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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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除了日常工作，林以檸全心投入到晏老太太護理方案的二次修訂中。
雖然晏析說她給出的治療方案已經很完善了，但林以檸還是想要去尋找更有效的治療方法。
在晏老太太這件事上，林以檸的確有私心。
除開老太太曾經對她照拂有加之外,晏老太太應該是晏析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了,林以檸想要盡可能的去延緩病癥的進程,在晏老太太意識尚且清明的情況下,讓他們祖孫有更多的相處時間。
周末的時候,林以檸和安德教授通了電話。
之前她在國外讀書，曾和安德教授一起拜訪過一所高校的醫療實驗室,他們研究的方向就是阿茲海默癥新的潛在靶點。
又是加班到九點半的一天,林以檸收拾好東西，套上羽絨服，走出辦公室。
醫院的辦公大樓僅亮著幾盞燈,林以檸剛一走進電梯，聽到身邊的兩個同事在八卦。
“就是那個長得特別漂亮的女明星，叫……什麽來著，前段時間爆了一部仙俠劇的。”
“楊筱盈？”
“對,楊筱盈！”
林以檸眼皮一跳,聽到轎廂裏的其中一人繼續道：“聽說有狗仔拍到了楊筱盈和信遠老總的親密照,是在巴黎的一家高級餐廳，據說明早就要曝光。”
“嗨,這年頭，明星和大佬的花邊不是很正常？信遠那個老總醜不醜？多大年紀了？楊筱盈不是小三吧？”
“你是2G網絡吧，連信遠的晏總都不知道？”
“？”
“巨帥巨有錢,三十不到,單身未婚,聽說特別潔身自好。之前也有下屬公司的女明星偷偷示好過，結果你猜怎麽著，直接被雪藏了。”
“你確定他不是喜歡男的？”
“嗯……？”
“叮——”
電梯停在一樓，林以檸走了出來。
大廳裏湧進冬夜的風，林以檸攏了攏脖子上的圍巾，沒忍住，還是順手拿出了手機。
和晏析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前天，他說要去巴黎出差。
林以檸記得上一次聽到楊筱盈這個名字，也是因為晏析，他當時說會交給公司的法務部處理。
林以檸在心裏默默吐槽：這屆法務主管好像不太行……
像是有某種心電感應，屏幕上跳出綠色的小氣泡。
晏析：【睡了嗎？】
林以檸暗自哼哼。
【還沒，剛剛下班】
晏析：【這麽晚？】
晏析：【吃晚飯了嗎？】
林以檸：【吃了】
林以檸：【但是肯定沒有法式大餐好吃】
晏析：【想吃法餐？】
林以檸：“……”
有點慪氣，林以檸繼續回道：【不止想吃法餐，還想找個女明星作陪】
對面沒了消息。
難不成他真的和楊筱盈一起吃了浪漫法餐？
片刻，晏析才又回覆：【什麽時候想吃？】
“……”林以檸慪著的氣卡在喉嚨裏，不上不下。
她哪裏是真的想吃法餐，這個男人就沒有一點點自我反省的意識嗎？
【現在想吃！立刻！馬上！！！】
晏析：【現在？】
林以檸：【現在不行嗎？我當宵夜吃！】
晏析：【也可以】
林以檸：“……”
算了，這個男人沒救了。
林以檸按滅手機，丟進包包裏。
京市冬天的夜晚越來越冷，這周已經正式進入三九天。林以檸將下巴埋進圍巾裏，一路往秦湘裏的方向走去。
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滋味。
不太樂意，但又很理智的知道，晏析和誰吃飯，在哪吃飯，都是他的自由，她無權過問。
她其實沒懷疑晏析和楊筱盈之間的關系，但這並不代表她聽了那些八卦後，可以無動於衷。
