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喊爹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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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之前抓魚的經驗, 林彎彎這一次烤魚行動可謂是行雲流水。
抓魚，清理內臟，腌制, 燒火，烤。
等到烤魚散發出誘人的香氣時, 謝行舟的目光已經離不開它們了。
“楞著幹什麽？去繼續找柴火啊。”林彎彎說。
貓可以不幹活, 但人能行嗎？
在林彎彎的要求下，謝行舟猶豫片刻, 然後還是起身去四周搜羅。
“要是有其他的東西，再帶點回來，我做。”
謝行舟眼睛一亮，腳下的腳步都加快了。
見狀, 林彎彎不由得無語片刻，她之前都在忙活什麽？搞什麽先發制人, 感情只要她繼續做飯，就不愁謝行舟不配合。
半個小時後, 林彎彎與謝行舟兩人吃飽喝足, 靠在河邊的石頭旁休息。
身旁的夢河中還沒有夢魘棲息，夢河邊上一片平坦，遠處，夢魘們拿來建造竹屋的竹子還沒有長起來。除了夢河外, 這裏的一切看上去與他們熟悉的景色大相徑庭。
這就是時間的魔力。
吃飽了飯，林彎彎的思緒開始清晰起來。
她開始從頭梳理這個折疊副本的情況：
首先，由於她的通殺, 導致系統出了點故障，不但沿著時間線向前，將她們送到了幾十年前。
其次, 在副本時間線變動的同時，當下的玩家們也與幾年前進入副本做任務的玩家們相遇，“謝行舟”由貓變成了人，並且撿到了一堆小弟。
最後，根據之前從夢魘族長老處得知的信息，他們接下來的目標，恐怕是需要在解決饑餓等基本問題的同時，渡過屠殺的那一晚。
想到這裏，林彎彎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猜測來。
無論是夢魘長老還是那個叫卓銘的玩家，都提到過在關鍵時刻，曾經出現過一個重要的、改變劇情走向的玩家。
這個玩家為被殺死的族人們安排了後續，並且根據卓銘的說法，那個人最終成為了主神。
那麽，這個人是——
“謝行舟。”想到這裏，林彎彎忽然開口道。
“？”
“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什麽會忽然變成謝行舟。”
後者楞了一下，不以為意道：“系統bug。”
“那你為什麽會是謝行舟，而不是張三，不是李四，不是王二麻子？”
謝行舟淡定道：“因為我是主神。”
就算不小心被投入到玩家的軀殼內，也會是最強的那一個。
林彎彎被對方的自信震了一下。
“你想說什麽？”謝行舟凝視著林彎彎的臉問。
林彎彎：“你有沒有想過，你本來就是謝行舟。然後後來闖過通關局，成為了主神。”
“不可能。”謝行舟想也不想就否定道，“我與玩家不同。”
他從誕生意識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的尊崇的地位與使命。
林彎彎好奇：“那這麽說，你也是系統創造出的npc咯？”
與npc們相比，主神也不過是高級一點的npc罷了，歸根到底都是工具人。
“我怎麽會是npc？”謝行舟的反應更大。
但，在說完這句話之後，謝行舟就和卡殼了一樣，眉頭緊蹙，目光凝視著虛空的方向，似乎進入了當機模式。
算了算了。
林彎彎想了想還是閉上了嘴。
她詢問npc是否是npc，就和質疑一個機器人是否是人一樣。按照電影中的說法，如果一個npc產生了靈智，是會被抹殺的。
她著實沒必要去坑自己的合作者。
不過——
