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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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如初起來還帶著困意，陸淺知已經跑完步回來坐在桌前吃早飯了。
“你怎麽這麽早起，不多睡會？”他昨晚睡的比她還遲，今天這麽早就起了。
“睡不著，過來吃飯吧。”陸淺知幫她拿好餐具，夾了一片面包給她。
如初坐下來，知道陸淺知一直有晨跑的習慣，在家裏時晚上不管多晚睡，第二天必定五點半起來跑步吃早飯然後上班，每天雷打不動。
在生活習慣上，陸淺知自律的不像人。
“你怎麽樣了，肚子還疼嗎？”陸淺知問。
如初搖搖頭：“好多了。”
“一會想去哪，泡溫泉還是去看瘸叔？”陸淺知輕聲問她。
“瘸老在山後面有塊地，我和青程約好了幫她去摘菜。”
陸淺知點頭，吃完最後一口，起身去廚房搗鼓了一番。
再出來的時候，端著一碗姜糖水，還冒著騰騰的熱氣。
如初頓時就垮了臉，乖乖的喝完之後，兩個人才一起出發。
“如初，這邊。”他們去的時候，沈青程和何慕已經到了，看見她青程朝她招手。
如初走過去看著他們摘的一筐子的葉子問：“你們摘的是什麽？”
“花生啊，你不認識？”
如初搖搖頭，看拿出一根看見根部的確是花生才認出來。
“光看葉子看不出來，這裏只有花生嗎？”
青程指了指另一個方向：“諾，那還有小青菜，等摘完了這邊就去。”
如初看了看陸淺知身上精貴的西裝，怎麽看也不像是會下地的人，指了指旁邊的樹墩說：“要不你去旁邊坐坐，我們摘好了叫你。”
“是啊，我們三個人也行，你去休息一會。”何慕突然笑著說了一句。
陸淺知瞥了一眼一身休閑裝的何慕，垂了垂眼眸，一聲不吭的把袖口卷到胳膊中間。
“我陪你。”
如初楞了楞，看見那筆挺的西裝料子上留下一道折痕，撇撇嘴，反正陸淺知有錢。
幾個人摘了有半小時，如初的腰就受不住了，酸痛的厲害。
“好像夠了，別摘了。”沈青程晃了晃籃子，滿滿的花生夠瘸老吃很久的了。
“我先把花生送回去吧。”
“我和你一起吧，有點重。”何慕笑了笑。
沈青程臉色發紅，點了點頭：“嗯，好。”
她和何慕先把花生送回去，剩下的小青菜好摘，留給如初。
“如初，摘好了就回去，夠今天吃的就行。”
如初點點頭，看著兩人的背影笑道：“你說他倆有戲嗎？”
半天沒聽到回應，如初轉頭看向陸淺知，陸淺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臉色有些難看。
“你沒事吧？”如初問。
陸淺知搖搖頭：“沒事，突然站起來有些貧血。”
如初狐疑的望了望，“哦”了一聲，兩人走到青菜地，沒有五分鐘就把青菜摘完了。
兩人準備離開時，如初轉頭看到青菜地旁的石榴樹，驚喜的叫了一聲。
“呀，淺知你看這是不是石榴？”
陸淺知擡起頭，的確是一顆顆大石榴掛在枝頭上，紅彤彤可好看了。
“淺知，你等我一下，我去摘。”說著如初就要往樹上跑，陸淺知微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急忙攔住她。
“你別去，你要哪顆，我幫你摘。”
“你幫我摘？”如初歪頭打量了一下陸淺知的裝束，一身精貴的定制西裝，腳上穿的還是手工皮鞋，“你穿成這樣怎麽爬樹？”
陸淺知好看的眉眼微皺：“我怎麽知道你上個山又要摘菜又要爬樹的？”
他昨天帶了一身運動鞋過來，下雨淋了個透，只剩下這一雙鞋了。
“你要哪顆，我去摘。”
如初盯著滿樹沈甸甸的石榴看了看，指了一顆離得比較近的石榴：“就那個吧，低一點好摘。”
陸淺知點點頭，雙手扶住樹幹，踩著往上爬。
“對對對，就那顆，在你頭頂左邊點。”如初興奮的拍手，給他指方向。
陸淺知咬唇伸手去勾，忽地腹部一陣難忍的疼痛，絞的他冷汗直流。
如初在下面看見他突然不動了，面色難看，問：“陸淺知，你怎麽了，夠不到就算了，我就是要著玩的。”
良久，陸淺知才回過頭朝她看了一眼，柔聲道：“夠得到的，你在下面等我。”
如初的心忽然就吊起來，看著陸淺知長手一伸，摘下一顆石榴，三兩步的就下來了之後，倚在樹上吭頭一聲不發。
“你怎麽樣了，是不是不舒服？”如初扶住他。
陸淺知搖搖頭，擡起頭來面色蒼白：“沒事，可能是昨晚有些受涼了，歇會就好。”
如初似信非信的看了他一眼，看他從樹幹上站起來，說：“走吧，瘸叔還在等我們。”
