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心思靈通，豈能聽不出來他的弦外之音，笑著說：可惜壽臣已經正式入籍六市了，於科你就別打他的歪主意了，我們局長怎麽著都不會放人的。

於科嘆息了聲說：那真是太可惜了。

離開於科長辦公室，走出棗市局大院，我小聲問楚明，那於科長靠譜？

他搖頭說他也不清楚，對於這座城市來說，我們只是外人，而對於我們來說，這座城市也是外人。既然是外人，那就不可能全信。更何況連環碎屍案的水那麽深，難免市局裏還有其他參與的人，所以我們主要還是暗中調查，明面上也得說的過去，如今胡副局跟宋初都露了出來，咱們現在也只能跟於科長配合了。

我點頭表示讚同，說著說著我倆就回到了招待所大院，楚明想了一下，讓我先回去洗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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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他有什麽事兒？

他說也沒什麽大事兒，就給溫老那邊打個電話。

我點了點頭，緩緩的朝招待所裏走去，回到房間裏，身上臭烘烘的，就洗了個熱水澡，順便把衣服一同洗了。

隨後在房間裏坐了一會兒，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我以為是楚明，就趕緊去開門，沒想到老候居然站在門外。

他朝我屋裏瞅了一眼，問我楚明還沒回？

我詫異的說：應該回來了吧，我跟他一起回來的，他應該在屋裏吧？

說完我就將老候迎進了屋，他剛坐下，就朝我小聲問道：聽說你在胡仁聰的屍體裏發現了一枚冥五錢？

我點頭說是，隨即就將前因後果告訴了他，他聽了以後嗯了一聲問我那冥五錢放哪兒了？

我說給楚明了，老候的臉色頓時陰沈了些許。

這時候我才發現，老候的眼窩似乎比之前深了一些。

他瞇著滿是血絲的三角眼，沙啞著嗓子沈聲道：壽臣，我知道你跟楚明走的近，也許我說的話你不相信，但有些話我還是要說的，這個楚明並沒有你看到的那麽簡單。你最好別什麽事情都相信他。

我心裏一沈，這老候為什麽平白無故的在我面前挑撥？

我詫異的望著老候說：侯爺，這話怎麽說？

老候低著頭冷哼了一聲：我跟他認識了五六年了，他這人一直神神秘秘的好像是在找什麽東西，要不然你之前一打電話給他說冥五錢的事兒，他就慌慌張張的去找你。年輕人，凡事留個心眼總是沒錯的。

我沒吭聲，老候這話如果擱在旁人或許也就聽進去了，可實際上他說的這些在我這兒沒用。

我跟楚明熟這不假，最重要的是他具有一種與生俱來的信任感，而他一直以來對我都頗為照顧，並不是旁人三言兩語就能挑撥開的。

老候見我沒太大反應，嘆了口氣說：算了，等你以後吃虧了你自然就會明白的。

說完這話，他就離開了。

我上前將門關上後，躺在床上，總感覺老候這幾天好像真的變了。

之前來說雖然我跟他並沒打過幾次交道，但從他能加入溫老的隊伍就能看出來他怎麽著都不是那種隨意挑撥他人關系的人。

可他居然連續兩次在我面前說楚明的不是，這到底是為什麽？

大約下午一點鐘左右，楚明匆匆的拎著一大堆外賣將我跟老候喊到了他的屋裏，吃喝了一頓。

期間，我一直在觀察著兩人，因為之前老候的話，讓我發現他是個特別能裝的人，在楚明面前絲毫沒有表露出什麽來。

也是因此，我對他的印象跌到了谷底。

吃完飯後，我們商量了一番碎屍案的情況。

楚明說他之前已經打電話給溫老那邊說明了我們這邊暫時的情況，同時也得到了六市那邊最新的情況，溫老說天成地產已經開始對買下的幾塊地皮中的一塊開始建工了。

他們那邊已經盯上了天成地產的老板丁四毛，不過暫時還沒有發現丁四毛跟催老道接觸。

而棗市這邊，溫老則讓我們暫時靜觀其變，因為胡副局的死，說明對方已經得知了有人在暗中調查碎屍案。而調查的事情，溫老的意思是他通過‘渠道’對胡任聰的人脈關系先摸一摸，以便於我們排查其中可疑的人。另外就是之前那個法醫小陳的屍體，溫老說那具屍體至關重要，要不然對方不可能冒著那麽大風險將屍體偷走。最後一點，也是棗市連環碎屍案最為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關於兇手碎屍的目的。如果說這件案子跟崔走昭有關系，很有可能說明一點，崔走昭跟‘昌姐’之間是有關聯，甚至說兩人很有可能就是一夥兒的！

從煉屍案到冰戀案，以及棗市的連環碎屍案，這其中的共同點就是兇手並不把人當成人看，隨意虐殺。催老道更是拿屍體煉屍丹。倆個重要的人物都隱藏在暗處。

如此一來，究竟從哪裏開始才是突破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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