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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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發寒冷，顧如初實在怕冷到不行，去找陸淺知的次數也少了。
直到大年初一，街上掛滿了五顏六色的燈籠，各家各戶貼上了紅彤彤的春聯，她才穿起新買的深藍色小呢裙，頭上戴了一頂深藍色的八角帽，準備去陸家拜年。
臨走時，沈琇瑩叫住她，幫她別上了一只精致洋氣的胸針。
“我的顧大小姐，你剛給你爸拜過年就急著去陸家，你爸心裏不高興著呢，說你這女兒就會向著外人。”
“媽，哪有啊，陸家又不是別人。”顧如初一雙杏眸撲閃，撅嘴反駁。
“你啊，年紀不小了，不要總讓你爸生氣。”沈琇瑩笑了笑，接過張媽手中厚厚的白色圍巾，繞在顧如初脖子上。
“這是我給淺知的壓歲錢，幫我帶給他，向你季阿姨陸叔叔問好。”
“知道了。”
顧如初接過沈琇瑩手中的紅包，沈琇瑩招招手：“張媽，王叔，你們都過來。新年到了，討個好彩頭，這是我對小輩們的一點心意。”
對於下面的人，沈琇瑩一向是大方的，從來都是和和氣氣。張媽和王叔拿到沈甸甸的紅包，向夫人小姐道了聲喜。
“王叔，一會你把初初送過去就回家過年吧，張媽你也是。”
“謝謝夫人。”王叔和張媽道了聲謝，在新年的日子裏喜洋洋的做事去了。
外面炮竹連天，從車窗裏可以看見行人臉上洋溢的笑容。
新年快樂，這四字似乎在這個日子裏脫口而出，顧如初坐在車裏望著路邊來來往往的人，她想把今年第一個新年快樂留給陸淺知。
“王叔，你回去吧，一會我自己打車回去。”
下了一夜的大雪，車子不好進巷子裏，王叔把車停在路口。
“好的，王叔祝初小姐在今年越長越漂亮，成績越來越好。”
顧如初笑了笑，道：“王叔你心想事成，身體健康。”
王叔走後，顧如初自己走進去，一路上看著滿枝芽光禿禿的樹梢上堆著積雪，地上白茫茫一片，除了偶爾傳來行人的拜年聲，天地間一片寂靜。
擡頭看見陸淺知穿著一身黑色長款棉服在一片白色中走過來，心裏說不出的歡喜。
顧如初剛想走過去，就看見陸淺知拐了個彎，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顧如初好奇的跟上，悄悄走近，才發現陸淺知旁邊站了一個女生。
女生身材纖細苗條，裹著白色小棉襖，耳邊彎曲柔順的卷發垂到胸前，與陸淺知站在一起，有些害羞的低著頭。
顧如初站在原地，打量著他們。
大約五分鐘後，陸淺知和那女生說完話，轉身準備離開。
轉身看見她，身子微微一怔，皺起好看的眉。
“傻站在那不進去，幹嘛呢？”
“哦……”顧如初楞了楞，揚起一抹笑，“我等你一起回去，你有事你先說。”
陸淺知沒說話，轉身對那女生道了聲謝，隨後語氣淡漠：“不用了，你路上小心。”
陸淺知態度冷淡，女生勾了勾嘴角擠出一絲笑容，小聲的應了一聲。一雙清澈的眼睛卻是濕漉漉，快要哭的樣子。
顧如初心裏有些小得意，又覺得自己挺幸災樂禍的。
“走吧。我媽在家裏等你很久了。”
陸淺知轉頭對顧如初說了一聲，站在原地沒有動，在等她一起回去。
顧如初使勁點了點頭：“嗯。”
吃完午飯，陸風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一臺照相機，興致勃勃的道：“阿知，初初，還有他媽，你們過來，我們照張全家福。”
季阿姨正在廚房收拾碗筷，被他拉出來，笑著道：“這洗著碗呢我，醜死了，照什麽啊。”
顧如初樂呵呵的笑，轉頭看陸淺知，他一身寬松套頭毛衣，站在電視面前，看著一幕也在笑。
趁著沒人看見，她湊過去，悄悄的在他耳邊，道了聲：“淺知，新年快樂。”
陸淺知微微一楞，隨後抿了抿唇，道：“嗯……你也是。”
那邊，陸風一邊架起三腳架，一邊懟道：“又不是大明星，還要化妝咋地？快過來，就差你了。初初把你季阿姨拉過去。”
