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守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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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易染躺在床上面，蓋好他的小被子。
他和顧澈這樣同床不共枕地睡在一起，已經足足兩年的時間。
其實一開始住進來的時候，他和顧澈是分房睡的打算。
直到有一天晚上。
那一天晚上，葉易染在自己的房間睡的正香。
夢中有媽媽，有看不清面龐但是就是知道是爸爸的人影，還有一間泛著甜蜜烘烤氣息的面包房。
突然，葉易染放在床頭櫃上面的手機自動亮屏，緊接著響起一曲炸耳朵的來電鈴聲。
他的手機設置過夜間免打擾的模式，除了特定的手機號碼，其他號碼在這個時間段根本打不進來。
既然這個電話能夠在半夜打進來，那它一定是葉易染不能錯過的電話。
葉易染從被窩裏面伸出小爪子，床頭櫃上面正在吵鬧的手機被他快速地抓到被窩裏面。
——是葉易染的外公，葉啟臻的電話。
葉易染還沒有來的及做什麽，葉啟臻的來電自動掛斷。
緊接著，手機頁面彈跳出一個新的頁面，是來自於葉啟臻的視頻通話請求。
如果是其他人，在大半夜睡正香的時間點被吵醒，腦子肯定處在迷迷糊糊的狀態，可能想也不想地直接接通視頻通話。
然而葉易染是葉易染，不是其他人。
即使剛剛被吵醒腦子還有一點迷糊，他也沒有下意識按下接通鍵，而是坐在那裏冷靜片刻。
這是葉啟臻的視頻通話邀約。
對方知道他將對方的手機號碼設置為不能夠錯過的電話，所以先打電話吵醒他。
同時也是為了喚醒手機的各項功能。
一旦手機的屏幕因為來電原因亮屏，手機後臺就會自動開啟一些必備的軟件。
比如，人類現代生活必不可缺少的微信。
只要在這個時候發來視頻通話請求，葉易染第一時間就會看到。
在對方的設想裏面，剛剛睡醒的他一定會直接同意視頻通話。
這樣對方就能夠出其不意，察看葉易染和顧澈是否真的睡在同一張床上。
葉易染的大腦飛速運轉著。
能夠想出這麽一連串精密操作的人，絕對不會是自己那位已經七八十歲高齡的外公葉啟臻。
下一秒，葉易染跳下床，他只穿著一件毛絨睡衣，就這麽迅速躥進顧澈的房間。
顧澈沒有鎖房門的習慣，當天晚上只覺得自己的被窩突然一冷。
他睜開眼睛，下一秒就看到葉易染的臉映著幽暗的手機屏幕，就這麽躺在他的身邊。
顧澈：“……”
有一說一，顧澈當時真的有被短暫地嚇到。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半夜爬他的床！
葉易染接通葉啟臻的視頻通話，他揉揉還沒有完全睜開的眼睛，一副剛剛睡醒的迷糊模樣。
連聲音的軟糯沙啞感都惟妙惟肖。
“大半夜的，打電話來幹什麽呀？”
視頻另一頭不是葉啟臻，而是鄭凱澤。
也就是葉啟臻現在的私人律師，之前被葉易染稱作小鄭律師的那一位。
葉易染動作極其自然地擺弄好手機的攝像頭角度，正好能夠拍到他身邊的顧澈。
又不會拍到太多，只是大約顯示出顧澈的半邊身子，讓對面看到顧澈就睡在葉易染的旁邊。
鄭凱澤看著葉易染迷迷糊糊又透露迷惑的眼睛，他沒有多說什麽，只是輕聲說。
“不小心按錯了，你繼續睡吧，明天白天我們見一面，到時候當面聊。”
“嗯嗯，好。”
葉易染一副困到不行，根本不想繼續聊天的模樣，跟鄭凱澤匆匆掛斷視頻通話。
顧澈在一旁全程一臉茫然。
葉易染淺淺打一個哈欠，很快就困意滿滿。
他輕輕安撫被吵醒的顧澈。
“睡啦睡啦，有什麽事明天早上醒來再說。”
顧澈沒有多說什麽，他伸手將葉易染撈進懷裏，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葉易染有一些冰涼的手。
