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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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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14)

人著想,想所有主子能想到的,想所有主子們想不到的。

不將自己視為人,而是視為一個真真正正的奴才的時候,一個感覺不到痛楚的物件的時候。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水到渠成。

就是這麽簡單吶。

他用了三年的時間,成為了這宮裏最好的奴才。

然後忘了自己是個人,更不要說那些華麗而輝煌的前程往事。

再然後,他讓所有的人,都成為了他的奴才。

包括那個擁有天下的帝王,賦予他前半生非人人生涯的男人。

都在他的腳下匍匐成卑微的螻蟻。

……

很多年以後,他靜靜地站在這世間最高的地方,俯瞰著這天下,唇角浮現出一抹幽遠冰冷的笑。

他已經不記得怎麽當回一個人了。

既然如此,那就讓所有的人都陪著他一起不做人罷了。

直到有一日,他在某個夜晚,看見那個嬌小的女孩子,竟然將一個試圖威脅她的婢女狠狠地推了下水。

那少女擡起眼的那一刻,他看見了她眼底的光。

那一瞬間,他看見她眼底非人的光。

他忽然生出興趣來……

原來這個世上也有和他相似的人,雖然她身上的人氣似還重些。

忽然想,如果這個女孩子完全地變成了和自己一樣的人,不知是否可以為他漫長寂寞的非人時光裏,增添那麽一點樂趣。

就像養育一朵小小的食人花。

……

等著她盛開成最極致妖艷的樣子

……

回到那一剎那

歲月無聲也讓人害怕

枯藤長出枝椏

原來時光已翩然輕擦

夢中樓上月下

站著眉目依舊的你啊

拂去衣上雪花

並肩看天地浩大

夢中樓上月下

站著眉目依舊的你啊

拂去衣上雪花

並肩看

天地浩大

九琴百年(初殿和九爺番外) 上

琥珀多情,一朝相思千年淚

芳華易逝,幾世恩怨萬古愁。

——《佚名》

九琴百年上

暗夜裏樓臺之上,風起歌長,臺下風流客成雙。

今兒上京第一風雅的歌樓雲長樓爆滿,王公貴族們都齊聚樓裏。

因為一年一度上京風華會便在這雲長樓裏舉辦,各家青樓歌舞坊的美人名家齊聚爭美獻藝。

不管是清倌還是掛牌的,不管是小倌還是花娘都可齊聚登臺獻藝,分出男女兩組競美,勝者便是一年內的花王,花後。

花後倒是美人輩出,幾乎各家名坊輪流坐。

倒是這花王,上一年的花王是綠竹樓的天畫,一筆天工巧繪畫樓春,以身為筆,十米畫卷上,畫出靡靡上京風月,再加上那狐貍一般的媚態和風流身段,奪了第一名,當晚便被魯寧公主召幸去教公主怎麽在身上作畫去了。

前一年則是天棋,他啥也沒幹,喝多了酒,就上臺擺了一盤黑白珍珠做的圍棋邀請人下棋,興起了,拿了大棋一個個笑砸底下的恩客們,偏生他容色如明珠一般艷麗奪目,平日裏的冷傲無雙地美人,這時候簡直明艷不可語,將所有人給砸了個遍,也迷了所有人一個遍,於是他就成了……花王。

大前年是天書,那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花王了,四平八穩上臺一站,容色俊秀無雙,一身出塵飄逸的氣質,滿腹錦繡文章,腹有詩書氣自華,哪裏是什麽青樓小倌,活脫脫一個名滿京城,風華無雙的貴公子,只能用傾慕的眼神去看。

偏生許多王公貴族就喜歡這一款,既可床下談詩文,又可床上盡興,平日裏就是有這樣的氣質的貴公子,那也是不可冒犯的,哪裏會像現在這般模樣,床上怎麽折騰都由著性子來。

這也是原本名不見經傳的綠竹樓名聲打響的第一炮。

所有人都等著今年綠竹樓的天琴出來,蟬聯四年桂冠。

但是……

“那琴師是誰?”

