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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69:大掃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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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提禿頭的事,誰也沒提任何與工作與社會權勢有關的事,純粹就是閑話聊天,聊聊歷史,聊聊廈門,聊聊N市,在由此笑談延伸出的各種好玩的事,好玩的人。

在去機場的車上,香帥難得一見地誇獎了米莉。“什麽話題你都能接得上,知識也夠淵博的!”

米莉毫不謙虛的領了請,“謝謝。你也不差。在人情世故方面,你還挺懂的。”他平時一副玩世不恭,對什麽都不屑的態度,也會著重這種繁俗禮節。

“懂不懂,是要看對什麽人。”

米莉頗有意味的“哦,”了一聲,“原來你也是欺軟怕硬的人?”

香帥對米莉米有猜中自己的心思,大感失望,“我欺過誰,又怕過誰!”

米莉怔了怔,細想一下,他確實沒有欺負過誰,反倒是經常被人欺負。至於怕過誰?也沒見他怕過任何人。那晚被光頭困在包廂內,他出口說要買了自己言論,也不過是權宜之計。

翟光耀和陳莉已經在候機廳等候著了。大廳裏燈火通明,米莉和陳莉相鄰而座,兩人旁邊各自是香帥和翟光耀。

陳莉的註意力一直在翟光耀身上,眼睛舍不得離開他片刻,生怕自己一眨眼他就會消失似的。翟光耀當然也是這麽註目著陳莉。

香帥剛才去拿了兩本書,自己一本,另一本給了米莉。米莉雖然眼睛對著書本,但心思根本不在文字上。她在想雷青。昨晚睡覺前,她給雷青發了微信,先是閑聊了幾句,只有就轉到了翟光耀和陳莉的事情上。

已經是貼板上釘釘的事了,早點讓她知道有個心裏準備總好過讓她臨時慌亂措手不及。

雷青回覆的話語很大度,滿滿的都是對她的師傅——翟光耀的祝福。但隔著千裏的米莉從微信屏幕上處於正在輸入的狀態提示中感應到雷青內心的痛楚,寫寫停停,不過是在尋找合適的話語罷了。

思緒又從雷青轉到了徐良身上。徐良對她公開朋友圈後,她看到徐良朋友圈的信息就是,一張藍天白雲的相片,文字配的是:忽然感覺累了。

他是不是女朋友分手了?應該是的,如果不是,他為什麽會這麽說。他是不是有意和自己覆合,如果不是,為什麽要對自己公開朋友圈。

想到自己和徐良度過的那些幸福日子,她的內心又活泛了起來。如果徐良回來,自己會接受他麽?

米莉放下書本,拿出手機,進入了徐良的微信朋友圈。會的。只要他肯定回頭,自己一定會同意,還會把之前發生的不愉快統統屏蔽掉。

直到飛機落地,米莉還沒完全肯定徐良目前對自己到底是什麽態度。

時間已近晚上晚上十一點,很晚了。翟光耀帶著陳莉先離了開。米莉困頓地打了個哈氣,就準備乘車回去了。

“去哪?”香帥精神奕奕的跟在身後。

“不回家,還能去幹什麽。”米莉的聲音中是倦倦的睡意,“都這個點了。”

香帥點了點頭。也是,回家。

見他神色落寞,米莉不無關心地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香帥搖了搖頭。

亮著綠色“載客”提示的出租車,一輛一輛走,又一輛輛來,玩接龍似的在機場門口排著長長的隊伍。

米莉向前走了兩步,停下腳,轉身看著香帥,“如果你一個人回家,覺得孤單。”她接著說:“我不介意你去我家住。”

香帥沒出言反駁,就是靜靜地望著她。他是不想獨自回去面對空蕩蕩的家,曾經很多時候,他都喜歡這種靜謐,但是現在不知道突然間,他不想一個人了。

“你不介意,”香帥說:“那我也不介意。”

米莉笑了笑,一擺頭,“走啦。”

雖然從機場回到家,已經快到午夜十二點了,米莉還是扛著困意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父母的房間以給香帥住。

掛在陽臺上的八哥,只從兩人進門就撲騰的個沒完,嘴巴裏不斷地重覆著它會的那幾個詞匯。

香帥就跟個孩子似的,拿著東西逗著它。

“怎麽了?”正在換被單的米莉,不解地問手提鳥籠站在門邊看著自己的香帥,“我臉上有東西?”

香帥搖了搖頭。他不過是喜歡這種溫馨的感覺罷了。

“你家就是個縮小版的花鳥市場,”他是對著八哥說,“你說對不對?”

八哥開口說,“對,對,”

兩人都被八哥逗得笑了。

被單換了,被套換了,都是全新的。米莉對香帥,基本的待客之道還是有的。

太困了。替香帥收拾床鋪,米莉回到房間躺下就睡著了。虛掩的臥室房門都沒來得及關好。

香帥輕推門走了進來,蹲身在床邊,一雙眼睛溫柔地看著熟睡中的米莉。

“謝謝你,”他輕聲說。

米莉第二天睡意惺忪的走到客廳,一眼就看見了餐桌上放著的早飯。

早飯是香帥做的,米莉可沒懷疑這點。只不過,香帥並不在房間裏。他是離開了。

有幾天沒澆花了。

米莉拿起噴壺要去澆花,但見花枝葉上都有晶瑩的水珠,土壤上也是濕的。是剛澆過不久。八哥的鳥籠裏也放滿了鳥食。

“起得還挺早的,”米莉說著就放下水壺,轉回了房間。她本想看會書或者寫點東西,結果書沒看幾頁,文字也沒寫幾句,人就發起了呆。

心還沒收回來,得收收心。

米莉圍上圍裙,戴上帽子,拿上工具,最先推開了靠裏面的房間。是奶奶的房間。

這是從奶奶過世後,她第一次進入奶奶的房間。虛掩的門是被她關上的,現在在由她推開,拉開花色窗簾,陽光瞬間照射進來,撩起了紛擾的灰塵。

米莉看著窗外的高樓景色,呼了口氣,在轉身看看身後那張奶奶曾經休息過的床,疊放衣服的櫃子,梳妝的臺子,一切都是那麽親切。

洗洗刷刷。房間在一點點變得潔凈光亮,就像是把心頭的蒙塵掃了幹凈,在八哥撲棱棱的展翅上聲音中,米莉輕聲的哼唱了起來。

陽光明媚,花香四溢,身心輕松,沒有不開心的理由啊。等到忙完一切,在坐在電腦面前,也能安心寫東西了。

不過是幾天沒用鍵盤,十指在觸到鍵盤鍵,內心就像是對一位多年未見的朋友一般。打字的感覺,好舒服。

下午近三點的時間,雷青過來了。她是順道過來了的。她晚上定了餐,要慶祝翟光耀終於如願找到了陳莉。

上班上到淩晨的雷青,雖然精心化了妝,但妝容完全遮掩不住她的疲憊之色。是一種由內而外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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