剛剛走到小區門口，一輛黑色的賓利就沿著路邊停下，林以檸被嚇了一跳，直覺以為秦湘裏的“變態色狼”已經開始直接擄人上車了。
但色狼開不起八位數的賓利。
車窗降下，林以檸看到了晏家的司機劉叔。
“以檸小姐。”劉叔將車停靠在路邊，下車給林以檸來開後排的車門。
“晏總讓我過來接您。”
“接我？”
“對，說是給您安排了法餐宵夜。”
“……”
現在已經晚上十點了，林以檸著實對這個時間來一頓法餐沒什麽興趣。
“不好意思，劉叔……可能是我和晏析溝通的時候出現了誤會。我……沒打算吃法餐。”
林以檸是真的很抱歉。
劉叔倒是無所謂，給老板當司機日常都是隨叫隨到，他笑瞇瞇的擺擺手，表示不在意，臨走時還叮囑林以檸，早點回去休息。
回到家，林以檸直接窩進沙發裏，緩解一天的疲累。
手機屏幕亮起——
晏析：【誤會？】
晏析：【怎麽突然又不想吃了？】
晏析：【不舒服？】
林以檸：“……”
【哦，就突然不想吃了啊，覺得法餐沒意思，想吃大排檔】
晏析：【那還要女明星作陪嗎？】
“？”
林以檸想罵人了。
【要！！！】
晏析：【好】
林以檸：“……”
這種不溫不火的感覺如鯁在喉，林以檸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趿拉著拖鞋去卸妝洗漱。
剛剛貼完面膜，門鈴就響了。
作為獨居女性，林以檸的自我保護意識和警惕性非常高，她悄悄走到門口，從貓眼裏向外望去。
門外站著一個女人，長卷發，帶著黑色的鴨舌帽和口罩。
林以檸頓時心中警鈴大作，脫掉拖鞋，輕手輕腳走到桌邊，拿起手機。
門鈴又響了聲，繼而是女孩子甜軟的聲音：“以檸姐，你在嗎？”
林以檸：“？”
這個聲音有點耳熟。
門外的人打了個哈欠，“你不在我就走了啊。”
秦……雙？
林以檸想起這個聲音了。
她快步走過去，打開門，便見秦雙擡起一雙迷蒙的眼睛，腳上還穿著毛茸茸的拖鞋，一副完全沒有睡醒的樣子。
秦雙手裏拎著個巨大的袋子，又打了個哈欠，“累死我了。”
林以檸有些摸不清狀況，連忙接過秦雙手裏的袋子，瞥見了裏面“趙記海鮮大排檔”的logo。她又看著秦雙迷迷糊糊摘掉帽子和口罩，露出一張平時只能在屏幕裏看到的臉。
大排檔、女明星。
齊了。
“是……晏析讓你來的？”
秦雙點點頭。
她是被晏析一個電話從被窩裏拉出來的，現在心裏還在不爽。
“以檸姐，你知道女明星睡美容覺有多重要嗎？”
林以檸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睡美容覺的滋味了，接不上她的話，只能點點頭。
秦雙嘆了口氣，去拿袋子裏的外賣大排檔，“吃吧。”
林以檸現在的心情有點覆雜。
她著實沒想到晏析會這麽認真的“騷操作”，又不忍心告訴秦雙，是她的無理取鬧，才害得她一個女明星深夜給人送外賣。
秦雙倒是自我修覆能力很強，看到盒子裏的小龍蝦，惺忪的睡眼倏然一亮，“有蝦誒，還是我最喜歡的香辣口味！”
林以檸：“……”
林以檸沒什麽吃宵夜的胃口，瞥見了袋子裏的啤酒，拎了一罐在秦雙對面坐下。
上一次晏析說，秦雙不是他女朋友，但兩人過分親昵的關系，難道是……兄妹？
晏析的媽媽姓秦，他在清池中學的時候就叫秦析。
林以檸心中有了猜測。
秦雙毫無女明星“過午不食”的自覺，套上一次性手套，就開始徒手剝蝦。
剝好第一個，她遞給林以檸，笑眼彎彎，“以檸姐，給。”
“哦。”林以檸木木地接過，放進嘴巴裏。
鹹香麻辣的味道瞬間刺激了味蕾，林以檸下意識的舔了舔指尖。
“以檸姐，你也喜歡嗦手指呀！”秦雙像是遇到了同類，眼角彎得弧度更甚，“吃小龍蝦就是要嗦手指，不然就是沒有靈魂的！”
林以檸：“……”
她上一次吃小龍蝦還是在大學畢業的時候，和陸晶晶一起，其實並不能get到秦雙說得“靈魂”。
