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重查這件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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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什麽呆？”古硚問。
“沒……沒有，我出來透透氣。”林蓿說著就要進去，古硚攔住她說，“已經結束了。”
“啊？哦……”林蓿驚魂未定。
門再次打開，錢博遠和叢山一起走了出來，叢山示意其他人帶錢博遠回去。
“叢警官！”錢博遠突然叫住了他。
叢山回頭，看一眼錢博遠。
“我被抓的時候穿的衣服和鞋子，還在嗎？”錢博遠問。
“在。不過不能還給你。”叢山說。
“那你能不能幫我收好？”錢博遠扯了扯嘴角，蒼老的臉上是有些不自然的笑容，“等我上路的時候，麻煩你再交給我，我想穿著這身衣裳走，這是朵朵用她打工的錢給我買的生日禮物。”
饒是林蓿覺得錢博遠可怕，這會兒也忍不住鼻子一酸，模糊了雙眼。
“等我走了，請你讓人通知我老家的人，把我燒了之後，就埋在我老伴兒旁邊，那塊墓地我早就準備好了，也是時候跟他們團聚了。”錢博遠笑了笑，蒼老的眼睛裏滿是淚水，“只是，兇手還沒抓到，現在就走到了下面，你說我有什麽臉去面對他們，面對朵朵呢？”
“你要相信，法律一定會還死者一個公道。”叢山說。。
“法律……”錢博遠笑著搖搖頭，帶著手銬和腳鐐，一步一步地被押了回去。
一直到離開看守所，他們三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錢博遠交待的事，讓每個人都覺得心情沈重。
“王茵！”叢山叫了一聲。
一個短發幹練的女警從旁邊辦公室走出來，問道：“叢隊，有什麽吩咐？”
林蓿認得她，在劉惠出事那天還和叢山一起到過學校調查情況。此時叢山神情嚴厲，與之前溫和的模樣判若兩人：“去檔案室，把錢朵朵一案的卷宗調出來。”
“錢朵朵？”王茵在腦海裏搜索片刻，很快把名字對上號，“那個案子不是半年前就已經了結了嗎，怎麽忽然……”
“我要重查這件案子！”叢山的語氣十分堅決。
幾個正在桌前辦公的警察聽到他的話幾乎同時擡起頭來，王茵驚訝不已：“難道那個案子……”
“先別問這麽多，盡快把卷宗拿給我。”
“是，我馬上去！”
這個案子當時雖然不是由王茵負責的，但同身為女孩子，她對錢朵朵的遭遇充滿同情，也對案子最終審理結果抱有疑慮，現在叢山要求重查，更加證實了她當初的想法。
“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古硚說。
叢山點點頭，此時他們都沒有心情再擡杠，和幾位以前同事道過別後，古硚和林蓿走出了警局大門。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夕陽如火一般映紅了半片天空，馬路上車水馬龍，灰塵揚灑在空氣裏，附近的高樓大廈相繼亮起了霓虹燈，在那絢麗奪目的光彩裏，又掩藏著多少罪惡與陰暗？
林蓿的心情像被灌了鉛一樣沈重，她默默跟在石硚後面，看著他的影子倒映在自己腳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走到停車場後，古硚拉開車門，見到林蓿仍然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裏不動，不由得說：“下面的事叢山會處理好的，不需要我們操心。”
這就結束了嗎？不，還沒有結束，只要孫揚一天沒有抓到，這件事就不會結束！
“如果法律是公正的，當初就不會讓錢朵朵蒙受這種冤屈，”林蓿的聲音充滿嘲弄，“叢山能做得了什麽，他就是一個小小的刑警隊長，只要孫揚家裏往上級部門塞點錢，這件事照樣會不了了之，他什麽都改變不了。”