“我出五千兩,就包了他!”

“我出六千兩!”

“你們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老子出一萬兩!”

高高明月臺邊,花王候選者還沒有上去,上面只坐了個異域琴師,他一身異域打扮,黑白相間鑲金邊的兜帽,烏緞裹在他的身上,包裹出一副異常修長俊美的身段子,肌理分明而優美。

他懶洋洋地靠坐在明月臺邊上,一雙長腿一曲一伸,半垂落下臺。

一頭美麗的銀發隨意地垂落在身後,用華麗的寶石銀線隨意地一裹,面容上戴著同樣華麗的寶石面具,只能隱約讓看清楚他精致的下頜,漂亮得似天工所雕一般,唇紅齒白,薄唇角掛著一點輕浮懶散的笑意。

只那一點懶散笑意,瞬間便讓眾人皆臣服,只想看看他面具下的容貌能美艷成什麽模樣。

樂師手上一把琵琶,戴滿了華麗寶石戒指和華麗寶石指套的修長手指仿佛一點也不受影響一般,在琵琶上優雅弄弦輕撥,底下的樂師們也隨著他的琴弦撥動樂器。

若是他只得美貌也就罷了,只他似還嫌騷動不夠一般,懶洋洋地輕哼著吳儂軟語的小調子。

“歌舞自風流,如是風光不知愁,一曲新詞一壺酒,浮光掠影過花間袖;十裏煙雨重重,燈花逐水流,盛庭華筵依舊,小樓醉春紅亂世宛如夢。”

……

他分明男兒身,還是西域人,偏生唱的江南妙音比女兒家還要婉轉優美,更顯神秘迷人。

撩動了場內一片瘋狂。

秋葉白低頭看著底下的人如癡如醉,挑了下眉:“樓下那神秘琴師是誰。”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那人看著有點眼熟,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裏熟悉,但是那種詭異的感覺讓她覺得異常的怪異。

禮嬤嬤也搖搖頭:“屬下不知,只是這個琴師是雲長樓的梅大公子從塞外請來的琴師,但是沒有想到這般風華絕代。”

風華絕代?

秋葉白腦海裏掠過一道腥紅色的暗影,她記憶裏能稱為風華絕代的也就那麽一個人。

但是樓下那人,分明就不可能是他!

百裏初的樣子,化成了灰她都認得!

她眸裏閃過一絲森然而覆雜的寒光。

“這人壓抑了他大部分的氣息,絕非尋常人等,咱們今兒見機行事,若是有問題,就先帶著天琴他們回去。”秋葉白冷冷地看著那人,低聲吩咐禮嬤嬤。

禮嬤嬤立刻點頭。

那人極為敏銳,似察覺了她的目光,忽然擡起頭來看了她一眼。

他的動作極漫不經心,但是卻讓秋葉白瞬間渾身寒毛微豎,她瞬間瞇起眸子,警惕地看向那人,卻沒有發現那人的異樣。

但是她直覺沒錯的話,那種目光絕對是絕頂高手才會有的銳氣。

她微微顰眉,眸帶疑色地看著那人。

但是那琴師垂下了眸子,卻似笑非笑地看向了臺下樂師之中。

樂師裏頭坐著個戴著面紗的琴娘,她明眸似水,一邊幫他伴奏,一邊冷冷地白了他一眼。

看什麽看,你剛才嚇人家小姑娘作甚!

那琴師見琴娘白了他一眼,卻只顯明眸嬌俏,他忍不住唇角笑意更深,眨了眨眼,迷得底下一群人更瘋狂地尖叫。

那琴娘暗自嘆息,騷包就是騷包,過了多少百年都不改騷包的本性。

自己穿越千年而來,大概就是為了來收服這只千年九尾大狐貍。

……

“千年老妖。”而另外一間房間裏,一身暗紅如血華美長袍的修長人影看著那下面的琴師,瀲灩的薄唇輕抿。

“殿下,您說什麽?”雙白捧了茶杯過來遞給百裏初。

百裏初瞇起詭美幽沈的眸子,冷冷地睨著臺下的那個琴師:“你可覺得底下那個琴師妖氣甚重,似修煉成精的魔怪?”

