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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太祖秘藥 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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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淵似是知道我的身子,已然不再那般無礙,無論我怎麽央求他,終是不許我救治雲澤,如今,我甚至連獨孤淵都打不過,更別說以神力凝聚結界,又何來本事瞞過所有人治好雲澤呢。

“折顏,我會讓方子軒救他。”獨孤淵由始至終都緊皺著眉,我從未這般無助絕望過,良久,獨孤淵無奈地將我緊緊摟入懷中“折顏,既然我有那樣東西,你的一切我自是知曉的,以你現在的身子,難不成想為了他廢了嗎?”

獨孤淵聲音中透著前所未有的心疼,夾雜著濃濃的惱意,我楞楞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獨孤淵,腦子裏一片混亂:“我只是……只是不想他死……”

“折顏,看著我。”獨孤淵狠心地將我轉向他,直視我的眼睛,不容躲避“聽著,即便是雲澤安好無損,你與他也是不可能的,須知道,你們的開始不過是錯誤,由始至終都是錯誤。”

“不是的……不是的……”我狠狠地推開他,不可置信地搖著頭“天尊說過,若是愛了,便隨緣在一起,這樣,於我於他都是修行有益的。”

“他是你師傅!”獨孤淵低啞著嗓子,狠狠抓著我削肩,卻是極為惱火的,毫不留情地揭開了本該愈合的傷口“折顏,即便雲澤是‘他’的轉世,他也是你的師傅,你們這是**!”

“你胡說!”我忿忿地在獨孤淵懷中掙紮著,似是瘋了一般“天尊說過,雲澤是雲澤,與‘他’無關!”

“若是我胡說,雲澤又怎會出了這般岔子?!”獨孤淵冷笑地看著我,眸子皆是了然“他幾次三番受傷難道不是天劫嗎?”

我的身子猛地一怔,是這樣嗎?可是,天尊說過,該是順應自己的心意,有得必有失,相反,有失必有得,只有拿得起才能放得下。

“若是你仍是想一意孤行,我也不攔你。”獨孤淵自是知道我已是方寸大亂,那人說的果然沒錯,師徒畸戀始終是我的禁忌。

“獨孤淵,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漸漸恢覆了冷靜,只是,我從未曾想過,獨孤淵會知道的那樣多,非是僅僅那樣東西而已,幕後必是有人與他說的,亦或許,不是人……

“折顏,我不想逼你,你該知道的。”獨孤淵最怕的不過是我心死了,再也容不下任何人,甚至容不下自己,像他那般高傲的人又怎會忍受得了,要一個心如死灰的我又有何意義?

“方子軒……”獨孤淵要的不過是我安安心心地做他霖國的帝後,這些我非是給不了,既然他要,我便給他,只要他願意讓方子軒救雲澤,非是漓落救不了,只是依著雲澤的性子,該是不願暴露他“雲梓帝閣”主子身份的。

“你放心,子軒必會盡力救治雲澤的。”獨孤淵太了解我的性子了,若是我應了他,必會安安心心做他的帝後,這也是那人特意叮囑他的。

如妃在一旁只瞧見獨孤淵與我忽而強烈的對峙,忽而敘敘交語,並不知曉我們之間的暗潮湧動,自是疑惑不已,可又不便詢問些什麽。

“如妃娘娘。”太醫院主位鐘有道端的是恭謹有禮,雖是危急關頭,也不忘行禮作揖,深深躬著身子“郡馬的情況看似不妙啊,是否要用太祖秘藥賭一賭?還請如妃娘娘早做定奪。”

“不會的,不會的。”景鳶嘶啞著嗓子,極是傷心,流光溢彩的鳳眸早已失了光彩,仿若一潭死水“雲澤還有救的,為何要用太祖秘藥,為何?!”

“景鳶郡主,非是老臣要與郡馬用太祖秘藥,只是,此刻情況危急,郡馬的心脈已是愈漸虛弱,已有不治之兆,若是此時不用太祖秘藥,怕是無力回天了。”

“鐘太醫。”景鳶哭紅著雙眼,已然不覆郡主之風,不顧忌諱地緊抓著鐘有道的手,蒼白的小臉滿是哀求“雲澤還有救的是不是?”

“是,若是用太祖秘……”

“不可以!”景鳶怒視著鐘有道,極是不願讓鐘有道給雲澤用太祖秘藥,旁人極是不解,只有景鳶、如妃還有主位太醫知曉其中的隱情。

“那便恕老臣醫術淺薄,無力回天了。”鐘有道甚是實言實語,不若宮中圓滑的臣子,半數不實之言。

“你!”景鳶到底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郡主,如今,心愛之人已是危在旦夕,心緒自是煩躁不已,悲慟欲絕,聞言,鄙視惱怒不已,故而擺了郡主的架子,竟是出言威脅鐘有道“若是救不活雲澤,你們都別想活著離開郡主府!”

“郡主,恕老臣直言,若是不用太祖秘藥,即便您將我們淩遲處死,也是無果而終的。”鐘有道乃是師承西澤國隱術秘藥的始祖,心性自是極高的,當年若不是西澤國先帝千般禮遇,鐘有道也不會入宮就職,且是為人中直有為,素來耿直,景鳶的惡言相逼亦是無用的。

景鳶緋紅著臉,似是真想要把這一幫太醫就地處決,卻是被獨孤淵攔了下來。

“既是救人良藥,景鳶郡主為何諸多顧忌,不願用那什麽太祖秘藥救治郡馬?”獨孤淵顯然有些不耐煩,不明白景鳶到底有什麽可堅持的,宮中的主位太醫都確定若是用了太祖秘藥,雲澤便無大礙“既是太醫之言,必是沒有錯的,難不成景鳶郡主不願讓郡馬好起來?”

我不知道為何雲澤會有這一劫,既是有了我的盡數神氣,加之先前與他染有我心頭之血的白玉扳指,該是萬無一失的,為何……再者,若是雲澤有事,我該是有感應的,這次卻是毫無察覺。

“霖皇有所不知。”如妃瞧著景鳶已是面臨崩潰的邊緣,恐她一時心急,出言不遜沖撞了獨孤淵,連忙上前打圓場“太祖秘藥確實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只是,亦是有些許後遺癥的。”

“有何不妥?”獨孤淵這樣激怒景鳶不過是想讓她沖動之下將隱情透露,如今,如妃既是願意說,他便也就不那麽咄咄逼人了。

“太祖秘藥服用後,郡馬便會遺忘心中所愛。”如妃微微蹙著眉,似是有些不忍,若是如此,那麽,景鳶便不再是雲澤的妻,以往的一切便如煙雲隨風而去,不露痕跡“鳶兒便是因著這個緣故,故而……”

“景鳶郡主不必如此多慮,既是命中註定,郡馬還是會重新愛上你,不過是重走一遭罷了。”獨孤淵心中豁然開朗,若是如此,雲澤必會忘記折顏,那麽,由始至終他的記憶裏便再無折顏,有的便是完完全全的景鳶“若是郡馬不幸,留著那些記憶又有何用呢。”

聞言,我嘴角的血色已然退得幹幹凈凈,倏爾禁不住自嘲,他已是不再愛你,留著又有何用呢,是了,又有何用呢……

雖是知道獨孤淵的話亦是在提醒我看清一切,逼著我認清事實。

“霖皇說的極是。”如妃輕輕拍著景鳶冰涼的素手,似是在安慰。

“好。”景鳶緩緩垂下眼簾,深深地望著雲澤,終是狠下心來讓太醫給雲澤用藥。

而我,只是靜靜地看著雲澤,此番過後,便是形同陌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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