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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驚雲盯著捕神說。
捕神取下脖子裏掛著的兩個鋼圈。擺好招式。步驚雲沖了過去。兩人再次戰到一起。予旋默默退到一邊。那捕神的鋼圈居然在戰鬥過程中刷刷的變成好多個。最後像飛鏢一樣竄。都被步驚雲一一反震了回去。眼看要被自己的鋼圈所傷。
那捕神抓劍來擋。
步驚雲看著他行雲流水般的動作。抿唇一笑：“原來你也是用劍高手。”
捕神糾正他的話：“應該說是用劍好手。”
“手是好手。這是什麽劍法？”
“家傳劍法。斷、劍、決。”
“斷劍訣？”步驚雲重覆，臉上的表情告訴眾人，他沒聽過。
當然現在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步驚雲單手一引，那把之前被插、進土裏的無雙劍飛回他手裏。
“步驚雲，一個最強的劍手出劍時就必須斷情斷義。”捕神提醒。
這句話似乎並不太相幹。
“接招吧。”捕神一掠而上。
兩人又一次戰到一起。由肉搏戰變成了劍術戰。
原來步驚雲已經練成了那個劍二十二。似乎在雄霸利用她分化風雲前頭。予旋還擔心他練成時日不長。比劍輸給那個捕神。
但是很快。事實推翻了她的想法。
劍比劍。
不光比的劍術。還比內力。
而顯然。捕神的內力不如步驚雲。
51Chapter51
“很可惜,你只鐵面無私,因為秉公而斷情。不能斷義。”步驚雲收劍。
“不錯，能夠斷情斷義的人,根本不是人。”
“只會是魔。”
“對，不是人,是魔。”捕神單膝跪在地上,還沒有起來，道：“真正的魔就在這裏。”
捕神擡手扯掉臉上的面具。
予旋驚訝的上前,走到步驚雲旁邊。盯著他。面具下的那半張臉並不特別，很普通。但是臉上刻的四個字。足以令在場所有人震驚。
步驚雲顯然也被驚到了。
面上神色閃動。
“雄霸之子……”
“是。”捕神應：“我是雄霸唯一的兒子。”
“我在天下會十餘年，怎麽從來沒有見過你。也不曾聽雄霸提起你。”步驚雲疑問。
“我從小就被送往昆侖山習武。不曾在天下會呆過一天。他不曾向身邊的人提起過我,那是因為我反對他。反對他以暴力打造天下會的鐵桶江山。反對他濫殺無辜的性命。發對他為了鞏固江山,不斷的制造殺孽……為了使我擺脫不了是他兒子的命運,他就用劍在我臉上留下了四個字。”
回想起親眼看到舅舅被殺。他反對雄霸，提出離開天下會，從此與天下會無關。而被雄霸狠心的在臉上刻下這個恥辱的四個字。
捕神面上充滿了痛楚。
“雄霸，他不配當我的父親。為了恥於雄霸之子，我就戴上這半邊鐵面具。改名更姓，投身公門。立誓除暴安良。贖我這身原罪。”
哎，虎毒不食子。
雄霸這只老狐貍。居然這麽心狠。予旋恨不得把雄霸拖過來狂踩一頓，順便在他屁股上捅兩個洞。順便也報她差點被他害死之仇。
“捕神。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麽不抓一身殺孽的雄霸呢？”
這個問題也是予旋想知道的。
“他的心已著魔。他不配稱為人。”
“這麽說你只抓人不抓魔。”步驚雲心中氣憤。轉身想走。被捕神一聲喊住。
“人世間的悲歡離合實在太多，我不想再聽。”步驚雲轉身離開。順帶拉走予旋。
捕神往前踉蹌兩步，拿劍指住步驚雲背後喊：“步驚雲，我們還沒分出勝負。”
“勝負已分，不必再戰。”
一條粗大的鐵鏈忽然躥來纏住了步驚雲的劍。迫使那把劍刺向了自己。於楚楚嚇低叫一聲。往於岳身邊縮了縮。
劍刺進了捕神的身體裏。
步驚雲震動的問：“你這又何苦呢？”
“就算我只剩下一口氣，我仍會阻止你報仇。步驚雲，我明知此戰必死，可是我還是希望能感動你。珍惜你的生命。就如你剛才不想殺我一樣。”
“可惜，此仇一日不報，我絕不罷手。”步驚雲心中惋惜，但是初衷不改。
予旋嘆了口氣，佩服他的執著了：“就算步驚雲不殺雄霸，雄霸也不會放過他。當日泥菩薩批命，成也風雲，敗也風雲。事情之所以發展得這麽快。就是因為雄霸想逆天命行事。種什麽因，得什麽果。雄霸眾叛親離，是他的報應。還有聶風。他沒有得罪雄霸，雄霸一樣不會放過他。只要雄霸一天還活著，就不知有多少無辜的生命死在他手裏。”
捕神困難的望了予旋最後一眼。
咽下最後一口氣。直直的往後倒了下去。
予旋不忍心看。側過了頭。
於岳走上前。臉上一陣難過。
“也許捕神寧願如此殉職，也比臨陣退縮過得好。”
“背負著雄霸給予的恥辱，殘喘的活著。也許這樣對他來說是好事。”予旋忍不住又嘆。她發現自從來到這裏後，她嘆息的次數比往年加起來都要多。
“塵世間又少了一個鐵面無私的人。步驚雲其實並非冷酷無情。只是被他心中的仇恨驅使著，不斷的殺人。”於老伯感慨一句，抱起捕神的肉身走了。
看來，我的麒麟臂沒有傳錯人……
步驚雲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予旋心裏湧起一片淒涼。靠著步驚雲的手臂，將頭抵在他的胸口上。緩緩閉上眼。一時間茫然無助。
似乎感受到她內心的脆弱。
步驚雲收緊了臂膀。
“走吧，回去你主人的故鄉。”將捕神骨灰的壇子跟一封信放在包袱裏裹好，安到馬背上。步驚雲輕柔的摸了摸馬兒。
馬兒長嘶一聲走了。
予旋站在夜色裏不舍的沖馬兒揮手。直到那匹忠實的馬兒拐過院門，看不見了。才緩緩的放下手。
“爹，捕神已死，你幹嗎還去自首啊。”身後傳來於楚楚的聲音。
於岳：“是的，這是我一生最後的心願。楚楚，你當願見你父親是個坦蕩蕩的男人，而不是猥瑣的鼠輩對吧？”
於楚楚點頭。
於岳在她肩上一拍，嘆道：“傻孩子，我們還是會見面的。”
於岳安慰了於楚楚。
走上前來。看著步驚雲道：“步兄弟，你三焦玄關仍需耐心突破，所以別再妄使麒麟臂。否則會異常痛苦。還有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和孔慈姑娘幫我照顧楚楚。”
步驚雲放下抱臂的手一聲不響的往屋子裏走。
“步兄弟。”於岳在後面喊他。
步驚雲回頭：“你放心。”
予旋學男人在於岳肩上一拍。又想嘆息，覺得自己再這樣，真要成老太婆了。於是忍了，往屋子裏走去。把剩餘不多的時間留給他們父女兩。
經過幾日的苦練。步驚雲的麒麟臂已經能運用自如了。而平靜的日子也即將結束。這幾日，予旋小日子過得也挺滋潤。
煮飯，刷鍋，洗碗有於楚楚。她只要每天發發呆，看步驚雲練練劍就行。自己也對著木樁練習她的鞭法。照她的厚臉皮話來說，我是客，你是主，你招呼我們是應該的。
於楚楚氣得半死。
卻也沒轍。
這天晚上。予旋無聊的對著天空數星星。數著數著，天空突然冒出個人頭。嚇得予旋直接後仰，差點連滾帶爬，丟死人的翻下去。
“孔慈，太好了，真的是你。”
斷浪一把撈住她的腰，笑瞇瞇的看著她。
