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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我淡淡的說。

他沈默了,我繼續抄寫。

“斯內普教授,”我鼓起勇氣說,“另一個原因是,你是我最喜歡的教授,沒有之一。”

沒有回答。

沒有勇氣再提及這個問題,話題終止。

☆、昆吾學生的訪問

日子無聲無息的過去,幾乎每一天都是前一天的重覆。我已經能熟練的進行魔藥操作了,雖然就如斯內普所說,我沒有天賦,甚至在這方面有些愚笨,但我畢竟幫了他不少忙。

地下室永遠冰冷而安靜,很多時候他把我一個人扔在魔藥課教室那裏替他處理魔藥材料,或者使用坩鍋。他很少讓我進他的辦公室,內室則完全不可能了。

他習慣於自己在辦公室待著,一道門把我和他分割為了兩邊,好像隔著懸崖,中間是他冷漠的疏離。

有些後悔對他過早說了喜歡,雖然不是表白,但估計對他的沖擊一樣大。不過我知道感情是瞞不住的,我控制不了看他的眼神,而這種眼神在他註意我之前也許很安全不會被發現,在他認識我之後就很危險,因為一秒鐘的對視彼此就能知道一切。既然如此,我認為索性不要躲躲藏藏。

只要他還沒有趕我走,我就會堅持,不論是現在,還是未來。

迷糊中恐懼的疼痛如此清晰,我緊緊抓著那只手臂,忽然覺得被騰空抱起,接著是低沈的響在耳邊的聲音。

我睜開眼,有些發楞的盯著天花板,窗外的喧囂聲帶走了夢中依稀可聞的聲音,起身,又是新的一天。

霍格沃茨很熱鬧,周末似乎連空氣都是愉悅的,在三樓的樓梯口我碰見了皮皮鬼,他唱著歌:

“霍格沃茨的周末充滿歡笑,

一大早校長就無法睡覺,

因為學生們全都瘋了,

又叫又鬧把學校掏空了……”

我側身而過,覺得心情也隨著他的歌謠好了許多。

又是不去地下室的周末,然而這周卻沒有那麽輕松,因為下周一,曉天就要來了。興奮和不安混合,我漫無目的的在樓梯間亂晃,任由樓梯把我帶向不一樣的出口。這是我進入霍格沃茨以來最喜歡的一個游戲,對未知的挑戰。

樓梯移動,我等著看這次會是通向哪裏,卻在停下時嚇了一跳。斯內普站在斯萊特林休息室門口和幾個女生談話,我還來不及轉身,他的談話就已經結束,從門口走到了樓梯口。

看到我的時候他面無表情,踏上樓梯,當樓梯開始又一次移動時他朝我走近了幾步,隨即仰著頭並不看我,卻是確確實實的對著我說:“張小姐不覺得到處亂逛不是一個好習慣嗎?”

我抓著扶手無辜的看著他,輕聲說:“梅林在上,教授,你為什麽認定我是在亂逛呢?”

