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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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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蒼雲的那番話才說完沒多久, 就有人來了。

一個女人,身後跟著那名擒拿殊蒼雲時的雙生姐妹之一。

“帝君。”看守的人低頭行禮尊稱。

帝君?是青丘狐族是那位女帝, 帝瑤光嗎?

容卿擡頭看過去,有些出乎意料,眼前的帝君穿著白色金線袍子,黑發利落的束起,在腦後像俊秀的馬尾,可她那張臉非常的稚氣,嬰兒肥未退,眉目卻精致異常,碧波似得眼中卻盡是魅惑和壞笑,與殊月一點也不像。

她還很小嗎?

——“她與殊月同歲, 一百來歲, 但對狐族來說,這個年紀還是個孩子。”青銅劍女子回答她。

看起來就像個十四五的小姑娘。

“你就是那位人族的聖公主容卿?”帝瑤光也垂下眼看住了她,碧碧的瞳孔裏藏不住的壞笑。

她的手指探進籠子,朝不遠處的容卿伸出手。

容卿被人抓著手腕猛地向後一扯, 她撞進了殊蒼雲的懷裏。

“帝君小心。”她身後的正是碧芳,冷顏冷眸,伸手將她護在了身後, 盯著殊蒼雲, 仿佛怕他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

“哦, 你的軟肋。”帝瑤光瞇眼笑了, 尖尖的指甲朝容卿一直, 臉上掛滿了發現大秘密的表情:“碧芳和我說時我還不信, 你這條狗居然也會有在意之人, 還為了那人束手就擒呀?”

她笑吟吟的又說:“那我殺了她, 你會痛苦嗎?”

殊蒼雲盯著帝瑤光,眼睛中全是肅殺的冷意,他明知道眼前這個狐族的毛娃娃帝姬是在威脅他,他不該留下軟肋,讓她抓住。

可是他已經留下了,在為了容卿甘願被擒時,就錯了,如今再想裝作不在意容卿,於事無補。

況且,殊和一定與她們聯手,告訴她們,他如今重傷只有容卿這個玉鼎能治療。

所以他只能冷森森說:“如果你們想讓殊月灰飛煙滅的話,你動她試試看。”

這句話多麽沒有威懾力,像極了負隅頑抗。

帝瑤光下巴一擡,不屑的說:“混了野狗血脈的雜種早已不是我狐族人,他姓殊,不姓帝,你以為我們狐族會在意你的兒子?可真好笑。”

容卿沒有動,她看著稚氣又傲慢的帝瑤光,心中非常的覆雜,她既為殊月心酸,心酸他在殊蒼雲面前如同螻蟻,在狐族也不被接受。

可她又說不出的暢快,為帝瑤光毫不留情的羞辱殊蒼雲暢快,他引以為豪的血脈在狐族,甚至是在殊月、謝和眼中就是汙穢之血,他們最恨之事就是生為他的兒子。

“是嗎?若是不在意,你們狐族為何偷偷與殊月聯系?”殊蒼雲冷笑著問。

他發現了?

容卿眼皮跳了跳,他是發現了殊月與狐族聯系才對殊月動的手?那他知道殊月和謝和的通信嗎?知道謝和與狐族聯手了是嗎?

若是這樣,就一定不能放他出去。

“不過是安插在你身邊的一枚棋子。”帝瑤光依舊不在意的說:“被你發現了,也就沒用了,你可以在我面前吞噬他的元丹。”

她似乎真的一點也不在意。

容卿抓住了殊蒼雲的手臂,低聲說:“你答應了我。”她怕殊蒼雲這個畜生被激惱了,真吞噬殊月的元丹。

帝瑤光卻是聽見了,看向容卿笑瞇瞇的說:“原來你這麽在意殊月啊?”她蹲了下來,一臉好奇的問容卿:“你不止喜歡謝和,還喜歡殊月?那可太好了,不如我把殊老狗的兒子都抓來給你做男寵?”

