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終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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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也不小啊~”韓吉摸著鼻子笑嘻嘻地說道。
“閉嘴。”利威爾陰森森地看了他一眼。
“好了，利威爾，你也別不高興了，”艾爾文拍了拍利威爾的肩，笑著說道，“正好現在有時間，關於未來的一些事情，我還想要多了解一些，所以就拜托你了。”
“嘖，真麻煩。”利威爾依舊是一臉不耐煩的樣子，他皺著眉頭坐了下來，將腳架在桌子上，擺出一個最為舒適的姿勢，這才擡眼看了艾爾文一眼，“說吧，你想知道什麽？”
艾爾文隨即也坐了下來，韓吉坐在他的左邊，一臉興奮好奇的樣子，倒是利維爾懶懶地坐在艾爾文的右邊，看上去就是一副不怎麽感興趣的模樣。
“我最想知道的當然是巨人的秘密了。”艾爾文正了正臉色，“利威爾，在未來，像艾倫這樣能夠變身成巨人的人類，存在著很多嗎？”
“像他那樣變成巨人還能保持理智的，大概只有五、六個人左右吧。”利威爾不是很在意地回答道，“不過，那個小鬼的控制力是最好的一個。”
“什麽意思？”艾爾文皺起眉頭，“你所說的，變成巨人還能保持理智的意思是……”
“我認為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艾爾文。”利威爾微微皺了下眉頭，“巨人都是由人類演變而成的一種生物，它們也是人類的一種。”
在場的三個人的瞳孔，瞬間緊縮了起來。
“什麽！？”韓吉瞪大了眼睛，“真的是這樣？難道說巨人的身體會那麽輕就是這個原因？”
“……嘁，一直以來獵殺的，居然都是同類麽……”利維爾的臉色有些陰郁。
“你要這麽說也可以，但變成無智慧型巨人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喪失了身為人類時期的記憶了，”利威爾淡淡地說道，“只有少數部分能挺過去，變成智慧型巨人。”
“艾倫便是其中一個嗎？”艾爾文皺著眉頭問道。
“沒錯。”利威爾點了點頭，將目光放在艾爾文的身上，“你這家夥，果然一開始對於巨人是由人類演變出來的這一現象，已經隱隱猜測出來了吧？”
“只是初步猜測而已，不過今天在你口中得到了證實。”艾爾文微微笑了一下，“比起這個，利威爾，我覺得，由我們來開口詢問未來的事情，倒不如由你來開口。我們對未來的事情一無所知，但是你不同，你可以把你認為重要的，我們需要知道的事情，說出來讓我們了解一下。”
“我認為重要的？”利威爾嗤笑一聲，“你果然是個狡猾的人啊，艾爾文。”
聽了利威爾的話，艾爾文沒有反駁，臉上依舊掛著微笑。
“對於我來說，比起巨人的戰鬥，未來更難熬過去的，是人類跟人類的戰爭。”利威爾的臉上閃過一絲厭惡，似乎很不願意想起這段記憶，“……推翻王權和建立新憲法的那段時間。”
這回，艾爾文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了，只見他驚愕地站了起來，雙眼緊緊地看著利威爾。
利威爾不緊不慢地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那時候……”
————地下室————
“艾倫，幫我把抹布拿一下。”
“啊……好、好的。”
“味道真重！艾倫，再幫我換桶水。”
“啊，這就來。”
“不行，不幹凈，要再清掃一邊，艾倫，這些都拿去扔了。”
“哦、哦，知道了。”
“還要再擦一遍，待會拿塊布巾墊上，再鋪上床單，這樣應該會睡得舒服點。”
“好，我去找布巾。”
“啊~終於是幹凈一些了，”艾布納擦了擦汗，看著幹幹凈凈找不出一絲灰塵的地下室，還是有些不滿意地說道，“還是透著一股黴味。”
“額，我覺得還好吧……”艾倫撓了撓腦袋，他看著剛剛還滿是灰塵的地方，現在就幹幹凈凈，整整齊齊的，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呢。
“什麽還好啊，你現在可是在成長期，”艾布納寵溺地敲了敲艾倫的腦袋，“明天把被子床單都拿出去外面曬曬，免得上面也沾上黴味。”
“知道了，”艾倫撓了撓腦袋，臉因為艾布納過於寵溺的語氣而有些發紅，“哥哥很愛幹凈嗎？跟我完全不一樣呢……”
“噗，我這可不是愛幹凈……”艾布納微微歪著腦袋思考了一下，想著自己是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認真打掃的，“唔，大概還是被利威爾給傳染了吧，那家夥可是有嚴重的潔癖的。”
“利威爾兵長有潔癖嗎？”艾倫瞪大了眼睛。
“是啊，可嚴重了，”艾布納笑了笑，“他呀，要是來到這裏，一定會說重新打掃個十幾二十遍的，完全不合格之類的話。”
“可、可是我覺得很幹凈了啊……”艾倫喏喏地說道。
“只要不是他打掃的，總是能找出一些灰塵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找到的。”艾布納聳了聳肩，“反正啊，跟他一起住可真是累死人了，他一天至少要打掃三次，要非逼著我跟他一起動手。”
“三次那麽多！”艾倫忍不住感嘆出聲，他還從沒見過這麽愛幹凈的人。
“那還是至少的次數。”艾布納揉了揉他的腦袋，“我記得啊，當……”
突然，他的笑臉僵住了。
艾倫有些奇怪，擡頭看見他的時候，才發現他的臉色白得可怕，不禁嚇得大叫起來：“哥哥！哥哥！你、你沒事吧？”
艾布納沒有辦法回答阿朱的話，他只好擺了擺手，有些艱難地說道：“沒、沒事……”話剛剛說完，他的臉色卻是越發的可怖。
最後居然忍不住，直挺挺地載倒在地。
“哥哥！？”
艾布納覺得心臟像是被捏住了一樣難受，意識也越來越模糊，隱約只能看見一道模糊的影子，和一聲聲熟悉的叫喚……
“哥哥！！”
無責任番外章 十
“怎麽回事！？”
幾乎是在聽到艾倫叫聲的同時沖下來的利威爾一把將載倒在地的艾布納橫抱起來，放在剛剛鋪好的床上，這才陰沈著臉看向艾倫，厲聲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艾倫也是被嚇到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剛剛哥哥還好好地跟我說話，突然就倒了下去……”
“利威爾，需不需要讓醫生過來？”艾爾文也走了進來，表情嚴肅，“艾布納沒事吧？”
利威爾緊緊皺著眉頭，臉色陰沈得可怕。
“我來看看艾布納吧，”韓吉從艾爾文的身後探出頭來，一邊走近艾布納一邊說道，“雖然沒有真正的醫生專業，但好過沒有吧？”
他的手抓過了艾布納無力垂著的時候，正打算做些什麽，突然間就楞住了，“這……”
利威爾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瞳孔劇烈地緊縮起來，“……出去。”
“誒？利威爾你說什麽？”韓吉楞了楞，看向利威爾。
“我說，出去！”利威爾對上了韓吉的目光，他的眼睛帶著濃重的暴虐氣息，看起來竟讓人不寒而顫。
