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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 白冰顯得很是沈默，倒是林小小，一掃來之前的無奈和不安, 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極度興奮的情緒之中。

看著自己的手掌, 掌心似乎還殘留著唐雪手上的溫度, 林小小彎了彎唇，眉眼都沾染上了喜悅。

她跟唐雪的關系雖然一天比一天親密, 但像今天這樣的親密接觸，還是第一次，因為知道自己對唐雪的心意。

所以林小小一直不敢對唐雪有太過於親密的舉動，就怕自己的行為會唐突了對方, 但是今天, 她跟唐雪牽手了, 唐雪還用她的額頭貼了她的額頭。

那一瞬間, 她們兩人之間的距離是那麽的近，唐雪身上的清冷香氣一直往她鼻子裏鉆, 林小小吞了口口水。

暗罵自己一句不要臉，但腦海中那形狀飽滿的紅唇卻一直揮之不去，不知品嘗起來, 會是如何的美味呢？

林小小舔了舔唇, 又快速的搖了搖頭，雪白的肌膚，也浮現出了點點粉紅。

一直在開車的白冰雖然看著專註, 但她的腦子可是一刻都沒有停過, 她一直在回想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一幕。

做為一名優秀的經紀人, 白冰對於自己的眼力是非常自信的，可是現在, 她卻開始懷疑起了自己引以為豪的眼力。

她希望自己並沒有看錯，卻又害怕自己看錯了，再次回憶了一遍那個眼神和表情，白冰抓緊了方向盤。

扭頭看了林小小一眼，可就是這一眼，讓已經到了喉嚨眼的話語就那樣堵在了嗓子眼，吞下去也不是，吐出來也不是。

抿緊了唇角，白冰通過後視鏡看著林小小那仿佛神經病一樣的行為，眼神閃了閃，又變得有些猶豫了起來。

坐在後坐的林小小可沒有察覺到白冰此時那覆雜的心情，依然沈浸在興奮且羞恥的情緒之中。

“小小，你，要不要去跟唐雪表白？”說這話的時候，白冰握著方向盤的手因為用力，指尖泛著蒼白，手背的血管也是清晰可見，由此可見，她在說這話的時候，心情是多麽的糾結。

“什麽？”林小小楞了一下，有點懷疑自己剛才是聽錯了，“冰冰姐，你剛才說什麽？”

“我讓你去跟唐雪告白。”第一句話說出來了，再次重覆的時候也變得不是那麽困難了。

林小小皺緊了眉頭，腦袋裏面那些之前被她怎麽都甩不出去的念頭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腦袋的問號。

關於自己要不要去跟唐雪表白的事情，她們之前也已經討論過了啊，最後得出的結論不是溫水煮青蛙，先慢慢來嗎？怎麽白冰見了唐雪一面之後，又產生了讓她去表白的想法了。

想到白冰之前跟唐雪有過一段時間的交談，林小小坐直了身子，臉色也變得凝重了幾分，“冰冰姐，你是不是跟小雪說什麽了？”

雖然不相信白冰會在沒有經過她同意的情況下，跟唐雪透漏自己喜歡對方的事情，但白冰這反常的行為，還是讓林小小不安了起來。

“你放心，關於你的事情，我一個字都沒有透漏。”白冰開口，語氣也很嚴肅，“我問了她跟成易的事情，她說她對成易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你以為的那些，也全部都是你自己的腦補，她不喜歡成易。”

“真的嗎？”林小小瞪圓了眼睛，如果不是空間限制了她的行為，恐怕早就開心的跳起來了。

“嗯。”看著林小小開心的笑臉，白冰也扯了扯嘴角，但是很快，她的嘴角往下，臉上的表情也再一次變得嚴肅了起來。

因為林小小坐的是後坐，所以，她也看不到白冰此時的表情，但她整個人都沈浸在唐雪並不喜歡成易的歡樂情緒之中，一點也沒有察覺到空間的氣氛有些凝重。

“小小。”看到林小小一時半會是從自己的情緒中出不來了，白冰不得不打斷林小小的慶祝。

“嗯？”察覺到白冰語氣的不對勁，林小小也是立刻想起了白冰之前跟她說的話，“冰冰姐，你不能因為小雪不喜歡成易，就又慫恿我去表白啊。”

林小小有些無奈，如果不是因為顧慮太多，她也很想光明正大的去追求唐雪啊，可是，只要一想到表白失敗的後果，林小小就一點勇氣都提不起來。

“我不是因為這個。”白冰語氣有些低沈，“我就是覺得，唐雪好像，對你有點不太一樣。”

“不一樣？”林小小疑惑，“怎麽不一樣？”唐雪對她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嗎？她怎麽沒有發現，不還是跟平常一樣嘛。