顧如初笑著應了一聲：“嗯。”
“等會，初丫頭你別拉我！”顧如初笑著把季阿姨拉到中間，季阿姨笑著道，“我圍裙還沒脫呢，等會等會，讓我照照鏡子。”
顧如初特地站在陸淺知的身邊，季阿姨和陸風並排坐在他們兩前面擺著標準式的笑容。
陸叔叔喊著“三、二、一”拍的時候，她故意傾了傾身子，靠在了陸淺知的肩膀上。
陸淺知感覺肩膀一沈，臉一黑，極其嫌棄的推開了她的腦袋。
2005年似乎就在這搞笑滑稽的一幕被拍下去的一刻悄然結束了，和煦的春風伴著漸漸遠去的時光匆匆而至，又匆匆結束。顧如初以為她會一輩子守在陸淺知的身邊，直到高考的來臨。
顧如初還記得06年的高考那天熱的要命，太陽火辣辣的烤在地上，明晃晃的陽光刺得人眼像針尖一般疼。交警布滿了了A城考點附近的幾個通道，前來送行的家長熙熙攘攘的擠在校門口。
她因為緊張只能站在學校對面的樓頂上，踮著腳望著陸淺知。
那日，他穿了白色的T恤衫，手腕上戴著她送給他的手表，一頭烏黑利索的短發好像剛剛修剪過，清瘦挺拔的身影在人群中顯得格外明顯。
到了進場時間，陸淺知與父母告別，不自覺的回頭張望了一眼。
“阿知，快進去吧，別緊張，正常發揮就好。”陸風拍了拍陸淺知的肩膀道。
“嗯，爸媽你們回去吧。”陸淺知點了點頭，轉過身來進了考場。
“如初，你躲什麽躲啊？”安夏拍了拍好友的頭頂，“人已經進去了，站起來吧。”
顧如初偷偷望了兩眼確定陸淺知已經進去，才站起來深吸一口氣，道：“我怕我太緊張了，會影響他。”
安夏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我說顧大小姐你是不是太誇張了點？他高考又不是你高考，至於嗎？”
顧如初也不知道自己緊張什麽，笑了笑，嘀咕道：“要是我高考我才不會緊張呢。”
顧如初一臉篤定，卻不曾想過，之後的某一天，她也會因為高考而緊張的整夜睡不著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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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大年初一，街上掛滿了五顏六色的燈籠，各家各戶貼上了紅彤彤的春聯，她才穿起新買的深藍色小呢裙，頭上戴了一頂深藍色的八角帽，準備去陸家拜年。
臨走時，沈琇瑩叫住她，幫她別上了一只精致洋氣的胸針。
“我的顧大小姐，你剛給你爸拜過年就急著去陸家，你爸心裏不高興著呢，說你這女兒就會向著外人。”
“媽，哪有啊，陸家又不是別人。”顧如初一雙杏眸撲閃，撅嘴反駁。
“你啊，年紀不小了，不要總讓你爸生氣。”沈琇瑩笑了笑，接過張媽手中厚厚的白色圍巾，繞在顧如初脖子上。
“這是我給淺知的壓歲錢，幫我帶給他，向你季阿姨陸叔叔問好。”
“知道了。”
顧如初接過沈琇瑩手中的紅包，沈琇瑩招招手：“張媽，王叔，你們都過來。新年到了，討個好彩頭，這是我對小輩們的一點心意。”
對於下面的人，沈琇瑩一向是大方的，從來都是和和氣氣。張媽和王叔拿到沈甸甸的紅包，向夫人小姐道了聲喜。
“王叔，一會你把初初送過去就回家過年吧，張媽你也是。”
“謝謝夫人。”王叔和張媽道了聲謝，在新年的日子裏喜洋洋的做事去了。
外面炮竹連天，從車窗裏可以看見行人臉上洋溢的笑容。
新年快樂，這四字似乎在這個日子裏脫口而出，顧如初坐在車裏望著路邊來來往往的人，她想把今年第一個新年快樂留給陸淺知。
“王叔，你回去吧，一會我自己打車回去。”
下了一夜的大雪，車子不好進巷子裏，王叔把車停在路口。
“好的，王叔祝初小姐在今年越長越漂亮，成績越來越好。”
顧如初笑了笑，道：“王叔你心想事成，身體健康。”
王叔走後，顧如初自己走進去，一路上看著滿枝芽光禿禿的樹梢上堆著積雪，地上白茫茫一片，除了偶爾傳來行人的拜年聲，天地間一片寂靜。
