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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5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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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

柳軒啐了口,道:“這是正宗的道法,不開眼的東西!”

那將官卻是不敢再靠前,咬牙切齒地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猖狂,你、你們這些妖怪等著!”

其他士兵也都紛紛爬起,雖然頗有折胳膊碰腿的,但並無傷重之人,當下先行撤離。

士兵們離開之後,擷翠公主忙請上官松霞先到裏頭坐了,地狼心疼自己好不容易栽活的花,以及給撞壞的門墻等,擷翠公主安慰:“不打緊,只要咱們好好的,花兒也能再養,屋子也能重修,你只快去燒水給宗主泡茶喝。”

地狼轉憂為喜,趕緊去燒水。

柳軒把屋內打量了一番,見是稻殼和泥補成的泥墻,竹編的籃子裏放著些曬幹的菌菇之類,其樸拙野趣,令人心喜。

他不由嘆道:“這種閑雲野鶴的日子,可是神仙不換啊。”不知為何,鬼使神差地看了眼上官松霞。

擷翠公主端了些幹果子——無非是花生,炒豆,來招呼兩人,柳軒握了把炒豆,只覺又甜又香,忙獻給上官松霞吃。

上官松霞吃了一枚,不禁也微微一笑:“這些本事哪裏學的?”

擷翠公主道:“本來都不會,少不得一點點改罷了。”

上官松霞又問:“這比修行如何?”

擷翠公主想了想,道:“宗主,我有個可笑的想法,就是……有時候我跟狼哥,或者幹農活,或者伺候花草,餵養外頭的那些鴨鵝之類,我心裏就愉悅的很,就好像,這也是一種修行一樣。”

上官松霞看著手中的炒豆,點頭:“這一點也不可笑,這確實也是一種修行。”

不多時地狼燒好了水,用一套粗陶茶具泡了紫花地丁茶,地狼道:“這茶是公主親手摘了曬的。宗主嘗嘗怎麽樣?”

擷翠公主正要敬茶,柳軒先端了一杯呈給上官松霞,等她喝了口,才笑道:“這茶具不會也是自己做的吧?”

“這倒不是,”地狼靦靦腆腆地:“是我養的家畜,下山去賣了錢,買來的。”

擷翠公主補充道:“原本是有一頭豬的,先前養肥了賣掉,買了衣裳,還添了些家什。”

柳軒簡直對他們兩個刮目相看。

這小院內外,都是兩人一手操辦起來的,每一樣東西,雖簡陋,卻都有來歷,怪不得地狼先前舍不得離開。

上官松霞本想叫他們早點離開,因為擔心那些士兵們去而覆返,可是,明明不是他們的錯,卻要被逼著離開這充滿了美好記憶的住所,是何道理。

地狼在旁邊,幾次想問雲螭如何,都給擷翠公主使眼色堵了回去,他無可奈何,只好先退出來。不多時,擷翠公主借著拿水的功夫出門,悄悄叮囑叫他不要再提此事。

地狼雖然擔心雲螭,可見上官松霞頭發皆白,就知道必有大事發生,當下說道:“先前我還以為那個小哥就是妖皇呢,算了,我也知道這些事情是咱們所管不了的。唉!”

又坐了半晌,外間的狗兒突然叫起來,地狼掀動鼻子,眼露兇光:“好像來了不少人。”

擷翠公主出門瞧了眼,回來道:“是先前那些士兵,不過這次來的竟是先前的好幾倍。宗主,不如咱們先離開吧,這些人不講道理,打又打不得,打的輕了無用,重的話又怕弄死。”

上官松霞先前確實是主張避退,但此刻已經改了主意:“不急。”

柳軒見她表態,也立刻道:“不用怕,惹急了我給他們用個定身符。”

地狼眼睛一亮:“也是道法嗎?能不能教教我?”

說話間,門口有人走進來,揚聲道:“人……不對,妖怪呢?”

地狼跟柳軒,擷翠公主都走了出去,卻見果然是先前那個被地狼扔出去的軍官去而覆返,身後跟著數人,看著他們道:“怎麽少了,還有一個呢?”

柳軒點了點他:“你再不客氣些,就要吃大虧了。”

那軍官先是縮頭,後又有恃無恐道:“你們這些妖怪,死到臨頭還敢放大話,說出來嚇死你們,今日我們攝政王途徑靈州,聽說紫皇山上妖怪鬧事,便要斬草除根,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

話音未落,卻是上官松霞的聲音自屋內傳出來,吩咐:“回去告訴穆懷誠,紫皇山上的一草一木,都不許他擅動。”

那軍官大吃一驚:“好大的口氣,你又是何方妖……”

柳軒聽他要出言不遜,微微擡手。

只聽“啪”地一聲,那軍官臉上憑空挨了一記,但左顧右盼,卻並無人靠前。

上官松霞仍是淡淡地:“你回去說,他自然知道我是何人。”

軍官捂著臉,心有餘悸地支吾:“你、你要是我們攝政王的熟人,那何不跟我一起回去面見王爺?”