一罐啤酒喝了大半，林以檸在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和……晏析，你們關系很好？”
秦雙吃蝦的動作一頓。
再他沒有在大雨天趕她出去之前，他是這世界上最最親愛的舅舅！在那以後，一個性格爛到家，難怪要三十歲了還沒女朋友的無良資本家！
秦雙將蝦肉裹滿辣椒汁，不大樂意的回了三個字：“一般吧。”
“一般？”
“一般。”秦雙點頭，“他這人脾氣太差，日常陰陽怪氣，性格別扭得要死。以檸姐，你知道嗎，有研究數據顯示，他這種性格的人，以後極有可能演變為偏執狂。就是那種不在沈默中爆發，就在沈默中——毀滅！”
林以檸眨眨眼，晏析……是這樣的嗎？
“而且……”秦雙探過身，“他還不愛護小動物！”
林以檸：“？”
秦雙想擡手抓抓頭發，瞥見手套上的紅油，又訕訕放下。
她就是那只可愛的小動物，被晏析狠心掃地出門！
“那……你們關系這麽差，你還聽他的話，大半夜的跑來給我送吃的？”
秦雙剝蝦的動作又一頓，情緒瞬間喪了下去，“就……你可以理解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林以檸大致明白了。
信遠旗下有娛樂版塊，雖然不是集團主要的收入來源，但秦雙身在這個圈子，大約也是需要晏析照拂的。
林以檸收緊手裏的易拉罐。
“你知道……楊筱盈嗎？”
“知道。”秦雙點頭，“她追我舅舅很久了。”
林以檸：“？”
“但我舅舅不喜歡她。要我說，楊筱盈也挺好的，年輕又漂亮，雖然性格是有點作，但他自己的性格又好到哪裏去了，都差在一起，不是挺般配？再說，他也老大不小了，趕緊找個女人，紓解一下，說不定他就是這些年被憋壞了，才這麽討厭。”
林以檸緩緩眨了下眼，剛剛清明的心思又被秦雙幾句話給繞糊塗了。
楊筱盈不是在和晏析鬧緋聞嗎？怎麽聽秦雙的語氣，楊筱盈追求愛慕的人又是秦雙的舅舅？
那……晏析難道是楊筱盈的備胎？
“你們這個圈子……”林以檸頓了頓，“都是這麽廣撒網的嗎？”
“嗯？”秦雙不解。
林以檸抿唇，覺得這話說得有點冒犯。
“沒什麽，好奇。”
送走秦雙已經快要十二點，林以檸躺在床上，睡意全無。
巴黎和京市有六個小時的時差，晏析現在在做什麽呢？
從秦雙那裏聽完楊筱盈的八卦，林以檸總覺得心裏發堵，好像自己特別在意的一樣東西，被別人輕賤了。
這種情緒揮之不去，甚至勝過了她今晚在電梯間聽到八卦時那種酸溜溜的感覺。林以檸想，她是不是應該委婉的提醒一下晏析？
或許晏析心裏有數，可萬一他每當回事呢？那不是白白被人蹭了熱度，還要被大眾曲解吃瓜。
林以檸拿出手機，給晏析發了條信息：【在忙嗎？】
晏析：【在陪客戶】
林以檸：【女客戶？】
晏析：【嗯】
林以檸：“……”
晏析：【照片.jpg】
晏析：【你看，這麽晚了，她都還在找我聊天】
林以檸點開照片，是他們兩個人現在的聊天記錄。
糾結了一整晚的心情，好像突然在這一瞬就晴朗了。
唇角彎起，她繼續回覆：【你這個女客戶真的是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
晏析：【是啊，要不怎麽說，錢不好掙呢】
林以檸：“……”
【她還給你錢了？】
【晏總，你這是不對的，警察叔叔在看著呢】
晏析：【沒給】
林以檸：【嘖，那這是就是赤.裸裸的白女票啊】
晏析：【那林小姐需要嗎？】
林以檸：“？”
【需要什麽？】
晏析又發來一張截圖。
林以檸點開，依然是他們之間剛剛的往來消息，其中“白女票”兩個字還被故意圈紅。
林以檸看懂了暗示，臉頰倏地一紅。
她剛要提醒晏析不要胡說八道，她才沒有那個意思，晏析的消息又跳了進來。
晏析：【知道你不好意】
晏析：【再等兩天】
晏析：【我主動上門，為你服務】
