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請替我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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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讓一讓。”林蓿忍住笑意，從人群裏擠了出去。走到攝像師面前的時候，她伸手比劃成一個手槍的形狀，對著攝像師“開”了一槍。
攝像師憤憤地關上攝像機，瞪著林蓿，直到她走出人群。
“老板，你太帥了！”端著架子走出很遠，林蓿才追上古硚的腳步，興奮地挑起了大拇指。
“哼，”明明是一副開心的表情，但古硚還是高冷地哼了一聲，伸手揉了揉林蓿的腦袋，“學著點吧，小蟲子。”
小、小蟲子？
林蓿怔了怔，緊接著便反應民過來。
“餵！”林蓿朝著古硚嚷，但古硚已經邁著他的大長腿走開了。
“真是壞到家了！”林蓿生氣地說著，卻終究板不住臉，流露出動容的表情。古硚這個家夥雖然嘴巴裏說不出來什麽中聽的話，但林蓿知道，他是在替自己出氣。
還有什麽比在那麽多同行面前出醜，更讓女記者那種人覺得難堪的？
連那麽紮心的話都可以隨便地說出來，不在乎受害人父母的心情，更不在乎校園裏那些天真、對傷害一無所知的孩子們的心情，這樣的人，就算質問她的良知，也沒有用的吧？
“謝謝。”由衷地對古硚喊道。
古硚沒回頭，但他的臉上，卻漾出了微笑。
來到了安庭華府小區，面見高壯壯的父母。
看到私家偵探出面，高壯壯的父母頗有些抵觸。他們已經不願再一次次提及高壯壯所發生的事情，被痛苦和自責折磨的這對年輕父母，已經憔悴得不成人形。
不過，當古硚把電話打給叢山，讓叢山跟對方做了一番溝通之後，對方對古硚的態度也略微的和緩下來。
他們把林蓿和古硚請進了家門，才剛剛坐下，林蓿便向高壯壯的母親秦秀提出了要求。
“呂女士，我們需要單獨跟您談一談。”林蓿問秦秀。
跟受害人家屬單獨交談，是經過叢山許可的。換而言之，接下來林蓿和古硚要求證的問題，還真的是只有以“永夜”偵探社的名義來詢問，會比較合適。
秦秀的情緒還沒有平覆，她抓著紙巾，不住地擦著眼淚。
盡管有些疑惑，但秦秀還是把林蓿請到了房間裏。
在林蓿的面前，放著一杯熱水，熱氣渺渺升起，卻無法讓剛剛看到吳迪那根小小手指的林蓿感覺到半點暖意。
“呂女士，我接下來要問您的問題，可能您會覺得很失禮和唐突。但，為了盡快找到犯罪嫌疑人，您必須配合我。”林蓿對秦秀說。
秦秀疑惑地看向林蓿，不明白林蓿接下要到底要問自己什麽。
好吧，該來的總會來。
林蓿深吸了一口氣，道：“高壯壯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
“你說……什麽？”秦秀怔住了。
面對一個飽受煎熬與折磨的母親說這樣的話，林蓿確實有些不忍心。可是，正如古硚所說，雖然私家偵探不是警察，沒有肩負著揪出罪犯那樣沈重的責任。可是，當一個案件，一份工作被接下來的時候，即便只是為了薪酬而賺錢的私家偵探，也要理智的對待每一次溝通，冷靜而客觀的對待取證人。
“你的任何一個遲疑、猶豫和心軟，都會被對方看在眼裏。然後，它就成了他們不信任你的原因，因為你不夠專業和冷靜。”
古硚是這樣對林蓿說的。
所以，內心即便很是不忍，林蓿也努力地控制著不讓自己表現出來。
“你這是汙蔑！”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的秦秀猛地站起來，憤怒地尖叫著，拿起桌子上的那杯水，就要去潑林蓿。
林蓿沒有動，她認真而又冷靜地看著秦秀，不急不緩地道：“如果想要找出危害高壯壯的兇手，就回答我。”
秦秀抓著杯子手，開始顫抖，以至於杯子裏的水都因為她的顫抖而灑落出來。
“嗚！”
她最終還是沒有用熱水去潑林蓿，而是將杯子猛地放回去，然後跌坐在椅子上，失聲痛哭。
林蓿靜靜地看著秦秀，既沒有勸解她，也沒有催促她。只是這樣安靜地坐在那裏，任由秦秀將心中積壓的痛苦，和一直以來不敢說出真相的苦悶全部發洩出來。
