客氣的一把扯過。拆開來看。
予旋伸過腦袋。
信中內容的意思與她想得□不離十。
對上步驚雲斜飈過去不太相信的眼神。
文醜醜苦著臉賠笑：“秦霜，他真的……”
“秦霜真的敢反？”
“義之所在，刻不容緩。”文醜醜道。
“冠冕堂皇，這該不會是什麽詭計吧？”步驚雲神色裏頗有些嘲弄意味。
“不，不，不，我文醜醜以性命擔保。”
步驚雲很不客氣的將鄙視的表情擺上臉，哼了聲：“你？”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是你也該知道適者生存的道理吧。在雄霸面前，我如果不卑躬屈膝，百依百順。我早就身首異處了。過去我都是逼不得已的。”
步驚雲目光冷冷一飄。嚇得文醜醜腦袋直往裏縮。
予旋看他可憐巴巴的。趕緊幫忙說好話。一邊還一只胳膊掛到文醜醜的脖子上。笑道：“我相信他。他膽子這麽小。不可能撒這種謊的。秦霜一向心善。雄霸下令讓他將所有異心的小幫小派趕盡殺絕。這種事，依秦霜的個性萬萬做不出來。他若不聽令，雄霸勢必會反過來殺他。他別無選擇。而且雄霸嗜殺成性，他活著一日，就一日江湖不得安寧。”
文醜醜連連附和：“是，是，是……”
步驚雲沒吭聲。
過一會道：“殺雄霸是我步驚雲一個人的事。恕難與他配合。”
文醜醜著急的喊：“不，不，步驚雲，沒有聶風，光你一人是難以報仇的。”
“胡扯。”步驚雲酷酷的丟給他一個背影。
“這成也風雲，敗也風雲。毋庸強求，一切隨緣。”步驚雲回頭一瞪。文醜醜再不敢貼著他糾纏。扶了扶帽子，訕訕的說：“這可是泥菩薩生前替雄霸後半生所批命的批言。這可都是命定。”
“哼，命定。”
“誒，這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這世間冥冥中都有一定的定數。任誰也躲不了。我們人啦都很渺小。不要太自負了。”
“聶風恨我入骨，他是不會和我聯手的。”步驚雲說。
“這個，有秦霜在。他會的，會的。”
文醜醜幹笑：“這大夥都是兄弟嘛。也沒什麽好深仇大恨的。他會的。”
予旋在他們說話的時候。自顧自的坐下，端了一大碗雞湯坐著優哉游哉的吃。步驚雲雙手抱臂，似乎在思考文醜醜的話。
過了半晌。
回答文醜醜：“好。”
文醜醜大喜。
予旋用筷子夾一根雞翅膀啃著。邊對他們說：“你們站著不累嗎？一起喝碗湯。我剛讓廚房弄的。”
文醜醜也不客氣。
當下嬉皮笑臉的跑過來坐下。
予旋對步驚雲招招手。
步驚雲這才走過去。坐在對面。
予旋給他們一人盛了一碗：“祝賀我們達成聯盟。也祝願能早日殺掉雄霸。”
於是第二日。眾人一起聚集到了聶風的房間門口。他們到時，消失了幾日的段浪已經在了。予旋三步並作兩步跳進去。跟聶風和斷浪一一招呼。
接著步驚雲進來了。
隨後秦霜也進了門。
聶風臉上果然一驚。
“風師弟，好久不見。”秦霜先走上前說話：“你氣色看來不錯。”
聶風微微一笑：“可能是我這段日子過得比較平靜。”
繼而又問：“霜師兄，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我早已探知你的棲身處。只是時機未到而已。”
“霜師兄好像變了很多。”
“經過那麽多事，不僅是我。你跟雲師弟也變了不少。”
“哦，來，坐。”聶風這才想起請眾人入坐。
“大家一定覺得很奇怪。我為何要聚集各位。”秦霜坐下便開口：“其實是要告訴你們一件事。這件事情跟每一個人都有莫大關聯。我希望各位團結一致，同心合力對付一個人。”
“他，他就是卑鄙無恥，罔顧信義，草菅人命的雄霸。”
“雄霸？”
雖然在此之前已經聽說了步驚雲的身世。聶風還是吃驚的叫出聲來。
“誒。”文醜醜點頭應。
“這裏有一段披言。因為它，雄霸決定分化我們三兄弟。因為它，孔慈差點喪命。也因為它，我們才會弄到如此地步。”
“我還沒死。”予旋很沒有存在感的舉了下手。
神情不免讓人有點好笑。為這凝重的氣氛增添了點活躍。
“九霄龍吟驚天變，風雲際會淺水游。成也風雲，敗也風雲。”聶風捧著批言讀完，擡頭問：“這是什麽意思？”
“哦，這是泥菩薩替雄霸所斷批言。說他成也風雲，敗也風雲。最後必定被風雲所覆啊。”
聽到這話。斷浪也不知道在心裏嘀咕個什麽勁。那眼光先是鄙夷，後是變得狠戾。註意到的予旋嘴角微微一抽。決定無視。
料想他大概在心裏盤算什麽不好的事了。
57Chapter57
“九霄龍吟驚天變,風雲際會淺水游。成也風雲,敗也風雲。”聶風捧著批言讀完,擡頭問：“這是什麽意思？”
“哦,這是泥菩薩替雄霸所斷批言。說他成也風雲，敗也風雲。最後必定被風雲所覆啊。”
聽到這話。斷浪也不知道在心裏嘀咕個什麽勁。那眼光先是鄙夷，後是變得狠戾。註意到的予旋嘴角微微一抽。決定無視。
料想他大概在心裏盤算什麽不好的事了。
正如予旋料想的那樣。此刻斷浪腦子裏確實在盤算著些歪論——為存霸業,連自己的得力真摯徒也要趕盡殺絕。雄霸真是喪心病狂。但人在江湖，欲成大事,莫非真的要像他一樣,心狠手辣？！
而正在屋內商議的眾人尚不知斷浪已經將情況一五一十的密報給了雄霸。
予旋起身去上茅廁。
回來的時候聽到文醜醜的驚叫聲。嚇了一跳。趕緊丟了手中甩著玩的狗尾巴草。擡頭瞥見一個紫衣裳的人自空中向文醜醜抓來。
文醜醜除了驚叫外嚇得一動不動釘在原地。
予旋趕緊沖過去。
在那人抓到文醜醜前。一掌拍向那人。那人情急下，立即化攻擊為防守。接下予旋一掌。往後退幾步。文醜醜顫巍巍的躲在予旋身後。
“孔，孔慈……”