他沒有回答,似乎不想再張口一般抿緊了嘴唇,眼睛始終沒有看向我。

“斯內普教授!”另一只樓梯上傳來龐弗雷夫人的喊叫聲,有些急促而高亢的聲音惹得墻壁上的畫像們紛紛把頭轉到了我們的方向,目光全部看了過來。

我看見龐弗雷夫人對著樓梯施了個咒語,那樓梯便緩緩的改變朝上的方向轉而對著我們所在的地方而來。斯內普也舉起魔杖小聲念了一句什麽,兩只樓梯在一個樓道口相遇了。

踏上了實地,我朝著龐弗雷夫人打了個招呼,因為田楚的緣故我和她非常熟絡,我也很喜歡她。

“曉沫也在?”龐弗雷夫人對我笑笑。

斯內普側頭看了我一眼,大概有些吃驚我和龐弗雷夫人的親密程度。

“斯內普教授,斯格拉草用完了,今天的解石化藥劑怎麽辦?我需要你提供支持,新的材料要明天才能送來,今天必須麻煩你制作一些替代魔藥了。”龐弗雷夫人低聲說。

斯內普應允,我在一旁發楞,冷不防被他用力一拉手腕,霎時離龐弗雷夫人而去。

教授的腳步奇快,一路跌跌撞撞,我被他拉到轉角的位置,四下無人,他方才把手松開。他的手勁很大,被他鉗制住的感覺很奇怪,不過心中也暗自驚異,畢竟這是他第一次觸碰到我,雖然這動作讓人不怎麽好受,但我心裏仍然閃過一絲希望。

“你剛才聽到了什麽?”他立定,突然問我,這樣子太像逼供。

“龐弗雷夫人要你去幫她做解石化藥劑的替代魔藥。”我老實說。

對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很敏感,我立即發覺他長袍右手處動了動,天,我意識到我剛才似乎聽到了他和龐弗雷夫人的對話。難道他要對我使用“一忘皆空”?這實在太不美好了。

“教授,我早就知道有人被石化這個事情。”我假裝平靜的看著他的眼睛,發覺他聽到這句話後微微楞了楞。

“誰告訴你的?”他冷冷的問。

“我的朋友,田楚。”我快速說,隨即補充:“他在幫龐弗雷夫人工作,是她的助手,我想您知道。我和他是最好的朋友,他沒有隱瞞我,後來龐弗雷夫人知道我在幫您工作後,也就對我說了這個事情,所以……”我幫剩下的字壓進心裏沒有出口:所以,你覺得剛才龐弗雷夫人為什麽沒有避著我?而為什麽你會對我這麽有戒心呢?

“可你沒有告訴我你知道這件事,”他雙手交叉在胸前,恢覆了標準的蝙蝠姿勢。“你像是懵懂一般幫我進行解石化魔藥的部分工序,從來沒有提及與這相關的問題。我一直好奇以張小姐你的提問頻率為何沒有疑惑我每天讓你幫助制作的那份魔藥的用途,而你在我面前充傻的樣子看來確實不枉你作為赫奇帕奇的身份。”

我被他說得霎時臉紅,是的,我使了個小心眼,沒有對他透露我知道有關石化事件的任何消息,但這只是因為我不希望他因此而對我戒備,甚至會停止讓我幫助他制作魔藥。

“對不起,教授。”我真誠道歉,覺得淚水有些不爭氣的上湧,趕快拼命忍住。

沈默了片刻,他開口:“跟我去魔藥房。”

我的周末破天荒第一次要在魔藥房度過了,這算是因禍得福嗎?雖然在旁人看來我或許是踏入了地獄。

斯內普要我發誓不再對旁人提起有關石化的事情,但看來他似乎不太重視這個,因為他甚至沒有讓我使用發誓的咒語。他在魔藥房找出制作替代魔藥的材料後,就鉆進了地窖他的辦公室,又一次把我扔在魔藥教室裏。

不知道重覆了相同的動作多久,終於把替代魔藥的原始材料全部用咒語細細清洗後放進了坩堝。忽然聽到魔藥教室裏唯一的一扇小天窗那裏傳來撲哧翅膀的聲音,知道有貓頭鷹來了,並且肯定是找我的,因為斯內普還在辦公室。

那扇天窗很高,我根本夠不著,正在絞盡腦汁想該用什麽咒語把窗子打開,忽然聽見身後傳來斯內普的聲音:“速速開啟!”

