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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囚徒(卷完結)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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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政治上的朋友已經陸續走過來向他祝賀,勝利者被包圍,奧斯起身離開,並沒有失敗者的落魄。相反,就像看完了一場演出的觀眾,劇終離席。

事實上奧斯的首場政治秀非常成功,但是這些似乎與他無關。

這就像一處繁華艷麗、人影憧憧的戲臺,每個人都帶著光怪陸離的面具,悲歡離合、成敗得失總有落幕一刻,曲終人散後,摘下面具,生活繼續。

“老板,我們回店裏嗎?”迷迦跟了上來,燦燦的笑著。

“好。”奧斯簡單一字,兩人離開。

其實在外人的眼中,這更像是一出戲,圖裏達的領主開了一家書店,白天在書店裏過著簡單的生活。他唯一的雇員是米拉,撲朔迷離的身份,卻心甘情願的在店裏打工。

只有他們知道,在這個小小的書店裏,有著他們最真實的一面,沒有政治、沒有欺脾沒有覆雜的爭鬥。

米迦知道,這裏有奧斯的一個夢。

如果有一天苒苒回來,她願不願跟自己開著一家書店,守著一份安寧,他們每天一起看書,他陪著她,再也沒有那些嘈雜和喧囂。

這一次,奧斯和米迦回到了店裏,並沒有開門營業,相反奧斯將電子門落下,然後走到最後一排書架處,移動一本書,觸動按鈕,書架移開,一個淡藍色的通道映入米迦的眼中。

米迦跟著奧斯,進入一個直梯,然後切入地下空間,再通過層層透明的水平高速傳送裝置,來到一個藍色玻璃的空間,裏面各種科學設備,穿著白大褂的科研人員正在忙碌,看到奧斯,都禮貌的點頭。

再穿過一個重重的銀色金屬門,奧斯將米迦帶到一個巨大的玻璃水槽跟前,水槽裏浸滿了藍色的粘稠液體,一個半透明的晶浸泡在液體中,裏面隱約能看到一個人影,卻又不像是個人影。

米迦看著身旁的奧斯,他的嘴角漾著淺淺的笑,目光專註的看著裏面的人影,那是奧斯從未有過的溫柔。

他要讓她覆活!6年來他的腳步並不止是尋找,他的醫療團隊一直在不懈的努力,他堅信自己能讓她獲得重生。

白骨生肉、死而覆生。

即使是天方夜譚的事情,奧斯也要讓它發生。

“奧斯,你能覆原的也只是一具軀體而已。”米迦相信奧斯一定也清楚。

“靈魂也能覆活,對嗎?她的靈魂一定像亙長的和風和陽光一樣,異常美麗。”

奧斯嘴角的笑容在加深,他說話的口氣格外溫柔,就連提到她時說出的話,都和往日不同。奧斯的話停留了半響,再微微開口:“米迦,我想和她重來一次。”

“你怎麽能確定重來一次,就一定會截然不同,變得更好呢?”

“一定會不同,我確定。”奧斯沒有給米迦理由,他只是堅定的告訴米迦答案。

“好吧!你想讓我做什麽?”米迦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

14 重生

“我知道厄帕特克拉蒙留給教廷的除了‘時間沙’,還有另一個遺物‘重生’,這些年我一直在追查‘重生’的下落,但是始終沒有結果。米迦,你能幫我,對嗎?”奧斯開門見山。

“‘重生’在教皇的身上。”米迦的回答很幹脆,一句廢話沒有直接給了答案。

奧斯看著米迦,湛藍的眼眸中幽深一片,他搖搖頭,說:“亞度尼斯的身上沒有。”

5年前上任教皇萊昂二世去世,亞度尼斯接替教皇職位,成為本世紀最年輕的教皇。奧斯也曾經想從他的身上下手,但是一直沒有結果,他幾乎可以肯定,“重生”不在對方身上。

“我說的教皇又不是亞度尼斯。奧斯,你不知道教廷有兩位教皇嗎?”