“你……是雄霸派來的？”予旋瞇眼冷冷的盯向來人。
步驚雲、聶風、秦霜等人聽到外頭動靜。一起跑出來看。那紫衣男人大抵知道敵不過。一甩袖袍了。
“發生了什麽事？”秦霜問。
“我也不太清楚。剛才一個人想襲擊醜醜。正好被我撞見。截了下來。”予旋想了想,補充：“那個人估計是雄霸派來的吧。”
“沒事吧？”步驚雲走過來。
予旋點點頭。
文醜醜擡起衣袖擦了一臉冷汗。
“小馬。”
這時一個婦人喊聶風。
聶風迎上去：“大嬸。”
“前些天你說喜歡我熬的湯。這會我又做了,特地給你送來。”
“麻煩您了，大嬸。”
“哪裏，你對我們村子裏人這麽好。大家互相嘛。”
“謝謝你，等我喝完，碗就還給你。”聶風伸手接過。
“好，那我回去了，啊。”
予旋註意到婦人言辭閃躲。心裏升起一股子不安。
秦霜走過來。對聶風道：“小心一點。”
聶風點頭。
隨即將碗裏的湯往地上一潑。地上的湯立即泛了許多白沫。
眾人一怔。
“哈哈……”
上空傳來一聲大笑。
剛才那個跑掉的紫衣男人又殺回來了。手裏多了把大刀。予旋黑線，敢情他是找兵器去了。聶風迎頭而上，與他糾纏打在一起。
嘭的一聲。
靠近大門的草堆忽然炸開。一個光著上身，很胖的男人掙脫出來。敢情他早就躲在這裏了。眾人竟一點也沒註意到。
滿臉絡腮胡子。
可笑的是頭上兩邊分別用紅色帶子綁了小辮子。那樣子真是讓人有些啼笑皆非。
秦霜一拳打去。打在他滿身肥肉的身上。一點效用也沒起。
文醜醜拼命往予旋身後躲。緊緊抓緊她的衣袖。
一人打一個。
予旋插不上手。何況還有步驚雲在。所以不必擔心。
見秦霜打不過那胖子。
步驚雲隨即助陣。
聶風和那個紫衣服男人打著打著不知打哪裏去了。
這裏兩人打一個。
加上步驚雲威力驚人的麒麟臂。那個大胖子很快被打跑。
這時院子外面的大路上傳來巨大的響動。
秦霜和步驚雲先後追去。步驚雲臨走前讓予旋留在原地等他們。但是予旋還是想過去看看。就拉著文醜醜跟了過去。
回頭一看。
斷浪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
拉著文醜醜躍上屋頂。趴在磚瓦後面看。還是沒見斷浪。
予旋氣得頓時想罵他。
這個混賬小子肯定是逃了。
他大概心裏計算著。步驚雲、聶風、秦霜三人一起打雄霸。最好打得兩敗俱傷，他坐收漁翁之利。這個陰險的臭小子。
“雄……霸……”
予旋示意文醜醜別說話。
先靜觀其變。
“秦霜。”
看到自己一向委以重任的大徒弟也在這裏。雄霸臉色很難看。一雙鷹隼眼中，騰地充滿殺氣。
聶風受了雄霸一掌。
微微喘氣。
“把人帶上來。”雄霸朝後面一揮手。
立即有一堆人被推了上來。
那個之前給聶風送湯的婦人也在裏面。被那個光著上身的大胖子，和紫衣服的男人推倒在地上。那婦人萬分慚愧的對聶風說：“小馬，小馬，我是被他們威脅的，才送雞湯給你的。”
“大嬸，不關你的事。其實是我連累你們。對不起。”聶風轉而對笑得陰狠的雄霸說：“雄霸，我已經隱居，已厭倦一切江湖紛爭，只要你放了他們。不要傷害他們。我保證，我絕不和師兄們聯手對付你。”
雄霸陰狠笑著搖搖頭。
另一邊屋頂上。予旋已經握緊鞭子，嚴正以待。
“已經太遲了。”
雄霸的聲音傳來。
“今天全都得死。”
屋頂上。文醜醜攥緊拳頭放在嘴上咬。
雄霸手中開始凝聚掌力。
予旋霎時從屋頂後蹦了出來。化作一道閃電。手裏長長的軟鞭像一柄極長的劍一樣。刺向雄霸咽喉。步驚雲一驚，忙叫：“孔慈。”
已來不及。
本來對準那些村民的掌勢，轉而對著半空突然沖出來的予旋推了過去。予旋在空中急往後翻。還是沒躲過，一掌被擊在胸口。
撞到後面的墻上。
吐出一口血。
予旋氣得咬牙罵：“雄霸，你這個喪心病狂，最好出門給雷劈死。”
雄霸無視她的憤怒，哈哈大笑。
緊接著一掌掃下那群無辜的村民。他們痛苦的叫了一聲。趴在地上，失去了聲息。
“雄霸。”聶風被徹底激怒了。
步驚雲扶起予旋。
幫她擦去嘴上的血漬。
予旋推推他：“不要管我，去幫聶風。”
58chapter058
“雄霸,你作惡多端,連你的親生兒子也看不慣你的橫行霸道。而羞與你為伍。你做人簡直連禽獸都不如。我今天必定要將你血濺五步。取下你的人頭為民除害。”
這話罵得好。
若不是心口有傷痛。予旋肯定要跳起來鼓掌喝彩。
“步驚雲,你背叛師門。還殺了我的兒子。今日不將你碎死萬段。我雄霸誓不為人。”雄霸指著步驚雲說。秦霜,聶風一同上前一步，與步驚雲站到一起。
雄霸呵呵笑：“來得正好。老夫將你們一次解決。你們都退下。今天我雄霸要手刃這三個叛徒。”
揮手屏退身後幾人。
雄霸目光變得狠辣。
予旋四處找了找。看能不能找到什麽重的，可以砸死人的東西。 趁亂丟幾個給雄霸加加料。正好瞥見前面斜對方不遠堆了一堆磚塊。
予旋陰沈著臉跑了過去。
雄霸晾她玩不出什麽花招。瞥都沒瞥她。
四人戰作一團。
抱了幾塊磚頭回來的予旋充人群喊道：“聶風,步驚雲，秦霜。你們讓讓。”
聶風,步驚雲,秦霜三人齊齊轉頭。沒來得及反映。幾塊磚頭呼呼的往雄霸招呼過去。雄霸一尺長的胡子抖了抖。頗有嘴角抽搐的跡象。
招呼來的幾塊磚頭被輕而易舉的粉碎。
予旋聳聳肩，切了聲，就知道不行。
幾塊磚頭粉碎。
一股子紅色粉末飛出來。雄霸一驚,快速後退。長袖不斷揮擋那些飛散的紅色粉末兒。兇狠的罵道：“孔慈,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暗算老夫。”