擡頭看見陸淺知穿著一身黑色長款棉服在一片白色中走過來，心裏說不出的歡喜。
顧如初剛想走過去，就看見陸淺知拐了個彎，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顧如初好奇的跟上，悄悄走近，才發現陸淺知旁邊站了一個女生。
女生身材纖細苗條，裹著白色小棉襖，耳邊彎曲柔順的卷發垂到胸前，與陸淺知站在一起，有些害羞的低著頭。
顧如初站在原地，打量著他們。
大約五分鐘後，陸淺知和那女生說完話，轉身準備離開。
轉身看見她，身子微微一怔，皺起好看的眉。
“傻站在那不進去，幹嘛呢？”
“哦……”顧如初楞了楞，揚起一抹笑，“我等你一起回去，你有事你先說。”
陸淺知沒說話，轉身對那女生道了聲謝，隨後語氣淡漠：“不用了，你路上小心。”
陸淺知態度冷淡，女生勾了勾嘴角擠出一絲笑容，小聲的應了一聲。一雙清澈的眼睛卻是濕漉漉，快要哭的樣子。
顧如初心裏有些小得意，又覺得自己挺幸災樂禍的。
“走吧。我媽在家裏等你很久了。”
陸淺知轉頭對顧如初說了一聲，站在原地沒有動，在等她一起回去。
顧如初使勁點了點頭：“嗯。”
吃完午飯，陸風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一臺照相機，興致勃勃的道：“阿知，初初，還有他媽，你們過來，我們照張全家福。”
季阿姨正在廚房收拾碗筷，被他拉出來，笑著道：“這洗著碗呢我，醜死了，照什麽啊。”
顧如初樂呵呵的笑，轉頭看陸淺知，他一身寬松套頭毛衣，站在電視面前，看著一幕也在笑。
趁著沒人看見，她湊過去，悄悄的在他耳邊，道了聲：“淺知，新年快樂。”
陸淺知微微一楞，隨後抿了抿唇，道：“嗯……你也是。”
那邊，陸風一邊架起三腳架，一邊懟道：“又不是大明星，還要化妝咋地？快過來，就差你了。初初把你季阿姨拉過去。”
顧如初笑著應了一聲：“嗯。”
“等會，初丫頭你別拉我！”顧如初笑著把季阿姨拉到中間，季阿姨笑著道，“我圍裙還沒脫呢，等會等會，讓我照照鏡子。”
顧如初特地站在陸淺知的身邊，季阿姨和陸風並排坐在他們兩前面擺著標準式的笑容。
陸叔叔喊著“三、二、一”拍的時候，她故意傾了傾身子，靠在了陸淺知的肩膀上。
陸淺知感覺肩膀一沈，臉一黑，極其嫌棄的推開了她的腦袋。
2005年似乎就在這搞笑滑稽的一幕被拍下去的一刻悄然結束了，和煦的春風伴著漸漸遠去的時光匆匆而至，又匆匆結束。顧如初以為她會一輩子守在陸淺知的身邊，直到高考的來臨。
顧如初還記得06年的高考那天熱的要命，太陽火辣辣的烤在地上，明晃晃的陽光刺得人眼像針尖一般疼。交警布滿了了A城考點附近的幾個通道，前來送行的家長熙熙攘攘的擠在校門口。
她因為緊張只能站在學校對面的樓頂上，踮著腳望著陸淺知。
那日，他穿了白色的T恤衫，手腕上戴著她送給他的手表，一頭烏黑利索的短發好像剛剛修剪過，清瘦挺拔的身影在人群中顯得格外明顯。
到了進場時間，陸淺知與父母告別，不自覺的回頭張望了一眼。
“阿知，快進去吧，別緊張，正常發揮就好。”陸風拍了拍陸淺知的肩膀道。
“嗯，爸媽你們回去吧。”陸淺知點了點頭，轉過身來進了考場。
“如初，你躲什麽躲啊？”安夏拍了拍好友的頭頂，“人已經進去了，站起來吧。”
顧如初偷偷望了兩眼確定陸淺知已經進去，才站起來深吸一口氣，道：“我怕我太緊張了，會影響他。”
安夏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我說顧大小姐你是不是太誇張了點？他高考又不是你高考，至於嗎？”
顧如初也不知道自己緊張什麽，笑了笑，嘀咕道：“要是我高考我才不會緊張呢。”
顧如初一臉篤定，卻不曾想過，之後的某一天，她也會因為高考而緊張的整夜睡不著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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