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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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樂顏想得很清楚了，事到如今，能幫她的人大概就只有成律了。
只有他能把這篇報道壓下去，也只有他能夠跟她一拍即合。
他想找個替死鬼，她需要個擋箭牌，應該可以合作愉快。
當然，也有可能他已經找到了比她更合適的人選，那也沒關系……
“吶，成總，別看我長得漂亮，實不相瞞，其實我還很有內在！放在家裏能打掃做飯洗衣服，放出去能赴湯蹈火抵抗外辱，另外還識大體、懂人情、或許對你的事業也能有一定的幫助。總而言之，宜家宜室，娶回來絕對物超所值！”論自我推銷的能力，江樂顏從來不輸任何人。
讓她沒想到的是，成律在沈默了很久之後給出的回應竟然會是——
“我有說過要結婚嗎？”
“……你說過啊，就在不久前的DP酒會上。”
“你沒答應不是嗎？”
盡管他的語氣很冷，眼神也很冷，但這句反問卻給江樂顏帶來了一線希望，“可我也沒拒絕啊。”
看來他只是還在不爽她之前的反應而已，這好辦，只要放低姿態讓他的虛榮心得到滿足就可以了吧？
“我以為‘滾你媽的’算是一種婉拒。”
“哎喲，成總，你說什麽傻話吶……”那哪是婉拒，分明是直截了當的拒絕好嗎！她只是默默在心裏吐槽，嘴上依舊在睜眼說瞎話，“當時我只是受寵若驚外加強烈的不敢置信，以至於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反應才會有那種過激行為，事後我也一直在後悔，悔得腸子都青了。”
“感覺不到。”他沒在那張臉上捕捉到絲毫類似於後悔的神色，反倒是有抹“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悲壯。
“那要不我把腸子掏出來給你看？”→_→
“不用那麽麻煩，求婚吧。”
“……你說什麽？！”>皿<
“你不求婚我怎麽答應結婚。”
“成律！你還是不是男人了！”她雖然沒節操，但底線還是有的啊！
“哪條法律規定男人不能被求婚？”
說的很有道理，她竟無言以對，只能憤懣地瞪大雙眸，跟成律進行著無聲的眼神較量。
許久後，眼睛瞪酸了，他仍是絲毫沒有讓步的趨勢，江樂顏只好認輸，“成總，這種小情調我們改天再玩好嗎？你看啊，這求婚也是需要道具的呀，花啊，戒指啊，沒有這些成何體統？我什麽都沒準備，不太好吧，要不我們先定下來，回頭等我準備好了再……”
她的話說到一半，成律突然伸出手襲向她的脖子。
該不會是想掐死她吧？聽起來好像不太可能，但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他幹得出這種事。
然而，江樂顏來不及躲。
等她回過神時，才發現成律只是握住了她脖間的項鏈，用力一扯，鏈子斷開。
——哐當。
兩枚戒指順著那條項鏈滑落，在茶幾上滾了幾下後，靜靜躺平。
“你為什麽會知道……”她愕然了。
這條項鏈跟了她很多年，墜子就是兩枚很普通的白金戒指，不值什麽錢，仰視也很老舊，表面因為磨損已經不那麽鮮亮了，可它們對於江樂顏的意義卻很重大。
重大到為了能夠一直隨身佩戴，她出道至今從來都沒有接過任何珠寶品牌的代言。
“我連你左胸下面有顆痣都知道，還有什麽是不知道的？”當年他們好歹坦誠相對過，在她喝醉的時候。
至今成律還清楚記得，那晚她俯身看著他，笑彎了的眼眉裏透著綿綿愛意，反覆呢喃著的卻是他從未聽過的名字，那時候她已經戴這這條項鏈了，那兩枚戒指劃過他頰邊時的那種冰涼觸感實在太刻骨銘心。
可惜當時他沒能聽清那個名字究竟是什麽，現在回想起來……是肖子涵啊……
這個發現讓成律忍不住想要冷笑，他之前竟然會認為江樂顏是為了他回國的，甚至覺得她不合常理的堅持想要這個女二號也不過是在給彼此鋪臺階。
事實證明，跟他沒有絲毫的關系，回國也好、角色也好，原來都只是為了肖子涵。
他很好奇，她究竟還能為肖子涵做到什麽地步……