予旋無害的微笑：“說到大膽，這還拜您所賜啊。您用迷魂針控制我，讓我差點死了一回。一個死過一次的人，膽子不會小到哪裏去。順便告訴你，泥菩薩批言，句句屬實。你再怎樣掙紮，最後也如那秋後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了。”
雄霸怒。
欲攻向予旋。
聶風，步驚雲，秦霜三人忙上前去擋。
予旋不怕死的喊：“雄霸已經中了軟骨散，他的武功很快就使不出來了。趕快殺了他。扒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
雄霸怒火沖天。但是此刻不是跟她計較的時候。當下使出了絕招，三分歸元氣。大街上的一塊塊石板拼成的路面。頓時挨個掀了起來。
那石板很大。又受了三分歸元氣很大的波動。
聶風，步驚雲，秦霜三人不敵。一個接一個的摔落地上。
予旋大驚。
甩鞭擊落一塊飛向自己的石板。雄霸用兇狠的目光瞇眼看過來。予旋嘴角浮起不怕死的冷笑。這更加激怒了雄霸。
就在予旋嚴正以待時。
雄霸走到了秦霜的前面。
“秦霜，老夫對你一直最為信任。你為何要背叛我？”
秦霜摔在地上。
一手按住胸口，唇色蒼白的說：“本來我對你忠心不二，無論你叫我做任何事。我都會照辦。可恨的是你利用了孔慈。來離間我們三人。更漠視我們多年的情義。因為孔慈，我的忠心也隨之摧毀。你一再咄咄逼人，我便要親手殺了你。你差點害死孔慈，我要為她所受的苦報仇。”
秦霜最後一句話是用力喊出來的。
予旋久久的站立在原地。動也不動。還在機械的消化秦霜說的那些話。
她……
她還以為秦霜對孔慈的感情並不深刻。
她一直以為步驚雲對孔慈的愛才是感人肺腑。原來，秦霜的感情未必比步驚雲淺。只不過兩人性格不同，表達感情的方式也不同罷了。
“雄霸。我不會讓你傷害他。”予旋反應過來。嗖的一下跳到雄霸與秦霜中間，擋在他面前，對雄霸道：“你中了軟骨散。想要幾招之內殺我。那是不可能的。你別忘了，我曾經可以從你的手裏頭把人救走。”
雄霸雙眸狠戾的微瞇。
這件事果然成為他心頭一根刺。
此刻當事人這麽直白的提出來。雄霸更覺羞憤。
予旋也做了應戰準備。
這時步驚雲運了會傷。
和聶風一起趕了過來。
“霜師兄。”聶風扶起秦霜。
“你們一個個都想殺我，今天老夫就成全你們。”雄霸說著，隨即看向予旋哈哈大笑：“可憐的孔慈，你大概忘了，你那些上不了臺面的藥啊，粉的。全都是出自老夫的天下會之手。區區一個軟骨散，能奈我何？”
予旋恨得咬牙。
她說了。
怎麽雄霸到現在一點反應也沒有。原來……真是太大意了。她應該早做準備，把所有的毒湊到一起，不信治不了他。
“全部過來受死吧。”
雄霸既然說到了全部。而且，聶風，步驚雲，秦霜等人剛剛受了傷。予旋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於是下一刻毫不猶豫的加入了他們三人。
雄霸的三分歸元氣真是棘手。
就算是幾人均為受傷。也不是他的對手。
如今幾人都多少掛了彩。
自然不稍片刻功夫。敗下陣來。
予旋險險的躲過三分歸元氣的波及。與聶風，步驚雲各自滾到一邊。將雄霸圍在了裏面。不待他們緩氣，雄霸又一個三分歸元氣直襲向了步驚雲。
予旋欲上前去。
但是終究趕不上。
與他離最近的聶風先一步推開了他。直直挨了雄霸一掌。連躲的功夫也沒有。過後痛苦的瞇起眼睛。步驚雲趕忙扶住他。
予旋也趕了過來。
“你的眼睛。”步驚雲驚道。
聶風痛苦得說不出話。
步驚雲猶在震驚，問他：“風，你為什麽救我？”
“因為，你是我的師兄。”
就這麽一個簡單的理由。聶風不顧生命危險，挺身而出。
這個簡單的理由是步驚雲無法理解的。但是此刻，也不得不為之感動。予旋心中一片震撼。發現鼻頭有些酸。
“一個瞎子，去死吧。”
可惡的雄霸再次出手。
予旋忙側身。目光凜冽的盯住他。讓正在施展三分歸元氣的雄霸心中一震。竟然有點被嚇住的感覺。但是手下並未松懈。
這一掌打下來。
此時的聶風，步驚雲，包括她怕是躲不了。
予旋只好硬上了。
之前受過一掌。剛才再戰時，雖然險險躲過，但是內臟還是受了不小的震動。現在一看見雄霸使那個什麽三分歸元氣，她就感覺渾身都疼。
予旋準備接掌。
秦霜慌忙從後面沖上來抱住雄霸。對他們說：“快走，快走啊。”
“秦霜。”雄霸威脅的喊。
“你不想幽若死的話，就立刻住手。”
“什麽？”
“只要你肯放過風師弟，雲師弟和孔慈。我就不會傷害幽若。”秦霜對他們喊：“快走啊。”
予旋也道：“快帶聶風走。”
步驚雲立即背起聶風逃離。
予旋跟著跑了片刻不放心。見步驚雲此時沒法分心。便沒有驚動步驚雲，調轉方向去找秦霜。回到大街上時，雄霸等人已經不見了。
秦霜虛弱的躺在地上痛苦喘息。
予旋趕緊扶他坐好。問：“你怎樣，雄霸呢？”
“他去追你們了。你怎麽回來了。雲師弟和風師弟呢？”
“我不放心，所以回來看看。他們沒事。雄霸不會追上他們的。”予旋道，記憶中，聶風和步驚雲似乎沒有被雄霸捉住。
這樣說，心裏終究還是很擔心的。但是又不能扔下秦霜不管。他傷得很重。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只得扶起他，先離開，找個安全的地方再說。
59Chapter59
予旋跟著跑了片刻不放心。見步驚雲此時沒法分心。便沒有驚動步驚雲,調轉方向去找秦霜。回到大街上時,雄霸等人已經不見了。
秦霜虛弱的躺在地上痛苦喘息。
予旋趕緊扶他坐好。問：“你怎樣,雄霸呢？”