米迦一句話應證了奧斯心中的猜測。這些年一直有“影子教皇”的傳說,但是這種傳說僅停留為傳說,從未得到過證實。現在,米迦給了他答案。

“具體的細節我就不多說,‘重生’和教皇的靈魂共生,你想要得到‘重生’,等同於你要教皇的生命。我想不出他要把生命給你的理由,你知道,這種給必須建立在心甘情願的基礎上。”

奧斯的嘴角微微勾起,兩人眼光對流,米迦柔水般的目光仿佛能捆住奧斯的靈魂,讀出他眼神中諱莫如深的心緒。

“奧斯,我知道你有各種逼迫人的手段,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且不說你的那些手段對他完全沒有用,即使有用,‘重生’歷來是因愛而生,你必須得到他的祝福,這種祝福必須是發自真心的。你說,什麽樣的情形,能讓教皇心甘情願把命給你,還給予真心的祝福呢?”

米迦拋給奧斯一個難題。她知道威逼也好,利誘也好,奧斯擁有的手段世界上找不出第二個人。但是“真心的祝福”,他如何得到?

奧斯幽潭般沈靜的雙眸裏有光芒閃動,明明是極純凈的瞳仁,卻快速閃過讓人感到陰冷的悸動。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淺笑,沒有回答米迦的一吻,反而開口問道: “你說呢?”

奧斯的聲音低沈魅惑,在這極度安靜的空間裏,顯得格外深沈,米迦瑩白的臉上飛出笑意,像柔和的月光在流淌,然後用更加魅惑的聲音輕聲的說:“你可以試著讓他愛上你,我聽說,愛能讓人不顧一切!”

米迦的笑意越來越深,像清泉的波紋從嘴角眉梢溢了出來,漾及滿臉,表達著內心對於這個提議的喜悅心情。

“我知道怎麽做了!”奧斯淡淡的回應。

“老板,你不會玩真的吧?去追教皇?我的神明啊!雖然這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事情,我還是得佩服您的勇氣。”

米迦晶亮的眼眸裏已經不光笑意,還有十足的打趣。她偏著頭似乎在回想某個人的樣子,然後忍不住笑得更加厲害。

“告訴我哪裏能找到他。”

奧斯對於米迦的問題完全無視,繼續問他要知道的訊息,他只關註於自己想要的東西,至於用什麽手段,他會一步一步慢慢來。

“鮮花之城的城主會在下周設宴,教皇會被受邀前去,你可以去那裏試試運氣。”

“鮮花之城”奧斯的目光落向遠方,更加幽深。

在加齊“贏得”聯盟國大會決議的當晚,當他回到酒店,發現房間裏擺滿了金色的花朵,像陽光凝結而成的精華璀璨,明艷動人,不可方物。

“怎麽會有花送到這裏?”

負責安保的約翰眉頭緊鎖,為了排除炸彈和用毒,凡是國王陛下接觸的東西,他們都會嚴格的排查。他並沒有得到有人送花,而且是如此多花的訊息。再打開一束鮮花上查著的卡片,上面只寫著“晚上見!”

約翰專業的安保工作再次受到了嚴重挑釁。

“加齊,你有追求者哦,為了你對方可真是舍得出手,這種‘永恒之愛’,每一朵都價值不菲。”奈哲爾在一旁打趣道。

“爸爸,我喜歡這些花。”琪達點著頭開心的說。

“琪達真是懂事的好孩子,今天晚上奈哲爾叔叔帶你出去玩,想玩什麽?”

“我們去教堂吧,我聽說這裏很多大人第一次約會就會去結婚,對不對啊?奈哲爾叔叔。”



一大一小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心逗著加齊,國王陛下只是保持著淡淡的微笑,望著璀璨頹靡的花朵,目光幽深。

夜晚,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靜與祥和,星光稀疏,晚風輕拂。

加齊專註的坐在臥室裏辦公,突然像感應到什麽,擡起頭,看見窗外陽臺上,一個女孩正淺笑盈盈的望著自己,他對這個女孩有印象,今天白天在聯盟國大廈見到過,她當時坐在奧斯的身邊。

加齊推開落地窗走了出來,女孩馬上將一個甜筒冰淇淋塞進加齊的手中,自己拿著另一個,開心的吃著:“我在樓下買的,給你帶了一個,味道很不錯。”