“斷……浪……”
予旋吃驚的瞪著他。
許久後反應過來問：“你，你怎麽在這？”
斷浪在她腰上帶了一把。予旋穩住了。他翻身從倒掛著的木頭架上縱下。雙手抱臂的說：“前些日子，我在淩雲窟遇到了聶風。知道了天下會發生的事。我擔心你，所以就一路找來了。沒想到你真的在這，害我擔心找錯了路。”
予旋歡喜的從架子上跳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臂急問：“聶風還好嗎？”
“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
“什麽意思？”
“他現在整個人變了。變得沒有精力，像個死人一樣。”
予旋眼神一黯：“我知道，他一定以為我死了。斷浪，你能不能幫我找到他，告訴他，我還沒有死，我很好，叫他不要自責。”
“好。”斷浪放下抱臂的手：“我下次找到了一定說。但是目前，我還有非常重要的一件事要去做。”
予旋看著他。
斷浪舉起一把劍到她面前給她看。
予旋帶著疑惑從他手裏接過劍。拔開劍鞘。露出裏面火紅色的劍身。
“這……”
“火麟劍，是我們斷家的祖傳名劍。而我三日後，即將用這把劍親取雄霸的人頭。”斷浪目中露出狠戾。
予旋一怔。
“但是你現在根本不是雄霸的對手。”
“這個你放心，我當然清楚。三日後，劍聖即將與雄霸決一死戰。等他們兩敗俱傷，要殺雄霸，還不是輕而易舉。”
予旋懷疑的看他一眼。將劍遞回去。心道，這小子一點沒變。耍起陰謀來，比誰都狠。如果雄霸真的死了，而這小子武功再高的話。說不定會成為第二個雄霸。
“能夠殺雄霸的只有我。”
一個更加冰冷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予旋嘴一抽。心叫糟糕。
步驚雲已經走了過來。冷冷的鄙視斷浪。而斷浪臉色也不好看。
予旋呵呵幹笑。故意站到兩人之間。怕他們動手打起來。
“這裏不歡迎你。”步驚雲說。將予旋往自己那邊拽了拽。像是在宣告物品所有權。
予旋大囧。
斷浪瞇起眼：“步驚雲，我是來找孔慈的，不是找你。”
“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接近孔慈。”
“你……你有什麽資格說這種話？”斷浪握緊了劍。
予旋頭痛。
雙手一揮，示意他們不要吵。
兩人果真安靜下來。
予旋轉向斷浪，抱歉的說：“斷浪，你還是先離開吧。這裏畢竟是別人的家。”
斷浪瞪步驚雲。
步驚雲冷眼望回去。
“哼。”斷浪咬牙說：“今天看在孔慈的份上，我不與你計較。”
然後轉頭對予旋說：“我改天再來找你。”
予旋努力扯出笑。沖斷浪點頭。
步驚雲欲發作。
予旋按住了他。
這樣兩人才沒真的打起來。望著斷浪消失在夜裏，予旋才長吐了口氣。
“以後別理他。”步驚雲在她後面說。
予旋幹巴巴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怎麽接話。好在步驚雲也沒逼她，轉身回屋。臨走前囑咐：“早點休息。”
予旋“哦”了聲。
困擾的抓抓頭發。
他好像生氣了哎。
因為他臉上明顯寫著“不爽”兩個字。只是忍著沒有發洩出來而已。
52Chapter52
有人要找雄霸算賬。步驚雲不可能無動於衷。所以次日一早就收拾了行囊。予旋原本有點擔心步驚雲還在為昨晚的事生氣。雖然段浪的出現,並非是她的主意。但是他打小就跟段浪不合。段浪那個小子又處處挑釁他……
默默的用完早餐。
打量步驚雲的臉色。他沒有半點多餘的表情。事實上,予旋也不指望能從他臉上看出什麽。但總算不像是慪氣的樣子。
還體貼的讓她吃慢點。
予旋便放心了。
因為是去找雄霸,不是去旅游,瞎轉悠。
於是半點武功不會的於楚楚就這麽被不情願的扔下了。
予旋很快的收拾包袱後，好心的給她留了一小包銀兩。夠她用好幾個月。
臨出門前。
步驚雲頭也不回的往院子外走。予旋走在後面，掉過頭來,沖於楚楚做鬼臉。氣得於楚楚直皺鼻子,跺腳。卻也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走遠，直至消失。
從這裏出去到天下會用不了三天的時間。予旋準備在眾人打得亂七八糟時。混進雄霸私宅撈點財寶。雖然她也就這點出息。但是予旋可不認為這是小事，不值一提。身在江湖，什麽都可以少,就是銀兩不能少。照她厚臉皮的話來說,她這是幫雄霸贖那一身罪孽，反正他銀子多得用不了。救濟她些，權當做好事得了。雖然身上還有不少來著，趁此機會大撈一把反正不會吃虧就是了。
於是予旋屁顛屁顛的跟在了步驚雲身後。
步驚雲刻意放慢了速度讓她能夠不費力的跟上。
果然比預期中早到一天。雄霸的比武安排在後天。因為雄霸要比武，所以江湖各路稍微有些名氣的紛紛雲集了過來。
幾家客棧都滿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
正好剩兩間房。偏偏又被一個拿劍的男人搶先要了間。予旋頓時喪氣。轉身剛要出去。步驚雲直接扔給掌櫃一個銀兩：“給我們一間。”
予旋下巴要掉在地上。
掌櫃給他們登記了。指了方向，讓他們自己上去。
步驚雲瞥瞥嘴巴微微張大的予旋，甩甩下巴：“走吧。”
“啊，哦。”予旋半天反映過來。
步驚雲嘴角一翹，笑得不懷好意。
是的。不懷好意。一向給人冷酷，無情面孔的步驚雲。予旋印象中，這種根本就不該屬於他的表情，此刻萬分詭異的出現在了他的臉上。
予旋頓覺各種驚悚。
但是想想。好像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一間就一間吧，總比睡稻草窩和馬棚的好。大不了，她睡地下，步驚雲睡床上。
或者如果步驚雲堅持他睡地下的話。那她也就不強人所難，乖乖睡床上了。某女顫巍巍的爬上樓，腦子裏轉著各種歪理。
而事實是。
步驚雲到了房裏。
就自顧自的擦亮那把寶劍。雖然予旋認為那把劍亮得不需要再擦。
晚飯直接在房裏用的。
予旋讓店小二給準備了沐浴的熱水。
熱水提過來倒進屏風後的浴桶後。店小二出去了。予旋轉頭尷尬的瞥了眼步驚雲。步驚雲從桌子邊站起，背到了門口。
予旋有微微的松氣。
趕緊拿了換洗的幹凈衣裳。快速的溜進了屏風後面。
屋子裏很快傳來清脆的嘩啦水聲。
步驚雲背對著門站著。
雙臂抱胸。看似冷靜。
胸口卻不斷的起伏。
予旋本來想不洗澡算了。但是這顯得邋裏邋遢的更不好。她自己也受不了。趕了一天路，身上全是臭汗。天也越來越熱。
晚上開著窗子睡覺只怕也不舒服。
很快的洗完。很快的穿好衣服。
予旋將臟衣服抱進衣簍裏。準備明天拿去洗。她換了身暖黃色的衣服，顯得更加清爽柔和。
“我好了。”
從屏風後穿好衣服出來。見步驚雲像個雕塑一樣背立在門口。予旋提醒他，想他是不是站著睡著了。
然而事實很快證明步驚雲沒有睡著。而且臉上一點倦意也沒有。
