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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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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戰事

靈香兒不過是把冉清淺叫去, 說是左思右想,不得廣平王的吩咐便把她賜給簡寧,實在怕回了上京無法對廣平王交代, 想著若是要成親, 還是回京之後先稟明了廣平王再說。

如此,便讓冉清淺收整行囊,先住的旁的帳子和簡寧分開吧。

冉清淺得了命令便只好遵守, 此時是回來收拾包袱的。

帳中的二人聽到了動靜都慌亂的不行, 也顧不上方才的恩怨了, 簡寧往榻上一倒, 再次裝作醉酒。

月娘一縱身, 伏在了棚頂上。

冉清淺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 帳內依舊一片漆黑, 只能聽到簡寧微微的鼾聲。

“侍郎, 侍郎,你還睡著嗎?”冉清淺開口道。

簡寧自然並未應聲。

她躡手躡腳的行至近前,簡寧的衣裳還像方才那些敞著, 事不宜遲,她隔著褲子伸手去揉了幾下。

軟軟的,沒有任何反應。

她便又輕手輕腳的反身過去, 打開桌上的輿圖, 點亮微微的燭火, 慌慌忙忙的照著與圖謄抄了一份。

又匆匆的拿了幾件衣裳, 收拾了包裹, 吹熄燭火, 出帳去了靈香兒新為她安排的住處。

月娘在棚頂冷眼看著, 就是再傻如今也看懂了簡寧方才為何那般孟浪, 又見冉清淺拿走了輿圖,心知他之前所作所為定然是個計謀,心中的怒氣已經消去了大半。

她縱身到了地上,幹咳了兩聲:“時辰不早了,侍郎既然無恙,便好生安歇吧。”

簡寧已經穿好了寢衣,此時趕忙起身解釋道:“月娘,方才之事,並非我所願。”

月娘冷著臉點了點頭。

他又愧疚萬分道:“只是,方才,方才被那人碰了兩下...不知,不知,月娘可還會願意...”

月娘沒有言語。

他便悶悶的坐在椅子上,沮喪道:“月娘若是因此看不上我了,我該如何挽回?”

月娘聽他聲音都帶著顫抖,忍不住安慰道:“我知你有苦衷。”

簡寧一聽起身走到她近前,攬住了她的腰...

又過了幾日,宇文喬琪果然派了一小波人先往官道走,冉清淺看著人已經出發了兩日知道時機已經成熟,便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偷了一匹馬跑了。

結果可想而知,羌胡軍中計了,往官道上走的那一小波人才是運糧草的,所謂大軍未到,糧草先行便是如此。

因著如今還在大慶朝境內,羌胡軍自然不可能大規模行動。

便派了一只精銳隊伍暗自去那條翻山越嶺的險路,劫殺所謂的“糧草大軍”,可又哪裏有什麽糧草呢,不過是宇文喬琪早就準備好的一次伏擊,結果自然是大慶朝大獲全勝,羌胡軍還未正面遇見宇文喬琪便先有了一只精銳隊伍全軍覆沒的結局。

冉清淺本來帶著對大慶的一腔恨意,投敵叛國,可如此開局,羌胡人又哪裏再願意相信她,她自然又成了一個棄子。

而宇文喬琪的隊伍之壯舉早就傳遍了北境之內,他來之前連吃敗仗的百姓軍民好似終於等到了希望,迎來了救世的神明一般的再次充滿了鬥志。

及時送達的糧草,也為被困城許久的人們解了燃眉之急。

之後宇文喬琪的大軍依舊日夜趕路不停,終於也很快趕到了北境。

北地極寒,在上京城出發的時候是將近中秋節氣,到了北境之時已是秋末冬初的時候,已經趕上了一場大雪。

外面冰天雪地,人的眼睫上都結了一層白霜,馬車裏只得燃起了炭盆,靈香兒便隔些時候把車簾掀開透一透氣,以免吸入過多的煙氣。

這次她才一掀開轎簾,便見著一座高大巍峨的城門,她心下有些恍惚的望著那高大的城,過了這道門,一路疲於奔赴的北境便真的到了。

靈香兒雖不懂領兵打仗,但這一路上也聽著宇文喬琪說過不少關於羌胡國軍隊的事兒,這次熾焰君能輕而易舉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的擊敗擅於領兵的宇文翎羽,是因為他們配備了新的戰甲,馬上之爭向來不善於用重甲,戰馬吃不消,所以講究輕騎。

而這幾年羌胡國守著茫茫草原,竟培育出雜種的顛馬,此馬耐力驚人,是尋常戰馬的數倍,有了如此鐵騎,便可改良戰甲,這一改不僅僅是加重了戰甲的抵禦之力,還在戰甲裏加入了紫流金彈。

紫流金貴重,羌胡國素來沒有,但與之相鄰的燕國卻盛產,因此這一仗,明面上燕國是中立,實際上卻在火器輜重上暗暗支持著赤炎君。

雖然只有先發騎兵隊裏每名騎兵的戰甲裏裝了兩發紫流金火彈,但這兩發就足以把大慶的兵馬打散,領兵打仗講究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如此大慶朝的士兵就等於用血肉之軀去迎火彈輜重,說不怕死那是假的,人人都想活,如此一戰之後大慶軍隊便對羌胡的重甲萬分忌憚,加之主帥又身受重傷,士氣十分低迷,全靠著擅於守城的老副將鼓勵眾將士鎮北王不日便會到來,撐住了一口氣。