說完自顧自的在窗臺上找了一處,舒服的坐了下來,然後回眸看了加齊一眼,盈盈目光中,有著精靈一般的魅惑。

加齊想象不出女孩是如何帶著兩個冰激淩翻到陽臺上,看著這個和苒苒當年差不多年齡的女孩,莫名升起一種親切感,他坐到了女孩的身旁,很自然的拿起冰淇淋開始吃了起來。

或許加齊如此不戒備的舉動讓米迦很意外,她扭頭仔細的打量著加齊,皎潔的月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泛著迷人的光澤,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米迦突然伸出手,幺指拂過加齊的唇,在加齊的唇角輕輕一勾,米迦再含住了自己的小指,妖精一樣的瞇著眼睛輕輕一舔,彎彎的水眸裏光華閃動殷紅美麗的雙頰,嬌艷無比的朱唇,然後扭頭用她星辰般璀璨光華的眼眸望著加齊,燦燦一笑:“香草味的。”聲音水一樣柔婉清涓,卻帶著讓人沸騰的溫度。

加齊也扭過頭來看著米迦,這個女孩剛才的舉動無疑是yin*,而且是極具誘惑非常撩撥的一種。

15 奧斯的回歸

米迦迎上加齊的眼睛,一雙魅惑的眼眸秋水寒星 、流光熠熠,透著笑意的狡黠和通透,然後大妖大孽的眨了眨眼睛,訕訕說道:“我的陛下,我要是想對你下手,不會等到今天。”

米迦的眼神中傳達出很多訊息:諸如她從來不屑yin*男人,她通常來說是被yin*的那個。諸如她真想碰加齊,他現在應該是躺在床上,而不是坐在這裏。

加齊笑了,那麽溫暖柔和的笑容,似是可以掃盡一切陰霾,撥雲見日一樣的清淺笑容。

“我的妻子一定會很喜歡你。”加齊看著米迦,溫潤低沈的聲音說道。

米迦也笑著,笑得純摯,流光掠影,宛若一朵暗夜裏盛開的曇花,璀璨極致。

“加齊,我也喜歡你勒!”

兩人相視一笑,月光灑落兩人身上,身後淡淡的疏影,初次聊天的兩人,已經有了老友一樣的默契。

米迦覺得加齊一定很愛他的妻子,這種愛不用掛在嘴邊,那句“我的妻子”時嘴角溫柔的笑,就已經知道那個人他在心底最柔軟的地方,醞釀得濃濃得、眼睛幽幽地傳遞出來,暖暖的,讓人也能感受到水一樣的溫柔。

“加齊,你還會繼續打下去嗎?”

“再打幾年,然後穩定下來。”

“為什麽這樣拼呢?你完全可以過更輕松的生活。”

“因為我們每個人,都有想保護的人和想捍衛的風景。” 加齊的目光投向遠方 ,嘴角噙著淺淺的笑,輕柔而透著堅定的說道。

或許我們本身渺小如塵埃,脆弱得不堪一擊,然而因為有了想要保護的人,我們把自己的不幸縮小,讓自己變得更強,強大到可以去抵抗整個世界。

所以我們應該感謝有那個想保護的人存在,這也是苒苒將騏達留給加齊的原因。

加齊這些年的努力,不光是為了針對奧斯。身為國王是他的宿命,他的父親,他的爺爺,家族的每一代都在傳承著肩上的重任,就像一個接力賽跑,他跑得更遠一些,琪達以後就能更加輕松一些。這是一個父親保護兒子的方式。

米迦看著加齊,在她的眼中,這個成熟的男人本身就是一道風景,他寬厚至誠、榮辱不驚,只有他知道在平靜的海面下,經歷過多少的波濤洶湧,辛酸苦澀。

他非常愛自己的孩子,因為那是他和自己最愛的人的身體、靈魂甚至是心靈的一部分,他懂得如何愛自己的孩子,他用自己的力量保護著他。

米迦覺得,被這樣一個男人深愛著是幸福的,如果她愛著這樣一個男人,一定也會想著要保護他。

那一夜他們聊了很多,米迦走之前,對加齊說:

“加齊,我送你的花是‘永恒之愛’,希望你能每天開心。”

這個世界上有永恒不變的東西,例如愛情、親情和友情。

米迦眼中,奧斯和加齊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男人。他們對於愛,一個像火,一個像水。

一個被火和水同時深愛的人,米迦擡起了頭,將目光投向浩瀚的星空,嘴角勾出一抹諱莫如深的笑容。

時隔14年,奧斯再次來到了鮮花之城。這是他出生和長大的地方,有他年幼時所有的記憶,還有他和苒苒的初遇。

曾經的小惡人現在沒有榮歸故裏的感受,他來這裏,是為了找人,然後拿到他想要的東西。

14年讓一個城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現在的鮮花之城利迪斯,有過去內紮比城的近15倍大,規模上已經等同於一個王國。