小天窗向內轟然敞開,一只貓頭鷹飛了進來。我轉頭感激的看了斯內普一眼,卻發覺他卻已經俯看坩堝了。

這只標記著霍格莫德貓頭鷹郵局符號的小家夥腳上綁著一個包裹,我猛然記起這是自己前幾天在書店郵購的書來了。打發走了貓頭鷹,看看斯內普還在鍋前忙碌,我把包裝打開,開始查看裏面的書。一本《古老東方魔法在英國的適應性》是找了很久才發現的書籍,幾乎絕版,上次在霍格莫德偶然看見郵購書單,就趕快決定買了下來,知道對自己肯定很有用。一本《魔藥的高級進階》,是拿來做功課的。一本《聽家養小精靈講童話》,是在枕邊入睡用的。還有一本,《魔法告訴你:如何獲得暗戀的美好結局》——這本書千萬不要讓斯內普看見。

不知不覺有些入神的看著《古老東方魔法在英國的適應性》,沒註意到什麽時候斯內普已經走到了我面前,發覺過來的時候有些局促的合上書,站起來奔到坩堝前。

坩堝已經熄了火,我看了很久的書嗎?回頭有些疑惑的看看斯內普,發覺他拿起了我看的書,看著封皮。有些慶幸剛才沒有一時激動拿著《魔法告訴你:如何獲得暗戀的美好結局》開看。

“教授,要我把這個魔藥現在拿去給龐弗雷夫人嗎?”我有些尷尬和不安的問他,試圖轉移他的註意力。

“我會親自送去,你現在可以離開,去度周末。”他沒有翻開書,而是把它和另外三本一起拿起來,遞給我。不過我確定他的目光在每本書上都掃過了一眼。

不敢看他的眼神,我灰溜溜的決定逃走。

“明天是周日,張小姐,”他在我消失在門口前開口,“而你明天下午還需要來地下室,因為我還需要你幫助制作一些備用的替代魔藥,以免再次發生這次的情況會非常忙亂。”

剛才還說讓我去度周末,可實際上我只有明天一個上午的悠閑了。不過,心裏卻有些奇怪地覺得快樂,不僅因為我幫他完成了制作替代魔藥的工作減少了他大量的工作量,還因為,他也許看到了那個書名,也許,他能聯想到一點我的心思,是的,真希望他知道,又不敢讓他知道的感覺,很矛盾。

周一,守候在霍格莫德車站,等著張曉天出現在我面前。當汽笛終於在遠處響起,噴著白氣的火車緩緩駛來的時候,我竟然一眼就看見了露出半個腦袋瓜在外面的曉天。是的,太久沒有見到家人,讓我對於他們的樣子非常敏感。

等到他跳下火車與我擁抱時,我卻又覺得陌生,張曉天似乎比我暑假在家時又高了不少,幾乎和我一樣高了。臉色很好,齊整的黑色平頭短發配著他帶著黑框眼鏡的臉,看起來很精神。

我仔仔細細的把他看了又看,直到鄧不利多走過來叫我。

“曉沫,這就是你弟弟?”他友好的朝著張曉天眨眨眼。“你好,我是鄧不利多。”

“你好,”張曉天像個大人似地微微一笑,“謝謝你一直以來照顧我的姐姐。”他的英語說得很慢,但發音標準,畢竟我每個假期回家都要對他進行一輪強制學習。

帶隊的是昆吾學校的副校長,叫做左天澤。這個人在中國是很有名的法師,精通煉丹術,我猜想他一定會和斯內普有共同語言。十個學生被有序的通過小船帶到了霍格沃茨,中午,學校裏將進行盛大的歡迎午宴。我本來上午有麥格教授的變形課,然而請假了,充當了昆吾學生們的導游,和鄧不利多一起帶著他們在學校裏逛了逛。

生活裏難得出現了這麽多黃皮膚的面孔,我突然覺得一切是那麽的親切而美好。

☆、意外

中午的午宴很熱鬧,昆吾的學生們進入大廳時,全場歡呼顯示了霍格沃茨的熱情,就連斯萊特林也跟著鼓了掌。昆吾的名聲在外,在很多屆世界法術比賽上獲得冠軍,有幾次甚至是蟬聯,所以霍格沃茨的學生大多數都對其極為好奇和敬仰。