顧澈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葉易染窩在顧澈的懷抱裏面，他稍微動了動，找到最舒服的姿勢睡下。
他們兩個人當天晚上就這麽睡在同一個房間，同一張床上。
第二天一早，等顧澈徹底清醒過來，他才意識到昨晚發生了什麽。
然後就是自然而然的發展，他們兩個幹脆直接睡到一起，不再分開睡。
只有偶爾的幾次，顧澈加班到很晚才回來，葉易染已經睡下。
顧澈不想吵醒已經進入夢鄉的葉易染，才會主動到隔壁休息室睡覺。
葉易染也是如此。
有時候他參加完同學的聚會，或者從醫院趕回家，工作一天的顧澈已經睡下，葉易染就會到自己的單人房間睡。
除卻這些情況，兩人幾乎沒有因為其他原因分開睡過。
對於葉易染來說，身下這個床，身下這個位置，早就已經屬於他，完完全全屬於他。
現在竟然有人敢窺覷他的位置，妄圖取代他睡在顧澈的身邊？
想都別想！
紀小越說出那一句話後，葉易染頓時從床上坐起來。
他目光灼灼，望向房門方向。
想跟他們一起睡？
我看你是只想貼著顧澈睡吧！
葉易染原本以為，紀小越只會在背地裏面暗搓搓地搞小動作。
就算今天早上紀小越橫插進兩人之間，非要跟他們一起看電影，甚至還破壞掉原本相當不錯的觀影體驗。
對於葉易染來說，只不過是無傷大雅的小場面。
紀小越只不過是一位有一點點惹人討厭的小屁孩，在主人家鬧來鬧去，以此尋求關註。
但是。
但是！
紀小越現在竟然把目光瞄向他的床榻！
這是他和顧澈絕對私人的領域，是絕對不能夠容忍第三個存在的領域！
顧澈的身型相當高大，紀小越矮矮一只，顧澈現在站在門口，直接完全遮擋住紀小越的身影。
葉易染根本看不到紀小越此時此刻的表情，看不到紀小越是用什麽樣的表情對顧澈說出剛剛那一句話。
因為看不到門口的動靜，葉易染更不知道紀小越正在對顧澈發動什麽樣的攻勢。
葉易染直接從被窩裏出來，好奇地探向門口這邊。
他在床上面輕輕蹦跶著，企圖看到門外的動靜。
同時也是為了展示自己的存在感！
這個紀小越真的就這麽目中無人？看不到房間裏面還有他這麽一個大活人嗎！
雙人床很寬敞，非常寬敞，寬敞到足夠葉易染和顧澈兩個人在上面滾來滾去，但是絕對容不下第三個人！
門口。
顧澈極其冷淡地看著紀小越。
紀小越眨著小鹿一樣的濕潤大眼睛，希望能夠得到顧澈的一時心軟，放他進去。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顧澈的腦子裏面想的是——
葉易染有好好躺在床上嗎？被子蓋好了嗎？
沒過一會兒，顧澈聽到床那邊的動靜，聽上去像是有人在床上蹦噠。
顧澈心想，他的小易染應該不會是在床上蹦蹦跳跳吧？
一扭頭，果然看到葉易染伸長脖子，在床上蹦噠跳著。
顧澈露出責怪的眼神。
——趕緊進被窩，小心著涼！
葉易染不情不願地鉆回被窩。
顧澈從葉易染那邊收回視線，看向面前的紀小越。
他嘆一口氣。
“怎麽了，怎麽突然想要和我們一起睡？”
葉易染在被窩裏面狠狠點頭。
聽見了吧，聽見了吧？
我和顧澈是“我們”，而你只是“別人”！
紀小越委屈地低下頭。
“早上的電影嚇到我了，剛才我在自己房間好像聽到特別可怕的聲音，怕的我睡不著。”
葉易染伸長耳朵偷聽著。
聽到紀小越這麽說，葉易染默默刪掉手機裏面音樂軟件上的音頻。
其實紀小越剛剛在房間裏面聽到的聲音，不是錯覺，也不是幻聽。
紀小越的房間有一個非常可愛的小木樁子，上面還有綠油油的嫩芽芽。
這個小木樁子其實並不是真的木頭，而是一個音質超好的3D一體環繞式小音箱。
葉易染的手機能夠遠程控制這個小音箱。
控制它什麽時候播放音樂，播放什麽音樂，什麽時候自動關機。
葉易染就是想稍微嚇一嚇紀小越，想讓紀小越別再像早上那樣，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
只是他沒有料到，紀小越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過分！