他抱臂回頭打量她。
目光灼灼。
予旋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轉過身打算往裏走。忽然一個巨大的力量把她拉了回去。予旋還沒反映過來發生了什麽事。
就見自己被步驚雲按在了門板上。
而步驚雲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看。那樣子就像饑餓的獅子。
汗拉。
用一只饑餓的獅子來形容步驚雲貌似很不厚道。但是予旋此時眼中的步驚雲呈現給她的樣子，再加上她此時腦袋不太靈光，能想到的形容也就這個了。
予旋心想。
完了。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
這步驚雲明顯有些精神失控的樣子。粗重的喘息噴在她漲紅的臉上。弄得她臉癢癢的。而她剛沐浴後的清新，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味更是刺激了步驚雲的大腦神經。讓他更加情難自抑。最後爆發成了略帶粗暴和霸道的吻。
予旋被吻得透不過氣。
大腦幾乎缺氧。已經任何問題沒法思考。只能服從了身體的本能，軟倒在步驚雲的懷裏。承受著他突如其來強烈的熱吻。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喚回了喪失理智糾纏的兩人。
予旋一驚。
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她已經被按到了身後的大床上。步驚雲正壓在她身上。一只手墊在她頸後，還有一只手正攥著她胸前的衣服。
予旋臉唰的一下紅了。
裏面的綠色抹胸露出了一半。
而步驚雲這時也清醒了過來。但臉上明顯沒有差點亂、性後的愧疚。反而一臉被人打破好事的不爽。他嘴角抿了下，理好予旋胸前的衣服去開門。
予旋從床上坐好。理順頭發，安靜的端坐床沿。
門開了。
露出小二燦爛的笑臉。
尚不知某人不爽的情況下，迎頭撞上步驚雲一張能凍死人的臉。
小二笑容有些掛不住。
訕訕的說：“客觀，遵照夫人的吩咐，我來換洗澡水。”
他大概誤認為予旋是步驚雲的妻子。而步驚雲是不可能解釋的。
只是抱臂讓開。
小二頂著冷冽的寒風賠笑著進屋。眼睛偷偷瞄了眼端坐在床邊的予旋。領會到屋子裏氣氛有些怪異，不敢多停留。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換完熱水就出去了。
當屋子裏再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
予旋一陣緊張。
無意識的玩弄著手指頭。
步驚雲取了幹凈衣裳去屏風後面。予旋剛要松口氣，就聽步驚雲頭也不回，面無表情的來了句：“等會我們繼續。”
予旋差點從床上栽下去。
吐血三升。
什麽叫等會我們繼續。
但是拒絕的話好像又說不出口。
予旋只好傻楞的繼續在床邊坐著。呆呆的聽著屏風後面傳來水花撥動的聲音。
其實吧。這沒什麽大不了的吧。
總要經歷過這一關。
但是她現在名義上還是秦霜的妻子。在還沒拿休書的情況下，那啥，似乎不太好。只要她開口拒絕，步驚雲一定不會勉強她。
予旋坐穩了身子。
伸手拍了拍臉頰，大力呼吸，鼓了鼓勇氣。
但是當看到步驚雲半裸著上身從裏面出來。發梢上還滴著水時。予旋目瞪口呆的什麽也說不出。先前想好的句詞一個也想不起來。
早就知道步驚雲身材好。但是親眼見了還是另一回事。淺麥色的膚色，緊致的線條，沒有半點多餘的肌肉。視線往下瞄……
等等。
她在往哪看。
予旋有生以來。頭一次羞澀欲死。
她現在的樣子根本就像是欲、求、不滿的大色女。
步驚雲嘴角輕輕往上一扯。
不知何時已經坐到了她的旁邊。
被她臉上滑稽的樣子給逗到了。臉上綻出輕緩的笑容。那笑的樣子更加俊美了。帶著抹讓人錯不開眼珠的邪惡。
他單手托起她的下巴。
予旋目光微微閃躲。
被步驚雲的手托起，強迫的望向他。
濃密纖長的睫毛撲閃著。他的頭慢慢靠過來，慢慢的吻上她。這一次的吻和剛才不同。霸道中添了派溫存與寵愛。
然後他有力的手臂從後面箍住了她。迫使她整個人貼進他袒露的胸膛裏。
於是某女湮沒在滿眼的淺麥色裏。沈浸在步驚雲滾燙熾熱的吻裏。大腦再一次的缺氧。一陣天旋地轉，再次平躺到了床上。
什麽不行，以後再說，現在不是時候啊之類的婉拒之詞。早已被某色女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雙眼迷蒙的望著步驚雲欺近的身子。一顆心撲通撲通，就像要跳出喉嚨一樣。
步驚雲沈醉的吻她。
美麗的額頭，迷蒙的雙眼，挺翹的鼻尖，圓潤的耳垂，再然後一路往下是嫩滑的脖頸……
……
…………
渾身融化成一窪春水時。
猛然而進的撕裂刺痛提醒著她渾沌的意識。
她由少女蛻變成了一個女人。
53Chapter53
予旋做了一個夢。
是她這一輩從來沒想過的夢。簡直太荒唐了。以至於半夜被嚇醒了過來。
屋裏亮著油燈。
火光照亮周圍一大片黑暗。
予旋慌亂的摸了摸身上。發現衣服還好好的,慢慢的松了口氣,擦擦額頭冷汗。不經意間觸到一只溫熱的手臂。
轉頭看去。
步驚雲在旁邊睡得正熟。呼吸平穩的傳出。
予旋躡手躡腳的下了床。
蹭了鞋子站到窗戶後面,推開窗子吹夜風。
清冷的夜風很快讓她發熱的頭腦冷靜下來。
情節回放。
……
雙眼迷蒙的望著步驚雲欺近的身子。一顆心撲通撲通,就像要跳出喉嚨一樣。
步驚雲沈醉的吻她。
美麗的額頭，迷蒙的雙眼，挺翹的鼻尖,圓潤的耳垂,再然後一路往下是嫩滑的脖頸……
……
…………
等下。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忽然整個意識回到了大腦。
“還是等成親以後吧。”
步驚雲從上而下盯著她看了許久。然後默認了。翻身躺到一邊，一只胳膊探過她的後脖子，讓她枕著。
其實這樣並不舒服。
比起枕頭。
還是枕著枕頭舒服些。
但是予旋眨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帳頂看。旁邊傳出步驚雲不穩的呼吸。像是在竭力忍耐。
予旋有些愧疚。
但相比於自己的清白。步驚雲的難受忍耐只是小事情而已。
她生長在現代。那個時候思想也處於開放時期。但是父母都嚴厲，並且還有些古板。所以她承襲了他們的一部分。她無法接受婚前那啥。
這樣天馬行空的想著想著。累了。眼一閉,也不知什麽時候就睡著了。
然後。
然後睡著後。她就做了那麽詭異的夢。
嚇得她到現在還哆嗦。
以至於第二天予旋看步驚雲的眼神有多怪異就有多怪異。好幾次步驚雲拿疑惑的眼神回看她。她都立即閃開回避掉。
