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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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幽輕輕地嘆息，轉過身來，深深地將碧珞擁入懷中，“我一直，都看得到你。但我只有確定自己不會傷害你時，才會讓你看到我。”
“嗯？”碧珞不明白龍幽言下之意，擡起頭來。龍幽伸手拭去了碧珞眼角的眼淚，低下頭覆上了她的唇。碧珞來不及反應，清涼的氣息撲面而來，大腦一片空白，只有唇上感覺得到溫暖的觸感，這是第一次，覺得龍幽如此真實，如此近在咫尺，碧珞閉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顫動，龍幽卻在此時直起身來，微笑著看碧珞意猶未盡的樣子，“如此，對神農的誓言便解除了。”
“什麽？”碧珞聞言睜開眼睛，訝異的看著龍幽，想了想，才怯怯的問道，“真的麽？”
“傻丫頭。”龍幽笑的燦爛。
“你騙我……”碧珞紅了臉，賭氣不再看龍幽。
“好了，我不騙你了。”龍幽給碧珞講了自己一年來在三皇臺的經歷，輕描淡寫的語氣將一年的時光帶過，卻讓碧珞聽著揪心不已。
“你……你這麽魯莽，如果接不下那三成……我……”
“我武藝高強，你忘了麽？”龍幽還是從前那般，不正經的笑笑。
碧珞終於又見到這笑容，卻嘆了口氣，不管自己做什麽，付出的都遠遠不及龍幽給予自己的多。
“那，那你怎麽在上官家？”碧珞突然想起來問道。
“師父命我來探查上官家實力，今夜上官信約西域八怪來商議，我去偷聽，就看到你莽莽撞撞險些露餡。現在好了，也不知他們在說些什麽了。”
“那，我們再回去吧。”
“你在這裏等我，我自己去。人多容易被發現。”
碧珞扯住龍幽衣角，“你，一定要回來……”
龍幽回身輕輕吻了碧珞的臉頰，笑笑道，“當然。”
碧珞紅著臉站在原地，龍幽再次潛入了上官府邸。
半個時辰後，龍幽回來了。
“怎麽樣？”碧珞迎上去問道。
“這西域八怪，看來皆是善於使毒之輩，他們將於七日後潛入折劍山莊，如此，還是通知歐陽盟主早作準備，註意防備他們暗處偷襲。”
“使毒……”碧珞將自己來到上官家的原因告訴龍幽，“我要去找解藥。”
“嗯……若是有一點解藥，你可能自己配制出來？”
“當然。”
“給。”龍幽拿出一個瓶子，遞給碧珞。
“你，你怎麽會有？”
“那日西域八怪初入上官家，上官信不知他們實力如何，要考驗他們，其中一人說自己的毒藥丁點便可使數百人中毒，上官信要他演示，果然將在場上官家弟子紛紛毒倒。後解毒之時，弟子眾多亂成一團。我趁人不備，偷了一瓶解藥出來。”
“太好了，那我們趕緊回開封，制出解藥，也可拜托皇甫哥哥派人通知父親上官家陰謀。不過，這上官家的人，竟用自己的弟子試毒。”
“嗯。”龍幽笑笑，“的確不必擔心他們，對歐陽家構不成威脅。我在此觀察幾日，如你所說，不過酒囊飯袋之徒。空有野心，有勇無謀。”
兩人瞬息回到開封，碧珞用了半日時間，配制出了大量解藥，解完城中百姓之毒只用了三成，剩下的皇甫卓留下部分，將剩餘的命人送往折劍山莊。
歐陽慧見開封事畢，便要告辭。
“此次之事，幸虧有歐陽家出手相助。”皇甫卓心中感激。
“皇甫兄不必客氣。”
“來日若有需皇甫卓之處，還請盡管開口。”
“皇甫兄多保重。”
“皇甫哥哥，碧珞告辭啦。”
“碧珞，多謝你了。如今你也是獨當一面之人了。”皇甫卓笑道。
“皇甫哥哥，你別誇我了。我和姐姐擔心家裏面，急著回去。下次再來叨擾你。”
“隨時歡迎。”皇甫卓將三人送出城門，方折返回去。
“碧珞，你隨我回家嗎？”歐陽慧問道。
“嗯，我想先回蜀山，上官家說七日來襲，我向師父覆命後，再回家去。”