她故意看殊蒼雲說:“反正他早和大兒子共享過那位聖女,想必他會欣然接受。”

“帝瑤光。”殊蒼雲忽然憤怒的一掌揮來。

可這一掌綿軟無力,帝瑤光只是擡手震袖“哐”的一聲,那一掌暴漲十倍朝著殊蒼雲懷裏的容卿而去。

殊蒼雲被鎖在籠子裏根本無法躲閃,又怕傷著容卿,只能擡掌硬生生的接了下來,那一掌震得他手臂龜裂,一口血湧在了喉頭,被他強忍著,從唇角溢出。

容卿只是發絲動了動。

“好深情呀。”帝瑤光托著腮看殊蒼雲說:“我真是好奇,當初你的大兒子化魔期強要了你的那位聖女,你只是打斷他的腿將他趕走,如今若是你的兒子與這位聖公主發生了些什麽,你會怎樣?會比之前生氣嗎?這樣看來,你對那位聖女也沒有多少深情嘛。”

殊蒼雲盯著她,氣血翻湧在嘴中,硬生生擠出兩個字:“閉嘴!”

“你做都做了,如今竟是聽不得別人說啦?”帝瑤光說的開心:“我偏要說,我還要說全魔域都知道你的聖公主王後與謝和情投意合,還帶她隨行來了軍營,卿卿我我好不甜蜜,難道你還不知道?還是你裝作不知道,這樣讓自己好受些?”

容卿從帝瑤光眼神裏看出一種洩憤的情緒,實話實說,她心中也覺得爽快極了,她甚至希望帝瑤光再惡毒一點,她便順著帝瑤光的話開口說:“你不必在這裏挑唆,謝和帶我來軍營,是他同意的。”

“哎呀,真的嗎?”帝瑤光驚奇的眨眨眼,問殊蒼雲:“難不成殊陛下為了討好兒子替你守住雲夢裏,將聖公主王後讓給了他?天啊,多麽寬廣的胸襟。”

殊蒼雲壓不住口中的血,吐了出來。

帝瑤光心滿意足的擡手一指容卿,吩咐:“把她給我帶出來。”謝和還在等著呢。

身後的碧芳剛點頭應是。

殊蒼雲抓緊容卿,猛地擡頭盯住帝瑤光啞聲說:“狐族不在意殊月,也不在乎我逃出去嗎?”

帝瑤光一頓。

他嘴唇上全是血的說:“你以為這區區鐐銬鐵籠就能困住我?我隨時可以元神抽離,附身回殊月的身體裏重生。”

帝瑤光的笑容凝了住。

殊蒼雲輕輕撫摸著容卿的後背說:“我留在這裏只為了她,你若要動她便動吧。”

——“是的。”容卿看住帝瑤光朝她傳音說:“若帶走我,他一定會抽離出元神逃走,他的元丹留在了殊月的身體裏,到時候他奪舍殊月,照樣可以覆活恢覆修為。”

帝瑤光皺住了眉頭,卑鄙的老狗。

——“把我留下牽住他。”容卿飛快的傳音說:“讓謝和去找殊月的身體,取走殊蒼雲的元丹。”

帝瑤光看她一眼,很快就起身,冷聲說:“好,我看你這具重傷的身體能撐到什麽時候!”

說完就帶著碧芳轉身走了。

走遠了,她才低低問碧芳:“你說謝和利用這位聖公主抓殊老狗的計謀,是他想的,還是那位聖公主想的?”

碧芳想了想搖頭:“臣不知。”

“我猜是那位聖公主想的。”帝瑤光擡擡下巴,很是瞧不上說:“你瞧瞧謝和多著急要帶走聖公主,他會舍得用她作餌?”反倒是那位看起來嬌滴滴的聖公主,她說了那麽多難聽的話,聖公主卻絲毫不介意,用自己做誘餌,一點也不含糊,竟還想著救殊月。

她想,殊月若是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畢竟除了他的母親,再沒有人真正的在意過他的死活。

帝瑤光又不放心的囑咐碧芳:“一會兒見了謝和不要告訴他,你傷了聖公主的脖子。”免得他翻臉。

“臣知道。”碧芳應聲,她心中很清楚,若非那位聖公主沖過來故意被她擒住,她拼上自己的性命也抓不住殊蒼雲:“日後我會親自向聖公主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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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族的殿閣之中,謝和低頭看著掌心裏的小鏡子,只看得見容卿的一片衣袖,但他卻是聽的清清楚楚。

“卿卿為什麽還不回來?”黃二不安的頻頻朝殿外看:“不是說抓了殊老狗就回來了嗎?咋還不回來?”

