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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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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何慕,如初點點頭:“聽說他高考完就出國了。”這件事好像還是從安夏的口中,她才知道的。

沈青城自嘲式的搖了搖頭:“我記得何慕以前說他要做一名法官,後來打聽到他在國外專攻了法學,我就也選了律師這個專業,總覺得這樣能靠他近一些。”

顧如初多少有些訝異,沈青程高中時期冷漠的不像個學生,沒想到那時候就有喜歡的人,竟是何慕。

沈青程也不理會她驚訝的表情,回憶道:“有一年寒假,老師讓我和何慕收班費,其實是我偷偷拿了班費,後來別人都懷疑我,只有何慕相信我在老師面前為我作證。”

說到這裏,沈青程搖頭失笑:“我後來想了想,其實他當時已經知道是我偷拿了吧,要不當時他也不會自己偷偷拿錢出來把班費給補了。”

“或許是以前活的太壓抑,總覺得低人一等,所以處處防備,恰巧碰見何慕那樣溫暖的人,就不知不覺的愛上了。”

回想起往事,沈青程有些哽咽,卻還是故作輕松的笑了笑:“只可惜,像我這樣的人和你們的世界是不同的,哪有資格去爭取什麽?”

顧如初楞了楞,忽然想起那些年來她對陸淺知所做的事情,是不是也是如出一撤?

如初想安慰她,卻又覺得說不出口。

她自己的愛情都一團糟,沒有人去呵護,怎麽去勸慰別人的愛情?

沈青程不著痕跡的抹了抹眼淚,看著她淡淡的開口:“你知道嗎,因為這樣,所以我一直都討厭你。”

顧如初楞了楞,耳邊響起沈青城的輕笑聲。

“不過前些年聽說你和陸淺知分手了,愛了這麽多年的人離你而去,我想你可能也比我好不到哪去。”

很久沒有聽見這三字,顧如初心中某處柔軟的地方微微有些疼痛,良久才擡起頭,朝她笑了笑。

“你說的對,但是青程,我一直都把你當做我的朋友。”

沈青程微微一怔,霎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輕咳兩聲才笑道:“顧如初,你該不會不知道我為什麽討厭你吧?”

如初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沈青程笑著搖搖頭:“也難怪,你那時候眼裏只有陸淺知一個人,其他人在你眼裏又算什麽呢?”

沈青程站起來拎起包,笑容恰到好處:“也許這就是報應吧,我愛上了不該愛的人,你愛上了錯的人,所以我們都得不到愛神的眷顧。”

望著沈青城離去的背影,顧如初坐在椅子上,久久沒有動一下。

愛錯了人……

大概是這樣吧……

如初回到住處,正打算拿鑰匙開門,發現門竟是虛掩著的,心裏隱隱有些怕意。

試探了往裏面叫了一聲:“安夏?”

“如初,進來啊。”安夏熟悉的聲音在門內響起,她拍了拍胸口,放下心來推門而進。

“你來了怎麽也不說一聲,我還以為是小偷呢。”

安夏正坐在沙發上擺弄她的最新款攝像機,不在意的說道:“你傻啊,門鎖又沒壞,肯定是有你家鑰匙的人才進得來啊。”

如初點點頭,想想也是。

“這相機你新買的?”如初把包放下,坐到她身邊,看她小心的擦拭著鏡頭。

安夏頭也沒擡:“哪能啊,我那點工資夠買這個的?這是主編剛拿給我的,給我拍重要人物的。”

如初點點頭,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還是和她說了。

“安夏,我今天碰見沈青程了,她現在已經是律師了。”

安夏有些訝異,把相機收好,這東西壞了她可賠不起。

“看來她混的不錯啊,我還以為她沒參加高考呢。”

“嗯,好像已經在H市裏開了一家自己的律師事務所了。”

如初看了安夏一眼,欲言又止:“那你知道她喜歡何慕的事情嗎?”

聽了這話,安夏差點沒把舌頭咬破了:“什麽?!沈青程喜歡何慕?”

如初怕她不相信,使勁點了點頭,就見她拖著腮,一本正經的喃喃自語:“難怪啊,以前總覺得她老是針對你,原來是因為這個……”

“哎,我怎麽早沒想到這一點,身為一個記者也太沒機謹性了,太失敗了!”

顧如初搖了搖頭,再一次打擊她:“你以為記者是神啊,什麽都知道,再說了,你現在還不算記者,頂多是一個小狗仔。”

安夏畢業以後,就留在H市裏找了個記者的工作,這些年摸爬滾打也一直在娛樂八卦上打轉,一直沒有正兒八經去采訪新聞的機會。

安夏撇撇嘴,不想和她討論記者和狗仔區別的專業性問題,往她身邊坐了坐:“那你知不知道為什麽沈青程討厭你?”

顧如初轉過頭,吃驚的看著她:“這你都知道?”

安夏無語的看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全世界都知道好不好,只有你不知道而已。”

“啊?”

安夏看了一眼她驚訝的表情,談起那年聖誕夜:“高考前的聖誕夜你記得嗎?”

顧如初楞了楞,不知道她為什麽說起這件事:“記得啊,你不是還唱了一首歌嗎,好像是隱形的翅膀。”

安夏瞥了她一眼,淡道:“那你知道何慕表演的是什麽嗎?”

顧如初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並沒有記憶,搖了搖頭。

“你當然記不得,因為那時候你已經偷偷跑去見陸……”

說到陸淺知的名字,安夏頓了頓,擺了擺手:“反正你走了就是了。”

如初點點頭,回憶起那晚陸淺知來找她的情景。

“那後來,何慕表演了什麽?”

某種預感,讓她覺得沈青程討厭她肯定與那個聖誕夜有關。

安夏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何慕那晚其實根本沒有表演。”

安夏回憶當時何慕一襲西裝,春風如沐的站在講臺上念著無數次可能在心裏默背過的話,然而在下一刻,卻發現他話中的人並不在場,那時候臉上的失落感仍歷歷在目。

如初有些悵然若失,自言自語道:“所以,何慕他……喜歡我?”

“是啊,他的表白被所有人聽到了,唯獨他要表白的人早就偷偷溜走了。”安夏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其實,後來我也想過告訴你,只是那時候你一心只……”

“哎,算了,都過去了,也沒什麽好說的。”

安夏站起來,去冰箱裏拿了一罐牛奶,再回來,如初已經不見了。

“如初?”

安夏在房間裏找到她,看她在床底下翻箱倒櫃,拖出一個箱子,裏面裝了亂七八糟的東西。

顧如初從箱子裏拿出一個阿貍存錢罐,擦了擦頭上的汗,還好,搬家的時候順手把帶過來了。

“這是什麽?”安夏一邊喝牛奶一邊問。

“何慕那年送給我的。”

說著,如初就把阿貍的底部扣了下來,往下晃了晃,一大堆一塊五毛的零錢劈哩叭啦的掉在桌上。

“如初,你還藏了不少私房錢啊,巨額存款啊這是。”安夏開玩笑的說。

零錢掉光以後,如初又使勁晃了晃,終於掉出一張早已泛黃的紙條,如初小心翼翼的打開紙條。

紙條上寫著:You make my heart smile.

如初楞了楞,緩緩自語::“我的心因你而笑。”

突然,如初低頭淺淺笑了起來,原來何慕那一次說的是這個意思。

不過,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就像沈青程說的,那時她何時把誰放在心上過?

年少的愛戀如同交叉錯綜的路口,曾經相遇過的人,最終還是越走越遠,又何必執著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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