鄧不利多很有意思的決定讓這些來自中國的學生們也體驗一把分院帽的神奇,也希望能夠以此給接下來的這段時光更加合理的安排。所以根據分院帽的決定,昆吾的學生被分開進入四個學院進行體驗。張曉天被分到了格蘭芬多,並不出乎我的預料。

吃飯的時候萊特坐在我旁邊,他已經和曉天見過了,曉天有些故意的開我和他的玩笑,弄得我很尷尬。幸好他被分院帽分配去了格蘭芬多,所以此刻倒不用擔心他過來搗亂。

思緒混亂,萊特遞過來的面包也沒有看見。我註意到斯內普面帶嘲諷的望著狂歡般吵鬧的格蘭芬多桌,忽然聽見萊特的聲音:“曉沫?曉沫?”

我回神,緊張的接過面包,開始拼命往上面抹黃油。

“曉沫,最近你工作還好嗎?”萊特望著我笑了笑,卻感覺有些苦澀,“在斯內普教授那裏做助手,很累是不是?你看起來氣色不太好。”

搖搖頭,我咬了一口面包。

“聽著,”萊特突然提升了音調,有些快速的說,“一會兒我能和你單獨談談嗎?只要十分鐘,在天文塔。”

這個時候的天文塔一個人也沒有,是啊,誰會在這個時候不參加聚會而跑來這裏躲清靜呢?我朝下看著霍格沃茨的風景,今天下過了雪,白茫茫的一片很好看,似乎是在一塊大蛋糕上撒了一層厚厚的糖粉,漂亮而誘人,惹得人真想咬一口。

我看一眼萊特,發覺他盯著自己,嘆了口氣,笑問道:“萊特,什麽事?”

“曉沫,做我女朋友,好嗎?”他忽然從背後拿出一枝紅玫瑰,在白雪映照下顯得非常註目。

我張了張嘴,簡直說不出話來,已經躲不過了嗎?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古怪,萊特羞澀的笑著說:“因為我希望這周末的生日舞會上,我向爸媽介紹你時能夠用這個正式的身份。”他白皙的臉龐上泛起一抹淡紅。

陽光下萊特俊美的臉龐顯出少年人特有的青春活力,漂亮的眼睛裏閃著期待的光芒。我心裏一動,隱隱的憂傷在心底漾開,覺得撕心裂肺般疼痛。

西弗勒斯,曾經你也有過這樣的歲月嗎?還是你一直寂寞悲傷?

揮散心頭縈繞的傷感,我淡淡笑著對萊特說:“對不起,萊特。我無法答應做你的女友。”

熾熱的火焰熄滅了,很快卻又再次燃起,萊特帶著不甘心的音調問我:“為什麽?曉沫,你為什麽拒絕?”

“因為我不想騙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捏緊拳頭,抓住心裏的慌亂,“我愛上了一個人,一直愛他,我不會再愛上別人。”

“是誰?”萊特咧嘴,似哭似笑,“田楚?不,不是他。薩姆?不,也不會是他!難道是……”他猛然驚悟般的表情說明他終於猜到了正確的人,“這太可怕了!是他?”他聲帶顫抖,“斯內普?”

我一下子捂住他的嘴,卻堅定的點頭。

他看著我,臉上是震驚與痛苦,更是不甘。

怔楞間忽然感覺手上被塞了什麽東西,萊特低下頭到我耳邊輕聲說:“是他?你竟然喜歡他?不,我或許早就該發現你異常的表現——這些年你一直關註他,那只拒人千裏的老蝙蝠,你卻關心他。可是這樣,怎麽會讓我甘心呢?曉沫,我會讓你知道誰是更好的。”