這裏有雲頂之城的飄渺和驚艷,各種最新科技在這裏得到運用,同時到處花團錦簇、繁花似錦,讓鮮花之城名符其實。

奧斯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他通常會在行動之前,先搜集各種有用的訊息,可惜這個城市對於外界來說太過於陌生,很難知曉,他在來之前搜集的訊息十分有限,他不知道這個城市的城主是誰,和教皇有什麽關系,對於教皇,他更是一無所知,現在他不得不一步一步的來。

現在對於這個已經完全陌生的城市,奧斯用一個外來者的眼光在審視著:城市的東區,是整座城市的娛樂消費區,街道的兩旁各種夜店和酒店林立,建築設計前衛個性,每一家店,看上去都像一頁風格各異的後現代建築樣本,讓人光是看外觀,就流連忘返,忍不住停下來品味欣賞。

讓奧斯暗自驚奇的不是這些華美的建築和店面,而是利迪斯的風俗。這個城市在14年前,還保留著古老阿銳比習俗,民風非常保守,女人出門大多要頭戴面紗,還需要監護人的隨行,才十多年的時間,這裏竟然有了夜店和酒吧,還初具規模。

作為一個把黑暗大陸從奴隸蠻荒帶入現代文明的領主,相似的背景,讓奧斯對這位神秘的領主大人充滿好奇。

現在不是夜店的營業時間,寬闊的街道上人影稀疏,顯得有些冷清,就在這時,從遠處駛來幾輛墨綠色軍車,在軍車的護送下,七八輛大型商務車,停在街道右側一家規模很大的夜店門口。

商務車打開,一些年輕的女人從車裏魚貫而出,她們穿著統一的灰色連衣裙,式樣簡單而保守,女人們也全都不染粉黛,一臉樸素。但是奧斯只用看一眼,就知道這些女人是做什麽行業的。

軍車護送,統一著裝。軍ji?這個詞對於現代文明的人來說十分陌生,但是對於奧斯這樣骨灰級的惡人,他再熟悉不過。

這些女人的臉上看上去有些疲憊,顯然是遠道而來,如果他們是軍ji又為什麽會在夜店出現呢?

通常來說,一個地方的頂級娛樂場所,都和政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這個能讓軍隊出動的店面,背景一定不簡單,這樣的地方,可以提供一個城市所有的訊息。

同樣遠道而來的奧斯領主大人,此時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16 男妓

藍色荊棘是利迪斯城最頂級的娛樂城,作為一家24小時營業的娛樂場所,下午並不是營業的黃金時間,然而此刻總經理比謝爾正馬不停蹄的往高級貴賓區趕。

有客人在店裏輪番點公主,準確的說現在是店裏的公主都在往同一處趕,甚至那些正在補覺的、休假的公主,也都在陸續往店裏趕,爭搶著要被點。藍色荊棘開業10年,接待客人無數,從未遇到過如此情況。

當比謝爾推門進入豪華包間時,映入眼簾的,是紅色的沙發上,一個俊美不凡的年輕男人正一只手隨意的搭在沙發靠背上,另一只手優雅的舉著一個酒杯,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晃動,鮮紅的液體在透明的杯身內流動,清幽的酒香飄散在空氣中,無比誘人。

比謝爾手下最得力的幾個公主,正伏坐在男人的腳下,看不清表情,而這個男人只是一擡手、一揚眉、一微笑,眼波流轉間就自然而然的左右著周圍人的情緒。

男人看見他進來時,出塵的臉上勾起嘴角微微一笑,他的笑容有種詭異的魅力。像墮落的天使,更像從良的魔鬼,這個男人同時混合聖潔和魔魅的氣息。

情色業世界頂級的玩家,這如同品酒一樣,搖一搖酒雹聞一聞酒香、舌尖輕試、再酌入口中反覆咀嚼品味,就能準確的給出制造年份。

這是一個賞玩公主的大師級高手,對這些女人看一眼,就能如品酒一樣分出三六九等。再加上這樣奪人心魄的外貌,他的公主們心甘情願的拜倒在這樣的客人腳下,順理成章。

“服務不錯,我打80分。”