“也好。”
歐陽慧回到折劍山莊，碧珞和龍幽來到蜀山腳下。
“碧珞。”龍幽見碧珞悶悶不樂，想來也不單單是為上官家之事，“我們分開上山吧。”
“嗯……我……我去見師叔。我……”
龍幽知道碧珞為難，卻也無法，只得拍拍她的頭，先往蜀山去了。
碧珞緩緩來到天璇宮，心中怎麽也想不清楚該如何向師叔開口。擡起頭來，卻見鐵筆師叔在天璇宮門外。
“師叔？你怎麽在外面？”碧珞上前問道。
“噓……天岳師伯在裏面。”鐵筆小聲道。
“天岳……師伯？”碧珞不知蜀山還有輩分高於太武掌門之人，心中疑惑。
“天岳師伯是青石師兄和玉書師兄的師父，後來離開蜀山，雲游四海，聽掌門說，天岳師伯雖然在人界，卻是位列仙班之人。”
“仙人？”碧珞一驚，未料到蜀山竟真有仙人，“那，師叔，你在做什麽？”
“師伯似乎很生氣，在訓斥青石師兄，我來聽聽，若有什麽事，也好去求掌門師兄來求情。”鐵筆被碧珞發現自己在偷聽，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不像話！”突然門內傳來大聲訓斥，碧珞和鐵筆一驚，安靜下來聽著屋內動靜。
“你說，你是為什麽。”想來這就是天岳太師伯的聲音了。
“弟子請師父責罰。”這是青石師叔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師父……”玉書師叔想是在替青石師叔求情。
“青石，你可記得，你三歲那年問我，為何旁人所說之事，你卻不懂。”天岳太師伯聲音平靜了些。
“是。”
“那是你初次意識到自己目盲，看不見他人所說之事物，心中苦悶，我當時告訴你，別人所能看見的世間汙濁，皆不會入你之眼。”
“是。“
“我有沒有告訴你其中玄機？”
“有……師父說過，這是天意。”
“對，是天意讓你看不見，這是對你的試煉。你為何年紀輕輕就能掌管蜀山防禦？因為只有你能感知蜀山的一切。這不是你修煉而來的成果，而是你的天賦。你，你忘記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弟子不敢。”
“那你說。”
“師父說過，蜀山防禦是我一生的責任，目盲是我一生的劫難。只要經受劫難，完成蜀山防禦之任，便能功德圓滿。”
“師兄……”玉書從未聽過此事，驚訝的看著青石。
“為了讓一切順利，我連玉書都瞞著，只盼你一生順遂完成，便可位列仙班，這是你上天註定的命運，也是你幾世修來的功德。”
“是。”青石依然低聲應答著。
“那你說，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醫治雙眼？”
“我……”青石怕說出來，連累碧珞，“弟子無心位列仙班。”
“你不必瞞我。我都知道。你自小的心願，就是修仙普度眾生，如今為了……唉。”天岳知道，那個姑娘，現在就站在門外。
門外鐵筆聽到天岳師伯的話，震驚不已，扭頭看了看碧珞，碧珞正呆呆的看著前方，看不出心中所想。
“師父……”
“我本以為，你看不見，就不會為情所困，就可以逃出紅塵這一劫。沒想到……”
“師父，七情六欲乃人之常情，還請你不要責罰師兄。”玉書求情道。
“罷了，我還能如何責罰他，他自毀前程，為師也無可奈何。”天岳太師伯嘆息道，“你們倆起來吧。青石，蜀山防禦依然需要你，但……”
“弟子遵從師命，一生效力蜀山，其他再無遺憾。”
“但願你的付出，能讓你得到想要的結果。”天岳太師伯的聲音小了許多。
“弟子心願已足。”看到過碧珞的笑容，也就不再有人生最大的遺憾。
“罷了。”天岳太師伯說完，門打開了，碧珞和鐵筆一驚，忙退到一邊。天岳師伯禦劍而去。
