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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沈家這是不搞死他,就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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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呢?我明明藏到了這裏,怎麽、怎麽沒有了!】

沈灼華跪到地上,探著頭進去尋找,但那本應藏著東西的地方空空如也。

【是綠柳?可是,他是什麽時候發現這裏的?】

沈灼華的眼尾泛了紅,眼底氤氳一片,水汽彌漫,淚珠緩緩流下。

他擦了擦眼淚,知道他不能去質問,現在必須要保持理智。

沈灼華咬了咬牙,看了眼綠柳拿來的衣服,那衣服從他遞過來時他就聞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香味,他的衣服上從不熏香,綠柳不會不知道,所以衣服上下了什麽?

綠柳之前做的那些只是讓他傷心一點而已,畢竟人為已,鳥為食。

但這次他是真的生氣,那羊脂白玉鐲是他外祖父留給父親的唯一的東西,父親又將它給了自己,那東西對於他們父子來說很重要。

當初出嫁,她們不允許他帶走那些首飾,別的他都不但心,只是擔心外祖父的東西,於是悄悄藏了起來,沒想到竟然、竟然.......

沈灼華冷冷的看了眼外面熟悉的身影,悄悄地打開後窗戶,頭也不回的跳了出去。

他小心的從後面繞出去,躲著所有人,他在這裏十六年對這裏很熟悉,很快就躲開了所有人,悄悄地往壽宴方向去。

沈家的陰謀無非就是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什麽醜事,繼續呆下去不一定會發生什麽,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他去找江月餘。

雖然她也很可怕,但事到如今除了她,他沒有任何辦法了。

沈灼華小心的花園中穿梭,突然不遠處傳來了熟悉的聲音,他擡頭一看,沈含拿著魚食站在池邊餵著魚。

他現在只想找到江月餘,不想節外生枝,剛想要走,卻見沈含擡起手扶了扶發簪,一擡手的功夫,露出了手腕上的鐲子。

看著熟悉的鐲子,沈灼華腦袋一懵,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站在了沈含的面前。

“呦,這不是我的表弟嗎?怎麽穿成這樣站在這兒啊。”

沈含看著沈灼華的出現一時間慌亂了一下,隨後看見周圍無人,頓時就放下心來。他來這裏是等王曦前來一見的,他就知道王曦肯定會被沈灼華這小賤人勾引走。

只要她來這裏,他就有辦法讓她回心轉意,對沈灼華死心。

“我的鐲子怎麽在你這兒?”

沈灼華不聽他的嘲諷,他現在一心都在他的鐲子上面,那是外祖父留下,要是弄丟了爹爹一定很傷心。

“這是我的,當然在我這兒了。”

沈含得意的看了他一眼,將手擡起特意露出那鐲子,還不忘用手輕輕的彈了彈。

“那明明是我的,是我爹爹給我的。”

聽到沈灼華說起他那久不相見的大姨夫心中有些打怵,他的這位姨父可不像平常男子,哪裏都不軟,更像是個女子,只是那渾身的貴氣看得讓人害怕。

不過想到她們遠在東海,連自家的寶貝兒子被嫁給了混混都不知道,頓時沒了顧及。

“是嗎,那我要是把它砸碎了,誰能知道它在我手裏呢?”

說著,沈含將那鐲子褪了下來,“沈灼華,要怪啊就怪你的臉,勾引了不該勾引的人。”

“我沒有。”

沈灼華緊張的看著沈含的手,“我誰都沒有勾引,那些女子重色看中我的臉,與我有什麽關系。”

沈含拿起鐲子看來看去,只是那手似是不穩,幾次都像是要將它摔到地上的樣子。

“沈含,還給我。”

沈灼華冷冷地看著他,剛才一時著急,暴露了自己的弱點,沈含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的軟肋,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還給你也行啊......”沈含惡劣的笑著,話說了一半,忽然看見他派去望風的小侍擺了擺手,便知道有人來了。

頓時心思一轉,“你過來拿啊,拿到了我就給你。”

說著沈含將玉鐲高高的舉起,並作勢要往地上摔,沈灼華顧不得他的陷阱,撲了上去搶奪玉鐲。

他的手故意在沈含身上抓了好多下,沈含頭上的簪子都被抓了下來,頭發散落時沈含的怒氣到了極點,正在他忍不住想要反擊時,看見了遠處出現的衣袍。

他顧不得來人是誰,順勢將玉鐲往池子中一扔,沈灼華努力一撲卻沒有抓住,他惡狠狠的看了眼沈含,隨後一爪子抓上去,沈含的臉上出現了三道抓痕。

下一刻,沈灼華跳進了池子。

“含兒!”