上官松霞道:“他不配。我也不想見他。”

“你!”軍官被噎住,雖覺匪夷所思,卻竟不敢放肆,一時進退兩難。

然而就在這彼此對峙的時候,遠遠地有人道:“王爺到。”

話音未落,便有一道人影自院門外閃了進來。

穆懷誠已然換了一身衣裝,不再似往日般垂散發絲之態,長發已經盡數挽起,在頭頂以金冠束發,身上卻仍是一襲黑色王服。

他的眼神沈沈,本也滿是狐疑,但就在看見柳軒的瞬間,那狐疑之中卻泛起了明顯的狂喜。

然後他的目光掠過門口數人,直直看向洞開的屋門:“師尊!”

穆懷誠失聲,極快上前,但在門口處卻給柳軒擋住:“師父說過不想見你。”

但這房子本就不大,這會兒,穆懷誠雖是在門外,卻已經把屋內的上官松霞看的清清楚楚。

他望著她白發散亂之態,眼中的狂喜卻寸寸縮減:“師尊……”

一瞬間,穆懷誠想沖進裏間,但又不敢擅闖,呼吸急促地喘了幾口氣,穆懷誠將袍子撩起,竟就在院中跪了下去:“師尊。”

他行的是最隆重的稽首禮,雙手交疊額頭,一直伏身叩拜於塵中,頭頂金冠幾乎也因而貼地。

滿院寂靜。

那領路來的將官早在穆懷誠出現之時就已經呆住,等到聽穆懷誠喚“師尊”的時候,他的身子晃了晃,若非身旁的士兵扶住,恐怕要昏厥過去。

此刻見穆懷誠跪倒,眾人也忙都戰戰兢兢,忙不疊跟著跪在地上。

寂靜之中,屋內的聲音格外清晰:“何必如此,你我已然道不同,何況你早也非我膝下弟子。”

穆懷誠跪的很端直,頭底下,此刻重新擡起,他想多看上官松霞一眼:“不管師尊對我如何,我心裏,一直都當自己是綺霞宗弟子。是師尊的……”深呼吸,他臉上露出難過之色:“可知這一年,我……”

當時上官松霞在蓬萊仙島出事,穆懷誠正在指揮南華軍跟東華交戰。

數日後才得知消息,那會兒,傅東肅已然燒香登天門了。

懷誠知道,就算自己方寸大亂,也無濟於事。

他有自己的目標,不管如何他都要完成,而目前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件事了。

穆懷誠只是沒想到,這一等,竟然是一年多。

東華幾乎不覆存在了。

屋內屋外,上官松霞道:“你既然來了,我也有一事。”

“師尊有事但說無妨。”

上官松霞道:“那就是方才我說的那句,紫皇山一草一木,不許你動。聽見了嗎。”

穆懷誠屏住呼吸。

紫皇山這三個字對他而言也有特殊意義。但先前,竟是恨大於其他。

雖然當時上官松霞的失蹤,無人知道詳細,可是穆懷誠看來,這必定跟雲螭脫不了幹系!

事實證明他確實猜的很準。

也正因如此,穆懷誠才更痛恨紫皇山,在聽聞紫皇山上仿佛還有妖精餘孽的時候,便命士兵剿除。

誰知……

今日他本是路過靈州,要去東華皇都的,路上遇到紫皇山潰敗的士兵,聽聞有很厲害的狼妖,他便動了念。

那些士兵們眾口一詞,說還有一個模樣俊俏的少年,並一個相貌綺麗的少女,本來穆懷誠還心有所動,但聽說那少女甚是妖異,滿頭白發後,他便又不以為意。

——畢竟他知道,上官松霞是一頭烏發,且從來身清氣正,怎會妖異。

“師尊的話,我當然是聽從的。”穆懷誠答應,回頭吩咐:“傳令下去,所有人撤離紫皇山,一個不留。”

傳令官應聲而去。

地狼跟擷翠公主在旁邊,不約而同露出笑意。

穆懷誠卻又看著上官松霞:“師尊,您的頭發怎麽了?”

上官松霞道:“跟你無關,你也可以去了。”

這麽久了才相逢,穆懷誠哪裏肯離開:“師尊,既然在此遇到,不如同我一起……一起,我看著師尊的氣色不佳,恐怕是調養失當……”他渴盼地看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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