雙白看了一眼,只看見那人的白發和一身華美,便道:“屬下覺得這個梅家大公子太有錢了,這琴師一身不知多少銀錢。”

至魔怪什麽的……殿下確定不是在說他自己?

“哼。”百裏初譏誚地勾起瀲灩的薄唇。

不知道為什麽,他看著那琴師,心中就生出厭煩來,那是一種屬於黑暗之獸的直覺,像是自己的領地裏忽然出現了同樣強大的掠食者。

“殿下?”雙白轉身正要與他說什麽,但目光卻忽然定在他眼睛上時楞住了。

百裏初若有所覺地轉頭看向墻壁旁邊鏡子裏,自己眼睛裏的瞳仁果然已經放大了一倍,只眼角裏還有些白,看起來森詭異常。

他瞇起眸子,目光再次轉向臺下輕彈淺唱的琴師,又冷哼了一聲:“哼,給本宮盯牢下面那醜貨,若是他有什麽異動,格殺勿論!”

這種感覺真是令人煩躁。

他說完之後,又擡起眸子,左右尋索,卻沒有在主樓上看見那道熟悉的倩影,心情便愈發地暴躁,索性拂袖出門了。

雙白默默地看了眼那華麗耀眼的琴師,醜貨什麽的……殿下這是在嫉妒麽?

他從來沒有看見過殿下如此這般焦躁的模樣。

就算是被秋大人冷眼黑面了這麽些天,殿下的焦躁也只在心中,不在面上,下面的那個琴師竟能讓殿下這般模樣,有意思……

……

樓上人心浮躁,樓下艷絕的華麗琴師依舊怡然自得地輕哼著女調輕曲,指尖妙音不知勾了誰的魂魄。

“金陵舞四方,八絕共賞滿庭芳,佳人翹盼首,翠閣下簾鉤,霓裳水袖妙歌喉,花好月圓,宮墻柳,舞絕秦淮岸,醉王侯……。”

雙白看了看,也挑了下眉,不知為何,他覺得那琴師也很像一個人,但是卻想不起來像誰。

許久之後,他方才想起,銀發黑眸和那一身莫測的氣息,豈非與自家主子有九分相似麽?

只是這時候,他見想不起來,便決定還是先按照自家主子的吩咐去安排人將這琴師監視起來。

只是,雙白的視線才離開那琴師的身上,那琴師便一邊唱曲兒,一邊微微擡起帶著黃金寶石面具的面孔,眸光似笑非地掠過那樓上包房的窗口。

真是沈不住氣的小子。

……

“落筆行雲走文史古今通,歌絕畫欄百花動,浮華轉瞬空青燈素裳亦驚鴻……。”只是他才這麽暗自嘲諷著,但是一低頭卻唱不下去了。

只因為,底下的俏琴娘身邊不知什麽時候站了個翩翩佳公子,正不知與俏琴娘說了什麽,俏琴娘竟然似輕笑了起來,取了一把笛子與那翩翩佳公子一同起身上樓去了。

琴師眼底頓時閃過一絲森寒之色,手上彈著的琵琶也停了下來。

底下的王公貴族們自然是不肯幹了,紛紛嚷了起來。

“大美人,怎麽不唱了?”

“繼續唱啊,本夫人這裏有的是銀錢!”

“繼續彈呀,大美人可是累了,本公子這裏是上房,可要來休息?”

“餵餵……!”

竟有人以為琴師不唱是等著打賞,竟直接將金銀珠花直接朝他砸了下來,真真兒金光閃閃耀華庭。

天長樓的掌櫃一瞅著這情形,又是高興又是焦急,高興的是今兒大豐收,大公子請來的這位西域絕代琴師真真兒稱得上聚寶盆,焦急的是這位琴師格調太高,一看便不是好說話的人,若是惹惱趕緊使勁在臺邊上朝他搖手,壓低了嗓子:“九爺,九爺,您倒是繼續唱啊!”