如初剛跟上去，與他並排，註意到他的臉上一直冒冷汗，咬著牙卻一聲不吭，高大的身軀因為疼痛微微彎曲。
“要不我們歇一會？”如初走了一會，和他說。
陸淺知搖搖頭強撐著，語氣已經虛弱：“不用了，快點走吧，要到了。”
陸淺知雙手握拳，關節都泛著白，身影搖搖晃晃的看的如初蹙著眉頭，心裏七上八下。
果然沒走兩步，驀地眼前虛影一晃，陸淺知已經受不住疼單膝半跪在地上。
如初大驚，跑過去扶住他：“陸淺知，你怎麽了？”
陸淺知臉色難看至極，天氣已是深秋，豆大的汗水順著他英俊的臉頰往下流，他握了握如初的手，如初只感覺陸淺知的手冰涼刺骨。
“初初，我胃病犯了……”陸淺知好看的眉眼皺出一道深深的凹痕，唇瓣發白。
如初想起之前在家裏李醫生說的話，心頓時沈了下來，眼淚急得直在眼眶裏打轉：“陸淺知，你怎麽樣，你還好吧……”
“初初，你聽我說，別慌，別慌，我不會有事的……”
如初點點頭，耐心聽他一字一句的說：“你現在打電話給沈青程讓他們過來，然後打救護車，我手機裏有蘇誠的電話，密碼是你生日，打給他，他就知道怎麽做，懂嗎？”
如初含著淚點點頭：“懂了。”
“我的乖女孩。”陸淺知摸了摸她的頭發，嘴角輕輕上揚，仿佛在誇獎她一般，然後才昏了過去。
救護車一到，陸淺知被臺上單架直接送到了附近的醫院急救室，看著亮起的紅燈，周圍白晃晃的墻壁，空氣裏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
如初整個人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臉色蒼白。
她記得，母親就是在這樣的地方離她而去的。
“如初，你怎麽了，怎麽臉色這麽難看？”沈青程擔憂的看著她。
顧如初咬著下唇，搖搖頭：“沒、沒事……”
一個小時的時間仿佛一個世紀一樣漫長，如初坐在手術室旁的椅子上，雙手捂住臉放在膝蓋上，這個姿勢她已經不知道維持了有多久。
她的腦海裏反覆回憶著陸淺知說過的話，參雜著母親離去時的場景，層層疊疊的記憶覆蓋了她，內心的恐懼讓她的眼神渙散……
直到手術的結束，她才擡起頭，整個人清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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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這麽早起，不多睡會？”他昨晚睡的比她還遲，今天這麽早就起了。
“睡不著，過來吃飯吧。”陸淺知幫她拿好餐具，夾了一片面包給她。
如初坐下來，知道陸淺知一直有晨跑的習慣，在家裏時晚上不管多晚睡，第二天必定五點半起來跑步吃早飯然後上班，每天雷打不動。
在生活習慣上，陸淺知自律的不像人。
“你怎麽樣了，肚子還疼嗎？”陸淺知問。
如初搖搖頭：“好多了。”
“一會想去哪，泡溫泉還是去看瘸叔？”陸淺知輕聲問她。
“瘸老在山後面有塊地，我和青程約好了幫她去摘菜。”
陸淺知點頭，吃完最後一口，起身去廚房搗鼓了一番。
再出來的時候，端著一碗姜糖水，還冒著騰騰的熱氣。
如初頓時就垮了臉，乖乖的喝完之後，兩個人才一起出發。
“如初，這邊。”他們去的時候，沈青程和何慕已經到了，看見她青程朝她招手。
如初走過去看著他們摘的一筐子的葉子問：“你們摘的是什麽？”
“花生啊，你不認識？”
如初搖搖頭，看拿出一根看見根部的確是花生才認出來。
“光看葉子看不出來，這裏只有花生嗎？”
青程指了指另一個方向：“諾，那還有小青菜，等摘完了這邊就去。”
如初看了看陸淺知身上精貴的西裝，怎麽看也不像是會下地的人，指了指旁邊的樹墩說：“要不你去旁邊坐坐，我們摘好了叫你。”
“是啊，我們三個人也行，你去休息一會。”何慕突然笑著說了一句。
陸淺知瞥了一眼一身休閑裝的何慕，垂了垂眼眸，一聲不吭的把袖口卷到胳膊中間。
“我陪你。”
如初楞了楞，看見那筆挺的西裝料子上留下一道折痕，撇撇嘴，反正陸淺知有錢。
幾個人摘了有半小時，如初的腰就受不住了，酸痛的厲害。
“好像夠了，別摘了。”沈青程晃了晃籃子，滿滿的花生夠瘸老吃很久的了。
“我先把花生送回去吧。”
“我和你一起吧，有點重。”何慕笑了笑。
沈青程臉色發紅，點了點頭：“嗯，好。”
她和何慕先把花生送回去，剩下的小青菜好摘，留給如初。
