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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她下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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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麽呢,關玲,你……”林蓿的話音還沒落,叢山便大步上前,冷聲問關玲,“你說的她是誰?是誰在詛咒你們?你為什麽要這麽說?”

“我……”關玲的眼淚,簇簇地流了下來,她靠著墻壁,慢慢地蹲下去,半天,才喃喃地說,“是劉惠,是劉惠在報仇啊!是我把她新買的那條裙子給扔了的,我還嘲笑她別以為穿上條裙子就是天鵝了……她一直在哭,一直在我眼前和耳邊哭啊!”

劉惠確實曾經買過一條連衣裙,那是在新生聯誼會的前夕買的。劉惠沒有什麽錢,裙子的價格肯定不會貴,就是這條廉價的裙子,遭到了寧麗麗和張芳、關玲的嘲笑。那天晚上劉惠就沒有回寢室,而且從那天以後,大家就再沒有見過那條裙子。學校的新生聯誼會上,自然也就沒有了劉惠的影子。

林蓿曾以為劉惠自己把裙子藏起來了,沒想到,裙子竟然會被關玲扔掉。

“你們……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她只是想要參加聯誼會而已啊!”林蓿又生氣又難過,怪不得關玲在看到劉惠屍體,和這次游泳館異物的時候,都嚇得暈去了,原來是因為她曾經如此傷害過她。

“還是去省城醫院看看吧……”已經被眼前的一幕弄懵了的張家明再一次喃喃地說。

***

學校不可能因為這兩起惡性事件就停課放假的,但是,卻規定所有的學生九點以後不允許出寢室的門,而且請來了很多的保安,警局也派出人來,一方面為了調查,另一方面,還配合老師們進行巡夜。

劉惠的事情讓關玲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她既不出去,也不願意回家,連續好幾天就待在林蓿的寢室,緊緊地縮成一團。

林蓿沒辦法,只好請老師聯系了關玲的家人,然後跟方曉晴一起陪著關玲。

“詛咒,真的是詛咒……”都已經過去那麽長時間,關玲還在念叨著這句話,方曉晴心裏雖然有些怪關玲,但看到她這樣,也有些不忍心。

“關玲,你別多想,哪有什麽詛咒……別自己嚇自己。”方曉晴勸解。

“真的有!”關玲驚恐萬分地叫起來,“真的有!就是劉惠對我們下的詛咒!”

“劉惠?”林蓿從關玲的話裏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關玲,你為什麽這麽說?劉惠下的詛咒?”

“對!就是她!”關玲的面色變得蒼白,身體也開始瑟瑟發抖起來,“就是我把劉惠的裙子扔了的那天晚上,我看她一晚上沒回來,有點害怕她出事,就出去找她。我看到她就坐在路燈底下,在一個本子上不知道寫著什麽,看到我走過來,她就擡起頭惡狠狠地看著我,她的眼神好恐怖,我現在也忘不了……”

關玲打了個哆嗦,繼續說道:“她說,她要詛咒我,詛咒我們這些欺負她的人,哪怕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我們……她真的做到了,她變成厲鬼纏著我們了!”

說著,關玲抱住了頭,大聲地哭泣起來。

“寫東西?你說劉惠在寫東西?”林蓿一把抓住了關玲,急切地問,“她看到在寫什麽了嗎?”

“沒有,”關玲流著淚搖頭,“但是我知道,她肯定是在寫詛咒我們的東西!現在她死了,她一定會找我覆仇的!”

關玲再一次哭了起來,悲觀和驚恐的情緒讓她幾乎快要崩潰了。

林蓿的手機在這個時候突然響了起來,她拿起手機,上面顯示出儲南給她發的短信:“來偵探社一趟。”

“曉晴,你先陪關玲好嗎,我有點事出去一會。”林蓿問方曉晴。

“好,”方曉晴點了點頭,看到林蓿要往外走,又立刻喊住她,不放心地叮囑:“小心點,別太晚回寢室!”

“知道了。”方曉晴的話,讓林蓿心裏暖了一暖。自從父親因為姐姐的被害而失蹤之後,就再沒有一個人擔心過林蓿。

不管天有多黑,她都一個人回家,不管路有多暗,也沒有人因為她的晚歸而為她點一盞燈。

這一年多來,她就在孤獨與驚恐之中成長著、堅強著,努力地生活著,她相信,總有一天,自己會找到父親,找到殺害姐姐的兇手的!

只是不知道父親他……現在到底在哪裏呢……

***

林蓿來到偵探社的時候,發現除了社員們,還有一男一女兩個客戶在。他們的年紀都在五十多歲,穿著考究,神色卻十分的激動。女的那位坐在沙發上失聲痛哭,男人則緊握雙拳,滿臉憤怒。

“總之,就是這樣,屍體是警方率先找到的,但我們也付出了一定的勞動成本,所以按照我們合同上註明的,錢不會退給你們。”古硚一如既往地偎在他的老板椅裏,語氣淡漠地對這兩個客戶說。

古硚是典型的奸商,他標價最高,而且概不退款,林蓿真不知道這樣的貨為什麽還會生意不斷。

“我們要錢有什麽用?圓圓已經死了,我們要錢還有什麽用!”男人猛地一拍茶幾,原本便破舊的茶幾在他的大力拍打下咯吱作響。而那個女人,則哭得更厲害了。

古硚淡漠地說了一句:“文先生,文太太,請節哀。”

“騙子!”古硚的話,並沒有安慰到文太太,反而令她突然跳起來,朝著古硚沖過去,她用力地捉住古硚的衣襟。

儲南和丹尼斯就站在古硚的身邊,但是他們誰也沒有阻止文太太。

文太太用力地拉扯著古硚的衣襟,尖聲叫罵,“你不是說一定能找到圓圓,把她帶到我面前的嗎?你不是承諾過的嗎?你這個騙子!騙子!”

古硚任由文太太拉扯著自己,他目光深沈地看著她,說:“我確實是說過這樣的話,但我當時也有告訴你,這是在一個前提之下,這個前提就是:‘如果她活著的話。”

文太太的身形晃了一晃,仿佛古硚的話,像是一道利箭,狠狠地刺中了她一般。

淚水從她的眼睛裏簇簇滑落,從臉上滑落,浸濕了衣襟。她的眼睛已經紅腫得不像話,身體瑟瑟發抖,連站都站不穩了。而文先生則重新跌坐在沙發裏,痛苦地將臉埋在了雙手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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