但是琴師不耐地冷冷橫掃了一眼過去,一股森然暴虐之氣陡然讓那掌櫃的渾身一抖,連著底下叫囂的人也瞬間鴉雀無聲。

那種冰冷威壓的氣息幾乎瞬間讓人覺得空氣都窒了一窒。

於是眾人只能看著那琴師一提琵琶,擡身輕飄飄地直接飛下歌臺,進了樓裏。

好一會,眾人才醒過神來,看著空無一人的歌臺面面相覷,剛才……是怎麽回事兒?

眾人竊竊私語起來,難不成那位絕色琴師這麽直接進了樓裏是被人包了?

那掌櫃莫名其妙,只能苦笑,趕緊命令其他人上臺。

只是再好的歌舞比起方才那位風華絕代的琴師唱妙音,都顯得索然無味起來。

而這一頭,琴師直追著俏琴娘上了樓,恰見一抹鵝柳黃色的裙擺輕輕一轉,進了一間房裏。

他眼底閃過冷色,擡腳就往那方向而去,正要推門而入:“茉兒……。”

卻不想,忽然一道勁風從腦後襲來,逼得他不得不避開,轉臉過去,就看見一道修長的青影領著幾個人站在拐角處,那雋美無雙的年輕人冷眼看著他:“這裏不是樂工上來的地方,下去。”

琴師面具後的狐貍眸梭然瞇起:“是你?”

秋葉白看著那一身華麗非常,耀眼無比的琴師,微微挑眉:“看樣子你認得我?”

面前這琴師穿得像一顆琳瑯樹,艷美華麗,卻偏生沒有一點俗艷之氣,倒也難得,但是不管再難得的美人,這個時候出現在她的房間門口,鬼鬼祟祟的想要闖進去的樣子,必有鬼祟之心。

“小丫頭,你最好讓開。”百裏青看著面前的人,輕嗤了一聲。

這些小輩真是不知趣。

秋葉白聞言,瞬間一僵,不光是她,連帶著寧春、小七幾個臉色也變了。

這個人竟然能一眼看穿自家四少的身份?!

不是友,必是敵!

眾人伸手擱在自己腰上的武器之上。

秋葉白卻沒有著急,只瞇起冷冽的眸子,擡手一拱:“不知這位朋友,是哪條道上的?”

“哪條道上的?”那人似覺得她的問話極為有趣,忽然擡手掩唇大笑了起來:“呵呵呵呵……人道、天道、魔道,不在三界之中,三道任我行,你說我是哪道呢?”

他笑聲尖利,竟然似男非男,似女非女,帶著一股子魔煞之氣迎面逼過來,讓寧春幾個瞬間倒退了好幾步,才硬生生地站住了腳步。

秋葉白雖然沒有退開,但目光一寒,手上一轉,腰間軟劍出鞘直逼百裏青面門,厲聲道:“天魔笑……莫非你是西域魔教之人!”

大漠天魔,亦是江湖黑道的頂尖傳說,數百年前不知何故,竟領著血魔們血洗武林十大門派,此後銷聲匿跡,武林正道群起而攻之,逼追至西域,但礙於沙漠死亡之海難於跨越,只得讓那魔尊大笑離去。

藏劍閣還留下那魔尊的一段傀儡蛛絲的武器!

百多年來,西域魔教在血洗中原武林之後銷聲匿跡,成為那一場武林之殤的締造者和各大門派的隱痛恥辱。

老仙給她看過許多記載,其中便有這天魔笑!

此人銀發紅顏,一身西域人的打扮,完全符合武林密錄的記載,若真是西域魔教後人出現,必定又是一場武林浩劫!

她不能讓這魔教的探子離開!