萊特轉身走遠,我手握紅玫瑰,忽然覺得心沈到了深淵。

做不了朋友了麽?該說的終於還是說了,我長嘆,猛然抽痛,舉起手,才發覺不留神間捏到了鋒利的玫瑰刺,鮮血湧出,食指上一粒血珠。忘記用止血咒,我在天文塔上站了很久。

匆匆跑到地下室的時候已經是夜晚八點,在門口舒緩了氣息,開門進了魔藥教室。裏面沒有人,聽見辦公室傳來開門聲,斯內普從裏面快步出來。

“你遲到了一個小時!”他大聲說,“第一次,不希望有下一次。”走到我身後揮舞魔杖,坩鍋的火點了起來,他指了指桌上的材料,“動手吧,不要浪費時間。”

我默然動作,今天的工作很多,斯內普也在坩鍋前操作。房間裏發出坩鍋噗嗤熱氣的聲音,依舊安靜。回想著天文塔的那一幕,我不斷翻自己的傷口,想著萊特,覺得心煩意亂。

猛然間聽見朝我而來的腳步,未來得及反應便覺得身體被往後推倒,接著一個黑影壓了下來,實實在在的重量,還沒來得及呼痛,就聽見一聲巨響,耳膜轟然震動,霎時聽力全失。一時間所有感覺都消散了,只剩下觸覺。感覺身上帶著溫熱的身體,忽然反應過來出了什麽事。

幾秒後斯內普從我身上起來,臉上表情奇冷,一聲不吭去檢查炸毀的坩鍋,留下我在原地發楞。

“愚蠢的赫奇帕奇!魔藥操作時的不謹慎可以致人於死地,比索命咒還要直接。”他快速脫□上的黑袍,我吃驚的發現拿上面有好幾個大的窟窿,明顯是腐蝕所致。

記憶恢覆,我突然想起今天是要制作腐蝕魔藥,堪稱魔法界的硫酸,效果嚇人,是屬於高危魔藥範圍的,剛才一個關鍵步驟的疏忽我也瞬時記起。

心裏愧疚不已,我站起來朝著斯內普走去。“對不起,教授。”

斯內普揮舞魔杖,“清理一新!”

脫掉了長袍,他的修長身材頓時一覽無餘,可嘆他裏面仍舊是黑色衣服,似乎黑是他唯一的顏色,不過看來好歹多了幾分可以親近的味道。

這個看似冷冰冰的男人,在剛才的一瞬間保護了我,這個想法讓我一時感動得無以覆加。

一切似乎很快恢覆了之前的狀態,只不過斯內普黑袍上的大洞是修補不過來了,地上、各處被腐蝕的坑洞也不能。

“教授,我會賠償您的損失。”我邊說邊想要去抓住他的手臂,他擋開,看著我,眼神狐疑。

“對不起……”我頑固的還是抓住他的手臂,“你受傷了嗎?教授,我很抱歉。”

他抽出被我抓住的手,自己動手解開手腕的扣子,把右手臂的袖子攏起。“張小姐,你可以離開了,你現在在這裏什麽忙也幫不上。”

我立馬心裏一緊,斯內普的黑袍上施用了保護咒語,但裏面的衣服卻大概沒有,剛才的爆炸中他的右手手腕處被腐蝕魔藥濺到,一條長條形大概食指大小的傷口赫然出現,泛著黑色的血肉,模糊成了一片,煞是嚇人。

“不!教授,我現在不會走的,我送你去校醫院,或者我去把龐弗雷夫人請來……”看著斯內普咬著牙痛苦的表情,我焦急不已。

“什麽都不要做!”他坐到椅子上,開始用左手拿魔杖,小聲用咒語治療傷口。

我站在他面前,目不轉睛看著他。“會留下傷疤嗎?”我忍住想要撫摸他傷口的沖動,輕聲問他。

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忽然擡頭看著我,蹙眉道:“檢查你自己是否受傷,張小姐。”

我沒動,他音調加重:“檢查!”