林以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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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晏老太太這件事上，林以檸的確有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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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時候,林以檸和安德教授通了電話。
之前她在國外讀書，曾和安德教授一起拜訪過一所高校的醫療實驗室,他們研究的方向就是阿茲海默癥新的潛在靶點。
又是加班到九點半的一天,林以檸收拾好東西，套上羽絨服，走出辦公室。
醫院的辦公大樓僅亮著幾盞燈,林以檸剛一走進電梯，聽到身邊的兩個同事在八卦。
“就是那個長得特別漂亮的女明星，叫……什麽來著，前段時間爆了一部仙俠劇的。”
“楊筱盈？”
“對,楊筱盈！”
林以檸眼皮一跳,聽到轎廂裏的其中一人繼續道：“聽說有狗仔拍到了楊筱盈和信遠老總的親密照,是在巴黎的一家高級餐廳，據說明早就要曝光。”
“嗨,這年頭，明星和大佬的花邊不是很正常？信遠那個老總醜不醜？多大年紀了？楊筱盈不是小三吧？”
“你是2G網絡吧，連信遠的晏總都不知道？”
“？”
“巨帥巨有錢,三十不到,單身未婚,聽說特別潔身自好。之前也有下屬公司的女明星偷偷示好過，結果你猜怎麽著，直接被雪藏了。”
“你確定他不是喜歡男的？”
“嗯……？”
“叮——”
電梯停在一樓，林以檸走了出來。
大廳裏湧進冬夜的風，林以檸攏了攏脖子上的圍巾，沒忍住，還是順手拿出了手機。
和晏析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前天，他說要去巴黎出差。
林以檸記得上一次聽到楊筱盈這個名字，也是因為晏析，他當時說會交給公司的法務部處理。
林以檸在心裏默默吐槽：這屆法務主管好像不太行……
像是有某種心電感應，屏幕上跳出綠色的小氣泡。
晏析：【睡了嗎？】
林以檸暗自哼哼。
【還沒，剛剛下班】
晏析：【這麽晚？】
晏析：【吃晚飯了嗎？】
林以檸：【吃了】
林以檸：【但是肯定沒有法式大餐好吃】
晏析：【想吃法餐？】
林以檸：“……”
有點慪氣，林以檸繼續回道：【不止想吃法餐，還想找個女明星作陪】
對面沒了消息。
難不成他真的和楊筱盈一起吃了浪漫法餐？
片刻，晏析才又回覆：【什麽時候想吃？】
“……”林以檸慪著的氣卡在喉嚨裏，不上不下。
她哪裏是真的想吃法餐，這個男人就沒有一點點自我反省的意識嗎？
【現在想吃！立刻！馬上！！！】
晏析：【現在？】
林以檸：【現在不行嗎？我當宵夜吃！】
晏析：【也可以】
林以檸：“……”
算了，這個男人沒救了。
林以檸按滅手機，丟進包包裏。
京市冬天的夜晚越來越冷，這周已經正式進入三九天。林以檸將下巴埋進圍巾裏，一路往秦湘裏的方向走去。
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滋味。
不太樂意，但又很理智的知道，晏析和誰吃飯，在哪吃飯，都是他的自由，她無權過問。
她其實沒懷疑晏析和楊筱盈之間的關系，但這並不代表她聽了那些八卦後，可以無動於衷。
剛剛走到小區門口，一輛黑色的賓利就沿著路邊停下，林以檸被嚇了一跳，直覺以為秦湘裏的“變態色狼”已經開始直接擄人上車了。
但色狼開不起八位數的賓利。
車窗降下，林以檸看到了晏家的司機劉叔。