“他去追你們了。你怎麽回來了。雲師弟和風師弟呢？”
“我不放心,所以回來看看。他們沒事。雄霸不會追上他們的。”予旋道，記憶中，聶風和步驚雲似乎沒有被雄霸捉住。
這樣說,心裏終究還是很擔心的。但是又不能扔下秦霜不管。他傷得很重。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只得扶起他，先離開,找個安全的地方再說。
“你怎樣？”予旋擰了濕手帕幫他擦臉上的濕汗。
秦霜抓住她的手：“孔慈,謝謝你。”
予旋輕輕一笑：“沒關系。”
欲將手從他手裏抽出來。秦霜卻握得更緊。
“孔慈，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再離開我了。等我和風師弟他們殺了雄霸。我們找個小村子隱居起來,過夫唱婦隨的平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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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小小的打鬥，予旋已經見識過不少。此時十幾個人在她看來倒也不多了。她顯得很鎮定。紅色軟鞭往手上一繞。
鞭子長。適合進行遠攻。
這對予旋大大有利。
況且她也沒有荒廢。一直都有勤勉練習。沒有辦法，在這個隨時都有可能送掉性命的亂七八糟江湖裏打滾。沒有兩下子，怎麽活得下去。
如果只是當個平凡的小農民也就算了。
但是掉進孔慈這個註定要被雄霸利用的苦命女身體裏。當平凡小老百姓的想法只能嘴上說說就罷了。行動是萬萬不得的。
就算她想。雄霸那只老狐貍還不讓。
一鞭擊中一個弟子的胸口。
那個弟子倒飛出門外。大概是暈死過去，躺在地上不動了。
予旋一邊在心裏念罪過，罪過。一邊手下不停。
第二鞭回身甩中了想從後面攻上來的弟子。
就這樣。
來一個打一個。
末了。
予旋也幫了步驚雲很大的忙。讓他盡快的能招呼青布衫獨眼老大。而那個獨眼老大也有兩把刷子。以一把怎麽看怎麽都覺得破爛的掃把當武器和步驚雲打。
亂躥的小嘍啰很快解決掉了。
只剩下了老大。
由步驚雲對付已經足夠。予旋在一邊看著。考慮要不要趁獨眼老大不備，扔塊鉆頭，或直接手刀劈上去，直接敲暈省事。
劍與掃帚碰撞在一起的聲音傳出。
左攻右擋。
剛跳出來氣勢驚人的。和步驚雲真刀真槍的過上幾招。很快落了敗。掃把被步驚雲一劍砍斷。麒麟左臂撞到他胸口。
青布衫獨眼老兄跌在地上。
步驚雲下手狠又快。眼看刀要直接貫穿獨眼老兄的身體。另一把劍橫空隔來。
已經走掉的劍晨又返了回來。
他攔住步驚雲：“劍下留人。”
“他是奉雄霸之命來的，若我不殺他。將來他也會殺我。”
“凡事太盡，緣分勢必早盡。”劍晨勸：“步兄臺，你就是因為殺孽太重，因此才惹來一連串的殺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步驚雲握著劍。保持姿勢不動，想了段時間後，還是收了劍。劍晨對趴在地上的獨眼老兄道：“還不快走。”
獨眼老兄趕緊爬起來走了。
55Chapter55
天快亮時。離開破廟去了鎮子上投宿。
因為下面還不知道去哪。所以就在客棧裏先住了下來。劍晨告別去找無名了。雄霸與劍聖比武結束,以劍聖的死亡收場，雄霸負傷閉關修煉。
秦霜暫掌天下會。領雄霸的令。凡異己者,格殺勿論。一時間弄得江湖小幫小派人心惶惶。好在秦霜暫時並沒有做出什麽舉動來。
這一天。予旋站在二樓的護欄裏。遠遠的看見一個背影很像聶風。身後背著樣東西。她心一喜，趕緊沖下樓,往那方向跑過去。
追上後。看見他扛著個棕色布包著的物體進了家酒樓的門。灰色的門匾上書‘中華閣’三個楷體大字。予旋站在門口往裏張望。
白色背影在櫃臺前停了下來。將背著的包裹往桌上一丟。
“掌櫃的,這鹿值多少錢？”
背對著她。男子說。
予旋臉上大喜。這聲音，果然是聶風。於是輕手輕腳的走到他背後，然後掂腳用雙手捂住他雙眼，故意壓低,粗聲粗氣的問：“猜猜我是誰？”
聶風楞了會。顯然沒料到會有人從後面突襲。手心溫暖的觸感，告訴他，這是一雙女子的手。
隨即聽他有些不太確定的聲音問：“你是幽若？”
“切。”
予旋松開手。
聶風轉過來。先是眨眼看她,繼而雙手一起揉了揉眼。確定不是幻覺後，緊接著是狂喜。
“孔……孔慈……你，你……”
“我沒死。我還好好的。是步驚雲找大夫救了我。”予旋對他笑得燦爛。
“真是太好了。我一直以為……”
嘣嘣……
桌面被手指敲響的聲音。
掌櫃的站在後面等得不耐煩了。催促道：
“餵，敘舊的往旁邊站站。這個鹿啊，我給你五兩八文錢。”
聶風笑笑：“我看該值七兩銀子吧。”
“我看該值十兩。”予旋雙手一抱，學酷酷的步驚雲。
“十兩？”掌櫃雙眼一瞪。仿佛予旋是個怪物：“哪裏值十兩，小丫頭不懂就不要胡說。這樣的鹿，我們店裏還有好幾只呢。”
予旋也跟他卯上了。
雙眼瞪得比他還大的瞪回去，咧咧嘴：“誰說我不懂了。我就懂，你怎麽著？”
“你……”
掌櫃氣得兩撇胡子直往上飛。
予旋得意的撇撇嘴。
掌櫃的氣到最後。直接揮揮手趕人。
予旋用力一哼。
拉聶風打算去別家。
這時樓梯上傳來一個聲音喊：“老張。”
“誒，老板。”掌櫃的立馬收起了他的囂張氣焰。恭恭敬敬的。