又好在。隔日的雄霸和劍聖大戰迫在眉睫。也就沒心思去顧慮這些令人不自在的小事了。予旋也很快將那個詭異的夢拋開腦際。
知道步驚雲不會有事。所以予旋覺得撈財寶才是重中之重。便沒有跟步驚雲一同進去。騙他說自己去買些東西。步驚雲沒有懷疑。就先進去了。
予旋很快跑去另一個方向。從後院翻圍墻。索性弟子大半都聚集到前面站崗去了。大概不會料到大白天的會有人從後面翻墻劫舍。
於是臨時轉行當小偷的某女大搖大擺的從後墻翻進了天下會。又大搖大擺的晃進了雄霸的房間。並且很不客氣的撈了一堆好東西。有金子打造的,又字畫古董的，一看就是很值錢的那種。
當然她跟步驚雲約好了在前廳見。不能把這些東西都帶進去，那不是明擺著找打嗎？於是撈完財物後，她直接扛著上了街。到附近不遠的當鋪裏現撈現當了幾萬兩銀票。
然後才回到前門。
這一來一回的功夫花的時間不長。但也不會短到哪裏去。
快速跑上長長的階梯。
中途的石臺上躺著一個白發老頭。嚇了予旋一跳。定眼看去，他一動不動的躺著，予旋試著推兩把。沒動靜。大概是死了。
予旋嘆息一聲。趕緊又往上跑。
結果又遇到了有些慌不擇路的段浪。
予旋跟他招手。
段浪從另一端跳到了這一端。
“孔慈。”
“情況怎樣了？”
段浪臉色不太好。予旋抓住他手臂，有點擔心：“你受傷了？”
雖然段浪這小子城府極深。對她到底還是不錯的。
段浪點頭：“剛才被雄霸的三分歸元氣傷了。”轉眼瞥到下面那段石臺上躺著的白發老人。段浪眼一睜：“師伯……”
遠遠的聽見上頭傳來劍碰劍的聲音。
段浪跳到了石臺上。用手試探白發老人的鼻下，看還有沒有氣息。予旋來不及管他了，先上去找步驚雲要緊。
然後想起那位白發老人就是劍聖。心裏嘆著，跑上去。
然後等她沖進大廳時。就見步驚雲挨著痛，往後退了好幾步。忙扶胸口喘息。
“雄霸。”
予旋跳到步驚雲旁邊。對上頭臉色蒼白，顯然也受了傷的雄霸瞇眼打量，忽而呵呵一笑：“嘖，嘖，你也有今天，報應啊，報應。”
“孔慈。”雄霸的聲音陰陰的飄來。
予旋揚起下巴不屑的哼聲。
秦霜面上露出喜色，剛要上前，被雄霸喝止住：“霜兒，給我殺了這個該死的女人。”
秦霜一驚。
為難的看向雄霸。
步驚雲慢慢站起來。
“雄霸，你敢？”
予旋雙眼冒火。
居然罵她該死的女人。
她也不必客氣了：“你才該死，你最好遭人千刀萬剮，萬人唾罵。像你這種陰險狡詐的老狐貍，早該掉進地獄，油炸火燎。長得這麽醜，還天天跑出來作怪……”
秦霜張大嘴巴驚愕。
予旋頓覺形象大失。
嘴角抽搐的住了口。
而上面雄霸早已被氣得發暈。
吼道：“霜兒，你還站著幹什麽。還不去殺了這個女人。”
秦霜還是沒應。在雄霸看不見的時候，沖予旋使眼色。予旋懂他的意思，是叫她趕快走。
旁邊步驚雲還在喘息。
看來傷得不清。
予旋只好扶著他往外走。
“不許走。霜兒，你想違抗為師的命令？”雄霸已經對兩次無視他命令的秦霜震怒了。
“雄幫主，家師要晚輩奉上一句話，勢不可去盡。凡事太盡，緣分早盡。”一直站在另一邊的男人道。予旋這才回頭看他一眼。記得他是無名的弟子劍晨。
“好，好，說的好。好個凡事太盡。緣分勢必早盡。今天老夫看在無名的份上，放他們一馬。去吧。”
“謝雄幫主，也請雄幫主不要再為難無雙城的人了。”
“當然，老夫答應你就是了。”
54Chapter54
從大廳出來。斷浪已經不在了。
劍聖的屍體還原地不動的留在中間的石臺上。隨後跟來的無名弟子劍晨跑上前將他抱起。
予旋滿臉黑線。
真不指望斷浪那小子能忽然發什麽善心。
已經口稱師伯了。
竟然連老人家的屍體不管。只顧自個跑路去了。真服了他了。
扶步驚雲到一個廢了的破廟裏暫時療傷。那個劍晨先去安葬了劍聖。然後買了食物帶過來。予旋接過謝了他。
拿到步驚雲身邊。
步驚雲從草堆上站起。恨恨的一拳打在木柱上：“雄霸今天應該死在我手裏的。”
“步兄臺,我早就說過了。”劍晨勸道：“那是不可能的。”
“你閉嘴。”步驚雲發怒的喊：“都是你壞了我的好事,如果不是你阻止,雄霸已經死了。”
“步兄臺,雄霸的三分歸元氣，已經練就了八成。威力無比，就憑你一己之力,永遠傷不了他的。”
“我有自信,我能。”
“你已經被仇恨蒙蔽的心智，放下吧，放下仇恨。”劍晨嘆道。
步驚雲胸口起伏好幾下，努力忍耐著說：“你不曾背負過血海深仇。還說什麽風涼話。”
“步兄臺,冤冤相報何時了。說句實話,就算你殺了雄霸，那又能怎麽樣呢？難道就不會有人來殺你？為雄霸報仇。”
“可是就算步驚雲放了雄霸。雄霸也不會放過他。他和聶風都是雄霸的眼中釘。雄霸一日不殺他們就一日活得不安寧。打個比方吧。假如雄霸殺的是你全家，而他又因為所謂的泥菩薩批命，對你苦苦相逼。你還能在這邊坦然自若的說這些話嗎？退一步，是可以海闊天空。但是得雙方都懂得退讓才行。我就不信，雄霸要殺你，你還站著讓他殺不成？而且，據我對雄霸的了解。只怕你也已經被他盯上了。雄霸唯我獨尊的個性，是容不得旁人對他指手畫腳的。所以劍兄弟，你自己還是先小心為妙。”
予旋見步驚雲被他氣得不輕。而步驚雲想來沈默少言，不善應對口舌之爭。她便見縫插針，將他話裏所有的錯漏全指了出來。然後看向劍晨。
劍晨被她堵得啞口無言。
“姑娘……”
予旋輕輕一笑：“劍兄弟，你的想法太天真了。”
劍晨張口欲駁。
卻一句話說不出來。
只好對兩人抱了抱劍：“在下的話，還請步兄弟多加考慮。”
劍晨走後。
步驚雲膨脹的情緒稍稍落穩。
抓住予旋雙肩，露出欣慰的笑：“孔慈，還是你最了解我。他們什麽都不知道，根本沒有資格勸我放棄仇恨。”
予旋垂眸但笑不語。
而予旋說的確實沒錯。退一步可以海闊天空，但是那得雙方都懂得退才行。即使步驚雲肯放棄仇恨，而雄霸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何況。今天她又把雄霸當著眾人的面罵得好慘。
如捕神所說的。雄霸不是人，是魔鬼。眾人剛散去，就下命令屠殺今日沒有前來助陣的所有小幫小派。包括，聶風，步驚雲，斷浪。予旋也在內。
睡到半夜。
迷迷糊糊間被步驚雲警覺而起的動靜弄醒。
予旋立即感覺到氣氛不對。
有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四面忽而傳來一串串悉悉索索的聲音。步驚雲飛快的拽起予旋。還沒走到門口。一下子被蜂擁而至的十幾個紅上衣，黑長褲的天下會弟子兩邊圍住。
一聲呦喝。
一人全身青布衣從正門躍進。一只眼綁了眼罩。
“步驚雲，孔慈，這麽多年沒有人逃得過我天池十二煞的手掌。乖乖受死吧，上。”
獨眼老兄手一招。退後幾步。
紅上衣，黑長褲的弟子全都沖上來。