韓吉從來沒見過這麽可怕的利威爾，他咽了咽口水，飛快地放下艾布納的手，迅速地躲到了艾爾文的身後。
“利威爾，要不我把醫生叫過來吧，艾布納可能只是疲勞過度了，應該……”艾爾文還想要安慰幾句，卻被利威爾給打斷。
“現在我什麽也不需要，出去。”利威爾面無表情地說道，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
艾爾文頓了頓，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走吧，艾爾文。”利維爾靠在門口，不知道待了過久，“這裏不需要我們，如果需要的話，這家夥不會客氣的。”說著他率先離開了，還將楞在原地的艾倫給拖了出去。
“……利威爾，那我們就先走了。”艾爾文嘆了口氣，扯著韓吉離開了，順手將門給關上了。
待他們走後，房間裏靜悄悄的。
利威爾將艾布納的手抓在手裏，在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著，“……小鬼，你到底，隱瞞了我什麽？”
利威爾面無表情地看著艾布納蒼白的臉，手越發用力地握緊，“……艾布納……”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幾乎聽不出來的輕顫。
依舊昏睡著的艾布納，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只是那只被利威爾握著的手，竟詭異地透了過去，變得半透明起來。
————我是艾布納清醒的分界線————
“……唔，好痛……”艾布納緊皺著眉頭，掙紮著睜開眼睛，他第一眼便看到了緊緊抓著自己手依舊保持著面無表情的利威爾，“利威爾？”
利威爾沒有回答他的話，他冷冷地看了艾布納一眼。
“利威爾？你怎麽了？”艾布納有些奇怪，他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完全沒有力氣，皺了下眉頭，他幹脆地朝利威爾伸出雙手，“利威爾，抱我起來。”
利威爾沈默地看了他半響，這才站起身，毫不費力地將他抱了起來。
“我怎麽在艾倫的房間睡著了？”艾布納呼出一口氣，有些不解地問道，“渾身都沒力氣，我低燒還沒退嗎？”
利威爾還是沒有說話。
艾布納感覺有些不滿了，伸手推了推利威爾，“你怎麽不理我？老是板著一張臉幹什麽？”
“閉嘴。”利威爾冷冷地說道，抱著艾布納走出地下室，朝他們的房間走去。
艾布納有些氣悶，利威爾從來沒有這麽對待過他，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只好別過頭，秉著‘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的心態，也不再說話了。
兩人就這麽沈默著回到了房間，利威爾把艾布納放在床上，艾布納便翻了個身，背對著他，一副完全不想理會他的樣子。
利威爾沒有動，他站在原地看了艾布納許久，眼神覆雜難懂。
氣氛有些沈悶，艾布納心裏也有些不好受。
“……艾布納，”利威爾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濃重的疲倦，“你到底，隱瞞了我什麽？”
艾布納的身子劇烈地顫了一下，他飛快地回頭看向利威爾，看著利威爾那因為憤怒而變得更加黑亮的眸子，還有額頭隱隱突出的青筋，這一切都讓他心中不好的預感愈加強烈，“利威爾？”
“你知道，剛剛你暈倒過去的時候，身體發生什麽變化了嗎？”利威爾沒有理會艾布納，只是徑自地說道，他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和怒氣。
“你的手變得透明了，感覺就要消失了一樣。”
艾布納的瞳孔猛地緊縮了一下，張了張口要說些什麽，卻什麽也沒說出來。
“你知道我的感受嗎？恩？”利威爾一把抓住艾布納的肩膀，強迫艾布納擡頭看向他，一向沈穩冷靜的語調，因為艾布納變得格外沙啞，表情因為憤怒而變得猙獰起來，“你知道……我當時是多麽難受嗎！？你就在這裏，就在我手裏邊！但是你身體變得透明了！你在逐漸消失！你在試圖離開我！艾布納！”
這是艾布納第一次見到利威爾失控的樣子，在他心裏，利威爾一樣是冷靜強大的，他有時候很冷漠，有時候很溫柔，有時候也喜歡對他耍流氓，但是像今天這樣的利威爾，卻是第一次見到。
“……對不起……”艾布納伸手攬住利威爾的脖子，他感覺眼眶有些發熱。
利威爾的身子還帶著細微的顫抖，不清楚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恐懼。
“我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你離開我。”利威爾緊緊地抓著艾布納的腦袋，聲音裏帶著難懂的澀味。
“我記得，我都記得，利威爾，”艾布納更加難受了，“對不起……對不起……”
“我要聽的不是這個……”利威爾的手更加用力，他幾乎要把艾布納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向我保證，小鬼，我不允許你離開我，知道嗎？”
“……對不起……”艾布納的眼眶猛地冒出熱氣，他將腦袋埋在利威爾的肩膀上，無力地重覆著這句話。
“你還是不打算告訴我嗎？”利威爾的臉色變得有些鐵青，他狠狠地問道，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我說了，這是我打算帶回墳墓的秘密……”艾布納的聲音有些沙啞，他看著利威爾陰沈恐怖卻又帶上些許脆弱的臉龐，猶豫了一下，“但是，或許我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為什麽？”利威爾將他整個人抱了起來，放在懷裏，冷聲問道。
“你別急，先告訴我，”艾布納抓住利威爾環住他的手，偏頭看向他，“我暈倒前，你是不是跟艾爾文他們說了我們那個世界的事情？”
“說了，”利威爾微微皺起眉頭，“這跟你身體的變化有什麽關系？”
“你說了多少？”艾布納沒有回答他的話，反問道。
“……說得不多，”利威爾的眉頭依舊緊緊蹙著，卻是耐心地回答：“只是大略上說了，我們那個世界後期人類內部戰爭的事情。”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就是我身體變化的主要原因。”艾布納沈默了一會，嘆了口氣，苦笑道。
“什麽意思？”利威爾掐住他的下巴，強迫他看向自己，“說清楚。”
“……我之前跟你說過吧，這裏是一個正確的世界，”艾布納不知道要怎麽去解釋這件事，只好盡可能地說得清楚一些，“我們的到來是個意外，那麽這個世界應該原本有他的軌道，我們不能去改變他，如果他因為我們產生了不正確的東西，那麽這個世界就會強制修正那些因為不正確引起的事物，讓世界再次變得正確起來。”
利威爾聽著艾布納的解釋，沒有說話，只是眉頭越蹙越緊了。
“我也不知道怎麽跟你說，”艾布納有些苦惱，其實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因為我們告訴了艾爾文我們那個世界的事情，所以才會這樣。”