“西域魔教?”百裏青聞言倒是妖眸裏閃過異樣,隨後又大笑了起來:“呵呵,這個名頭響亮,本座喜歡。”

他只顧自言自語,仿佛看不見那攜帶著淩厲劍氣刺來的長劍,但是那劍尖在靠近他眉宇不到半寸之處,卻再動彈不得。

秋葉白看著他竟只擡手施施然,以兩指就夾住了她手裏的長劍,她梭然一驚,自從打通了生死玄關之後,能這般迅速地制住她招式之人,只得百裏初一人,這魔頭竟然……

但是她的劍氣一下子劃破了他的面具的掛線,一下子露出宛如工筆勾勒而出的一雙丹鳳眸,紫色的胭脂沿著他的眼睛後邊三分之一處層層向發鬢暈染,仿佛在雪白剔透的鬢角上綻開一朵重瓣曼陀羅,他眼大而眼尾斜飛本就詭美如狐,還用了重紫石描繪斜勾,愈發顯得那雙丹鳳大眼妖異莫名。

“百裏初?!”她瞬間呆住了。

“你發什麽瘋?”

居然換妝容了?

但是隨後,她忽然覺得不對,眼前這人不可能是百裏初!

“小丫頭,本座說了不要擋路,你家姑奶奶還在裏頭呢。”百裏青輕笑一聲,忽然指尖挽出一朵蘭花手勢,在劍上一彈,竟然令她一下子身不由己地沖向他手中。

眼看著就要被他擒在手裏,秋葉白眼底寒光一閃,手中運起,翻轉,一記翻雲掌朝他胸口按去。

“你姑奶奶才在裏面,不男不女的魔頭!”

百裏青偏開身子輕松避開她攜著開金裂石之力的手掌,瞇起眸子:“倒是個嘴上不饒人的倔丫頭,那小子什麽眼光,睡吧!”

說著,他忽然指尖在她面前一彈,一股紅色霧氣瞬間飄蕩了過去,一下子就覆上秋葉白的面門。

她一僵,隨後身子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百裏青剛要抓起她,忽然又是一道森然的銀光襲了過來。

他目光梭然一頓,轉身就避開了那道銀光,但是這一次,他避得並不輕松。

那銀光竟似會拐彎一般,又再次襲上他的面門,逼得他不得不放開秋葉白,足尖一點,直接飛身掠出窗外,看向夜色裏那追出來的紅影。

“呵呵。”他落在屋頂上,負手輕笑了起來:“原來是自己媳婦都擺不平的蠢物。”

百裏初瞬間大怒,眼瞳裏一片漆黑,手中銀鞭一點都不停歇地抽了上去:“醜物,休得放肆!”

“醜……醜物?”百裏青頓住了,仿佛有點不能理解自己聽到的話,伸手指了指自己。

------題外話------

這個時間設定在什麽時候呢?

在阿初剛剛得到小白,但是小白火大無比,徹底不鳥他的時候。

九爺唱歌那段詞引用自——《秦淮八艷》作詞:小狐貍,玉璇璣唱的,玉璇璣可是個男的哦~很神秘的歌手,那吳儂軟語的調子好好聽,男人唱女音都那麽妙,九爺那風華絕代的大騷包唱的時候大概也就是這個調調了。推薦大家去聽,歌舞升平的時候,九爺一個人在臺上就這麽一邊彈琵琶一邊唱女音~啊哈哈哈,超級大狐貍精啊~

還有,看完了,麻煩月票投惑國毒妃(百裏初和秋葉白的故事),不要投九爺這裏好咩,是真愛九爺給他後人一點支持罷?

九琴百年 中

“本座哪裏醜了,哪裏醜了,你這個欺師滅祖的東西!”百裏青勃然大怒,惡狠狠地瞪著面前的人,擡手就一把抓住百裏初手中的銀鞭,狠狠一捏。

那銀鞭瞬間被他捏成數段。

居然敢說他醜,這天底下還有比他更好看的人麽!

這個小畜生!