果然事先把於楚楚扔在家裏是對的。不然又要應付雄霸派來不時騷擾他們的殺手。又要顧及她不會武功。最後怕要弄得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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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神取下脖子裏掛著的兩個鋼圈。擺好招式。步驚雲沖了過去。兩人再次戰到一起。予旋默默退到一邊。那捕神的鋼圈居然在戰鬥過程中刷刷的變成好多個。最後像飛鏢一樣竄。都被步驚雲一一反震了回去。眼看要被自己的鋼圈所傷。
那捕神抓劍來擋。
步驚雲看著他行雲流水般的動作。抿唇一笑：“原來你也是用劍高手。”
捕神糾正他的話：“應該說是用劍好手。”
“手是好手。這是什麽劍法？”
“家傳劍法。斷、劍、決。”
“斷劍訣？”步驚雲重覆，臉上的表情告訴眾人，他沒聽過。
當然現在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步驚雲單手一引，那把之前被插、進土裏的無雙劍飛回他手裏。
“步驚雲，一個最強的劍手出劍時就必須斷情斷義。”捕神提醒。
這句話似乎並不太相幹。
“接招吧。”捕神一掠而上。
兩人又一次戰到一起。由肉搏戰變成了劍術戰。
原來步驚雲已經練成了那個劍二十二。似乎在雄霸利用她分化風雲前頭。予旋還擔心他練成時日不長。比劍輸給那個捕神。
但是很快。事實推翻了她的想法。
劍比劍。
不光比的劍術。還比內力。
而顯然。捕神的內力不如步驚雲。
51Chapter51
“很可惜,你只鐵面無私,因為秉公而斷情。不能斷義。”步驚雲收劍。
“不錯，能夠斷情斷義的人,根本不是人。”
“只會是魔。”
“對，不是人,是魔。”捕神單膝跪在地上,還沒有起來，道：“真正的魔就在這裏。”
捕神擡手扯掉臉上的面具。
予旋驚訝的上前,走到步驚雲旁邊。盯著他。面具下的那半張臉並不特別，很普通。但是臉上刻的四個字。足以令在場所有人震驚。
步驚雲顯然也被驚到了。
面上神色閃動。
“雄霸之子……”
“是。”捕神應：“我是雄霸唯一的兒子。”
“我在天下會十餘年，怎麽從來沒有見過你。也不曾聽雄霸提起你。”步驚雲疑問。
“我從小就被送往昆侖山習武。不曾在天下會呆過一天。他不曾向身邊的人提起過我,那是因為我反對他。反對他以暴力打造天下會的鐵桶江山。反對他濫殺無辜的性命。發對他為了鞏固江山,不斷的制造殺孽……為了使我擺脫不了是他兒子的命運,他就用劍在我臉上留下了四個字。”
回想起親眼看到舅舅被殺。他反對雄霸，提出離開天下會，從此與天下會無關。而被雄霸狠心的在臉上刻下這個恥辱的四個字。
捕神面上充滿了痛楚。
“雄霸，他不配當我的父親。為了恥於雄霸之子，我就戴上這半邊鐵面具。改名更姓，投身公門。立誓除暴安良。贖我這身原罪。”
哎，虎毒不食子。
雄霸這只老狐貍。居然這麽心狠。予旋恨不得把雄霸拖過來狂踩一頓，順便在他屁股上捅兩個洞。順便也報她差點被他害死之仇。
“捕神。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麽不抓一身殺孽的雄霸呢？”
這個問題也是予旋想知道的。
“他的心已著魔。他不配稱為人。”
“這麽說你只抓人不抓魔。”步驚雲心中氣憤。轉身想走。被捕神一聲喊住。
“人世間的悲歡離合實在太多，我不想再聽。”步驚雲轉身離開。順帶拉走予旋。
捕神往前踉蹌兩步，拿劍指住步驚雲背後喊：“步驚雲，我們還沒分出勝負。”
“勝負已分，不必再戰。”
一條粗大的鐵鏈忽然躥來纏住了步驚雲的劍。迫使那把劍刺向了自己。於楚楚嚇低叫一聲。往於岳身邊縮了縮。
劍刺進了捕神的身體裏。
步驚雲震動的問：“你這又何苦呢？”
“就算我只剩下一口氣，我仍會阻止你報仇。步驚雲，我明知此戰必死，可是我還是希望能感動你。珍惜你的生命。就如你剛才不想殺我一樣。”
“可惜，此仇一日不報，我絕不罷手。”步驚雲心中惋惜，但是初衷不改。
予旋嘆了口氣，佩服他的執著了：“就算步驚雲不殺雄霸，雄霸也不會放過他。當日泥菩薩批命，成也風雲，敗也風雲。事情之所以發展得這麽快。就是因為雄霸想逆天命行事。種什麽因，得什麽果。雄霸眾叛親離，是他的報應。還有聶風。他沒有得罪雄霸，雄霸一樣不會放過他。只要雄霸一天還活著，就不知有多少無辜的生命死在他手裏。”
捕神困難的望了予旋最後一眼。
咽下最後一口氣。直直的往後倒了下去。
予旋不忍心看。側過了頭。
於岳走上前。臉上一陣難過。
“也許捕神寧願如此殉職，也比臨陣退縮過得好。”
“背負著雄霸給予的恥辱，殘喘的活著。也許這樣對他來說是好事。”予旋忍不住又嘆。她發現自從來到這裏後，她嘆息的次數比往年加起來都要多。
“塵世間又少了一個鐵面無私的人。步驚雲其實並非冷酷無情。只是被他心中的仇恨驅使著，不斷的殺人。”於老伯感慨一句，抱起捕神的肉身走了。
看來，我的麒麟臂沒有傳錯人……
步驚雲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予旋心裏湧起一片淒涼。靠著步驚雲的手臂，將頭抵在他的胸口上。緩緩閉上眼。一時間茫然無助。
似乎感受到她內心的脆弱。
步驚雲收緊了臂膀。
“走吧，回去你主人的故鄉。”將捕神骨灰的壇子跟一封信放在包袱裏裹好，安到馬背上。步驚雲輕柔的摸了摸馬兒。
馬兒長嘶一聲走了。
予旋站在夜色裏不舍的沖馬兒揮手。直到那匹忠實的馬兒拐過院門，看不見了。才緩緩的放下手。
“爹，捕神已死，你幹嗎還去自首啊。”身後傳來於楚楚的聲音。
於岳：“是的，這是我一生最後的心願。楚楚，你當願見你父親是個坦蕩蕩的男人，而不是猥瑣的鼠輩對吧？”
於楚楚點頭。
於岳在她肩上一拍，嘆道：“傻孩子，我們還是會見面的。”
於岳安慰了於楚楚。
走上前來。看著步驚雲道：“步兄弟，你三焦玄關仍需耐心突破，所以別再妄使麒麟臂。否則會異常痛苦。還有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和孔慈姑娘幫我照顧楚楚。”
步驚雲放下抱臂的手一聲不響的往屋子裏走。
“步兄弟。”於岳在後面喊他。
步驚雲回頭：“你放心。”
予旋學男人在於岳肩上一拍。又想嘆息，覺得自己再這樣，真要成老太婆了。於是忍了，往屋子裏走去。把剩餘不多的時間留給他們父女兩。
經過幾日的苦練。步驚雲的麒麟臂已經能運用自如了。而平靜的日子也即將結束。這幾日，予旋小日子過得也挺滋潤。
煮飯，刷鍋，洗碗有於楚楚。她只要每天發發呆，看步驚雲練練劍就行。自己也對著木樁練習她的鞭法。照她的厚臉皮話來說，我是客，你是主，你招呼我們是應該的。
於楚楚氣得半死。
卻也沒轍。
這天晚上。予旋無聊的對著天空數星星。數著數著，天空突然冒出個人頭。嚇得予旋直接後仰，差點連滾帶爬，丟死人的翻下去。
“孔慈，太好了，真的是你。”
斷浪一把撈住她的腰，笑瞇瞇的看著她。
“斷……浪……”
予旋吃驚的瞪著他。