乖乖聽話,在檢視右手時忽然覺得觸摸的地方一痛,隨即發覺手腕處的衣服被燒出一個小洞,剛才全神貫註註意斯內普竟然沒有察覺。

一發覺,疼痛就全來了,頓時感覺像是被火灼烤一般的感覺襲來。顫抖著手去解開袖子,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過來。”斯內普的聲音。

我走過去蹲下,靠在椅子邊,斯內普用包紮好的右手抓住我的手臂。

“清水如泉!”

一股清涼的泉水澆灌到了我的傷口上,舒服了許多。他的手掌很溫暖,我有些呆楞的看著他又念了幾個咒語,然後用紗布替我小心包好傷口。“教授……如果傷疤好不了,我們是不是就有了共同的紀念印記?”說完,我有些臉紅,意識到自己失言了。

第二天上午的魔藥課上我和斯內普都在右手上纏著紗布,不過也沒有誰會註意到並且把我們之間這種共同點聯系起來。

萊特很正常,似乎昨天中午在天文塔什麽也沒有發生過——那只是我做的一個可怕的夢魘。他就如平日一樣對我,如這些年,我們一直在一起度過的無時無刻的正常狀態。可他越正常,我心裏卻越不安,因為知道深淵底下必定隱藏了可怕的冰山火海,一旦爆發,會萬劫不覆。

萊特註意到我手上的傷口,問我怎麽回事,我不想對他隱瞞,也無需隱瞞。他聽完後擡頭看向講臺,那裏,斯內普正雙手交叉胸前講今天的魔藥練習內容,右手赫然是和我相同的白紗布。

萊特的眼神我無法讀懂,只瞬間,他已恢覆笑顏。

下課後與萊特並肩往外走,在外面的長廊上看見曉天。萊特告辭先走了,我站著,望著在一群格蘭芬多中間的弟弟。

“姐,你怎麽了?”他從人群中跑過來,用中文問我。“我聽田楚哥說,你在一個教授那裏做助手。怎麽受傷了?昨天還沒有看見啊。對了,用咒語不能好嗎?我用法術試試。”他小心的想要拆開我的紗布,我彈開他的手。

“行了,沒事的。”我感覺周圍投來好奇的目光,拉著他往前走,一面關切的問他,“在格蘭芬多還適應嗎?”

“我原以為會分到赫奇帕奇和你在一起呢。”曉天說,“不過,我認識了哈利波特。”

正談話間,我看見遠處斯內普走了過來,旁邊還有麥格教授,兩個人正在說著什麽。我有些憂慮的看著他手上的紗布,看見完好無損,心裏松了一口氣。

“姐,那個是讓你做助手的教授吧?”曉天悄悄問我。

“你怎麽知道?”

“田楚哥對我說了一些他的特征,聰明如你弟弟,怎麽會還看不出人呢,更何況哈利也說了他一些事情。”

哎,如果是這兩個人對曉天形容斯內普,估計是沒有什麽好話的。一個是愛開玩笑的性子,也許田楚會把斯內普形容成“油膩膩的大蝙蝠”,一個根本就是和斯內普互看不順眼,有名的對著幹,估計在哈利的話裏,斯內普是個內心陰暗的大壞蛋。

“你為什麽會給他做助手啊?”

斯內普和麥格教授走過我們面前,我看見斯內普轉過來快速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手上的紗布,方才走遠了。

“他看你,用好奇怪的眼神。”曉天對我暧昧一笑,“你們之間該不會不止教授和學生那麽簡單吧?”

這小子,腦子裏到底裝著些什麽?