“艾爾文不能知道我那個世界的事情嗎？”利威爾抓住艾布納冰冷的手問道。
“不是不能知道……”艾布納皺著眉頭，似乎在想著一個比較好的形容物，“這麽說吧，這個世界有這個世界的未來，我們那個世界有我們那個世界的未來，生活在我們那個世界的我們因為意外出現在這個世界，跟艾爾文說了一些他本來不應該知道的事情，為了修正這個錯誤，所以我的身體才會出現透明化，懂了嗎？”
“不懂。”利威爾幹脆地說道，臉色依舊陰沈，“如果按照你說的，那透明化的應該是我，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我造成的，為什麽會牽扯到你身上？”
“……因為你是活生生的存在啊。”所以世界的規則沒辦法對你做什麽嘛。
艾布納嘆了口氣，後面的話他可不敢說出口。
“難道你不是嗎？”利威爾似乎很不滿艾布納的這句話，“你現在也是活生生的存在，就在我的懷裏。”
“……你就當我是個異類吧。”艾布納無奈地說道。
利威爾的臉又黑了幾分，但他知道在這麽逼問下去，艾布納也不會說什麽的。
他家的小鬼就是這樣，說過不會說的東西，怎麽逼他他也不會說的。
“總之，只要我們不再告訴艾爾文他們關於我們那個世界的事情，你就不會再出現透明化的現象了，是嗎？”利威爾扯過艾布臉，直視他飄忽的眼神說道。
“應該是吧……”艾布納也有些不確定。
“我不要應該，我要切確的答案。”利威爾冷冷地說道。
“……我又不是專門研究這個的，這種事情我也只是猜測啊。”艾布納扶著額頭，白了有些焦躁的利威爾一眼，又有些心軟地仰頭親了親他的臉頰，“我不會有事情的。”
“……我不會讓你有事情的。”利威爾抓住艾布納想要縮回去的腦袋，狠狠地印下一吻，他的表情陰郁，還帶著隱隱的暴虐氣息。
“任何會讓你出事的東西，我都絕不放過！”
無責任番外章 十一
“唔……”
聽到這一聲不大不小的低吟，原本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事情的利威爾低下頭，看著窩在他懷裏有些迷茫的艾布納，緩緩地問道：“醒了？”
“……現在什麽時候了，利威爾？”艾布納打了個呵欠，似乎還有點犯困的樣子。
“天就快黑了，”利威爾站起身，因為沒有點油燈的關系，房間裏黑乎乎的，卻一點也不會阻礙到他的行動，“你睡了快一天了，正好趕上晚飯。”
利威爾一邊點上油燈，一邊淡淡地說道。
房間裏瞬間明亮了起來，艾布納透過那些搖晃著的燭光看到了利威爾還隱隱帶著疲倦的神色，朝他伸出：“利威爾，過來。”
利威爾依言走了過去，只見艾布納伸出手輕撫著他的臉色，似乎有些心疼的樣子，“你今天一整天就坐在我旁邊一動不動？”
“啊。”利威爾淡淡地應了聲，抓過艾布納的手，表情柔和了些許，“餓了嗎？”
“……還好，”艾布納嘆了口氣，整個人蹭進了利威爾的懷裏，“我們到飯廳去吃吧，今天把艾倫給嚇壞了。”
“恩。”利威爾微微拉開艾布納的身子，幫他把衣服的扣子扣好，確定沒有露出任何風光之後，才將人橫抱起愛，似乎就打算這樣走出去。
“你不是打算就這樣抱我出去吧？”艾布納瞪大眼睛，看著面無表情的利威爾問道。
“有問題？”利威爾瞥了他一眼，微微挑了下眉頭。
“當然有問題，放我下來，我又不是什麽重癥患者。”艾布納撫著額，無奈地說道。
“閉嘴。”利威爾沒有理會他的意思，依舊是抱著艾布納走出去了。
艾布納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知道在某些時候，利威爾的脾氣是不會順著他來的。雖然這麽想著，但四周詫異的目光還是讓他覺得有些丟臉，只好把臉都埋進了利威爾的肩膀裏，眼不見為凈。
一進飯廳，就見原本還很漫不經心地吃著飯的艾倫激動地站了起來，想過來這邊卻又不敢的小心翼翼的樣子，讓艾布納忍不住笑了出來。
“艾倫，過來。”艾布納朝他招招手。
“哥哥！”艾倫連忙跑了過來，他有些擔心又有些自責地看著艾布納，“你的身體還好嗎……”
“好得不得了。”艾布納朝他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抱歉啊，艾倫，嚇到你了，我可能是之前沒有休息好，你別擔心了。”
“哥哥還是多多休息吧……”艾倫撓了撓腦袋，“那個，看著哥哥臉色蒼白地倒在我面前，真的……挺難受的……”他越來越小聲地抱怨著。
艾布納的目光卻越來越柔和，“放心吧，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的。”他保證道，又回頭看了陰沈著臉的利威爾，開著玩笑，“如果再發生這種事情，估計利威爾直接讓我癱死在床上不讓我下來了。”
他原本也只是開著一個簡單的玩笑，只是當利威爾充滿深意的目光看向他時，才知道自己這話的含義有多暧昧。看著微紅著臉的幾個人，艾布納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自己的本意確實是很純潔的字面上的意思啊……
“咳，好了，艾布納沒事就好了。”艾爾文輕咳了一聲，“都坐下吧，明天還有個針對艾倫的例行訓練。”
“針對艾倫的例行訓練？”艾布納剛剛被放在椅子上坐下，聞言便挑了挑眉，“什麽例行訓練？對艾倫的身體有害麽？”
“現在還不知道艾倫為什麽會變成巨人啊！當然要檢查一下了！”韓吉笑嘻嘻地說道，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對了對了！利威爾你們是從未來來的啊！未來的艾倫是……”
“閉嘴！韓吉！”利威爾的臉色沈了下來，他看著韓吉，聲音越發的冷冽，“以後，所有關於未來的事情，我都不會再告訴你們了。”
韓吉瞪大了眼睛，想要反駁什麽，卻發現利威爾極其認真的語氣——他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真正叫他的名字。
艾爾文微微皺起眉頭，“利威爾？”
利威爾看將視線投向他，卻絲毫沒有改口的意思。
艾爾文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看向艾布納，卻發現對方朝他笑了笑，似乎也是認同了利威爾的做法，雖然心裏還是有些許的不讚同，但他也不好再說些什麽，只是沈默著再次進食起來。
其他人見連團長都沒說什麽了，也不敢再多說了。
整個飯局就這個突然僵持了起來，一直到結束。
“艾布納，利威爾，”
吃完飯，艾爾文叫住了正準備回房間的兩個人，表情嚴肅地說道：“我想跟你們談談。”說完，率先朝會議室走去。
艾布納看著艾爾文的背影輕嘆了口氣，利威爾微微皺起眉頭，似乎有些不耐煩，卻也沒有說什麽，攬著艾布納跟著上去了。
韓吉直接跟在他們後面。
“都收拾好了，要是我出來看到有一滴油漬……”利維爾剩下的話沒有說出去，但利威爾班表示他們都懂了。
於是利維爾點了點頭，也跟著進去了。
剩下的利威爾班看了看淩亂的桌面，嘆了口氣，乖乖收拾去了。
艾倫一邊收拾著桌子，一邊擔憂地看著會議室的方向，滿臉糾結。
————會議室————
“利威爾，你剛剛在飯桌上說的，我想知道具體的原因。”艾爾文手指交叉放在桌面上，皺著眉頭看著利威爾說道。