來人走下來。一身藍布衫，雖然穿著樸素。但氣質一看就是不凡。予旋和聶風同時轉頭看向他。他也打量了他們。目光最後落在聶風身上。
他打量了聶風很久。予旋差點以為他那兩只眼想要在聶風身上戳兩個洞。
“老張，就用十兩銀子買他的這頭鹿。”
大老板發話。
掌櫃豈敢不從。
忙應：“是，老板。”
包了銀兩給聶風。 聶風接了，對老板謝了。
予旋想了想。記不得這麽個大人物會是誰了。但還是對他禮貌一笑。然後跟著聶風一起走出去。
“小兄弟，尊姓大名？”
走到門口。那人問。
“別人都叫我小馬。”聶風半側頭回答。這也不算欺騙，別人確實都叫他小馬。予旋看電視時，那個隱身天下會的容婆就這樣叫他的。
“如果以後還有什麽奇珍異獸，都可以送過來。”
那人等他們走出門口後又說。
“謝了，告辭。”聶風頭也不回道。
“老板。”
走到一家路攤面前停下。聶風熟悉的招呼。
“小馬來啦。”老板擡起頭。
“誒。”
“還是一樣，獨沽一味。”老板搶在聶風前頭說。
聶風笑呵呵應。繼而問予旋：“孔慈，想吃什麽。我請。”
“恩，獨孤一味……名字挺特別的。我也嘗嘗。”予旋一手支著下巴說。
“好嘞，兩碗獨孤一味。”
找個空位坐下。
予旋與聶風閑聊起來。
“上次碰上斷浪。他說在淩雲窟遇到你。說你變了個人。而今看到你的樣子，倒是過得挺閑適。”
“我以為我害死你，那時候一直心灰意冷。現在見你安然無恙，我也放心了。”聶風腦中一閃問：“雲師弟還好嗎？”
予旋撥弄著筷子玩。嘆了聲道：“不算好，也不算不好。他對雄霸恨之入骨，一心想著報仇。心裏負擔沈重。整日被仇恨充斥著，要怎樣快樂呢？”
見聶風有些茫然的表情。予旋便將步驚雲的身世詳細說了遍。聶風這才恍然大悟過來。
“來，面好了。兩碗。”老板的適時出現，打破了兩人低落的氣氛。
予旋呵呵一笑。捧過面碗，將剛才沈重的話題拋諸腦後。她開始後悔把低落的情緒帶給聶風。他現在閑適自在，不是挺好的。
雖然閑適的日子也並不會長。
“真好吃。”予旋喝了口湯。
聶風很快被她感染。扶過自己的那碗，埋頭大吃起來。
擡頭望見聶風邊吃邊開心的搖頭樣。予旋情不自禁的咬住筷子，唇角也漾起抹開懷的笑來。一下子心情變得很舒暢。
“孔慈。”一聲喊將予旋拉回現實。
予旋猶自咬著筷子盯著聶風像孩子般開心的樣子發呆。
擡頭看步驚雲握著無雙劍走來。目光瞥到聶風後，神色一楞，隨即變成敵視的冰冷。
予旋站起來。
傻笑著，企圖糊弄：“你餓了嗎？這裏的面很好吃，要不要來一碗。”
“我不餓。”
步驚雲還是看著聶風。
聶風從座位上站起來：“雲師弟，這麽巧。”
“以後別叫我雲師弟，我們早已不是什麽師兄弟關系。少跟我套近乎。”
“雲……”
聶風不知該說什麽了。
予旋扯住步驚雲的手晃了晃。
“聶風他因為上次的事已經很難過。錯並不在他，不要跟他慪氣了。”
步驚雲抿著唇不說話。
良久。將她一拉，就往來時的路走去。看也不看聶風一眼。
予旋回頭沖聶風喊：“風少爺，謝謝你的面。下次我請你。”
聶風沖她如沐春風般一笑。
予旋這才轉過頭。任步驚雲拉著走。
56Chapter56
予旋在這邊算了算日子。天下會即將覆滅的期限似乎也不遠了。她爬到凳子上晾衣服。想得出神,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
提著空木桶回去時。
聽到步驚雲房間裏撞翻東西的聲音。便走過去瞧瞧。經過窗口，正好瞧見文醜醜的臉。他被步驚雲掐著脖子,臉色漲紅。
瞥見窗外的予旋，趕緊咋咋呼呼,又叫又嚷：“孔慈,孔慈，救我。”
予旋推門進去。
打量他的目光有些好笑。
“你來了？”
這話說的。好像她早知道文醜醜會來。
文醜醜忙點頭。
其實予旋只是知道。聶風、秦霜、步驚雲、斷浪很快要聯手對付雄霸了。卻沒想過先是文醜醜來找步驚雲。文醜醜掙紮了幾下。
步驚雲想了想還是放開了他。
文醜醜捏著喉嚨連可幾聲。喘著解釋：“步驚雲，我可不是來殺你的。步驚雲，我現在和你一樣,都是天涯淪落人。我早已經背離了天下會。就不要再互相殘殺了。我今天來找你，是一塊報仇的啊，我也恨死了雄霸。”
“一派胡言。”步驚雲一掌要打過去。
予旋扯住步驚雲,看著他道：“聽他把話說完吧。”
步驚雲冷瞧他一眼。放下手掌。
文醜醜如獲大赦，再不敢多話。從懷裏掏出封火漆信件。解釋道：“你看，這是秦霜給你的信。”
信遞到步驚雲那邊。
步驚雲擡手不客氣的一把扯過。拆開來看。
予旋伸過腦袋。
信中內容的意思與她想得□不離十。
對上步驚雲斜飈過去不太相信的眼神。
文醜醜苦著臉賠笑：“秦霜，他真的……”
“秦霜真的敢反？”
“義之所在，刻不容緩。”文醜醜道。
“冠冕堂皇，這該不會是什麽詭計吧？”步驚雲神色裏頗有些嘲弄意味。
“不，不，不，我文醜醜以性命擔保。”
步驚雲很不客氣的將鄙視的表情擺上臉，哼了聲：“你？”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是你也該知道適者生存的道理吧。在雄霸面前，我如果不卑躬屈膝，百依百順。我早就身首異處了。過去我都是逼不得已的。”
步驚雲目光冷冷一飄。嚇得文醜醜腦袋直往裏縮。
予旋看他可憐巴巴的。趕緊幫忙說好話。一邊還一只胳膊掛到文醜醜的脖子上。笑道：“我相信他。他膽子這麽小。不可能撒這種謊的。秦霜一向心善。雄霸下令讓他將所有異心的小幫小派趕盡殺絕。這種事，依秦霜的個性萬萬做不出來。他若不聽令，雄霸勢必會反過來殺他。他別無選擇。而且雄霸嗜殺成性，他活著一日，就一日江湖不得安寧。”