“灼華!”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沈含擡頭一看,遠處急速過來的人是她的母親沈裕和江月餘還有幾家鋪子的老板。

然而另一道聲音是從花園中傳出來了,王曦帶著小廝從裏面出現,不知道在裏面看了多久,都看到了什麽。

想到這裏沈含只想暈過去,但是他的母親卻不會允許,看著自己寶貝兒子頭發散開,一點大家公子的氣質都沒有,臉上甚至有幾道抓痕,頓時怒火中燒。

“快,下去救人。含兒,發生了什麽事。”

“母親,我......”

沈含的話還沒有說完,王曦就要和那些會水的侍從一起跳進去救人。

沈裕眉頭一皺,若是被他看見了或者抓住了渾身濕透的沈灼華,那她娶含兒後恐會對含兒的名聲造成不好的影響。

“月餘,你夫郎掉進水裏去了,怎麽還幹看著。”

天知道江月餘在親眼看見他跳池子的時候心簡直快要停止跳動了,她來之前告訴他多少次小心小心別往坑了跳。

這回可好,是不往坑裏跳了,竟然主動往水裏跳。

他這不聽話的樣子怎麽跟她沒穿來時那個不聽話的弟弟有得一拼,完了,手癢了,真想揍。

之前沈裕沒有讓她動手,為了不讓她起疑,江月餘只能在心中幹著急。

這沈家真的不能讓他來了,她狠狠的反思著,在聽見沈裕讓她下去的話,直接跳了進去。

秋天的池水雖然不到冰涼刺骨的程度,但也是極涼的,尤其想到原書中沈灼華的死因就是被原主磋磨時寒氣入體過重,身體慢慢垮掉的。

她的擔心更重了。

下水的人很多,但是他們都只是水表層附近尋找,並沒有深入。

沈家這是不搞死他,就不罷休!

江月餘深吸一口氣,潛到水底。

很快就看見了水底的沈灼華,他在水底不停的翻找著,淤泥翻滾,視線很快就看不清了,但是他沒有放棄。

江月餘的氣頓時上來了,她決定回家後要好好跟他談談身體的事,她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就走。

但是沈灼華卻推開了她,搖了搖頭,繼續摸著。

江月餘再次拽他,卻只見沈灼華一臉渴求的看著她,【不要,我一定要找到那個鐲子,嗚嗚嗚,那是爹爹留給我的,是外祖父的東西,我、我將它弄丟了。】

不安、委屈、可憐巴巴的奶唧唧腔調讓她實在是不忍,但是,他的身體最重要。

江月餘把他死死的抱在懷中,往水面游去。

【不要,我要去找它。】

【壞女人,放開我。】

【我恨你。】

他的聲音逐漸悲涼,直到開始絕望。

然而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江月餘心中“咯噔”一聲,恨就恨吧,別黑化啊。

她將沈灼華緊緊的抱在身前,外面的那些人只能看見沈灼華的背部,這樣對他的名聲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影響。

江月餘小心的抱著沈灼華往岸上走,突然肩膀一痛,低下頭,沈灼華死死的咬在他的肩膀上,身上還在顫抖,不知道是凍的還是.......