“沒有。”利威爾直接回答。
“利威爾！”艾爾文的聲音裏帶上了些許嚴厲，“我想你還沒忘記自己身為士兵的職責吧？”
“我已經退役了，艾爾文。”利威爾毫不畏懼地對上了艾爾文的視線，聲音平淡無波，“我已經不是士兵了。”
“……你曾經說過了吧？為人類獻出心臟，難道你……”
“我已經為人類獻出心臟過了，艾爾文。”利威爾揉了揉眉頭，“我今年已經三十九歲了，我的心臟已經寄放在調查兵團十幾年了，現在，該還給我了吧？”
艾爾文頓時沈默了。
利維爾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桌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退役了，不再是調查兵團的士兵長了。”利威爾的語氣依舊平淡，“調查兵團甚至於全人類的事情都不是我的責任了，我的心臟我有權決定獻給誰。”
房間突然就沈默了下來，誰也沒有開口。
“……原來如此，是艾布納吧。”艾爾文突然嘆了口氣，看向了一直溫和地看著利威爾說話的艾布納，“只有關於你的事情，利威爾才會這麽強硬。”
“我們似乎不能插手你們這個世界的事情，這個是世界的規則。”艾布納看著艾爾文微笑，“而且，一個什麽結果都知道了的未來，就沒什麽意思了，艾爾文。”
“是我太急了，抱歉。”艾爾文很誠懇地看著利威爾，“利威爾，我一直忽略了你的感受，真的很抱歉。”
利威爾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艾爾文。
“我知道你為調查兵團付出了多少心力，是我太著急了。”艾爾文看著利威爾，突然站起身，朝他深深地鞠了一下躬，“一直以來，都辛苦您了，利威爾士兵長。”
利威爾的眼神有些恍惚，在一切局勢穩定下來，終於可以退役的那一天，另外一個斷了一只手的艾爾文，似乎同眼前這個人重疊了。
一樣的樣貌，一樣的語氣，一樣慎重嚴謹的鞠躬。
“果然是艾爾文啊。”艾布納湊到利威爾身邊輕笑著說道。
利威爾稍稍偏頭，便對上了艾布納含笑的眼眸。
“你一定是這麽想的，對嗎？”艾布納朝他眨了眨眼睛，“好了，艾爾文團長還鞠著躬呢，雖說你已經退役了，但這樣也不好吧？”
利威爾似乎終於回過神來了，“啊。”
艾布納看他依舊沒有什麽反應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好了，艾爾文，你別這樣了，”他一邊笑著一邊說道，“你明明知道利威爾不習慣這樣煽情的場面，還老是弄出來讓他不自在，真過分啊。”
“不，這是發自內心的，”艾爾文也笑了，他放松了下來，在椅子上坐下，“不過利威爾還真是沒有變，也真難為他了。”他瞥了瞥一旁正皺著眉頭的利維爾，笑嘆道。
“他要是煽情地回一句，‘不，這是我應該做的’那才恐怖吧。”艾布納輕笑著，“那不自在的人就要換成我了。”
利威爾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了聲，沒有說話。
“所以說，關於巨人的事情，是真的不能告訴我們了麽？”一直裝背景的韓吉有些不死心地問道。
“抱歉了，韓吉，”艾布納推了推臉色又再次黑起來的利威爾，淡然地回答：“告訴你們未來的事情，我們本身似乎也要付出不少代價的。再說了，你們就算知道了結局，那這個過程，還不是由你們來決定的？一切都安排好的路，太順利了，反而會失去一些東西，不是嗎？”
“……好吧，你是對的。”韓吉整個人都萎靡了起來。
利維爾不屑地看了韓吉一眼，一腳踢開桌子，站起身，冷冷地說道：“我先回去了，明天還有訓練，我可沒時間陪你們。”說完，他徑自地朝門外走去。
“啊，明天的訓練，我能去看看嘛？唔……利維爾兵長？”艾布納皺了皺眉頭，換了個比較能接受的稱呼。
“隨你。”利維爾面無表情地看了艾布納一眼，沒有停留地消失在門後。
“好了，那你們也去休息吧，打擾了你們這麽久，真是抱歉。”艾爾文有些歉然地說道。
艾布納笑著擺了擺手，利威爾直接攬過艾布納走人，剩下艾爾文微笑地註視著他們的背影。
直到韓吉也離開了，一切再次歸為寂靜，艾爾文緩緩地坐了下來，他的臉上是滿滿覆雜的情緒。
太大意了啊，自己竟然因為出現未來人，就將一切都托福在他們的身上，實在是，太不像自己了。艾爾文嘆了口氣，果然人類是劣根性動物麽，自己居然犯了這種低級的錯誤，真是……
也就只有利維爾，才沒有像他們一樣吧……艾爾文握了握拳頭，“人類的未來，是掌握在我們手中的……”成敗與否，也都看他們了！
————我是回房間路上的分界線————
幾乎是被利威爾半抱著走回房間的艾布納，看著利威爾面無表情的臉，幹脆整個人都扒他身上不下來了。
利威爾斜睨了某軟體動物一眼，直接把人像扛沙包一樣扛上了肩膀。
“啊！別鬧！利威爾！”艾布納忍不住笑出聲來，他掙紮著在利威爾的肩膀上調整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這才悠悠地說道，“利威爾，這個世界的你還真像你啊。”
利威爾依舊面無表情的樣子。
“嘛，不過再怎麽像你，我還是最喜歡你了，別吃醋哦，乖。”他哄小孩似的拍了拍利威爾的頭，換來的是屁股上暧昧的一擊。
“餵！老流氓！”艾布納笑罵了聲，接著被到達目的地的利威爾粗暴地扔上了床，直接用唇舌給堵了回去。
無責任番外章 十二
今天的艾布納起得比利威爾還要早，這幾乎可以說是奇跡了。
艾布納托著下巴看著身旁即使是睡覺也依舊皺著眉頭的利威爾，似乎很愉快地勾起唇角。難得他有一天早起，正常來說，每天晚上被利威爾折騰到半夜，隔天不睡到正午是醒不來的。看來昨晚這個老流氓還是很節制的。
這麽想著，他伸手戳戳利威爾赤裸的胸膛，上面有一個淺淺的牙印。
看到這個牙印之後，艾布納下意識磨磨牙，又想湊上去咬一口了。利威爾的肌肉很結實，要很用力才能留下痕跡。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頭，艾布納低頭看了下自己後期被利威爾越養越嬌貴的身體，認真地考慮是否應該鍛煉鍛煉了。
“……起來了？”
原本無意識戳著利威爾胸膛的食指被人輕輕握住，隨即傳進耳朵裏的便是利威爾沙啞還帶著一絲別樣意味的嗓音。
“早上好，利威爾。”艾布納湊過去親了親利威爾的下巴，算是打了個招呼。
“……還早，再睡會。”利威爾懶懶地應了聲，瞥了眼窗外的天色，隨即又把人拉進了自己懷裏。
“不要，難得我今天這麽早。”艾布納有些嫌棄地推了推利威爾的身子，“快起來，你不起來我就先起來了，放開。”
利威爾瞇了瞇眼睛，對眼前這個膽敢挑戰他威嚴的效果冷哼一聲，猛地起身將人壓倒，一個動作之間，兩人赤裸的身軀一覽無遺。
“利威爾！”艾布納用膝蓋抵住正想壓向他的利威爾的身子，同樣地瞇了瞇眼睛，“我警告你，再亂來的話，接下來的今天我都找艾倫睡去！”
“他敢？”利威爾冷笑一聲。
“什麽敢不敢的，艾倫可是我弟弟。”艾布納白了他一眼，不客氣地推他起身，“好了，快起來，我可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床上。”