“花就算了，我不喜歡那玩意。不過，如果你堅持的話，那邊有顆仙人掌。”他拉回神，不動聲色地說道。
江樂顏默默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那根本就是仙人球好嗎！一大盆好嗎！比她的頭還大好嗎！誰會用這種東西求婚啊？！
話說回來，她到底為什麽要求婚？
終於，她想起了這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成總，你是不是搞錯什麽了？雖然我現在的確有求於你，但是你也差不多吧，並且嚴格說起來，我也只不過是想讓你幫忙主持下公道，而你是想要我當後媽啊！這明顯是我的犧牲比較大吧？應該是你求我才對吧？”
“我不是非你不可，你呢？”
“T_T……”說的沒錯啊，她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江樂顏認命地轉身朝著玄關那盆仙人球走去，片刻後，她鄭重其事地捧著仙人球重新回到成律面前，勉強騰出一只手費力地拿起茶幾上的戒指，深吸了口氣。
——咚！
她學著電視裏那些人求婚時的樣子，單膝跪地，將那枚男式戒指以及那盆仙人球舉起，咬牙切齒，一字一頓，“你！願！意！娶！我！嗎？！”
充滿憤怒的話音落下後，房間裏陷入了死一般的靜謐。
成律始終沒有反應，只是垂眸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也記不清過了多久，他總算伸出手，接過她手中的戒指。
“答應了？”她小心翼翼地問。
“嗯……”他應得很無力。
雖然好像很無奈的樣子，但不管怎麽說結局總歸是好的，江樂顏重重地松了口氣，終於可以把那盆死沈死沈的仙人球放下來了。
再次擡眸，眼見成律很不客氣地把那枚戒指套入了食指，她忍不住“咦”了聲。
“怎麽了？”他擡了擡眸。
“你不打算把戒指還給我麽……”話說，這只不過是道具吧？
成律並未搭理她，兀自戴上戒指，不大不小，尺寸竟然跟他的無名指無比吻合，他歪過頭看了會，“你不覺得很合適嗎？”
她顯然也被這種巧合驚訝到了，目瞪口呆了良久。
那原本早已黯淡的白金色在成律指尖仿佛變得格外耀眼，這光芒讓她突然湧現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也許，真的有命中註定這一說？
但很快她就打了個激靈，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到了。
就算真的有，她的命中註定也絕對不可能是成律啊！=_=#！
想著，她昧著良心，“不覺得。”
“……”
“這種連個小碎鉆都沒有的戒指怎麽配得上你啊？你要是堅持想要結婚戒指的話，那回頭…回頭我再買個好點的給你……”T_T
“我只想要這個。”
“你……”有病是不是？！
成律脫下戒指，丟還給她。
她忙不疊地伸手接住，有些茫然，“又不要了？”
“要。不過……”他不爽地嗤了聲，“等你覺得合適了再給我。”
“……那剛才的求婚還作數嗎？”
“嗯。”
“雖然可能有點多此一舉，但我覺得還是應該要確認一下，我們應該是打算隱婚的吧？”
“誰跟你說的？我完全沒有這種打算。”
“我有！”一點也不多此一舉啊！還好問了！
成律不悅地看著她，“為什麽？”
“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以一個人妻的身份來接受大眾的檢閱！”
“……”你是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以一個人妻的來面對肖子涵吧。
“我可是為了事業才嫁給你的，要是反而因此影響了事業，那還不如不嫁呢！”
“……隨你。”
她楞了楞，試探性地問，“答應了？”
他勉為其難地“嗯”了聲。
“那那篇報道呢？你打算怎麽壓，我們來討論一下啊。”
“我壓不了。”
“>皿<……”你他媽在開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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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能把這篇報道壓下去，也只有他能夠跟她一拍即合。