林彎彎忽然站了起來。
雖然謝行舟的身份不能確定，但另一個問題卻是可以好好考察一番：劉家人死後，是怎麽變成夢魘的？
按照正常的逃生游戲邏輯，當人死後，正常的規律是變成鬼。有人將劉家人變成夢魘，這個事實顯然需要擁有一個前提。
比如說，這個世界上原本就有夢魘這個種族的存在。
“？”
謝行舟回過神時，發現林彎彎無聲遠去的背影：“你去哪？”
他起身快步跟上。
林彎彎沿著夢河走了一段，一邊走，一邊關註著夢河周圍的情況。
由於大旱的緣故，夢河水草不豐，河底的石頭都一一露出了水面，水中生物不多，像他們剛才抓的魚，已經是夢河裏的大家夥了。
“如果真有一個夢魘的話，它會藏在哪裏？”
林彎彎順著這個思路想。
首先，夢魘這種鬼的能力只是入夢，在正面對抗人類的時候，毫無反抗的能力。因此，它如果聽到周圍有人類的動靜，第一個反應就是躲開。
其次，夢魘離不開夢河。沒有夢河的夢魘，就好像失去生產工具的農民，沒有活路可以走。
最後，夢魘的眼淚能夠變成珠子，這珠子對於他們來說是沒有用處的，有一定概率隨便丟棄。
林彎彎順著夢河一路往前，走了一大概一個小時，仍然沒有找到可疑的線索。
“別走了，回去吧。”謝行舟伸手扶了林彎彎一把。
越走四周越荒蕪，到了現在，周圍連聲音都沒有了，萬籟俱寂在這時候也變成了恐怖氣氛的來源。
“回去吧。”
林彎彎從來不是偶像劇裏倔強的傻白甜，也不會非要為了自己的猜測無畏的堅持，聽到謝行舟的建議，立刻就轉頭往回走。
這讓謝行舟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然而，就在兩人打算原路返回時，身後的夢河裏忽然傳來一聲輕響。
謝行舟下意識將林彎彎護在身後，手上一動，一塊石子急速朝著聲音來處飛去。
林彎彎被謝行舟拽到身後，鼻子在對方背上磕了一下，好賴沒磕出鼻血來。捂著鼻子正想瞪眼，結果被謝行舟的身手秀了一臉。
眼前，謝行舟在一塊石頭飛過去之後，伸手掏出了一個道具。
林彎彎定睛一看，發現是一把傘狀的道具。
“道具不能用的。”她提醒。
謝行舟輕哼一聲：“對付這種副本的東西，還需要用道具？”
狂。
太狂了。
林彎彎還沒來得及吐槽，就見一道黑影撲面而來，來不及避開，就見謝行舟紅傘一開，將黑影擋了回去。
這還不夠，沒等黑影再有動作，那傘一轉，幹脆將黑影湮滅殆盡。
“餵，你下手這麽狠幹嘛？還要問話的。”
林彎彎發現自己被謝行舟保護得滴水不漏，此時也不怕了，伸出頭來問。
“它們都是沒靈智的炮灰，你想要？”
說著，他伸手抓了一只黑影，林彎彎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個灰老鼠，連忙搖頭：“不了不了。”
謝行舟戰鬥力過強，黑影們似乎有所忌憚，無論攻擊的頻率和攻擊強度都變弱了。最後幹脆趁著謝行舟沒註意，溜了大半。
在這時，謝行舟才像是剛剛進入狀態，遺憾地道：“別跑啊，咱們繼續。”
在黑影們看來相當變態。
將沒來得及逃跑的黑影消滅，但是仍然沒有發現背後黑手的端倪，謝行舟念念不舍地收回了道具，嫌棄道：“你要不在的話，我就能追過去了。”
話語間透露著濃濃嫌棄。
被嫌棄的林彎彎冷笑一聲：“如果沒有你的話，我也不用多烤好幾條魚了。”
謝行舟瞬間閉嘴。
兩人並肩往回走，林彎彎要來了謝行舟的傘端詳，發現這傘竟然還是兩種顏色——沒撐開時是黑色，等到撐開後，就變成了鮮艷的紅色。
除此之外，她還發現了這傘能夠大顯神威的秘密，無論傘骨還是傘布，竟然都是用金屬制成的，鋒利程度讓人驚嘆。
參觀一番後，林彎彎羨慕地將傘遞了回去。
想想她的道具，算起來都是輔助型的道具，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如果遇到危險，只能往人後面躲。