“那你想把時間浪費在哪裏？恩？”利威爾沒有起身的意思，反而湊在艾布納的頸窩處暧昧的磨蹭著，呼出的熱氣打在艾布納的肌膚上，使得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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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利威爾陰森森地看了他一眼。
“好了，利威爾，你也別不高興了，”艾爾文拍了拍利威爾的肩，笑著說道，“正好現在有時間，關於未來的一些事情，我還想要多了解一些，所以就拜托你了。”
“嘖，真麻煩。”利威爾依舊是一臉不耐煩的樣子，他皺著眉頭坐了下來，將腳架在桌子上，擺出一個最為舒適的姿勢，這才擡眼看了艾爾文一眼，“說吧，你想知道什麽？”
艾爾文隨即也坐了下來，韓吉坐在他的左邊，一臉興奮好奇的樣子，倒是利維爾懶懶地坐在艾爾文的右邊，看上去就是一副不怎麽感興趣的模樣。
“我最想知道的當然是巨人的秘密了。”艾爾文正了正臉色，“利威爾，在未來，像艾倫這樣能夠變身成巨人的人類，存在著很多嗎？”
“像他那樣變成巨人還能保持理智的，大概只有五、六個人左右吧。”利威爾不是很在意地回答道，“不過，那個小鬼的控制力是最好的一個。”
“什麽意思？”艾爾文皺起眉頭，“你所說的，變成巨人還能保持理智的意思是……”
“我認為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艾爾文。”利威爾微微皺了下眉頭，“巨人都是由人類演變而成的一種生物，它們也是人類的一種。”
在場的三個人的瞳孔，瞬間緊縮了起來。
“什麽！？”韓吉瞪大了眼睛，“真的是這樣？難道說巨人的身體會那麽輕就是這個原因？”
“……嘁，一直以來獵殺的，居然都是同類麽……”利維爾的臉色有些陰郁。
“你要這麽說也可以，但變成無智慧型巨人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喪失了身為人類時期的記憶了，”利威爾淡淡地說道，“只有少數部分能挺過去，變成智慧型巨人。”
“艾倫便是其中一個嗎？”艾爾文皺著眉頭問道。
“沒錯。”利威爾點了點頭，將目光放在艾爾文的身上，“你這家夥，果然一開始對於巨人是由人類演變出來的這一現象，已經隱隱猜測出來了吧？”
“只是初步猜測而已，不過今天在你口中得到了證實。”艾爾文微微笑了一下，“比起這個，利威爾，我覺得，由我們來開口詢問未來的事情，倒不如由你來開口。我們對未來的事情一無所知，但是你不同，你可以把你認為重要的，我們需要知道的事情，說出來讓我們了解一下。”
“我認為重要的？”利威爾嗤笑一聲，“你果然是個狡猾的人啊，艾爾文。”
聽了利威爾的話，艾爾文沒有反駁，臉上依舊掛著微笑。
“對於我來說，比起巨人的戰鬥，未來更難熬過去的，是人類跟人類的戰爭。”利威爾的臉上閃過一絲厭惡，似乎很不願意想起這段記憶，“……推翻王權和建立新憲法的那段時間。”
這回，艾爾文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了，只見他驚愕地站了起來，雙眼緊緊地看著利威爾。
利威爾不緊不慢地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那時候……”
————地下室————
“艾倫，幫我把抹布拿一下。”
“啊……好、好的。”
“味道真重！艾倫，再幫我換桶水。”
“啊，這就來。”
“不行，不幹凈，要再清掃一邊，艾倫，這些都拿去扔了。”
“哦、哦，知道了。”
“還要再擦一遍，待會拿塊布巾墊上，再鋪上床單，這樣應該會睡得舒服點。”
“好，我去找布巾。”
“啊~終於是幹凈一些了，”艾布納擦了擦汗，看著幹幹凈凈找不出一絲灰塵的地下室，還是有些不滿意地說道，“還是透著一股黴味。”
“額，我覺得還好吧……”艾倫撓了撓腦袋，他看著剛剛還滿是灰塵的地方，現在就幹幹凈凈，整整齊齊的，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呢。
“什麽還好啊，你現在可是在成長期，”艾布納寵溺地敲了敲艾倫的腦袋，“明天把被子床單都拿出去外面曬曬，免得上面也沾上黴味。”
“知道了，”艾倫撓了撓腦袋，臉因為艾布納過於寵溺的語氣而有些發紅，“哥哥很愛幹凈嗎？跟我完全不一樣呢……”
“噗，我這可不是愛幹凈……”艾布納微微歪著腦袋思考了一下，想著自己是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認真打掃的，“唔，大概還是被利威爾給傳染了吧，那家夥可是有嚴重的潔癖的。”
“利威爾兵長有潔癖嗎？”艾倫瞪大了眼睛。
“是啊，可嚴重了，”艾布納笑了笑，“他呀，要是來到這裏，一定會說重新打掃個十幾二十遍的，完全不合格之類的話。”
“可、可是我覺得很幹凈了啊……”艾倫喏喏地說道。
“只要不是他打掃的，總是能找出一些灰塵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找到的。”艾布納聳了聳肩，“反正啊，跟他一起住可真是累死人了，他一天至少要打掃三次，要非逼著我跟他一起動手。”
“三次那麽多！”艾倫忍不住感嘆出聲，他還從沒見過這麽愛幹凈的人。
“那還是至少的次數。”艾布納揉了揉他的腦袋，“我記得啊，當……”
突然，他的笑臉僵住了。
艾倫有些奇怪，擡頭看見他的時候，才發現他的臉色白得可怕，不禁嚇得大叫起來：“哥哥！哥哥！你、你沒事吧？”
艾布納沒有辦法回答阿朱的話，他只好擺了擺手，有些艱難地說道：“沒、沒事……”話剛剛說完，他的臉色卻是越發的可怖。
最後居然忍不住，直挺挺地載倒在地。
“哥哥！？”
艾布納覺得心臟像是被捏住了一樣難受，意識也越來越模糊，隱約只能看見一道模糊的影子，和一聲聲熟悉的叫喚……
“哥哥！！”
無責任番外章 十
“怎麽回事！？”
幾乎是在聽到艾倫叫聲的同時沖下來的利威爾一把將載倒在地的艾布納橫抱起來，放在剛剛鋪好的床上，這才陰沈著臉看向艾倫，厲聲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艾倫也是被嚇到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剛剛哥哥還好好地跟我說話，突然就倒了下去……”
“利威爾，需不需要讓醫生過來？”艾爾文也走了進來，表情嚴肅，“艾布納沒事吧？”
利威爾緊緊皺著眉頭，臉色陰沈得可怕。
“我來看看艾布納吧，”韓吉從艾爾文的身後探出頭來，一邊走近艾布納一邊說道，“雖然沒有真正的醫生專業，但好過沒有吧？”
他的手抓過了艾布納無力垂著的時候，正打算做些什麽，突然間就楞住了，“這……”
利威爾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瞳孔劇烈地緊縮起來，“……出去。”
“誒？利威爾你說什麽？”韓吉楞了楞，看向利威爾。
“我說，出去！”利威爾對上了韓吉的目光，他的眼睛帶著濃重的暴虐氣息，看起來竟讓人不寒而顫。
韓吉從來沒見過這麽可怕的利威爾，他咽了咽口水，飛快地放下艾布納的手，迅速地躲到了艾爾文的身後。