“如初，摘好了就回去，夠今天吃的就行。”
如初點點頭，看著兩人的背影笑道：“你說他倆有戲嗎？”
半天沒聽到回應，如初轉頭看向陸淺知，陸淺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臉色有些難看。
“你沒事吧？”如初問。
陸淺知搖搖頭：“沒事，突然站起來有些貧血。”
如初狐疑的望了望，“哦”了一聲，兩人走到青菜地，沒有五分鐘就把青菜摘完了。
兩人準備離開時，如初轉頭看到青菜地旁的石榴樹，驚喜的叫了一聲。
“呀，淺知你看這是不是石榴？”
陸淺知擡起頭，的確是一顆顆大石榴掛在枝頭上，紅彤彤可好看了。
“淺知，你等我一下，我去摘。”說著如初就要往樹上跑，陸淺知微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急忙攔住她。
“你別去，你要哪顆，我幫你摘。”
“你幫我摘？”如初歪頭打量了一下陸淺知的裝束，一身精貴的定制西裝，腳上穿的還是手工皮鞋，“你穿成這樣怎麽爬樹？”
陸淺知好看的眉眼微皺：“我怎麽知道你上個山又要摘菜又要爬樹的？”
他昨天帶了一身運動鞋過來，下雨淋了個透，只剩下這一雙鞋了。
“你要哪顆，我去摘。”
如初盯著滿樹沈甸甸的石榴看了看，指了一顆離得比較近的石榴：“就那個吧，低一點好摘。”
陸淺知點點頭，雙手扶住樹幹，踩著往上爬。
“對對對，就那顆，在你頭頂左邊點。”如初興奮的拍手，給他指方向。
陸淺知咬唇伸手去勾，忽地腹部一陣難忍的疼痛，絞的他冷汗直流。
如初在下面看見他突然不動了，面色難看，問：“陸淺知，你怎麽了，夠不到就算了，我就是要著玩的。”
良久，陸淺知才回過頭朝她看了一眼，柔聲道：“夠得到的，你在下面等我。”
如初的心忽然就吊起來，看著陸淺知長手一伸，摘下一顆石榴，三兩步的就下來了之後，倚在樹上吭頭一聲不發。
“你怎麽樣了，是不是不舒服？”如初扶住他。
陸淺知搖搖頭，擡起頭來面色蒼白：“沒事，可能是昨晚有些受涼了，歇會就好。”
如初似信非信的看了他一眼，看他從樹幹上站起來，說：“走吧，瘸叔還在等我們。”
如初剛跟上去，與他並排，註意到他的臉上一直冒冷汗，咬著牙卻一聲不吭，高大的身軀因為疼痛微微彎曲。
“要不我們歇一會？”如初走了一會，和他說。
陸淺知搖搖頭強撐著，語氣已經虛弱：“不用了，快點走吧，要到了。”
陸淺知雙手握拳，關節都泛著白，身影搖搖晃晃的看的如初蹙著眉頭，心裏七上八下。
果然沒走兩步，驀地眼前虛影一晃，陸淺知已經受不住疼單膝半跪在地上。
如初大驚，跑過去扶住他：“陸淺知，你怎麽了？”
陸淺知臉色難看至極，天氣已是深秋，豆大的汗水順著他英俊的臉頰往下流，他握了握如初的手，如初只感覺陸淺知的手冰涼刺骨。
“初初，我胃病犯了……”陸淺知好看的眉眼皺出一道深深的凹痕，唇瓣發白。
如初想起之前在家裏李醫生說的話，心頓時沈了下來，眼淚急得直在眼眶裏打轉：“陸淺知，你怎麽樣，你還好吧……”
“初初，你聽我說，別慌，別慌，我不會有事的……”
如初點點頭，耐心聽他一字一句的說：“你現在打電話給沈青程讓他們過來，然後打救護車，我手機裏有蘇誠的電話，密碼是你生日，打給他，他就知道怎麽做，懂嗎？”
如初含著淚點點頭：“懂了。”
“我的乖女孩。”陸淺知摸了摸她的頭發，嘴角輕輕上揚，仿佛在誇獎她一般，然後才昏了過去。
救護車一到，陸淺知被臺上單架直接送到了附近的醫院急救室，看著亮起的紅燈，周圍白晃晃的墻壁，空氣裏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
如初整個人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臉色蒼白。
她記得，母親就是在這樣的地方離她而去的。
“如初，你怎麽了，怎麽臉色這麽難看？”沈青程擔憂的看著她。
顧如初咬著下唇，搖搖頭：“沒、沒事……”
一個小時的時間仿佛一個世紀一樣漫長，如初坐在手術室旁的椅子上，雙手捂住臉放在膝蓋上，這個姿勢她已經不知道維持了有多久。
她的腦海裏反覆回憶著陸淺知說過的話，參雜著母親離去時的場景，層層疊疊的記憶覆蓋了她，內心的恐懼讓她的眼神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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