文醜醜連連附和：“是，是，是……”
步驚雲沒吭聲。
過一會道：“殺雄霸是我步驚雲一個人的事。恕難與他配合。”
文醜醜著急的喊：“不，不，步驚雲，沒有聶風，光你一人是難以報仇的。”
“胡扯。”步驚雲酷酷的丟給他一個背影。
“這成也風雲，敗也風雲。毋庸強求，一切隨緣。”步驚雲回頭一瞪。文醜醜再不敢貼著他糾纏。扶了扶帽子，訕訕的說：“這可是泥菩薩生前替雄霸後半生所批命的批言。這可都是命定。”
“哼，命定。”
“誒，這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這世間冥冥中都有一定的定數。任誰也躲不了。我們人啦都很渺小。不要太自負了。”
“聶風恨我入骨，他是不會和我聯手的。”步驚雲說。
“這個，有秦霜在。他會的，會的。”
文醜醜幹笑：“這大夥都是兄弟嘛。也沒什麽好深仇大恨的。他會的。”
予旋在他們說話的時候。自顧自的坐下，端了一大碗雞湯坐著優哉游哉的吃。步驚雲雙手抱臂，似乎在思考文醜醜的話。
過了半晌。
回答文醜醜：“好。”
文醜醜大喜。
予旋用筷子夾一根雞翅膀啃著。邊對他們說：“你們站著不累嗎？一起喝碗湯。我剛讓廚房弄的。”
文醜醜也不客氣。
當下嬉皮笑臉的跑過來坐下。
予旋對步驚雲招招手。
步驚雲這才走過去。坐在對面。
予旋給他們一人盛了一碗：“祝賀我們達成聯盟。也祝願能早日殺掉雄霸。”
於是第二日。眾人一起聚集到了聶風的房間門口。他們到時，消失了幾日的段浪已經在了。予旋三步並作兩步跳進去。跟聶風和斷浪一一招呼。
接著步驚雲進來了。
隨後秦霜也進了門。
聶風臉上果然一驚。
“風師弟，好久不見。”秦霜先走上前說話：“你氣色看來不錯。”
聶風微微一笑：“可能是我這段日子過得比較平靜。”
繼而又問：“霜師兄，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我早已探知你的棲身處。只是時機未到而已。”
“霜師兄好像變了很多。”
“經過那麽多事，不僅是我。你跟雲師弟也變了不少。”
“哦，來，坐。”聶風這才想起請眾人入坐。
“大家一定覺得很奇怪。我為何要聚集各位。”秦霜坐下便開口：“其實是要告訴你們一件事。這件事情跟每一個人都有莫大關聯。我希望各位團結一致，同心合力對付一個人。”
“他，他就是卑鄙無恥，罔顧信義，草菅人命的雄霸。”
“雄霸？”
雖然在此之前已經聽說了步驚雲的身世。聶風還是吃驚的叫出聲來。
“誒。”文醜醜點頭應。
“這裏有一段披言。因為它，雄霸決定分化我們三兄弟。因為它，孔慈差點喪命。也因為它，我們才會弄到如此地步。”
“我還沒死。”予旋很沒有存在感的舉了下手。
神情不免讓人有點好笑。為這凝重的氣氛增添了點活躍。
“九霄龍吟驚天變，風雲際會淺水游。成也風雲，敗也風雲。”聶風捧著批言讀完，擡頭問：“這是什麽意思？”
“哦，這是泥菩薩替雄霸所斷批言。說他成也風雲，敗也風雲。最後必定被風雲所覆啊。”
聽到這話。斷浪也不知道在心裏嘀咕個什麽勁。那眼光先是鄙夷，後是變得狠戾。註意到的予旋嘴角微微一抽。決定無視。
料想他大概在心裏盤算什麽不好的事了。
57Chapter57
“九霄龍吟驚天變,風雲際會淺水游。成也風雲,敗也風雲。”聶風捧著批言讀完,擡頭問：“這是什麽意思？”
“哦,這是泥菩薩替雄霸所斷批言。說他成也風雲，敗也風雲。最後必定被風雲所覆啊。”
聽到這話。斷浪也不知道在心裏嘀咕個什麽勁。那眼光先是鄙夷，後是變得狠戾。註意到的予旋嘴角微微一抽。決定無視。
料想他大概在心裏盤算什麽不好的事了。
正如予旋料想的那樣。此刻斷浪腦子裏確實在盤算著些歪論——為存霸業,連自己的得力真摯徒也要趕盡殺絕。雄霸真是喪心病狂。但人在江湖，欲成大事,莫非真的要像他一樣,心狠手辣？！
而正在屋內商議的眾人尚不知斷浪已經將情況一五一十的密報給了雄霸。
予旋起身去上茅廁。
回來的時候聽到文醜醜的驚叫聲。嚇了一跳。趕緊丟了手中甩著玩的狗尾巴草。擡頭瞥見一個紫衣裳的人自空中向文醜醜抓來。
文醜醜除了驚叫外嚇得一動不動釘在原地。
予旋趕緊沖過去。
在那人抓到文醜醜前。一掌拍向那人。那人情急下，立即化攻擊為防守。接下予旋一掌。往後退幾步。文醜醜顫巍巍的躲在予旋身後。
“孔，孔慈……”
“你……是雄霸派來的？”予旋瞇眼冷冷的盯向來人。
步驚雲、聶風、秦霜等人聽到外頭動靜。一起跑出來看。那紫衣男人大抵知道敵不過。一甩袖袍了。
“發生了什麽事？”秦霜問。
“我也不太清楚。剛才一個人想襲擊醜醜。正好被我撞見。截了下來。”予旋想了想,補充：“那個人估計是雄霸派來的吧。”
“沒事吧？”步驚雲走過來。
予旋點點頭。
文醜醜擡起衣袖擦了一臉冷汗。
“小馬。”
這時一個婦人喊聶風。
聶風迎上去：“大嬸。”
“前些天你說喜歡我熬的湯。這會我又做了,特地給你送來。”
“麻煩您了，大嬸。”
“哪裏，你對我們村子裏人這麽好。大家互相嘛。”
“謝謝你，等我喝完，碗就還給你。”聶風伸手接過。
“好，那我回去了，啊。”
予旋註意到婦人言辭閃躲。心裏升起一股子不安。
秦霜走過來。對聶風道：“小心一點。”
聶風點頭。
隨即將碗裏的湯往地上一潑。地上的湯立即泛了許多白沫。
眾人一怔。
“哈哈……”
上空傳來一聲大笑。
剛才那個跑掉的紫衣男人又殺回來了。手裏多了把大刀。予旋黑線，敢情他是找兵器去了。聶風迎頭而上，與他糾纏打在一起。
嘭的一聲。