啊，是有點不太一樣，今天對她更加的親近了，可是對唐雪來說，她們是好朋友啊，拉拉小手，貼貼額頭，蹭蹭鼻子，不都……挺正常的嘛。

“你有沒有註意過唐雪看你的眼神？”白冰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腦袋浮現的就是自己看到的那個眼神。

雖然她自己是個單身狗，但是白冰相信，那個眼神，就是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溫柔，寵溺，還有壓抑。

至於為什麽會有壓抑，白冰猜測，唐雪應該是跟林小小有著一樣的顧忌。

“眼神？”林小小回憶了一下，才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意識到自己喜歡唐雪的時候，林小小是很喜歡盯著唐雪的眼睛跟她說話的。

一個是因為林小小覺得，在跟別人說話的時候看著對方，是一種基本的禮貌，一個是因為，唐雪的眼睛很漂亮。

看著那雙眼睛的時候，林小小能夠從對方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這會讓林小小覺得，自己也是被重視的。

但自從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了唐雪以後，林小小就再也不敢盯著唐雪的眼睛看了，因為她怕自己眼中的情緒，會洩露自己的秘密。

“對，就是眼神。”白冰猛地一拍方向盤，找了個地方將車停好，轉身看著林小小，一臉認真的道：“喜歡一個的眼神！”

“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林小小重覆了一遍白冰最後的話，這些字她每一個都認識，可是組合到一起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就有些理解不了了。

什麽叫，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林小小眉心一跳，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白冰，張了張嘴，想說話，卻是半個字都沒有吐出來。

她狠狠地咬了咬舌尖，疼痛從舌尖傳到大腦，讓她亂糟糟的腦袋稍微空白了一瞬，下一秒，林小小伸手指著自己。

“唐雪，眼神，我？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我？”林小小的聲音有些顫抖，指著自己的指尖也在不停的發抖。

一句話出口，楞是沒有組織出一句正常的話語。

白冰咬了咬唇，垂下了眉眼，似是在躲避林小小的視線，但是下一秒，她就擡起了頭，聲音堅定的道：“對，唐雪看你的時候，那個眼神，實在算不上清白。

我看到她看你的那個眼神了，那不是看朋友的眼神。”

看朋友的眼神，不會那麽溫柔，不會那麽深情，不會給人一種，她的眼中除了對方，已經容不下任何事物的感覺。

在劇組的時候，白冰就一直在糾結到底要不要跟林小小說這個事情，因為這不是一件小事，她也很怕自己是看錯了，誤會了。

若是她就這樣一股腦的跟林小小說了，林小小一沖動就去告白了，成了自然皆大歡喜，可若真是自己誤會了？看錯了呢？這個後果，白冰覺得自己是真的承擔不起啊。

可是不說，她又一直非常在意，白冰實在不是一個會把事情憋在心裏的人，尤其是這種根本就沒有強制性的要求她去保密的事情。

所以糾結來糾結去，白冰還是決定將自己觀察到的事情說出來，至於要如何選擇，自然還是要看林小小自己的決定了。

“冰冰姐，你的意思是，小雪喜歡我？”林小小深吸口氣，即使話說出口了，她依然還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就連頭發都感覺到了主人的震驚而翹起來幾根。

“我只能跟你說有這個可能！”白冰縮了縮脖子，突然就有些心虛了起來，“至少我自己看到的是這樣的。”

林小小靠在椅背上，仰頭看著車頂，眼神有些空洞，說實話，這個消息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過於震驚了，她就連做夢都不敢做這樣的夢啊。

不知過了多久，林小小坐直身子，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臉，“冰冰姐，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白冰嘆了口氣，伸手順了順林小小的頭發，想將她翹起來的那幾根頭發給壓下去，但努力了幾次都沒成功。

皺了皺眉，白冰也只能放棄，視線下移，對上了林小小的眼睛，“我之前就一直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跟你說，我的理智告訴我，我看到的就是真的。

但我的理性又告訴我，或許是我看錯了，小小，我只能跟你說，我確實是看到了，但要不要相信，選擇權在你的手上。

若你覺得這是個機會，就去試一試，若你還是害怕，你也可以當我今天什麽都沒有說過，你也什麽都沒有聽到過。”

白冰不是林小小，她也不可能替林小小做決定，她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而已。

林小小吐了口氣，臉上的平靜掩飾不了她內心的風暴，若是唐雪也對她有意，那是不是意味著，唐雪也跟她有著一樣的顧慮。

那麽，在這段感情裏，她們兩人始終都要有一個主動往前一步的，而現在，她知道了對她極為有力的消息。

她到底應該力求穩妥，繼續觀望下去，還是應該勇敢一點，讓她們之間的關系，有突破性的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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