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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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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容擡手按住他:“等一下,我問你一件事。”

桓澈我行我素:“有甚話明日再說。”

“你跟宗承斷了麽?”

桓澈一楞:“什麽?”

“你們現下還聯系?”

桓澈嗤道:“我與他聯系甚。不過他若哪一日歸國,打照面總是免不了的,只是興許是私底下會面。他一直都惦記著開海禁之事,必定還要為此奔走。”

顧雲容沈默一時,道:“那我在家中為你主內,你出去找男人是不是不太好?”

“我出去找男人怎麽了,”桓澈理直氣壯,“我不出去找男人,怎麽做事?又不是找女人。”

顧雲容忽道:“我出門時偶見城東新開了一家南風館,你可曾去過?”

南風館即男妓院。

“去過。”

顧雲容幾乎驚跳而起:“什麽?!”

“六哥偷偷摸摸拽我去的。他想瞧新鮮,但逛那地方不好帶平日廝混的那些故舊去,又覺一人去太無趣,這便拉我過去。”

“那裏面倒是清雅得很,小倌兒也個頂個標致,無論淸倌兒還是紅倌兒,都博識多才,只六哥沒個正行……”

他忽覺自己只顧寬衣,一時多言,止了話頭。顧雲容卻被勾起了好奇,盯著他等下文。

他被她看得尷尬,原想糊弄過去,爭奈她不肯依,只好繼續道:“他聽小倌兒撫琴時,忽然勾指挑起我的下巴,浮滑道,‘看來看去還是我弟弟生得最俊,這麽一比,那些頭牌到我弟弟跟前都是歪瓜裂棗,氣度也是難望項背。我說弟弟,你去找妓子也是一樁難事,若是不能尋個容貌及得上你的,你豈不是虧得很?’我當時就一把拍掉他的手,起身走了。”

顧雲容低頭。她可以想見淮王當時的神情與桓澈的反應。不過桓澈確實極會長,打小就生得眉眼精致,又算是貞元帝的老來子,貞元帝對他總是多些偏疼。

明日還要入宮朝見帝後,眼下又未出隆冬,晨起必定艱難,顧雲容想早些歇下,但看桓澈興致頗高,有些犯愁,不知他今晚會折騰她到幾時。

桓澈與她同臥錦繡枕被之上,仿佛叨念了幾句什麽,探手貼膚。

他掌心灼熱,顧雲容霎時被燙了一下,身子緊繃起來。

桓澈伏在顧雲容身上不動。他聽說男人第一回 多半會比較快,他一會兒若是很快結束,也屬正常,但身為男人,總還是格外介意這等事的。

顧雲容不知他正暗暗緊張,以為他是在心裏過步驟,默道,上輩子什麽準備都沒做不是照樣成了,這種事似乎原就是本能,可無師自通。

顧雲容先前並沒睡足,又出去晃悠一圈,眼下困乏難當,竟是想著想著睡了過去。

桓澈見他醞釀半日,她竟會周公去了,不忿,搔她後頸,將她癢醒,在她面上細細親吻一番,又順她凝脂玉肌舒手上移,慢撚嬌珠。顧雲容嚶嚀連聲,水眸蘊霧。

她困意盤亙,雙頰醺紅,眼神迷離,豐盈紅唇微張,修長玉頸引仰,身子無意識弓起,將頸頜鎖骨惑人曲線勾勒無遺。

他喉結滑動。她眼下睡意朦朧又被他招得半是情動,眼神舉動竟透出一種入骨的媚態,如蘭手臂還勾纏他肩頸將他往她素體上壓,細喘嬌吟間隙,含含糊糊不知在嘀咕什麽。

他通身熱血瞬沸。

他看她眼皮又沈下去,暗暗切齒,這妖精莫不是打算把他勾得狂蕩發瘋,然後自家甩手睡去?

她一身雪肌嬌得很,他自認並沒如何用力,低頭一看,卻見羊脂白玉之間已是紅痕羅布。

他俯身在她耳畔低聲哄道:“容容,稍後可能有些疼,你稍忍忍……很快就好。”

顧雲容迷糊中只覺耳旁一團熱氣拂來,未及反應,便驟感一陣鈍痛襲來。

她瞬時瞠目,搭在他肩上的手猛地收緊。

……

翌日早,顧雲容是被桓澈硬生生挖起來的。

她坐在馬車裏時,尚懨懨無力,不住掩口打哈欠,閉目補眠。

桓澈見她不跟他搭話,心裏有些虛。他昨晚第一回 過程多舛,起先合不到一處,他也懷疑那樣的巨碩如何入得那緊窄,後頭終於得遂,兩廂都是大汗涔涔。

他從前未經風月,嘗到甜頭便難休難止,後面又要了兩回,眼下身上滿是她抓咬的痕跡。

顧雲容抱著手爐換了個睡姿,側頭卻見他湊過來。

他踟躕著道:“我昨晚情難自禁,要不我晚來給你上些藥。”

