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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超越時間的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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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半小時,花了600未來點數,將原本5000的報告諮詢費殺到1500……總得來說,省了2900點數耶……

「豹爺你真的太神了……早知道就全把點數交給你,然後我想要什麼請你幫我殺價就好了!」巫琊氣得垂心肝,早知如此就全權交給阿穆爾處理了嘛!他幹麼還要對那些貴不拉基的東西氣憤的掏點數啊!

「還有半小時,我要繼續……」

『不不不不,這樣已經是我的底限了!1500是我最後可以給你的價碼,好歹「未來點數」也是維持我運作的一個重要東西,而且要知道提到那家夥……』伊甸的光團突然詭異的暗了一下,聲音弱了下來:『那家夥……可是,很殘暴的……』

「是指……惡鬼『滅羅』嗎?」巫琊聽伊甸帶著恐懼的聲音,忍不住發問道:「我有聽翕茲他們說過,而語蝶那時候也確實在基因鎖開啟的時候,看到那個可怕存在了吧?也證實那是什麼惡鬼『滅羅』,我不懂,這只是一個名字,就算他殘暴可怕那也是幾千萬年以前的事情了啊?」

『……對超越一切的存在而言,時間是沒有意義的……』伊甸長長嘆息,然後語氣又轉為嚴肅──在不知不覺間,伊甸的語氣態度似乎越來越人性化,不再像游戲開始初期那樣的冰冷,盡管語蝶跟巫琊心有困惑,卻沒有想要繼續深問的意思……

『你們很懷疑那份報告的真實性對吧?但我可以說……那份報告的準確度有99.9%。』

「不可能!我們巫族傳承了那麼久,血脈不管怎樣一定比最初的巫族更稀薄,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這麼離譜的結果出現?而且……我們上古巫族的血脈莫非真來自於那頭遠古惡鬼?但為什麼又……」會跟我如此接近?這代表了什麼?

巫琊只覺得腦袋一片混亂,他對巫族的由來第一次感到茫然,過去他在祖傳的傳承中,得知巫族的力量是源自於血脈之中,是第一任在遠古時期喚醒力量的「人」,發明了巫術、創立了巫族,與天抗、與地爭──一直流傳到現在。

這一切似乎串成了某種可怕的回圈,將巫族卷入其中,哪裏是起點?哪裏又是終點?巫族會被天地抗拒,是否也是因為那頭惡鬼的可怕血脈所害?

就在這時,語蝶突然感覺到一陣寒冷籠罩全身,明明方才還不覺得寒冷,為什麼會像忽然進到冰窖一樣的冰寒刺骨?

哆嗦著身子,明明阿穆爾就在身邊,卻怎樣也溫暖不了那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陰冷感……

「蝶?」察覺到語蝶的異狀,阿穆爾緊張的扶住顫抖不已的她,「你還好嗎?」

接著,異狀突生──語蝶的皮膚上,臉龐、雙手、甚至衣物遮掩住的軀體上,都浮現了異樣的紅色印記,她顫抖不已,神情更是因為刺骨的寒冷而變得蒼白青紫。

「……沒錯!這印記真的很類似我巫族的上古祭文!莫非一切都是那頭惡鬼傳承下來的知識?但語蝶的狀況卻是巫族從未記載過的……餵,語蝶你還好嗎?」近距離觀察的巫琊終於得到肯定的答案,卻也不免有些擔憂語蝶的情況,但無論阿穆爾和巫琊替她加了多少衣物,甚至阿穆爾都化作毛茸的豹型都無法溫暖她!

「好冷……」

『那家夥果然連基因都那麼霸道啊,單單一個基因碼就如此可怕……看樣子應該是進入變化期了,完整的惡鬼基因在改造伏語蝶的普通基因,要減緩過程的痛苦,就必須透過巫族的傳承來壓制這種痛苦……因為巫族的傳承,就是為了壓制這種「蛻變」而存在的。』伊甸說出連巫琊都不知道的驚天事實,讓巫琊震驚不已。

「你是說……巫族傳承是為了壓抑惡鬼基因而存在的?」

『說起來還真是因緣巧合,我挑選人類游戲者是隨機將搭乘航班的旅客全部拉近荒獸樂園,在解析伏語蝶基因的時候判斷出三個未知基因,因為沈眠的極深所以連我一時也無法判斷是什麼類型的基因碼,便將之編號成“SS.0001”……而在我的樂園之中,地球原本擁有的限制與壓制並不存在,再加上她後來因為極端的情緒掙脫了束縛、喚醒了基因碼,解開原本的「鎖」──我才感覺到她那三個未知基因碼中其中之一是那家夥的基因……』

