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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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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了酒的蘇鶴整個人軟的不行,縮在季洛暹的懷裏抽抽噎噎,眼淚像斷線的珠子無聲的落下,止都止不住。

季洛暹一個頭兩個大,很想把人打暈塞進床裏任他睡個天昏地暗,喝醉的人就是這麽麻煩。

“你別哭了。”季洛暹頭疼的給他擦著眼淚,“你哥哥以前不是告訴過你嗎?男生不能隨便掉眼淚不然會娘娘腔的。”

蘇鶴一怔,回想了一陣趕緊胡亂的擦著臉上的淚,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是的是的,哥哥不喜歡娘娘腔的弟弟,我不哭,不能做娘娘腔,不然哥哥就不喜歡我了。”

季洛暹松了口氣,“是,別哭了。走,去睡覺。”

“我不要。”蘇鶴眼眶紅紅的,水光漣漪的直勾勾看著季洛暹,“哥,我要出去玩。”

季洛暹咬著後槽牙憋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天很晚了,我們……”

“我要出去玩!”蘇鶴猛地站起來,在酒精的作用下完全感受不到腳傷的疼痛,大步流星的奪門而出。

“蘇鶴!”季洛暹忍無可忍的喊道。

媽的,這人酒量這麽差誰給他勇氣喝酒的?!

蘇鶴那一副要找人打架的架勢,衣服沒穿鞋子不換直接就走了。

季洛暹滿臉怒氣,拿著外套和鞋子追出去時蘇鶴已經坐電梯走了,他們住在22層,跑下去只會更耽誤時間,只能再等另一趟。

讓季洛暹松了口氣的是蘇鶴下樓並沒有跑遠,坐在花壇的臺沿上靜靜地望著天空的飄雪。

淩晨的夜晚夜深人靜,小區裏的路燈將黑暗點亮,此刻的雪小了些,落下來頃刻間就消失不見。

零星密集的雪點在暗色下漫天飛舞,輕飄飄的蹭過蘇鶴的面龐,他微微弓著身子,放松平靜的模樣,漆黑澄澈的眼珠宛如黑珍珠般被白雪映的發亮,目光放空思緒隨著雪花飄遠。

鬢角被雪水打濕,單薄的毛衣和卷毛的頭發上落滿了雪花,臉蛋鼻尖肉眼可見的被凍得通紅,身子有幾分僵硬。

季洛暹拳頭發硬,走過去吼道:“跑什麽?這麽冷的天穿成這樣就出來,感冒了可別指望別人伺候你!”

他動作粗魯的把衣服披在蘇鶴身上,擰眉道:“趕緊把衣服穿好!”

蘇鶴的膚色白嫩,落雪都遜色幾分。

他直勾勾的盯著季洛暹,目光清澈見底,頂著一頭卷毛歪頭問:“哥,你怎麽又這麽兇?你到底愛不愛我了?”

眼神清明、口齒伶俐,季洛暹一度懷疑他是裝醉。

蘇鶴覺得身上不舒服,把衣服扔掉用手接了一些細碎的雪花,靠在季洛暹身上笑的神秘,宛如一個得到寶藏的孩子,急著跟最親密的人分享秘密:“哥,我給你說……”

季洛暹把衣服上的雪花抖了抖,重新給他披上,只覺得頭疼欲裂,“你別給我說,我什麽都不想聽!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跟我回去!”

大冷天的發什麽酒瘋!

他媽.的醉鬼!

蘇鶴的指尖帶著冰涼的水汽落到季洛暹的唇邊,眼睛裏有著小興奮,“雪是甜的,你快嘗嘗。”

季洛暹拽住他的手惡狠狠地說:“把衣服穿好趕緊給我回去!”

“不要不要。”蘇鶴不依,非要把指尖湊到他嘴邊,“哥,嘗嘗,你嘗嘗!”

季洛暹沒轍,只能張嘴火熱的舌撫過他冰涼的指尖,臉色冷的比霜雪還寒,“滿意了?”

“甜不甜啊?”蘇鶴追著問。

季洛暹:“……”

手指凍得跟冰棍兒似的,鬼知道甜不甜。

“問你啊,”蘇鶴掛在他身上,氣息噴在季洛暹的喉結上又被冷風帶走,“甜不甜?”

季洛暹的眼裏仿佛能噴出火來,咬牙切齒地說:“甜!”

蘇鶴笑的開心極了,纏著季洛暹說:“哥,我要散步,你陪我散散步吧!”

“蘇鶴!”季洛暹終於忍無可忍了,“你他.媽現在要做的就是跟我回家!別再耍酒瘋,再鬧我把你扔在這裏不管你了!”

就算他們小區私密度極高不會有狗仔什麽的,但是也難保不會碰到人。

兩個男人衣衫不整的站在夜裏被人看到像什麽樣子?

蘇鶴被他的態度傷到了,咂吧著嘴可憐地說:“哥,你變了,以前你對我都是有求必應的。”

“有求必應也得看在哪兒!”季洛暹吼道。

冰天雪地的耍酒瘋還指望他有求必應?!

蘇鶴不樂意的嘟了嘟嘴,捧著季洛暹的臉將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季洛暹一楞,沒想到蘇鶴會這樣做。

冰涼的唇貼著季洛暹的,啤酒的度數不高甚至都沒有什麽酒氣,那股子涼意順著唇進入季洛暹的體內,把他心裏的火滅了大半。

蘇鶴腦袋退開笑吟吟地說:“哥,帶我散步吧~”

哥哥最喜歡自己親他,親親他就會帶自己散步了吧?