靠近大門的草堆忽然炸開。一個光著上身，很胖的男人掙脫出來。敢情他早就躲在這裏了。眾人竟一點也沒註意到。
滿臉絡腮胡子。
可笑的是頭上兩邊分別用紅色帶子綁了小辮子。那樣子真是讓人有些啼笑皆非。
秦霜一拳打去。打在他滿身肥肉的身上。一點效用也沒起。
文醜醜拼命往予旋身後躲。緊緊抓緊她的衣袖。
一人打一個。
予旋插不上手。何況還有步驚雲在。所以不必擔心。
見秦霜打不過那胖子。
步驚雲隨即助陣。
聶風和那個紫衣服男人打著打著不知打哪裏去了。
這裏兩人打一個。
加上步驚雲威力驚人的麒麟臂。那個大胖子很快被打跑。
這時院子外面的大路上傳來巨大的響動。
秦霜和步驚雲先後追去。步驚雲臨走前讓予旋留在原地等他們。但是予旋還是想過去看看。就拉著文醜醜跟了過去。
回頭一看。
斷浪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
拉著文醜醜躍上屋頂。趴在磚瓦後面看。還是沒見斷浪。
予旋氣得頓時想罵他。
這個混賬小子肯定是逃了。
他大概心裏計算著。步驚雲、聶風、秦霜三人一起打雄霸。最好打得兩敗俱傷，他坐收漁翁之利。這個陰險的臭小子。
“雄……霸……”
予旋示意文醜醜別說話。
先靜觀其變。
“秦霜。”
看到自己一向委以重任的大徒弟也在這裏。雄霸臉色很難看。一雙鷹隼眼中，騰地充滿殺氣。
聶風受了雄霸一掌。
微微喘氣。
“把人帶上來。”雄霸朝後面一揮手。
立即有一堆人被推了上來。
那個之前給聶風送湯的婦人也在裏面。被那個光著上身的大胖子，和紫衣服的男人推倒在地上。那婦人萬分慚愧的對聶風說：“小馬，小馬，我是被他們威脅的，才送雞湯給你的。”
“大嬸，不關你的事。其實是我連累你們。對不起。”聶風轉而對笑得陰狠的雄霸說：“雄霸，我已經隱居，已厭倦一切江湖紛爭，只要你放了他們。不要傷害他們。我保證，我絕不和師兄們聯手對付你。”
雄霸陰狠笑著搖搖頭。
另一邊屋頂上。予旋已經握緊鞭子，嚴正以待。
“已經太遲了。”
雄霸的聲音傳來。
“今天全都得死。”
屋頂上。文醜醜攥緊拳頭放在嘴上咬。
雄霸手中開始凝聚掌力。
予旋霎時從屋頂後蹦了出來。化作一道閃電。手裏長長的軟鞭像一柄極長的劍一樣。刺向雄霸咽喉。步驚雲一驚，忙叫：“孔慈。”
已來不及。
本來對準那些村民的掌勢，轉而對著半空突然沖出來的予旋推了過去。予旋在空中急往後翻。還是沒躲過，一掌被擊在胸口。
撞到後面的墻上。
吐出一口血。
予旋氣得咬牙罵：“雄霸，你這個喪心病狂，最好出門給雷劈死。”
雄霸無視她的憤怒，哈哈大笑。
緊接著一掌掃下那群無辜的村民。他們痛苦的叫了一聲。趴在地上，失去了聲息。
“雄霸。”聶風被徹底激怒了。
步驚雲扶起予旋。
幫她擦去嘴上的血漬。
予旋推推他：“不要管我，去幫聶風。”
58chapter058
“雄霸,你作惡多端,連你的親生兒子也看不慣你的橫行霸道。而羞與你為伍。你做人簡直連禽獸都不如。我今天必定要將你血濺五步。取下你的人頭為民除害。”
這話罵得好。
若不是心口有傷痛。予旋肯定要跳起來鼓掌喝彩。
“步驚雲,你背叛師門。還殺了我的兒子。今日不將你碎死萬段。我雄霸誓不為人。”雄霸指著步驚雲說。秦霜,聶風一同上前一步，與步驚雲站到一起。
雄霸呵呵笑：“來得正好。老夫將你們一次解決。你們都退下。今天我雄霸要手刃這三個叛徒。”
揮手屏退身後幾人。
雄霸目光變得狠辣。
予旋四處找了找。看能不能找到什麽重的，可以砸死人的東西。 趁亂丟幾個給雄霸加加料。正好瞥見前面斜對方不遠堆了一堆磚塊。
予旋陰沈著臉跑了過去。
雄霸晾她玩不出什麽花招。瞥都沒瞥她。
四人戰作一團。
抱了幾塊磚頭回來的予旋充人群喊道：“聶風,步驚雲，秦霜。你們讓讓。”
聶風,步驚雲,秦霜三人齊齊轉頭。沒來得及反映。幾塊磚頭呼呼的往雄霸招呼過去。雄霸一尺長的胡子抖了抖。頗有嘴角抽搐的跡象。
招呼來的幾塊磚頭被輕而易舉的粉碎。
予旋聳聳肩，切了聲，就知道不行。
幾塊磚頭粉碎。
一股子紅色粉末飛出來。雄霸一驚,快速後退。長袖不斷揮擋那些飛散的紅色粉末兒。兇狠的罵道：“孔慈,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暗算老夫。”
予旋無害的微笑：“說到大膽，這還拜您所賜啊。您用迷魂針控制我，讓我差點死了一回。一個死過一次的人，膽子不會小到哪裏去。順便告訴你，泥菩薩批言，句句屬實。你再怎樣掙紮，最後也如那秋後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了。”
雄霸怒。
欲攻向予旋。
聶風，步驚雲，秦霜三人忙上前去擋。
予旋不怕死的喊：“雄霸已經中了軟骨散，他的武功很快就使不出來了。趕快殺了他。扒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
雄霸怒火沖天。但是此刻不是跟她計較的時候。當下使出了絕招，三分歸元氣。大街上的一塊塊石板拼成的路面。頓時挨個掀了起來。
那石板很大。又受了三分歸元氣很大的波動。
聶風，步驚雲，秦霜三人不敵。一個接一個的摔落地上。
予旋大驚。
甩鞭擊落一塊飛向自己的石板。雄霸用兇狠的目光瞇眼看過來。予旋嘴角浮起不怕死的冷笑。這更加激怒了雄霸。
就在予旋嚴正以待時。
雄霸走到了秦霜的前面。
“秦霜，老夫對你一直最為信任。你為何要背叛我？”
秦霜摔在地上。