“你很討厭警察？”古硚問。
“是！我討厭他們！”林蓿毫不猶豫地說，“當初他們救不了我姐姐，現在又放任真正的罪犯逍遙法外，說什麽維護正義、捍衛尊嚴，他們到底維護了誰的正義，又捍衛了誰的尊嚴？”
警察局大門在她身後敞開著，裏面燈火通明，時不時有穿著警服的年輕幹警進進出去，她指著他們，悲戚地說：“他們救不了我姐姐，也救不了錢朵朵，他們誰也救不了……”
古硚沈默著，他拿出煙鬥，點燃煙絲，深深吸了一口，白色的煙氣在昏暗天色中彌漫，他修長的身影被夕陽鍍上一層金色輪廓，絢麗的霓虹燈在他身後閃爍，他站在光影之中，沈靜地像一塊巖石。
“那麽就學著變得更強，自己來保護自己。”
林蓿楞了楞，古硚看著她，眼睛深沈如海：“只有這樣，你才不會再受到任何傷害。”
這個世界是屬於強者的，弱者如果只是在等待別人來保護，那就只被會欺淩。
不能相信別人，那就只有相信自己。
林蓿心中豁然開朗，重重點了點頭。
是的，她會變得更強，強到不止能保護自己，更能保護身邊每一個重要的人！
手機鈴聲在此時忽然響起，她拿出來看了看一眼，說：“是方曉晴。”
電話剛接通，裏面就傳出方曉晴著急的聲音：“林蓿，你去哪裏了？這一下午都沒見到你，是不是又去偵探社了？”
因為方曉晴今天下午要去參加學生會活動，林蓿就沒有告訴她要來永夜偵探社的事，聽她聲音這麽著急，不由得有點內疚：“嗯，有點事就先過來一趟了。”
“先不說這個了！”電話那頭方曉晴的聲音並沒有緩和，“林蓿，劉惠的父親找上來了，現在就在我們寢室。”
“啊？他們來學校幹什麽？”林蓿奇怪不已。
“不知道呀，說是來拿劉惠的遺物，但又一直不肯走，關玲和張芳兩個人都躲起來了，現在宿舍就我一個人，我都不知道怎麽應付他們了！”
“好了好了，你先別著急，我馬上回來。”
掛斷電話，林蓿還沒有向古硚開口，古硚已經說道：“我送你回學校。”
方曉晴打個電話都這麽大聲音，難怪他聽得一清二清，看來以後如果想和她說點小秘密，一定得找個沒人的地方才行--林蓿在心裏暗暗提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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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有，我出來透透氣。”林蓿說著就要進去，古硚攔住她說，“已經結束了。”
“啊？哦……”林蓿驚魂未定。
門再次打開，錢博遠和叢山一起走了出來，叢山示意其他人帶錢博遠回去。
“叢警官！”錢博遠突然叫住了他。
叢山回頭，看一眼錢博遠。
“我被抓的時候穿的衣服和鞋子，還在嗎？”錢博遠問。
“在。不過不能還給你。”叢山說。
“那你能不能幫我收好？”錢博遠扯了扯嘴角，蒼老的臉上是有些不自然的笑容，“等我上路的時候，麻煩你再交給我，我想穿著這身衣裳走，這是朵朵用她打工的錢給我買的生日禮物。”
饒是林蓿覺得錢博遠可怕，這會兒也忍不住鼻子一酸，模糊了雙眼。
“等我走了，請你讓人通知我老家的人，把我燒了之後，就埋在我老伴兒旁邊，那塊墓地我早就準備好了，也是時候跟他們團聚了。”錢博遠笑了笑，蒼老的眼睛裏滿是淚水，“只是，兇手還沒抓到，現在就走到了下面，你說我有什麽臉去面對他們，面對朵朵呢？”
“你要相信，法律一定會還死者一個公道。”叢山說。。
“法律……”錢博遠笑著搖搖頭，帶著手銬和腳鐐，一步一步地被押了回去。
一直到離開看守所，他們三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錢博遠交待的事，讓每個人都覺得心情沈重。
“王茵！”叢山叫了一聲。
一個短發幹練的女警從旁邊辦公室走出來，問道：“叢隊，有什麽吩咐？”
林蓿認得她，在劉惠出事那天還和叢山一起到過學校調查情況。此時叢山神情嚴厲，與之前溫和的模樣判若兩人：“去檔案室，把錢朵朵一案的卷宗調出來。”