他拂曉時偷偷看了,她那裏似乎有些腫脹。

顧雲容起先不作理會,見他面色惴惴,又再三存候,伸手捏他臉,肅容道:“我跟你說,往後你再在需要早起的日子鬧我到淩晨,我就……”

桓澈一動不動任她捏著,等著後文。

顧雲容對上他一雙邃宇一般的幽深眼眸,反覆打量他幾眼,松手:“我就再不給你修眉了。”

她此前心裏一直梗著,與他相對時總是隔著一層什麽。如今兩人緩和,她倒慢慢找回了些許從前的心態。

那種鐘情愛慕的心態。

兼且想起前世她所見的一些事,心裏便越發柔軟。

不過她也知在房事上頭跟他提什麽限制是無用的,她前世已經領教過了他旺盛的精力,現在讓他憋著似乎也不現實,敲打一下讓他不要過分便是。

桓澈原以為顧雲容要跟他鬧別扭撂什麽狠話,誰知竟只是嚇唬他,倒十分意外。

他跟顧雲容相識以來,極少得到顧雲容的回應,給他做青團吃、為他治病之流不過是她能力範圍內的回報,這都是實質上的,感情上頭幾無回饋。

但是自打在楊村她答應嫁他,他們之間似乎就變得不同了。

最直觀的是稱呼改了。

她開始回應他,昨晚之後更為明顯。她方才松手時,他竟從她眸中看出了一縷笑意。

由此,他越發覺得自己的判斷與選擇正確無比。

他當初就看出顧雲容是真心喜歡他,是喜歡他的人,與旁的無關。生在皇室,他比誰都明白真情真意得來不易。他本已打算挑個合適的人選娶進門來湊合著過,卻不曾想竟有這樣一段奇遇。

“阿澈。”

顧雲容的遽然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握了她的手問她何事。

“你老實說,你喜歡我可是因著我的容貌?”

桓澈倍感冤屈:“你怎會作此想?”

顧雲容倚在他肩頭:“那當初在浙江時,你為何要我伴駕?”

桓澈一頓,嗓音轉低:“我那是做給太子看的。”

東宮的地龍從入冬後便未曾斷過,連暖閣夾墻都是熱烘烘的。

但太子的心卻是一日更比一日冷。

先前貞元帝賜下宮人送往衡王府上之事,他當日便聽說了。

他竟是不知他父親已經縱容桓澈到了這個地步。君父之賜想辭便辭,君父本人居然也就由著他,最後不了了之。

那若桓澈想要他這個位置,父皇是否也要與了他?

太子眼風冷銳。

今日衡王要領著王妃入宮朝見。他昨日去找了皇後,讓她今日借機敲打敲打衡王妃,不該肖想的東西休要覬覦。

可皇後竟是滿面難色。他知馮皇後這是懼怕皇帝知道她在朝見之日為難老七媳婦,因此惹來皇帝不快。

一個嫡母當成這樣,也是夠窩囊的。

先前明明眾淑女已走罷儀程出了宮,但敲定淮王妃與衡王妃人選的旨意竟是遲遲不下,他打探了許久也未能探得虛實,總覺此事蹊蹺。

太子正煩郁踱步,忽見內侍進來稟說衡王與衡王妃正往乾清宮那頭去,淮王與淮王妃也到了,萬歲爺讓他與太子妃即刻過去。

按制,親王與親王妃在親迎日後要謁見東宮,只是這道儀程本應是在明日盥饋之後的,但他父皇讓今日一並過了。

太子與太子妃焦氏到得乾清宮大殿時,兩王已與各自的王妃坐定。

淮王與淮王妃已於上月將禮過完,按說今日不必來,但眼下正值年節,淮王又說要讓新婦互相認個臉兒,這便湊了熱鬧。

顧雲容正與李琇雲說話,看太子夫婦駕臨,瞄了眼桓澈。

桓澈若真有奪嫡之心,那想來是不會就藩的。

須臾,帝後至。

眾人禮畢,各歸各位。

貞元帝暗暗眄視顧雲容。

新婦眼似桃花,面若芙蓉,眼角眉梢透著一股難言的嬌嬈風致,宛若得了灌沃的異卉嬌花。

又去看自己的幺兒。果然精神煥然,神采飛揚。

前陣子還蔫兒得跟霜打的茄子一樣。

貞元帝意味不明地扯了一下嘴角,忽道:“六哥兒與七哥兒眼下都成了婚,就藩之事也該議一議了。等過了年節,朕便著工部去籌備修築封地王宮事宜,底下人若是手腳麻利,年中便能就藩。”

