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宜嫁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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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宜嫁娶
姜德音回房的時候，就看到陸安衍迷迷糊糊地靠著床。她小心地走過去，撫了撫陸安衍的額頭，沒有發熱。
陸安衍伸手拉住姜德音的手，睜開眼，看著姜德音的雙眼，輕輕地道：“我沒事，就是有點困。”
姜德音皺了皺眉頭，她自然是發現最近陸安衍很是疲乏，心下擔憂，卻還是沒有多說什麽，抿了抿唇，笑著道：“春困吧，你最近總是看條陳到了深夜，精神頭不足也是正常。今夜早點睡吧。”
陸安衍將姜德音拉過來，他很喜歡看姜德音，總覺得看不夠，側頭親了親姜德音的額角，而後深深吸了一口氣，道：“阿媛，這些年，辛苦你了。”
“不會，”姜德音靠著陸安衍，不舍地道：“在你身邊，一點都不辛苦。今日堂上，又有什麽為難事嗎？”
“沒有，”陸安衍瞇了瞇眼，很是避重就輕地道：“一切順利。”
“對了，後天就是小舅舅的婚禮，爹在惠城病著，一時半會兒的趕不回來，不知小舅舅那裏會不會怪罪。禮單我也都擬好了，你看看，要不要再添什麽？”姜德音忽然想到後天謝家小舅舅的大婚，邊說著邊要站起來取禮單。
陸安衍拉住姜德音，搖了搖頭，道：“不必看了，你辦事我放心。謝煜那裏，不會怪爹的。”
“外祖走之前還擔心謝煜打光棍，沒想到謝煜倒是自己從南境討了個媳婦。”陸安衍有些感慨地道。
四年前謝老將軍油盡燈枯，終究沒熬過去。謝府最後只剩下謝煜這麽一根單苗了。那時皇帝本是要調謝煜回京的，只是謝煜犟得很，說是南蠻不平，不肯回京。
直到一年前，南蠻平定。謝煜奉旨回京，順帶也和南境守將王燁的閨女王雪芝定下了婚事。待出了孝期後，謝府終於迎來了第一場喜事。
“不說這些了，不是困了嗎？快點睡吧。府上還有些雜務，我去去就回。”姜德音見陸安衍說著話就開始犯迷糊，心疼地伸手摸了摸陸安衍的面頰。
“嗯？”陸安衍確實乏力，但看著姜德音起身，他又伸手拉住人，將人拽回懷裏，在她耳邊呢喃：“阿媛，陪陪我。”
姜德音看著自己和陸安衍交纏在一起的手，臉上一紅，才軟糯地道：“…好。”
元和十一年，桃月十九，宜嫁娶。
婚禮是在傍晚舉行的，只不過繁瑣的禮儀，從天蒙蒙亮就開始了。不知是不是換了藥方，這兩日，陸安衍感覺自己整個人松快了不少。
陸安衍和姜德音以及陸安晨來到謝府的時候不算晚，但也不算早。張燈結彩的謝府裏，熱熱鬧鬧的一群文武大臣，縱然謝老將軍已經逝去，但感念謝老將軍的人還是不少，因此這場婚禮辦得甚是盛大。
到了謝府，想著陸安晨大病初愈，姜德音便讓仆人引了陸安晨去裏屋歇著。
而陸安衍攜著姜德音走在熱鬧的賓客裏。他遠遠地就看到皺著眉頭坐在一旁喝茶的榮銘，想著榮銘好似遞了折子上去，說是要休假在家。
陸安衍走了過去，好笑地道：“榮侯爺，怎麽愁眉苦臉地坐在這？要是讓謝煜看到，定是以為你來搗亂的了。”
榮銘看到驟然出現的陸安衍夫婦，他習慣性地伸手搭住陸安衍的手腕，指尖傳來的平穩脈動讓他稍微安心了些。
只是看著神色間略微有些憔悴的姜德音，他又皺起眉頭，道：“那小子，反正就沒順眼過我。不過阿媛，你怎麽看著氣色不大好？”