男人的聲音性感魅惑,那帶著笑意的眼神瞟了經理一眼,那樣的眼神讓人心神不定,氣血沸騰。比謝爾心中暗自嘆了口氣,這是哪裏冒出的大神。

奧斯這尊神自然不是來品玩女人的,他手下能打95分以上的美女如雲。他來這裏,只花了不到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從一撥接一撥的歡場女人口中,問出了他想要知道的訊息。

歡場本就是訊息搜集的好場所,這裏魚龍混雜,各種交易進行,得到的消息自然很多。女人天生就有喜歡傾述的特質,幾個女人在一起,看著喜歡的客人,就更是你一句我一句的提供著各種訊息。

“我們很榮幸為您提供服務,還有什麽其他要求,請盡管開口對我說。”經理彬彬有禮的開口,他們這一行,就是突出一個服務。

“我有些累了,想放松一下,幫我安排個按摩師。”奧斯放下了酒杯,有些慵懶的說道。

“好的,我馬上為您安排房間。”經理迅速的做出安排。

奧斯現在離開,是因為剛從一個女孩的口中得知,鮮花之城的首相阿戈斯蒂洛今天在這裏開了房,很快就到,奧斯想去提前會會這個城市的風雲人物。

“客人,我們這裏的按摩分為很多種,按摩師的技巧也各有不同,你有什麽要求嗎?”高級貴賓區現在四下沒有人,只有一個侍從微笑著詢問奧斯的個人要求。

“我聽說首相大人也很喜歡你們這的按摩,你就按照首相大人的要求給我安排就好。”奧斯又不動聲色的開始套話。

“首相大人來這裏一般不是按摩”

侍從剛開了一個頭,突然看著前方,停了下來,脫口而出:“首相大人。”

奧斯順著侍從的眼光望過去,對方是一個30歲左右的男人,西裝革履,器宇軒昂,相貌勉強算得上俊朗,一幅框架眼鏡把整個人襯得斯文儒雅,現在他正和身邊另外一個男人打開房門,進了豪華臥房。

奧斯心中暗自一笑,的確不是來按摩,是直接開房,還是和男人。

奧斯走得很慢,路過房間時全神貫註,奧斯掌握的異能中,看清裏面的畫面,聽清楚裏面的對話,只見裏面兩人剛一進門,首相大人就和門外完全不同的嘴臉,他迫不及待的開始動手脫衣服,然後一個他大男人撒嬌一樣的口吻:“我等不及了,快脫衣服”

一直背對著奧斯另一個男人開始不慌不忙的脫下外套,然後轉身向奧斯的方向看了一眼,奧斯看清對方的樣貌,心裏像被抽了一下:男人身材高大,頭發長長短短,淩亂不堪,一臉的絡腮胡濃密的擋住了半張臉,但是即使他們兩人現在隔得很遠,他是在用異能偷窺,奧斯也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對方臉上長長短短的細紋,這樣滿臉皺紋的一張臉,混淆了年齡,可以猜30歲、40歲、50歲,甚至是60歲。

但無論如何,這張臉都和“俊美”、“好看”這樣的詞沾不上一點關系,唯有男人的一雙眼睛,瞳仁極黑,極亮,就像鑲錯了地方的寶石,雖然光華閃動,卻更襯得一張臉慘不忍睹。

這樣的一張臉完全顛覆了奧斯心中對於“鴨”的認知,他了解同性戀中大叔受、醜受很正常,但是做這一行出來賣的,一般都是年輕俊美的男孩,超過25歲就已經算“老人”。

這個滿臉皺紋和絡腮胡的“老頭”來幹這一行,還能引得阿戈斯蒂洛這樣身份的人光顧“生意”,連奧斯這樣的大師級高手都不得不佩服這個“老人”好手段,這絕對是業內奇葩。

然而身為直男的奧斯,在暗自佩服的同時,光是想一想那樣一張野人一樣毛茸茸的臉,怎麽下得了口?見過大風大浪的奧斯,都不免有一股惡寒用上心頭。

這位利迪斯城的首相大人太重口味了!