伊甸繼續說著攸關巫族與惡鬼之間的傳承秘辛,語氣平緩卻又帶了些啞沈,嚴肅卻又帶著一絲不安──

『真要說的話一切都是運氣或者可以說是宇宙的命運安排吧?他讓擁有最原始惡鬼基因的伏語蝶,還有惡鬼傳承知識的巫族傳人來到樂園,這一切的巧合,我雖然是「神」,卻怎樣也猜不透這宇宙法則運行的規律啊……』

阿穆爾突然出聲打斷了伊甸的話語,語氣嚴肅的逼問:「我現在只想知道,是不是語蝶接受巫族傳承,她就不會那麼難受了?」同時,他還將目光看向了巫琊……

巫琊眉頭一皺,卻道:「我雖然本有此意,可是……古老的傳承流傳現今,要求變得越來越嚴苛──而其中一點,最最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被傳承者,需要擁有『巫族血統』才行……語蝶她只有核心基因是與我極其相似的,但她卻沒有巫族的基因或血脈,這樣直接傳承,會不會有可能因為力量沖突而變成瘋魔或者是直接死亡?」

『這我不能保證……也許,你們可以直接問問你們彼此的先祖?』伊甸不負責任的將問題踢給那此刻並不存在的「先祖」,讓巫琊氣憤的狠瞪了伊甸一眼,其實是燭陰在負責瞪,不過只有一根指頭大小的他,瞪視的威力跟巫琊一樣,近乎等於零。

「怎麼問啊?你耍我們?!都不知道幾千萬年的人了,怎麼問?!禰這沒用神靈的諮詢服務竟然沒能給出一個正確答案來,當神是當假的啊!!」巫琊破口大罵,若不是巧可死拉著他,他早就沖上前攻擊那團光球了……雖然可能一點實質上的攻擊力都沒有。

『如果沒有他的允許,我就算想說也不能說。』伊甸苦笑,語氣中帶著某種畏懼,似乎不敢未經允許隨意說出關系「他」太多的消息。

畏寒的語蝶似乎又陷入某種意識恍惚的狀態,原本顏色分明的視野再度染上一片紅──就像玻璃上被噴濺濃濃的紅墨汁一樣,將一切都變得詭異陰森。

角落,那曾經出現在她視野中,陌生卻又感覺親近的男人傭懶的坐落一角,鐵灰色的發絲散落肩頭,赤瞳依舊是那傲慢與藐視一切的眼神。

耳邊再也聽不見阿穆爾和巫琊與伊甸對話的聲音,只剩下男人那邪氣的嗓音回蕩四周。

『很痛苦吧?我的核心基因一但蘇醒,就會開始改造你那充滿雜質的基因鏈,接下來只會更痛苦而已,希望你能撐下去,當然,我不會讓你死掉的……不然,這一切會變得很無聊的呢。』

(……你到底是誰?)語蝶發現自己無法言語,只能在心裏想著這個問題,卻沒想到男人似乎擁有讀心術似的,將她的想法「聽」的一清二楚。

『我是誰?我是你的基因先祖而已──如果你想問我跟姓巫的到底有什麼關系,總之,這會是一個非常有趣的關系跟一段漫長的故事……伊甸應該有提到「超越時間的傳承」這個語詞吧?給你一個提示,當人超越了天地跟宇宙法則,成為新的宇宙意志之時,時間與空間再也不能束縛住他,他可以同時穿梭在過去與未來,在不同的平行時空旅行……由人的角度成為新的宇宙意志,說實在是一件非常好玩的事情呢。』

男人給出回應,卻是神秘的笑了起來,然後,朝語蝶走了過來,而守在語蝶身旁不斷再說話,但是語蝶卻始終都聽不到他聲音的阿穆爾,就像是沒有察覺到男人的靠近一樣,更別提男人最後擡手按上了語蝶的額心──沒有人察覺到他的到來,但是語蝶卻能感覺到那掌心放到自己額頭上時,所帶來的那種貨真價實的被觸摸感以及灼人的體溫……

『真好玩,我也有其他後代繼承有我從父親那裏繼承來的基因,但能夠同時擁有我父親跟母親的基因,只有你這麼一個而已,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掉的……因為,你是一個很棒的玩具。』男人殘酷的說出讓語蝶如墬冰窖的可怕宣言,讓她開始顫抖、心裏充斥著恐懼,他竟然把她當成玩具?在這一刻,語蝶真的相信眼前她基因的先祖,真的是一個魔鬼……

不滿語蝶將他與惡魔畫上等號,男人不爽的重重地掐住語蝶的額心,讓語蝶痛哼出聲,自己則看著她痛苦的神情,面帶微笑卻警告低語:『魔鬼只是小雜碎而已,我是惡鬼,惡鬼「滅羅」,不要把我跟那些低賤的螻蟻當成同樣等級的存在。』

