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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戚郎的節奏不要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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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戚無塵看了白翛然片刻後,依舊沒有說。

白翛然能看得出來戚無塵的猶豫,他似乎真的不想讓自己知道他幹了什麽。這反而更勾起了白翛然的好奇心, 他又催了一遍:“說吧。”

戚無塵突然往前走了一步, 離白翛然只一尺之隔,他的視線銳利而沈,尋著白翛然的眼,微微勾著頭, 因離得近,白翛然被那獨屬於戚無塵的氣息撲籠到,下意識就往後退了一步——

就因為這一步, 白翛然的後背一下就靠到了木架上, 他才發現原來兩排木架之間的空間這麽擠的嗎?!可他也沒時間想更多了,因為戚無塵整個人又靠了過來,他的手緩緩放到了白翛然的肩膀上,遠遠看去就好像是他把白翛然按在了高大的木架上!

而後,戚無塵貼著白翛然的耳垂說:“我和太子說,白翛然將來定會是戚家的人……”

“我不聽了!不要再說了!”

白翛然突然掙紮起來,哪怕他知道戚無塵不可能跟太子說這種話他還是不想再聽下去了!這一刻,他嚴重懷疑過去三年自己接觸的戚無塵怕不是個假的, 否則為何他一點兒都沒發現戚無塵竟然是這樣的戚無塵, 竟然如此的、如此的悶·騷呢?!

然而, 戚無塵卻不肯再放開他了——

……高大的木架微微晃動起來, 白翛然被戚無塵按在上面親得喘不過氣,他‘嗚嗚’著拍打的雙手很快就被戚無塵強勢地手指分開, 十指緊扣……

“為什麽不理我?”

不知過了多久, 戚無塵喘息著靠在白翛然的肩頭, 氣息吹撫到白翛然鬢邊發絲,微微晃動。這話問得是‘在來吏部的路上,白翛然為什麽不理他’。

“你先放開我。”

白翛然整個人都成了粉色,心臟還在劇烈的跳動著震得耳膜嗡嗡作響。

戚無塵從白翛然的肩頭起來,卻依舊抓著白翛然的手,固執得偏要十指緊扣。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繞,白翛然在戚無塵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認真,他知道這件事他也必須以同等認真的態度去對待。

於是,他深吸了一口氣對戚無塵說:“我曾經年紀小,不懂事,對你做了許多過分的事,我知道那些不是我道歉就能夠挽回的。現在我反而感謝你那時沒有回應我,因為,我已經不準備再——”

“不準備?!為何是不準備?”

戚無塵似乎早料到白翛然要說什麽,那是他不想聽的,因此也沒聽完,就一下抓住白翛然話中的關鍵,急急追問。

白翛然覺得,沒必要再隱瞞下去了,他看著戚無塵極其認真,也極其坦誠地道:“因為我會死。”

再喜歡你,我就會死。

戚無塵楞住。

白翛然將手指一根根抽了回來,推開戚無塵,重新走回桌案旁。

他拿起了桌案上那張條理清晰的紙張,指尖卻抖得停不下來。

其實,今天戚無塵親了他兩次,他沒有一點兒反感,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只是他如今能狠狠管住自己的心,多了理智,少了之前那般為愛癡狂的勁頭,令他即使面對戚無塵的熱情,也能恪守冷靜,時刻保持清醒的自我了。

白翛然輕輕深呼吸,讓自己的情緒慢慢平覆下來。之後,他以極其冷靜的角度審視紙上這三股勢力,越看越覺得眼下通過聯姻來化解多方矛盾確實是上上策。說到底,白家之所以會夾在帝、後之間,進退兩難,皆是因為工部尚書柳山上門提親而起——

這婚事答應便有腳踏兩條船之嫌疑,拒絕則會得罪男後,反到給了他秋後發難的理由。

這事最好的解決辦法,其實就是委婉的告知那媒人白翛然已有婚約,且對方的身份地位最好是能與柳家旗鼓相當的人家。

原本,定波候是個非常好的選擇,但經過太子昨晚那般苦肉計後,未來侯府的立場如何卻又不好說。

戚無塵的話,身上帶著東宮標簽,其實並非良配。可他自己反倒自信滿滿認為‘白翛然和他聯姻,一勞永逸’,也不知那份自信源自何處?

思及此,白翛然環顧四周,一排排古樸的高大木架上是整個大周所有官員的檔案,這個地方真不錯——白翛然想著,自己可以趁這幾日多來幾趟,多看一些官員的履歷,盡快理清京城官場的人際脈絡。

順便——

順便還可以給自己物色一個可以聯姻的對象……

白翛然苦笑搖頭,拿起桌上白家軍的資料翻看。

不遠處,戚無塵盯著他,看到他唇邊那抹苦笑時,神色徒然一黯!隨即,戚無塵大步走了過去。

他一把抽走白翛然手中的卷薄,臉上依舊古井無波,聲音卻有些暗冷,道:“你剛才說‘之前對我做了很多過分的事無法挽回對吧’?”

“你想,怎樣?”白翛然不明所以,有些戒備。

戚無塵道:“那我現在要求和你筆筆清算,不過分吧?”

白翛然放下手中卷薄,略想了想,便點頭道:“可以。你想怎麽清算?”

戚無塵道:“你糾纏我三年,都對我做過什麽事,相信你還沒有忘!現在,我要你賠給我三年。三年之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從此一別兩寬兩不相欠,如何?”

