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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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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冷琛曾說過,一個人若不想見你,他定會找出千百種理由,而這事若放在蘇少衍身上,理由還可以不帶重樣的。但讓李祁毓沒想到的是,在蘇少衍刻意逃避自己這樣久之後,會因一件和自己攸關的事,不計前嫌再次前來,可見,蘇少衍實在不是個沒有度量的人。

時下熙寧帝病重儲君未定,雖三皇子李祁祀一直呼聲最高,然則這幾來得到蘇家以及雲家軍擁護的四皇子李祁毓的勢力亦是不容小覷,再有就是……一直引而不發的二皇子李祁禎的暗藏勢力。

無形的,朝野上下漸分成三股彼此制衡的勢力。

就在前不久,蘇少衍意外得知了一個消息:二皇子李祁禎近日已成功拉攏戶部尚書崔卿書,並有計劃在熙寧帝駕崩的同一天起事。消息來源自他那在楚江王府參任幕僚的大哥蘇淮遠,蘇少衍自幼親近這位大哥,自不會懷疑消息真假,連夜,蘇少衍便趕往了李祁毓的府邸。

見到蘇少衍來,李祁毓第一個反應就是摒退左右然後把人摟在懷裏,事實上許多年過去蘇少衍也並不如何習慣這個習慣,相對習慣,蘇少衍更認為這應該稱作為詬病。

李祁毓一雙墨瞳看定他,道:“我知道你氣消了就一定會回來,你看這蓮藕排骨湯,我每天都讓他們做,就怕你來了又犯挑嘴的毛病這個不吃那個不喝。”

言罷蘇少衍的眼就起了重影,他明知這人又千般毛病萬般霸道,但這那一刻,他承認自己是心軟,但他又覺得此刻的自己應該死撐下去才能贏回那幾分的面子,於是他刻意將調子放緩,道:“我聽說小念前不久產了兩只幼崽,我知王爺向來不愛這些,日前已是叨擾,今日少衍特前來將他們取走。”

“如果我說不準呢?”李祁毓冷道。

“王爺一早將小念贈予臣,送人禮物哪有收回的道理?”蘇少衍雖不退步,但也不看他,話鋒一轉,道:“既是如此,臣只好開出最大的籌碼和王爺交換,想必王爺應會滿意。”

“談判需要籌碼和空間,少衍到底是少衍,一張利嘴得理不讓人,你說罷。”

彼此一視,一勾唇,蘇少衍將自蘇淮遠處得來的消息告知李祁毓,李祁毓抱肘看他,一雙墨瞳幾番明滅,頓上少許,他道:“少衍你並不是為取走小念才來找我的,你敢說不是?”

語氣篤定,瞳若深淵。

專註的眼神這讓蘇少衍一時無法挪開自己的眼,蘇少衍輕嘆一聲,道:“臣還有一計,不知王爺是否有興趣一試?”

公事公辦的態度,毫無新意的表情。

李祁毓握過他袖下的手,將他的手背按上自己的唇,卻是不松開,蘇少衍抽離不出只得任得,好半天,李祁毓才忽然開口道了句好香。蘇少衍心下一怔,那吻已然是從手背轉移到了左瞳下的淚痣。不知何,李祁毓總是發瘋似地愛親吻那裏,或許也如他曾說的,上天讓你遇上我,就是註定不要再讓你流淚。

肉緊的話被他一本正經說出來,有時除了動心,便更是心動。

一張臉被那雙有力的手扶穩,誓不給自己任何動彈和逃避的機會,蘇少衍盯著這人的臉,微閉的眼,睫毛在自己面前不停的顫,似乎從未這樣近距離的看過這人,或者講是從未如此仔細的打量過這人:墨眉修長,鼻梁直挺,唇角分明,就連下顎也呈現幾近完美的線條,乍一看只覺英俊,可又感哪裏不對勁,但看的久了,才明白這人根本是英俊的過於異常了。

“終於連你也開始欣賞我這張臉了麽。”就算唇不動,一根手指也要狎玩似的在蘇少衍的唇上流連,“少衍,那時我就跟自己打賭,賭你和他們不一樣,你喜歡的不是我這張臉而是我這個人,但是今天我才發現,原來就算你只是喜歡我這張臉,我也照樣歡喜。”

“因為我就是這樣喜歡你,喜歡到骨子裏。”言罷一牽唇角,又向人索吻而去,蘇少衍到底是男子,哪裏經得住他如此挑撥,臉一熱,撇頭淡道:“請王爺自重。”

“你這樣算是嫌我了麽,嫌我跟別人?”李祁毓將他固在自己和墻垣間,伸手一粒粒的解開他衣領上的盤雲扣:“你是我的,你逃不了。”

“臣……唔……”未盡的話語被盡數吞入那人的口中,仿佛算準了自己又該開始反駁,修長的手指同時探入最敏感的腰際,沿著背脊一路向上,沿途極富挑逗的愛撫流連,而嘴唇只是一遍遍的吻著自己,直到自己繳械投降。

“我記得有人信誓旦旦的對本王說,他會讓本王這輩子都不要想其他人。那個人是你麽?本王的好少衍?”

