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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番外, 方景宇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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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翺翔在千米以上的高空,純凈的藍天點綴著片片朵朵的雲海,溫軟美好。

越過綿綿的高山,跨過翩翩的湖澤,從雲南到吉林,幾個小時後,方景宇到家了。

初戀又初夜,淺嘗甜蜜就面對離別,這是很殘忍的。

方景宇一路上時時刻刻、心心念念著餘秋,就像把魂兒弄丟了一半。

但整體來說,他的心情還是不錯的,欣喜又甜蜜,飄飄乎乎,美麗到天際。

因為他和他親愛的餘秋姐姐不再是疏離的朋友,昨夜他們之間多了一些東西……

提前打過電話,方景宇到家時正是晚餐時分。

剛敲了兩下“咚咚”,下一秒,門驟然打開。

妹妹如小麻雀般的咋呼一聲:“景宇哥……哎呀!你的臉怎麽了?”

“沒事兒,別一驚一乍的。”

繼母在廚房探出頭來,也是嚇了一跳,“哎呦!景宇,你這臉怎麽了?”

方景宇對待繼母,一向不遠不近,但尊重禮數,先叫了聲:“姨……”

“誒”

“跟同學打了一架,沒什麽事,消腫就好了!”

“哎,怎麽打架呢?哎喲,你看看,琳琳快去找點藥膏……”

“不用了,我爸還沒回來呢?”

“快了!你先去放下東西,一會兒就吃飯!”

“嗯”

這位繼母來到家中,已四年多了,相比於別的家庭來說,他們關系相處的還不錯。

在方景宇看來,自從阿姨進入到這個家中,他和父親就有了幹凈的屋子和現成的飯菜,所以他對這個繼母並不排斥。

而對於繼母來說,方景宇這個孩子也並不討厭,不亂花錢,不找麻煩,而且16歲就能幫著父親裝貨卸貨,幹活出力。

平時在家裏,他所有的衣裳褲子都是自己洗,對於這一點誰還能挑出毛病呢?

所以一家人的關系維持的還不錯,客客氣氣。

方景宇徑直回到自己的臥室.

他的臥室有些寒顫,十幾平方米的屋子有三個用處,客廳、餐廳、臥室。

沒辦法,2室1廳的小家,一間給父母,一間給那個異父異母的繼妹。

而他呢?他是哥哥,又是男孩,不太需要什麽隱私。所以父親當年就把客廳隔斷改造了一下,改成一個臥室,放一張能折疊的鋼絲單人床,吃飯時也做餐廳之用。

此刻,擠巴巴的地方已擺好了餐桌和四個塑料凳子。

桌上放著三盤菜,青椒炒肉,木須瓜片,還有一盤紅燒魚。

方景宇剛將背包放下,十八歲的妹妹就緊跟其後,進來了。

“景宇哥,我給你擦點藥!”

“不用,明天就好了!”

“這是消腫藥膏,擦點吧!來,我給你擦……”

說著,她將藥膏擠在自己的指腹上,就要往方景宇臉頰靠近。

方景宇本能的側頭躲避,避無可避,幹脆站起來走到一邊,說:“那給我!我自己來!”

不一會兒,又有敲門聲,是父親回來了。

方景宇出去喊了聲:“爸……”

方父一楞,疾言一句:“臉怎麽了?”

“沒事兒,和同學打了一架!”

不撒謊,難道要實話實說?

老爹,你兒子我厲害著呢!剛剛搞定一個女人,追妹,不,不,追姐高手,死皮賴臉的爬上人家的床,自己打自己施展苦肉計,最後得逞了,通宵一夜,牛掰吧!哈哈哈哈……

咳咳!算了吧!還是撒一個最簡單、最直接、最可信的慌——跟同學鬧矛盾,打架了。

果然,方父不疑有它,只憂慮的追問一句:“你把人家打的怎麽樣?”

“他沒事,沒受傷!”