他想找個替死鬼，她需要個擋箭牌，應該可以合作愉快。
當然，也有可能他已經找到了比她更合適的人選，那也沒關系……
“吶，成總，別看我長得漂亮，實不相瞞，其實我還很有內在！放在家裏能打掃做飯洗衣服，放出去能赴湯蹈火抵抗外辱，另外還識大體、懂人情、或許對你的事業也能有一定的幫助。總而言之，宜家宜室，娶回來絕對物超所值！”論自我推銷的能力，江樂顏從來不輸任何人。
讓她沒想到的是，成律在沈默了很久之後給出的回應竟然會是——
“我有說過要結婚嗎？”
“……你說過啊，就在不久前的DP酒會上。”
“你沒答應不是嗎？”
盡管他的語氣很冷，眼神也很冷，但這句反問卻給江樂顏帶來了一線希望，“可我也沒拒絕啊。”
看來他只是還在不爽她之前的反應而已，這好辦，只要放低姿態讓他的虛榮心得到滿足就可以了吧？
“我以為‘滾你媽的’算是一種婉拒。”
“哎喲，成總，你說什麽傻話吶……”那哪是婉拒，分明是直截了當的拒絕好嗎！她只是默默在心裏吐槽，嘴上依舊在睜眼說瞎話，“當時我只是受寵若驚外加強烈的不敢置信，以至於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反應才會有那種過激行為，事後我也一直在後悔，悔得腸子都青了。”
“感覺不到。”他沒在那張臉上捕捉到絲毫類似於後悔的神色，反倒是有抹“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悲壯。
“那要不我把腸子掏出來給你看？”→_→
“不用那麽麻煩，求婚吧。”
“……你說什麽？！”>皿<
“你不求婚我怎麽答應結婚。”
“成律！你還是不是男人了！”她雖然沒節操，但底線還是有的啊！
“哪條法律規定男人不能被求婚？”
說的很有道理，她竟無言以對，只能憤懣地瞪大雙眸，跟成律進行著無聲的眼神較量。
許久後，眼睛瞪酸了，他仍是絲毫沒有讓步的趨勢，江樂顏只好認輸，“成總，這種小情調我們改天再玩好嗎？你看啊，這求婚也是需要道具的呀，花啊，戒指啊，沒有這些成何體統？我什麽都沒準備，不太好吧，要不我們先定下來，回頭等我準備好了再……”
她的話說到一半，成律突然伸出手襲向她的脖子。
該不會是想掐死她吧？聽起來好像不太可能，但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他幹得出這種事。
然而，江樂顏來不及躲。
等她回過神時，才發現成律只是握住了她脖間的項鏈，用力一扯，鏈子斷開。
——哐當。
兩枚戒指順著那條項鏈滑落，在茶幾上滾了幾下後，靜靜躺平。
“你為什麽會知道……”她愕然了。
這條項鏈跟了她很多年，墜子就是兩枚很普通的白金戒指，不值什麽錢，仰視也很老舊，表面因為磨損已經不那麽鮮亮了，可它們對於江樂顏的意義卻很重大。
重大到為了能夠一直隨身佩戴，她出道至今從來都沒有接過任何珠寶品牌的代言。
“我連你左胸下面有顆痣都知道，還有什麽是不知道的？”當年他們好歹坦誠相對過，在她喝醉的時候。
至今成律還清楚記得，那晚她俯身看著他，笑彎了的眼眉裏透著綿綿愛意，反覆呢喃著的卻是他從未聽過的名字，那時候她已經戴這這條項鏈了，那兩枚戒指劃過他頰邊時的那種冰涼觸感實在太刻骨銘心。
可惜當時他沒能聽清那個名字究竟是什麽，現在回想起來……是肖子涵啊……
這個發現讓成律忍不住想要冷笑，他之前竟然會認為江樂顏是為了他回國的，甚至覺得她不合常理的堅持想要這個女二號也不過是在給彼此鋪臺階。
事實證明，跟他沒有絲毫的關系，回國也好、角色也好，原來都只是為了肖子涵。
他很好奇，她究竟還能為肖子涵做到什麽地步……
“花就算了，我不喜歡那玩意。不過，如果你堅持的話，那邊有顆仙人掌。”他拉回神，不動聲色地說道。
江樂顏默默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那根本就是仙人球好嗎！一大盆好嗎！比她的頭還大好嗎！誰會用這種東西求婚啊？！