百裏初見他竟然能徒手捏斷自己特制的銀鞭,臉色也是一變,眸子瞬間慢慢地擴散開來,如同一片滲人的黑暗暮色,他冷笑一聲,輕蔑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欺師滅祖,你是個什麽東西,臉上的人皮面具倒是個好東西,竟看不出一絲破綻,你若是不醜,還需要用這個東西,而本宮也最討厭這個世上與本宮相像的任何人!”

所有的和他相似的人都會讓他想起自己的那些‘兄弟’,殺意四起。

他冷笑:“老東西,你都滿頭白發了,還這般不知所謂地要用人皮面具冒充他人祖宗,你那麽喜歡當別人的先人,那本宮就送你去見你本宮的祖宗好了!”

這個男人套用的這張人皮面具,和他至少有七分相似,尤其是那一雙眼睛,那人是用了重紫石描繪暈染,而他是扮女裝的時候才會用紅黛在眼尾勾勒描繪及點痣。

但是若只看眼睛,也難怪小白會將這個男人和他弄混。

居然能讓小白都認錯人的模仿技能……若是這個西貝貨要騙得小白近身……

百裏初的眸子瞬間徹底變成了一片詭異的黑色,不見一點白,在暗夜的月色下異常的可怕。

面前的神秘男人,更讓他有很不舒服的感覺,卻說不出哪裏不舒服,而是讓他本能地感覺到了威脅——那是屬於暗夜獸類的直覺。

那種直覺告訴他,面前這是一個強大對手,同樣屬於掠食性惡獸!

他討厭這個男人,討厭這個男人和自己相似的眼睛、相似的容貌、還有那一頭白發!

而此時,一聲詭異的骨哨聲瞬間響起,數道白色的影子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地出現在附近,而且恰好都占據了制高點。

沒有人知道他們是什麽時候出現的,那些十八道白影站在其上,仿佛他們原本就站在那裏,飄飄蕩蕩的衣袍讓他們看起來仿佛一點重量都沒有,如同幻影一般,卻讓人不寒而栗。

而最詭異而可怕的是他們肩頭之上都扛著一把巨大的黑是骨蓮彎刀,正慢慢地舒展開來,空氣裏響起‘哢哢哢……’聲音,尖利而幽微。

但是百裏青只拿斜飛的妖眸微微一掃,便無聲地輕笑了起來,隨後再不看那些‘鬼魂’一眼,只看向百裏初,雙手環胸,譏誚地道:“你那眼睛又有毛病了,整日裏帶著這十八只鬼……鬼如何能與神抗,你是打算讓他們全部都來送死?”

百裏初聞言,眸色幽冷森然:“看來,你倒是對本宮知之不少。”

他心中愈發地警惕,自從他離開地宮之後,再也沒遇見過能夠讓他每一個毛孔都感覺到危險的人了。

“本座不但知道你養了一大群鬼,還知道你胯間的小鳥兒往身內兩寸的皮上有一顆紅痣,只是不知道這些時日,長大了沒有。”百裏青看著面前的人,輕佻地笑了起來,暗夜的風吹起他的長發,銀色的月光落在他身上,泛開了華美的光,幾乎堪稱風華絕代。

讓控鶴監十八司的人都瞬間有一種古怪的錯覺,那是他們的另外一個主子麽?

不過那人說出來的話……

他們齊齊唇角一抽,只眼觀鼻,鼻觀心,只當做什麽都沒有聽見,免得回去得進刑堂去了一層皮。

“你……你……。”這一次輪到百裏初渾身僵硬,臉色又黑,又紅,眼中殺意大盛。

這賊子居然敢偷窺他沐浴!

他擡手示意控鶴監十八司:“本宮要親自收拾這個賊子,你們全部退開!”

控鶴監十八司一楞,殿下已經很久沒有親自動手了。

但他們還是遵命地迅速地消失在各處制高點上。

“呵呵,小子,本座對你知之甚多,可本座只要你知道一件事!”百裏青看著百裏初被他氣得臉色陰沈而暴戾,快壓不住火頭,他心中方才覺得爽快了,那一口被罵‘醜貨’的氣仿佛洩了出去。

百裏初目光裏泛出森然的腥紅來:“你的遺言麽?”