一手按住胸口，唇色蒼白的說：“本來我對你忠心不二，無論你叫我做任何事。我都會照辦。可恨的是你利用了孔慈。來離間我們三人。更漠視我們多年的情義。因為孔慈，我的忠心也隨之摧毀。你一再咄咄逼人，我便要親手殺了你。你差點害死孔慈，我要為她所受的苦報仇。”
秦霜最後一句話是用力喊出來的。
予旋久久的站立在原地。動也不動。還在機械的消化秦霜說的那些話。
她……
她還以為秦霜對孔慈的感情並不深刻。
她一直以為步驚雲對孔慈的愛才是感人肺腑。原來，秦霜的感情未必比步驚雲淺。只不過兩人性格不同，表達感情的方式也不同罷了。
“雄霸。我不會讓你傷害他。”予旋反應過來。嗖的一下跳到雄霸與秦霜中間，擋在他面前，對雄霸道：“你中了軟骨散。想要幾招之內殺我。那是不可能的。你別忘了，我曾經可以從你的手裏頭把人救走。”
雄霸雙眸狠戾的微瞇。
這件事果然成為他心頭一根刺。
此刻當事人這麽直白的提出來。雄霸更覺羞憤。
予旋也做了應戰準備。
這時步驚雲運了會傷。
和聶風一起趕了過來。
“霜師兄。”聶風扶起秦霜。
“你們一個個都想殺我，今天老夫就成全你們。”雄霸說著，隨即看向予旋哈哈大笑：“可憐的孔慈，你大概忘了，你那些上不了臺面的藥啊，粉的。全都是出自老夫的天下會之手。區區一個軟骨散，能奈我何？”
予旋恨得咬牙。
她說了。
怎麽雄霸到現在一點反應也沒有。原來……真是太大意了。她應該早做準備，把所有的毒湊到一起，不信治不了他。
“全部過來受死吧。”
雄霸既然說到了全部。而且，聶風，步驚雲，秦霜等人剛剛受了傷。予旋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於是下一刻毫不猶豫的加入了他們三人。
雄霸的三分歸元氣真是棘手。
就算是幾人均為受傷。也不是他的對手。
如今幾人都多少掛了彩。
自然不稍片刻功夫。敗下陣來。
予旋險險的躲過三分歸元氣的波及。與聶風，步驚雲各自滾到一邊。將雄霸圍在了裏面。不待他們緩氣，雄霸又一個三分歸元氣直襲向了步驚雲。
予旋欲上前去。
但是終究趕不上。
與他離最近的聶風先一步推開了他。直直挨了雄霸一掌。連躲的功夫也沒有。過後痛苦的瞇起眼睛。步驚雲趕忙扶住他。
予旋也趕了過來。
“你的眼睛。”步驚雲驚道。
聶風痛苦得說不出話。
步驚雲猶在震驚，問他：“風，你為什麽救我？”
“因為，你是我的師兄。”
就這麽一個簡單的理由。聶風不顧生命危險，挺身而出。
這個簡單的理由是步驚雲無法理解的。但是此刻，也不得不為之感動。予旋心中一片震撼。發現鼻頭有些酸。
“一個瞎子，去死吧。”
可惡的雄霸再次出手。
予旋忙側身。目光凜冽的盯住他。讓正在施展三分歸元氣的雄霸心中一震。竟然有點被嚇住的感覺。但是手下並未松懈。
這一掌打下來。
此時的聶風，步驚雲，包括她怕是躲不了。
予旋只好硬上了。
之前受過一掌。剛才再戰時，雖然險險躲過，但是內臟還是受了不小的震動。現在一看見雄霸使那個什麽三分歸元氣，她就感覺渾身都疼。
予旋準備接掌。
秦霜慌忙從後面沖上來抱住雄霸。對他們說：“快走，快走啊。”
“秦霜。”雄霸威脅的喊。
“你不想幽若死的話，就立刻住手。”
“什麽？”
“只要你肯放過風師弟，雲師弟和孔慈。我就不會傷害幽若。”秦霜對他們喊：“快走啊。”
予旋也道：“快帶聶風走。”
步驚雲立即背起聶風逃離。
予旋跟著跑了片刻不放心。見步驚雲此時沒法分心。便沒有驚動步驚雲，調轉方向去找秦霜。回到大街上時，雄霸等人已經不見了。
秦霜虛弱的躺在地上痛苦喘息。
予旋趕緊扶他坐好。問：“你怎樣，雄霸呢？”
“他去追你們了。你怎麽回來了。雲師弟和風師弟呢？”
“我不放心，所以回來看看。他們沒事。雄霸不會追上他們的。”予旋道，記憶中，聶風和步驚雲似乎沒有被雄霸捉住。
這樣說，心裏終究還是很擔心的。但是又不能扔下秦霜不管。他傷得很重。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只得扶起他，先離開，找個安全的地方再說。
59Chapter59
予旋跟著跑了片刻不放心。見步驚雲此時沒法分心。便沒有驚動步驚雲,調轉方向去找秦霜。回到大街上時,雄霸等人已經不見了。
秦霜虛弱的躺在地上痛苦喘息。
予旋趕緊扶他坐好。問：“你怎樣,雄霸呢？”
“他去追你們了。你怎麽回來了。雲師弟和風師弟呢？”
“我不放心,所以回來看看。他們沒事。雄霸不會追上他們的。”予旋道，記憶中，聶風和步驚雲似乎沒有被雄霸捉住。
這樣說,心裏終究還是很擔心的。但是又不能扔下秦霜不管。他傷得很重。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只得扶起他，先離開,找個安全的地方再說。
“你怎樣？”予旋擰了濕手帕幫他擦臉上的濕汗。
秦霜抓住她的手：“孔慈,謝謝你。”
予旋輕輕一笑：“沒關系。”
欲將手從他手裏抽出來。秦霜卻握得更緊。
“孔慈，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再離開我了。等我和風師弟他們殺了雄霸。我們找個小村子隱居起來,過夫唱婦隨的平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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