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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項隊今天酒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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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瑤大驚失色:“你你你。”

還沒等她“你”出個所以然來,項雲黷就又暈了過去,他身體再強健,也是個剛剛還魂的凡人,要肉身與靈魂契合,起碼得在床上躺上十天半個月。

柳萬青斬斷地獄冤魂,回到胡瑤身邊,看她一臉震驚,問她:“怎麽?他沒活?”

胡瑤咬著唇,滿臉糾結:“活……倒是活了。”

可他不記得阿嬌了,等阿嬌醒來,發現項雲黷不記得自己,那還不水漫金山?哭都要把胡瑤給哭死。

柳萬青眉頭一蹙,查探項雲黷的神識,他神元精魄沒有一絲縫隙,就像不曾受過重創,他未受之前就已經感知敏銳,等這次好了會更甚以往。

柳萬青沈吟片刻,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他可能是喝多了。”

胡瑤張大了嘴,喝多了是幾個意思?

“孟婆酒非凡人能夠消受。”項雲黷雖然有個鬼差的身份,但他依舊是凡人,半滴就足夠了,阿嬌一口氣把瓶裏的都倒給了他,可不就把他喝多了,喝醉了。

“那可怎麽辦?”胡瑤急得尾巴擺過來擺過去,一時淚眼婆娑,問柳萬青,“你說,她是不是故意的?”

柳萬青頓的片刻:“大約是手抖了吧。”

胡瑤把眼淚憋了回去,想想也是,讓項雲黷忘了她,好再談戀愛再結婚,一百個阿嬌一百個都不會這麽幹。

既然是喝醉了,那他什麽時候能酒醒?

柳萬青攤開掌心,掌中魂火簇簇跳動,仿佛一陣風就能滅。柳萬青將阿嬌放入白玉瓶中,玉瓶通身散發寶光,一看便不是凡物,魂火得到滋養,火苗都壯碩了些。

他瞥了胡瑤一眼:“不記得,反而更好。”

胡瑤尾巴都豎直了:“你胡說什麽!”

柳萬青舉著玉瓶道:“她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恢覆,凡人的壽數不過百年,他可能等不到那個時候。”

胡瑤先又紅了眼圈,要哭不哭,她下定了決心:“她既然替我擔了雷劫,我便欠她一個恩情,要怎麽辦才行,你告訴我,我去辦。”

她不行,還有族中長老呢,就算是青丘欠了她陳嬌一個人情。

柳萬青伸出手指,戳上她的額頭,把她戳的往後一仰:“還用不著你。”

憑空消失了一個人,這事怎麽也說不過去,還有漏洞在補,那一魄做的惡事,也是時候起底了。

他們說話間就要走,土娃急了,他一個外來務工的鬼,還能到什麽地方去,胡瑤看了它一眼:“來吧。”

土娃雖然聽不懂,但它一看胡瑤攤開掌心,就蹦了起來,跳到胡瑤的掌心,嘰裏呱啦誇了她一長串。

柳萬青掃了它一眼:“你倒會拍馬屁。”

胡瑤驚了:“你還會說泰語呢。”果然活得長就是占便宜,比如那個壞阿嬌,雖然修煉條件差,但也紮紮實實用功了兩千年。

不像她,頂多也就修煉了個七八十年吧。

土娃跳到胡瑤身上,柳萬青和胡瑤浮到半空中,土娃本來以為他們會來一次拉風的禦劍之旅,沒想到柳萬青藏在雲頭,打通了110:“同志,我要報案。”

胡瑤和土娃一同側目。

沒一會兒警車就來了,下來幾個警員把項雲黷擡上了車。

柳萬青使了個障眼法,他們看見的還是項雲黷受傷的模樣,監控一查,確實有幾個人把他從車上擡了下去,屋裏還有打鬥過的痕跡。

這些還在其次,這棟別墅的第三層查出了許多漢朝古董,西市警方推測這是一群文物大盜,項雲黷發現了他們的犯罪事實。

監控拍到的那兩個男人很快就被抓住了,他們倆供出的證詞匪夷所思,說綁架項雲黷是因為聽了大師的話。

大師雖然年紀不大,但有大神通,只要他們誠心替大師辦事,就沒有什麽心願不能圓的,他們這個門派,還有個鼎鼎有名的大師姐,影後章荻。

西市做筆錄的兩個警官都呆住了,這種案情,有多少年都沒聽過了,這倆看著也不像是精神有問題的樣子。

沒想到他們還真拿出了跟章荻的合影,是在大師的法會上,因為西市是大師的誕生地,所以才有這種殊榮能請到大師辦法會。

“這得算是邪教呢還是傳銷呢?”一個警員問另一個警員。

“我看這倆沒什麽大差別。”

案子因為牽扯到大批量的文物,別墅又確實是在章荻的名下,西市、京城兩地的警官聯合辦案,這位影後從片場被帶回了警局。

大師在京城的別墅也被查封了,證物照片觸目驚心,還有一對雙胞胎,據說是從鄉間買來的,因為八字極陰,能見鬼物。

這就又牽扯到了買賣人口的案件,案子雪球似的,越裹越大,變成了一樁大案。

到大師別墅裏求神通的名人們都被請進局裏“喝茶”,只有章荻至始至終都不肯相信大師是文物大盜。

胡瑤悄聲問:“這個文物大盜到哪兒抓去呀?”阿嬌都已經變成一團小火苗了。

“她不見了又要怎麽解釋啊?”