話說回來，她到底為什麽要求婚？
終於，她想起了這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成總，你是不是搞錯什麽了？雖然我現在的確有求於你，但是你也差不多吧，並且嚴格說起來，我也只不過是想讓你幫忙主持下公道，而你是想要我當後媽啊！這明顯是我的犧牲比較大吧？應該是你求我才對吧？”
“我不是非你不可，你呢？”
“T_T……”說的沒錯啊，她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江樂顏認命地轉身朝著玄關那盆仙人球走去，片刻後，她鄭重其事地捧著仙人球重新回到成律面前，勉強騰出一只手費力地拿起茶幾上的戒指，深吸了口氣。
——咚！
她學著電視裏那些人求婚時的樣子，單膝跪地，將那枚男式戒指以及那盆仙人球舉起，咬牙切齒，一字一頓，“你！願！意！娶！我！嗎？！”
充滿憤怒的話音落下後，房間裏陷入了死一般的靜謐。
成律始終沒有反應，只是垂眸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也記不清過了多久，他總算伸出手，接過她手中的戒指。
“答應了？”她小心翼翼地問。
“嗯……”他應得很無力。
雖然好像很無奈的樣子，但不管怎麽說結局總歸是好的，江樂顏重重地松了口氣，終於可以把那盆死沈死沈的仙人球放下來了。
再次擡眸，眼見成律很不客氣地把那枚戒指套入了食指，她忍不住“咦”了聲。
“怎麽了？”他擡了擡眸。
“你不打算把戒指還給我麽……”話說，這只不過是道具吧？
成律並未搭理她，兀自戴上戒指，不大不小，尺寸竟然跟他的無名指無比吻合，他歪過頭看了會，“你不覺得很合適嗎？”
她顯然也被這種巧合驚訝到了，目瞪口呆了良久。
那原本早已黯淡的白金色在成律指尖仿佛變得格外耀眼，這光芒讓她突然湧現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也許，真的有命中註定這一說？
但很快她就打了個激靈，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到了。
就算真的有，她的命中註定也絕對不可能是成律啊！=_=#！
想著，她昧著良心，“不覺得。”
“……”
“這種連個小碎鉆都沒有的戒指怎麽配得上你啊？你要是堅持想要結婚戒指的話，那回頭…回頭我再買個好點的給你……”T_T
“我只想要這個。”
“你……”有病是不是？！
成律脫下戒指，丟還給她。
她忙不疊地伸手接住，有些茫然，“又不要了？”
“要。不過……”他不爽地嗤了聲，“等你覺得合適了再給我。”
“……那剛才的求婚還作數嗎？”
“嗯。”
“雖然可能有點多此一舉，但我覺得還是應該要確認一下，我們應該是打算隱婚的吧？”
“誰跟你說的？我完全沒有這種打算。”
“我有！”一點也不多此一舉啊！還好問了！
成律不悅地看著她，“為什麽？”
“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以一個人妻的身份來接受大眾的檢閱！”
“……”你是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以一個人妻的來面對肖子涵吧。
“我可是為了事業才嫁給你的，要是反而因此影響了事業，那還不如不嫁呢！”
“……隨你。”
她楞了楞，試探性地問，“答應了？”
他勉為其難地“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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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壓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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