“壯壯是不是高山的，我也不能確定。當時除了高山，我還有另外的一個男朋友。我跟他，是我去外地培訓的時候認識的，但是……知道我懷孕了之後，那個人就再也不跟我聯絡，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但是高山……聽說我懷孕，他很高興，很憧憬跟我結婚帶孩子的未來。結婚以後，我也確實很幸福，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我經常這麽想。誰知道壯壯他……”
一提起孩子，秦秀就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哭得更難過了。
“那麽就是說，高山一直不知道孩子是不是他的。甚至就連你，也不知道孩子到底是不是高山的？”林蓿望住秦秀，問。
“不知道，我想要去做親子鑒定，但是又不敢。因為我真的很害怕，如果壯壯不是高山的，而是那個人渣的話……”秦秀說不下去了，眼淚已經讓她折視線模糊不清，抽泣更是讓她連呼吸都不能平穩。
“你能不能替我保密，不要告訴高山？”秦秀擡起頭，用乞求的目光看著林蓿。
“好。”林蓿點頭。
專業與冷靜是必須的，替當事人保密也是必須的。她沒有這個資格，去把當事人的隱私拿出去公布於眾。這，也是違反職業道德的。
不過……
林蓿在心裏，默默地嘆了口氣。看起來古硚預料的情況，再一次準到沒朋友。
“果然，高山是知道的，孩子不是他的。”負責單獨與高山面談的古硚，這樣對林蓿說，“他去做了親子鑒定。”
“他自己去的？！”林蓿簡直不要再驚訝，“就連秦秀也不知道？”
“不知道，”古硚點了點頭，神情裏，閃過對於高山這個男人的一絲敬佩，“他說，他沒有看最終的結果，去做鑒定之後，他就開始後悔了。最後，他決定不去取報告，高壯壯是或者不是他的親生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愛著秦秀，也愛著高壯壯。”
“真是個好男人。”站在高壯壯家樓下，林蓿不禁擡起頭去看高壯壯的家。
此時已經是晚上了，高壯壯家昏黃的燈光把整個夜色都溫暖了。
“但願他們能挺過去，”林蓿由衷地說著，又憤怒地攥緊了拳頭，“那個混蛋嫌疑人，我一定要抓住他！”
“一定會抓住的。”古硚緩緩地，點了下頭。
古硚從來不騙人，林蓿知道，他決定去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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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像師憤憤地關上攝像機，瞪著林蓿，直到她走出人群。
“老板，你太帥了！”端著架子走出很遠，林蓿才追上古硚的腳步，興奮地挑起了大拇指。
“哼，”明明是一副開心的表情，但古硚還是高冷地哼了一聲，伸手揉了揉林蓿的腦袋，“學著點吧，小蟲子。”
小、小蟲子？
林蓿怔了怔，緊接著便反應民過來。
“餵！”林蓿朝著古硚嚷，但古硚已經邁著他的大長腿走開了。
“真是壞到家了！”林蓿生氣地說著，卻終究板不住臉，流露出動容的表情。古硚這個家夥雖然嘴巴裏說不出來什麽中聽的話，但林蓿知道，他是在替自己出氣。
還有什麽比在那麽多同行面前出醜，更讓女記者那種人覺得難堪的？
連那麽紮心的話都可以隨便地說出來，不在乎受害人父母的心情，更不在乎校園裏那些天真、對傷害一無所知的孩子們的心情，這樣的人，就算質問她的良知，也沒有用的吧？
“謝謝。”由衷地對古硚喊道。
古硚沒回頭，但他的臉上，卻漾出了微笑。
來到了安庭華府小區，面見高壯壯的父母。
看到私家偵探出面，高壯壯的父母頗有些抵觸。他們已經不願再一次次提及高壯壯所發生的事情，被痛苦和自責折磨的這對年輕父母，已經憔悴得不成人形。
不過，當古硚把電話打給叢山，讓叢山跟對方做了一番溝通之後，對方對古硚的態度也略微的和緩下來。
他們把林蓿和古硚請進了家門，才剛剛坐下，林蓿便向高壯壯的母親秦秀提出了要求。
“呂女士，我們需要單獨跟您談一談。”林蓿問秦秀。
跟受害人家屬單獨交談，是經過叢山許可的。換而言之，接下來林蓿和古硚要求證的問題，還真的是只有以“永夜”偵探社的名義來詢問，會比較合適。
秦秀的情緒還沒有平覆，她抓著紙巾，不住地擦著眼淚。
盡管有些疑惑，但秦秀還是把林蓿請到了房間裏。