【嗚嗚嗚嗚爹爹,灼華弄丟了外父祖的羊白玉鐲子,灼華好笨......】

真相了,哭了,江月餘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不過羊白玉鐲子、沈含,難道是那天他來時帶的那只。

江月餘幾乎是拖抱著沈灼華上來的,沈灼華的上半身從水面露出,“接住。”

王曦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一件白色的披風扔了過來,她一把接過,擡眼看向四周,沈府的人就這麽冷眼看著沈灼華從水中出來,這是要壞他的名聲。

“我剛從水裏出來,身上臟,松口。”

【壞女人,咬死你,咬死你。】

她剛穿來時即使他害怕的瑟瑟發抖,也沒有說恨她,咬死她,看來這東西對他真的很重要。

江月餘壓低聲音,“聽話,把自己好好的裹起來,在岸上等我,我給你找。”

沈灼華從來沒有想過江月餘會這麽幫自己,驚訝的擡起頭看向她,就這會兒功夫,江月餘便用披風將沈灼華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放到了岸邊。

“等著。”

江月餘再次深呼了一口氣,下了水,他估計了一下沈含的角度,找出了大致的範圍,來來回回換了三次氣終於將那鐲子找到了。

不禁松了一口氣,這下總不會惦記咬死她了吧。

她出水面時就見沈灼華委委屈屈的看著這邊,旁邊的王曦不知道和沈含說著什麽,沈含的臉都白了。

她原以為沈含臉白了,沈灼華應該高興,但是他好像沒有什麽反應一樣,專註於水面,手鐲這麽重要的東西,原書裏怎麽沒有提到?

不過也是,原書中沈家靠的是江月餘,沒有今天這一場,上哪裏提到。

【回來了,手鐲呢?找到了嗎?】

沈灼華急切的心音最先出現,他緊張地看著江月餘,不禁讓她生出一股逗弄的心。

她來到他面前,背對著沈裕她們,面露歉意的看著他。

“找到了。”

【找到了?哪呢哪呢?難道、難道是壞了?】

“是壞了嗎?那、那也沒事的,謝謝你。”

最後的聲音小而快,但這樣也無法掩飾他話中的失落。

江月餘看見他乖巧的樣子,即使是傷心,也不忘記對幫助他的人表達感謝,心底不禁開始譴責自己惡劣。

“我不知道,給,你自己看看有沒有壞。”

江月餘從懷中掏出手鐲後,沈灼華忙的小心接過來,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遍後,心頓時放了回去。

【沒壞、沒壞,太好了,我又有可以戰鬥了。】

可能是礙於沈含在這裏,一個小廝給江月餘送來了披風。

“表哥,你說我偷東西,可是這東西壓根就是我爹爹留給我的,這上面還有字呢。你若是不信,不如修書一封,讓我爹爹回來當面對質。”

【哼,一幫白眼狼,這沈家原來是個白眼狼窩,幸好我和娘親不是。】

嗯......這麽說沈家真的好嗎?好歹還是沈家人啊。

江月餘看著拿回了鐲子一臉戰意的沈灼華,像是一只高貴的狐貍揚起漂亮的頭顱,那傲氣的小模樣讓她手癢癢,想摸摸他的頭。

“萬一姨父包庇呢?”

沈灼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沒那個膽子還要硬裝,有能耐把我爹爹叫回來,當面對峙。】

“沈含,我親眼看見,親耳聽見那是灼華的東西,你怎麽這般......叫我來花園的小侍也是你派人去的吧。”

“什麽?沈家公子叫王家小姐單獨出來?”

“這是為何,該不會是想要嫁給人家吧。”

“那找人說媒不就行了嗎?為何要花園幽會?”

“嘖,這你就了解少了吧,王家和沈家有婚約,只是未定是哪個公子,依我之見,沒準這沈灼華嫁給混混就是她們的手筆。”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那些人圍過來看了看沈家大房之子和二房之子,在一旁指指點點。

完了,她竟然是全都聽見了。

沈含只覺得頭腦發昏,眼前一片昏暗,他最終還是失敗了,她不會娶他的。

“這沈裕說沈灼華不檢點嫁給了混混,現在看來到底是誰不檢點還不一定呢。”

一個四五十歲,身體發福的商人冷哼了一聲說道,周圍人見她說話都點了點,風向也吹的和她一致。

這人是和沈家在桃花鎮上合作的最大的商人,她在附近幾個城的產業都很多,是這個區域的商會的會長,也是沈灼華母親的好友。

“沈裕,你說說,灼華一個養在深院中的公子,如何不檢點能碰到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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