哼哼，他就不應該心存不忍，而是應該該出大招就出大招！
葉易染清楚，顧澈絕對不會答應紀小越想要和他們一起睡的請求。
但是，如果自己不做點什麽，是不是太讓紀小越得寸進尺了？
經過今天早上的事情，紀小越不會真的覺得他非常好欺負吧？
門口，顧澈正準備拒絕紀小越的請求。
顧澈喜歡葉易染睡在他的身邊，不代表他能夠接受別人也睡在他的身邊。
在遇到葉易染之前，顧澈一直單人單床睡。
他不喜歡身旁有人的感覺。
葉易染除外。
顧澈：“怕黑的話，你可以開著燈睡。”
顧澈剛想繼續說，葉易染的聲音從他背後冒出來。
葉易染：“要不今晚我陪你一起睡吧？”
“顧澈明天還要上班，三個人擠在同一張床上，他沒有辦法好好睡覺。”
“沒有好好睡覺明天工作就會犯困，犯困工作效率就會低下，甚至還有可能犯錯。”
“你也知道顧澈的工作很忙很辛苦，不想打擾到他寶貴的睡眠時間吧？”
“我明天沒有事情要做，就算是睡懶覺到中午也沒事，就讓我陪你一起睡唄。”
“兩個人睡就不會怕了，有我在，不會有奇奇怪怪的小鬼怪來找你的哦！”
紀小越楞住了。
顧澈也楞住了。
這兩個人同時看向已經走到門邊，已經走到顧澈身邊的葉易染。
葉易染將整個被子都裹在自己身上，只露出他的臉。
他笑瞇瞇地抓住紀小越的手，拉著紀小越往樓上走。
“走啦走啦，睡覺去啦。”
同時朝顧澈揮揮手。
“顧澈，今晚就讓你獨守空房一晚上啦。”
紀小越一臉懵懵的表情，就這麽被葉易染拉走。
顧澈楞在臥室門口。
事情發生的太快，他完全來不及做出反應。
等他下意識往屋裏走一步，才意識到今晚他真的要獨守空房。
……他和他的小易染，昨晚還在這個房間裏面甜甜蜜蜜的同睡一張床。
……他的小易染放假了，大四上半學期不用去學校，他以為他們能夠一直像昨晚那樣，互相淺擁著入睡。
……剛剛他在浴室洗漱的時候，還期待著明天早上能夠看到易染什麽模樣的睡顏。
顧澈看著突然冷清下來，只剩下他孤零零一個人的臥室。
今天不知道第幾次後悔！
他為什麽要去可憐紀元嘉！
紀小越是紀元嘉的弟弟，又不是他的弟弟，他幹什麽一定要幫忙！
他可憐紀元嘉、紀小越，誰來可憐可憐獨守空房的他啊？
好不容易盼到易染能夠長期住在家裏的啊！
這樣能夠和易染相擁而眠的日子，睡一天少一天的啊！
顧澈看著床上只剩他那一邊的被子，簡直想要當場給紀叔叔打電話，告訴紀叔叔紀小越現在就在他這裏，快來接人！
十分鐘後，顧澈看著遲遲沒有按下撥通鍵的電話界面，默默關掉手機。
算了算了，人都已經住在家裏了，都已經把他的小易染拐到樓上睡了，他還能夠怎麽辦呢？
明天還要上班呢。
顧澈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快點入睡。
然而——
以往睡眠質量極好，幾乎閉上眼睛一會兒就能夠入睡的顧澈，今晚似乎怎麽都睡不著。
輾轉反側，輾轉反側，繼續輾轉反側。
無論用什麽的姿勢，顧澈都覺得不舒服。
往左面側躺？
那裏原本是葉易染的位置，他一往這邊，就能夠看到葉易染的睡顏。
現在這裏空空如也，連被子都沒有給他留下。
往右邊側躺？
昨晚自己用這個姿勢睡覺的時候，葉易染主動湊過來，就靠在他的後背，呼吸淺淺地睡著。
現在那裏沒有人，更沒有那淺淺的、溫熱的呼吸聲。
顧澈睜開眼睛，他正面躺著看向天花板。
此時此刻的樓上，他的小易染……是以什麽姿勢和紀小越同床共枕？
顧澈把手摸向床頭櫃，那裏放著他已經關機的手機。
要不然還是打電話給紀叔叔吧，趕緊帶走紀小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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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神奇小劇場之——