淮王與桓澈對視一眼,探問各自的封地都選在何處,但貞元帝只道尚未定好地方,不肯透露。

出殿時,馮皇後讓顧雲容、李琇雲並焦氏去她宮裏坐坐,桓澈與淮王兄弟兩個去了西苑敘話,太子則聲稱有事要稟,單獨留下。

待到殿門重新闔上,太子朝貞元帝恭行一禮:“父皇,兒子有事啟奏。”

貞元帝喝了口熱茶,眼也沒擡,讓他但說。

太子猶疑:“請父皇先恕兒子無狀,莫要氣惱。”

貞元帝脧他一眼:“你先說,朕瞧是何事。”

太子仿似終於下定決心,道:“父皇,兒子這幾日聽說了一件事——懷遠伯顧同甫根本就不是什麽忠烈之後,所謂顧家的積年冤案,不過是幾路人馬聯手演的一出戲而已,目的不過各取所需。”

貞元帝將茶盞重重一扣,聲音一沈:“你可知你在說甚?”

“兒子自然知曉,就是因著知曉,才猶豫著是否要告訴父皇。父皇向來英明睿智,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去,豈非毀了一世英名?”

貞元帝面色陰冷,少頃,道:“說下去。”

“兒子聽聞,顧家那件事根本是編造出來的。父皇想,斬殺蒙古汗王這樣的驚世大功,又牽扯到封爵,英宗皇帝必定著人詳查過,那這個時候顧鴻振怎就不站出來揭發沈豐冒領軍功之事?”

“父皇再想,那倭王是何等人物?這些年來,多少能臣大員百計施遍,連他的人都難見著。怎就偏生七弟拿住了他?七弟前面監押過倭王,為何倭王後面還願出面作證?”

“最後一條,是兒子最生疑的。倭王既知顧沈兩家端的,為何不早揭破,偏偏等到七弟年及婚期再來幫腔?”

貞元帝放下臉來。太子所言疑點,他也曾想到過,但因著桓澈宗承這邊確實證據證人確鑿,廠衛那邊又查證無誤,他便認下了此事。

太子看父皇不語,知他約莫也起了疑心,又忙趁熱打鐵,逐個分析了偽造顧家□□對於幾個相關人等的好處。

在他引導性的推測中,桓澈應是在南下浙江期間,見色起意,欲娶顧家幺女。但顧家身份太低,桓澈為討美人歡心,又為鏟除異己,這便偽造了顧家那樁陳年官司。

而倭王那頭,應是得了桓澈什麽好處,以此作為出面作證的交換。

倘或他父皇認定此事確系如此,那桓澈便要擔上欺君不孝、狼子野心的名頭。

太子心下暗笑,嘴上卻道:“兒子也是怕七弟誤入歧途,踟躕再三,這便來尋父皇說道此事。”

貞元帝緘默半日,揮手命他暫且退下。

不一時,貞元帝將東廠掌印劉能傳來,如此這般交代一番。

劉能出殿前,貞元帝又吩咐道:“切記辦得隱秘一些,莫要被人察覺。”

劉能應聲領命。

坤寧宮游藝齋內,顧雲容對著面前三個女人,覺著不自在。

三人裏面,她只跟李琇雲熟些,其餘兩個都是面上勉強能過得去。

馮皇後分明沒什麽要緊事,卻非要叫她們過來,還拘著她們讓多坐片刻。

後來馮皇後言語之間對她頗有敲打之意,她便明了了。

她前世其實還是有些畏懼馮皇後的,畢竟她是嫡婆婆,她這個出身低微的兒媳在自認不得丈夫真心愛重的狀況下,與之杠上是很危險的。

但眼下她有了底氣,根本不吃這一套。

馮皇後看顧雲容不怎麽接茬兒,心下雖有些著惱,卻到底沒說什麽,轉而將話茬轉到了皇帝聖壽上面。

顧雲容經她一說,卻是想起了另一件事。

二月便是春闈,顧嘉彥快下場了。

出宮將別時,李琇雲悄悄拉著顧雲容問她可能過府一敘,她想跟她學棋藝。

顧雲容才應下,就見迎面走來一人。

定睛一看,竟是沈碧梧。

沈碧梧挨個見禮,竟是大大方方笑道:“妾身去年萬壽聖節時繡了一件通玄真經道袍,將功折罪,聊表芹意。殿下憐我,求了陛下的旨,讓我能到後宮那頭走走。”