許久後反應過來問：“你，你怎麽在這？”
斷浪在她腰上帶了一把。予旋穩住了。他翻身從倒掛著的木頭架上縱下。雙手抱臂的說：“前些日子，我在淩雲窟遇到了聶風。知道了天下會發生的事。我擔心你，所以就一路找來了。沒想到你真的在這，害我擔心找錯了路。”
予旋歡喜的從架子上跳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臂急問：“聶風還好嗎？”
“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
“什麽意思？”
“他現在整個人變了。變得沒有精力，像個死人一樣。”
予旋眼神一黯：“我知道，他一定以為我死了。斷浪，你能不能幫我找到他，告訴他，我還沒有死，我很好，叫他不要自責。”
“好。”斷浪放下抱臂的手：“我下次找到了一定說。但是目前，我還有非常重要的一件事要去做。”
予旋看著他。
斷浪舉起一把劍到她面前給她看。
予旋帶著疑惑從他手裏接過劍。拔開劍鞘。露出裏面火紅色的劍身。
“這……”
“火麟劍，是我們斷家的祖傳名劍。而我三日後，即將用這把劍親取雄霸的人頭。”斷浪目中露出狠戾。
予旋一怔。
“但是你現在根本不是雄霸的對手。”
“這個你放心，我當然清楚。三日後，劍聖即將與雄霸決一死戰。等他們兩敗俱傷，要殺雄霸，還不是輕而易舉。”
予旋懷疑的看他一眼。將劍遞回去。心道，這小子一點沒變。耍起陰謀來，比誰都狠。如果雄霸真的死了，而這小子武功再高的話。說不定會成為第二個雄霸。
“能夠殺雄霸的只有我。”
一個更加冰冷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予旋嘴一抽。心叫糟糕。
步驚雲已經走了過來。冷冷的鄙視斷浪。而斷浪臉色也不好看。
予旋呵呵幹笑。故意站到兩人之間。怕他們動手打起來。
“這裏不歡迎你。”步驚雲說。將予旋往自己那邊拽了拽。像是在宣告物品所有權。
予旋大囧。
斷浪瞇起眼：“步驚雲，我是來找孔慈的，不是找你。”
“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接近孔慈。”
“你……你有什麽資格說這種話？”斷浪握緊了劍。
予旋頭痛。
雙手一揮，示意他們不要吵。
兩人果真安靜下來。
予旋轉向斷浪，抱歉的說：“斷浪，你還是先離開吧。這裏畢竟是別人的家。”
斷浪瞪步驚雲。
步驚雲冷眼望回去。
“哼。”斷浪咬牙說：“今天看在孔慈的份上，我不與你計較。”
然後轉頭對予旋說：“我改天再來找你。”
予旋努力扯出笑。沖斷浪點頭。
步驚雲欲發作。
予旋按住了他。
這樣兩人才沒真的打起來。望著斷浪消失在夜裏，予旋才長吐了口氣。
“以後別理他。”步驚雲在她後面說。
予旋幹巴巴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怎麽接話。好在步驚雲也沒逼她，轉身回屋。臨走前囑咐：“早點休息。”
予旋“哦”了聲。
困擾的抓抓頭發。
他好像生氣了哎。
因為他臉上明顯寫著“不爽”兩個字。只是忍著沒有發洩出來而已。
52Chapter52
有人要找雄霸算賬。步驚雲不可能無動於衷。所以次日一早就收拾了行囊。予旋原本有點擔心步驚雲還在為昨晚的事生氣。雖然段浪的出現,並非是她的主意。但是他打小就跟段浪不合。段浪那個小子又處處挑釁他……
默默的用完早餐。
打量步驚雲的臉色。他沒有半點多餘的表情。事實上,予旋也不指望能從他臉上看出什麽。但總算不像是慪氣的樣子。
還體貼的讓她吃慢點。
予旋便放心了。
因為是去找雄霸,不是去旅游,瞎轉悠。
於是半點武功不會的於楚楚就這麽被不情願的扔下了。
予旋很快的收拾包袱後，好心的給她留了一小包銀兩。夠她用好幾個月。
臨出門前。
步驚雲頭也不回的往院子外走。予旋走在後面，掉過頭來,沖於楚楚做鬼臉。氣得於楚楚直皺鼻子,跺腳。卻也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走遠，直至消失。
從這裏出去到天下會用不了三天的時間。予旋準備在眾人打得亂七八糟時。混進雄霸私宅撈點財寶。雖然她也就這點出息。但是予旋可不認為這是小事，不值一提。身在江湖，什麽都可以少,就是銀兩不能少。照她厚臉皮的話來說,她這是幫雄霸贖那一身罪孽，反正他銀子多得用不了。救濟她些，權當做好事得了。雖然身上還有不少來著，趁此機會大撈一把反正不會吃虧就是了。
於是予旋屁顛屁顛的跟在了步驚雲身後。
步驚雲刻意放慢了速度讓她能夠不費力的跟上。
果然比預期中早到一天。雄霸的比武安排在後天。因為雄霸要比武，所以江湖各路稍微有些名氣的紛紛雲集了過來。
幾家客棧都滿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
正好剩兩間房。偏偏又被一個拿劍的男人搶先要了間。予旋頓時喪氣。轉身剛要出去。步驚雲直接扔給掌櫃一個銀兩：“給我們一間。”
予旋下巴要掉在地上。
掌櫃給他們登記了。指了方向，讓他們自己上去。
步驚雲瞥瞥嘴巴微微張大的予旋，甩甩下巴：“走吧。”
“啊，哦。”予旋半天反映過來。
步驚雲嘴角一翹，笑得不懷好意。
是的。不懷好意。一向給人冷酷，無情面孔的步驚雲。予旋印象中，這種根本就不該屬於他的表情，此刻萬分詭異的出現在了他的臉上。
予旋頓覺各種驚悚。
但是想想。好像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一間就一間吧，總比睡稻草窩和馬棚的好。大不了，她睡地下，步驚雲睡床上。
或者如果步驚雲堅持他睡地下的話。那她也就不強人所難，乖乖睡床上了。某女顫巍巍的爬上樓，腦子裏轉著各種歪理。
而事實是。
步驚雲到了房裏。
就自顧自的擦亮那把寶劍。雖然予旋認為那把劍亮得不需要再擦。
晚飯直接在房裏用的。
予旋讓店小二給準備了沐浴的熱水。
熱水提過來倒進屏風後的浴桶後。店小二出去了。予旋轉頭尷尬的瞥了眼步驚雲。步驚雲從桌子邊站起，背到了門口。
予旋有微微的松氣。
趕緊拿了換洗的幹凈衣裳。快速的溜進了屏風後面。
屋子裏很快傳來清脆的嘩啦水聲。
步驚雲背對著門站著。
雙臂抱胸。看似冷靜。
胸口卻不斷的起伏。
予旋本來想不洗澡算了。但是這顯得邋裏邋遢的更不好。她自己也受不了。趕了一天路，身上全是臭汗。天也越來越熱。
晚上開著窗子睡覺只怕也不舒服。
很快的洗完。很快的穿好衣服。
予旋將臟衣服抱進衣簍裏。準備明天拿去洗。她換了身暖黃色的衣服，顯得更加清爽柔和。
“我好了。”
從屏風後穿好衣服出來。見步驚雲像個雕塑一樣背立在門口。予旋提醒他，想他是不是站著睡著了。
然而事實很快證明步驚雲沒有睡著。而且臉上一點倦意也沒有。
他抱臂回頭打量她。
目光灼灼。
