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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6章-洩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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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天在刁玉貴房間外面一直守著,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就往裏看,生怕錯過了什麽。

刁玉貴根本就沒有拿這本書,他美美地一覺睡到傍晚,胤天守到中午發現刁玉貴一點動靜都沒有,也就回房間了。

但是人如果一旦懷疑起別人偷了自己東西以後,就會怎麽看怎麽覺得對方是偷了自己東西的。

現在在胤天的內心中,他的那本《妖王本紀》就是被刁玉貴偷了。

晚上兩個人再去找書的時候,胤天心裏就琢磨這個事情,如何能夠讓刁玉貴把偷的書交出來呢?自己要不要直接問他要呢?如果自己問他要,他會不會給呢?如果他不給,自己是不是要動手搶呢?

心裏裝著這麽多的問題,胤天找書肯定就不上心,兩個人的速度馬上就降了下來。

刁玉貴那是什麽人?那可是學過類似於我們現在講的“行為心理學”的人,他感覺出來了胤天的不對勁兒,自己也在用心地留意著胤天的動作。

他看到胤天時不時地往自己這邊打探,眼神中全是懷疑的神色。

刁玉貴心裏就嘀咕:他懷疑我什麽呢?

兩個人心裏各有各的想法,手底下找書的工作就免不了動得慢了,這一晚上什麽收獲都沒有,兩個人又回到客棧睡了。

今天刁玉貴多了個心眼,他人是躺到床上了,但是只是背對著門假裝睡覺,他覺得如果自己的判斷沒錯的話,胤天等一下可能回過來監視自己。

果不其然,胤天沒有一會兒就走到了刁玉貴的窗戶下面,他故意放慢了腳步,生怕被刁玉貴發現。

刁玉貴就是幹這個的,耳力非常好,盡管胤天走路很輕,但是當他靠近窗邊站著的時候,他的呼吸聲還是出賣了他的位置。

刁玉貴也不戳破他,只是假裝睡覺,看看胤天什麽時候走。

和昨天一樣,胤天在窗戶外面守到了中午,就回去睡覺了。刁玉貴聽到他走了,也開始真睡了。

當晚兩個人又一起去找書,大家都心照不宣。

連續兩天沒有休息好,兩個人都沒有什麽幹勁兒,刁玉貴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還是找個機會探探胤天的口風,看看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當胤天再一次等在自己的窗戶外面的時候,刁玉貴冷冷地說:“賢侄這是何意?”

胤天這兩天也不是沒有想過他監視刁玉貴的這件事如果被發現了怎麽辦,畢竟跑去別人的房外聽是不對的,然而他卻無法控制自己不去聽,因為現在就他們兩個人,而自己的書卻不見了。

胤天處理事情的方式是直接說,“刁叔叔,我有一本書不見了,想問一下是不是在叔叔這裏,如果叔叔看完了,能給回我嗎?”

刁玉貴“嘿嘿”一笑,你們不要以為凡是笑聲就動聽,這刁玉貴的笑聲一點都不動聽!就跟那種鬼笑有一比!

“賢侄,我也想拿你那本書看啊!可惜當我動手的時候它已經不見了!”

胤天有一點點不相信刁玉貴的話。

刁玉貴起身招呼胤天走到自己房間裏來。

胤天走進來坐下,刁玉貴看著他的眼睛說:“賢侄,就憑我和你母親在稔山尋寶經歷過九死一生;刁某人願為馬前卒為她效力這層關系。我即便得了你這本書,我也會給你送回去。畢竟我並不是貪財之人,不然我做江洋大盜這麽多年,何以一點財都不留全部散給了窮人?”

刁玉貴說的這句話裏,他是一個俠盜這件事情胤天是信服的,只是他究竟和星璇是不是他說的那樣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刁玉貴提到的這個“稔山”讓胤天心裏面一動。

稔山尋寶的那一段時間,胤天還小,還跟著流雲還有芍兒一起住在南國,所以他不知道當年刁玉貴曾經陪著星璇去過稔山,只不過他沒能進入藏寶宮殿而已。

“問題是,下了山以後,我曾經想要從你懷中取出那本書一觀,可惜卻已經不見了。”

他看著胤天,覺得這小子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話,於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放在了桌上,信上寫著:吾弟胤天親啟。

居然是風幹勝寫給胤天的那封離別信!

胤天趕忙往懷裏摸了過去,刁玉貴說:“你那塊玉還在呢,我沒拿,我拿這封信就是為了告訴你,如果我真的要拿你身上的東西,早就動手了。你是我最尊敬的人的兒子,我就算負天下所有人,也絕不會負你!”

刁玉貴這句話說得胤天心裏一酸,他“撲通”一下就跪下了,大家別誤會,他這一跪不是跪刁玉貴,而是他終於挺不住了!

他伏在地上嚎啕大哭,他是如此地傷心,以至於口不能言,只能痛哭。

他本應該在與母親相認之後哭,他應該在母親發瘋以後哭,他也應該在風幹勝留書不告而別後哭。他確實都哭過,但是都是隱忍地落淚,未曾像今天一樣放肆地發洩。

刁玉貴的那句話突然刺激到了他,也許並不是那句話有多麽的感人,只是胤天挺了這麽久,突然聽到自己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因為母親的緣故說了絕不會負自己,他偽裝的外殼被擊破,內心的洪荒之傷奔流而出。

都說男人最怕看到女人哭,但是不代表男人不怕看到男人哭,一個半大小夥子,突然在自己面前趴在地上捶胸頓足的哭,把刁玉貴搞得不知所措。

胤天就這樣哭啊哭,刁玉貴就像傻子一眼看著他哭,一會撓撓頭,一會搓搓手,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也不知道該和胤天說什麽。

其實胤天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麽突然哭得這麽厲害,等他哭夠了,才從地上起來坐到了椅子上,刁玉貴也坐回了椅子上,瞪大了眼睛瞅著胤天,也不敢說話。

胤天等了很久才開口:“我曾經愛上了她。”

他用了“她”這個稱呼,刁玉貴有點懵,聽他的意思,這個“她”自己也應該認識。

胤天繼續說:“那個時候我不知道她是誰,她是那麽年輕,又那麽漂亮,對別人都是冷的,對我卻特別溫柔。我以為她是愛我的,後來才知道,她確實是愛我的,但那也許是一個母親的本能吧!母親都是愛自己孩子的不是嗎?”

刁玉貴聽到他說到這裏,隱隱約約猜到了胤天口中的“她”說的是自己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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