他手中一轉,掌心慢慢地凝結出一片紅色的霧氣,那霧氣詭異地在他手心飄蕩,浮現出嗜血的腥紅來。

“本座要你知道,沒有本座,你哪裏來的這張臉皮,小東西,別不知好歹!”百裏青冷笑一聲,隨後目光落在他掌心的紅霧之上,微微一頓,不再似之前的漫不經心,而是一種有些古怪的驚訝,他輕聲低喃:“想不要這魔宮最頂層難練的東西,竟然能流傳到現在,還有人練成了。”

當初他因為身邊沒有練這魔功的環境,便自行改創了傀儡蛛絲。

不想今日竟然有人練成!

“你到底是什麽人?”百裏初武藝已甄化境之外,自然是不會錯過敵人的那一番話,忽然那聽得那銀發人這般低語,百裏初的感覺更是古怪了,只瞇起陰森的眸子盯著他。

卻不想百裏青卻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沈思,根本不理會他的質問,只看著他,低聲譏誚地輕嗤:“屍山血海,骨精肉魂,缺一不可……看來你早年經歷不簡單,竟然拿能身處那樣的壞境練得魔功大成。”

百裏初聞言,臉色愈發冰冷:“你到底是什麽人!”

他擡手就將自己掌心那團陰森的紅氣向百裏青彈射而去!

那詭異的霧氣散得極快,霎那之間就浮動成一大片,仿佛無數密密麻麻的蟲子鋪天蓋地地朝著百裏青籠罩而去,要將他吞噬掉。

而這一次,百裏青只是短促地輕笑了一聲,忽然一轉身,手中迅速地結出指印,一片勁風迅速地彈向那紅霧。

那勁風無形無影,卻在撞上那紅霧之後,迅速地和紅霧絞纏在一起,撕裂紅霧,又再次被那恐怖的紅霧吞噬,雙方竟然仿佛有生命的東西一般,相互撕扯殘殺起來。

而與此同時,百裏青指尖一道細長的紅線也在瞬間彈射出去,穿過勁風一下子擊穿了紅霧,攜著暴戾的殺氣直射向百裏初眉心。

他可不是什麽愛幼之人,原本他對自己有沒有後人就無所謂,但既然有了兩個小崽子來分茉兒的關註,他便接受,畢竟是流著她和他的血的骨肉,但於他而言已經是極限了。

至後來,他們退隱鏡湖,他看著茉兒不適應氣候,病了一場,便開始著人一直在海內外遍尋養身駐顏的藥物,慢慢地試驗了上萬張藥方子,也不知是哪次機緣巧合之下,這駐顏養身、駐著、駐著,他和茉兒兩人便仿佛真的停止了老去。