小劇場離家出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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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有媽媽，有看不清面龐但是就是知道是爸爸的人影，還有一間泛著甜蜜烘烤氣息的面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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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易染從被窩裏面伸出小爪子，床頭櫃上面正在吵鬧的手機被他快速地抓到被窩裏面。
——是葉易染的外公，葉啟臻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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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手機頁面彈跳出一個新的頁面，是來自於葉啟臻的視頻通話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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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葉啟臻的視頻通話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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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澈沒有鎖房門的習慣，當天晚上只覺得自己的被窩突然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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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易染接通葉啟臻的視頻通話，他揉揉還沒有完全睜開的眼睛，一副剛剛睡醒的迷糊模樣。
連聲音的軟糯沙啞感都惟妙惟肖。
“大半夜的，打電話來幹什麽呀？”
視頻另一頭不是葉啟臻，而是鄭凱澤。
也就是葉啟臻現在的私人律師，之前被葉易染稱作小鄭律師的那一位。
葉易染動作極其自然地擺弄好手機的攝像頭角度，正好能夠拍到他身邊的顧澈。
又不會拍到太多，只是大約顯示出顧澈的半邊身子，讓對面看到顧澈就睡在葉易染的旁邊。
鄭凱澤看著葉易染迷迷糊糊又透露迷惑的眼睛，他沒有多說什麽，只是輕聲說。
“不小心按錯了，你繼續睡吧，明天白天我們見一面，到時候當面聊。”
“嗯嗯，好。”
葉易染一副困到不行，根本不想繼續聊天的模樣，跟鄭凱澤匆匆掛斷視頻通話。
顧澈在一旁全程一臉茫然。
葉易染淺淺打一個哈欠，很快就困意滿滿。
他輕輕安撫被吵醒的顧澈。
“睡啦睡啦，有什麽事明天早上醒來再說。”
顧澈沒有多說什麽，他伸手將葉易染撈進懷裏，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葉易染有一些冰涼的手。
顧澈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葉易染窩在顧澈的懷抱裏面，他稍微動了動，找到最舒服的姿勢睡下。