姜德音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段日子以來她確實有些精力不濟，想來是自己太累了吧。看著陸安衍望過來的擔憂眼神，她別開話題，笑著道：“沒睡好吧。對了，曼曼呢？”
提到趙曼曼，榮銘臉上的神情有些難看，他嘆了一口氣，道：“曼曼，正臥床靜養。”
“怎麽了？”姜德音聽著這話，嚇了一跳，急忙追問道。
榮銘煩躁地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低低地道：“曼曼前天摔了一跤，才發現自己有了身孕，摔得有些重…現在臥床靜養，如果平平順順過了四個月，倒是沒問題。”
姜德音心中有些急，這才多久沒見，曼曼竟然發生這麽大的事？她皺著眉頭道：“曼曼也不是頭胎了，怎麽都沒發現自己有孕了？”
“不到月餘，老大那胎才有就反應大得很，這一胎很是乖覺，什麽反應都沒有，所以曼曼才沒註意到。”
陸安衍看著姜德音擰起來的眉頭，輕輕安慰道：“明天去榮府看看。”
榮銘不想讓陸安衍夫婦為他擔心，又強笑著道：“沒事的，我自己就是醫者，後面這段日子，我看著點兒她。”
“陸叔叔，嬸嬸。”姜德音還想再問問什麽，忽然一道聲音打斷了她的話。陸安衍和姜德音看過去，一位俊雅的少年站在後邊，有禮地喊道。
是太子殿下李承澤。
“臣見過太子殿下。”
“臣婦見過太子殿下。”
陸安衍和姜德音轉過身，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禮。榮銘皺了皺眉，跟著站了起來，躬身行禮。
李承澤的後邊跟著秦燁，秦燁看到榮銘不耐煩的模樣，知道榮銘對於皇室沒有什麽好感，只不過畢竟是君君臣臣，禮不可廢。
秦燁不著痕跡地看了榮銘一眼，無聲提醒他收斂一些，太子殿下怎麽說都是儲君。
“不必多禮。”李承澤急忙回道。他看著陸安衍，似乎有些話要說。
榮銘看著這樣就煩，隨意地道：“臣還有事，先行離開。”
“好。”李承澤看著榮銘離開，心下松了一口氣。
姜德音想著太子殿下應該是有什麽要事和安衍說，她笑著道：“殿下這邊坐，臣婦先去女眷那邊。”
“不必，嬸嬸在這就可以。”李承澤急忙攔住姜德音，他這命當初是姜德音救下的，待姜德音自然更親密一些。相反，李承澤對於位高權重的陸安衍，並不如待姜德音那般自然。
姜德音有些詫異地停住腳步，看著李承澤。
李承澤站在陸安衍的身邊，他想了想，好像不知道要說什麽。
陸安衍笑了笑，安撫道：“殿下，有事就直言。”
李承澤不好意思地露出一抹笑，才輕聲道：“陸叔叔，孤有點怕父皇。”
陸安衍沒有做聲，而是安靜地等著李承澤說下去。
“陸叔叔，父皇上次和孤談到西戎和北荒，說是，說是，”李承澤吞吞吐吐的，好一會兒，看了看四周，才輕輕吐出一句話：“說是要坑殺全城，斬草除根。”
“可是，孤覺得，那些百姓…總有一些是無辜的，而且陳相爺有說過，若行坑殺一事，只怕我們亦會損傷慘重。”李承澤迅速將話說完，他有些不敢看陸安衍，父皇總是說他婦人之仁，他怕陸安衍也是如此認為的。
陸安衍溫和地看著這個少年，笑著道：“殿下，您說得對。”
李承澤聽到陸安衍的話，驚喜地擡起頭，歡欣不已。
“別擔心，皇上只是一時迷了眼，很快都會好起來的。”陸安衍安慰道。
不知為何，聽到陸安衍這句話，李承澤的心裏踏實了很多，明明陸安衍並沒有給什麽承諾。
李承澤端端正正地對著陸安衍拱了拱手，道：“謝過陸叔叔。”
“新人來了，新人來了。”一陣鞭炮響起，引得眾人看去。
“殿下，請先入坐吧。”陸安衍對著李承澤道。
李承澤點了點頭，跟著不遠處的秦燁往裏走。