“利威爾，要不我把醫生叫過來吧，艾布納可能只是疲勞過度了，應該……”艾爾文還想要安慰幾句，卻被利威爾給打斷。
“現在我什麽也不需要，出去。”利威爾面無表情地說道，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
艾爾文頓了頓，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走吧，艾爾文。”利維爾靠在門口，不知道待了過久，“這裏不需要我們，如果需要的話，這家夥不會客氣的。”說著他率先離開了，還將楞在原地的艾倫給拖了出去。
“……利威爾，那我們就先走了。”艾爾文嘆了口氣，扯著韓吉離開了，順手將門給關上了。
待他們走後，房間裏靜悄悄的。
利威爾將艾布納的手抓在手裏，在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著，“……小鬼，你到底，隱瞞了我什麽？”
利威爾面無表情地看著艾布納蒼白的臉，手越發用力地握緊，“……艾布納……”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幾乎聽不出來的輕顫。
依舊昏睡著的艾布納，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只是那只被利威爾握著的手，竟詭異地透了過去，變得半透明起來。
————我是艾布納清醒的分界線————
“……唔，好痛……”艾布納緊皺著眉頭，掙紮著睜開眼睛，他第一眼便看到了緊緊抓著自己手依舊保持著面無表情的利威爾，“利威爾？”
利威爾沒有回答他的話，他冷冷地看了艾布納一眼。
“利威爾？你怎麽了？”艾布納有些奇怪，他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完全沒有力氣，皺了下眉頭，他幹脆地朝利威爾伸出雙手，“利威爾，抱我起來。”
利威爾沈默地看了他半響，這才站起身，毫不費力地將他抱了起來。
“我怎麽在艾倫的房間睡著了？”艾布納呼出一口氣，有些不解地問道，“渾身都沒力氣，我低燒還沒退嗎？”
利威爾還是沒有說話。
艾布納感覺有些不滿了，伸手推了推利威爾，“你怎麽不理我？老是板著一張臉幹什麽？”
“閉嘴。”利威爾冷冷地說道，抱著艾布納走出地下室，朝他們的房間走去。
艾布納有些氣悶，利威爾從來沒有這麽對待過他，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只好別過頭，秉著‘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的心態，也不再說話了。
兩人就這麽沈默著回到了房間，利威爾把艾布納放在床上，艾布納便翻了個身，背對著他，一副完全不想理會他的樣子。
利威爾沒有動，他站在原地看了艾布納許久，眼神覆雜難懂。
氣氛有些沈悶，艾布納心裏也有些不好受。
“……艾布納，”利威爾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濃重的疲倦，“你到底，隱瞞了我什麽？”
艾布納的身子劇烈地顫了一下，他飛快地回頭看向利威爾，看著利威爾那因為憤怒而變得更加黑亮的眸子，還有額頭隱隱突出的青筋，這一切都讓他心中不好的預感愈加強烈，“利威爾？”
“你知道，剛剛你暈倒過去的時候，身體發生什麽變化了嗎？”利威爾沒有理會艾布納，只是徑自地說道，他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和怒氣。
“你的手變得透明了，感覺就要消失了一樣。”
艾布納的瞳孔猛地緊縮了一下，張了張口要說些什麽，卻什麽也沒說出來。
“你知道我的感受嗎？恩？”利威爾一把抓住艾布納的肩膀，強迫艾布納擡頭看向他，一向沈穩冷靜的語調，因為艾布納變得格外沙啞，表情因為憤怒而變得猙獰起來，“你知道……我當時是多麽難受嗎！？你就在這裏，就在我手裏邊！但是你身體變得透明了！你在逐漸消失！你在試圖離開我！艾布納！”
這是艾布納第一次見到利威爾失控的樣子，在他心裏，利威爾一樣是冷靜強大的，他有時候很冷漠，有時候很溫柔，有時候也喜歡對他耍流氓，但是像今天這樣的利威爾，卻是第一次見到。
“……對不起……”艾布納伸手攬住利威爾的脖子，他感覺眼眶有些發熱。
利威爾的身子還帶著細微的顫抖，不清楚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恐懼。
“我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你離開我。”利威爾緊緊地抓著艾布納的腦袋，聲音裏帶著難懂的澀味。
“我記得，我都記得，利威爾，”艾布納更加難受了，“對不起……對不起……”
“我要聽的不是這個……”利威爾的手更加用力，他幾乎要把艾布納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向我保證，小鬼，我不允許你離開我，知道嗎？”
“……對不起……”艾布納的眼眶猛地冒出熱氣，他將腦袋埋在利威爾的肩膀上，無力地重覆著這句話。
“你還是不打算告訴我嗎？”利威爾的臉色變得有些鐵青，他狠狠地問道，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我說了，這是我打算帶回墳墓的秘密……”艾布納的聲音有些沙啞，他看著利威爾陰沈恐怖卻又帶上些許脆弱的臉龐，猶豫了一下，“但是，或許我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為什麽？”利威爾將他整個人抱了起來，放在懷裏，冷聲問道。
“你別急，先告訴我，”艾布納抓住利威爾環住他的手，偏頭看向他，“我暈倒前，你是不是跟艾爾文他們說了我們那個世界的事情？”
“說了，”利威爾微微皺起眉頭，“這跟你身體的變化有什麽關系？”
“你說了多少？”艾布納沒有回答他的話，反問道。
“……說得不多，”利威爾的眉頭依舊緊緊蹙著，卻是耐心地回答：“只是大略上說了，我們那個世界後期人類內部戰爭的事情。”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就是我身體變化的主要原因。”艾布納沈默了一會，嘆了口氣，苦笑道。
“什麽意思？”利威爾掐住他的下巴，強迫他看向自己，“說清楚。”
“……我之前跟你說過吧，這裏是一個正確的世界，”艾布納不知道要怎麽去解釋這件事，只好盡可能地說得清楚一些，“我們的到來是個意外，那麽這個世界應該原本有他的軌道，我們不能去改變他，如果他因為我們產生了不正確的東西，那麽這個世界就會強制修正那些因為不正確引起的事物，讓世界再次變得正確起來。”
利威爾聽著艾布納的解釋，沒有說話，只是眉頭越蹙越緊了。
“我也不知道怎麽跟你說，”艾布納有些苦惱，其實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因為我們告訴了艾爾文我們那個世界的事情，所以才會這樣。”
“艾爾文不能知道我那個世界的事情嗎？”利威爾抓住艾布納冰冷的手問道。