房間裏阿戈斯蒂洛此刻已經脫光了上衣,半身赤luo,然後動手解自己的皮帶,脫下長褲,裏面穿的還是悶騷的豹紋內褲,奧斯不想再看下去,加快了腳步,迅速離開。

17老鴨

奧斯走出藍色荊棘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他並不喜歡在娛樂場所過夜,他從東區來到西區,這裏是利迪斯城的老城區,也是他童年成長的地方。

華燈初上,夜色闌珊,街道上三三兩兩過往的路人,奧斯發現在西區,偶爾街上出現的一兩個女人,全部都包裹著頭巾,保持了利迪斯城原有的風俗。

如此看來,這個城市的領導層采用了兼容並包的治理方針,西區保持原有的風俗,為保守的臣民提供適合的家園。新城區則完全和現代文明接軌,甚至更加超前。

奧斯在街道上走著,想努力找到當初和苒苒初遇的那條街,但是14年了,經過戰爭的重建,這座城市哪怕是舊城區也今也繁盛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再沒有過去的影子,除了遠處科斯比皇宮依然屹立,見證著這座城市古老的歷史以及曾經遭遇過的磨難。

找不到了!這裏依舊是那座城市,他的故鄉,但是此刻的他就像一個陌生的游客,再也找不到當初的感受。

腦海中一直浮現著那張從機車上下來的明媚笑顏,那個一身騎行服的女孩,帶著春風撲面的可愛笑容,往事歷歷,奧斯不是一個會多愁善感的人,但是此時的心裏也會被一種被剝開的傷痛。

而這種痛竟然密密麻麻的擴散開來。不對!奧斯的拳頭已經暗自握緊。自從柯迦門農將身上的異能強迫給奧斯,他的身體一直在發生變化,他擁有了超強的異能沒錯,但是與此同時他承受了更強大的反噬,每次發作都會讓他生不如死。

這個世界並沒有神,如果現在的人類帶著當今的科技返回到3000年前,不用手槍,即使是一把手電筒,也會被古人當做神一樣的膜拜。同樣,現在可以神一樣存在的他們,不過是掌握了不屬於這個空間的異能和科技,柯迦門農掌握的異能,並不是現在人的身體所能夠承受,奧斯在付出代價。

腐骨蝕心的痛像劇毒的藤蘿蔓延開來,刺進他每一個細胞,灼燒著他的每一寸神經和骨髓。這樣的痛並不經常發作,但是每次會持續很長的時間,這期間他會像弱小的孩童一樣不堪一擊。他現在走在路上,這太危險,奧斯的額頭已經冷汗淋漓。

鋪天蓋地襲來的劇痛將奧斯淹沒,他的視線已經有些模糊,他強撐著自己的意志不能昏倒,他需要找到一個地方,把疼痛挨過去。

“嘿!要幫忙嗎?”一個低沈的男生傳來。

奧斯扭頭,看見一個藍鳥飛行器停在路邊,一個男人正打量著他,看清來人,奧斯的眉頭皺得更緊,他**的這個世界這樣笑,他碰上了那個老鴨。

這種路邊的搭訕,遇到好心人的幾率不高,他在揣摩對方的用意:圖錢,或是圖色!

老鴨看見奧斯沒有回應,只是手撐在地上,汗水不停的往下掉,看也知道情況很糟糕。他從飛行器上走了下來,走到奧斯的跟前,仔細的看著,似在猶豫要不要打電話聯系醫院。

“我需要找個地方休息一晚。”

奧斯勉力的說出一句話,現在他不是逞強的時候,這種痛會逐級加深,現在只是一個開始,奧斯向來識時務,他得指望這個男人幫他,至於他對自己打什麽主意,先走一步是一步。

老鴨沒說話,伸出手來將奧斯輕松的一抱,就往自己飛行器的方向走。

藍鳥這種飛行器只有一人座,老鴨坐了上去,把奧斯放在自己的腿上,把他擁入懷中。

“摟緊我的脖子。” 老鴨剛說完,就啟動飛行器,加速飛走。

突然的起飛讓奧斯一個重心不穩向後靠去,一只手攔上了他的腰,反沖力作用,奧斯整個人貼在老鴨身上,手樓上了對方的脖子。

“我x!”

已經多年沒有暴粗口的奧斯竟然罵了出聲,過去哪裏會有男人敢摟自己的腰。奧斯費力的睜開眼睛瞟了老鴨一眼,他們兩人現在離得很近,他一入眼就是老鴨臉上細細密密的皺紋,奧斯現在覺得全身更痛。

這個男人事後不能留,不僅因為這個老鴨像對女人一樣對他,更因為老鴨這幅長相,靠!被這樣醜的老鴨抱,對於奧斯來說是不可容忍的恥辱。

奧斯到後來已經沒有力氣罵,甚至是思考,撕裂一樣的劇痛一浪高夠一浪的襲來,奧斯咬著牙忍著。

飛行器在一個建築上停了下來,老鴨將奧斯抱起,從樓頂下樓梯走進一處民居。現在的房子一般都有電梯,這種還需要走樓道的房子,奧斯不用看外觀,也知道是老房子。

奧斯僅有的思維也能分析出這個老鴨並不富有,看來阿戈斯蒂洛只是他偶然的恩客,想到這裏,奧斯又暗自罵了一句,都什麽狀況了,他還有心情來探究這個老鴨背後的故事。靠!