因為她有自己想做的事。

謝和聽見容卿在和殊蒼雲說:“咱們怎麽辦?殊月的身體會被她們找到嗎?”

她在試探殊蒼雲,殊月的身體在哪裏。

謝和心中很清楚,容卿暫時不會回來,她以身做餌,走這一步並非是為了他。

她清楚的知道該怎麽做,要怎麽做。

“我要去找卿卿。”黃二拔腿要出殿門。

“黃二。”謝和擡起頭叫住了他,對他說:“卿卿在做一件要緊的事,你要不要幫她?”

“要!當然要啊!”黃二立刻過來:“啥事啊?”

找到殊月的身體,奪走殊蒼雲的元丹,要他也體會體會,元丹被吞進他肚子裏的滋味。

“殺回魔主殿。”謝和說。

黃二不懂的歪頭,那卿卿呢?卿卿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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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籠裏。

殊蒼雲被鐐銬封印著修為,連調戲療傷也做不到。

繼續待在這裏,他只能被耗死。

他抓住了容卿的手。

容卿聽到了他的傳音,他說——“你修了什麽法術?”

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容卿想了想,傳音給他————“只學了傳音。”她隱瞞了一些。

殊蒼雲忽然將一樣東西壓在了她的掌心裏,是個還沒有簪子大的小“劍”——“我的佩劍,你拿著,一會兒我附體進外面看守人的身體裏,將其他人殺了,打開籠子,你召出我的佩劍帶上我的身體先逃,它會帶你去安全的地方,等你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會再附體回去。”

哦,容卿明白了,他的元神沒有被限制,隨時可以附體進入其他人的身體,他留下或許並非只是為了她。

還為了他的身體,到現在他也舍不下這具身體。

青銅劍女子說——“畢竟他這具身體已是大乘期,只差一點就可以飛升了,現在你這個玉鼎又唾手可得,他怎麽舍得從殊月那樣的身體再修煉一次。”

殊蒼雲又說——“你是聖靈根,註入靈力,這把劍就可以聽你使喚。”

是嗎?

容卿握著劍點了點頭。

他又捧起她的臉,看住她的眼最後說了一句——“什麽也別怕,我不會丟下你。”

容卿誠懇的點了點頭,她也不會丟下他的,直到他死透死絕。

殊蒼雲的身體一歪,軟綿綿的栽倒進她的懷裏。

同一瞬間容卿聽到了背後的慘叫聲。

是殊蒼雲附體進了外面人的身體了。

容卿沒有回頭,攬著殊蒼雲的這具身體,現在要殺他多麽容易,可若是不能讓他灰飛煙滅,又有什麽意義?

他照樣能附體、能重生、能轉世。

“快逃!”背後的鐵籠被哐當拉開。

容卿將靈氣註入掌心的佩劍,一把赤色火焰的佩劍驟然展現在眼底,她用力抱起殊蒼雲的身體,翻身踏上了那把劍。

劍仿佛通靈一般,托著她與殊蒼雲迅速竄出了鐵籠。

亂糟糟的狐族守衛湧過來,要飛身來抓她,附體在狐族女子身體裏的殊蒼雲猛然振臂一揮,將所有人攔下:“走!容卿!”

她沖出人群,抓緊了殊蒼雲的身體,低頭看見躲在回廊下的瑤光女帝。

是女帝故意放水了吧?

她有驚無險的逃出了狐族的宮殿,佩劍飛掠,快似驚鴻。

外面已是夜晚,漆黑的夜色下,容卿也不知佩劍要帶她去哪裏,現在哪裏是安全的呢?雲夢裏說不定已經被謝和控制。

除非是回魔主殿,但要回去至少要幾個時辰,殊蒼雲的元神能離體這麽久嗎?