“不是不能知道……”艾布納皺著眉頭，似乎在想著一個比較好的形容物，“這麽說吧，這個世界有這個世界的未來，我們那個世界有我們那個世界的未來，生活在我們那個世界的我們因為意外出現在這個世界，跟艾爾文說了一些他本來不應該知道的事情，為了修正這個錯誤，所以我的身體才會出現透明化，懂了嗎？”
“不懂。”利威爾幹脆地說道，臉色依舊陰沈，“如果按照你說的，那透明化的應該是我，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我造成的，為什麽會牽扯到你身上？”
“……因為你是活生生的存在啊。”所以世界的規則沒辦法對你做什麽嘛。
艾布納嘆了口氣，後面的話他可不敢說出口。
“難道你不是嗎？”利威爾似乎很不滿艾布納的這句話，“你現在也是活生生的存在，就在我的懷裏。”
“……你就當我是個異類吧。”艾布納無奈地說道。
利威爾的臉又黑了幾分，但他知道在這麽逼問下去，艾布納也不會說什麽的。
他家的小鬼就是這樣，說過不會說的東西，怎麽逼他他也不會說的。
“總之，只要我們不再告訴艾爾文他們關於我們那個世界的事情，你就不會再出現透明化的現象了，是嗎？”利威爾扯過艾布臉，直視他飄忽的眼神說道。
“應該是吧……”艾布納也有些不確定。
“我不要應該，我要切確的答案。”利威爾冷冷地說道。
“……我又不是專門研究這個的，這種事情我也只是猜測啊。”艾布納扶著額頭，白了有些焦躁的利威爾一眼，又有些心軟地仰頭親了親他的臉頰，“我不會有事情的。”
“……我不會讓你有事情的。”利威爾抓住艾布納想要縮回去的腦袋，狠狠地印下一吻，他的表情陰郁，還帶著隱隱的暴虐氣息。
“任何會讓你出事的東西，我都絕不放過！”
無責任番外章 十一
“唔……”
聽到這一聲不大不小的低吟，原本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事情的利威爾低下頭，看著窩在他懷裏有些迷茫的艾布納，緩緩地問道：“醒了？”
“……現在什麽時候了，利威爾？”艾布納打了個呵欠，似乎還有點犯困的樣子。
“天就快黑了，”利威爾站起身，因為沒有點油燈的關系，房間裏黑乎乎的，卻一點也不會阻礙到他的行動，“你睡了快一天了，正好趕上晚飯。”
利威爾一邊點上油燈，一邊淡淡地說道。
房間裏瞬間明亮了起來，艾布納透過那些搖晃著的燭光看到了利威爾還隱隱帶著疲倦的神色，朝他伸出：“利威爾，過來。”
利威爾依言走了過去，只見艾布納伸出手輕撫著他的臉色，似乎有些心疼的樣子，“你今天一整天就坐在我旁邊一動不動？”
“啊。”利威爾淡淡地應了聲，抓過艾布納的手，表情柔和了些許，“餓了嗎？”
“……還好，”艾布納嘆了口氣，整個人蹭進了利威爾的懷裏，“我們到飯廳去吃吧，今天把艾倫給嚇壞了。”
“恩。”利威爾微微拉開艾布納的身子，幫他把衣服的扣子扣好，確定沒有露出任何風光之後，才將人橫抱起愛，似乎就打算這樣走出去。
“你不是打算就這樣抱我出去吧？”艾布納瞪大眼睛，看著面無表情的利威爾問道。
“有問題？”利威爾瞥了他一眼，微微挑了下眉頭。
“當然有問題，放我下來，我又不是什麽重癥患者。”艾布納撫著額，無奈地說道。
“閉嘴。”利威爾沒有理會他的意思，依舊是抱著艾布納走出去了。
艾布納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知道在某些時候，利威爾的脾氣是不會順著他來的。雖然這麽想著，但四周詫異的目光還是讓他覺得有些丟臉，只好把臉都埋進了利威爾的肩膀裏，眼不見為凈。
一進飯廳，就見原本還很漫不經心地吃著飯的艾倫激動地站了起來，想過來這邊卻又不敢的小心翼翼的樣子，讓艾布納忍不住笑了出來。
“艾倫，過來。”艾布納朝他招招手。
“哥哥！”艾倫連忙跑了過來，他有些擔心又有些自責地看著艾布納，“你的身體還好嗎……”
“好得不得了。”艾布納朝他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抱歉啊，艾倫，嚇到你了，我可能是之前沒有休息好，你別擔心了。”
“哥哥還是多多休息吧……”艾倫撓了撓腦袋，“那個，看著哥哥臉色蒼白地倒在我面前，真的……挺難受的……”他越來越小聲地抱怨著。
艾布納的目光卻越來越柔和，“放心吧，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的。”他保證道，又回頭看了陰沈著臉的利威爾，開著玩笑，“如果再發生這種事情，估計利威爾直接讓我癱死在床上不讓我下來了。”
他原本也只是開著一個簡單的玩笑，只是當利威爾充滿深意的目光看向他時，才知道自己這話的含義有多暧昧。看著微紅著臉的幾個人，艾布納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自己的本意確實是很純潔的字面上的意思啊……
“咳，好了，艾布納沒事就好了。”艾爾文輕咳了一聲，“都坐下吧，明天還有個針對艾倫的例行訓練。”
“針對艾倫的例行訓練？”艾布納剛剛被放在椅子上坐下，聞言便挑了挑眉，“什麽例行訓練？對艾倫的身體有害麽？”
“現在還不知道艾倫為什麽會變成巨人啊！當然要檢查一下了！”韓吉笑嘻嘻地說道，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對了對了！利威爾你們是從未來來的啊！未來的艾倫是……”
“閉嘴！韓吉！”利威爾的臉色沈了下來，他看著韓吉，聲音越發的冷冽，“以後，所有關於未來的事情，我都不會再告訴你們了。”
韓吉瞪大了眼睛，想要反駁什麽，卻發現利威爾極其認真的語氣——他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真正叫他的名字。
艾爾文微微皺起眉頭，“利威爾？”
利威爾看將視線投向他，卻絲毫沒有改口的意思。
艾爾文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看向艾布納，卻發現對方朝他笑了笑，似乎也是認同了利威爾的做法，雖然心裏還是有些許的不讚同，但他也不好再說些什麽，只是沈默著再次進食起來。
其他人見連團長都沒說什麽了，也不敢再多說了。
整個飯局就這個突然僵持了起來，一直到結束。
“艾布納，利威爾，”
吃完飯，艾爾文叫住了正準備回房間的兩個人，表情嚴肅地說道：“我想跟你們談談。”說完，率先朝會議室走去。
艾布納看著艾爾文的背影輕嘆了口氣，利威爾微微皺起眉頭，似乎有些不耐煩，卻也沒有說什麽，攬著艾布納跟著上去了。
韓吉直接跟在他們後面。
“都收拾好了，要是我出來看到有一滴油漬……”利維爾剩下的話沒有說出去，但利威爾班表示他們都懂了。
於是利維爾點了點頭，也跟著進去了。
剩下的利威爾班看了看淩亂的桌面，嘆了口氣，乖乖收拾去了。
艾倫一邊收拾著桌子，一邊擔憂地看著會議室的方向，滿臉糾結。
————會議室————
“利威爾，你剛剛在飯桌上說的，我想知道具體的原因。”艾爾文手指交叉放在桌面上，皺著眉頭看著利威爾說道。
“沒有。”利威爾直接回答。
“利威爾！”艾爾文的聲音裏帶上了些許嚴厲，“我想你還沒忘記自己身為士兵的職責吧？”
“我已經退役了，艾爾文。”利威爾毫不畏懼地對上了艾爾文的視線，聲音平淡無波，“我已經不是士兵了。”