聽到林彎彎的抱怨，謝行舟不樂意了：“你是怪我綁定了本命道具的位置？”
林彎彎詫異地看了謝行舟一眼，不明白對方為什麽忽然杠精附體，但為了隊友之間的合作，堅強挽尊道：
“哪有，沒有的事。”
謝行舟轉過頭，見林彎彎臉上一片坦然，這才勉強地在心中哼了一聲。
事實上，如果不是他橫插一腳，林彎彎的本命道具的確是個攻擊型道具……
不過這事卻不能告訴她。
再說，難道自己不比一個道具強麽？
林彎彎並不知道謝行舟心中的所思所想，經過剛才這一役，她雖然直觀地認識到了謝行舟的本事，了解到對方口中的“最強戰力”所言非虛，但心中未免沒有新的疑惑。
謝行舟對於這個身體，未免也太熟悉了一些，他的那些攻擊動作，就好像使用了千萬次一般。
一個暫時寄居在別人身體裏的靈魂，有這麽契合的嗎？
還是說因為主神的緣故，無論寄居哪裏都能第一時間全盤掌握所有信息？
林彎彎陷入思考，完全忽視了眼前的石頭，在腳踹上去的一剎那，被謝行舟拎了起來。
“你這個身體素質……”謝行舟語意未盡。
林彎彎剛想反駁，就見謝行舟蹲在了她面前：“上來。”
“？”
一分鐘後。
林彎彎趴在謝行舟背上，悠哉地哼起了歌，完全沒有剛才看上去失魂落魄的模樣。
她根本就沒有被黑影嚇到！
謝行舟咬牙暗自想。
但人都背了，難道還讓人下去不成？
謝行舟只好強迫自己忽視背部異樣的錯覺，找話題問道：“你剛才在找什麽？那黑影是你要找的東西嗎？”
“或許吧。”林彎彎說。
雖然沒能證明“夢魘”一定存在，但“黑影”的出現，仍然可以說明這個副本不是簡單的生存副本，他們的任務，也不僅僅是在一個貧窮落後的區域裏生存五天這麽簡單。
兩人一時無話，只剩下行走的腳步聲和風吹過草葉的聲音。
終於，在他們離開夢河之後不久，聽到遠處傳來幾道熟悉的聲音。
“這麽久還沒回去，你們信不信，老大肯定和妹子成了！”
“不可能吧，老大談戀愛是小學雞水平。”
“反正無論老大成不成，他都得感謝我們，我們可是為了他的畢生幸福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其中一個小弟揮了揮手上的小袋子，其他人一齊咽了咽口水。
裏面是他們辛辛苦苦找到，舍不得吃，準備交給老大的口糧——兩塊幹癟的紅薯幹。
別看紅薯幹賣相不怎麽樣，卻也是饑荒環境下人人追求的存在。
“老大帶個妹子艱難點，咱們都理解一下。”
想想林彎彎柔柔弱弱一個小姑娘，怎麽看都不像是能在這種極端環境下能獨自生存下去的模樣，但誰讓他們老大喜歡呢？
小弟們自我感動地尋找著老大的蹤跡，終於，遠遠地看到了一個身影。
“臥槽！”
幾人異口同聲道。
下一秒，他們不約而同地背過身，彼此擠眉弄眼。
“厲害了老大。”還說他們老大是個不解風情的直男，不懂怎麽追妹子呢，瞧，這不就背上了嗎？
四舍五入就是在一起呀。
謝行舟和林彎彎顯然在這時候也看到了他們，謝行舟長松一口氣，將林彎彎放在地上。
或許是想到小弟們調侃的話語，謝行舟覺得心頭有些無奈，開口道：“幹什麽？都給我過來！”
幾人嘻嘻哈哈地轉過身走過來，調侃的眼神不停地在兩人身上來回穿梭。
林彎彎不明白這些人的眼睛為什麽和抽筋一樣，淡定地站在一旁。
反倒是謝行舟咳嗽一聲，瞪了一眼小弟們，掩飾著自己的惱怒：
“你們都看什麽看？”
感受到了老大的不滿，一個小弟連忙道：“沒有沒有，老大，餓了吧？來來來，吃東西，我們專門為彎彎妹妹找的。”
彎彎妹妹？
謝行舟聽了手癢癢。
他都還被要求叫彎彎姐呢！
林彎彎看了一眼對方手中的紅薯塊，客氣地說：“不必了，你們吃吧。”
“？”
這年頭，還有往外推食物的人？
十分鐘後，他們聞到了烤山菌的香氣。
“彎彎姐！”小弟們齊聲道。