予旋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轉過身打算往裏走。忽然一個巨大的力量把她拉了回去。予旋還沒反映過來發生了什麽事。
就見自己被步驚雲按在了門板上。
而步驚雲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看。那樣子就像饑餓的獅子。
汗拉。
用一只饑餓的獅子來形容步驚雲貌似很不厚道。但是予旋此時眼中的步驚雲呈現給她的樣子，再加上她此時腦袋不太靈光，能想到的形容也就這個了。
予旋心想。
完了。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
這步驚雲明顯有些精神失控的樣子。粗重的喘息噴在她漲紅的臉上。弄得她臉癢癢的。而她剛沐浴後的清新，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味更是刺激了步驚雲的大腦神經。讓他更加情難自抑。最後爆發成了略帶粗暴和霸道的吻。
予旋被吻得透不過氣。
大腦幾乎缺氧。已經任何問題沒法思考。只能服從了身體的本能，軟倒在步驚雲的懷裏。承受著他突如其來強烈的熱吻。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喚回了喪失理智糾纏的兩人。
予旋一驚。
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她已經被按到了身後的大床上。步驚雲正壓在她身上。一只手墊在她頸後，還有一只手正攥著她胸前的衣服。
予旋臉唰的一下紅了。
裏面的綠色抹胸露出了一半。
而步驚雲這時也清醒了過來。但臉上明顯沒有差點亂、性後的愧疚。反而一臉被人打破好事的不爽。他嘴角抿了下，理好予旋胸前的衣服去開門。
予旋從床上坐好。理順頭發，安靜的端坐床沿。
門開了。
露出小二燦爛的笑臉。
尚不知某人不爽的情況下，迎頭撞上步驚雲一張能凍死人的臉。
小二笑容有些掛不住。
訕訕的說：“客觀，遵照夫人的吩咐，我來換洗澡水。”
他大概誤認為予旋是步驚雲的妻子。而步驚雲是不可能解釋的。
只是抱臂讓開。
小二頂著冷冽的寒風賠笑著進屋。眼睛偷偷瞄了眼端坐在床邊的予旋。領會到屋子裏氣氛有些怪異，不敢多停留。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換完熱水就出去了。
當屋子裏再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
予旋一陣緊張。
無意識的玩弄著手指頭。
步驚雲取了幹凈衣裳去屏風後面。予旋剛要松口氣，就聽步驚雲頭也不回，面無表情的來了句：“等會我們繼續。”
予旋差點從床上栽下去。
吐血三升。
什麽叫等會我們繼續。
但是拒絕的話好像又說不出口。
予旋只好傻楞的繼續在床邊坐著。呆呆的聽著屏風後面傳來水花撥動的聲音。
其實吧。這沒什麽大不了的吧。
總要經歷過這一關。
但是她現在名義上還是秦霜的妻子。在還沒拿休書的情況下，那啥，似乎不太好。只要她開口拒絕，步驚雲一定不會勉強她。
予旋坐穩了身子。
伸手拍了拍臉頰，大力呼吸，鼓了鼓勇氣。
但是當看到步驚雲半裸著上身從裏面出來。發梢上還滴著水時。予旋目瞪口呆的什麽也說不出。先前想好的句詞一個也想不起來。
早就知道步驚雲身材好。但是親眼見了還是另一回事。淺麥色的膚色，緊致的線條，沒有半點多餘的肌肉。視線往下瞄……
等等。
她在往哪看。
予旋有生以來。頭一次羞澀欲死。
她現在的樣子根本就像是欲、求、不滿的大色女。
步驚雲嘴角輕輕往上一扯。
不知何時已經坐到了她的旁邊。
被她臉上滑稽的樣子給逗到了。臉上綻出輕緩的笑容。那笑的樣子更加俊美了。帶著抹讓人錯不開眼珠的邪惡。
他單手托起她的下巴。
予旋目光微微閃躲。
被步驚雲的手托起，強迫的望向他。
濃密纖長的睫毛撲閃著。他的頭慢慢靠過來，慢慢的吻上她。這一次的吻和剛才不同。霸道中添了派溫存與寵愛。
然後他有力的手臂從後面箍住了她。迫使她整個人貼進他袒露的胸膛裏。
於是某女湮沒在滿眼的淺麥色裏。沈浸在步驚雲滾燙熾熱的吻裏。大腦再一次的缺氧。一陣天旋地轉，再次平躺到了床上。
什麽不行，以後再說，現在不是時候啊之類的婉拒之詞。早已被某色女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雙眼迷蒙的望著步驚雲欺近的身子。一顆心撲通撲通，就像要跳出喉嚨一樣。
步驚雲沈醉的吻她。
美麗的額頭，迷蒙的雙眼，挺翹的鼻尖，圓潤的耳垂，再然後一路往下是嫩滑的脖頸……
……
…………
渾身融化成一窪春水時。
猛然而進的撕裂刺痛提醒著她渾沌的意識。
她由少女蛻變成了一個女人。
53Chapter53
予旋做了一個夢。
是她這一輩從來沒想過的夢。簡直太荒唐了。以至於半夜被嚇醒了過來。
屋裏亮著油燈。
火光照亮周圍一大片黑暗。
予旋慌亂的摸了摸身上。發現衣服還好好的,慢慢的松了口氣,擦擦額頭冷汗。不經意間觸到一只溫熱的手臂。
轉頭看去。
步驚雲在旁邊睡得正熟。呼吸平穩的傳出。
予旋躡手躡腳的下了床。
蹭了鞋子站到窗戶後面,推開窗子吹夜風。
清冷的夜風很快讓她發熱的頭腦冷靜下來。
情節回放。
……
雙眼迷蒙的望著步驚雲欺近的身子。一顆心撲通撲通,就像要跳出喉嚨一樣。
步驚雲沈醉的吻她。
美麗的額頭，迷蒙的雙眼，挺翹的鼻尖,圓潤的耳垂,再然後一路往下是嫩滑的脖頸……
……
…………
等下。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忽然整個意識回到了大腦。
“還是等成親以後吧。”
步驚雲從上而下盯著她看了許久。然後默認了。翻身躺到一邊，一只胳膊探過她的後脖子，讓她枕著。
其實這樣並不舒服。
比起枕頭。
還是枕著枕頭舒服些。
但是予旋眨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帳頂看。旁邊傳出步驚雲不穩的呼吸。像是在竭力忍耐。
予旋有些愧疚。
但相比於自己的清白。步驚雲的難受忍耐只是小事情而已。
她生長在現代。那個時候思想也處於開放時期。但是父母都嚴厲，並且還有些古板。所以她承襲了他們的一部分。她無法接受婚前那啥。
這樣天馬行空的想著想著。累了。眼一閉,也不知什麽時候就睡著了。
然後。
然後睡著後。她就做了那麽詭異的夢。
嚇得她到現在還哆嗦。
以至於第二天予旋看步驚雲的眼神有多怪異就有多怪異。好幾次步驚雲拿疑惑的眼神回看她。她都立即閃開回避掉。
又好在。隔日的雄霸和劍聖大戰迫在眉睫。也就沒心思去顧慮這些令人不自在的小事了。予旋也很快將那個詭異的夢拋開腦際。