“以檸小姐。”劉叔將車停靠在路邊，下車給林以檸來開後排的車門。
“晏總讓我過來接您。”
“接我？”
“對，說是給您安排了法餐宵夜。”
“……”
現在已經晚上十點了，林以檸著實對這個時間來一頓法餐沒什麽興趣。
“不好意思，劉叔……可能是我和晏析溝通的時候出現了誤會。我……沒打算吃法餐。”
林以檸是真的很抱歉。
劉叔倒是無所謂，給老板當司機日常都是隨叫隨到，他笑瞇瞇的擺擺手，表示不在意，臨走時還叮囑林以檸，早點回去休息。
回到家，林以檸直接窩進沙發裏，緩解一天的疲累。
手機屏幕亮起——
晏析：【誤會？】
晏析：【怎麽突然又不想吃了？】
晏析：【不舒服？】
林以檸：“……”
【哦，就突然不想吃了啊，覺得法餐沒意思，想吃大排檔】
晏析：【那還要女明星作陪嗎？】
“？”
林以檸想罵人了。
【要！！！】
晏析：【好】
林以檸：“……”
這種不溫不火的感覺如鯁在喉，林以檸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趿拉著拖鞋去卸妝洗漱。
剛剛貼完面膜，門鈴就響了。
作為獨居女性，林以檸的自我保護意識和警惕性非常高，她悄悄走到門口，從貓眼裏向外望去。
門外站著一個女人，長卷發，帶著黑色的鴨舌帽和口罩。
林以檸頓時心中警鈴大作，脫掉拖鞋，輕手輕腳走到桌邊，拿起手機。
門鈴又響了聲，繼而是女孩子甜軟的聲音：“以檸姐，你在嗎？”
林以檸：“？”
這個聲音有點耳熟。
門外的人打了個哈欠，“你不在我就走了啊。”
秦……雙？
林以檸想起這個聲音了。
她快步走過去，打開門，便見秦雙擡起一雙迷蒙的眼睛，腳上還穿著毛茸茸的拖鞋，一副完全沒有睡醒的樣子。
秦雙手裏拎著個巨大的袋子，又打了個哈欠，“累死我了。”
林以檸有些摸不清狀況，連忙接過秦雙手裏的袋子，瞥見了裏面“趙記海鮮大排檔”的logo。她又看著秦雙迷迷糊糊摘掉帽子和口罩，露出一張平時只能在屏幕裏看到的臉。
大排檔、女明星。
齊了。
“是……晏析讓你來的？”
秦雙點點頭。
她是被晏析一個電話從被窩裏拉出來的，現在心裏還在不爽。
“以檸姐，你知道女明星睡美容覺有多重要嗎？”
林以檸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睡美容覺的滋味了，接不上她的話，只能點點頭。
秦雙嘆了口氣，去拿袋子裏的外賣大排檔，“吃吧。”
林以檸現在的心情有點覆雜。
她著實沒想到晏析會這麽認真的“騷操作”，又不忍心告訴秦雙，是她的無理取鬧，才害得她一個女明星深夜給人送外賣。
秦雙倒是自我修覆能力很強，看到盒子裏的小龍蝦，惺忪的睡眼倏然一亮，“有蝦誒，還是我最喜歡的香辣口味！”
林以檸：“……”
林以檸沒什麽吃宵夜的胃口，瞥見了袋子裏的啤酒，拎了一罐在秦雙對面坐下。
上一次晏析說，秦雙不是他女朋友，但兩人過分親昵的關系，難道是……兄妹？
晏析的媽媽姓秦，他在清池中學的時候就叫秦析。
林以檸心中有了猜測。
秦雙毫無女明星“過午不食”的自覺，套上一次性手套，就開始徒手剝蝦。
剝好第一個，她遞給林以檸，笑眼彎彎，“以檸姐，給。”
“哦。”林以檸木木地接過，放進嘴巴裏。
鹹香麻辣的味道瞬間刺激了味蕾，林以檸下意識的舔了舔指尖。
“以檸姐，你也喜歡嗦手指呀！”秦雙像是遇到了同類，眼角彎得弧度更甚，“吃小龍蝦就是要嗦手指，不然就是沒有靈魂的！”
林以檸：“……”
她上一次吃小龍蝦還是在大學畢業的時候，和陸晶晶一起，其實並不能get到秦雙說得“靈魂”。
一罐啤酒喝了大半，林以檸在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和……晏析，你們關系很好？”
秦雙吃蝦的動作一頓。