只要有吃的，甭說叫姐了，喊爹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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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烤魚散發出誘人的香氣時, 謝行舟的目光已經離不開它們了。
“楞著幹什麽？去繼續找柴火啊。”林彎彎說。
貓可以不幹活, 但人能行嗎？
在林彎彎的要求下，謝行舟猶豫片刻, 然後還是起身去四周搜羅。
“要是有其他的東西，再帶點回來，我做。”
謝行舟眼睛一亮，腳下的腳步都加快了。
見狀, 林彎彎不由得無語片刻，她之前都在忙活什麽？搞什麽先發制人, 感情只要她繼續做飯，就不愁謝行舟不配合。
半個小時後, 林彎彎與謝行舟兩人吃飽喝足, 靠在河邊的石頭旁休息。
身旁的夢河中還沒有夢魘棲息，夢河邊上一片平坦，遠處，夢魘們拿來建造竹屋的竹子還沒有長起來。除了夢河外, 這裏的一切看上去與他們熟悉的景色大相徑庭。
這就是時間的魔力。
吃飽了飯，林彎彎的思緒開始清晰起來。
她開始從頭梳理這個折疊副本的情況：
首先，由於她的通殺, 導致系統出了點故障，不但沿著時間線向前，將她們送到了幾十年前。
其次, 在副本時間線變動的同時，當下的玩家們也與幾年前進入副本做任務的玩家們相遇，“謝行舟”由貓變成了人，並且撿到了一堆小弟。
最後，根據之前從夢魘族長老處得知的信息，他們接下來的目標，恐怕是需要在解決饑餓等基本問題的同時，渡過屠殺的那一晚。
想到這裏，林彎彎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猜測來。
無論是夢魘長老還是那個叫卓銘的玩家，都提到過在關鍵時刻，曾經出現過一個重要的、改變劇情走向的玩家。
這個玩家為被殺死的族人們安排了後續，並且根據卓銘的說法，那個人最終成為了主神。
那麽，這個人是——
“謝行舟。”想到這裏，林彎彎忽然開口道。
“？”
“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什麽會忽然變成謝行舟。”
後者楞了一下，不以為意道：“系統bug。”
“那你為什麽會是謝行舟，而不是張三，不是李四，不是王二麻子？”
謝行舟淡定道：“因為我是主神。”
就算不小心被投入到玩家的軀殼內，也會是最強的那一個。
林彎彎被對方的自信震了一下。
“你想說什麽？”謝行舟凝視著林彎彎的臉問。
林彎彎：“你有沒有想過，你本來就是謝行舟。然後後來闖過通關局，成為了主神。”
“不可能。”謝行舟想也不想就否定道，“我與玩家不同。”
他從誕生意識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的尊崇的地位與使命。
林彎彎好奇：“那這麽說，你也是系統創造出的npc咯？”
與npc們相比，主神也不過是高級一點的npc罷了，歸根到底都是工具人。
“我怎麽會是npc？”謝行舟的反應更大。
但，在說完這句話之後，謝行舟就和卡殼了一樣，眉頭緊蹙，目光凝視著虛空的方向，似乎進入了當機模式。
算了算了。
林彎彎想了想還是閉上了嘴。
她詢問npc是否是npc，就和質疑一個機器人是否是人一樣。按照電影中的說法，如果一個npc產生了靈智，是會被抹殺的。
她著實沒必要去坑自己的合作者。
不過——
林彎彎忽然站了起來。
雖然謝行舟的身份不能確定，但另一個問題卻是可以好好考察一番：劉家人死後，是怎麽變成夢魘的？
按照正常的逃生游戲邏輯，當人死後，正常的規律是變成鬼。有人將劉家人變成夢魘，這個事實顯然需要擁有一個前提。