整個圓夢司都活動起來,補這個大活人突然不見了的漏洞,寫了十來個小劇本,最後是兔子妖的劇本被采納了。

她幹脆把阿嬌給寫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栽贓到“大師”身上,被文物大盜給帶走了。

胡瑤翻著劇本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響亮的吸了下鼻子:“至於嗎?有必要非得這麽虐嗎?”

項雲黷喝醉了,還喝過了頭,他的記憶回到了阿嬌出現之前,韓剛失蹤案的時候。

胡瑤一邊偷看一邊忍著眼淚,就像阿嬌沒在世間走這遭。

姜宸陪在病房裏,給項雲黷剝橘子,他從沒幹過這個活,但幹的小心翼翼的擺在碟子上,送到項雲黷嘴邊。

“你是說,韓剛的案子已經破了?”

項雲黷剛剛醒來,這大半年的事,他一件都想不起來,醫生說是頭部受了撞擊,顱內有處淤血沒散,壓迫了記憶神經,等到淤血散了,也許就能想起來。

“啊。”姜宸點點頭,低頭不敢看他的眼睛,“項哥,你要吃石榴不?”

這個剝起來費勁,項雲黷就不會問東問西了。

“是怎麽破的?”

姜宸拿起個石榴,用小刀刮皮:“就是你帶著我去陳家浜,在魚蝦塘裏把老韓的屍體挖出來的。”

項雲黷沈默了一會,他再一次接收這個信息,心中依舊不好受:“是在什麽時候?”

姜宸已經有心理準備了,項雲黷是肯定要問案件細節的,但他能說的很少。

“八月底的時候。”

“誰提供的線索?陳家浜的村民?”項雲黷憑直覺發問,“你把那天的事仔細跟我說說。”

姜宸就快招架不住了:“項哥,醫生說了,你現在要少思少想多休息,你先休息好了,回去再看案卷。”

姜宸說完就想打自己的嘴,韓剛那個案卷裏沒提到陳嬌,可張峰的案子,1804的案子繞不開陳嬌。

白美蘭也跟著趕到西市,她在兒子面前一聲都沒哭,看了看裹在兒子腰上的紗布,眼眶發紅,可一個字都沒提起陳嬌來。

兒子是個認死理的人,因為他的緣故,女朋友不見了,他鐵定過不去這個坎兒。

她一來就把病房裏裏外外都收拾了一遍,這都要過年了,怎麽也得喜慶點。

“媽媽給你燉了一只雞,我問過醫生了,你傷口愈合的很好,可以吃了。”兩只碗一只盛湯,一只盛了兩只雞大腿。

項雲黷喝完了湯,兩只雞腿一只都沒動,白美蘭看了一眼,眼睛又紅了,一只是留給阿嬌的,一只是給乖乖的。

“吃掉,這雞我燉了幾個鐘頭,一點也不許浪費哦。”

項雲黷這才拿起筷子,嚼了兩口又吃不下,他盯著面前的碗,問白美蘭:“我真的,沒有忘記什麽重要的事嗎?”

白美蘭背著身替兒子收拾衣服,摸出洗發水,忙忙碌碌的準備給兒子洗個頭,拿著盆出去接熱水:“有什麽事啦?你能有什麽事?”

說完關上門,門一關就撐不住了,眼淚斷線一樣掉下來,問丈夫:“你找的人打聽到沒有?”

白道找不著,黑道的也找了,陳家做生意總認識那些人,能問的都問了,就是沒有音訊。

“這種事,沒有消息反而是好消息。”陳松良安慰妻子,拍拍她的背,“這事我們以後就不要再談起了,他現在不能再受刺激。”

項雲黷外傷好的差不多,白美蘭接他回家,家裏那些小碎花的家具沙發全都換掉了。

“你先在沙發上坐一下,媽媽給你倒杯茶。”白美蘭跑進廚房忙碌。

項雲黷坐了下來,屋裏的家具都換了新的,他覺得很不適應,站起來往樓梯上去,他的房間是正對著樓梯的第一間。

可他腳步一頓,往左邊那間走去,握住手柄,輕輕推開,屋裏的床桌都鋪著一層白布,就跟白美蘭走的時候一模一樣。

可為什麽,他總能聽見有一個女孩,在叫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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