他們兩個人當天晚上就這麽睡在同一個房間，同一張床上。
第二天一早，等顧澈徹底清醒過來，他才意識到昨晚發生了什麽。
然後就是自然而然的發展，他們兩個幹脆直接睡到一起，不再分開睡。
只有偶爾的幾次，顧澈加班到很晚才回來，葉易染已經睡下。
顧澈不想吵醒已經進入夢鄉的葉易染，才會主動到隔壁休息室睡覺。
葉易染也是如此。
有時候他參加完同學的聚會，或者從醫院趕回家，工作一天的顧澈已經睡下，葉易染就會到自己的單人房間睡。
除卻這些情況，兩人幾乎沒有因為其他原因分開睡過。
對於葉易染來說，身下這個床，身下這個位置，早就已經屬於他，完完全全屬於他。
現在竟然有人敢窺覷他的位置，妄圖取代他睡在顧澈的身邊？
想都別想！
紀小越說出那一句話後，葉易染頓時從床上坐起來。
他目光灼灼，望向房門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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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葉易染來說，只不過是無傷大雅的小場面。
紀小越只不過是一位有一點點惹人討厭的小屁孩，在主人家鬧來鬧去，以此尋求關註。
但是。
但是！
紀小越現在竟然把目光瞄向他的床榻！
這是他和顧澈絕對私人的領域，是絕對不能夠容忍第三個存在的領域！
顧澈的身型相當高大，紀小越矮矮一只，顧澈現在站在門口，直接完全遮擋住紀小越的身影。
葉易染根本看不到紀小越此時此刻的表情，看不到紀小越是用什麽樣的表情對顧澈說出剛剛那一句話。
因為看不到門口的動靜，葉易染更不知道紀小越正在對顧澈發動什麽樣的攻勢。
葉易染直接從被窩裏出來，好奇地探向門口這邊。
他在床上面輕輕蹦跶著，企圖看到門外的動靜。
同時也是為了展示自己的存在感！
這個紀小越真的就這麽目中無人？看不到房間裏面還有他這麽一個大活人嗎！
雙人床很寬敞，非常寬敞，寬敞到足夠葉易染和顧澈兩個人在上面滾來滾去，但是絕對容不下第三個人！
門口。
顧澈極其冷淡地看著紀小越。
紀小越眨著小鹿一樣的濕潤大眼睛，希望能夠得到顧澈的一時心軟，放他進去。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顧澈的腦子裏面想的是——
葉易染有好好躺在床上嗎？被子蓋好了嗎？
沒過一會兒，顧澈聽到床那邊的動靜，聽上去像是有人在床上蹦噠。
顧澈心想，他的小易染應該不會是在床上蹦蹦跳跳吧？
一扭頭，果然看到葉易染伸長脖子，在床上蹦噠跳著。
顧澈露出責怪的眼神。
——趕緊進被窩，小心著涼！
葉易染不情不願地鉆回被窩。
顧澈從葉易染那邊收回視線，看向面前的紀小越。
他嘆一口氣。
“怎麽了，怎麽突然想要和我們一起睡？”
葉易染在被窩裏面狠狠點頭。
聽見了吧，聽見了吧？
我和顧澈是“我們”，而你只是“別人”！
紀小越委屈地低下頭。
“早上的電影嚇到我了，剛才我在自己房間好像聽到特別可怕的聲音，怕的我睡不著。”
葉易染伸長耳朵偷聽著。
聽到紀小越這麽說，葉易染默默刪掉手機裏面音樂軟件上的音頻。
其實紀小越剛剛在房間裏面聽到的聲音，不是錯覺，也不是幻聽。
紀小越的房間有一個非常可愛的小木樁子，上面還有綠油油的嫩芽芽。
這個小木樁子其實並不是真的木頭，而是一個音質超好的3D一體環繞式小音箱。
葉易染的手機能夠遠程控制這個小音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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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易染就是想稍微嚇一嚇紀小越，想讓紀小越別再像早上那樣，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