『好啦,不跟你玩了,總之去猜猜我剛剛給你的提示吧,巫族的血脈是傳承於我沒錯,可是我的血脈也是傳承於巫族哦……這是一個很好玩的循環,必須要跳脫出人類有限的思維框架才能找出答案的奇妙狀況,去想吧……當然,猜到了不會有獎品哦!』

『好了,接下來──開始吧,「超越時間的傳承」……這可是特別為擁有與我相同,同時擁有惡鬼與「……」基因的你所特別遺留的傳承,嗯,順便幫你解開剩下的那一組特殊基因碼好了。瞧瞧我這位先祖對你多有心?你放心只是有點痛,過程難受了點而已~~不會讓你死掉的。』

中間有一個名詞語蝶因為額心的刺疼感而沒聽清楚,然後就在下一秒,腦袋像是被人硬生生挖開了洞的痛楚讓她尖叫出聲!

「呀啊啊啊啊啊────────」

阿穆爾看著突然抱著頭顱尖叫出聲的語蝶,頓時緊張的變回人型擁住她,看著她痛苦瞪大眼楮的模樣,原本的血色眼瞳艷得像是要滴出血來一樣,身上的異樣文字更是灼亮了起來,讓他看得是心中焦慮萬分,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緊緊擁抱她,急切地呼喚她的名字。

「蝶?蝶!沒事的,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好痛……全身都像是要溶解了一樣……

視線變成一片腥紅,語蝶在也沒心情去註意男人是不是還存在,所有的精神被全身各處,那從骨頭裏滲出來的劇痛給分散了註意力。

眼耳口鼻都滑下艷紅色的鮮血,鮮血淋漓的模樣讓阿穆爾緊張在呼喚她的名字,然而一切就像是離她好遠、好遠似的……

耳邊傳來男人邪惡的低語:『想要力量嗎?那就要變成一頭真真正正的「惡鬼」吧……如果你想要保護身邊的人,那麼就成為一頭惡鬼,殺光所有意欲傷害你的敵人,將背後留給你想守護的一切……但別忘了,在擁有惡鬼力量的同時,可別被殺戮的瘋狂汙染了意志哦,我的基因繼承者呀,我會很期待你會為這個《樂園》帶來點樂趣……不然,真的太無聊了……』

在語蝶發生異狀的同時,伊甸也監測到她的生命徵象正飛快的流失──

『不好,怎麼突然進入蛻變期最危險的時期了?!巫琊你趕快進行巫族傳承,試試看能不能將她體內的基因暴動壓下去──她已經使用過唯一一次的覆活術了,這一次如果在蛻變期基因崩潰……那麼不是死亡,就是變成一頭只會殺戮的惡鬼!』

「什麼?!可是禰不是不能保證到底能不能成,要是失敗了語蝶一樣會死的!」巫琊驚呼出聲,卻是躊躇猶豫。

看著語蝶現在的痛苦與慘狀,說老實話他真的沒把握啊,而且她又沒有巫族血統!

「巫琊,試試看,這可能是唯一能幫助語蝶的方法!」這話卻是阿穆爾說的,盡管心裏因為這突來的狀況緊張又擔憂,但他辦不到眼睜睜的看著語蝶獨自承受這樣的痛苦!

所以……如果語蝶最後怎樣的話,他會陪著她的……永遠。

「馬的,真的要賭?阿穆爾你真的要賭!」

而看著阿穆爾堅定且沒有猶豫的煙藍眼楮,巫琊只覺得……他馬的,這將會是他這輩子最艱難的抉擇!

他不是好人,但是眼前這位年輕女孩,卻有可能是攸關巫族未來傳承的關鍵點呢!擁有先祖基因,雖然沒有巫族血脈,但若能學習巫術……搞不好也能夠成就一方巨擎,能夠帶領巫族重歸輝煌也不一定!

「要賭嗎?一定……要賭嗎?賭巫族未來的希望……若最後她死了,我又無法完成祖巫傳承,剩下擁有巫族血脈的猴族最後該何去何從……」巫琊喃喃自語,卻是用中文說出這番話──可阿穆爾早在之前就兌換了能夠解讀萬言的物品,自然聽懂了他這番充滿不祥的話語。

但,他還是要賭。

「賭吧,我相信蝶……她一定,會為我堅持下來的!」阿穆爾無比堅定的說著,看著語蝶的眼,除了瘋狂的信任之外,還有不允許她就這樣死亡的濃烈情意!

「蝶,我愛你,所以請為了我活下去!」

作家的話:

帶豹爺出門購物可以替你省下30%的額外花費,好豹爺,不帶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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