假裝生氣,和曉天在長廊上打打鬧鬧,暫時拋卻了一切煩惱。

☆、萊特的生日舞會

我在每天晚上去斯內普那裏時會換紗布,想要自己動手,每次卻都是他親自幫我換,羞怯中帶著甜蜜的小心思,心裏感嘆這麽多年終於有機會能夠與他如此近距離接觸,他輕撫我的手,卻並不是在夢中。幾天後田楚發現了我的傷問我怎麽回事,我如實相告,田楚檢視了我的傷口,感嘆說處理得真好,手法簡直可以夠得上聖芒戈醫院的水平了。

“腐蝕傷口不是鬧著玩的,如果處理不好,不是留疤痕那麽簡單,可能會引發感染,出現並發癥。幸好斯內普替你處理了,他的護理手法真熟練,估計是平日裏自己常受傷,經常這樣自救的緣故吧。”

田楚話說完,看見我驟然變得心疼的眼神,便止住話頭。

我撫摸著手上仔細包好的紗布,覺得一陣寒風吹來,走廊上沒有別的人,田楚和我站在窗邊,寒氣一陣陣的從外面傳來。

“我是不是讓他覺得困擾,當他的助手,卻讓他為我受傷了。他也許很討厭我吧。”

田楚摸摸我的頭,嘆了口氣。

我們站了一會兒,直到冷氣快把我們變成冰棒。他開口說另一件事:“萊特昨天來找我。”

“什麽?”我吃驚並且心裏十分慌亂。

“……讓我參加這周六他在他家裏舉辦的生日舞會,他給了我門鑰匙。”田楚眼睛閃爍,像是福爾摩斯在探案一般,“你怎麽了?表情怪怪的,有什麽問題嗎?”

兇手被捉住的瞬間也許想的就是俯首認罪吧,在田楚面前我不會說謊話,於是把天文塔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還有之後萊特的舉動。

“真是令人傷心,一個青春美少年的愛情悲劇。他也許會因為你的拒絕而變得心裏陰暗,搞不好開始玩弄女性。我上次在《魔法界的十大黑暗人物》裏看見,一個叫做李特森·裏維斯的巫師,就是因為小時候表白被一個鄰家女孩拒絕,轉而成為了一個可怕的浪蕩子,並且有著奇怪的癖好,在玩弄女性之後將她們殺掉,做成骨頭項鏈保存,到他被關進阿茲卡班時這樣的項鏈足足有五十個……他的黑魔法很厲害……”

沒工夫聽田楚大吹特吹他看見的奇怪的書裏的情節,我果斷打斷他的話。“你就不能說點正常的話嗎?我在問你怎麽辦,萊特,我不想傷害他。”

田楚收斂了臉上隨意的表情,變得認真而嚴肅。“可你已經傷害了。”

一時無言——像是被魔法最高法庭判決有罪,我真的覺得很難受。

“這周末的舞會,你還去嗎?”田楚問我。

我想起那朵帶刺的紅玫瑰,直到後來我拿回寢室□了瓶子裏,才註意到上面有魔法波動,後來從花蕊裏發現嵌進的一個小鐵塊,那是萊特給我的門鑰匙。

我說:“我會去,幾年前我就答應過他,會去參加他十六歲的生日舞會。”

“聽著,曉沫,有時候感情的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你和萊特,恐怕已經做不了朋友了。”田楚雙手交叉在胸前,看起來十分老成。

“為什麽?”我心裏又抽痛一下。“為什麽不能做朋友?”

“因為愛情會讓人遺忘一些東西,而拼命去記起另一些,會讓人迷失感覺,只執著於目標,會讓人變成徹底的笨蛋……”田楚看向遠處,帶著莎士比亞朗誦一般的表情。“不論是愛著老蝙蝠的你,還是愛著你的萊特。”

“田楚,這讓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我說,“我從來沒有問過你,是否愛過誰。”

“這個問題沒有什麽必要問,也沒有什麽必要回答,你平時和我一起,看見過有別人嗎?只是時機未到而已。”田楚輕輕的說,無聲的笑了一下。“曉沫,周末舞會的時候,我會護著你的,如果萊特發瘋的話。”