嗅著空氣裏的硫磺味兒，遠遠地看到新人入場。姜德音有效失神，她和陸安衍終究沒有辦過婚禮，雖然沒有怨言，但還是有些許遺憾。
陸安衍拉著姜德音的手，往裏走。他看著姜德音失神的模樣，想著待一切結束後，他想給阿媛補個婚禮。一個盛大的婚禮。
賓客滿堂，禮樂齊鳴，府內頓時熱鬧得不得了。
新人們被迎進正堂，陸安衍看著一身喜服的謝煜，心中感慨萬分，謝煜那沈穩的模樣，完全褪去了曾經的毛躁。想著外祖父臨走時的遺憾，陸安衍心中一股說不出的心酸，會的，一切都會結束的。
婚禮很順利，鬧新房什麽的，並沒有。或許因為謝府人丁稀少，看著倒是讓人不忍鬧。因而等到喜宴收場的時候，並沒有很晚。
陸安衍沒有喝酒，也沒有人來找他喝酒，大家夥都知道陸安衍的身子不是很好，且這人簡在帝心，若是不小心喝出個好歹，只怕皇帝要找人麻煩的。
謝煜過來的時候，陸安衍正在喝茶。
滿臉通紅的謝煜帶著一身的酒氣，走了過來，道：“陸安衍，我成親了。”
陸安衍笑著站了起來，道：“恭喜恭喜。”
謝煜盯著陸安衍看了好一會兒，才攬著人的肩膀，道：“陸安衍，我成親了啊，可惜老頭子沒看到。”
陸安衍頓了頓，才拍著謝煜的手，道：“沒事，外祖父外祖母都知道的，他們會很高興的。”
“嗯，”謝煜的聲音沈沈的，帶著點鼻音道：“陸安衍，你得好好的。”
“好。”
謝煜突然擡起頭，迷迷糊糊地道：“陸安衍，你啥時候喊我舅舅？”
陸安衍拍了下謝煜的腦袋，笑著道：“等你當爹的那天。”
“哦，這樣啊，那我得快點。”
陸安衍看著謝煜已經有些醉迷糊了，讓跟著的小廝趕緊扶著人回去。
看著人走遠了，陸安衍搖了搖頭，轉頭，就看到姜德音從不遠處走了過來。他迎了上去。
“剛剛我讓人送安晨回去了。我們也回吧。”姜德音自然地挽著陸安衍的手，說道。
陸安衍看了看天色，忽然有了些興致，道：“天色尚早，我們去逛逛吧。”
“這時候？”
“嗯，就我們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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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德音皺了皺眉頭，她自然是發現最近陸安衍很是疲乏，心下擔憂，卻還是沒有多說什麽，抿了抿唇，笑著道：“春困吧，你最近總是看條陳到了深夜，精神頭不足也是正常。今夜早點睡吧。”
陸安衍將姜德音拉過來，他很喜歡看姜德音，總覺得看不夠，側頭親了親姜德音的額角，而後深深吸了一口氣，道：“阿媛，這些年，辛苦你了。”
“不會，”姜德音靠著陸安衍，不舍地道：“在你身邊，一點都不辛苦。今日堂上，又有什麽為難事嗎？”
“沒有，”陸安衍瞇了瞇眼，很是避重就輕地道：“一切順利。”
“對了，後天就是小舅舅的婚禮，爹在惠城病著，一時半會兒的趕不回來，不知小舅舅那裏會不會怪罪。禮單我也都擬好了，你看看，要不要再添什麽？”姜德音忽然想到後天謝家小舅舅的大婚，邊說著邊要站起來取禮單。
陸安衍拉住姜德音，搖了搖頭，道：“不必看了，你辦事我放心。謝煜那裏，不會怪爹的。”
“外祖走之前還擔心謝煜打光棍，沒想到謝煜倒是自己從南境討了個媳婦。”陸安衍有些感慨地道。
四年前謝老將軍油盡燈枯，終究沒熬過去。謝府最後只剩下謝煜這麽一根單苗了。那時皇帝本是要調謝煜回京的，只是謝煜犟得很，說是南蠻不平，不肯回京。
直到一年前，南蠻平定。謝煜奉旨回京，順帶也和南境守將王燁的閨女王雪芝定下了婚事。待出了孝期後，謝府終於迎來了第一場喜事。