季洛暹:“……”

算了,這人是祖宗,他這輩子活該欠祖宗的。

季洛暹嘆了口氣,“你把衣服鞋子穿好才能散步。”

蘇鶴乖巧的點頭,又親了一口他的臉蛋,“聽哥哥的,小鶴最乖了。”

“……”

乖個鬼。

季洛暹讓人坐下幫他把外套穿好,拉鏈拉的嚴嚴實實,把後邊兒的帽子給他戴上,蘇鶴精致通紅的臉被柔軟的毛襯的雪粉嫩,小小的雪沫落在如羽的眼睫上,隨著眨眼忽閃忽閃的,像個漂亮的瓷娃娃。

這樣子看的季洛暹心裏軟軟的,蹲下幫他穿鞋子。

鞋子剛穿上蘇鶴就迫不及待的朝前跑去,在地上隨意抓起一坨雪朝季洛暹砸過來,“哥!我們來打雪仗!”

季洛暹已經被搞得沒脾氣,雪砸到身上也生不出什麽惱意,目光落在蘇鶴通紅的手上,沒好氣地說:“打什麽打?凍成這樣手還要不要了?”

蘇鶴精神抖擻的,雙眸浸著光亮閃閃的,興奮地說:“不冷不冷!動起來就好了!”

“你不是要散步嗎?”季洛暹還想著他的腿,無奈地說,“到底散步還是打雪仗?”

蘇鶴停下來認真的思考了一瞬,跺著小碎步跑過來把手伸給他,“牽手,散步。”

季洛暹看著蘇鶴修長的手指,緩緩牽了上去。

折騰了這麽久季洛暹出了一身薄汗,掌心灼熱將蘇鶴的冰涼的手握住,久違的觸感讓二人都微微楞神。

上一次牽手是什麽時候?

好像是八年前……

具體什麽時候已經記不清了。

他們以前其實很少牽手,走在外面時怕引人註目,單獨在一起時也沒有牽手的必要。

如今這樣緊緊的握住彼此,心裏有一種微妙酸脹感,仿佛一塊破碎的拼圖,正在努力的拼回原來的樣子。

二人順著小區的石子小路走著,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的老長,最後又重疊一塊兒好似密不可分。

喝醉的蘇鶴話特別多,哪怕季洛暹一句不回也能自言自語說個不停——

“哥,我們待會兒打雪仗吧?像小時候那樣!”

“哎?為什麽下雪看到不到星星呢?哥,為什麽今天沒有星星啊?”

“哥,我已經努力長高了,怎麽還是比你矮半個頭啊?我也想像你這麽高!”

“哥~”

“哥……”

“哥哥~”

季洛暹耳邊全是蘇鶴聒噪的聲音,一個人嘰裏呱啦不停的說,絲毫感覺不到累似的。

季洛暹頭疼的摁了摁眉心。

以後堅決不能讓蘇鶴喝酒!

終於……

蘇鶴停下來挎著臉蛋,“哥……我腳疼。”

你他.媽終於知道腳疼了!

季洛暹如釋重負,果斷地說:“那走,咱們回去。”

“我走不動了……”蘇鶴無辜的看著他。

季洛暹:“……”

蘇鶴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懷期待的看著他。

季洛暹默了一瞬,在他面前微微蹲下,“上來。”

蘇鶴開心的跳上去,胳膊緊緊地摟著季洛暹的脖子。

“你輕點兒!”季洛暹沒好氣的說,“想把我勒死嗎?”

“不勒不勒。”蘇鶴松了勁兒,在季洛暹的耳朵上親了一下,“哥哥真好。”

季洛暹知道他親了自己,但是耳朵已經被凍得感覺不到任何溫情了,無動於衷的大步往回走。

出門時季洛暹把蘇鶴的門關上了,現在進不去只能把他帶回自己的屋子裏。

一回來季洛暹徹底松了口氣,把人放在沙發上叮囑道:“你好好待著,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嗯嗯!”蘇鶴點頭。

季洛暹剛進浴室就聽到蘇鶴喊道:“哥!我想喝水!”

“桌上自己倒。”季洛暹揚聲回答。

客廳裏窸窸窣窣的,還有杯子碰撞的聲音,緊接著蘇鶴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啊!這個好辣啊!”

辣?

季洛暹動作一頓,臉色驚變猛地沖出去。

蘇鶴坐在地上懷裏抱著威士忌的瓶子,咂吧著嘴一臉不高興,嘴裏嘟囔地說:“好難喝,好辣。”

嘴裏這麽說,卻端著瓶子往嘴裏送。

季洛暹一把奪過,火冒三丈的看著空瓶,一時間不知道罵自己還是罵蘇鶴。

他沒事會喝點酒解壓,所以酒瓶也沒有收回去,這瓶酒本來就沒多少了,蘇鶴稀裏糊塗把剩的這點全部喝完了。

“哥~”蘇鶴帶著濃重的酒氣靠在身上,聲音浸了酒,變得魅惑酥軟、眼神迷離勾人。

這下醉的徹底,身子不安分的扭來扭曲,手腕直奔下三路。

季洛暹一把逮住作亂的手,警告地說:“蘇鶴,你醉了,現在先……”

蘇鶴只覺得耳邊聒噪,心下有幾分煩躁,直接用嘴堵住了他的聲音,勾著季洛暹脖子的手順著領口進去,在結實的肩背上緩緩摩挲。

季洛暹立刻有了反應,聲音沙啞,目光變得危險,“蘇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你知道我是誰嗎?”

蘇鶴貼著他的唇嘟囔道:“哥…哥…嗯是哥哥,是季洛暹……親親我……”

陪他鬧騰了一晚上也該收點利息了吧。

季洛暹這麽想著狠狠地咬著他的唇瓣,一把將人抱起進了臥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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