“你為什麽不幫著萊特呢?”看著他一臉滄桑,突然想要這樣問。

“因為你現在愛著你想愛的人啊,就算沒有結果,可是你自己堅持,就足夠美好。”田楚仰頭道,“不管怎麽說,這些年看著你這個小丫頭搞這樣可愛的小暗戀,竟然從未放棄,我很感動。還記得你十三歲那年我們一起坐飛機回家,你在機艙裏小心翼翼的展開自己的魔藥作業,指著上面的批改字跡說你喜歡斯內普教授,那時我簡直是震驚不已。以為你只是開玩笑,或者你一時糊塗了,才會對那個冷面的老男人有一種錯覺——或者你戀父,甚至是有什麽心理疾病。最多幾個月也許幾天之後,你就會否認你曾經幹過的蠢事。可是,這些年你竟然堅持住了,就算我從旁邊看起來,這真的很可怕。”

有些感動於田楚的話,不過,“你比我大很多嗎?居然說我是個小丫頭?”我不滿,追問他。

田楚把臉轉向窗外,看不清他的表情。“大一歲也是大啊。”

周五晚上,斯內普給我換紗布的時候,我猶豫著開口:“教授,周六我會離開學校,如果有工作,周日我回來後一起做吧。要做替代魔藥的材料我今天晚上就整理好。”

他把新的紗布纏好,站起來。

“好。”他倒不會問我去了哪裏,畢竟這是隱私。

“教授,你不要忘記吃晚飯。”我看著出現的小精靈,幫忙把晚餐擺到桌上。成為斯內普助手沒幾天,我就發現他常常因為工作太專註而忘記吃飯。於是每晚我到了地下室後總會立即安排家養小精靈準備飯菜,然後厚著臉皮一遍一遍喊他,哪怕他會不耐煩甚至生氣。

望著他冒著冷氣的背影,我吐吐舌頭。以為他會直接閃電般沖進辦公室,沒料到他忽然轉身,我吐出來的舌頭還沒來得及收回,尷尬的看著他。

他瞇起眼睛,大概在想我的傻樣是什麽意思。“你周六晚上不在學校?”

“是的。”

“那麽,誰替你換紗布?我不認為你那雙連咯咯樹根都抓不牢的手能夠做這樣的事。”

腦中浮現每次處理會跑的咯咯樹根時都弄得整個魔藥教室雞飛蛋打的情景,我臉立刻像刷了一道紅漆,忙囁嚅著說:“大概……田楚能幫我吧。就是在做龐弗雷夫人助手的那個。”越說底氣越不足。

“他知道咒語嗎?”斯內普停頓了一下,“我寫張咒語使用清單給他。”

周六上午我和田楚約好時間一起用門鑰匙轉移到了萊特的家裏。豪華的房子,前面有一個大花園。這是坐落於一座山腰上麻瓜住宅區的豪宅,大概位於倫敦郊外,價值不菲。

萊特的父母是巫師界有名的商人,進霍格沃茨第一天我就知道他的家境極好,血統純正。然而第一眼看見萊特的父母,那種純血統巫師與生俱來的高貴感和自傲感還是強烈沖擊了我。

萊特帶我和田楚到了他父母面前時,他父親凱倫斯審視的目光投過來,我便知道大事不好。那是一個高個子,身材略微發福的中年男子,萊特長得很像他。他開口,尊貴而自持,很有禮貌的跟我進行社交上的周旋,老道的不讓我看出他對我的絲毫好惡情緒。

萊特母親溫和而有禮,面容美麗,然而身上也散發著同樣的氣質,理智,不帶太多感情的商人般的精明,驕傲,自我尊貴。

這樣的父母,卻偏巧有萊特這樣的兒子。標準的赫奇帕奇,老實、沈穩、忠厚,不算太聰明,普普通通。

我和田楚在花園裏站著說話的時候,田楚發出感嘆:“好奇怪!萊特怎麽會生長在這樣的家庭裏?我是說,我發覺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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