“不說這些了，不是困了嗎？快點睡吧。府上還有些雜務，我去去就回。”姜德音見陸安衍說著話就開始犯迷糊，心疼地伸手摸了摸陸安衍的面頰。
“嗯？”陸安衍確實乏力，但看著姜德音起身，他又伸手拉住人，將人拽回懷裏，在她耳邊呢喃：“阿媛，陪陪我。”
姜德音看著自己和陸安衍交纏在一起的手，臉上一紅，才軟糯地道：“…好。”
元和十一年，桃月十九，宜嫁娶。
婚禮是在傍晚舉行的，只不過繁瑣的禮儀，從天蒙蒙亮就開始了。不知是不是換了藥方，這兩日，陸安衍感覺自己整個人松快了不少。
陸安衍和姜德音以及陸安晨來到謝府的時候不算晚，但也不算早。張燈結彩的謝府裏，熱熱鬧鬧的一群文武大臣，縱然謝老將軍已經逝去，但感念謝老將軍的人還是不少，因此這場婚禮辦得甚是盛大。
到了謝府，想著陸安晨大病初愈，姜德音便讓仆人引了陸安晨去裏屋歇著。
而陸安衍攜著姜德音走在熱鬧的賓客裏。他遠遠地就看到皺著眉頭坐在一旁喝茶的榮銘，想著榮銘好似遞了折子上去，說是要休假在家。
陸安衍走了過去，好笑地道：“榮侯爺，怎麽愁眉苦臉地坐在這？要是讓謝煜看到，定是以為你來搗亂的了。”
榮銘看到驟然出現的陸安衍夫婦，他習慣性地伸手搭住陸安衍的手腕，指尖傳來的平穩脈動讓他稍微安心了些。
只是看著神色間略微有些憔悴的姜德音，他又皺起眉頭，道：“那小子，反正就沒順眼過我。不過阿媛，你怎麽看著氣色不大好？”
姜德音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段日子以來她確實有些精力不濟，想來是自己太累了吧。看著陸安衍望過來的擔憂眼神，她別開話題，笑著道：“沒睡好吧。對了，曼曼呢？”
提到趙曼曼，榮銘臉上的神情有些難看，他嘆了一口氣，道：“曼曼，正臥床靜養。”
“怎麽了？”姜德音聽著這話，嚇了一跳，急忙追問道。
榮銘煩躁地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低低地道：“曼曼前天摔了一跤，才發現自己有了身孕，摔得有些重…現在臥床靜養，如果平平順順過了四個月，倒是沒問題。”
姜德音心中有些急，這才多久沒見，曼曼竟然發生這麽大的事？她皺著眉頭道：“曼曼也不是頭胎了，怎麽都沒發現自己有孕了？”
“不到月餘，老大那胎才有就反應大得很，這一胎很是乖覺，什麽反應都沒有，所以曼曼才沒註意到。”
陸安衍看著姜德音擰起來的眉頭，輕輕安慰道：“明天去榮府看看。”
榮銘不想讓陸安衍夫婦為他擔心，又強笑著道：“沒事的，我自己就是醫者，後面這段日子，我看著點兒她。”
“陸叔叔，嬸嬸。”姜德音還想再問問什麽，忽然一道聲音打斷了她的話。陸安衍和姜德音看過去，一位俊雅的少年站在後邊，有禮地喊道。
是太子殿下李承澤。
“臣見過太子殿下。”
“臣婦見過太子殿下。”
陸安衍和姜德音轉過身，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禮。榮銘皺了皺眉，跟著站了起來，躬身行禮。
李承澤的後邊跟著秦燁，秦燁看到榮銘不耐煩的模樣，知道榮銘對於皇室沒有什麽好感，只不過畢竟是君君臣臣，禮不可廢。
秦燁不著痕跡地看了榮銘一眼，無聲提醒他收斂一些，太子殿下怎麽說都是儲君。
“不必多禮。”李承澤急忙回道。他看著陸安衍，似乎有些話要說。
榮銘看著這樣就煩，隨意地道：“臣還有事，先行離開。”
“好。”李承澤看著榮銘離開，心下松了一口氣。