比如說，這個世界上原本就有夢魘這個種族的存在。
“？”
謝行舟回過神時，發現林彎彎無聲遠去的背影：“你去哪？”
他起身快步跟上。
林彎彎沿著夢河走了一段，一邊走，一邊關註著夢河周圍的情況。
由於大旱的緣故，夢河水草不豐，河底的石頭都一一露出了水面，水中生物不多，像他們剛才抓的魚，已經是夢河裏的大家夥了。
“如果真有一個夢魘的話，它會藏在哪裏？”
林彎彎順著這個思路想。
首先，夢魘這種鬼的能力只是入夢，在正面對抗人類的時候，毫無反抗的能力。因此，它如果聽到周圍有人類的動靜，第一個反應就是躲開。
其次，夢魘離不開夢河。沒有夢河的夢魘，就好像失去生產工具的農民，沒有活路可以走。
最後，夢魘的眼淚能夠變成珠子，這珠子對於他們來說是沒有用處的，有一定概率隨便丟棄。
林彎彎順著夢河一路往前，走了一大概一個小時，仍然沒有找到可疑的線索。
“別走了，回去吧。”謝行舟伸手扶了林彎彎一把。
越走四周越荒蕪，到了現在，周圍連聲音都沒有了，萬籟俱寂在這時候也變成了恐怖氣氛的來源。
“回去吧。”
林彎彎從來不是偶像劇裏倔強的傻白甜，也不會非要為了自己的猜測無畏的堅持，聽到謝行舟的建議，立刻就轉頭往回走。
這讓謝行舟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然而，就在兩人打算原路返回時，身後的夢河裏忽然傳來一聲輕響。
謝行舟下意識將林彎彎護在身後，手上一動，一塊石子急速朝著聲音來處飛去。
林彎彎被謝行舟拽到身後，鼻子在對方背上磕了一下，好賴沒磕出鼻血來。捂著鼻子正想瞪眼，結果被謝行舟的身手秀了一臉。
眼前，謝行舟在一塊石頭飛過去之後，伸手掏出了一個道具。
林彎彎定睛一看，發現是一把傘狀的道具。
“道具不能用的。”她提醒。
謝行舟輕哼一聲：“對付這種副本的東西，還需要用道具？”
狂。
太狂了。
林彎彎還沒來得及吐槽，就見一道黑影撲面而來，來不及避開，就見謝行舟紅傘一開，將黑影擋了回去。
這還不夠，沒等黑影再有動作，那傘一轉，幹脆將黑影湮滅殆盡。
“餵，你下手這麽狠幹嘛？還要問話的。”
林彎彎發現自己被謝行舟保護得滴水不漏，此時也不怕了，伸出頭來問。
“它們都是沒靈智的炮灰，你想要？”
說著，他伸手抓了一只黑影，林彎彎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個灰老鼠，連忙搖頭：“不了不了。”
謝行舟戰鬥力過強，黑影們似乎有所忌憚，無論攻擊的頻率和攻擊強度都變弱了。最後幹脆趁著謝行舟沒註意，溜了大半。
在這時，謝行舟才像是剛剛進入狀態，遺憾地道：“別跑啊，咱們繼續。”
在黑影們看來相當變態。
將沒來得及逃跑的黑影消滅，但是仍然沒有發現背後黑手的端倪，謝行舟念念不舍地收回了道具，嫌棄道：“你要不在的話，我就能追過去了。”
話語間透露著濃濃嫌棄。
被嫌棄的林彎彎冷笑一聲：“如果沒有你的話，我也不用多烤好幾條魚了。”
謝行舟瞬間閉嘴。
兩人並肩往回走，林彎彎要來了謝行舟的傘端詳，發現這傘竟然還是兩種顏色——沒撐開時是黑色，等到撐開後，就變成了鮮艷的紅色。
除此之外，她還發現了這傘能夠大顯神威的秘密，無論傘骨還是傘布，竟然都是用金屬制成的，鋒利程度讓人驚嘆。
參觀一番後，林彎彎羨慕地將傘遞了回去。
想想她的道具，算起來都是輔助型的道具，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如果遇到危險，只能往人後面躲。
聽到林彎彎的抱怨，謝行舟不樂意了：“你是怪我綁定了本命道具的位置？”
林彎彎詫異地看了謝行舟一眼，不明白對方為什麽忽然杠精附體，但為了隊友之間的合作，堅強挽尊道：