在林蓿的面前，放著一杯熱水，熱氣渺渺升起，卻無法讓剛剛看到吳迪那根小小手指的林蓿感覺到半點暖意。
“呂女士，我接下來要問您的問題，可能您會覺得很失禮和唐突。但，為了盡快找到犯罪嫌疑人，您必須配合我。”林蓿對秦秀說。
秦秀疑惑地看向林蓿，不明白林蓿接下要到底要問自己什麽。
好吧，該來的總會來。
林蓿深吸了一口氣，道：“高壯壯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
“你說……什麽？”秦秀怔住了。
面對一個飽受煎熬與折磨的母親說這樣的話，林蓿確實有些不忍心。可是，正如古硚所說，雖然私家偵探不是警察，沒有肩負著揪出罪犯那樣沈重的責任。可是，當一個案件，一份工作被接下來的時候，即便只是為了薪酬而賺錢的私家偵探，也要理智的對待每一次溝通，冷靜而客觀的對待取證人。
“你的任何一個遲疑、猶豫和心軟，都會被對方看在眼裏。然後，它就成了他們不信任你的原因，因為你不夠專業和冷靜。”
古硚是這樣對林蓿說的。
所以，內心即便很是不忍，林蓿也努力地控制著不讓自己表現出來。
“你這是汙蔑！”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的秦秀猛地站起來，憤怒地尖叫著，拿起桌子上的那杯水，就要去潑林蓿。
林蓿沒有動，她認真而又冷靜地看著秦秀，不急不緩地道：“如果想要找出危害高壯壯的兇手，就回答我。”
秦秀抓著杯子手，開始顫抖，以至於杯子裏的水都因為她的顫抖而灑落出來。
“嗚！”
她最終還是沒有用熱水去潑林蓿，而是將杯子猛地放回去，然後跌坐在椅子上，失聲痛哭。
林蓿靜靜地看著秦秀，既沒有勸解她，也沒有催促她。只是這樣安靜地坐在那裏，任由秦秀將心中積壓的痛苦，和一直以來不敢說出真相的苦悶全部發洩出來。
“壯壯是不是高山的，我也不能確定。當時除了高山，我還有另外的一個男朋友。我跟他，是我去外地培訓的時候認識的，但是……知道我懷孕了之後，那個人就再也不跟我聯絡，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但是高山……聽說我懷孕，他很高興，很憧憬跟我結婚帶孩子的未來。結婚以後，我也確實很幸福，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我經常這麽想。誰知道壯壯他……”
一提起孩子，秦秀就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哭得更難過了。
“那麽就是說，高山一直不知道孩子是不是他的。甚至就連你，也不知道孩子到底是不是高山的？”林蓿望住秦秀，問。
“不知道，我想要去做親子鑒定，但是又不敢。因為我真的很害怕，如果壯壯不是高山的，而是那個人渣的話……”秦秀說不下去了，眼淚已經讓她折視線模糊不清，抽泣更是讓她連呼吸都不能平穩。
“你能不能替我保密，不要告訴高山？”秦秀擡起頭，用乞求的目光看著林蓿。
“好。”林蓿點頭。
專業與冷靜是必須的，替當事人保密也是必須的。她沒有這個資格，去把當事人的隱私拿出去公布於眾。這，也是違反職業道德的。
不過……
林蓿在心裏，默默地嘆了口氣。看起來古硚預料的情況，再一次準到沒朋友。
“果然，高山是知道的，孩子不是他的。”負責單獨與高山面談的古硚，這樣對林蓿說，“他去做了親子鑒定。”
“他自己去的？！”林蓿簡直不要再驚訝，“就連秦秀也不知道？”
“不知道，”古硚點了點頭，神情裏，閃過對於高山這個男人的一絲敬佩，“他說，他沒有看最終的結果，去做鑒定之後，他就開始後悔了。最後，他決定不去取報告，高壯壯是或者不是他的親生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愛著秦秀，也愛著高壯壯。”
“真是個好男人。”站在高壯壯家樓下，林蓿不禁擡起頭去看高壯壯的家。
此時已經是晚上了，高壯壯家昏黃的燈光把整個夜色都溫暖了。
“但願他們能挺過去，”林蓿由衷地說著，又憤怒地攥緊了拳頭，“那個混蛋嫌疑人，我一定要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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