大慶子民素來以宇文喬琪為傲,他承辦貪賑侵貧一案,將盤桓在大慶朝十幾年的毒瘤剜去,將結黨營私打散,還朝堂清正之風,也鏟除了世族勾結,給寒門學子一個上向的希望。

所繳納臟銀用作賑災給了貧民活下去的機會,用作兵餉才給了大慶朝抵禦外敵的力量。

他又生得傾國傾城,絕色難覓,而且過目不忘,眾將士雖懼怕羌胡的重甲,但都懷著只要鎮北王到達,一切便會轉危為安,戰局便會轉敗為勝的信念,因此,硬是咬住牙等到了宇文喬琪的援軍。

北境的軍民百姓無比熱烈的迎接宇文喬琪入城,仿佛戰爭馬上便要結束那般興奮。

靈香兒卻略帶幾分憂慮的下了轎子,去望宇文喬琪遠去的身影,他的神色是那樣的慵懶,輕飄飄的,好似世間的一切他都扛得住。

但這樣的天下家國命運,數十萬人的身死抉擇放在一個人的肩上,真的不會壓彎人的脊梁嗎?

她正晃神間,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喚她:“小王妃,老奴帶您入府吧!”

香兒向這聲音望去,便看見福海正對著自己施禮,一幕幕的往事歷時湧向了心頭,三年前的那個夜晚,福海第一次叩響了她的家門,才有了她和宇文喬琪後來的緣分。

她心內一時翻騰出太多的情緒,只得努力壓制著,哽咽的開口道:“福...”

現下身份不同了,那句福叔到底沒叫出口,到了嘴邊才化成:“福海,你還好嗎?”

福海擡起頭來,北境苦寒,讓他更顯蒼老,他臉凍得通紅,皺紋更加深刻,兩鬢也多了銀發,他眼圈通紅道:“托王爺王妃的福,老奴還好,一別經年,王妃長大了不少,靈熙姑娘也還好嗎?”

“熙熙的病好的差不多了!”她又在胸口比劃了一下:“現下都有這麽高啦!她在宮中求學,便未曾和我一道來北境,現下是宛貴人照應著呢。”

福海動情道:“都好就好!都好就好!外面天且冷著,王妃快快入府吧!”

靈香兒隨著福海進入了提前為他們準備好的,在城中的宅子。

另一邊,進入北境之後宇文喬琪並沒有和靈香兒同路,他要先去了解軍情,因此先去成樓處見了宇文翎羽。

從收到宇文翎羽受傷的消息至今,已經過了大半個月,翎羽的傷已經好了許多,他一見到喬琪,便十分動情的紅著眼圈單膝下跪道:“二哥,我沒用,差點丟了城。”

喬琪伸手扶起他:“身子怎麽樣了?”

“死不了。二哥放心。”

“死不了便回去上京城吧。”

翎羽低著頭,垂著眸悶聲道:“二哥是嫌棄我沒用,要趕我走嗎?”

喬琪和煦的笑了,柔聲安慰道:“怎的還鬧起了脾氣,我的阿弟又怎麽會沒用,這天下沒有比我弟弟用處更大的人了,回上京城,是為了幫助父皇理政,做更大的事的。”

翎羽聽了這話,卻仍舊略帶幾分賭氣道:“二哥哥真會拿我尋開心,我自幼便頭腦簡單,能理什麽政!朝中又有哪個大臣會聽我的話,父皇又哪裏需要我。”

喬琪無奈的笑了搖了搖頭,又伸出手不重不輕的拍了他的頭一下子:“說什麽喪氣話,不像我的弟弟。”

翎羽也不躲,依舊一臉的生悶氣樣子。

喬琪道:“以前父皇不用你,那是有宇文淵,現下還有誰?朝中有現下風氣清朗,早日沒了結黨營私,外戚弄權之事,能輔佐你的肱骨之臣,我也都做了安排,你只要秉公清正,自然會受到擁戴,何況宛貴人還惦記著你呢。”

他聽見這句話,終於低低的自語道:“母妃...”

喬琪又道:“中宮無主,現下正是個機會,你做的好,宛母妃才能母憑子歸。”

他又伸手拍了拍翎羽的肩頭:“你長大了,日後要做宛母妃的依靠,回上京城去,好生的去學理政。”

翎羽點頭道:“那我聽二哥的,二哥讓我學什麽我便學什麽。”

喬琪又語重心長道:“等這場仗打完,簡寧也會回到上京,你此生都可信賴簡寧,由他來輔佐你,萬事無憂。只是翎羽你得記住,愛民之心不可忘,一生要清正著。”

翎羽道:“二哥說的我怎的聽不懂,仗打完了二哥便會回京,到時候我還是聽二哥的唄。”

喬琪笑笑:“這仗也許會打上我的一輩子,二哥恐怕要埋骨在北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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