姜德音想著太子殿下應該是有什麽要事和安衍說，她笑著道：“殿下這邊坐，臣婦先去女眷那邊。”
“不必，嬸嬸在這就可以。”李承澤急忙攔住姜德音，他這命當初是姜德音救下的，待姜德音自然更親密一些。相反，李承澤對於位高權重的陸安衍，並不如待姜德音那般自然。
姜德音有些詫異地停住腳步，看著李承澤。
李承澤站在陸安衍的身邊，他想了想，好像不知道要說什麽。
陸安衍笑了笑，安撫道：“殿下，有事就直言。”
李承澤不好意思地露出一抹笑，才輕聲道：“陸叔叔，孤有點怕父皇。”
陸安衍沒有做聲，而是安靜地等著李承澤說下去。
“陸叔叔，父皇上次和孤談到西戎和北荒，說是，說是，”李承澤吞吞吐吐的，好一會兒，看了看四周，才輕輕吐出一句話：“說是要坑殺全城，斬草除根。”
“可是，孤覺得，那些百姓…總有一些是無辜的，而且陳相爺有說過，若行坑殺一事，只怕我們亦會損傷慘重。”李承澤迅速將話說完，他有些不敢看陸安衍，父皇總是說他婦人之仁，他怕陸安衍也是如此認為的。
陸安衍溫和地看著這個少年，笑著道：“殿下，您說得對。”
李承澤聽到陸安衍的話，驚喜地擡起頭，歡欣不已。
“別擔心，皇上只是一時迷了眼，很快都會好起來的。”陸安衍安慰道。
不知為何，聽到陸安衍這句話，李承澤的心裏踏實了很多，明明陸安衍並沒有給什麽承諾。
李承澤端端正正地對著陸安衍拱了拱手，道：“謝過陸叔叔。”
“新人來了，新人來了。”一陣鞭炮響起，引得眾人看去。
“殿下，請先入坐吧。”陸安衍對著李承澤道。
李承澤點了點頭，跟著不遠處的秦燁往裏走。
嗅著空氣裏的硫磺味兒，遠遠地看到新人入場。姜德音有效失神，她和陸安衍終究沒有辦過婚禮，雖然沒有怨言，但還是有些許遺憾。
陸安衍拉著姜德音的手，往裏走。他看著姜德音失神的模樣，想著待一切結束後，他想給阿媛補個婚禮。一個盛大的婚禮。
賓客滿堂，禮樂齊鳴，府內頓時熱鬧得不得了。
新人們被迎進正堂，陸安衍看著一身喜服的謝煜，心中感慨萬分，謝煜那沈穩的模樣，完全褪去了曾經的毛躁。想著外祖父臨走時的遺憾，陸安衍心中一股說不出的心酸，會的，一切都會結束的。
婚禮很順利，鬧新房什麽的，並沒有。或許因為謝府人丁稀少，看著倒是讓人不忍鬧。因而等到喜宴收場的時候，並沒有很晚。
陸安衍沒有喝酒，也沒有人來找他喝酒，大家夥都知道陸安衍的身子不是很好，且這人簡在帝心，若是不小心喝出個好歹，只怕皇帝要找人麻煩的。
謝煜過來的時候，陸安衍正在喝茶。
滿臉通紅的謝煜帶著一身的酒氣，走了過來，道：“陸安衍，我成親了。”
陸安衍笑著站了起來，道：“恭喜恭喜。”
謝煜盯著陸安衍看了好一會兒，才攬著人的肩膀，道：“陸安衍，我成親了啊，可惜老頭子沒看到。”
陸安衍頓了頓，才拍著謝煜的手，道：“沒事，外祖父外祖母都知道的，他們會很高興的。”
“嗯，”謝煜的聲音沈沈的，帶著點鼻音道：“陸安衍，你得好好的。”
“好。”
謝煜突然擡起頭，迷迷糊糊地道：“陸安衍，你啥時候喊我舅舅？”
陸安衍拍了下謝煜的腦袋，笑著道：“等你當爹的那天。”
“哦，這樣啊，那我得快點。”
陸安衍看著謝煜已經有些醉迷糊了，讓跟著的小廝趕緊扶著人回去。
看著人走遠了，陸安衍搖了搖頭，轉頭，就看到姜德音從不遠處走了過來。他迎了上去。
“剛剛我讓人送安晨回去了。我們也回吧。”姜德音自然地挽著陸安衍的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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