但是他們再研究那藥物,卻發現原先的配方已經不知道是哪一張了,竟怎麽也研制不出來。

慢慢地,身邊的人都慢慢地老去了,而他和茉兒卻仿佛被時光遺忘了,容顏永遠維持著如今的模樣,甚至比他們從朝廷退隱的時候更顯得年輕了十歲,只唯獨頭發卻都慢慢地白了。

紅顏白發,顯示著他們與其他人都不同。

他們原本也只以為這種詭異奇特的功效只能維持容貌的年輕,但是身體總是在衰敗的,但是……

他們身邊的人慢慢地都去了,從蘭瑟斯開始到他們同輩的鬼軍、甚至鬼軍的後人……甚至……他們的那一對雙生子。

不老,不死,經歷了看著自己的孩子比自己還要老,然後慢慢地離開人間。

他雖然冷情,但是茉兒卻難過了很久,看著自己的孩子老去消亡,從意氣風發的青年,變成沈穩的中年,再至白發蒼蒼地老年,最終病歿在她的懷裏,卻無能為力。

而他們也沒有再能生下孩子。

時光一年年地過去,他們看著身邊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

茉兒終於忍受不了這種感覺,與他開始踏出鏡湖,浪跡天下,到一個地方住一段,走一段,沒有任何目的,沒有任何方向。

不再在乎人間歲月的流逝,看遍人間百態。

甚至不在乎自己一手建立的王朝,被他人篡權。

他一向信奉強者為王,若是不夠強大,愚蠢地以為依靠著祖宗的基業的榮光便能保萬世昌盛,那他還不如讓這些無用的後人都去死。

隨著時光流逝,看遍世間榮辱興衰,他們的心境也慢慢地淡漠了下去。

尤其是他,一直是覺得這是上天的恩賜,給他與茉兒更多的時光,彌補曾經的虧欠。

再不理會這些爭權奪利的之事。

所以對於所謂的後代,看透了人間生死,他才不會在乎是不是自己的孫子的孫子的孫子……敢動手,他就不會輕饒!

……

百裏初眸光微寒,全沒有想到對方竟然能破了他的絕殺。

這人一定要死!

而他尚且來不及驚怒,一線腥紅已經帶著森然殺氣直取他眉心!

百裏初輕舔了下嘴唇,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那是遇到強敵之後的興奮。

他形梭然飛轉而起,紅色的袍子在空中劃過華麗的紅影,避過那紅線。

他反手一轉,直接不閃不避地將那紅線抓在手裏,隨後冷笑了起來:“蛛線有毒……看來你我倒是同宗同源,你是真言宮什麽人!”

真言宮是什麽鬼?

百裏青眸裏閃過異色,但是看著百裏初竟然不懼傀儡蛛絲上的劇毒,也是一楞,他輕嗤了一聲:“忘祖背宗的小東西,本座還不信收拾不了你這個小兔崽子了!”

------題外話------

九琴百年的下在惑國更新,大家直接翻惑國就好。

九琴百年 下(百裏青和百裏初的番外)

百裏青眸光森然,擡手之間,竟又是一團幽幽紅光凝在他掌心。

百裏初一驚,此人怎麽也會他的招式!

只是他尚且來不及深思,百裏青手中那團紅光瞬間大盛,直朝百裏初迎面撲來。

而只有這團紅光到了他的面前,百裏初才發現不對,自己的紅霧是由無數寒氣屍香凝聚成,而那銀發西域魔頭掌心紅光卻熾烈無比,竟如一團烈火迎面撲來。

巨大的熾烈的紅光逼得百裏初連連狼狽地後退,他妖瞳裏殺氣瞬起,足下一頓,指尖一繞,直接捏斷了指尖的紅線,擡手運氣於掌心,催動全身十成十的功力再次凝聚紅霧在掌心就朝著那逼壓過來熾烈紅光激射而去!

絕世高手的對決,從來生死皆一招之間。

冰與火的碰撞,讓空氣瞬間都扭曲和撕裂,周圍的房屋也震顫了起來。

但是下一刻,空氣裏忽然響起一道悠揚空冷的琵琶音。

“錚!”一聲響,流水一般的琴音竟瞬間直穿那猙獰的霧光廝殺之中。

百裏初瞳孔瞬間微縮,那琴音如波,竟然瞬間將那巨大的撕殺中的霧與光全部驅散!

“呼——!”

巨大的壓力還是即刻向周圍全部逼散而去,周圍的房屋都出現了巨大裂痕,房內的人只怕都被震暈了。

百裏初都被逼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住了腳步,但胸口之中氣血翻湧,讓他臉色微白。

他擡頭瞪向那不遠處的白發西域魔頭。

那西域魔頭也退了幾步,但卻沒有理會他,卻忽然一轉身向樓裏而去。

百裏初順著他的方向看去,才見一道穿著鵝黃色琴娘裝扮的美麗女子不知何時抱著一把翡翠琵琶正靜靜地站在樓前。

他微微瞇起眸子,莫非剛才那一道絕世琴音竟然是那看似纖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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