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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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夜裏，總是格外漫長。大年三十家裏只剩下顧如初一家三口，張媽和王叔做完事情就回家過年了。
一桌子滿滿當當的菜，顧顯榮今天興致不錯，從酒櫃裏開了瓶紅酒，三口人一邊喝酒吃菜一邊看春晚。
“一年到頭的，你也就休息這幾天，要不還是別守歲了，回房早些休息吧。”
沈琇瑩捏了捏顧顯榮的肩膀，碎碎念。
顧顯榮拍了拍她的手，語氣冷厲卻帶著一絲柔軟：“哪有多麽不中用，每年不都是一家人一起守歲的。”
沈琇瑩責怪的看了他一眼：“我還不是擔心你身體，醫生說了你不能過度勞累。”
顧顯榮拿她沒辦法，站起身來，走了一半突然折回來：“你不說我都忘了，前天裘銘遞過來的文件呢，你放哪裏了，我先去把簽了。”
沈琇瑩黑著臉，極不情願的開口：“放書房了，你大晚上還要批文件啊，什麽時候不能批非要在過年批。”
顧顯榮擺擺手，往書房走去：“看完了再去，反正也沒事。”
沈琇瑩跺跺腳，嘆了口氣：“真是的，就不知道心疼自己，非要哪天累死在公司上才肯罷休。”
正在看春晚的顧如初聽見，看了沈琇瑩一眼，沈琇瑩似是反應過來，連忙呸呸呸了幾聲，雙手合十，虔誠道：“老天爺，我說的都是假的，當不了真的。”
隨即又喃喃的開口：“要是非要報應可別報應在他身上，他身體不好還有養家顧公司，我身體結實，沖我來。”
顧如初在一旁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電視，搖搖頭很是無語：“媽，你瞎說什麽呢，什麽報應不報應的。你這麽能花錢，除了爸能收了你，閻王爺可負擔不起。”
沈琇瑩連忙拉著她的手，拍了幾下她的嘴，斥責道：“這孩子好的不學，大過年的說什麽呢，快點呸呸呸。”
顧如初無奈的“呸呸呸”之後，也不想再理她，踩著拖鞋噠噠噠的上樓了。
躺在床上無事，伸手一摸，把手機拿過來，想給陸淺知發短信。
淺知，新年快樂。
剛剛編輯完發送，等了五分鐘，陸淺知沒回，如初又發了一條。
淺知，你在做什麽呢，都不回我。
十分鐘後，依舊沒有回應，如初又發了一條。
陸淺知，你再不回我我就不理你了！
編輯結束後，如初撇撇嘴，終究還是發不出手，弱弱的刪除了每一個字，重新編輯。
淺知，你看見了記得回我。
發送完，顧如初放下手機，四腿大張的攤在床上，望著空蕩蕩的天花板發呆。
直到手機震動的聲音響起，淺知清冷之中略帶興奮的聲音從對面傳來：“初初，快出來，我在你樓下。”
顧如初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翻起來，隨手拿了件長棉襖，套上拖鞋噠噠噠的就往樓下跑。
電視裏春晚正放到高潮部分，全體演員都擠擠挨挨的站在大舞臺上，臉上帶著洋洋的喜氣，主持人正在零點倒計時。
十、九、八……
沈琇瑩轉過頭來看她下來，晃神的功夫她已經打開門往外走了：“初初，快過年了，這麽晚你往哪去啊？”
“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一溜煙，顧如初就跑出庭院，沒影了。
跑到馬路上，家家戶戶還亮著燈，路上沒有一個行人，路燈微光閃爍之中陸淺知一襲黑色外套走出來，沖她指了指天空，喊道：“初初，快看。”
此刻，春晚倒計時已經到了尾聲，隨著五、四、三、二、一的結束，只聽隨著一聲巨大的響聲，原來深邃黑暗的天空綻放出炫目璀璨的煙火，長長閃閃的煙火直沖雲霄，在空中爆出一個又一個五彩絢麗的火花，把大地點亮如同白晝。
顧如初低下頭看見陸淺知從一片星辰煙火中，一步一步緩緩的像她走近。
“初初，新年快樂。”
2009年的冬天，深愛的人於十裏煙火中緩緩而來，陸淺知清俊溫和的臉龐在煙火間半邊隱匿半邊光輝，他淺淺彎起的嘴角，勾勒出往日她心中最美的場景。
陸淺知微微彎下腰，湊近她，輕輕開口。