“怎麽賠?”

“立字為證。”

戚無塵說著便拿起筆,沾墨落點,筆走游龍。

白翛然站在一旁就見他在那紙上寫道:今與雲間府,白氏三郎翛然,立此據為證,我二人婚約僅三年為期,期限一到……

“等等!”白翛然連忙叫停:“什麽婚約三年?我們不可能——”

“只訂親,不拜堂。”

說這話時,戚無塵沒看白翛然,卻盯著擡起的筆尖,有墨珠緩緩從筆尖滑落,滴落在白紙上,很快暈染出一小塊黑色的印記,他也沒理,像是已經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了似得。

白翛然也不知怎麽回事,見戚無塵這樣,心口突然疼起來。

他道:“可是和你聯姻跟答應柳家的提親又有什麽區別?太子乃男後親生,本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總不可能這兩人還不合吧?”

“確實不合。”

戚無塵平靜的說出這句話後,這回輪到白翛然震驚了。

什麽?!太子和男後,竟然還有這不為人知的一面?!

——所以,他之前覺得太子把他拉進這個局中,是想借他的手揭開某個真相,並不是他的錯覺,而是太子確有此心?!

白翛然不敢置信地又重覆問道:“他和他親生父親還意見相左?”

戚無塵卻說:“最晚一年,你慢慢就會看明白。”

這意思就是說,一年後,太子很可能會有大規模的動作,屆時所有人都會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戚無塵的話,白翛然還是信的,只是他看著戚無塵寫了一半的那份契書,不知為何就是覺得是坑。雖然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兩人只定親不成婚,白翛然還是心存疑慮。

戚無塵似乎察覺到了白翛然這種情緒,直接放下了筆。

而後,他問白翛然:“你現在,可還能想起,這三年你都對我做過什麽?”

只這一句,就令白翛然的臉立刻掛不住了,他飛快點了下頭,又道:“對不住!”

“無需道歉,償還就好。”

戚無塵說著又拿起筆,深深看了白翛然一眼,再度寫起來——

白翛然眼睜睜看著,戚無塵在那紙上寫了一句‘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白翛然不可反抗,不可有怨言……’,白翛然就立刻急了!別得先不說,那個紅肚兜,就那玩意,他自己穿過也就勉強咬牙接受了,戚無塵——他根本不敢想戚無塵穿上那玩意兒在自己面前晃,會是個什麽光景……

因此,白翛然一把按住戚無塵的筆,急道:“我們能不能再商量一下,換一種方式償還?”

戚無塵頭都沒擡,直言道:“我能接受的償還方式,除此之外只有以身相許,你若願意,也可。”

“那可不可以,過段時間再還?”

白翛然商量的態度十分誠懇,卻沒想到,戚無塵竟然冷笑一聲,說:“我不介意你從何時開始計時。對我來說,償還的時限從今日就開始了!”

“白翛然,”戚無塵深吸了一口氣,道:“那日在花園裏,你親我兩次,今日我也親你兩次,這事,就只當我們扯平了罷。這契書你簽就簽,不簽也罷,總之三年,每一天你對我做過什麽,我都會原封不動地還給你!我不會管你的名聲如何,也不會管對你造成什麽樣的困擾,我因你而受過的,我都要你親自體驗一遍!”

白翛然:……

這一刻,像有人在他的心口輕輕擰了一下。那種酸痛的感覺,是無法用言語準確形容的。

白翛然望著戚無塵,無比清晰的感受到,戚無塵說這話時比任何時候都更加認真的態度。

他對自己說:他不是在跟我開玩笑,他是真的打算這樣做!

戚無塵似乎是放棄了一些什麽看不見的東西,很久之後白翛然才明白,那是戚無塵總在堅持的一些原則。

而現在,白翛然只是感受到了來自戚無塵的強烈的壓迫感,以至於,他松開了按在毛筆上的手,站在一旁沈默起來。

他此刻強烈的感受到,自己的脖子上被戚無塵套上了一個看不見的皮項圈兒,在未來三年中,這個項圈都別想再摘下來了。

白翛然下意識摸了下脖子,呼吸微微一緊,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但是眼下戚無塵這般態度,他簽不簽契約對戚無塵好似沒有影響,但是簽了契約對自己卻又好似是一份保障——

思及此,白翛然把心一橫,想著三年漫長,白紙黑字卻可為證。時限一到,一拍兩散,誰也別想賴賬!

他伸手去夠桌上的契約,同時擡眼看向戚無塵。戚無塵已經寫完了契約,正負手而立。他側著身子,側臉的線條在此刻看來十分冷峻,與平日裏自己看到的戚無塵都不同。

指尖碰到了契約紙,白翛然像是最後確認般,問戚無塵:“我要將保白家三年無虞添上,你是否同意?”

“可。”

戚無塵此刻似乎心情不佳,只餘光瞥了眼白翛然,都沒轉過身來。

然而,當他的餘光瞥見,白翛然執筆落墨,在契約紙上一筆一劃留下勁挺的字跡時,他那緊繃的嘴角就好像抑制不住般悄悄揚起了一個尖尖,又像是怕被人發現似得,飛快地被他極力壓平了。

而白翛然,因低頭簽字,根本就沒發現,戚無塵神色間的這一絲變化……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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