聞言,方父松了口氣,然後又盯著兒子臉上的傷,哎喲,這可不輕呢!大巴掌印兒扇的臉都腫了,這是讓人扇了多少下?

老父親心中不太得勁兒,不甘心的罵了一句:“兔崽子,孬種!”

方父一向是這樣粗鄙的脾氣,方景宇早就習慣了,主要是他今天心情不錯。而且是回家的第1天,他不打算跟父親之間產生任何摩擦。

繼母端著最後兩盤菜過來,妹妹去盛飯,擺筷,然後一家人坐下吃飯了……

方景宇離家上大學兩年半,只在寒暑假歸家。

無論何時,家對於孩子來說都是溫馨的、安全的港灣。

家中一成不變,辛勞的父親,拉貨出力掙錢。客氣的繼母,在附近超市打工,洗衣做飯,一切如舊。只是這個繼母帶來的妹妹——趙琳,是越來越怪異了。

哎呀!最近這一年,特別是這次放假歸家,她的一些怪異舉動,讓方景宇很是吃不消,卻又沒法明言跟繼母或是父親說。

趙琳學習不好,考不上高中,就應付個中專,明年畢業。這小丫頭4年前來到家中時只有14歲,怕生、內向、都不敢跟方景宇說話。

方景宇對這個陌生的繼妹,一貫的態度是不冷不熱、不遠不近。

他那時正上高三,功課很緊,課餘時間就整日在舞蹈室練舞。對於其它的事都不太理會,後來就考上大學離家了。所以他與這個妹妹並不熟絡,更沒有什麽親情感。

記憶中的變化,就是每次回家都看到她長高了,長大了。她隨繼母,個子不高,小圓臉,眨巴著單眼皮的眼睛,屁顛兒屁顛兒的喊著:“景宇哥!”

歸家第二天,方父說是短途送貨,就沒讓兒子跟著去,讓他在家休息一天。

方景宇在折疊床上翻來覆去的“烙餅”,掏出手機跟餘秋發了幾條微信,心裏如小鹿亂轉,說不出是高興還是焦灼。

直到最後餘秋將視頻電話打了過來,兩個人說了會兒話,他的心裏才舒暢一些。

掛斷電話,方景宇不悅的盯著房門的方向。

輕手輕腳的走到門邊,突然一下拉開房門,果然看到趙琳貼耳在門外偷聽。

此情此景,尷尬的沒誰了。

“呃……景宇哥……”

看在繼母的面子上,方景宇沒有發火斥責,只是沈著臉,盯著她,“你偷聽什麽?”

“沒,沒有,我只是想問問你要不要擦藥膏,所以在這等一會兒……”

她訕訕的賠笑臉,手中確實握著管藥膏。

方景宇收回目光,懶得再逼問什麽,“不用,謝謝!”

說罷,重重的把門一關。

父母都出去工作,中午是現成的飯,趙琳熱了一熱,喊方景宇支開折疊桌子,準備吃飯。

二人坐在桌邊,趙琳還算勤快,飯菜、碗筷都擺好了,甚至還給他倒了一杯水。

方景宇坐下就直接開吃,但始終不肯擡頭多看她一眼,直到趙琳憋不住了,主動說:“景宇哥,你看我這樣打扮好不好看?”

方景宇只擡眸一眼,時間小於等於一秒,就將視線又放回盤子裏,看這些變了顏色的剩菜都比看她順眼。

“景宇哥,好看嗎?”

“不知道!”

老天吶!寒冬臘月的,雖然東北有暖氣,但你也不至於穿著吊帶裙和黑絲襪吧!

剛才端飯時,還一趟一趟的扭著屁股,故意在他面前走來走去。

方景宇只能低著頭,視而不見,可她不依不饒,竟還追問:“你看呀……我這樣,好看嗎?”

方景宇不搭理她,暗罵:好看個屁!抽風啊?濃妝艷抹的“花貓臉”給誰看?這什麽意思啊?

“景宇……”

甜甜的喚他,含糖量至少十個加號,可惜方景宇不吃這一套,忍無可忍,立即橫眉立目:“你叫我什麽?”