不動聲色的變著稱呼,似在心照不宣的隔開什麽,蘇少衍瞳中霧色隱現,一張被吻的嫣紅的水色唇微開著,在李祁毓看來,只像是在邀請,但偏是如此,偏只是愈發纏綿的交吻,卻不給予身體的進一步發展。

“如果王爺不行,那就換臣來。”將如此清潤悅耳的聲音逼出濃濃的情欲味,李祁毓聽罷頓覺受用,當下再一扯那最後的束縛,倏地露出蘇少衍瑩如白玉的身體,故意嘖嘆道:“我是君你是臣,少衍難道又想以下犯上?你忘了,本王給過你機會。”

“嗯……”胸口的那點茱萸被人一口咬住,蘇少衍隨即吃痛,忍住了沒給這人一腳,“臣今夜是為王爺的社稷江山而來,此等大事,不知王爺是以何理如此待臣……唔……”

“享用你,也是大事。”李祁毓眼尾一挑,勾出一絲不辯正邪。

此地非是寢房,而是一般會客用的廳室,廳室只得一張鋪著織錦厚墊的低矮軟榻供人暫寢,李祁毓將人帶至軟榻,一手扶著他的腰,一面將自己的衣衫褪下,廳室燃的燈燭並不足夠亮堂,柔和的光打在這人的挺拔修長的身體上,凝出一層幾乎透明的蜜色。

原來連身體也是這麽的……出眾,從前怎麽沒註意到?

“王……阿毓。”待那人走近,他倏地一把拉過李祁毓的手臂,一勾唇,低吻上他平實的小腹,用李祁毓的話說,蘇少衍的舌是世上最軟而韌的利器,李祁毓一時沒舍得推開他,身下已被人攻城掠地,此地雖說是廳室,但隔音效果也是極好的,“阿毓,我……”

一個傾身,彼此對視的角度已然調轉,“蘇少衍你給我下……”話未盡,尾音已然帶出濁意,再又對上蘇少衍一雙如被湖水打濕的眼,不知怎的,心就頓時再難硬起來,嘴唇被那人溫柔的封上,就仿身陷深潭,明知前方是危險,但又因那舒服到極致不肯離去。

“嗯……”一聲悶哼,恍如被瞬間燃起的導火索,一步無間,身赴業火炎炎,“阿毓,舒服麽?”唇角一漾,風情萬千,李祁毓伸手撫上他疏朗的眉宇,張了張口,道:“少衍你是想逼我動手?”

“怎麽,連讓臣為王爺分憂的資格都沒有了麽?”蘇少衍修長的手臂環上他的腰際,滑順而略帶濕膩的發絲就這麽貼著他的背脊,很有撩人的意味:“王爺,如果真是這樣,臣立刻就放手。”

情欲眼見著就要被逼至高潮,此刻說放手,蘇少衍,你!

“王爺不用如此,臣會讓王爺舒服的。”舌尖一卷,停在那人敏感的耳廓,手勢亦不歇,沾上少許軟玉膏就是向李祁毓的緊致抹去,李祁毓心下一震,想推開蘇少衍的手,又被隨即而來的濕吻封住了不得動彈。

“王爺,來不及了。”且見蘇少衍對自己笑一笑,那笑容就像徽宣上逐漸洇開水墨,觀到最後,方見全景。

“蘇少衍,你真是……太過分了。”

“比起王爺,臣尚不及一分。”細碎的吻,如燎原的星,李祁毓咬一口這人的肩頭,只覺這人身上的氣味一如揮之不去的霭,明明該如初雪貞靜,卻又是如此的惑行眾生。

“王爺還請放松些,臣,進不去。”涔涔的汗液從蘇少衍的額上冒出,一滴不偏不倚滑落李祁毓鼻尖的汗液提示李祁毓現在進行的情事,在自己身上任其得逞,這該需要一個男子多少的犧牲和情分?李祁毓直直看著蘇少衍的臉,古語說:謙謙君子,溫潤如玉,想來至多也不過這個模樣了吧?

可再是君子,吹了燭褪了衫也總會有其不那麽見得人的一面,這事兒就算擱蘇少衍這自也不能免俗。

前端的套弄加之身後的沖撞,終於讓李祁毓身子一軟,嗯了出來。蘇少衍將他攬進懷中,附耳輕道:“阿毓,有沒有人同你說過你的聲音著實好聽,尤其是在叫的時候……”

“閉嘴,可惡……唔……”

“別人可以,臣就不可以?王爺是幾時有了區別心,開始這樣待臣?”身體刻意頓住,不出不入的故意停在李祁毓的身體裏,“臣一路風塵從南邊趕回來想給王爺一個驚喜,沒想到倒是王爺先給了臣一個驚喜,臣不是女子,自難言矯情之話,但是有些話臣不說怕沒有機會,所以以後王爺要殺臣也好,怎樣對臣都罷,臣都要說……王爺這樣對臣,實在太殘忍。”

“少衍……”

“所以如果王爺以為被臣上了一次是有失顏面,臣也無話可說。”蘇少衍倏地摟進他的腰用力頂去,“如果王爺是真心在意臣,想必也是不該怕臣蓄意報覆。”

“少衍……嗯……”李祁毓回身封上蘇少衍的唇,只覺一股鹹鹹的液體一並滑入,他蹙起眉,心底一時滋味千匝,他想,有些東西不如就這樣任得罷,水至清則無魚,這世上本不存完美,再如何苛求都不過是自尋煩惱罷了。他既珍惜這個人,要一心一意想對這個人好,那麽就必須接受他的足與不足,因為如此方是完整,方是真正的他。

李祁毓長嘆一口氣,只為他從不知自己是如此愚鈍,為這一個淺顯道理,花費了整整七年。

作者有話要說: 阿毓被少衍吃掉了。。。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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