知道步驚雲不會有事。所以予旋覺得撈財寶才是重中之重。便沒有跟步驚雲一同進去。騙他說自己去買些東西。步驚雲沒有懷疑。就先進去了。
予旋很快跑去另一個方向。從後院翻圍墻。索性弟子大半都聚集到前面站崗去了。大概不會料到大白天的會有人從後面翻墻劫舍。
於是臨時轉行當小偷的某女大搖大擺的從後墻翻進了天下會。又大搖大擺的晃進了雄霸的房間。並且很不客氣的撈了一堆好東西。有金子打造的,又字畫古董的，一看就是很值錢的那種。
當然她跟步驚雲約好了在前廳見。不能把這些東西都帶進去，那不是明擺著找打嗎？於是撈完財物後，她直接扛著上了街。到附近不遠的當鋪裏現撈現當了幾萬兩銀票。
然後才回到前門。
這一來一回的功夫花的時間不長。但也不會短到哪裏去。
快速跑上長長的階梯。
中途的石臺上躺著一個白發老頭。嚇了予旋一跳。定眼看去，他一動不動的躺著，予旋試著推兩把。沒動靜。大概是死了。
予旋嘆息一聲。趕緊又往上跑。
結果又遇到了有些慌不擇路的段浪。
予旋跟他招手。
段浪從另一端跳到了這一端。
“孔慈。”
“情況怎樣了？”
段浪臉色不太好。予旋抓住他手臂，有點擔心：“你受傷了？”
雖然段浪這小子城府極深。對她到底還是不錯的。
段浪點頭：“剛才被雄霸的三分歸元氣傷了。”轉眼瞥到下面那段石臺上躺著的白發老人。段浪眼一睜：“師伯……”
遠遠的聽見上頭傳來劍碰劍的聲音。
段浪跳到了石臺上。用手試探白發老人的鼻下，看還有沒有氣息。予旋來不及管他了，先上去找步驚雲要緊。
然後想起那位白發老人就是劍聖。心裏嘆著，跑上去。
然後等她沖進大廳時。就見步驚雲挨著痛，往後退了好幾步。忙扶胸口喘息。
“雄霸。”
予旋跳到步驚雲旁邊。對上頭臉色蒼白，顯然也受了傷的雄霸瞇眼打量，忽而呵呵一笑：“嘖，嘖，你也有今天，報應啊，報應。”
“孔慈。”雄霸的聲音陰陰的飄來。
予旋揚起下巴不屑的哼聲。
秦霜面上露出喜色，剛要上前，被雄霸喝止住：“霜兒，給我殺了這個該死的女人。”
秦霜一驚。
為難的看向雄霸。
步驚雲慢慢站起來。
“雄霸，你敢？”
予旋雙眼冒火。
居然罵她該死的女人。
她也不必客氣了：“你才該死，你最好遭人千刀萬剮，萬人唾罵。像你這種陰險狡詐的老狐貍，早該掉進地獄，油炸火燎。長得這麽醜，還天天跑出來作怪……”
秦霜張大嘴巴驚愕。
予旋頓覺形象大失。
嘴角抽搐的住了口。
而上面雄霸早已被氣得發暈。
吼道：“霜兒，你還站著幹什麽。還不去殺了這個女人。”
秦霜還是沒應。在雄霸看不見的時候，沖予旋使眼色。予旋懂他的意思，是叫她趕快走。
旁邊步驚雲還在喘息。
看來傷得不清。
予旋只好扶著他往外走。
“不許走。霜兒，你想違抗為師的命令？”雄霸已經對兩次無視他命令的秦霜震怒了。
“雄幫主，家師要晚輩奉上一句話，勢不可去盡。凡事太盡，緣分早盡。”一直站在另一邊的男人道。予旋這才回頭看他一眼。記得他是無名的弟子劍晨。
“好，好，說的好。好個凡事太盡。緣分勢必早盡。今天老夫看在無名的份上，放他們一馬。去吧。”
“謝雄幫主，也請雄幫主不要再為難無雙城的人了。”
“當然，老夫答應你就是了。”
54Chapter54
從大廳出來。斷浪已經不在了。
劍聖的屍體還原地不動的留在中間的石臺上。隨後跟來的無名弟子劍晨跑上前將他抱起。
予旋滿臉黑線。
真不指望斷浪那小子能忽然發什麽善心。
已經口稱師伯了。
竟然連老人家的屍體不管。只顧自個跑路去了。真服了他了。
扶步驚雲到一個廢了的破廟裏暫時療傷。那個劍晨先去安葬了劍聖。然後買了食物帶過來。予旋接過謝了他。
拿到步驚雲身邊。
步驚雲從草堆上站起。恨恨的一拳打在木柱上：“雄霸今天應該死在我手裏的。”
“步兄臺,我早就說過了。”劍晨勸道：“那是不可能的。”
“你閉嘴。”步驚雲發怒的喊：“都是你壞了我的好事,如果不是你阻止,雄霸已經死了。”
“步兄臺,雄霸的三分歸元氣，已經練就了八成。威力無比，就憑你一己之力,永遠傷不了他的。”
“我有自信,我能。”
“你已經被仇恨蒙蔽的心智，放下吧，放下仇恨。”劍晨嘆道。
步驚雲胸口起伏好幾下，努力忍耐著說：“你不曾背負過血海深仇。還說什麽風涼話。”
“步兄臺,冤冤相報何時了。說句實話,就算你殺了雄霸，那又能怎麽樣呢？難道就不會有人來殺你？為雄霸報仇。”
“可是就算步驚雲放了雄霸。雄霸也不會放過他。他和聶風都是雄霸的眼中釘。雄霸一日不殺他們就一日活得不安寧。打個比方吧。假如雄霸殺的是你全家，而他又因為所謂的泥菩薩批命，對你苦苦相逼。你還能在這邊坦然自若的說這些話嗎？退一步，是可以海闊天空。但是得雙方都懂得退讓才行。我就不信，雄霸要殺你，你還站著讓他殺不成？而且，據我對雄霸的了解。只怕你也已經被他盯上了。雄霸唯我獨尊的個性，是容不得旁人對他指手畫腳的。所以劍兄弟，你自己還是先小心為妙。”
予旋見步驚雲被他氣得不輕。而步驚雲想來沈默少言，不善應對口舌之爭。她便見縫插針，將他話裏所有的錯漏全指了出來。然後看向劍晨。
劍晨被她堵得啞口無言。
“姑娘……”
予旋輕輕一笑：“劍兄弟，你的想法太天真了。”
劍晨張口欲駁。
卻一句話說不出來。
只好對兩人抱了抱劍：“在下的話，還請步兄弟多加考慮。”
劍晨走後。
步驚雲膨脹的情緒稍稍落穩。
抓住予旋雙肩，露出欣慰的笑：“孔慈，還是你最了解我。他們什麽都不知道，根本沒有資格勸我放棄仇恨。”
予旋垂眸但笑不語。
而予旋說的確實沒錯。退一步可以海闊天空，但是那得雙方都懂得退才行。即使步驚雲肯放棄仇恨，而雄霸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何況。今天她又把雄霸當著眾人的面罵得好慘。
如捕神所說的。雄霸不是人，是魔鬼。眾人剛散去，就下命令屠殺今日沒有前來助陣的所有小幫小派。包括，聶風，步驚雲，斷浪。予旋也在內。
睡到半夜。
迷迷糊糊間被步驚雲警覺而起的動靜弄醒。
予旋立即感覺到氣氛不對。
有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四面忽而傳來一串串悉悉索索的聲音。步驚雲飛快的拽起予旋。還沒走到門口。一下子被蜂擁而至的十幾個紅上衣，黑長褲的天下會弟子兩邊圍住。
一聲呦喝。
一人全身青布衣從正門躍進。一只眼綁了眼罩。
“步驚雲，孔慈，這麽多年沒有人逃得過我天池十二煞的手掌。乖乖受死吧，上。”
獨眼老兄手一招。退後幾步。
紅上衣，黑長褲的弟子全都沖上來。
果然事先把於楚楚扔在家裏是對的。不然又要應付雄霸派來不時騷擾他們的殺手。又要顧及她不會武功。最後怕要弄得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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