——“若是元神離體太久,他這具傷痕累累的身體會衰竭而死。”青銅劍女子告訴她。

那就再好不過,為謝和與狐族女帝爭取時間,讓他們可以盡快的拿下殊蒼雲的軍隊。

容卿心裏擔心佩劍會帶著她,去殊蒼雲的軍隊之中。

沒想到,赤色火焰的佩劍撞上了狐族主殿附近的結界,連帶著容卿和殊蒼雲的身體一起墜落,掉下了結界縫隙中的懸崖。

容卿忙用靈氣護著自己,落地時倒是沒受什麽傷。

只是殊蒼雲的身體摔下來,似乎傷的不輕,血眨眼就滲了出來。

千萬別摔死了。

容卿先將佩劍收起,又過去探了探這具身體的鼻息,氣若游絲,但一條腿斷了一般軟綿綿墜在一旁。

她該砸斷他一條腿。

——“殊蒼雲會感應到。”青銅劍女子提醒她:“小心些,別露陷了。”

容卿伸手輕輕覆蓋在他的額頭之上,閉目去感應他身體裏殊月的元丹。

——“你想趁現在把殊月的元丹取出來?”青銅劍女子忙問她。

容卿沒有回應她,在他靈海中探尋,他傷的這麽重,連靈海也是混亂的,龐大的修為靈氣無法聚攏。

所以他是需要她這個玉鼎來梳理聚攏吧。

她找到一絲微弱的白光,像一粒很小很小的珍珠。

是殊月嗎?

她將靈氣貼上去,輕輕叫它——“殊月?”

那小小的“珍珠”滾動了一下,仿佛在回應她。

她立即匯聚靈脈將那珍珠包裹,猛地拽出了殊蒼雲的靈海,掌心一涼,她再睜開眼就看見掌心中凝聚著一粒發著光的“珍珠圓球”。

這就是妖魔會有的元丹?

——“是,要在剛成精時就會先結丹,結妖丹、魔丹,只要元丹還在就可以重生轉世。”青銅劍女子告訴她,又問道:“你太沖動了,如今就把殊月的元丹取出來,殊蒼雲還怎麽會信你?”

他只能信她。

容卿將那元丹納入自己的身體,先收好,對青銅劍女子說——“他心裏很清楚我要救殊月,我若現在不救反而顯得虛假,不如順著自己的心,況且……”

她掃視著四周,狐族的宮殿建在高巍的仙峰上,這裏是仙峰懸崖的崖底,四周又黑又潮。

她已經嗅到了什麽粘稠的腥氣在靠近,草木之中傳來沙沙聲。

這裏還有其他看守的妖魔吧?

灌木之中猛然傳出一只灰撲撲的影子,容卿慌忙後退匯聚靈氣擋在眼前,便見一只如同打濕的毛猴子一樣的東西撞在她的靈氣結界之上,尖利的叫了一聲,轉頭撲向了地上的殊蒼雲。

——“是水妖。”青銅劍女子說:“它們食肉,成群聚在一起,這附近肯定不少。”

容卿看著那水妖一口咬在了殊蒼雲的腿上,叫著要將他的身體往漆黑的林子裏拖。

況且,他和她現在可是相依為命。

容卿看著一地的鮮血,在他快要被拖入黑暗之時才出手,匯聚靈氣一掌擊在那水妖身上。

只聽一聲慘厲的叫聲,水妖迅速竄逃而去。

容卿踏著鮮血上前,看著一半身體被黑暗吞噬的殊蒼雲,輕輕笑了一下,哦,掉了一條腿。

她蹲下身,伸手抓著殊蒼雲的手臂,將他一點點拖了出來,滿地的鮮血,很快就會吸引來其他水妖。

可是她能怎麽辦呢?

她只是一個什麽也不會,僅會傳音術的人族公主而已,她只能保住他的命。

漆黑的林子裏傳來許多沙沙聲,宛如一條條蛇爬過來。

他不是很喜歡蛇嗎?魔主殿裏還養了那麽多。

容卿將他摟抱進懷裏,身上染滿了他的血,突然看到一道道灰撲撲的影子飛竄而來。

這麽多?

她還沒來得及蓄靈氣開結界,手臂間的人動了動。

醒了?