“哪有，沒有的事。”
謝行舟轉過頭，見林彎彎臉上一片坦然，這才勉強地在心中哼了一聲。
事實上，如果不是他橫插一腳，林彎彎的本命道具的確是個攻擊型道具……
不過這事卻不能告訴她。
再說，難道自己不比一個道具強麽？
林彎彎並不知道謝行舟心中的所思所想，經過剛才這一役，她雖然直觀地認識到了謝行舟的本事，了解到對方口中的“最強戰力”所言非虛，但心中未免沒有新的疑惑。
謝行舟對於這個身體，未免也太熟悉了一些，他的那些攻擊動作，就好像使用了千萬次一般。
一個暫時寄居在別人身體裏的靈魂，有這麽契合的嗎？
還是說因為主神的緣故，無論寄居哪裏都能第一時間全盤掌握所有信息？
林彎彎陷入思考，完全忽視了眼前的石頭，在腳踹上去的一剎那，被謝行舟拎了起來。
“你這個身體素質……”謝行舟語意未盡。
林彎彎剛想反駁，就見謝行舟蹲在了她面前：“上來。”
“？”
一分鐘後。
林彎彎趴在謝行舟背上，悠哉地哼起了歌，完全沒有剛才看上去失魂落魄的模樣。
她根本就沒有被黑影嚇到！
謝行舟咬牙暗自想。
但人都背了，難道還讓人下去不成？
謝行舟只好強迫自己忽視背部異樣的錯覺，找話題問道：“你剛才在找什麽？那黑影是你要找的東西嗎？”
“或許吧。”林彎彎說。
雖然沒能證明“夢魘”一定存在，但“黑影”的出現，仍然可以說明這個副本不是簡單的生存副本，他們的任務，也不僅僅是在一個貧窮落後的區域裏生存五天這麽簡單。
兩人一時無話，只剩下行走的腳步聲和風吹過草葉的聲音。
終於，在他們離開夢河之後不久，聽到遠處傳來幾道熟悉的聲音。
“這麽久還沒回去，你們信不信，老大肯定和妹子成了！”
“不可能吧，老大談戀愛是小學雞水平。”
“反正無論老大成不成，他都得感謝我們，我們可是為了他的畢生幸福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其中一個小弟揮了揮手上的小袋子，其他人一齊咽了咽口水。
裏面是他們辛辛苦苦找到，舍不得吃，準備交給老大的口糧——兩塊幹癟的紅薯幹。
別看紅薯幹賣相不怎麽樣，卻也是饑荒環境下人人追求的存在。
“老大帶個妹子艱難點，咱們都理解一下。”
想想林彎彎柔柔弱弱一個小姑娘，怎麽看都不像是能在這種極端環境下能獨自生存下去的模樣，但誰讓他們老大喜歡呢？
小弟們自我感動地尋找著老大的蹤跡，終於，遠遠地看到了一個身影。
“臥槽！”
幾人異口同聲道。
下一秒，他們不約而同地背過身，彼此擠眉弄眼。
“厲害了老大。”還說他們老大是個不解風情的直男，不懂怎麽追妹子呢，瞧，這不就背上了嗎？
四舍五入就是在一起呀。
謝行舟和林彎彎顯然在這時候也看到了他們，謝行舟長松一口氣，將林彎彎放在地上。
或許是想到小弟們調侃的話語，謝行舟覺得心頭有些無奈，開口道：“幹什麽？都給我過來！”
幾人嘻嘻哈哈地轉過身走過來，調侃的眼神不停地在兩人身上來回穿梭。
林彎彎不明白這些人的眼睛為什麽和抽筋一樣，淡定地站在一旁。
反倒是謝行舟咳嗽一聲，瞪了一眼小弟們，掩飾著自己的惱怒：
“你們都看什麽看？”
感受到了老大的不滿，一個小弟連忙道：“沒有沒有，老大，餓了吧？來來來，吃東西，我們專門為彎彎妹妹找的。”
彎彎妹妹？
謝行舟聽了手癢癢。
他都還被要求叫彎彎姐呢！
林彎彎看了一眼對方手中的紅薯塊，客氣地說：“不必了，你們吃吧。”
“？”
這年頭，還有往外推食物的人？
十分鐘後，他們聞到了烤山菌的香氣。
“彎彎姐！”小弟們齊聲道。
只要有吃的，甭說叫姐了，喊爹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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