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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分手需要講究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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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何秋鳴在單位裏看到來上班的毛楠楠,眼睛一亮,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但毛楠楠只是很禮貌很陌生的點點頭,並沒有什麽表情,這讓何秋鳴很困惑。

毛楠楠剛坐到辦公室,手機就收到何秋鳴的微信:“楠楠,你終於回來了,這些日子我幾乎被思念折磨瘋了。”

毛楠楠順手刪掉了信息,沒有回。但很快,新的信息又來了:“怎麽了,出了什麽事了嗎?楠楠,我想你。”

毛楠楠依舊沒有回,她不知道用一種什麽樣的態度來迎對何秋鳴的熾熱,唯有沈默。

午飯都是在單位的食堂吃的,毛楠楠坐在一堆同事中間,躲開了何秋鳴探詢的目光。但是下午,何秋鳴沒有再給毛楠楠的手機發信息或者打電話,而是直接把電話打到毛楠楠的辦公室,口氣不是商榷了,也不是請求了,而是很直接的說:“我要見你!”

毛楠楠答應了和何秋鳴見面,但時間推遲到第二天晚上,她要給自己些時間,讓自己理清思緒,可以跟何秋鳴說明白。

兩個人的約會地點是毛楠楠定的,在麥迪西餐廳的小雅間裏。

雅間很小,鋪著黃黑白格子的桌布,上面擺著錚亮的刀叉。昏黃的燈光,柔緩的音樂,這是一種浪漫的氛圍,可上演的卻是一場苦情戲。

毛楠楠沒有點酒,而是要了兩杯鮮榨果汁,她舉起杯子,卻不太敢看何秋鳴的眼睛。何秋鳴的眼睛卻盯住毛楠楠,那樣的目光如同射線,穿過毛楠楠的皮囊,看到她的內臟。

如此浪漫優雅的氣氛裏卻死一般的沈默。這沈默下面埋藏著分離,毛楠楠心裏明白,何秋鳴也感覺得到。

可毛楠楠不知道如何開口,雖然她心裏做出了決定,但傷他的事,她還是不願意做。何秋鳴也不願意開口,有些事就是心裏明白,但那層窗戶紙沒有捅開,那麽也許還可以自欺欺人的繼續下去。

點的餐一道道上來了,一道道變涼了,兩個人還是沈默著。

最終還是毛楠楠開了口,這個晚上,她本來就是挑明的,這樣沈默下去,這頓飯就失去了意義。

“秋鳴,以後我們不要來往了,就做個同事,或者做個朋友吧。”

毛楠楠一邊說著一邊偷窺著何秋鳴的表情,其實她很怕看到何秋鳴眼裏那種憂郁的眼神,像個孩子般的絕望。

可毛楠楠什麽也沒看到,何秋鳴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他只是很清晰地問:“什麽讓你做了這樣的決定?”

毛楠楠沈吟了片刻說:“我們都各自有家庭了,我希望我們各自婚姻穩定。”

何秋鳴盯著她問:“我影響到你的家庭了嗎?”

毛楠楠一時無語了,何秋鳴沒說過要她離婚,沒說過為她離婚,在張武回來的日子裏,何秋鳴也沒有找過她,為什麽她會覺得她和他來往會影響到彼此的婚姻呢?

半晌,毛楠楠說:“你沒有影響,是我真的很愛你。在別人眼裏可能我是個很前衛很開放的女人,但我不過是愛玩而已,我和你上床其實是我第一次背叛了婚姻,雖然我對你的態度總是很囂張很強硬似的,但其實我不過是想掩飾想壓制自己的感情而已。離開你我也舍不得,只是不離開怎麽辦。張武的留學快結束了,他要再回來就不會走了,他是那麽信任我,而且你不知道張武和他的家人對我有多好,好到我很內疚。你知道這些日子我的心裏是如何糾結不清,如何痛苦不堪嗎?有時我想他或者他的家人對我不好一些,那樣我就有借口跟你在一起了,借口不是給別人的,是給我自己的。可張武不給我這樣的機會,他對我無微不至,我無時無刻不被一種罪惡感所包圍著,我想我不能做對不起張武的事了。你能理解嗎?”

這話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真的是毛楠楠糾結的感覺,假的是何秋鳴根本不是毛楠楠婚後第一個上床的男人,她這樣說一是想讓自己在何秋鳴心裏留下給美好的記憶,再者她想渲染背叛這件事對她的壓力。毛楠楠深知,男女之間牽手需要感覺,分手卻要講究策略的,弄不好激怒了對方,結果可能會一塌糊塗的。

毛楠楠一反平日高高在上的公主姿態,擺出一副可憐楚楚的小女人模樣來,讓何秋鳴本來有些惱怒的情緒登時化解了。男人就是這樣一種叛逆的動物,你想留著他的時候說你不在意他,他就偏不走,你想離開他的時候,你說你其實不想走,那麽他可能就會放手。

果然,何秋鳴沈默了許久說:“我理解,你的糾結我也一樣有,只是一想到要和你形同陌路我的心就疼得要裂開似的。可我明白,情深抵不過緣淺,我們又能如何呢?只是,楠楠,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毛楠楠擡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重重的點點頭:“當然!”

何秋鳴對她微微的笑了,那笑裏有幾分訣別時的壯烈,毛楠楠心裏一半釋然,一半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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