“初初，我……。”
同時，突如其來的炮竹聲淹沒了陸淺知的聲音，隨著開始的爆竹，接二連三的爆竹聲在家家戶戶的門口響起來，沒完沒了。整個城市沈浸在新年的喜悅中。
顧如初回過頭來，眼中如皎潔明月：“淺知，你剛剛說什麽？”
陸淺知抿了抿唇，失笑道：“沒什麽，就是想來和你一起跨年罷了。”
如初擡頭看向他俊朗的臉龐，挽住他的手臂，清純的臉上不谙世事：“這有什麽，以後我年年都要和你在一起跨年。”
陸淺知不易察覺的點點頭，眼神深邃堅定：“一定會的。”
第二天，顧如初起了個大早，穿好衣服就給顧顯榮和沈琇瑩拜年，拿了紅包以後笑嘻嘻的準備出門去陸家找陸淺知。
顧如初走後，顧家一下子清冷許多，沈琇瑩坐下搖搖頭：“女大不中留哦，看來留不了幾年嘍。”
顧顯榮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轉過頭看瞥了她一眼，不由問道：“她和陸家那小子怎麽樣了？”
沈琇瑩拿起茶幾上的梨削皮，笑了笑：“還能怎麽樣，你沒看見你閨女這陣子每天笑的像朵花似的嗎？”
顧顯榮抖了抖報紙，摘下眼鏡：“他們這個年紀談個戀愛沒什麽，都是正常的。但你可告訴她，其他的想都別想。”
沈琇瑩放下削好的梨，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聽你這意思是不準他們兩個在一起，我說你不會還想走你父親的老路吧，我告訴你我不可讓你為了公司拿我寶貝女兒的婚姻當籌碼！”
“你想到哪裏去了？那是我唯一的女兒，嫁人當然要嫁個門當戶對的，陸家那點家底夠她幾日花銷的你告訴我，除非……”
“除非什麽？”沈琇瑩問。
顧顯榮不想與她多說，從沙發上起來，擺了擺手：“沒什麽，反正你提點她一下就是了。”
沈琇瑩望著顧顯榮上樓的背影，嘟囔道：“就是活要面子死受罪，說到底還不是就要門當戶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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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子滿滿當當的菜，顧顯榮今天興致不錯，從酒櫃裏開了瓶紅酒，三口人一邊喝酒吃菜一邊看春晚。
“一年到頭的，你也就休息這幾天，要不還是別守歲了，回房早些休息吧。”
沈琇瑩捏了捏顧顯榮的肩膀，碎碎念。
顧顯榮拍了拍她的手，語氣冷厲卻帶著一絲柔軟：“哪有多麽不中用，每年不都是一家人一起守歲的。”
沈琇瑩責怪的看了他一眼：“我還不是擔心你身體，醫生說了你不能過度勞累。”
顧顯榮拿她沒辦法，站起身來，走了一半突然折回來：“你不說我都忘了，前天裘銘遞過來的文件呢，你放哪裏了，我先去把簽了。”
沈琇瑩黑著臉，極不情願的開口：“放書房了，你大晚上還要批文件啊，什麽時候不能批非要在過年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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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琇瑩跺跺腳，嘆了口氣：“真是的，就不知道心疼自己，非要哪天累死在公司上才肯罷休。”
正在看春晚的顧如初聽見，看了沈琇瑩一眼，沈琇瑩似是反應過來，連忙呸呸呸了幾聲，雙手合十，虔誠道：“老天爺，我說的都是假的，當不了真的。”
隨即又喃喃的開口：“要是非要報應可別報應在他身上，他身體不好還有養家顧公司，我身體結實，沖我來。”
顧如初在一旁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電視，搖搖頭很是無語：“媽，你瞎說什麽呢，什麽報應不報應的。你這麽能花錢，除了爸能收了你，閻王爺可負擔不起。”
沈琇瑩連忙拉著她的手，拍了幾下她的嘴，斥責道：“這孩子好的不學，大過年的說什麽呢，快點呸呸呸。”