老鴨把奧斯放到了床上,細心的為他脫了鞋子和外衣,正想用被子把奧斯蓋好,看著奧斯身上的汗已經完全將貼身的衣服打濕,沒有猶豫,動手就開始為奧斯脫衣服。

奧斯的骨子裏就討厭處在弱勢,以前他疼痛發作的時候,他會找來奴隸,他有多痛就要把這種痛發洩到對方的身上,其實說白了就是不願意一個人痛,得找個人陪著,看著其他人痛,他才會好受一些。

這個老鴨在脫自己的衣服,圖色,找死!

奧斯趁老鴨彎腰給自己解皮帶時,伸手猛的一抓一帶,把老鴨迅速的拉到床上,然後整個人像猛然爆發的野獸一樣,閃電一樣的速度撲到老鴨的身上,張口就在對方的脖子上用盡全力咬下去。

瞬間血腥氣就在空氣中擴展開來,奧斯紅著眼大口的吞咽著,現在完全像一頭野獸。

18 撫摸

男人在被奧斯咬住的一瞬,身體僵了僵,但是沒有掙紮也沒有一把將奧斯推開。相反,他的手撫上了奧斯的背,掌心順著奧斯的脊椎,一路向下輕撫。

脊椎本就是人體敏感帶,即使是劇痛中的奧斯,也能感受男人的手極其溫柔,觸及奧斯的身體,就像一股清甜的暖流滲入肌膚,在四肢百骸間蔓延開來,讓緊繃的身體漸漸放松。

這種溫暖細致的觸覺,宛若冬夜裏凍僵的行人獲得暖爐,仿佛無邊黑夜中唯一的光亮,它直接擊中心臟底層那不為人知的柔軟,奧斯不知不覺中松開了口。

血濺落在奧斯的臉上、胸前,很溫暖。男人的手撫摸到奧斯的臉上,和風細雨一般的為他抹去臉上的血,然後將奧斯的頭靠自己的肩上,手繼輕撫著奧斯的背,帶到奧斯完全放松下來,他才去解奧斯的皮帶,為他脫掉長褲…

奧斯第一次在海嘯一般的疼痛中沈沈睡去,隱約間,一直感到一雙很溫暖的手在撫摸著自己的肌膚,這種愛撫是奧斯陌生的,它不帶情欲、極致輕柔,像繞梁的紫燕,像烈日暴曬後灑落的月光,像穿越時空的斑駁星輝…讓奧斯根本無法提抗,只能任由自己沈溺其中。

隨時隨地戒備心十足的小惡人,用最後的一點理智思考,有大叔控和戀父情節的人,是不是就在渴望這種感受?

這個老鴨有一手,一雙好手。

第二天一早醒來,奧斯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人,仔細打量四周,這的確是已經很有年歲的房子,房間不大,臥室客廳廚房全開放式,一眼就能把房間看全,沒有什麽特別。唯有房間裏一幅幅畫,把奧斯的目光吸引過去。

每一幅畫畫的都是風景:曠野裏迎風招展的矢車菊;金濤連天的麥浪起伏;白雪皚皚中掛滿紅色絲帶的樹…

畫家的筆法細膩,非常善於捕捉細節,花朵上小小的蜻蜓、天空遠端漂浮的風箏、樹下散落的孩子的鞋子…

每一幅畫,都能從最細枝末節處打動人心,給人一種無聲的溫暖,即使是畫家筆下的星空,每一顆閃爍的星光,在無邊的黑夜中,都像召喚回家的燈火,帶著觸動人心的溫柔。

奧斯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那只老鴨真是給他驚喜,他現在全身赤luo卻毫發無損;放心的將他留在自己家中,醒來,對著老鴨的一幅幅大作。

這個男人不能留,這是奧斯昨晚就已經認定的事,奧斯一邊思考著怎麽將對方弄死,一邊掀開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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