再他沒有在大雨天趕她出去之前，他是這世界上最最親愛的舅舅！在那以後，一個性格爛到家，難怪要三十歲了還沒女朋友的無良資本家！
秦雙將蝦肉裹滿辣椒汁，不大樂意的回了三個字：“一般吧。”
“一般？”
“一般。”秦雙點頭，“他這人脾氣太差，日常陰陽怪氣，性格別扭得要死。以檸姐，你知道嗎，有研究數據顯示，他這種性格的人，以後極有可能演變為偏執狂。就是那種不在沈默中爆發，就在沈默中——毀滅！”
林以檸眨眨眼，晏析……是這樣的嗎？
“而且……”秦雙探過身，“他還不愛護小動物！”
林以檸：“？”
秦雙想擡手抓抓頭發，瞥見手套上的紅油，又訕訕放下。
她就是那只可愛的小動物，被晏析狠心掃地出門！
“那……你們關系這麽差，你還聽他的話，大半夜的跑來給我送吃的？”
秦雙剝蝦的動作又一頓，情緒瞬間喪了下去，“就……你可以理解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林以檸大致明白了。
信遠旗下有娛樂版塊，雖然不是集團主要的收入來源，但秦雙身在這個圈子，大約也是需要晏析照拂的。
林以檸收緊手裏的易拉罐。
“你知道……楊筱盈嗎？”
“知道。”秦雙點頭，“她追我舅舅很久了。”
林以檸：“？”
“但我舅舅不喜歡她。要我說，楊筱盈也挺好的，年輕又漂亮，雖然性格是有點作，但他自己的性格又好到哪裏去了，都差在一起，不是挺般配？再說，他也老大不小了，趕緊找個女人，紓解一下，說不定他就是這些年被憋壞了，才這麽討厭。”
林以檸緩緩眨了下眼，剛剛清明的心思又被秦雙幾句話給繞糊塗了。
楊筱盈不是在和晏析鬧緋聞嗎？怎麽聽秦雙的語氣，楊筱盈追求愛慕的人又是秦雙的舅舅？
那……晏析難道是楊筱盈的備胎？
“你們這個圈子……”林以檸頓了頓，“都是這麽廣撒網的嗎？”
“嗯？”秦雙不解。
林以檸抿唇，覺得這話說得有點冒犯。
“沒什麽，好奇。”
送走秦雙已經快要十二點，林以檸躺在床上，睡意全無。
巴黎和京市有六個小時的時差，晏析現在在做什麽呢？
從秦雙那裏聽完楊筱盈的八卦，林以檸總覺得心裏發堵，好像自己特別在意的一樣東西，被別人輕賤了。
這種情緒揮之不去，甚至勝過了她今晚在電梯間聽到八卦時那種酸溜溜的感覺。林以檸想，她是不是應該委婉的提醒一下晏析？
或許晏析心裏有數，可萬一他每當回事呢？那不是白白被人蹭了熱度，還要被大眾曲解吃瓜。
林以檸拿出手機，給晏析發了條信息：【在忙嗎？】
晏析：【在陪客戶】
林以檸：【女客戶？】
晏析：【嗯】
林以檸：“……”
晏析：【照片.jpg】
晏析：【你看，這麽晚了，她都還在找我聊天】
林以檸點開照片，是他們兩個人現在的聊天記錄。
糾結了一整晚的心情，好像突然在這一瞬就晴朗了。
唇角彎起，她繼續回覆：【你這個女客戶真的是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
晏析：【是啊，要不怎麽說，錢不好掙呢】
林以檸：“……”
【她還給你錢了？】
【晏總，你這是不對的，警察叔叔在看著呢】
晏析：【沒給】
林以檸：【嘖，那這是就是赤.裸裸的白女票啊】
晏析：【那林小姐需要嗎？】
林以檸：“？”
【需要什麽？】
晏析又發來一張截圖。
林以檸點開，依然是他們之間剛剛的往來消息，其中“白女票”兩個字還被故意圈紅。
林以檸看懂了暗示，臉頰倏地一紅。
她剛要提醒晏析不要胡說八道，她才沒有那個意思，晏析的消息又跳了進來。
晏析：【知道你不好意】
晏析：【再等兩天】
晏析：【我主動上門，為你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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