顧如初無奈的“呸呸呸”之後，也不想再理她，踩著拖鞋噠噠噠的上樓了。
躺在床上無事，伸手一摸，把手機拿過來，想給陸淺知發短信。
淺知，新年快樂。
剛剛編輯完發送，等了五分鐘，陸淺知沒回，如初又發了一條。
淺知，你在做什麽呢，都不回我。
十分鐘後，依舊沒有回應，如初又發了一條。
陸淺知，你再不回我我就不理你了！
編輯結束後，如初撇撇嘴，終究還是發不出手，弱弱的刪除了每一個字，重新編輯。
淺知，你看見了記得回我。
發送完，顧如初放下手機，四腿大張的攤在床上，望著空蕩蕩的天花板發呆。
直到手機震動的聲音響起，淺知清冷之中略帶興奮的聲音從對面傳來：“初初，快出來，我在你樓下。”
顧如初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翻起來，隨手拿了件長棉襖，套上拖鞋噠噠噠的就往樓下跑。
電視裏春晚正放到高潮部分，全體演員都擠擠挨挨的站在大舞臺上，臉上帶著洋洋的喜氣，主持人正在零點倒計時。
十、九、八……
沈琇瑩轉過頭來看她下來，晃神的功夫她已經打開門往外走了：“初初，快過年了，這麽晚你往哪去啊？”
“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一溜煙，顧如初就跑出庭院，沒影了。
跑到馬路上，家家戶戶還亮著燈，路上沒有一個行人，路燈微光閃爍之中陸淺知一襲黑色外套走出來，沖她指了指天空，喊道：“初初，快看。”
此刻，春晚倒計時已經到了尾聲，隨著五、四、三、二、一的結束，只聽隨著一聲巨大的響聲，原來深邃黑暗的天空綻放出炫目璀璨的煙火，長長閃閃的煙火直沖雲霄，在空中爆出一個又一個五彩絢麗的火花，把大地點亮如同白晝。
顧如初低下頭看見陸淺知從一片星辰煙火中，一步一步緩緩的像她走近。
“初初，新年快樂。”
2009年的冬天，深愛的人於十裏煙火中緩緩而來，陸淺知清俊溫和的臉龐在煙火間半邊隱匿半邊光輝，他淺淺彎起的嘴角，勾勒出往日她心中最美的場景。
陸淺知微微彎下腰，湊近她，輕輕開口。
“初初，我……。”
同時，突如其來的炮竹聲淹沒了陸淺知的聲音，隨著開始的爆竹，接二連三的爆竹聲在家家戶戶的門口響起來，沒完沒了。整個城市沈浸在新年的喜悅中。
顧如初回過頭來，眼中如皎潔明月：“淺知，你剛剛說什麽？”
陸淺知抿了抿唇，失笑道：“沒什麽，就是想來和你一起跨年罷了。”
如初擡頭看向他俊朗的臉龐，挽住他的手臂，清純的臉上不谙世事：“這有什麽，以後我年年都要和你在一起跨年。”
陸淺知不易察覺的點點頭，眼神深邃堅定：“一定會的。”
第二天，顧如初起了個大早，穿好衣服就給顧顯榮和沈琇瑩拜年，拿了紅包以後笑嘻嘻的準備出門去陸家找陸淺知。
顧如初走後，顧家一下子清冷許多，沈琇瑩坐下搖搖頭：“女大不中留哦，看來留不了幾年嘍。”
顧顯榮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轉過頭看瞥了她一眼，不由問道：“她和陸家那小子怎麽樣了？”
沈琇瑩拿起茶幾上的梨削皮，笑了笑：“還能怎麽樣，你沒看見你閨女這陣子每天笑的像朵花似的嗎？”
顧顯榮抖了抖報紙，摘下眼鏡：“他們這個年紀談個戀愛沒什麽，都是正常的。但你可告訴她，其他的想都別想。”
沈琇瑩放下削好的梨，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聽你這意思是不準他們兩個在一起，我說你不會還想走你父親的老路吧，我告訴你我不可讓你為了公司拿我寶貝女兒的婚姻當籌碼！”
“你想到哪裏去了？那是我唯一的女兒，嫁人當然要嫁個門當戶對的，陸家那點家底夠她幾日花銷的你告訴我，除非……”
“除非什麽？”沈琇瑩問。
顧顯榮不想與她多說，從沙發上起來，擺了擺手：“沒什麽，反正你提點她一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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