只是他沒有料到，紀小越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過分！
哼哼，他就不應該心存不忍，而是應該該出大招就出大招！
葉易染清楚，顧澈絕對不會答應紀小越想要和他們一起睡的請求。
但是，如果自己不做點什麽，是不是太讓紀小越得寸進尺了？
經過今天早上的事情，紀小越不會真的覺得他非常好欺負吧？
門口，顧澈正準備拒絕紀小越的請求。
顧澈喜歡葉易染睡在他的身邊，不代表他能夠接受別人也睡在他的身邊。
在遇到葉易染之前，顧澈一直單人單床睡。
他不喜歡身旁有人的感覺。
葉易染除外。
顧澈：“怕黑的話，你可以開著燈睡。”
顧澈剛想繼續說，葉易染的聲音從他背後冒出來。
葉易染：“要不今晚我陪你一起睡吧？”
“顧澈明天還要上班，三個人擠在同一張床上，他沒有辦法好好睡覺。”
“沒有好好睡覺明天工作就會犯困，犯困工作效率就會低下，甚至還有可能犯錯。”
“你也知道顧澈的工作很忙很辛苦，不想打擾到他寶貴的睡眠時間吧？”
“我明天沒有事情要做，就算是睡懶覺到中午也沒事，就讓我陪你一起睡唄。”
“兩個人睡就不會怕了，有我在，不會有奇奇怪怪的小鬼怪來找你的哦！”
紀小越楞住了。
顧澈也楞住了。
這兩個人同時看向已經走到門邊，已經走到顧澈身邊的葉易染。
葉易染將整個被子都裹在自己身上，只露出他的臉。
他笑瞇瞇地抓住紀小越的手，拉著紀小越往樓上走。
“走啦走啦，睡覺去啦。”
同時朝顧澈揮揮手。
“顧澈，今晚就讓你獨守空房一晚上啦。”
紀小越一臉懵懵的表情，就這麽被葉易染拉走。
顧澈楞在臥室門口。
事情發生的太快，他完全來不及做出反應。
等他下意識往屋裏走一步，才意識到今晚他真的要獨守空房。
……他和他的小易染，昨晚還在這個房間裏面甜甜蜜蜜的同睡一張床。
……他的小易染放假了，大四上半學期不用去學校，他以為他們能夠一直像昨晚那樣，互相淺擁著入睡。
……剛剛他在浴室洗漱的時候，還期待著明天早上能夠看到易染什麽模樣的睡顏。
顧澈看著突然冷清下來，只剩下他孤零零一個人的臥室。
今天不知道第幾次後悔！
他為什麽要去可憐紀元嘉！
紀小越是紀元嘉的弟弟，又不是他的弟弟，他幹什麽一定要幫忙！
他可憐紀元嘉、紀小越，誰來可憐可憐獨守空房的他啊？
好不容易盼到易染能夠長期住在家裏的啊！
這樣能夠和易染相擁而眠的日子，睡一天少一天的啊！
顧澈看著床上只剩他那一邊的被子，簡直想要當場給紀叔叔打電話，告訴紀叔叔紀小越現在就在他這裏，快來接人！
十分鐘後，顧澈看著遲遲沒有按下撥通鍵的電話界面，默默關掉手機。
算了算了，人都已經住在家裏了，都已經把他的小易染拐到樓上睡了，他還能夠怎麽辦呢？
明天還要上班呢。
顧澈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快點入睡。
然而——
以往睡眠質量極好，幾乎閉上眼睛一會兒就能夠入睡的顧澈，今晚似乎怎麽都睡不著。
輾轉反側，輾轉反側，繼續輾轉反側。
無論用什麽的姿勢，顧澈都覺得不舒服。
往左面側躺？
那裏原本是葉易染的位置，他一往這邊，就能夠看到葉易染的睡顏。
現在這裏空空如也，連被子都沒有給他留下。
往右邊側躺？
昨晚自己用這個姿勢睡覺的時候，葉易染主動湊過來，就靠在他的後背，呼吸淺淺地睡著。
現在那裏沒有人，更沒有那淺淺的、溫熱的呼吸聲。
顧澈睜開眼睛，他正面躺著看向天花板。
此時此刻的樓上，他的小易染……是以什麽姿勢和紀小越同床共枕？
顧澈把手摸向床頭櫃，那裏放著他已經關機的手機。
要不然還是打電話給紀叔叔吧，趕緊帶走紀小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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