她立刻將他抱進了懷裏,對上他一雙睜開的眼睛,赤紅的雙眼裏倒映著她蹭上了血的蒼白臉頰——

像一輪被染汙的月亮。

殊蒼雲睜開眼的那一瞬,看見了一張蒼白孤冷的臉,那臉上好多的血,她的頭發也散了,只有那雙眼依舊幹凈純粹,沒有一絲絲的情緒雜質。

她那麽的狼狽可憐,可她緊緊抱著他,用身體護著他。

殊蒼雲看見一頭頭水妖朝她撲過來,她沒有躲,只是害怕的閉上了眼睛,將他抱得更緊。

殊蒼雲召出佩劍,猛地揮出,一頭頭水妖染在他的劍鋒之下,血雨噴湧而下,她顫抖著捂住耳朵縮進了他的懷裏,臉埋在了他的胸口。

那一剎那,殊蒼雲的心被撞軟了一般,酸澀的生出無限溫柔。

他以為容卿會丟下他自己逃跑。

她不是取走了殊月的元丹嗎?為什麽還留下來救他護他?她大可以逃走,離他遠遠的。

可是她沒有。

他曾經多麽多麽想要,拂雪衣這樣待他,哪怕是對他笑一下,抱抱他就好。

可是她冷的永遠捂不熱。

他躺在血泊之中,擡頭望著天上孤冷的月,伸手慢慢抱住了懷裏蕭瑟的人,曾經得不到的如今他抱了住。

“不要怕,有我在,什麽也傷不了你。”他的聲音變得那麽柔軟,粗糙的手掌輕輕撫摸她顫抖的背,他的小王後嚇壞了。

“你傷到了嗎?讓我看看你的臉。”他捧起她的臉來看,她的眼眶發紅,竟是快要哭了的樣子,“傷到了?”手指小心翼翼蹭掉她臉上的血。

她搖搖頭,聲音啞啞的說:“可是你的腿斷了。”

她的臉沒有傷到,那些血似乎不是她的。

殊蒼雲知道,一條腿被撕扯開,他怎麽會感覺不到?那痛和經脈俱裂的痛感不相上下。

但他仍然對她笑著說:“不怕,斷了就斷了。”

她沒傷到就好,他不希望她傷到。

容卿輕輕蹙了蹙眉,莫不是他的腿還能長出來?

——“與你雙修,他會重塑金身,到時候身體就能修覆。”青銅劍女子告訴她:“但沒有突破大乘期,他是無法修覆的。”

那就好,至少讓他痛苦著。

殊蒼雲慢慢坐起身,忍著痛楚掃視了一下四周:“這裏還有道結界。”怪不得她會掉下來,以她的修為怎麽也破不開這道結界。

“你能破開結界逃出去嗎?”容卿問他。

殊蒼雲搖了搖頭:“我傷的太重了,暫時破不開。”他掌心反轉,赤焰劍降落而下,“先離開這裏,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著,等我止了血再說。”

容卿點點頭,扶著他一同翻身上了赤焰劍,順著那道結界往林子深處去。

殊蒼雲的血可真多啊,流了一路,他仍然沒有昏過去。

最後殊蒼雲用赤焰劍破開了一個懸崖壁上的洞穴,帶著她躲了進去。

殊蒼雲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握著赤焰痛苦又吃力的看著她,對她伸出了手:“過來。”

怎麽?

他都傷成這樣還能與她雙修?

容卿朝他走了過去,他嘴唇已沒了血色,發紫發黑,拉住她的衣袖,虛啞的對她說:“你……可知道怎麽用靈脈療傷?”

容卿搖搖頭,“我該怎麽做?”

殊蒼雲有些後悔,若知道今日,他該早點教給她一些治愈術,防身的法術。

“渡靈氣你會嗎?”殊蒼雲又問她。

自然,謝和與她不知道渡了多少靈氣。

容卿又搖頭。

殊蒼雲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到眼前,又低又吃力的說:“向你對殊和一樣……親吻,擁抱……”

這些她不會嗎?

容卿定定看著他,原來他早就知道她和謝和發生過什麽啊。

真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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