“景宇哥……”

片刻後,趙琳笑笑,好似並不在意方景宇的冷劣態度。

“那你……看看我的口紅,是時下最流行的斬男色!你看!你看嘛!!”

邊說著邊揚起下巴,撅著小嘴向前湊了湊。

方景宇不想看她,怎奈餘光也能掃到她的舉動,不由得嘴角抽了抽,直言不諱的說:“像鬼似的,難看!!”

這回,趙琳紅了眼眶,委屈著喃喃道:“那個……幹嘛對我這麽兇?媽都是好看……嗚嗚……”

方景宇停下了夾菜的動作,深呼吸著勉強調整了語氣:“那她讓你在家吃飯時塗著口紅了?讓你穿成這副樣子了?”

“呃……”

吃完飯,下午方景宇要去看他爺爺,可趙琳非要死皮賴臉地跟著去。沒辦法,腿長在她身上,於是“小尾巴”就跟著去了。

好在她自覺的洗幹凈了臉,恢覆了正常人的模樣。

爺爺家不遠,兩人一起坐公交車,二十幾分鐘就到了。

爺爺72歲,身體還挺硬朗,住在城郊的舊平房。

方景宇買了些水果、菜和肉,進屋跟爺爺說了幾句話,就拿起拖把和掃帚開始打掃,又進屋查看一圈,看有沒有要洗的衣服。

趙琳格外殷勤,找塊抹布,幫著這個沒有血緣的爺爺擦玻璃。

爺爺:“丫頭,歇一會兒吧!不用你幹活!”

趙琳:“沒事,爺爺,擦擦玻璃,這不快過年了嗎?”

收拾了一圈,方景宇準備做晚飯,趙琳趕緊跟進廚房打下手。

“景宇哥,我同學很多人都割了雙眼皮兒,我也想割!”

“嗯”

“你說我割了雙眼皮兒會不會好看?眼睛會變大嗎?”

“不知道”

“那你說我到底割不割雙眼皮兒啊?”

“不知道”

“景宇哥,畢了業是想留在B市嗎?”

“不知道”

方景宇奉行一問三不知,三問九不知的原則,裝聾作啞,一傻到底。

冬天,天黑的很早,兩人在公交站等車的時候,寒風凜冽。趙琳把領口用圍巾裹得緊一些,說了一句:“景宇哥,好冷呀!我好冷呀!”

這是最直白的暗示,方景宇怎能不懂?卻故意說:“嗯,幸好我穿得多!我不冷!”

“呃……”又過了一分鐘,他用眼角瞥了一眼,心想:誰讓你出來穿的這麽少的?這大冬天的,都快過年了,你穿個薄棉襖、體型褲,自己找凍,怪誰呢?

哎,但不管怎麽說,她是妹妹,而且剛才在爺爺家也幹了些活,總有優點。

於是,方景宇還是脫下羽絨服,遞給她。

小丫頭眼前一亮,立即滿血覆活,穿上棉襖就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方景宇,掩飾不住的欣喜和得逞。

“景宇哥,你對我真好!”

“趙琳,我並不情願將這件衣服給你穿,今天零下30多度,我也很冷。但我是看在阿姨和我爸的面子上,於我個人而言,你只是與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異性,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妹妹。所以我們之間應該保持距離,這個道理希望你能盡快明白!”

凜冽的寒風,呼嘯陣陣,方景宇抱著手臂,挨凍,卻也明白了一個道理。

此刻,他身側站著一個女人,正穿著他的羽絨服。這一幕恰似玉龍雪山那次。

不過,趙琳怎能跟餘秋相比?

如果是餘秋說冷,不,她不需要說,只要縮縮肩膀,方景宇就會毫不猶豫的脫下衣服給她保暖。只要她能笑一笑,方景宇就算凍成冰塊也心甘情願,毫無怨言。

可換作別人就不行,這份情感是獨一無二的,針對性太強,他只喜歡餘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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