青石和玉書送出來，看到碧珞和鐵筆，鐵筆搖搖頭離開了，玉書嘆了口氣，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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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碧珞不明白龍幽言下之意，擡起頭來。龍幽伸手拭去了碧珞眼角的眼淚，低下頭覆上了她的唇。碧珞來不及反應，清涼的氣息撲面而來，大腦一片空白，只有唇上感覺得到溫暖的觸感，這是第一次，覺得龍幽如此真實，如此近在咫尺，碧珞閉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顫動，龍幽卻在此時直起身來，微笑著看碧珞意猶未盡的樣子，“如此，對神農的誓言便解除了。”
“什麽？”碧珞聞言睜開眼睛，訝異的看著龍幽，想了想，才怯怯的問道，“真的麽？”
“傻丫頭。”龍幽笑的燦爛。
“你騙我……”碧珞紅了臉，賭氣不再看龍幽。
“好了，我不騙你了。”龍幽給碧珞講了自己一年來在三皇臺的經歷，輕描淡寫的語氣將一年的時光帶過，卻讓碧珞聽著揪心不已。
“你……你這麽魯莽，如果接不下那三成……我……”
“我武藝高強，你忘了麽？”龍幽還是從前那般，不正經的笑笑。
碧珞終於又見到這笑容，卻嘆了口氣，不管自己做什麽，付出的都遠遠不及龍幽給予自己的多。
“那，那你怎麽在上官家？”碧珞突然想起來問道。
“師父命我來探查上官家實力，今夜上官信約西域八怪來商議，我去偷聽，就看到你莽莽撞撞險些露餡。現在好了，也不知他們在說些什麽了。”
“那，我們再回去吧。”
“你在這裏等我，我自己去。人多容易被發現。”
碧珞扯住龍幽衣角，“你，一定要回來……”
龍幽回身輕輕吻了碧珞的臉頰，笑笑道，“當然。”
碧珞紅著臉站在原地，龍幽再次潛入了上官府邸。
半個時辰後，龍幽回來了。
“怎麽樣？”碧珞迎上去問道。
“這西域八怪，看來皆是善於使毒之輩，他們將於七日後潛入折劍山莊，如此，還是通知歐陽盟主早作準備，註意防備他們暗處偷襲。”
“使毒……”碧珞將自己來到上官家的原因告訴龍幽，“我要去找解藥。”
“嗯……若是有一點解藥，你可能自己配制出來？”
“當然。”
“給。”龍幽拿出一個瓶子，遞給碧珞。
“你，你怎麽會有？”
“那日西域八怪初入上官家，上官信不知他們實力如何，要考驗他們，其中一人說自己的毒藥丁點便可使數百人中毒，上官信要他演示，果然將在場上官家弟子紛紛毒倒。後解毒之時，弟子眾多亂成一團。我趁人不備，偷了一瓶解藥出來。”
“太好了，那我們趕緊回開封，制出解藥，也可拜托皇甫哥哥派人通知父親上官家陰謀。不過，這上官家的人，竟用自己的弟子試毒。”
“嗯。”龍幽笑笑，“的確不必擔心他們，對歐陽家構不成威脅。我在此觀察幾日，如你所說，不過酒囊飯袋之徒。空有野心，有勇無謀。”
兩人瞬息回到開封，碧珞用了半日時間，配制出了大量解藥，解完城中百姓之毒只用了三成，剩下的皇甫卓留下部分，將剩餘的命人送往折劍山莊。
歐陽慧見開封事畢，便要告辭。
“此次之事，幸虧有歐陽家出手相助。”皇甫卓心中感激。
“皇甫兄不必客氣。”
“來日若有需皇甫卓之處，還請盡管開口。”
“皇甫兄多保重。”
“皇甫哥哥，碧珞告辭啦。”
“碧珞，多謝你了。如今你也是獨當一面之人了。”皇甫卓笑道。
“皇甫哥哥，你別誇我了。我和姐姐擔心家裏面，急著回去。下次再來叨擾你。”
“隨時歡迎。”皇甫卓將三人送出城門，方折返回去。
“碧珞，你隨我回家嗎？”歐陽慧問道。
“嗯，我想先回蜀山，上官家說七日來襲，我向師父覆命後，再回家去。”
“也好。”
歐陽慧回到折劍山莊，碧珞和龍幽來到蜀山腳下。
“碧珞。”龍幽見碧珞悶悶不樂，想來也不單單是為上官家之事，“我們分開上山吧。”