“錢朵朵？”王茵在腦海裏搜索片刻，很快把名字對上號，“那個案子不是半年前就已經了結了嗎，怎麽忽然……”
“我要重查這件案子！”叢山的語氣十分堅決。
幾個正在桌前辦公的警察聽到他的話幾乎同時擡起頭來，王茵驚訝不已：“難道那個案子……”
“先別問這麽多，盡快把卷宗拿給我。”
“是，我馬上去！”
這個案子當時雖然不是由王茵負責的，但同身為女孩子，她對錢朵朵的遭遇充滿同情，也對案子最終審理結果抱有疑慮，現在叢山要求重查，更加證實了她當初的想法。
“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古硚說。
叢山點點頭，此時他們都沒有心情再擡杠，和幾位以前同事道過別後，古硚和林蓿走出了警局大門。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夕陽如火一般映紅了半片天空，馬路上車水馬龍，灰塵揚灑在空氣裏，附近的高樓大廈相繼亮起了霓虹燈，在那絢麗奪目的光彩裏，又掩藏著多少罪惡與陰暗？
林蓿的心情像被灌了鉛一樣沈重，她默默跟在石硚後面，看著他的影子倒映在自己腳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走到停車場後，古硚拉開車門，見到林蓿仍然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裏不動，不由得說：“下面的事叢山會處理好的，不需要我們操心。”
這就結束了嗎？不，還沒有結束，只要孫揚一天沒有抓到，這件事就不會結束！
“如果法律是公正的，當初就不會讓錢朵朵蒙受這種冤屈，”林蓿的聲音充滿嘲弄，“叢山能做得了什麽，他就是一個小小的刑警隊長，只要孫揚家裏往上級部門塞點錢，這件事照樣會不了了之，他什麽都改變不了。”
“你很討厭警察？”古硚問。
“是！我討厭他們！”林蓿毫不猶豫地說，“當初他們救不了我姐姐，現在又放任真正的罪犯逍遙法外，說什麽維護正義、捍衛尊嚴，他們到底維護了誰的正義，又捍衛了誰的尊嚴？”
警察局大門在她身後敞開著，裏面燈火通明，時不時有穿著警服的年輕幹警進進出去，她指著他們，悲戚地說：“他們救不了我姐姐，也救不了錢朵朵，他們誰也救不了……”
古硚沈默著，他拿出煙鬥，點燃煙絲，深深吸了一口，白色的煙氣在昏暗天色中彌漫，他修長的身影被夕陽鍍上一層金色輪廓，絢麗的霓虹燈在他身後閃爍，他站在光影之中，沈靜地像一塊巖石。
“那麽就學著變得更強，自己來保護自己。”
林蓿楞了楞，古硚看著她，眼睛深沈如海：“只有這樣，你才不會再受到任何傷害。”
這個世界是屬於強者的，弱者如果只是在等待別人來保護，那就只被會欺淩。
不能相信別人，那就只有相信自己。
林蓿心中豁然開朗，重重點了點頭。
是的，她會變得更強，強到不止能保護自己，更能保護身邊每一個重要的人！
手機鈴聲在此時忽然響起，她拿出來看了看一眼，說：“是方曉晴。”
電話剛接通，裏面就傳出方曉晴著急的聲音：“林蓿，你去哪裏了？這一下午都沒見到你，是不是又去偵探社了？”
因為方曉晴今天下午要去參加學生會活動，林蓿就沒有告訴她要來永夜偵探社的事，聽她聲音這麽著急，不由得有點內疚：“嗯，有點事就先過來一趟了。”
“先不說這個了！”電話那頭方曉晴的聲音並沒有緩和，“林蓿，劉惠的父親找上來了，現在就在我們寢室。”
“啊？他們來學校幹什麽？”林蓿奇怪不已。
“不知道呀，說是來拿劉惠的遺物，但又一直不肯走，關玲和張芳兩個人都躲起來了，現在宿舍就我一個人，我都不知道怎麽應付他們了！”
“好了好了，你先別著急，我馬上回來。”
掛斷電話，林蓿還沒有向古硚開口，古硚已經說道：“我送你回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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