“……你曾經說過了吧？為人類獻出心臟，難道你……”
“我已經為人類獻出心臟過了，艾爾文。”利威爾揉了揉眉頭，“我今年已經三十九歲了，我的心臟已經寄放在調查兵團十幾年了，現在，該還給我了吧？”
艾爾文頓時沈默了。
利維爾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桌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退役了，不再是調查兵團的士兵長了。”利威爾的語氣依舊平淡，“調查兵團甚至於全人類的事情都不是我的責任了，我的心臟我有權決定獻給誰。”
房間突然就沈默了下來，誰也沒有開口。
“……原來如此，是艾布納吧。”艾爾文突然嘆了口氣，看向了一直溫和地看著利威爾說話的艾布納，“只有關於你的事情，利威爾才會這麽強硬。”
“我們似乎不能插手你們這個世界的事情，這個是世界的規則。”艾布納看著艾爾文微笑，“而且，一個什麽結果都知道了的未來，就沒什麽意思了，艾爾文。”
“是我太急了，抱歉。”艾爾文很誠懇地看著利威爾，“利威爾，我一直忽略了你的感受，真的很抱歉。”
利威爾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艾爾文。
“我知道你為調查兵團付出了多少心力，是我太著急了。”艾爾文看著利威爾，突然站起身，朝他深深地鞠了一下躬，“一直以來，都辛苦您了，利威爾士兵長。”
利威爾的眼神有些恍惚，在一切局勢穩定下來，終於可以退役的那一天，另外一個斷了一只手的艾爾文，似乎同眼前這個人重疊了。
一樣的樣貌，一樣的語氣，一樣慎重嚴謹的鞠躬。
“果然是艾爾文啊。”艾布納湊到利威爾身邊輕笑著說道。
利威爾稍稍偏頭，便對上了艾布納含笑的眼眸。
“你一定是這麽想的，對嗎？”艾布納朝他眨了眨眼睛，“好了，艾爾文團長還鞠著躬呢，雖說你已經退役了，但這樣也不好吧？”
利威爾似乎終於回過神來了，“啊。”
艾布納看他依舊沒有什麽反應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好了，艾爾文，你別這樣了，”他一邊笑著一邊說道，“你明明知道利威爾不習慣這樣煽情的場面，還老是弄出來讓他不自在，真過分啊。”
“不，這是發自內心的，”艾爾文也笑了，他放松了下來，在椅子上坐下，“不過利威爾還真是沒有變，也真難為他了。”他瞥了瞥一旁正皺著眉頭的利維爾，笑嘆道。
“他要是煽情地回一句，‘不，這是我應該做的’那才恐怖吧。”艾布納輕笑著，“那不自在的人就要換成我了。”
利威爾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了聲，沒有說話。
“所以說，關於巨人的事情，是真的不能告訴我們了麽？”一直裝背景的韓吉有些不死心地問道。
“抱歉了，韓吉，”艾布納推了推臉色又再次黑起來的利威爾，淡然地回答：“告訴你們未來的事情，我們本身似乎也要付出不少代價的。再說了，你們就算知道了結局，那這個過程，還不是由你們來決定的？一切都安排好的路，太順利了，反而會失去一些東西，不是嗎？”
“……好吧，你是對的。”韓吉整個人都萎靡了起來。
利維爾不屑地看了韓吉一眼，一腳踢開桌子，站起身，冷冷地說道：“我先回去了，明天還有訓練，我可沒時間陪你們。”說完，他徑自地朝門外走去。
“啊，明天的訓練，我能去看看嘛？唔……利維爾兵長？”艾布納皺了皺眉頭，換了個比較能接受的稱呼。
“隨你。”利維爾面無表情地看了艾布納一眼，沒有停留地消失在門後。
“好了，那你們也去休息吧，打擾了你們這麽久，真是抱歉。”艾爾文有些歉然地說道。
艾布納笑著擺了擺手，利威爾直接攬過艾布納走人，剩下艾爾文微笑地註視著他們的背影。
直到韓吉也離開了，一切再次歸為寂靜，艾爾文緩緩地坐了下來，他的臉上是滿滿覆雜的情緒。
太大意了啊，自己竟然因為出現未來人，就將一切都托福在他們的身上，實在是，太不像自己了。艾爾文嘆了口氣，果然人類是劣根性動物麽，自己居然犯了這種低級的錯誤，真是……
也就只有利維爾，才沒有像他們一樣吧……艾爾文握了握拳頭，“人類的未來，是掌握在我們手中的……”成敗與否，也都看他們了！
————我是回房間路上的分界線————
幾乎是被利威爾半抱著走回房間的艾布納，看著利威爾面無表情的臉，幹脆整個人都扒他身上不下來了。
利威爾斜睨了某軟體動物一眼，直接把人像扛沙包一樣扛上了肩膀。
“啊！別鬧！利威爾！”艾布納忍不住笑出聲來，他掙紮著在利威爾的肩膀上調整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這才悠悠地說道，“利威爾，這個世界的你還真像你啊。”
利威爾依舊面無表情的樣子。
“嘛，不過再怎麽像你，我還是最喜歡你了，別吃醋哦，乖。”他哄小孩似的拍了拍利威爾的頭，換來的是屁股上暧昧的一擊。
“餵！老流氓！”艾布納笑罵了聲，接著被到達目的地的利威爾粗暴地扔上了床，直接用唇舌給堵了回去。
無責任番外章 十二
今天的艾布納起得比利威爾還要早，這幾乎可以說是奇跡了。
艾布納托著下巴看著身旁即使是睡覺也依舊皺著眉頭的利威爾，似乎很愉快地勾起唇角。難得他有一天早起，正常來說，每天晚上被利威爾折騰到半夜，隔天不睡到正午是醒不來的。看來昨晚這個老流氓還是很節制的。
這麽想著，他伸手戳戳利威爾赤裸的胸膛，上面有一個淺淺的牙印。
看到這個牙印之後，艾布納下意識磨磨牙，又想湊上去咬一口了。利威爾的肌肉很結實，要很用力才能留下痕跡。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頭，艾布納低頭看了下自己後期被利威爾越養越嬌貴的身體，認真地考慮是否應該鍛煉鍛煉了。
“……起來了？”
原本無意識戳著利威爾胸膛的食指被人輕輕握住，隨即傳進耳朵裏的便是利威爾沙啞還帶著一絲別樣意味的嗓音。
“早上好，利威爾。”艾布納湊過去親了親利威爾的下巴，算是打了個招呼。
“……還早，再睡會。”利威爾懶懶地應了聲，瞥了眼窗外的天色，隨即又把人拉進了自己懷裏。
“不要，難得我今天這麽早。”艾布納有些嫌棄地推了推利威爾的身子，“快起來，你不起來我就先起來了，放開。”
利威爾瞇了瞇眼睛，對眼前這個膽敢挑戰他威嚴的效果冷哼一聲，猛地起身將人壓倒，一個動作之間，兩人赤裸的身軀一覽無遺。
“利威爾！”艾布納用膝蓋抵住正想壓向他的利威爾的身子，同樣地瞇了瞇眼睛，“我警告你，再亂來的話，接下來的今天我都找艾倫睡去！”
“他敢？”利威爾冷笑一聲。
“什麽敢不敢的，艾倫可是我弟弟。”艾布納白了他一眼，不客氣地推他起身，“好了，快起來，我可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床上。”
“那你想把時間浪費在哪裏？恩？”利威爾沒有起身的意思，反而湊在艾布納的頸窩處暧昧的磨蹭著，呼出的熱氣打在艾布納的肌膚上，使得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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