顧雲容端量沈碧梧幾眼。

沈碧梧自打被廢之後,便被打發到了冷宮。她後來也聽說了沈碧梧送皇帝的那件壽禮,深覺此女是個有成算的。

她竟然用積存了一年的份例置辦了錦緞金線,為皇帝制了一件道袍,並在上面錦繡了七卷的通玄真經,還是雙面繡。

皇帝好道,無數人投其所好,但這種禮物還是頭回有人敬獻,當場就收了,原來後來還給了沈碧梧些許自由。

沈碧梧的目光在顧雲容身上流轉一番,居然恭賀她新婚之喜,眉眼之間頗為平靜。

顧雲容也沒事人一樣應了幾句,與眾人一道越了過去。

沈碧梧餘光瞥了眼顧雲容的背影,對身邊宮人淡聲道:“走吧。”

三朝回門之後,才算是完全禮成。

顧雲容心裏惦記著謝怡成婚之事,上元這日出門後,便跟桓澈商議起攜禮的問題。

“你說那日送什麽禮好?一眾表姐妹裏,我跟怡表姐最親香。”

桓澈突然立住:“去庫房裏隨意挑幾件順眼的送去便是了。再有,你便定要親往?這對你而言是屈就。”

顧雲容抿唇:“我已經應下了,況既是確定那日無事,為何要失約?”

桓澈面容繃緊,須臾,道:“我與你一道去。”

兩人說話之際,忽見一驚馬疾沖而來,所過之處,人群惶遽驚呼,紛紛躲避。

桓澈一把挽過顧雲容,將她護在身後,退到道旁。

待到近了,依稀可見馬背上坐著個錦袍玉帶的男子。

那男子控馬不能,急得了不得,不住揮舞手中馬刺。

將過桓澈與顧雲容面前時,他忽然躍起跳馬,就地一滾,竟是瞬間滾到了兩人腳邊。

桓澈面色一冷,擡腳去踢,那男子反應倒也快,在桓澈將他當球踢開之前撐手爬起。

桓澈欲拉顧雲容走,卻見那男子擋在面前,用不太流利的漢語詢問他們皇宮怎麽走。

桓澈與顧雲容這才仔細去看男子面容,隨後對視一眼。

顧雲容一看便覺這人長得像西方人。

桓澈打量他片刻,問他是否佛郎機人。

那人似乎不太明白桓澈在說甚,漢語又只會個皮毛,兩廂語言不通,一急之下便說起了母語。

顧雲容眼光微動,這人說的是葡萄牙語。

桓澈很是不快。

好好的一個上元節,本想帶著顧雲容出門好好看燈,誰知說著話顧雲容便提起了謝家人的事,緊跟著又是這麽個佛郎機人出來攪和。

他眉頭一皺,回身欲走,腦中卻又靈光一現,思及去年赴浙之事,讓遠綴身後的護衛將這男子送到宮門口,跟他父皇通稟一聲。

眼下雖則天色已晚,但因著今日是上元,宮中尚在宴飲,宮門沒有落鑰。

但那男子卻不肯跟護衛走,又用蹩腳的漢語拼湊了幾句支離破碎的話,桓澈憑借超強的理解能力,竟然聽懂了。

他想先請他們帶他去國子監街那邊,等他的同伴。他方才因馬匹受驚跟同伴失散,他們可能還在原地等他。

桓澈思量須臾,不知想到甚,竟然應下,但牢牢將顧雲容護在裏側,自己走在外側,與那男子有一搭沒一搭談話。

那男子看見路旁燈架上各色花燈,忽然跑上前拍下一串銅錢,買了兩盞燈,分別贈與桓澈兩人,對於他們的熱情帶路表示感謝。

顧雲容默默想,她家王爺從不樂於助人,眼下這怕是要從這人嘴裏套話。

當然,前提是他能聽懂。

國子監街顧名思義,就在國子監附近,桓澈零零星星梳理出了些意思,那男子自稱是想順道來天朝的太學看一看,誰知中途出了意外。

等國子監街在望,隔著喧嚷人叢,遠遠地便可見一隊高鼻深目的番邦人正聚在一處。不知是否為著不紮眼,這群人竟俱是身著漢服。

桓澈揮手示意拏雲上前,交代他將這隊人馬帶到皇宮,如何處置,請示他父皇的意思。

方才那男子看桓澈兩人不收他的燈,便讓隨行翻譯問他們叫什麽。

桓澈淡淡道:“你無需知道這個,只管記得見到陛下時,恭敬知禮,天家威儀不容冒犯。”

那男子聽翻譯轉達之後,點頭應下。

隨拏雲走之前,他忽然轉頭看向顧雲容,讓翻譯幫他問道:“姑娘是這位的妻子?”

顧雲容一楞,點頭。

桓澈冷下臉來:“問此作甚?”

男子笑著讚:“她很漂亮。”言罷,隨眾離去。

桓澈目光陰冷。

他可不想讓旁的男人來誇他媳婦。

顧雲容搖搖他衣袖:“阿澈預備對付那位了?”她看了眼宮禁的方向,暗指太子。

桓澈心不在焉“嗯”了聲,忽問道:“容容可是聽懂了那人方才說的哪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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