“嗯……我……我去見師叔。我……”
龍幽知道碧珞為難，卻也無法，只得拍拍她的頭，先往蜀山去了。
碧珞緩緩來到天璇宮，心中怎麽也想不清楚該如何向師叔開口。擡起頭來，卻見鐵筆師叔在天璇宮門外。
“師叔？你怎麽在外面？”碧珞上前問道。
“噓……天岳師伯在裏面。”鐵筆小聲道。
“天岳……師伯？”碧珞不知蜀山還有輩分高於太武掌門之人，心中疑惑。
“天岳師伯是青石師兄和玉書師兄的師父，後來離開蜀山，雲游四海，聽掌門說，天岳師伯雖然在人界，卻是位列仙班之人。”
“仙人？”碧珞一驚，未料到蜀山竟真有仙人，“那，師叔，你在做什麽？”
“師伯似乎很生氣，在訓斥青石師兄，我來聽聽，若有什麽事，也好去求掌門師兄來求情。”鐵筆被碧珞發現自己在偷聽，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不像話！”突然門內傳來大聲訓斥，碧珞和鐵筆一驚，安靜下來聽著屋內動靜。
“你說，你是為什麽。”想來這就是天岳太師伯的聲音了。
“弟子請師父責罰。”這是青石師叔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師父……”玉書師叔想是在替青石師叔求情。
“青石，你可記得，你三歲那年問我，為何旁人所說之事，你卻不懂。”天岳太師伯聲音平靜了些。
“是。”
“那是你初次意識到自己目盲，看不見他人所說之事物，心中苦悶，我當時告訴你，別人所能看見的世間汙濁，皆不會入你之眼。”
“是。“
“我有沒有告訴你其中玄機？”
“有……師父說過，這是天意。”
“對，是天意讓你看不見，這是對你的試煉。你為何年紀輕輕就能掌管蜀山防禦？因為只有你能感知蜀山的一切。這不是你修煉而來的成果，而是你的天賦。你，你忘記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弟子不敢。”
“那你說。”
“師父說過，蜀山防禦是我一生的責任，目盲是我一生的劫難。只要經受劫難，完成蜀山防禦之任，便能功德圓滿。”
“師兄……”玉書從未聽過此事，驚訝的看著青石。
“為了讓一切順利，我連玉書都瞞著，只盼你一生順遂完成，便可位列仙班，這是你上天註定的命運，也是你幾世修來的功德。”
“是。”青石依然低聲應答著。
“那你說，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醫治雙眼？”
“我……”青石怕說出來，連累碧珞，“弟子無心位列仙班。”
“你不必瞞我。我都知道。你自小的心願，就是修仙普度眾生，如今為了……唉。”天岳知道，那個姑娘，現在就站在門外。
門外鐵筆聽到天岳師伯的話，震驚不已，扭頭看了看碧珞，碧珞正呆呆的看著前方，看不出心中所想。
“師父……”
“我本以為，你看不見，就不會為情所困，就可以逃出紅塵這一劫。沒想到……”
“師父，七情六欲乃人之常情，還請你不要責罰師兄。”玉書求情道。
“罷了，我還能如何責罰他，他自毀前程，為師也無可奈何。”天岳太師伯嘆息道，“你們倆起來吧。青石，蜀山防禦依然需要你，但……”
“弟子遵從師命，一生效力蜀山，其他再無遺憾。”
“但願你的付出，能讓你得到想要的結果。”天岳太師伯的聲音小了許多。
“弟子心願已足。”看到過碧珞的笑容，也就不再有人生最大的遺憾。
“罷了。”天岳太師伯說完，門打開了，碧珞和鐵筆一驚，忙退到一邊。天岳師伯禦劍而去。
青石和玉書送出來，看到碧珞和鐵筆，鐵筆搖搖頭離開了，玉書嘆了口氣，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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